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我很红,让你蹭呀【完结】>第94章 安分点吧,祖宗

  护士推着轮椅过来, 通知陆东南,可以将病人送去住院部了。

  陆东南将季清打横抱起。

  “哎,前辈, 我自己走就可……”

  陆东南已经把人给抱上了轮椅,低头同对方对视, “你膝盖才刚缝过针,怎么走?”

  “我可以一点点挪过去么。”

  “安分点吧,祖宗。”

  今天晚上的事情要是再来一回, 他怕是要提前去陪过世的老太太了。

  季清脸颊微红, 没再吭声。

  姜可万万没想到,自己怀揣着担心跟自责来一趟医院,竟然还要被塞一把狗粮。

  戴着口罩, 都能发现护士红透的耳尖。

  啊啊啊!

  谁能想到呢, 她只是值个夜班而已, 没想到竟然会碰上她的本命跟爱豆!

  近距离地磕了一回CP。

  清宝跟陆哥简直比屏幕上表现得还要甜!

  就是清宝身上的外伤有点严重, 希望清宝快快回复才好。

  护士去推轮椅。

  陆东南替季清把他腿上的薄毯盖好之后, 站起身,一只手握在了轮椅的把手上, “我来吧。”

  “喔, 好的。那我为两位带路。”

  护士脸红着, 往后退后了一步, 陆东南接过了推轮椅的工作。

  姜可、沈崇聿两人陪着季清回了病房。

  “如果两位有什么需要的, 按护士铃就可以了。”

  “好。我们会的。谢谢呀。”

  季清道了谢。

  一屋子养眼的帅哥。

  护士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病房,总之, 身体轻飘飘的。

  “咔哒”, 房门被带上。

  季清还是被陆东南给抱上的病床,还妥帖地替他将被子给盖上。

  季清有一种他仿佛不是伤了腿, 而是全身瘫痪了的错觉。

  季清有点渴,陆东南去病房的茶水间给他倒水去了。

  姜可坐到床边,他握住季清的手,“清宝,对不起。如果当时我没有去厕所……”

  季清眼睛瞪圆,“小可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神色认真地道,“管予泽是就是冲着我来的。不管是提前找了纪韵菲一起演吵架的戏,引我过去,还是身上备有电击棒跟硫酸,都说明他早就蓄谋已久。

  哪怕在今天他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他也一定会再伺机动手。所以,千万不要把责任往你自己身上揽。而且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道理姜可都懂,心里还是自责地不行。

  他看着季清唇角的淤痕就愧疚得恨不得给自己脸上一拳,他抱了抱季清,“你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好。你跟聿哥回去后也早点休息。”

  “嗯。”

  …

  病房的茶水间提前就备有温热的开水。

  陆东南特意在茶水间里多待了一会儿。

  等姜可跟沈崇聿两人双双离开,他才端着水从茶水间里出来。

  床上,季清脸色苍白,眉头紧皱,似乎在忍受着什么。

  陆东南端着水杯,大步走了过去。

  陆东南把水杯放在边上的床头柜,将人抱在怀里, “腿疼?”

  季清脸色苍白地靠在陆东南的肩上,点了点头,“唔”了一声。

  麻药药效过去,伤口开始疼了起来。

  像是有几十根针同时在扎着他的膝盖。

  刚刚姜可他们还没走的时候,就隐隐开始疼了。

  为了不让姜可愧疚,生生忍到了现在。

  护士离开前,留了止疼药跟消炎药。

  陆东南把消炎、止疼的药各自倒了两颗在掌心。

  眼看着陆东南就要把四粒胶囊往他嘴里喂,季清连忙阻止道,“两颗,两颗吃。四颗我会卡喉。”

  陆东南只好先喂他吃下两颗止疼药。

  等季清把止疼药给吞了,再喂消炎药。

  季清把一整杯水都给喝完了,还是没能把嘴里那股子胶囊的怪味给盖下去。

  季清张开嘴,吐着舌头,眉头紧皱,“啊。好想吃糖,实在不行,来杯奶茶也可以啊。”

