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玩偶应该是送错地方。”伊戈尔试图辩解。
但他看到周围那些摆件，又觉得自己这样说很无力，这时候他庆幸那只仙祖法蜕的玩偶没有出现在客房的床上，不然的话他真的会觉得很尴尬。
“以普遍理性而论，这不是什么过于特别的爱好。”钟离安慰般的评价，面对那些玩偶，他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若是他没记错，他和伊戈尔第一次见面，就是在玩具摊前。
抱着这个想法再看，钟离眼中多了几分笑意，他再看那些玩偶，真觉得很有缘分。
正是这个笑容令伊戈尔转过头，他仿佛又回到第一次听说愚人众内部投票，第一次看到以执行官为原型的小说……
回忆起到那些事情，伊戈尔复杂的心情顷刻被冲淡不少。
再想想他都能做到以自己为原型写小说，还拉上了钟离做了个背景板配角，一瞬间他觉得当前面对的情况完全是小风小浪。
“把他们收起来吧。”勉强恢复平静的伊戈尔对钟离提议。
“可以，这些放床上，是有些占位置。”钟离表示同意，这些玩偶的数量不少，若是一直放在这里，他大概就没办法休息。
伊戈尔得到钟离的同意便去外面寻找箱子。
被留下的钟离则翻了翻那些玩偶，当他随意拿起一只的时候有张纸条落了下来。
【伊戈尔大人，这些玩偶我因找不到其他可放的地方，只好先放到客房。】
捡起纸条的钟离正好看到纸条上的内容，他再看落款上的安德烈这个名字，当即想起把玩偶送的人是伊戈尔的助手。
忍不住笑了笑，钟离把纸条和玩偶放回原位，等着一会伊戈尔亲自来发现。与此同时他好奇起来，既然伊戈尔喜欢这些玩偶摆件，那么有没有买过与‘他’有关系的？
钟离经过谨慎的思考后暂且认为还是不要问，等以后有机会了再提一提也不迟。
刚刚记下这点，伊戈尔便抱着一只纸箱子回来，这是他向后勤人员要的。
“钟离先生先去休息吧，我来收拾。”伊戈尔回到客房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让钟离出去，他害怕再从里面翻留言之类的东西，到时候他之前的辩解就彻底没有可信度了。
看出伊戈尔的心思，钟离没有面前，他顺势说道，“嗯，那我去看看猫，也许它饿了。”
“您要是不介意可以去翻一翻，厨房里应该还有没吃完的无盐鱼肉罐头。”伊戈尔回忆着他走前采购的食物，还有些能长期储存的罐头他还没吃完。
钟离应下，随后离开了这间客房。
等钟离走了，伊戈尔立刻开始把那些玩偶装进箱子里，果不其然在里面发现了一张纸条。
得知是安德烈送过来，他更加的疑惑。
这些东西真的不是我买的啊。
伊戈尔再度在心里强调，那是他到璃月的第一天，亲眼看见达达利亚买的……几秒后，他发现是谁买的根本不重要，出现在他居住屋子里的客房里才重要。
因为实在是想不出为什么这些玩偶会被安德烈带过来，伊戈尔最终放弃去想这件事。
把全部的玩偶装好封住箱子放进衣柜后，他才出去告诉钟离都收拾好了。
虽然钟离表面上没拿行李，但考虑到旅行者有那个神奇的尘歌壶，作为众仙之祖的钟离肯定还有空间设备。
伊戈尔这般认为着，发现如今唯一的问题就是钟离是否有差旅费。
于是他对外面喂猫的钟离说，“钟离先生，我们去一趟北国银行吧，可能胡堂主把差旅费打过来了。”
“差旅费吗？是应当去看一看。”钟离认真的回应，对凡人来说没钱寸步难行，而他相信胡桃不会让他到至冬后面临窘境。
至冬可不是和他之前去过的蒙德那样，距离璃月很近不说，两边有商道联通，随时可以把账单送到往生堂报销。
“喵。”
正在吃鱼罐头的小猫是听到伊戈尔要走，不舍的叫了一声。
“我们一会就回来，到时候会买新鲜食物给你吃。”伊戈尔蹲下身对小猫说着。
钟离则从这句话里捕捉到一个信息，所以去完北国银行查看账户不算是结束吗？这令他陷入沉思。
另一边的伊戈尔不知道钟离在想什么，他把小猫吃完饭的盘子收起来扔进水槽便招呼他出来。
回过神的钟离点点头，忽然他觉得进展有些太快了。
也是到这时钟离明白了胡桃的良苦用心，但他有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兴许是胡桃过去古怪的想法太多，导致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往生堂的生意和客户反馈上，未想过胡桃让他来至冬还有别的意图。
