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独孤天下相思怨>第36章 完结 你终成了我的妻。

  见琛看着般若,口中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她的手下意识地摸向自己手腕间,可那里如今却空无一物。

  般若将见琛的举动看在眼中,她勾起了嘴角,含笑而道。

  “怎么?不敢赌了?”

  “不敢?般若,你觉得我如今还有什么不敢的?”

  见琛抬起了头,眼中似有一份坚决,她如今可算失去了一切,那就算再失去一个宇文护……又有何妨。

  般若笑着看着面前的女子。

  “你可敢与我玩得大些?亲眼看着,宇文护是如何选择我的?更亲自感受一下他对我的爱意?”

  “你什么意思。”

  般若勾着嘴角,在见琛耳畔说着,见琛的眸因她的话,越来越暗淡……

  直到般若扬着笑,走出观音庙后,见琛的神色依旧恍惚着。

  荼白看着已经走远的般若,似有些可惜地望向庙内。

  “她又跟你说了些什么?”

  见琛低着头,并未理会荼白,而径直走出了庙。

  荼白本想拉过她而问,可当他看到见琛眼中那份怕意,那伸在半空的手,停了下来。

  “她在怕什么……”

  见琛脑中不断响起般若的话,心下似有些悔意。

  “我会约他一见,你可敢装作我的样子,与他共度良宵?亲自看看他到底会如何对我。”

  见琛晃着身子,如果宇文护当真将她看做了般若……如果他当真在那夜选择了般若,那她该如何是好。

  难道她要被自己爱的人,当做另一女子,而温存一夜吗……

  见琛走出观音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却遇到一位本以为不会再见之人。

  那人虽背对于她,可那熟悉的身影,让见琛微微一笑。

  “辅城王。”

  宇文邕慢慢转过身,看到此刻完好无损站在他面前的见琛,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绕着见琛仔仔细细将她打量着。

  “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阿护哥将你藏到哪去了!”

  “好久不见……你为何会独自一人待在此处?”

  见琛左右望了望,见并未有他人存在,才问向宇文邕。

  “没什么,我只是不想回到长安城而已。”

  见琛的眸微微低下,似想起什么,而说着。

  “是因为伽罗吗?今日好像是他们的婚期……”

  “对,伽罗今生,终究与我情深缘浅吧。”

  见琛沉下了眸,她看着宇文邕眼中没有丝毫的光,心中有些愧疚。

  “对不起……伽罗与杨坚的事……我有一定的责任。”

  宇文邕转过了身,他不再看向见琛,可语气中却有一丝释怀。

  “我知道,可是伽罗不能嫁于我,并非全数因为那事,你无需自责。我也想通了,既然她嫁给杨坚,那我能给她的,只有让她安稳的生活,我定给她一片盛世!给她一个无战火之灾的大周!”

  宇文邕身上所散发的魄力,让见琛微微笑了,如今他选择用另一种方式去爱她,或许比拥有她更能体现,他的爱。

  “阿娘,那个人……好像陈姐姐。”

  稚嫩的声音,从一旁传入见琛耳中,这熟悉的声音,让见琛微微转头。

  如儿此刻与大娘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当她转身,如儿看见她那刻,她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笑。

  “阿娘!她就是陈姐姐!”

  “她不是,阿娘说了,你陈姐姐早就离开了……”

  那大娘向见琛点了点头,便拉着如儿,向观音庙内走去。如儿不停地回头看向见琛,却终究没有跑过来询问一句。

  “阿娘,那陈姐姐还回来吗?”

  “不回来了。”

  这一日,终还是到了,一早,见琛便去了云锦阁,换上般若的衣物,静坐于床边。

  无论这件事的结局如何,她已做好了打算。

  荼白抱剑站于一旁,看着自从那日见过般若后,便一直太对劲的见琛,也并未多言几句。却在心下打定了主意。

  无论见琛下何决定,般若……都非死不可。

  这一坐,便是一整日,看着天越来越暗,见琛却更加紧张起来。

  荼白本想将屋内的油灯点燃,却被见琛阻止。此刻屋内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荼白,你离开这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进来,这是命令。”

  “遵命。”

  太师府,般若沉着眸上前,推开了太师府的大门,却被那府中的府兵所围。

  “放肆!本宫乃是皇后!”

  哥舒从那府兵中走出,看着般若,敷衍一礼。

  “皇后娘娘,怎想着来太师府了?”

