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凉。
这是空的第一个感受，接着才是站稳。
“旅行者，你没事吧？”被玩偶打飞到一边的派蒙慢悠悠的再度飞起来，她担忧的看向完好无损的空，然后发现对方的情况比自己好太多了。
“我没事。”空尽量镇定的说。
派蒙眯起眼，觉得她应该问自己有没有事才对。
不给派蒙说话的机会，空走过去捡起来那条龙形抱枕，也借着捡东西的机会他转过身，没再去看伊戈尔。
明明只是场有点凉的意外，可他却觉得头脑发热。
“好了，快进去吧。”派蒙被打断，也不再多说，催促旅行者进去。
空嗯了一声，这时候他再回头，发现伊戈尔正看着他手里的玩偶。
“你也喜欢这类玩偶吗？”伊戈尔压低声音问。
这个问题令空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预感告诉他应该说喜欢，但理性又劝他最好不要在这种小事上撒谎，没有意义，更没有多少必要，未来被拆穿还难看。
就在空纠结要说什么之际，派蒙毫无负担的回应道，“这是我们送你的礼物了。”
被抢先的空只好点头承认。
伊戈尔这下笑了笑，他再次请空和派蒙进来，随后才说，“其实我已经有不少。”
循着他的声音，空和派蒙望向这个房间，发现这里不同于想象中那么的精英化，反而非常的可爱。
是的，可爱。
空第一次把这个词和伊戈尔联系起来，在日常的相处中，他一直觉得这名愚人众的高层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在下属的面前敬业可靠，在上司面前一丝不苟。
很那相信这样一个人的屋子里有一整面前摆着各类的陶瓷摆件，床上还放着三四个玩偶，还是璃月仙人样式的。
一时间空感觉自己对伊戈尔的初始印象都打上一层朦胧的光。
派蒙则是瞪大眼睛感慨，“好多玩偶啊。”
“这些是公子买给弟弟妹妹多出来的。”伊戈尔对派蒙解释。
得知竟然是达达利亚买的，派蒙眨眨眼，摆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伊戈尔看到派蒙的表情，想了想说，“即便是执行官也是有家人的。”虽然像达达利亚那样家庭圆满的才是少数，但到底少数也不代表没有。
“那你有家人吗？”空顺势问，他有些想知道伊戈尔的家庭情况。
果断的摇头，伊戈尔回答，“没有，我父母在我13岁的时候牺牲了。”
伊戈尔此话一出，他还没伤心，派蒙的眉毛就耷拉下来。
不过派蒙除了是为伊戈尔难过外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想起来那三个悲伤小故事。这令她不禁感觉可能她要用这一生来治愈愚人众的故事里受到的心灵创伤。
“没事，派蒙可以做你的家人！”派蒙想都没想说，她不能让悲伤再延续下去。
派蒙的决心让伊戈尔摸不着头脑，没办法他只好把这归类为派蒙很善良。
“谢谢。”伊戈尔客气的说道，接着他看了眼挂在墙上的表，打算进入正题，“关于投票的事，大家坐下说吧。”
这下派蒙终于想起来他们回到愚人众据点的目的。
“是啊，我们还要说投票的事情。”派蒙挠了挠头，“我都给忘了。”
空闻言叹了口气，坐到伊戈尔对面的沙发上，第一次他代替派蒙讲述出他们在购买送仙典仪所需物品时的见闻，其中他把重点放到得知至冬商人发起了选新任岩神的投票上。
坐在对面的伊戈尔认真的通着，知道空说完。
“总之钟离和我们一样，也不知道这个投票。”空做出总结。
飘在空身旁，开始吃起点心的派蒙点点头，“哪有被投票人不知道投票的事。”话音刚落，她才想起伊戈尔就不知道自己被参选了最适合做伴侣的愚人众的评选。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派蒙差被点心的被噎住。
