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我看错了。伊戈尔别开眼,愚人众的执行官和七星之一达成共识,除了在谈判桌上以外,他想不出还有哪些地方还能让他们心意相通。

  “天权星,这样做确实不太好。”刻晴走向前,她的表情非常严肃,“如果被至冬方面知道可能会引起外交事故。”

  实际上已经知道了。

  刻晴头疼的想,在她刚刚离开包厢,被下属叫出来处理一些突发情况的时候,这位路过的愚人众执行官通过她下属的口无意中得知了自己的下属被叫走。

  抿了抿嘴唇,刻晴觉得真出现外交事故,她也要负责任。

  要不是她的下属添油加醋的描述,把凝光挖墙角的过程讲的绘声绘色,也不至于弄到她不得不带着愚人众的执行官来包厢核实情况,然后一进来便听见凝光带有暗示性的话,这下直接洗不清了。

  凝光面对双重的质问毫不慌张,她端起茶杯游刃有余的说道,“说说而已,在场的大家都是惜才之人,应该能明白我的感受。”

  “难道璃月没有自己的人才吗?”达达利亚没有放过这个话题,他直白的问,“钟离先生也是有才之人,为什么不拉拢他?”

  刻晴闻言看了眼达达利亚,觉得这位执行官还真是敢说。

  整个璃月港谁不知道往生堂的那位客卿博闻强识,通宵古今,对时事经济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虽然在刻晴看来,钟离的那一套和帝君太像,让她无法接受,但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否认对方的才能。

  在这个基础上,钟离不来七星身边工作,真的不是七星故意不拉拢。

  就算是七星,也不能强迫人别人去给自己工作吧?

  刻晴这时再看钟离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说真的要是他更有主见一些,她绝对会和其他的七星一样,萌生出邀请他做幕僚的想法。

  这么一想,刻晴不禁好奇钟离为什么会答应做愚人众的顾问。

  沉思了一下,她没有立刻把疑问讲出来,只是迈开脚步坐到凝光旁边,准备等恰当的时机问问钟离。

  那边被波及的钟离已酝酿好语言,不等凝光说出原因,他就表达出自己的意愿,“我只是一介小小的往生堂客卿,自觉无法胜任辅佐七星的工作。”

  “是啊,不是我们不请,是钟离先生不愿意来。”凝光轻笑着接话,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惋惜。

  但是惋惜归惋惜,她和刻晴一样,是少有的没去请钟离工作过的七星。

  不同于刻晴对钟离的行事风格有意见,凝光很欣赏钟离的大部分想法,也采纳了一些他的建议。她不邀请钟离的唯一原因,是找不到对方的弱点。

  在凝光的眼里,钟离是个没有弱点的人,而人通常都会有弱点。

  实际上凝光很怀疑钟离是不是有其他的身份身份,可是她调查过很多次,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凝光回忆着关于钟离的资料,很自然的问出那个刻晴也好奇的问题。

  “倒是阁下,你们是怎么劝动钟离先生来做愚人众的顾问?这可是连七星都做不到的事。”她不光问出自己的问题,还把话题抛给达达利亚。

  被摆了一道的达达利亚被问住,他想了想,思考要不要把钟离是因为怀疑愚人众,才和他们合作这件事说出口。

  可是就在他要开口前,有种预感告诉达达利亚,这种话他不能说。

  “璃月港全是岩神很要仙逝的传闻,钟离先生担心璃月局势,恰好有天遇见我们,得知我们是愚人众后,便决定做我们的顾问,以此交换一些消息。”伊戈尔抢在达达利亚之前说道。

  末了他不忘特意补一句,“愚人众的消息还是很敏锐的,不是吗?”

