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风来袭,房屋粉碎。

  狂风呼啸之际,时镜立于暴风眼中,礼服的裙摆被她割断,灵力流转在她的周身。

  被时镜召唤出来的飓风,瞬间将周围的一切扫荡干净。

  风汇聚出实体,在时镜的操控下,乌云以倾天之势黑压压的汇聚,黑暗将世界笼罩。

  “候西言!战场我为你创造好了!”时镜一手将额前的长发撩到脑后,一手展开大笑着。

  她的身上血窟窿逐渐变多,不大,但蛊虫蠕动时会带动血肉,看着格外恐怖。

  时镜恍若感觉不到一般,一双眼眸紧紧的盯着前面不远处的候西言。

  男人心口中了一剑,剑气损伤脾脏,使得他刚刚吐了好多血。

  玄黑长棍出现,候西言指着时镜,“让我看看你这么多年变强了多少!”

  随后光影飞速移动,武器相撞火星四溅,各种高级术法接连用出,使得周围大地一个接一个出现巨坑。

  卫卿站在原来宴厅的位置看了一会,随后转身找上尤安和林异。

  “阿镜贪玩,应该没有吓到你们吧?”他这么对几米外的两人问道。

  话落,一颗宽约五米的火球砸在他们的脚边,抬头望去,天空出现一片火雨,大小和那枚火球差不多大小。

  尤安抓着旁边的钢筋,无视旁边吓白了脸色的林异,即使身处强烈的暴风之中,依旧风情犹在。

  “你们都得死。”说着,高约两米的傀儡从她身后出现,目标直冲卫卿。

  傀儡手持等身长剑,身上组装了各式各样的机关武器,它的胸腔之中旋转着一枚黄色的灵晶。

  泛着温柔的光晕,与之成对比的是傀儡狰狞的外貌。

  长剑直奔卫卿的命门而去,被傀儡挡住的尤安放开手里的钢筋,灵力在她的脚底汇集,以防她被风吹倒。

  她的手臂上出现一把做工精致的巨弩,锋利的线条泛着冰冷的杀意。

  “尤安前辈!”林异伸出一只手,企图拉住尤安的手臂,“你别去,现在很危险!”

  灵力输入巨弩的核心,启动雕刻在里外的所有阵法。

  尤安甩开林异的手掌,眼眸森冷的扫过少年担忧的面庞,“别碍事,小子。”

  她的身上背负着全族的仇恨和期待,即使在刚刚那一刻,她意识到多年前的时镜已是手下留情,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复仇的脚步已经不是她想停就能停的住的。

  当年对尤家动手的明面上是时镜,暗地里时幼清却是主导了整场行动的主谋,而卫卿则推泼助澜。

  这三个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阵法完成能量填充,尤安对准卫卿,按钮按下。

  □□直线发出,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裂,射向卫卿的□□后面跟着恐怖的光波。

  连绵不断的轰隆,火球雨紧随落下。

  上空,时镜顾不得擦拭嘴角的血渍,她握着剑的手挽了一个剑花,灵力疯狂集中。

  “平山海!”

  飓风被剑意波及分成两段,候西言单手握着长棍的尾端,另一只手做无畏印:“行苦无色海!”

  一方是摧毁山与海的恐怖剑意,一方是沉沦众生八苦的深渊巨海。

  狂风的威力变大,雷鸣在乌云之中翻涌鸣响,和火球雨一道砸入地面的,还有被飓风卷起的建筑和树木。

  卫卿支起灵力屏罩,术语念动,一只只泛着凶煞怨气的手臂从地面攀爬而出。

  阴魂怨气四散,锁链行走间铃铛作响。

  一只缠绕着黑色诡异气息的招魂铃凭空出现在卫卿的手中。

  统御鬼魂的招魂铃造型古怪,卫卿手持的部位是招魂铃的中端,正过来是威严怪异的招魂铃,反过来是同样古怪的单锏。

  “叮铃铃——”

