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阳光明媚。
奈穿着睡衣,打个哈欠,懒洋洋的走进厕所。
“我预约了下午三点去美容院做脸。”
“做脸?”侠客微怔,他身上穿着跟奈同款的睡衣,长袖被挽起,露出肌理分明的手臂。
侠客抿了抿嘴,斟酌着开口:“没必要吧,你已经够好看的了。”
“啊?你在说什么啊?”
厕所的门开着,奈刷着牙,讲话有些含糊。
侠客上前正视她,神情严肃。
“小仙女,你真的很美了,别去动刀子。”
奈挑眉,一脚踢到侠客的小腿上,声音还是有些含糊:“谁去动刀子啊!美容护理懂不懂!”
侠客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有些后怕,语调都上扬了几分:“美容就美容,讲什么做脸,吓死我了。”
奈翻个白眼,轻哼一声:“滚去买早餐!”
侠客耸肩:“遵命。”
……
侠客换了件衣服出门买早餐。
“侠客先生早啊。”早餐店的老板语气熟稔。
“早。”侠客眼角微微上扬,看上去心情不错。
“今天早上又是你一个人啊。”
老板麻利的打包着早餐,打趣道:“你和大美女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
侠客一愣。
“就你们俩这基因,生出来的小孩一定不得了。”
“是吗?”侠客抿唇笑了笑。
“到时候别忘了请我喝喜酒啊。”老板把包装袋递给侠客。
侠客伸手接过,眸底,浮光稍稍掠影。
“一定。”
回家的时候玄关有一双男士皮鞋。
阳台传来说话的声音。
“柄的设计对于刀的功能,是否能充分发挥具有关键作用,所以一把武士刀同时有几只刀柄是常有的事,刀柄的内涵充分显示出武士精神统御的思想层次。”
阳光下,武士刀如镜般的刀身冷气森森,增添了锋利的寒意。
“原来如此。”
奈颔首,十分得体大方。
侠客把早饭放在餐厅桌子上,推开阳台的门,微微挑眉。
“信长?”
信长梳着高高的发髻,衣服皱巴巴的,胡子拉碴,整个人看起来松松垮垮的。
他转动着手中的武士刀,正一脸沉醉的和奈介绍。
“哟!”信长举起刀打个招呼。
“你怎么来了?”侠客有些诧异。
“来找你帮个忙。”
三人回到餐厅,信长毫不见外的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正好我也没吃饭呢。”他拿起一个包子,侧头看向侠客,“吃完饭再跟你说。”
侠客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扔给信长,然后又拿了一瓶倒在小碗里。
“我也要喝冰的。”奈看见侠客的动作,急忙开口。
声音又甜又软,带着故意撒娇的意味。
“你不行。”侠客头都没抬,不吃她这套。
他拿着小碗放在微波炉里加热:“冰箱里面细菌很多,你喝了会拉肚子的。”
信长喝牛奶的动作一顿,一下子噎住呛了几下。
你就不担心我会拉肚子是吧。
还有没有同伴爱了。
……
奈窝在阳台的摇椅上一晃一晃的晒太阳。
侠客之前看她天天嚷着无聊,特地给她做了一个小游戏。
是手机上一个小红球的闯关游戏。
很简单,但奈菜的出乎侠客的意料。
她是典型的人菜瘾大,整天玩得不亦乐乎。
侠客和信长在书房里。
“这就是二星猎人执照啊。”信长拿起书桌上的执照,掰了掰,“和之前那个差不多啊。”
“说吧,找我干嘛?”侠客打开电脑。
“拍卖市场有一把名叫‘村正·妖刀’的武士刀,你帮我查查具体在哪里。”
信长将执照递给侠客,坐在书房的沙发上,大喇喇伸着腿。
“我记得是国宝级的名刀吧。”侠客敲着键盘,过了一会,他缓缓开口,“‘村正·妖刀’现在的持有人是一个刀商,叫尹康泰。”
“嗯?”信长哈欠打了一半,“人在哪?”