  只要是甜的,把他嘴里的味道给覆盖掉就好。

  QAQ。

  陆东南起身,“我去买。”

  楼下就有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季清拉住了陆东南的手。

  陆东南像是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他反手握住季清的手,安抚地摩挲了下他的虎口,跟他保证道,“我很快就回来。”

  季清抱住陆东南的腰身,难得任性道,“不要!我现在不要一个人待着。也不想前辈离开我,一秒钟都不想。”

  陆东南对撒娇地小朋友一点抵抗力没有。

  他摸了摸他的后脖颈,顺着季清的力道,在床边坐了下来。

  他抬起季清的下巴,一个吻,轻轻地落在季清没有受伤的唇角。

  “叩叩叩——”

  季清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给吓了一跳,身体都抖了一下。

  受到管予泽攻击,还差点被泼硫酸这件事,到底还是给季清留下了心理阴影。

  他现在一有风吹草动,就莫名会很紧张。

  陆东南眉眼微沉,他反复轻抚他的后背“没事,应该是小明或者是黄商。我打电话给他们,给我们送换洗的衣物跟洗漱用品。晚上我哪里都不去,就留在这里陪你,嗯?”

  季清也觉着自己只是听见敲门声就怕成这样,怪丢人的。

  可他刚才真的完全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

  “商哥肯定吓坏了吧?”

  他自己晚上受到最大的惊吓,还关心他自己受伤的事是不是给经纪人黄商造成了惊吓。

  “我没告诉他具体的事情。不过,他应该很快也会听说了。”

  这个圈子里,信息传播的速度远远超乎人们的想象。

  “叩叩叩——陆哥?”

  是陆东南的助理,周小明的声音。

  这一回,季清没再被吓一跳,“进来。”

  …

  进来的人的确是陆东南的助理周小明。

  陆东南在电话里告诉了周小明,季清受了点伤,需要住院,让他去他家,收拾换洗的衣物,来医院一趟。

  陆东南吩咐完,就把电话给挂了,周小明也来不及细问。

  眼下,真的见了人,还是被季清唇角的淤青,以及苍白的脸色给吓了一跳。

  这是,跟人打了一架?

  周小明很好地克制住了到了嘴边的疑问,他就把手里装有陆东南换洗衣物的旅行包放下,对季清关心了几句,就识趣地离开了。

  没过多久,房门再一次被“笃笃”敲响。

  陆东南进浴室冲澡去了。

  淅淅沥沥的水声令季清感到安心。

  就算是房门忽然响起,季清也没有因此被吓一跳。

  “请进。”

  话声刚落,房门就被从外面推开。

  季清只感觉好像门口刮了一阵风进来,眨眼的功夫,黄商就跑到了他跟前。

  手中的旅行袋往地上一放,大力地抱住了季清,“崽!你知不知道你要吓死我了!!!”

  “嘶——”

  黄商的这个拥抱,可比之前在急诊大厅姜可的那个拥抱结实多了,季清就跟个小鸡仔似地被摁在他怀里了。

  这特么可太疼了。

  “怎么了?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我弄疼你了?”

  隐约闻见一阵温热的水汽,黄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道给强行扯开了。

  “谁啊!”

  黄商生气地转过头,对上陆东南冰冷的眼神。

  季清下意识地替黄商解释,“商哥不知道我哪里受了伤了么,前辈你别怪商哥呀。”

  转过头,对黄商道:“商哥,坐呀。”

  对上陆东南那双黑沉的眸子,黄商战战兢兢地坐下了。

  这回没敢再碰季清,就怕会不小心又碰到季清的伤口什么的。

  “我看了纪韵菲的微博了。她说是管予泽因为她在网上捶他的事,怀恨在心,想要报复她。幸亏你出现了,帮了她。崽啊,你会不会热心地过了头了?那可是硫酸啊!万一……万一……”

  黄商说到激动的地方,又想伸手去抱季清,手臂都已经张开了,只听一道声音冰凉地道,“手臂要是不要了,那就剁了吧。”

  黄商猛地抱紧了自己!