  招魂铃未动,清脆的铃音却莫名响起。

  □□到达之前,一只身穿道袍的男鬼从地面爬出,他的左半边脸雕刻着黑色的咒文,鸳鸯眼,浑身的死气。

  卫卿勾唇,“我记得你们尤家最擅长使唤傀儡作战,尤安,我给你一个机会,把你能使唤的傀儡都召唤出来吧。”

  他说的漫不经心,旁边的男鬼抬起一只手,□□消失,光波所带来的能量被他吞噬。

  尤安沉着脸,先前召唤出来的那只傀儡,在卫卿的随手化解下,已经躺在地上做着无谓的挣扎。

  手指在空中画动,灵符逐渐成型。

  “孔墨法则!”

  灵力在尤安的身后旋转汇集,最终在半空中形成一座小型城墙。

  金属质感,城墙上所有的一切都由机关术构建;上面站着手持长木仓和弓弩的傀儡,造型大小各不相同。

  城门打开,骑兵迎着风沙和火球,踏着整齐的步伐出场。

  在林异惊恐的目光下,卫卿将手中的招魂铃扔到空中,银铃叮叮当当响着,连带着周围的阴气也越发浓郁。

  鬼军在银铃声中,晃晃悠悠的从地底爬出。

  不不不,这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原以为时镜和卫卿会像对付时薄夏她们那样简单,现在庄园都变成两军交战的战场了!

  地面晃动,尘沙不断地落下。

  时理秋抬头,不知道这地牢建的有多深,上面打得那么激烈,但他们这里只是空间在轻微晃动而已。

  ‘妃子,现在几点了?’时理秋问。

  ‘十二点四十一。’

  时理秋敛眉,随后听到戚白说:‘我们还有时间,等会要不要先去把这里的守卫解决?’

  地牢里一共有十名守卫,两人在监控室,其余人分成两支四人小队,在地牢里的两个出口守备着。

  整个地牢以迷宫的形式打造,一共左右两个出口。

  迷宫内设有多扇十厘米厚的升降门,摄像头和监控阵法密布,约莫走两三步就会进入新的监控的范围。

  他们担心建立阵法的人在附近,虽然诸黛妃顺着阵法反监控了回去,并没有发现除守卫外的其他人,但修改阵法时到底还是担心会打草惊蛇。

  修改不想破解,直接击破弱点毁掉就行。

  地牢面积大,加之以防被设立阵法的人察觉,诸黛妃修改的时候很缓慢。

  戚白说的还有时间,指的是灵防警卫大厅的人到达的时间。

  玄术界有两大公开组织,其一灵防警卫大厅,属于国家机构,专门处理由玄术界的人引发的争端或案件。

  其二玄术组织协会,属于民间组织,专门统协登记、管理玄术界大小势力和散人,许多玄术界的活动和盛典都由他们组织筹办。

  像现在在地上对战的强者,为了防止被灵防警卫厅的人搅局,一般都会在开战前建立屏蔽结界。

  而这屏蔽的目标,则是灵防警卫厅的监视和灵力波动感探。

  时理秋思考了一会,‘先去救林弈。’