  “宇文护呢?我有国事相商。”

  话音一落,她便径直走向府兵中,无奈下,哥舒只能放行,直到那门前,哥舒再一次拦住了般若。

  “让她进来。”

  宇文护的声音,不带丝毫语气,从房中传出,般若推开那房门,便见此刻坐于桌案前的宇文护,眼微微闪了闪。

  “皇后娘娘,找我有何事?”

  宇文护继续看着放至桌上之物,就连头都未曾抬起。

  “为何我约你宫中一叙,你竟失约。”

  “我自认,并没有什么好与皇后你一叙的。”

  般若的脸色黑了黑,眼中是一份怒意。

  “宇文护,你以为我不知,你想干什么吗?阿毓的饭菜中,你做了什么手脚,以为我不曾发现?你与突厥密切的交易,以为我当真不知?”

  宇文护终抬头看向了般若,他的嘴角划过了一丝弧度。

  “那你说,我想干什么?”

  般若上前,她拽过宇文护的手而握,身子微微靠于他身旁。

  “你忘了,你曾说要让我独孤天下,你说你要让我当皇后,为了我你可以去夺位,可如今……我什么都有了,你就不能成全我吗。”

  “我怎么没有成全你了?你如今不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吗?”

  “那你把兵权给我,还有阿毓,我要让他活着,至于突厥,曼陀可以代替你与他们交好。”

  宇文护依旧笑着,他看着般若握着他的手,眼中却分外清明。

  “你这样,是想架空我的一切,在等你的皇帝丈夫来对我赶尽杀绝?般若,并非不是我不想留他一命,而是他一心想除了我。”

  宇文护将般若握着的手抽回,他站起身,拉开了与般若的距离。

  “美人计?以前还或许管用,现在?你觉得呢?我没有时间与你们玩,这天下早不是我想要的。”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想杀了阿毓!勾结突厥,不就是为了能借他们之力,攻进长安!”

  “我想干什么,与你无关。”

  般若站起身,端庄而立于一旁,忽得笑了起来。

  “阿护,你当真变了。也罢,你可知道今日我找你一叙是为了什么?正是为了你那位愚不可及的公主。”

  宇文护眯起了眼,瞥向了般若,他轻咋舌,便负手看着她。

  “琛儿那日没有杀你,你该庆幸,你肚子里的那条命,救了你。”

  “这就是她最愚蠢的地方。还想与我打赌,她此刻正在云锦阁,眼巴巴地等你去寻她呢,宇文护。”

  宇文护的眉微微皱起,他看着般若冷声而道。

  “琛儿在云锦阁?你到底与她赌了什么!”

  “你有时间问我与她赌了什么,倒不如去寻她的强,我再房中熏了催情香,若是有别的男子误闯进去……会发生什么,可就与我无关了。”

  “独孤般若……”

  宇文护冷眼看向般若,见她依旧笑着,便沉着眸上前用力扼住她的喉间,狠狠而道。

  “如果琛儿发生了什么事,你们独孤家的人,都得死!”

  话毕,他便松开般若,拂袖向外走去。

  般若微微咳着,看着宇文护越来越远的身影,她却笑出了声。

  “陈见琛,这一次是我赢了。”

  云锦阁,宇文护匆忙赶到,径直向房中走去,那漆黑一片的屋子,在他推开房门的那一刻,才有了些许光亮。

  推开门的那瞬间,便见一女子静坐于床前,见他推门而入,才站起了身向他走来。

  见琛低着头,在暗中一步步走向了宇文护,衣衫也在一步步中被她脱下。

  她下定了主意,无论宇文护将她当做何人,她都会心甘情愿为他留下一夜……而一走了之,那一份他到底是否认出她的答案,她不要了。

  宇文护看着见琛的举动,喉间微微滚动,他将这一举动尽数认为是催情香的原因,却没有察觉到屋内并没有任何熏香。

  更没有察觉到见琛微微颤抖的手。

  他径直走向见琛,将她拦腰抱起,而走向床榻,吻,铺天盖地地袭来,这一系列举动他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给见琛丝毫解释。

  二人之间更没有任何交流,那晚,宇文护唯一说的话便是付在她的耳畔对她说着。

  “别怕……”