  如果换成平时,季清可能已经取笑上黄商了,现在则是完全没那个心情,他还在想黄商刚才的话。

  “纪韵菲的微博是那么写的?她说,我说管予泽是因为她在网上捶他,所以伺机报复她?”

  两人这么年的“父子情”可不是假的。

  黄商一下就听出不对味儿来了,他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是。她微博上是那么说的,怎么?她没说实话?还是这件事有别的什么隐情?”

  季清现在也理不清楚他对纪韵菲所作所为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比起责怪对方,更多的是荒谬。

  人怎么可以那么自私,又那么卑劣呢?

  “半真半假吧。我的确是救了她没错。不过……”

  季清把纪韵菲为了保全她自己,配合管予泽联合设计他,又在他救了她的情况下,绊倒他的全部经过跟黄商说了。

  黄商愣是给这魔幻的事情发展经过给听楞了。

  好半晌,“操!”

  “那个纪韵菲怎么这么恶心?操!管予泽威胁她,她不会报警么?把你骗过去是怎么一回事?!操操操!亏得我之前还喜欢过她!我踏马这双眼睛真的可以不要了,拿去直接捐了!”

  纪韵菲外形甜美,出道这么多年,始终都是人美心善的人设。

  都在一个圈子里,黄商也见过纪韵菲好几回,每次对方跟他说话也都是温温柔柔的。

  怎么就能蛇蝎成这个样子呢?!

  “不行!我气不过!我要把事情的全部经过发在网上!我要让那个女人发烂,发臭!”

  黄商是越想越气,他拿出手机就要编辑微博,季清把手覆在了手机上。

  黄商扬高了音量,“清宝,你该不会是想要就这么算了吧?”

  当然不是。

  他是什么白莲花圣父转世吗?

  “警方晚上已经找我问过话了。既然警方介入调查了,我觉得我们还是先不要介入舆论,让警方调查了先吧。”

  黄商一听,只能暂时先歇了上网跟纪韵菲撕的心思。

  “好!等到警方调查清楚,让那个女人彻底完球!”

  季清却没那么乐观。

  当时,只有他跟管予泽、纪韵菲三人在场。

  陆警官说管予泽人还在抢救,暂时还没醒,就算是醒了,管予泽也未必会说实话。

  纪韵菲要是不承认,恐怕谁也拿她没办法。

  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为了能够让季清好好休息,加上季清这次受伤,身为经纪人,明天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就先告辞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季清跟陆东南两人。

  “我抱你去洗漱?”

  “嗯。”

  今天这一整天这么折腾下来,季清现在的确是又累又困。

  他勾住陆东南的脖子,由对方抱着去了洗手间。

  就连牙膏,都是陆东南给他挤好的。

  季清刷干净了牙,凑过去,在陆东南的唇边讨了一个吻,“谢谢男盆友。”

  陆东南轻轻捏了下他后脖颈的肉。

  季清的身上有伤口,不能碰水,陆东南就替他简单地把身体给擦了一下。

  “等明天你情况稍微好一点,我再提你把身体洗一洗。”

  季清自从三岁以后,就再没有被人洗过澡了。

  耳朵顿时有点热。

  …

  东南给季清办理的是VIP病房,病房宽敞,边上就有陪护床。

  陪护床的大小跟病床是一样的。

  陆东南把陪护的床跟挨在了病床一起,并成一张大床。

  季清躺下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睡着,又担心会影响睡在边上的陆东南,忍住翻身的冲动,直挺挺地躺着,尽可能不发出动静。

  “腿还是疼?”

  房间的灯都已经光了,室内昏暗。

  听见陆东南的声音,季清吃了一惊,他转过头,小声地问道:“前辈你没睡着啊?是不是我吵着你了?”

  陆东南摸了摸他的脑袋,“没有。是我自己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腿还疼?”

  季清摇摇头,“吃了止疼药已经好多了。”

  沉默了片刻,“管予泽伤得很重么?”