伊戈尔递给派蒙一杯加了糖的茶，随即说道，“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安德烈他们现在正在开会讨论善后的方法。”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得知伊戈尔早就得知投票，派蒙皱起眉头，既然知道为什么不直接制止，虽然开会讨论也是正常的流程，但是这种侵犯名誉权的活动应该第一时间被叫停吧。
叹了口气，伊戈尔尽可能简洁的说，“因为我与七星商讨过，我们得出的结论是投票已经开始，且影响力巨大，轻易的取消只会引起璃月人的反感。”
“在当前岩神离去的敏感时期，大规模的负面情绪会引起连锁反应。”
一口气说完现状，伊戈尔迎着派蒙迷惑的眼神，说出他想到的大致解决方案，“所以我想在不取消投票的前提下，对未征得同意便被拉入评选的人进行补偿，如果不接受补偿，则把对方从投票中除名。”
伊戈尔说到这里想了想补充一句，“相关的名誉损失费也会支付。”
毕竟侵权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还不像那本《凛冬未完成事件薄》一样，起码里面的角色用了化名。
对此伊戈尔只能说富人是真的想靠岩王帝君离去的事件上赚一笔。
“这好像也可以。”
派蒙的声音令伊戈尔回神，他看向纠结的派蒙，知道对方被说服了。
“没有办法。”伊戈尔无奈的接话，“商人逐利的天性让他们愿意冒险，只要有利润，手段有时无所谓。”
在伊戈尔眼里，富人就属于那种一切都可以用金钱衡量，甚至他可能对自己都有一个估价。
不过有些东西不能用有没有利益去衡量。
伊戈尔看了眼那只被放到床上的龙形玩偶，正好他还没有岩王帝君款。
下一秒他收回视线，也是这时候派蒙对空说，“那好像也只能这样了，要不然我们回去把这件事也告诉钟离吧，问问他的意见。”
平心而论，派蒙觉得这算是最好的补救方案，除此以外她想不出还能怎么做。
除非能回到过去，阻止那群至冬商人发起这场投票。
“谢谢你们，不过钟离先生那边我想亲自和他去说。”伊戈尔在道谢完以后笑了一下，“作为合作对象，我觉得我们愚人众也有该更有诚意才对。”
虽然空和派蒙没有透露钟离对投票这件事的态度，可不论他是在意还是不在意，伊戈尔认为愚人众这边都应该先展示诚意。
“那我们就帮你转告钟离吧。”派蒙笑着说，正好他们明天要和钟离见面。
空也跟着点头，顺嘴提一句而已，不耽误事。
更何况他还挺想知道钟离和伊戈尔见面的地点，说不定他也能跟着过去。
“那就是后天晚上吧，我请钟离先生吃饭。”伊戈尔边回忆自己的行程边说。
“吃饭。”得知有饭吃，派蒙眼前一亮。
空适时的望向派蒙，一副想谴责却又说不出什么的模样。
看到这一幕，伊戈尔决定顺带邀请上空和派蒙一同过去，正好多点人，交谈的时候也有更多的话题。
于是他对空和派蒙说出要去的饭店和见面的具体时间，顺带又主动告诉他们有空便过去，就当吃个便饭了。
“好耶！”派蒙得知能下馆子，可谓是十分的高兴。
这时候伊戈尔再看看时间，发现差不多到点了。
“一会我要和至冬商业协会的负责人见个面，今晚就先不和你们一起吃饭，如果你们想在这里吃，还是和以前一样去餐厅就好。”伊戈尔委婉的说道。
他在这个点洗澡就是因为晚上有应酬，还事比较正式的那种。
其实与那些应酬比起来，伊戈尔宁愿和派蒙一起吃饭。
“没事，你不用管我和旅行者了。”派蒙这次听懂了伊戈尔是在道别，她背着手，“今天晚上我和旅行者要去万民堂找香菱。”对于晚上这顿饭她是很期待的。
空则是对伊戈尔打趣派蒙在吃饭上一向很积极。
“香菱小姐的做的饭的确好吃，就算是愚人众也赞不绝口。”想起来璃月吃的第一顿饭，伊戈尔颇为感慨。
“那我们以后一起去吃吧。”派蒙天真的提议。
伊戈尔沉默了几秒，然后他没有拒绝。
就这样又顺着吃饭的话题聊了几句，空和派蒙先一步离开伊戈尔的卧室。