  守卫的实力他并没有放在眼里,重点是在建立阵法的那个人身上,无法确定对方是谁、有没有在附近、在哪里,只能保险起见,先把林弈救出再说。

  诸黛妃修改的时间还需要半个钟头,在时理秋的预计里,灵能警卫厅发现并赶过来的时间是在三点前后。

  中间留给他们行动的时间一个半钟头多一些,救出林弈、解决可能会在附近的建阵者、然后再结界守卫出去。

  事实上时间是富裕的。

  当初是时理秋和时薄夏通话的时候,将幕后最大的黑手,锚点指向了灵防警卫厅。

  他们重点分析过现在警卫厅的势力分布,跟玄术界各门各派掌权者的大换血不同,警卫厅内的上年纪的老人依旧管理着权利中心。

  不管等会情势怎么演变,救出林弈后,他们都必须去灵防警卫厅。

  时间一点点流逝,和庄园那吞天蔽日的战况不同,不知道被林异扔到哪里的时薄夏这边,天气依旧晴朗。

  ‘宿主,请保持清醒。’A2011在时薄夏的大脑中说道。

  子蛊的催动的时薄夏的计划范围外,本就伤情过重的少女,在越发激烈的蛊虫作用下,引得高烧不止。

  这具身体被时镜养的太娇嫩了,寻常人觉得小小的划伤,都会痛的眉头直皱。

  但时薄夏因为前世的原因格外会隐忍,除非像痛经那样的剧痛,否则她都不会表达出半点难受的迹象。

  高烧加之前被下的重剂量药物,使得时薄夏开始意识恍惚起来。

  昏昏沉沉的,眼皮好重,想睡觉……时薄夏强撑着精神,完好的右眼看着面前的虫子,企图用恐惧刺激神经。

  少女的左眼已经起了脓包,身上的多处伤口长时间接触细菌,开始恶化。

  A2011又出声了几句,随后发现时薄夏已经烧迷糊了。

  电流滋滋响起,A2011切换后台,向总部汇报此刻的情况。

  ‘这里是A2011,宿主薄夏由于伤情恶化导致高烧昏迷,请问是否需要A2011插手,强行唤醒宿主的意识?’

  综合性穿越系统总部,本日值班系统编号A2079。

  “老大,是2011前辈的信息。”A2079看着面前接收到的待处理信息,立刻拨通了总部BOSS的通讯。

  “2011……我记得它被派去跟的宿主是叫薄夏?最近唯一一个通过判定收入危险级人物目录的那个?”

  A2079确认:“是的,前辈正在等待回复,老大?”

  “概率是百分之零点三五,这些危险人物的意志都一样的吓人。”BOSS咂咂嘴巴。

  随后他跟A2079说道:“不用,这些人只要还有一口气,都死不了。”

  通讯结束,A2079开始回复A2011的信息。

  ‘这里是A2079,结合该宿主资料分析,其死亡的概率为百分之零点三五,请A2011不要插手。’

  ‘……是,A2011收到。’

  另一边,和A2079挂断通讯后,BOSS转头拨打了资料整理部的通讯。

  “那个叫薄夏的,是怎么排到目录前五的?”

  “宿主薄夏,前世界命运之子,后被世界意识察觉到未来会摧毁世界,故将其提前抹杀。”

  “根据检测,宿主薄夏具有天才型反社会人格的全部特征,生性薄凉并擅长伪装和控制,破坏性和危险性极度强烈,此外该宿主患有先天性超忆症。”

  “根据宿主薄夏的身前经历,系统推断,在这世界上,能够使其学会爱并产生正面引导的概率为……”

  “千千万分之零点零零零一。”

  ‘滋……滋滋……现在为宿主播报时间,北京时间二点四十五分。’

  “林弈,你说你,想说就说,干嘛这暗示一下那暗示一下的?”时意冬背着暂时还未恢复行动能力的林弈,嘴上吐槽的话一直不停。

  她们是在两点的时候找到林弈所在的牢房,那时少年昏迷在手术台上,身上还有很多未包扎的伤口。

  不是很懂医术的几人,果断怂恿时意冬把人扇醒。

  在一顿猛烈的、一听就很痛的啪啪声中,林弈顶着红肿的脸颊,终于醒了过来。

  “意冬……咱……能不扇了吗?”少年眼角沁着泪花,被时意冬扇出来的。

  “不行!”拒绝过后,又是一顿暴力输出。

  暴力小白兔大约扇了一分钟,这才停止,“都怪你,小夏都受伤了!”

  扇林弈不止因为时薄夏受伤,还因为这家伙的死脾气,要是早说还有一个双生子的话,他们难不成还会不帮吗?

  干嘛非要用这种手段?