  “没去看过。”

  也没兴趣去打听。

  “前辈,我有点后怕。”

  万一他真的被硫酸给泼到了 ,他可能真的会生不如死。

  缝针都忍着疼,还笑着跟他说幸好没有伤到骨头,以后还能继续跳舞的人,现在在他的怀里缩成了团,终于跟他坦诚了自己的害怕。

  陆东南一只手臂,把人紧紧搂在怀里,亲吻他的额头,浅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是?”

  季清真挺少听见陆东南叹气的。

  在他的印象当中,好像就没听前辈叹过气。

  好像不论发生多大的事情,到了前辈这里,就都不是个事儿。

  眼下听见对方叹气,心里头是既愧疚,又感动,愧疚自己让对方担心了,感动于对方对自己的一片炙热,除此之外,还有些莫名的好笑。

  “所以,我们两个人明明都害怕了,却因为担心对方会担心,装了一晚上的若无其事?”

  陆东南轻摸了下他的耳朵,“才发现?”

  季清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心底紧绷的那根弦,似乎从现在开始,才有了稍微放松的迹象。

  放松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浓浓的困意。

  “前辈,我困了。”

  “睡吧。”

  话落没多久,耳边就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陆东南轻吻他的鼻尖,“晚安。”

  …

  翌日,早上。

  季明明穿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挽着丈夫季安的手臂,赶去市中心医院。

  向护士台打听季清的住院消息。

  自从开放上午的探视时间,就不停地有记者跟粉丝过来打听季清的住院消息。

  即便季明明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出于谨慎,护士还是公事公办地问道,“抱歉,请问您能出示下您的身份证件吗?”

  季明明一愣。

  她昨天晚上跟丈夫余安两人都睡得早。

  早上开机后才接到亲戚朋友的电话,得知小儿子出了事。

  出门得急,手提包都没带,更不要说身份证了。

  “现在探病都需要出示身份证件了吗?”

  护士解释道,“不是。主要是因为清宝身份比较特殊……希望您两位能够配合一下。”

  季明明急得撩火,希冀地看向丈夫余安,后者一脸歉然地摇了摇头。

  余安有了主意,“是不是只要我们我给季清打个电话,只要能够确定我们是他的父母,这样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吧?”

  护士也无意为难人,只不过是职责所在,“是的,如果清宝同意两位的探望的话是可以的。”

  季明明连手机都没带,她催促丈夫余安,“快打呀。”

  “余先生,余太太。”

  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从两人身后响起。

  陆东南走上前,对护士台的小护士道:“是家里的前辈,我带他们上去就好。”

  说罢,转过头,对着季明明跟余安两人主动打招呼道,“伯父,伯母。”

  小护士吃惊地望着季明明跟余安……

  还,还真是清宝的父母啊。

  陆东南走在前面带路,季明明跟余安两人稍稍落后一步,跟在对方的后面。

  余安有些好奇地打量这位小儿子的男朋友。

  季清跟陆东南出柜出得太过高调,家里亲朋基本都知道了。

  余安反而是比较晚知道的那一个。

  知道以后,他跟妻子季明明的反应差不多,第一时间也是反对。

  反对的原因却是不尽相同。

  季明明不同意季清跟陆东南两人的交往,是因为无法接受两个儿子都是同性恋,她日后再没有做奶奶的希望。

  她怪季清跟陆东南两人的残忍,可她又明白,她的责怪太过自私。

  没有谁规定,生儿育女,当儿女的就要担负起他们再完成繁衍下一代的责任。

  余安不同。

  他纯粹担心小儿子心性未定,受了身边的人影响,才会也找一个同性的恋人。

  因此,对于季清跟陆东南两人交往这件事,季明明跟余安是自知拆不散,也没有要接受的意思。

  在医院意外遇见,还是对方开了口,他们当爸妈的才能上楼去探望自己的小儿子,这多少令这对夫妻心情有点复杂。

  …

  “前辈,你怎么去了这么……

  “久”字还没说完,见到陆东南身后的季明明跟余安,季清眼睛瞪圆,“爸,吗?”