不过他不可否认，来到至冬是有些比较私人的想法在。
想到这里，钟离再看向正在强调办个银行账户有多么重要的伊戈尔，突然竟有些理解平凡的生活是何物，那不仅仅是喝茶听戏，做个凡人，不用处理那些事关整个璃月的事务，更是很多琐碎日常的积累。
钟离自认为这些都是他过去不曾考虑和接触过的。
“钟离先生，这次还没有办银行账户的话，你还是考虑办一个吧。”伊戈尔讲完以后做出总结。
“可以，不过如此一来，账单就不能再送到往生堂。”钟离答应的同时想到其他的问题。
伊戈尔对于这番话微微愣了一下，然后他恍然大悟，“所以账单送到往生堂，不光是因为忘记带摩拉，还是因为你的薪水都寄存在往生堂啊。”
“姑且算是，但那些那些诸如石珀之类的物品，通常会被胡堂主作为礼器贩卖，因此即便我买下也走的是往生堂的公账。”钟离解释，一般来说只有茶水饭钱这类的费用会从他的薪水里扣。
突然间钟离好奇起来，这么多年来他在往生堂到底积累了多少摩拉。
伊戈尔则是无语，看来不论是他还是胡桃，最终都是将钟离买下的东西二次贩卖。
不过能被钟离看上的东西，确实都是好东西。把那些物品都卖出去以后还算小赚了一笔，也算是整场送仙典仪里北国银行唯一的进项。
摇摇头，伊戈尔没有般这件事告诉钟离，仅是与他一起坐上在门口等待的车，直奔北国银行。
出门前伊戈尔还带上了他在船上写好的报告书，准备顺路交到愚人众总部。
过了五六分钟，他们便停在开在附近的北国银行前，伊戈尔轻车熟路的走进来。
经理似乎是早就知道他要来，十分殷勤的把他们迎到贵宾区。
“这位是？”经理看到钟离，表情变得有些疑惑，他还不曾见过自己的这位老客户带着外人过来。
“是璃月往生堂的客卿，钟离先生。”伊戈尔主动作起介绍。
钟离则是客气回应，“幸会。”
“您好。”面对钟离，经理也变得拘束起来，他发现这个文质彬彬的璃月人让他很有压迫感，仿佛是即将面对什么大审查一样。
更重要的是，经理感觉钟离给他一股熟悉感，但他又说不出这股感觉是从何而来……硬要说的话，就像见到了过去那位掌管摩拉的岩神。
“我今天来是想查查钟离先生名下有没有北国银行的账户。”
伊戈尔的话打断了经理跑偏的思路。
听到伊戈尔过来的原因，经理赶紧派站在旁边，一脸我有话要说的员工去查。
来不及把要说的事讲出口，员工只好先按照经理说的去办，几分钟后他给出回复，在钟离名下没有北国银行的账户。
这下伊戈尔皱起眉头，可紧接着那名员工就给了伊戈尔另一条消息。
“伊戈尔大人，在昨天傍晚有一笔来自璃月的大额资金汇入您的账户。”员工终于有机会把这件事说出来。
经理也反应过来，他赶紧点头，“是啊，昨天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笔钱进您账户，说起来我今天还以为您过来是因为要处理这笔钱。”
得知此事，伊戈尔的眉头舒展开，他看了看钟离，发现对方也不知情。
对此伊戈尔思考片刻后问向经理，“你们能查一查汇款人有没有留言吗？”北国银行下的各个支行的数据是互通的，如果有汇款人在璃月留下信息，他在至冬能看到。
“可以，但这要您的授权。”经理小心的说。
执行官会执行各类十分机密任务，金钱的流向也是要保密的一部分，那带着看不见的信息，稍加分析就能推测出很多事。
伊戈尔很清楚这些规定，他直接取出自己的信物交给经理。
又过了一会，员工带来了的一张纸交给伊戈尔。
“零花钱。”伊戈尔念出纸上的那三个字后哑然失笑。
钟离则是无奈的说果然是胡堂主。
“谢谢，我知道了。”伊戈尔对经理道谢完，他转头问钟离要不要在北国银行开个账户。
可钟离好像有别的打算，他拒绝了这个伊戈尔的提议。
但这不是因为不信任北国银行，反而是有出于一个很朴实的理由。
“这些摩拉你先拿着，胡堂主交给你，想必是怕我花费太多。”钟离缓声讲出原因。
伊戈尔闻言下意识的点点头，要知道钟离买东西可都是习惯性的我都要。
这零花钱交给他，可能几天就没了。
于是他答应帮忙保管，并说道，“那暂时放在我这里，如果你买东西，还是和以前一样，把账单送到北国银行。”说到这里，伊戈尔忍不住以调侃的语气补充，“这可是我的私账，钟离先生不要当公账花啊。”