  重点还有他们没有认出假林弈的愤怒和难受,作为好朋友,时意冬干脆全部都发泄在林弈身上了。

  至于林弈,他自知理亏,只能默默受着。

  不受着还能怎么办?论体能,真打起来,他们四个男生都不一定打得过时意冬。

  见少女停手,时理秋连忙将林弈扶到时意冬的背上,“咱们边走边说。”

  诸黛妃走在最前面,时理秋和戚白跟在最后,一左一右护着中间的时意冬和林弈。

  断眉的少年头也不回的问道:“林弈,先说说你那个兄弟是怎么一回事?”

  林弈的家族,自古时候起,就有着准备备份的习惯。

  起因是曾经差点因为家主意外早亡,那时局势动荡,林家险些因此失去对氏族的掌控,导致林家覆灭。

  至此以后,在医术上占据领导地位的林家,开始研究起如何培养一个与继承人一模一样的备用品。

  到林弈这一代,这一工作早已轻车熟路。

  “有的时候跟你们在一起的人,是我的弟弟,叫做林异,异常的异。”少年颓废的将脸埋进时意冬的脖子里。

  他第一次见到林异是在五岁,那时候他被宠坏了,作天作地都没人管教。

  于是被宠的格外胆大的未来林家家主,在某一个半夜,趁着家里都在忙碌宴会的时候,偷偷躲了起来。

  那个时候的小林弈,纯粹因为家里的长辈都忙于交际,于是想要让他们把注意力转移到他的身上。

  有些人自幼就聪慧,被宠坏的小林弈,更是把这份聪明用在争夺长辈关注的事情上。

  他知道如果躲得不够隐蔽,是无法让其他人重视这件事的。

  千挑万选之下,他躲进了关守林异的地下室里。

  那时的小林异更为沉闷,一双和林弈的眼睛,没有高高在上,只有小心翼翼。

  他就像一只老鼠一样,缩在木床之上。

  明明房间和林弈的房间是一比一还原的,但林弈进去的时候,深深的阴冷将他环绕,呆的人心发毛。

  不过最开始他只当找到了好玩的事情,直到他翻出了记录林异的资料。

  于是林弈的世界一下子翻天覆地,他有一个弟弟,这个弟弟像小白鼠一样蜷缩在小小的地下室。

  只因为出生的时候,林弈的天赋更高,于是他的弟弟就成了替代品。

  后来林弈偷偷把时理秋带进了家里,并拐弯抹角的和时理秋说起林家的历史,可是年仅五岁的时理秋没发现故事背后,林弈想表达的内容。

  不敢把这种事说出去的小林弈,在时理秋离开后,一下子成熟了起来。

  那之后他想尽办法接近林异,之后摸清培养备用品的时间安排后,开始找机会带林异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没多久,他发现这个方法很不安全。

  于是,在林弈七岁那年,他开始了和林异互换的生活。

  一换换到了现在,直到一个礼拜前,他刚准备这个周末让林异出来玩两天,没成想彻底昏迷了过去。

  再之后他就出现在了刚刚的牢房,而他的弟弟,就站在手术台的旁边。

  这个让林弈一下子成熟起来、扛起哥哥和少家主双重担子的少年,最后一次面对林弈时,是满腔的怨恨。

  他恨林弈的天赋;恨他作为哥哥,只能给他几天的自由时间。

  他恨林弈的人缘;同为双生子,他有着同样天才的朋友无条件的信任着。

  他恨林家的无情和偏爱;明明一母同胞,哥哥却是林家未来的家主,而他只能活在黑暗里,等待着未知的意外发生。

  再后来,恨意蔓延到林弈的朋友身上。

  和林弈的朋友相处时间的越久,他就越发意识到林弈和他的天赋,差距之大都多离谱。

  为什么要这么天才?这样他再怎么追,只会离林弈越来越远。

  直到后来,林弈又认识了两个朋友,时薄夏和五条悟。

  这两个人,无论天赋还是长相,都该死的在林异最讨厌的地方上。

  天赋强悍到惹人讨厌,两人甜腻腻的相处看得他讨厌,不仅如此,两人作为情侣,都有着一双极度好看的眼睛。

  他常年身处阴冷的黑暗,但他们的眼睛却漂亮美好到不像话。

  毁掉吧……他这么对自己发誓到。

  林弈眉头紧锁:“我弟……我是说、他离开前说要毁掉小夏的眼睛,所以小夏她?”

