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原祭网球部的舞台剧被评为特赏。
据说当时同样在观看的校长之后难以平复激情,信笔一挥,又给网球社添了一笔特赏金。
“今年的社费太多了。”虽然支出也多,但抵不住收入源源不断。这让长期精打细算的柳心里空落落的。
丸井吐一口青色泡泡糖:“有什么关系?反正还要留给赤也他们,总会有花出去的一天。赤也你别乱花哦。”
“我才不要管这个!”
正闲聊,会议室的门被打开。
“都到了吗?”幸村拿着手账坐到主位,“今天要说的是下个月,也就是一周后的休学旅行期间,温布洛登青少年大会。”
“网协综合这几年的成绩,给出了五个团队名额,分别是——立海、四天宝寺、青学、福渡西中、冰帝。”
“等等,福渡西中是什么学校?”
柳回答:“福渡西中是北海道王者队伍,一直是全国大赛八强。牧之藤前几年战绩很好,照理来讲应该是可以入选的。”
“应该主要参考今年的成绩,他们今年首轮就被淘汰了。”幸村继续,“每个学校有九个名额。毕竟是国际网球大会,我们取正选排位的前九名。”笔头指着一行行隽秀的字。
“所以这次前往的名单是:神木、幸村、真田、仁王、柳、丸井、切原、柳生、杰克。”
“我估计网协是想借此再考量一下国中生里的顶尖水平……不管他们想做什么,希望大家都可以借此机会提高自己的实力。”
“是!”
“部里由相武主管。都稍微准备一下。以上。”
此时,位于东京某处的网球集训营。
大屏幕中俨然是国中全国大赛决赛场景。
“你怎么看?”黑部的询问对象是拓植,但见进来的斋藤又撞到门框,悄悄翻了个白眼。
“立海的球员功底不错。”
“我问的是这两个人。”屏幕上分开两场画面,分别是单打二和单打一。
拓植沉默了几秒:“我看不出来。”
“但是这两个人肯定不是只靠球技碾压,以国中生的身体素质,做不到这点。”
“同感。”斋藤揉得头发更加凌乱,“话说难波江君这是又推辞了吗?”
“他要准备明年一月的澳网青少年男单赛,没有精力打团体赛。”
“遗憾。”比起平等院,作为精神教练的斋藤更欣赏难波江,可惜人家只考虑单打比赛。
“这可是我们千载难逢的机会啊。”黑部端视屏幕,“世界第一的机会。”
“哈哈。”门被轻轻关上。
叩叩——
“请进。”
“鹤贤。”福山身后是武田、松本。藤原和同年的斋藤一个房间,这会儿斋藤出去了。
福山对U17训练营拆伙的做法表示非常气愤。明明他和藤原是才三年的老搭档,五年的好友,结果分宿舍的时候,竟然让那个牧之藤的头头占了便宜。
向来只让别人吃亏的福山一进训练营就在教练手底下吃了个暗亏,这使他几个月来就没停过搞事的念头。
“幸村他们应该11月初就会来。”几人落座,藤原给福山让出床边的位置。
“11月吗?我听越智说,前20会去打资格赛,还有友谊赛。”
松本估算一下时间:“那你们要回来才能见到幸村君他们了。”
“我可一点也不想去。”福山抬手压着藤原的肩,“早知道我们就不打进前20了,你说呢鹤贤?”他们既不打算进职业,又不想再担负沉重的团队责任。
“不打进前20?”藤原浅笑,“你确定幸村进来的时候不会把你撕了?”王者立海的副部长没打进前20,够丢脸的呀。
“……不敢不敢。”福山连忙摇头,“好吧。”
飒飒的秋风下,备受雨云困扰的伦敦总算迎来一段好天气。在一个月里面,只下十来天雨就让居民们知足了。
“哇,好漂亮!我还从没来过英国。”切原单脚跪在座椅上,扒着玻璃窗往车外张望。
“赤也!坐姿端正!”
“嗷,很疼诶副部长。”
“哼。”
“草地现在不开放,一片也不开放。”徐佑知道规矩,但还是感到失落,能看不能用,那里只准备给顶尖球员。
“别着急。”幸村这几天操心着细节安排,于是出来后干脆让真田当了领队,自己和徐佑坐一起放松放松。
“如果我们立海拿到优胜,那是不是相当于称霸全世界了?”丸井美滋滋地想着,但立马被徐佑戳破。
“这是ITF主办的一次大会,用于各国青少年团队相互切磋技术。正式比赛,大概每个队会碰到其它7支不同的球队。私下可以进行友谊赛,额外的时间用于训练。其实总体上相当于进修,就是一个网球氛围的拔高,不会争出什么名次。”真的进行世界级比赛,也不会让一个国家来这么多人。
幸村随即强调:“即使如此,我们立海也毫无死角。”
“是!”