  他的动作极轻,似生怕弄疼了身下之人,可他却不知,那人脸上的泪,在他一言不发而抱起她时,便已经流下。

  那一晚的甜蜜,那一晚的鱼水之欢,对见琛来说更像一次道别。

  天微微亮起,她穿戴好衣物,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宇文护微微笑了笑,她付下身,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

  就在她想起身时,一双手却拽扯着她,令她滚向了床榻之上,而此刻压在她身前之人,满脸的笑意,似心情极好般望着她。

  “夫人昨日劳累了,这一清早要去何处啊。”

  见琛似有些呆愣而望着他,他的话此刻却将她压抑在心中的那份可笑想法,尽数而毁。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昨日是她,而非般若。

  这一次,宇文护根本没有选择,因为他的心中如今只有她一人,更没有任何人能代替她的存在。

  而真正意义上决定输赢的,是她自己的想法,她对宇文护的不信任才会让她输掉一切,可索性这一次,她险胜。

  见琛紧紧楼向宇文护的脖间,她轻声而泣,却让宇文护蹙起了眉。

  “可是我昨日,弄疼了你?”

  见琛将泪尽数抹在他的身上,抱着宇文护的手怎么也不愿松开,可却对于他的询问,同样也只字未答。

  她抹过自己的泪,在宇文护耳边一字一句说着,语气却极其地认真。

  “宇文护,如果我走了,你会来寻我吗?”

  “无论你身处何处,我都会找到你。”

  见琛松开了搂着他的手,慢慢坐起身来,她看着宇文护,一点一点向门外退去,笑挂在她的脸上,如此明媚,她如今坚信着他曾给她的那份誓言。

  如今她敢独自离开,因为她知道,他定会寻来。

  宇文护站起了身,他看着见琛慢慢向外走去,他勾着嘴角笑了,眼中是一片温柔。

  这不是一次永不相见的道别,而是一次为了更好相遇时的短暂离开。

  “琛儿!现在我还无法与你一同离开,可我定会去寻你,等我。”

  见琛点了点头,便转身出了房门,荼白立于树下,看着她。

  “你要去哪?”

  见琛摇了摇头,慢慢向外走去。

  “我也不知,可我该离开了……”

  “般若呢?”

  “我从不认识什么般若……荼白,你走吧,回到陈朝去。”

  荼白站在原地,看着见琛越来越远的身影,眸微微沉了下来。

  “你让我走,又可知我根本无处可去。罢了,你杀不了的人,我帮你杀。你下不去的手,我来下。”

  宫中,般若喝着药汤,看着春诗而问。

  “陈见琛走了?宇文护呢?”

  “太师并未有什么举动,依旧在太师府中。”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一宫女急忙跑进殿内,径直跪于般若身前,口中的话因过于紧张,甚至有些颤抖。

  “丞相!丞相!故了……”

  药汤从般若手中跌落,药碗应声而碎,她晃着身子站起,走至那宫女身前。

  “你再说一遍!”

  “丞相……故了,是三小姐让我来传的话。”

  般若的身子慢慢向后倒去,春诗急忙上前扶着她,却并没有扶住,般若与春诗一同跌倒在地。

  顿时,一旁的宫女悉数赶来,整个殿中乱作一团。

  见琛离开长安已经多日,她不知该去何处。只要碰到一座城,她便留下,站在城墙上,看着长安的方向,三两日后便继续离开。

  遇到一座山,她则站于山顶之上,继续看着长安的方向,不知那里可还好。

  四季已经一个轮回,可宇文护终没有来寻她,这样走走停停的日子,见琛在一年后停了下来。

  她住进了一竹林中,竹林外是一村庄,民风简朴,却也过得舒心自在。

  可她依旧会坐于村前,等着那位曾答应她,会来寻她的男子。

  村民们问她在等何人时,她只说,在等一位梦中人。

  荼白,自那日见琛离开后,便再也不曾出现在她的面前,却在暗处,处处帮着她。

  这一年,他往返于宇文护与见琛身边,他能做的,便是让宇文护能快些去寻她,而非身处朝堂之乱中。

  而这一年,发生了无数个变化,独孤丞相病逝后,皇后小产,就连皇上也染上了重病。

  北齐不断地威胁,边疆战乱不停,宇文护将太师府的众人一一遣散,就连世子,也早早安排去了别处。

  他为所有曾为他效力之人留了后路,他为他的孩子,寻了去处,如今也将为这大周,拥上明君。

  他谋划了整整一年的计划,终将可以实施,而一切结束后,他终可以放下一切,去寻他爱的女子。

  此刻的太师府中,宇文护立于门前,闭起眸,似乎眼前便是见琛的笑,耳旁也全是她的声音,可睁开眸的那一瞬,便是空无一人的寂静。

  “琛儿,再等等……我马上便会去寻你。”