把他们送到楼梯口，伊戈尔折返回去，顺路他收起了搭在门口衣架上用来擦头的毛巾，把它扔进了洗漱间的池子里。
接着伊戈尔脱下沾水的衬衣换上更体面的衣服。
如果此时空还在现场会看到那只淡蓝色的冰鸦已从伊戈尔的皮肤上消失。
换好衣服，伊戈尔的目光在开着的衣柜里划过，最终他的视线落到那身璃月的礼服上。
忽然间他想也许可以再去买些不那么正式的璃月风格的服饰。如此一来，像见钟离这类带有私人性质的聚会上可以穿一下。
伊戈尔记住这个念头，随后伸手关上了衣柜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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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你要不要换个风格的衣服？”正在翻阅账本的胡桃猛地抬起头对钟离提议，“怎么说这次送仙典仪，你也是我们往生堂派出去的牌面。”
如果她没记错，钟离穿的衣服都挺复古的。
不是说那些衣服不好看，反而胡桃认为那些衣服很合钟离的气质，老派又正经，穿出去就想让人多看两眼。
但以胡桃对璃月港的时尚观察来看，在如今的璃月，这种风格的服饰实在是不太流行。所以她想不如劝钟离趁着最近到处逛街买东西的时间，也给自己买点流行的新衣服。
反正他一向很会选东西，一定能给自己选出来时髦又合适的。
“至于购置衣服所用的全部花费，本堂主都给你报销。”胡桃大方的承诺。
钟离笑了笑，他望向往生堂开着的门外，婉拒了胡桃的这番好意，“我暂时没有想置换的想法。”
被拒绝的胡桃毫不气馁，她放下账本继续劝道，“人靠衣装马靠鞍，钟离，我知道你的样貌是很不错，可你这个年龄，怎么也得穿点新潮的衣服，不然怎么找对象。”
说着说着胡桃又拐到那件老生常谈的事上。
实际上胡桃真的挺急的，她也知道缘分这东西不能强求，可是强扭的瓜甜不甜尝一口不就知道了？
一直以来钟离都对人表面上彬彬有礼，但却一直保持着距离，好不容易有个让他感兴趣的人，两人之间还有那么点发展处超脱友谊的关系的苗头，但这个苗苗成长起来怎么就那么慢？
胡桃是越想越替钟离着急，正当她要再说些什么时，一名仪倌走进来告知有事要她出面处理。
不得已胡桃只能咽下到嘴边的话，先去处理公务。
“你要好好把握机会啊钟离。”胡桃跟着仪倌走前还不忘叮嘱，然后不等钟离表态就匆匆离开。
被独自留在往生堂的钟离目送胡桃离开，随即眼中浮现出些许无奈。
如今还不是时候。
钟离这么想着，拿过账本也看了看，待翻完他起身打算去万民堂吃饭。
这几天香菱在璃月，不去吃可惜了。
正当他走到往生堂外准备关门时，一道声音在背后响起。
“钟离，可算找到你了！”派蒙喊着，快速的朝钟离飞过来，“我们打听了一路才找到你在哪。”
“找我可是有急事？”钟离顺势问道。
派蒙为了去万民堂吃饭也没多耽误，以最快的速度告诉钟离，“投票的事情解决了，伊戈尔会想办法弥补你们这些不知情的被投票人的损失。”
微微颔首，钟离认为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但派蒙的下一句话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伊戈尔明天晚上要请你吃饭，单独和你谈投票的事情。”派蒙笑眯眯的说着，除了今天这顿饭，她还惦记着明天啊。
“好，我会准时赴约。”
钟离说完不禁想起胡桃的叮嘱，他一向自认是个很会把握机会的人。
在旁的空看着钟离这幅波澜不惊的样子，忽然他觉得些许异样，与此同时他产生一个想法，莫非钟离和伊戈尔的关系很不错？不是表面上的泛泛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