侠客转动椅子,面向信长,口吻轻描淡写:“查了他最近的行程记录,他买了两天后到达巴洛市的飞艇票。”
信长嘴角上扬:“那我就叨扰两日了。”
“叩叩——”
奈敲了敲门,推开门只露出一个脑袋,眨巴着眼睛。
侠客看到她,眉眼可见的柔和下来。
“我去做脸啦。”
“去吧。”
跟与信长说话时冷言冷语不一样,侠客的声音特别轻柔,嘴角还噙着宠溺的笑。
信长坐在沙发上默默翻个白眼。
你个臭狐狸还有两副面孔呢。
门被轻轻关上。
“做脸?”
信长有点费解,拧了拧眉头:“她长成这样还要去整容啊?往脸上动刀子,女人对自己可真狠。”
侠客轻笑:“做脸就是美容护理,面部清洁。”
“哈?”信长撇撇嘴,“美容就美容,整的那么吓人。”
“我还没说你呢。”侠客蹙眉,一只手敲着桌面,“你跟踪霍尔特被他发现了。”
“霍尔特?”信长歪头思索,“谁啊?”
侠客叹气:“猎人协会那个。”
“哦~就那个跟恶魔果有关的小老头啊。”
信长想起来了,语气有些意外:“我被发现了?不可能吧,我的‘绝’还是可以的。”
“我还奇怪你怎么会被发现呢。”
“我就跟了他一个月,你一叫我撤我就撤了。”信长拖腔拖调,有些懒洋洋的。
“对了!”
他仿佛才想起来:“跟踪的最后一天窝金也来了。”
“窝金?”侠客挑了挑眉尾。
“他来找我玩。”信长淡淡的开口,“他不知道我在跟踪别人,没有特别隐藏。”
侠客平静的眸子里,出现细微的波动:“那应该是窝金暴露了。”
窝金那么大块头,外表跟个野人一样,站哪里都万众瞩目。
平时旅团有伪装任务,他都是不被考虑的第一人选。
“你不是为了恶魔果才跟踪奈的吗?”信长打量着侠客,噙笑打趣,“怎么果子没拿到,倒是把自己赔进去了。”
“闭嘴。”
信长微微挑眉,没有再开口。
他和窝金之前来过侠客在巴洛市的房子。
是一个早晨。
他们破坏了门锁,进去的时候确实有一瞬间的意外。
不管是仙气飘飘的窗帘,还是软塌塌的沙发上花里胡哨的抱枕,都透露出房子主人对生活的热爱。
这个温馨的房子和侠客之前冷冰冰、没有一丝人味的房子天差地别。
侠客这家伙,之前说自己一个人跟踪不过来,让他去跟踪霍尔特——将恶魔果拿到拍卖市场的协专猎人。
说自己要去查那个跟恶魔果关系更密切的女人。
就知道他不安好心,果然,跟踪着跟踪着,侠客就和那个女人谈起了恋爱,完全忘记自己目的。
明明一点恶魔果的线索都没查到,就让他直接撤退。
那天侠客回来的时候,房子里只有不请自来的信长和窝金。
奈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在桌上留下了一张纸条。
【我现在知道蜘蛛是什么意思了】
侠客垂着头沉默了半晌。
信长和窝金在旁边不停的打趣着侠客被女人甩了,要让旅团的其他人看看笑话。
等侠客抬起头的时候,他们二人皆是一愣。
侠客瞳孔微红,全是怒气。
生长在流星街,受尽了人间冷暖,受尽了颠沛流离,侠客是最会伪装的人。
不论何时何地,不论处境多么危险,永远是一副恰然自得的模样,礼貌又冷静,好像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情会让他暴露真正的心思。
那一瞬间,怎么说呢。
这个狐狸一样的地下司令官,旅团的脑。
第一次慌乱到毫不掩饰自己的暴戾乖张。
作者有话要说:
小红球闯关是我小时候的按键手机里自带的游戏,到现在都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