  好家伙,这三个人怎么一起出现了?

  经过了一个晚上,季清唇角的淤青淡了一些,脸色也没做完那么仓边,可因为白天光线充足,他脸上的伤口更加无所遁形。

  季明明在来之前,设想了无数季清重伤卧病在床的场景,眼下见他只是脸上受了点外伤,多少松了口气。

  “身上还有别的地方受了伤吗?”

  “呃。就……一些外伤。没什么大碍。”

  “你胆子也是真大,黑灯瞎火的,你就敢跟上去了?你见义勇为,我不反对,下次能不能先报警?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士来做?”

  季明明在床头坐了下来。

  见小儿子没什么事,这一路担惊受怕的劲缓过去,就开启了训话模式。

  季清小小声地为自己辩解,“算是都认识的人。我哪儿想到那个管予泽会这么变态,随身携带电击棒跟硫酸啊?”

  这话余安同意,“是这样。面对有预谋的犯罪,受害者往往是防不胜防。就跟敌在明,我在暗是一个道理。”

  “是吧?是吧?爸爸懂我!”

  季明明冷笑,“呵。”

  余安立即找补了一句,“当然,行事还是欠周密,冲动了一些。下次记住,这种情况下,一定先报警。”

  季清赶紧顺着老爸递的**下,“知道了,爸。”

  父子两人相互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陆东南适时地端上两杯清茶。

  季明明跟余安接过去了,夫妻两人分别道了声谢,维持明面上的体面跟礼貌。

  季明明喝着茶,这会儿才忽然注意到房间里合并在一处的病床跟陪护床。

  手中的茶顿时有些烫手。

  季清注意到到母亲的视线,“昨天晚上前辈在医院照顾了我一夜。”

  季明明神色淡淡,“陆先生照顾了你一晚上,肯定也累了。今天就换我在医院陪你吧。”

  “妈——”

  季清原意是想要告诉自己的母亲,前辈对他真的很好屋子里,哪里想到,母亲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

  季明明扫了他一眼,“怎么?不想我陪你?”

  季清急忙解释道:“没有。怎么会。我是怕累着您。”

  “早餐吃了没有?没吃的话,想吃什么,我让你爸下楼给你买”

  “不用了。前辈已经替我买了粥了。”

  季清说话的功夫,陆东南已经在小床上支棱起了矮桌。

  一份白粥,几样小菜。

  他自己面前则摆了一份蟹肉蒸饺,牛奶。

  季清盯着陆东南的蟹肉蒸饺,眼睛发光。

  季清都没出声,陆东南就猜到他在想什么了,牛奶上戳了吸管,递到他的唇边,“等你好了,再带你吃好吃的。”

  季清吸了口牛奶,眼巴巴地盯着那盒蟹肉蒸饺,“想吃——”

  陆东南舀了口粥,把粥给吹凉,喂到他嘴里,堵住了他的嘴。

  季清愤愤地咬住汤勺,一鼓一鼓地,不甘心,但还是乖乖地把粥给吃了。

  吃过早餐,陆东南就收起了小矮桌。

  拿了纸巾给他擦嘴,还细心地替他把手都给擦干净了。

  倒了温水杯水,喂他把医生开的药给吃了,两颗,两颗的那种喂法。

  早饭过后不久,医生过来查房,询问季清伤口复原的情况。

  陆东南对答如流。

  季明明跟余安是来医院照顾儿子的。

  结果,两人在病房坐了半天,想要搭把手,竟然愣是没有他们帮忙的时候。

  “前辈今天没有通告吗?”

  季清这个问题,可总算是问出季明明跟余安夫妻两人的心声了。

  可不是。

  堂堂一个影帝,这么闲的吗?