  达达利亚也顺势跟着帮腔,“是啊,我们可是与每个国度都有……嗯,合作。”

  实际上达达利亚的预感是对的,如果他说出来,那凝光势必会问起他们来璃月的原因,进而开始套话,拿走谈话的主动权。

  伊戈尔也是意识到这点,然后看达达利亚开始犹豫,才擅自抢话。

  他要把和钟离的合作描述成等价交换,模糊掉钟离真正的意图,即怀疑愚人众会在岩神去世期间搞事情。

  “此话不假。”凝光赞同的点头,一点没话题被糊弄过去的恼怒。

  然后又看向钟离,“先生也是有心了,不过请放心,七星一定会守护好璃月港,不会因那些与帝君有关的传言便产生动摇。”

  钟离表情未变,客气道,“作为璃月的子民,我自然相信七星。”

  “那你为什么和愚人众合作,而不是和七星?”刻晴人忍不住了,皱着眉头问道。

  怎么说整理也是璃月人,怎么优先选择外人?

  还是愚人众,老实说,刻晴对愚人众可是没什么好印象,这些家伙做事蛮横,她手下的人可因工程问题和他们发生过不少的摩擦。

  “我想是因为钟离先生无论是向哪位七星咨询,都会被认为是投靠吧。”达达利亚随口一说。

  然而正是这随口一说把刻晴噎住的说不出话。

  凝光笑了两声,“是啊,人心难测,这点玉衡星和我都会理解。”

  脸色有点不好看的刻晴别过头,若是别人说这话,她还能辩驳几句,偏偏是由达达利亚说出口。

  新的第十一位执行官被选上来的时候,凝光和刻晴都是发函祝贺过,至于新任的达达利亚知不知道这件事,她们和其他七星一样都不在乎。

  作为璃月的七星,她们真正在乎的是这次十一席选拔中,至冬国内几方势力的角逐。

  执行官的位置还是太诱人,每一方势力都想由自己收入囊中。最终由于各方拉扯,导致统括官丑角为维持各方平衡,定下来的人选全都是身份清白,实力强悍,没有多余背景。

  因此作为过来人,他说钟离不愿被误会,导致不去咨询七星,实在是太有说服力。

  刻晴不甘心,但也没办法。

  为分散注意力,她微微侧目将视线放到外面的拍卖场上,此时那个据说是岩神用过的杯子恰好被送上来。

  “这个杯子真是岩神用过的吗?”达达利亚也看到那个杯子,他直接问道。

  钟离听到达达利亚的询问,收起观察的眼神,跟着望向那个杯子,沉吟片刻后他回答,“是,却也不是。”

  这句话成功的令除伊戈尔外的三人看过来。

  “这个杯子是专门供奉岩王帝君的瓷器,应当算是岩神所有。”说到这里钟离的话顿了一下,接着才说道,“但是据传岩王帝君素喜爱用方正的杯子。”

  三人这下恍然大悟,台上的杯子太圆润了,不在岩神的喜好范围内,更不可能用过。

  “帝君竟然喜欢方的杯子。”刻晴嫌弃的说,“不觉得难用吗?”

  “以普遍理性而论,是不好用。”钟离无奈的接话。

  凝光对此岩神爱用什么杯子没发表看法,她看着台上的那个杯子,若有所思的说,“即使帝君没用过,这个杯子也是同一批次中的极品。”献给神的东西,不可能是次品。

  单论这点,凝光就有些心动。

  伊戈尔看出凝光有更购买的意图,便主动又问,“钟离先生,你能看出来这个杯子是什么时候产的吗?价值多少摩拉?”

  又扫了眼台上展示的杯子,钟离很快给出答复,“这是两千前流行的款式,算是璃月第一批真正意义上的陶瓷了。”