  皇宫方向却在此刻传来了钟鸣,宇文护眯起了眼看向皇宫方向,微蹙起了眉。

  “咯吱”一声,荼白手中持剑,推开了太师府之门,那剑上不断滴下的血渍,让宇文护的手微微紧了紧。

  他快步上前,拽着荼白的衣襟而斥。

  “你干了什么!”

  荼白笑了,他大声而笑,将手中之剑扔向一旁,看着面前的宇文护,狠狠将他推开。

  “我杀了独孤般若!”

  “我只让你将她囚禁,并非让你杀了她!”

  荼白的眼中有一丝嘲意,看着宇文护过于激烈的反应他冷哼道。

  “心疼了?宇文护,别忘了,此刻心甘情愿等着你的人在哪!杀了般若,是公主所愿,她离开前没有完成,我便替她完成,你不是一直在她们二人中,选择吗?如今我杀了般若,你便只能爱着公主一人了。”

  宇文护的眼中有一丝冷意,他走近荼白,望着他。

  “荼白,琛儿离开前就明白,她与般若,我只会选择她。”

  “你管你选择谁,我在乎的只有公主一人,包括我助你,帮你,都是为了她,你今后若爱上其他女子,我也会杀了她们,而你若真敢负了公主,那我便一剑杀了你!”

  宇文护轻笑,他眯着眼看向荼白,冷声而道。

  “琛儿可曾知道,在她身边还有你这么一个痴情人!”

  “呵……她今生都不会知道。在她眼里我护的是陈家,可她却不知我想护的只有她一人。”

  荼白晃着身子慢慢离开,宇文护看着他的背影,手微微攥紧。

  “荼白,她无需你护。”

  般若的死,对于宇文毓来说是突然的,那日举国哀悼,皇上更是亲自守着皇后足足七日。

  而在第七日,宇文毓便含笑躺进了般若的棺冢之中,牵着她的手,沉沉睡去。

  “般若,黄泉路……我来陪你,下一世,你可能爱上我?”

  宇文毓死后,宇文护在百官面前拥立宇文邕,那一日,阿邕登上大位,看着空座之下的百官,闭上了眸,那一刻他只想将这份权利与一人分享,可那人如今却已为人妇。

  “伽罗……”

  宇文护亲手将兵权在众人之前,交给了宇文邕。那一次百官跪拜,齐呼万岁。

  宫中,宇文护看着正站于一旁的宇文邕,将手中信件交给了他。

  “我与突厥之间已经达成协议,以皇上之名,求娶突厥公主为大周皇后。”

  “朕并不想立后。”

  “你立的只是皇后而已,可你爱的依旧可以是伽罗。突厥公主只是一个筹码,北周若想壮大,必须得到他们的支持,今后你若想讨伐突厥,这公主也算一枚棋子。”

  宇文邕笑了笑,他充满深意的眸望向了宇文护。

  “朕终于明白,为何阿护哥要拥我为帝,而非自立了。”

  宇文护看着宇文邕低笑。

  “因为我没办法放下她,她与天下我只能选一个,我若选了天下,便必须为天下着想,我选了她,便只用爱着她一人。”

  “阿护哥打算何时去寻她?”

  “尽快,所以我还需要一个可以就此消失的理由。”

  “阿护哥尽管去吧,剩下的交给我,这□□曾让你掌管的大周,今后也交给我……”

  宇文邕笑出了声,他拍了拍宇文护的肩,便向殿中走去。

  “我可真羡慕你啊,阿护哥。”

  “阿邕,如果朝中有人有忤逆之举,便用我的死,给他们警示。宇文护名义上死不死,都掌握在你的手里。”

  “多谢,阿护哥。”

  这日,见琛在村口处坐了一整日,她站起身向村内走去,却一再被村民拦住。

  “陈姑娘!我这里刚抓的鱼要不要拿一条回去,好庆祝庆祝?”

  “我这里有酿的酒!拿些回去吧”

  “陈姑娘!恭喜你啊!”