“常胜——”
“立海!”
“全战全胜!”
路上遇见冰帝,寒暄中各自到达安排好的宿舍。
“佑君去哪?”
“哦,有一封正田教练的信。”徐佑扬一扬手里的信封,“他和这里的埃德蒙顿博士认识,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他。”
“我和你一起吧?”
埃德蒙顿博士是个老头,全名博尔·L·埃德蒙顿。
要说慈眉善目,那可不是。博尔年轻时也是职业选手,后来因伤退役,担任过大师艾伦、威尔斯的精神教练。现在不想操心了,在伦敦的WET俱乐部里养老。
“哦,孩子,我知道你。”正在享用下午茶的博尔显得和蔼,“你的比赛录像,伍德先生给过我。我还向他讨要了很多。你真是卓越出众,孩子,就像被网球之神精心雕琢的圣像,没人能够遮挡你在网球场上的光辉……”
徐佑顿时哭笑不得,幸村还在一边憋笑。
嗯,他看得出来,幸村在偷笑。
“如果可以,奥,我是说,如果你有意愿,我希望成为你的专属精神教练,孩子,我感到我的余生又有了目标。”
“埃德蒙顿先生……”徐佑被这话一下子砸懵了,“可是我还未出道,额——”
“不着急,不着急。你要知道,我只是想给自己稍微增加一些竞争力。”老人狡黠地眨眨眼,“现在的青年们对老头可嫌弃了呢,或许我现在该向你展示一下腿脚?”紧接着敲了敲木桌。
“您不必这样。”徐佑连忙劝阻,“我能明白您的心情。”
“OK,我的私事说完了。”博尔利索地站起身,“接下来该带你们去见见其他孩子了,愿你们下午能相处地愉快。”
同一片天空下的郊区球场。
“幸村呢?还有神木。”
“他们有事,去WET俱乐部,说是最迟傍晚回来。”真田抱臂对着一溜小伙伴,“训练不能松懈,我们马上开始吧!”
“等一下。”四校教练走来,渡边开口,“机会难得,我们打乱组合对练怎么样?”
“这个……”这种决定一向是兼职教练的幸村拍板,真田拿不定主意。
“有什么关系嘛~”丸井吐出一个泡泡,搭住切原的肩,“我和赤也一组。”
“文、文太!”
“好好~明天再说。”
真田朝渡边点点头:“请多指教。”
和三年级的大家安安稳稳的“养老”作息不同,切原尤为兴奋,以至于在吃过晚饭后就扛着拍子出去了。
“喂,赤也!”
“我去对墙练习啦。”
“真有活力啊,赤也。”丸井觉得自己是离不开这里的草莓奶油蛋糕了。
“这叫精气过于旺盛,该让幸村灭灭五感,puri。”
“嘛,也是好事。”赤也可是他们立海明年的一把手。
只有老实人杰克角度认真:“赤也不会迷路吧?要不要去陪他一会儿?”
“确实……”柳站起离开,“我去吧。”
“欢迎下次再来!”博尔带着青年在门口送别。
“再见。”
博尔乐呵呵地笑着:“喔,今天是7号呢,Lucky~”
一旁的金发青年态度和气:“先生,他们是日本代表队成员吗?”
“哦,或许吧。”没有团体赛参与经历的博尔并不是很在意国籍。
青年沉思着跟随老教练回到室内。
“一不小心就打到这么晚,真田他们会担心吧?”徐佑仰望星空,不见云彩,深邃而清朗,“今天的夜色很漂亮。”
[!]幸村心下一跳,盯着徐佑端详许久,最后移开目光:“是啊。”
“今晚月色真美。”
“?”为什么要重复一遍?
“……佑君不看文学作品的么?”
“蒹葭苍苍?”
幸村再次沉默。
突然觉得任重而道远呢。
与返途中微妙的气氛相反,切原带动了网球场附近的活跃因子。啪咚的节拍好比整齐的军乐。
虽然面对着墙壁,一直接受耳力熏陶的切原听到了网球飞来的声音。
“嘿,想偷袭?”他一个转身,准确地把球反击回来处。一段吸气后,紧接三声发球的击响。
“人还蛮多的嘛。”切原正、反、切,把三个发球都打回去,明显兴奋起来。
“这种程度还来偷袭?笑死人了。”再次3连击后,风中的摩擦声变得奇怪,让切原不由一怔。[什么东西?]
正打算迎球而上,旁边传来柳的怒喝:“赤也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