  “第一批真正意义上的陶瓷,又是献给帝君的,难怪品相这么好。”刻晴眯起眼,她也产生了购买下来的念头。

  达达利亚这下看杯子的眼神也不一样了,他觉得富人可能会喜欢这类物品。

  有噱头,有升值空间什么的。

  这么想着达达利亚来到伊戈尔身边坐下,一个沙发上坐两个人有点挤了,但他没当回事,平时在家他就经常和弟弟妹妹挤在一个沙发上。

  只有挤在中间的伊戈尔往边上缩了缩,好给达达利亚挪地方。

  “她们要开始竞价了。”达达利亚压低声音对伊戈尔说。

  温热的气息吹的伊戈尔耳朵痒痒,他又向边上挪了一下,接着才给出自己的看法,“不一定。”他看过七星的资料,自知玉衡星刻晴对岩王帝君心存不满。

  若是说凝光是温和改良派,那刻晴在伊戈尔看来便是璃月激进改良派的代表。

  这种人说会大价钱买岩神所用过的杯子,他是不相信的。

  达达利亚不在意的耸了耸肩,“你看吧,她会买的。”这句话更轻,擦着伊戈尔的耳朵飘过去。

  正当伊戈尔想问达达利亚怎么如此自信,那边刻晴先一步出价。

  “一千万摩拉。”刻晴在九百万的底价上直接加了一百万。

  伊戈尔惊诧的看过去,却看见刻晴满脸的认真。

  盯着伊戈尔的脸,达达利亚笑了一声没在说话,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在璃月这么多天,他打听到不少和之前收集到情报不同的消息,其中就有玉衡星刻晴不如表面上那么反对岩王帝君。

  实际上那位玉衡星收集了不少与岩王帝君有关的东西。

  对此达达利亚做出总结,“实践出真知。”

  他的话令伊戈尔叹气,他觉得应该重新评估璃月七星了,很显然之前的情报有误差。

  记下这条,伊戈尔打算回去写进备忘录。

  在他规划回去后的工作时,凝光对守着的侍者吩咐,“去告知拍卖方,无论谁出价,我都在上面加一百万摩拉。”

  这下钟离,达达利亚和伊戈尔全部都下意识的看向轻描淡写说出这句话的凝光。

  刻晴更是不可思议的睁大眼,她想问凝光知不知道这要花多少钱,可话到嘴边她想起全璃月都知道天权星最不缺的就是摩拉。

  “哼。”刻晴拧过头不再看拍卖台上的那个杯子。

  独坐沙发上的钟离见刻晴退出竞争,想了一下,对凝光提醒,“这是否过于冒险?”

  “不,我认为有价值。”凝光笑着反驳,“我想玉衡星应再与我叫价几次,把价格抬起来。”她说的那样认真,以至于让刻晴以为她是在开玩笑。

  “如此一来游客与百姓津津乐道的趣闻就诞生了。”

  对于凝光的话,刻晴的表情一下子变的不高兴,她直言,“请仙仪式不是你的一场生意。”她深吸一口气,“我觉得这是对帝君的不尊重。”

  摇摇头,凝光回答,“我想帝君不在意。”要是岩神在意,早几百年就明令禁止不要把请仙仪式变成旅游节。

  “确实。”钟离说话时眼中浮现出认同。

  “不过把自己变成趣闻,我认为不是什么好事。”围观的达达利亚忍不住委婉说,他不知道璃月七星之间相处的氛围,但他见识过执行官间的交流。

  任何一点事都能变成谈资,聊起天来表面上文质彬彬,实际上话语里夹枪带棒。

  当然这一招对达达利亚通常没用,很多时候等他反应过来,宴会都结束了,只留下没达到目的,或者被他无意中一句话堵回去的同僚生闷气。

  久而久之,也没人在达达利亚面前玩弄语言的艺术。

  凝光不知道达达利亚所想,不过她通过那句话能推断出这名年轻的执行官经历过什么。

  “谢谢公子阁下的建议,不过这对我不重要。”凝光的手指划过冷掉的茶杯,“甚至说它可以成为一种助力。”她相信舆论的力量,这也是她为何谨小慎微。

  然而任何东西都是双刃剑,花点小钱,在舆论上把请仙仪式炒热,对她来说是赚到。

  像这种大型的活动最怕的就是办的太平淡,没有任何记忆点。

  神明的诏令距离普通人的生活太远,但七星一掷千金买岩神用过的杯子可就离大部分人很近了。

  “您想让人记住这次请仙仪式。”伊戈尔说出凝光的心声。

  凝光对其投来赞赏的眼神,随后承认道,“正是,我想让人们记住我办的请仙仪式,正如同我希望让璃月记住凝光这个名字。”这正是她的最终目的,摩拉对她来说其实不重要,她想要的是名留青史。

  “真是大胆的想法。”达达利亚看着胸有成竹的凝光,多少能读懂她的想法,凝光的追求就像他寻找更强的对手一样,是一种纯粹而单纯的渴望。

  “那如果岩王帝君真的在本次请仙仪式上离去,那您和七星会怎么办?”