  乡亲们看着她,脸上是一份喜悦,见琛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

  “哎!陈姑娘,要不要来我这喝杯茶再走啊。”

  一男子笑着看向见琛,向她招了招手,见琛还未拒绝,那男子便被乡亲们数落了一番。

  “你这没羞没臊的家伙,人家夫君长得可比你俊多了,能看上你?”

  “我怎么不知道,她有夫君了!”

  见琛笑着看着他们,心中有一丝疑惑,一个声音却让她的笑凝在了脸上,心下的那份疑惑,也就此解开。

  “琛儿!”

  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称呼,见琛颤着身子慢慢转头,笑,一点一点染上了眉间。

  可泪,也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

  那此刻正站在不远处,含笑望着她的人,是她曾在梦中,盼了多久,念了多久之人……

  “宇文护!”

  见琛笑着向他跑去,眼角的泪一点一点流着,心中却没有半分酸楚之意,那一刻她的心中,比吃了蜜还要甜。

  宇文护张开了手,直到见琛用力扑入他的怀中,环住他的腰间时,他才敢如此真实地触碰身前的女子。

  “琛儿,我终寻到你了。”

  “宇文护,我也终等到了你。”

  乡亲们看着此刻相拥的二人,鼓起了掌,宇文护用力将见琛扛起,笑着喊到。

  “回家,成亲了!”

  顿时,一片欢声笑语,让见琛羞红了脸。

  竹屋不知何时已经被红绸所盖,灯笼喜烛,就连婚服,此刻都一一备好。

  宇文护将见琛放下,她靠在他的怀中,看着面前的一切,似那么的不可思议。

  “琛儿,今后我不让你做什么太师夫人,你只是我宇文护的妻子。”

  青鸾与哥舒笑着从一旁走出,他们各自拽扯着自家主子,将他们分开。

  “公主,太师。吉时快到了!快去换喜服。”

  见琛身着婚服,正坐于镜前梳妆时,宇文护一袭红衣从门边悄悄走来,他从后环住见琛的身子,令她动弹不得。

  “琛儿,快告诉我,这不是一个梦。”

  见琛放下了手中的朱钗,附上了正放于她身前的这双手。

  “宇文护,我终于……能嫁给你了。”

  “你终成了我的妻,娘子。”

  “夫君。”

  宇文护捧起了见琛的脸,看着她那极其诱人的唇,便想慢慢压下。

  “太师!”

  青鸾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宇文护轻叹口气,本想不理会她,却不曾想到这丫头竟将剑柄挡在了他们二人身前。

  “好不容易涂好的口脂,就这样被你弄掉了怎么办!”

  宇文护瞥了一眼青鸾薄怒的眸,快速将挡在他面前的剑柄拨开,在见琛唇上,轻轻一吻。才笑着看向气急的青鸾。

  “我的娘子,还不许我碰了?”

  “太师你在这样,小心我带着公主逃婚!”

  “你试试,我让哥舒立马去娶别人。”

  见琛笑着看着二人,她拉过宇文护的手,放在了自己脸侧。

  “我直到现在还不敢相信,你竟就在我面前。”

  宇文护示意青鸾离开,他则紧紧环着见琛,一刻都不肯松开。

  青鸾出了房门,便在一角落见到了那个玄衣男子。他出神地看着那被关起的房门,眼中流露出的柔情,让青鸾一颤。

  “大哥……”

  “老五,今后公主交给你了,我会离开她身边,永远。”

  “大哥,你何时……爱上了公主。”

  荼白看向了青鸾,他极力隐藏的那份情,再一次被他深埋于心。

  “我没有爱上她……情对我来说只是负担。”

  话毕,荼白再一次看向了那紧闭的房门,轻笑,终慢慢离开。

  黄昏,见琛与宇文护双双立于竹屋中,这一大婚,没有高堂没有宾客,只有两个历经千辛万苦,终汇聚在一起的,两颗心。

  宇文护拉着见琛,扶着她慢慢跪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话音一落,见琛还未起身,便被宇文护拦腰抱起,向房中走去。

  见琛微惊,双手环在宇文护的脖间,而道。

  “还没喝合衾酒呢。”

  “为夫,亲自喂你。”

  帷幔,慢慢拉下,红烛在夜里燃着,笑声,蜜语,都在今夜,成了永恒。今后,他们之间便再无任何阻碍,携手与共,定直至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