  两边都是他在乎的人,林弈的心说不难受是假的。

  但朋友在身边,他不能将沮丧难受的情绪影响到他们。

  时理秋没好气的打了一下林弈,“你心疼你弟,小夏还是我妹妹呢,她受伤的时候我想把你弟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

  都是为人兄长,疼弟弟妹妹的心他能理解,但是你弟伤我妹妹那就不行了。

  “……抱歉。”林弈只能对他说对不起。

  惹得戚白也打了他一下,“你道什么歉?要道歉也得你弟弟亲自给小夏道歉才对。”

  于是上面时意冬的话出现:“林弈,你说你,想说就说,干嘛这暗示一下那暗示一下的?”

  她确实很笨,脑子一根筋,不懂得转弯。

  但她再笨也知道,有什么难事要找朋友帮忙。林弈倒好,死硬着嘴巴,憋在那里等他们发现。

  要是小夏没有发现,现在会失控成什么样子?

  时意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这人脑子笨,就想着自己和朋友好好的就行,别的啥想法都没有。

  “抱歉,忘记意冬笨了。”林弈扯了扯嘴角,想笑,但时意冬下手太重,动一下就渗血。

  他也不在意,这事是他做的太混蛋,被打是正常的。

  林弈不纠结一件事的时候,就会说些惹人讨厌的话来,最常说的就是嫌弃时意冬太笨之类的话。

  背着她的少女撇撇嘴,难得的没有暴击回去。

  五人出去的时候,上面已经停下了对战,是灵防警卫厅的人过来调停了。

  “说起来,我们怎么跟过去啊?”诸黛妃突然问道。

  玄术界有着明文规定,想要使用灵器或者直接在高空飞行,需要考取许可证,以及办理一系列超级麻烦的手续。

  不然的话,他们哪里还会坐着时薄夏的车过来?

  “嗯……要不妃子你开车带我们过去吧?”戚白摸摸下巴,笑嘻嘻的建议道。

  他这么说不是没有缘由的。

  诸黛妃学的是精密的阵法,本人又不缺那点胆子,头回开车直接上高速什么的,想想还是能做到的。

  坐时薄夏的车,坐出恐惧的诸黛妃:“小白你TM说什么的?”

  然而他再怎么不愿意,却还是在其他四人的催促下,拿走了被放在时理秋手里的车钥匙。

  五人呆的地方比较偏僻,说笑间也不忘观察时镜那边的情况。

  此时强行按下蛊术发作的时镜,正一身血的依靠在卫卿的身上,不过不是没力气站着,只是单纯想靠着而已。

  前不久,约莫十来分钟前,由候西言建立的屏蔽解决被强行打破。

  于是刚刚还在对战的四人,在灵防警卫厅的调停下,全都停下手,待在地上看着他们说着一条条违规的法律。

  玄术界的人,基本都不喜欢灵防警卫厅。

  一来他们一来,碍于国家层面的压迫,之前打的再嗨也必须强制停下来。

  二来这些人最喜欢叭叭叭的说一通乱七八糟的法律,一说就是好久,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只要警卫厅的人一来,就要一同算账。

  总而言之,除了警卫厅的高层还有实力压着玄术界的众人,新生代已经差不多堕落了。

  他们只要嘴巴上下碰一碰,基本都是法律法规一出,谁都得乖乖吞下这些所谓的违规事项。

  倒也不是说这些警卫厅的新人没有实力,只是对比天才辈出的玄术界新一辈,到底还是不够看的。

  然而官职一压,还能怎么办?