  伊戈尔不动声色的问,这是他一开始就打算询问的事情,现在终于让他等到机会。

  “按照预案处理。”凝光先一步说道,“那是帝君和璃月的子民给予七星的挑战,我们除了接受没有第二条路走能走。”

  刻晴则是沉默片刻,她想说帝君不会仙逝,那些流言她一直在处理,但很奇怪,无论怎么样就是无法根除。

  岩王帝君将在某次请仙仪式上仙逝的消息传了有几百年,可谓是人尽皆知,成为璃月历史的一部分。

  “我是一样,并且我想璃月的百姓和其他七星也会接受。”刻晴到最后没说关于流言的事,既然说不清又辟不干净,不如随它去吧,这样真有天帝君离开,人们大概也不会那么害怕。

  伊戈尔暗中记下这些话,他隐约意识到那些留言的用途了。

  “两位竟是这般看待神明离去。”钟离的声音冷不丁的冒出来。

  这时大家才想起屋子里还有个人。

  伊戈尔看向来到包厢内就极少说话的钟离,恍然感觉他像个考官,在无声的为他们刚才的一言一行,每一次不见血的语言交锋打分。

  他在审视着我们。

  这句话浮现出伊戈尔的脑海,萦绕在他的心头。

  察觉到伊戈尔的变为探究的眼神,钟离轻笑着说,“我一直在观察。”他的态度无比坦然,“作为璃月的一员,我为七星能这样想而感到安心。”

  伊戈尔这下收起探究,他接受了钟离的说法。

  确实是这样没错,假设他是璃月人,大概也会为七星有预案,能接受岩神的离去,并决心抗下这次挑战而放心。

  而且刚刚的谈话中,伊戈尔认为凝光和刻晴虽然性格不同,但都是有处理大事的能力。

  伊戈尔在心里叹气,他如今怀疑那些压不下去的传言,说不定是岩神自己放出来的,为的就是给七星一场大考,而七星可能也有所察觉,所以也不怎么去辟谣了。

  希望岩神不要在我们见到他,拿到神之心前实行考验。

  这么想着,伊戈尔那股不祥的预感再一次出现,他忽然觉得愚人众不会也在岩神的考验中有戏份吧?不然女皇为什么在这个时间点突然把达达利亚派过来。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令伊戈尔紧张。

  他压下翻涌的心情用余光看了看达达利亚,同时在心里做琢磨起怎么提出回去。

  假设真的和他预想的一样,那他和达达利亚才是情况最不妙的那个。

  机会很快到来,伴随着拍卖官的落锤,那个杯子成功被凝光拍到。

  “抱歉,我想起有些事要回去处理。”伊戈尔礼貌的对凝光提出离去的请求。

  凝光没立刻回答,转而看了眼与伊戈尔同来的钟离。

  “我也该走了,不然胡堂主可就要生气。”钟离顺着伊戈尔的话说道。

  旁边的达达利亚同样发觉伊戈尔想回去只是托词,他故意叹气,紧跟着说道,“那我也和你一起回去,反正那些事情也要我盖章。”这话不假,他平时回来除了看资料就是盖章。

  说真的,达达利亚从没想过管人那么麻烦,要是没有伊戈尔,他大概就要住在办公室里了。

  “嗯,既然如此那我和玉衡星也不强留。”凝光微笑着先答应,随后话锋一转,“请钟离先生能不能等一会,帮我看一看那个拍的的杯子。”

  这个要求不算过分,钟离自然应许。

  “那钟离先生,我们过几天见。”伊戈尔能看得出凝光话里有话。

  很显然凝光没被他那个钟离是想通过愚人众得到情报的话糊弄过去。

  但这不重要了,反正他和达达利亚都没向钟离提起过任务的存在,最多就是说他们想要了解璃月历史。

  伊戈尔在脑中回顾和钟离接触一来透露的信息,确认没有任何泄露后才放心与达达利亚一同出门。

  待他们刚走,门被关上,凝光就直奔主题。

  “钟离先生,你到底为何做愚人众的顾问?”