  对此,陆东南的回答是,“推了。”

  季清“啊”了一声,“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可别‘爱岗敬业’的好名声都坏我身上了。”

  陆东南的脾气是真的坏,可对工作敬业的程度也是人尽皆知。

  要是前辈因为他落了个不敬业的名声,那他的罪孽可就大了。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季清刚想问得详细一些,门外吵吵嚷嚷的。

  “您别这样。这里是医院,你们这样会影响其他病人休息的。”

  “病人在卧床休息,您不能进去,您真的不能进……”

  门外,护士想要将人给拦住,没拦住。

  管文韬如同一头负伤的雄狮冲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对中年夫妻,看相貌,其中一个显然是他的儿子,另一个则是他的儿媳。

  管文韬跟他的儿子、儿媳是进来讨一个说法的。

  他没想到陆东南会在。

  但一想到自己自己浑身包裹着纱布的孙子,再见到好端端地躺在病床上的季清,管文韬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他冲到病床前,被陆东南给拦住了。

  管文韬眼睛血红,“就算是我们予泽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当时既然已然脱险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下下那么狠毒的手?”

  “就算是?管予泽随身携带电击棒跟硫酸,如果昨天晚上不是我及时出现,今天躺在重症病房的,很有可能是清宝。管老应该庆幸,庆幸清宝昨晚及时脱险了。否则,管予泽就不是躺在重症病房。”

  而是会直接被送去太平间。

  管文韬听出陆东南的言外之意,睚眦欲裂,“陆东南,你!”

  他曾经有多欣赏眼前这个年轻人,现在就有多憎恨对方!

  管予泽的母亲指着陆东南的鼻子骂,“你好歹毒的心思!”

  陆东南神色淡淡,“比不过令郎。”

  “你!”

  “叩叩叩——”

  病房房门被敲响。

  “季先生。”

  季清认出,是昨天才见过面的,市局刑侦大队队长陆驰。

  季清有些意外,事情这么快就已经调查清楚了吗?

  “管予泽醒了。我们分别找他跟纪韵菲两人问过话,他们一致指认,是你朝管予泽泼的硫酸。”

  季清怔住了。

  “是他!一定就是他干的!警官,你快把这个人抓起来!快把他捉起来!我要他被判刑,坐牢!”

  管予泽的母亲声音尖锐地道。

  季明明不明白,自己的儿子明明是个受害者,怎么忽然好像成为了加害者,凭借母亲对儿子的信任,他语气坚定地道,“这不可能!我儿子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警官,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误会?!你儿子亲手泼我儿子硫酸,我儿子瞧得清清楚楚,这其中还能有什么误会?!”

  管予泽的目前扑上前,再一次被陆东南给拦下。

  季清身体冰凉。

  怎么会这样?

  季明明握住儿子的手,发现他的儿子双手一片冰凉。

  季明明神情担心,“清宝……”

  季清的双手仍是控制不住地发抖。

  他又不受控制地想到昨天晚上跟管予泽在草地上扭打,被踩手指,差点被点击跟泼硫酸的恐惧……

  他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结果,竟然有一只巨大的网,兜头落下,再一次将他密密地罩住。

  季清深呼吸一口气,“我没做过!”

  他没做过的事,谁也不能逼他承认!

  “抱歉,出于办案需要,还是请季先生再次叙述一遍昨晚案发时的情形。”

  “警官,肯定是他!泼我儿子的人!肯定是他!你们把他抓起来呀!你们快点把他抓起来呀!”

  “瓶子,阿左。把无关人员请出去。”

  “是,陆队。”

  管予泽的父母,包括管文韬都一并被陆驰的两名下属给“请”了出去。

  陆驰随手拉了张椅子坐下。

  季明明紧紧握住季清的手,却发现自己的小儿子一直在看着陆东南。

  季明明咬了咬牙,把床边的位置让了出来。

  陆东南道了声谢。

  坐到床边,搂住季清。

  季清呼吸着陆东南身上熟悉的气息,这才缓缓地将昨天晚上的事情又叙述了一遍。

  不同的是,这一次,季清还补充了一个极为重要的细节:“我记得当时,路边停了一辆奔驰车。车子的方向对着公园正门的方向。警方可以调查下路面监控,查到那辆车。如果那辆车上有行车记录仪,或许几句能调得到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