  就连时镜她们这个档次的,再不爽也得好好听他们把话说完。

  前来调停的一共三人,穿着深蓝色的制服,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和记录仪,用来记录现场的情况。

  “大致情况我们已经说完了,之后麻烦几位跟我们走一趟吧?”领头的这么说道。

  他说的有几分漫不经心,一副公事公办但是好无聊、你们给我好好配合的表情,倒是警卫厅新人普遍的姿态。

  玄术界在时镜她们沉寂下来后,近三十年都是风平浪静、岁月静好这样过来的。

  上一辈掀起风云的天才,连玄术界的新一辈都少有人认识,更何况只要亮出职位,就能横着走的警卫厅新人?

  在他们看来,这些人再厉害又能怎么样?到时候都得看他们心情处罚。

  灵防警卫厅的工作人员,在办公时可以不用向上面申请,直接用法器在高空飞行。

  于是时镜五人在他们的要求下,上了警卫厅统一的飞行法器。

  烦的时镜差点没忍住脾气,直接上去一脚,就把这些脸比天高的警卫厅新人踢飞出去。

  “现在都什么人呀。”她靠在卫卿身上,没好气的吐槽着。

  不说见面行礼,毕竟她们远离玄术界多年,不认识她们正常;但看看之前她们对战的场面,这群小垃圾是怎么做到傲慢仰鼻子的?

  时镜不懂,候西言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被权利腐蚀了初心呗。”

  这三个从警卫厅来的新人没好气的哼哼,他们还没发泄大半夜被叫起床出差的气呢,这群老一辈傲什么?

  “我告诉你们,最好给我嘴巴好好说话。”这是站在时镜旁边的新人说的。

  卫卿抬眸,见领头的人没有反对的意见。

  他手指勾了勾,阴气缠绕在三人的身上,逼得他们直接跪下,“你们这些小兔崽子,才得记得好好说话。”

  飞行器原先由领头的那位控制,现在变成林异控制。

  “先生,要不要把这三个人的舌头割了?”林异皱眉,一脸不悦的扫了一眼跪爬着的三人。

  他此前只听说过灵防警卫厅,却从未见过。

  本以为隶属国家组织的灵防警卫厅的人,不说跟他哥他们那么厉害,至少也得跟他差不多实力吧?

  现在,就这?

  什么鬼,这年头会点嘴皮子功夫的人,就可以端铁饭碗了?

  “不用,动手惹到那些老头子就不好了。”候西言眼眸微眯,意味深长的说道。

  几人到灵防警卫厅的时候,那些说着要审判他们的家伙,压根就没有出面的想法。

  时镜不爽的冷笑,“他们在给我们下马威呢。”

  “时镜大人,咱们可惹不起这些人。”尤安站在候西言的左手边,温声细语的和时镜说着话。

  她的前后变化太大,林异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卫卿转头,对上候西言看过来的眼眸。

  “侯先生,这几年过得开心吗?”卫卿下颚微微抬起,略带讽刺的看着候西言。

  “我觉得还不错。”他回答的很淡定。

  卫卿低头,专心的看着时镜身上的伤势,还好,都是可以医治的。

  男人眉眼温顺的模样,实在让人联想不到先到统帅鬼军的凌厉气场。

  手指擦过时镜手背上的血迹,卫卿心情不太好,他已经猜到候西言的全部打算了,现在场面着实有些头疼。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直到时理秋他们跌跌撞撞的开车到达灵防警卫厅,之前说的审判还是没有开始。

  天光开始破晓,清晨的阳光从海平面一点一点升起。

  时薄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她好像被烧糊涂了,不然怎么会看到五条悟的脸呢?

  大脑里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现在为宿主播报时间,北京时间七点整。’

  这是时薄夏在意识昏迷前,给A2011下达的命令,要求它每半个钟头播报一次时间。

  呼吸依旧有些紊乱,时薄夏咬紧牙关,忍过了在脊椎上的最后一次清理。

  ‘A2011,帮我关注身体的实时波动,我要开始治疗了。’时薄夏说完,调动周围的灵力,开始修复起右手上的经脉。

  一点小伤而已,时薄夏你挺住,五条悟还等着你回去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彩蛋:奇迹的概率是千万分之一,小夏和五条相遇相知相爱的概率比千千万分之零点零零零一还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