  “我为何寻找愚人众的原因,已由公子阁下说过。”钟离以平缓的语气回应。

  凝光闻言明白自己是问不出什么,于是她换了个问题。

  “难道不是因为私心吗?”她可还记得成衣店里得到的情报,尤其是关于私心的那部分。

  “私心?”刻晴震惊的眨眨眼,凝光则是在聊八卦吗?

  自知凝光在问什么的钟离在刻晴惊讶的目光中点头,“是有私心。”

  “真是如此那我便明白了。”笑了笑,凝光不再问,恰在这时候她买的杯子也送过来。

  等钟离验证完杯子,确认没问题以后,凝光就叫百闻送客。

  在此期间刻晴没说一句话,她满心都是那句私心。

  “凝光,你不是爱听八卦的人,所以那句私心到底是指……”

  钟离前脚刚走,刻晴后脚立刻问道,她想知道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到底发生了多少事。

  喝了口茶,凝光没有给刻晴第二个答案,她觉得而自己的这位同僚的猜测是正确的。

  “钟离先生气质超凡脱俗,但到底是人,有些俗世间的凡人念头倒也正常。”凝光望着包厢的门口说,在得知此事以后,她不惊讶反倒感觉钟离更像是人了。

  刻晴这下有很多话想说,可话到嘴边,她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算了。”刻晴放弃了,她继续看拍卖会,内心思考着达达利亚的那个副手真的留在璃月,也许可以请他来工作。

  与此同时的拍卖会场外,伊戈尔正酝酿着等到酒店怎么对达达利亚说他的想法。

  从本质上来说,和他推测的那样,愚人众是考验七星的一环,那么他们的计划最好做出调整,好尽力把愚人众从这场考验中摘出去。

  “对了,我从包厢里出来是为了给你这个。”

  达达利亚突然说道,然后在伊戈尔毫不意外的眼神里取出那个酷似香菱身边的锅巴的小熊。

  看着那个小熊,伊戈尔没忍住笑了,随即低声喃喃,“还真让胡堂主说对了。”

  “啊?”达达利亚挠了挠头,接着反应过来,“和我叫价的人是你!”

  伊戈尔嗯了一声,“对,是我。”他发出叹息,“我以为你是要买给你弟弟妹妹。”

  “我是觉得你喜欢,但不舍得买,反正我差旅费多到花不完,不如我拍下送给你。”达达利亚说话间回想起他看到小熊的第一眼就觉得是伊戈尔会喜欢那种。

  这对冬妮娅和托克来说太幼稚,但可能对伊戈尔刚刚好。

  伊戈尔对达达利亚的这番话感到无语,上次他有这种感受还是胡桃说达达利亚是阳光开朗好哥哥。

  “我没那么穷。”伊戈尔说完结果那只小熊,“不过,谢谢你。”

  这时候他不想管什么溢价,对于一片心意而言,再谈贵不贵有点可笑了。

  达达利亚没想到伊戈尔轻易的就接受,他在放松之余不禁感慨,“我还以为你会说我多花钱。”

  毕竟伊戈尔可是为买东西买贵,而连夜写出来一封内容丰富的反馈信的人。

  “情况不一样。”伊戈尔因收到礼物心情不错,多嘴了一句,“你这么想,很让我怀疑我在愚人众里的形象。”

  谁知说到这点,达达利亚很难不想起愚人众内大部分人关于伊戈尔的评价,用璃月的话来说,那就是勤俭持家,贤妻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