“嗯，我会注意。”钟离笑着应下。
被忽视的经理见状，适时的提了个建议，“那伊戈尔大人，我把您的账户对钟离先生开放共享？这样以后处理账单更方便。”
“可以。”伊戈尔没多想就同意。
员工还有话要说，但却被经理拉走。
出了贵宾室，员工才小心的说出那句话，“账户开放共享业务不是只在夫妻之间办理吗？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
经理看了眼手下的员工，叹了口气说他还是太年轻。
“总之按我说的做。”经理态度十分坚决，他看得出来那位钟离先生和伊戈尔关系斐然，这时候顺水推舟比逆流而上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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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冬城郊外的一处宫殿。
披着白色披风的达达利亚离开宫殿坐上车打算回去向丑角报告最新的进展。
但是刚上车，他发现车里还有一个人，富人潘塔罗涅。
“你来干什么？”达达利亚不解的问，今天只有他和博士的切片到场，没有接到消息说潘塔罗涅会过来的消息。
被质问的潘塔罗涅全不当回事，他气定神闲的回答，“我来问一些事情，关于岩神。”
听到潘塔罗涅是因此而来，达达利亚反倒是不惊讶了。
怎么说潘塔罗涅也是璃月人，对自家过去的神明感兴趣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么想着，他听见潘塔罗涅问，“钟离可透露过他为何来至冬？”
“胡堂主让他来的，还有要做一些售后服务。”达达利亚说着又想到胡桃要钟离做的反馈，还有他当初给璃月全体愚人众买套餐的事情。
莫名的他发现，谁都会赔，但胡堂主好像一直在赚。
“售后服务？”潘塔罗涅对这个词不太理解，钟离在往生堂工作，这还需要售后吗？
达达利亚想了想给出解释，“好像是在棺材里的感觉怎么样之类的，我听钟离先生提过两句，不过我没多留意。”他只是震惊了一下胡桃的敬业，很开就抛诸脑后。
“呵，公子，听你的话，你和钟离的关系好像不错。”潘塔罗涅故意说道，“说起来你们在船上没有战斗，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喂喂，我也没有不分场合的打架吧，在船上打起来会影响航程，我可是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回来。”达达利亚皱眉头，他怎么感觉潘塔罗涅话里带刺。
潘塔罗涅故意叹气反问，“是吗？那是我想错了。”
“你到底想问什么？”达达利亚直截了当的问，他真的受不了这弯弯道道的交流。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知道钟离来至冬真正的目的。”说这句话时，潘塔罗涅的语气带着诚恳。
可是达达利亚完全不信，凭借着本能，他脱口而出，“是不是和伊戈尔有关系？”
“哦？你这么认为吗？”笑了一声，潘塔罗涅直接问道，“你应该知道钟离住进了执行官的宿舍。”
“对啊，我也搬进去了。”达达利亚坦然的说。
得知达达利亚搬进去，潘塔罗涅的脸色发生些许变化，这是他没预料到的，接着他想起一件事。
他的笑容褪去，眼睛睁开了几分，对着达达利亚问出那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你知道执行官宿舍仅剩下一间空着的套房吗？”
“什么？”达达利亚现实迷惑为什么潘塔罗涅会这样问，下一秒他就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意思，执行官宿舍按等级分配，如果他要求入住，那么无论如何剩下的那间套房都会分给他。
那么钟离住在哪？
达达利亚和潘塔罗涅对视一眼，然后他们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