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凯仰头看去,刚刚那只蝴蝶正翩翩飞远,而他们刚刚推开的窗户却已经不见了踪迹。不仅如此,看着越来越远的蝴蝶,他兀地发现,他们不知何时已经变回了正常大小,正跌坐在一片丛林里。

  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以至于树下显得有些阴森潮湿。他揉了揉摔疼的腰,转头去确认其他同伴的状态。

  郭文韬、蒲熠星、周峻纬、齐思钧,还有飘着的黄子弘凡……

  “明明?九洲?”石凯一个挺身直接跳了起来,自己那么大的两个同伴呢?唐九洲和邵明明怎么不见了!

  “在这儿呢,在这儿呢。”齐思钧被一惊一乍的石凯吓了一跳,等听清他在叫谁才哭笑不得地喊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俩一个是蜂鸟,一个是蝴蝶,他俩这会儿还是原来那么大。”

  说罢他艰难地转头看向周峻纬的肩头,示意石凯去看:“你看。”

  石凯这才注意到,周峻纬肩上多了两个小小的身影——一只小蜂鸟,还有长着蝴蝶翅膀的邵明明。

  看见石凯惊奇的眼神,唐九洲和邵明明一时也有些无言。他俩会飞,所以根本没摔到,因而也可以说是最先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到了第二个房间的人。也就是在那时,他们发现了自己与众不同的状态。

  “凭什么你们都变大了,就我俩还是这样啊。”都变小了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只有自己和唐九洲还保持着这个样子,这让邵明明有些难以接受。

  “就是就是,你一直是蝴蝶就算了,我都变成人了,怎么还这么一点儿啊。”唐九洲嫌弃地瞥了一眼邵明明,谨慎小心地在周峻纬的肩头挪了挪,拉开和邵明明的距离,“是不是你把我传染了!”

  “你才传染!”邵明明翻了个大白眼,懒得理会唐九洲幼稚的说法,径自飞到了齐思钧肩头,主动躲得远远的。

  “邵明明你……啊!”唐九洲飞习惯了,兼着注意力都放在了和邵明明斗嘴上,一下子忘记了自己现在还是人形,周峻纬的肩头又没地上那么平稳,他脚下一滑竟然直接从对他来说如同悬崖的高度上直接坠了下去。

  好在周峻纬眼疾手快,足以抓住飞虫的浣熊爪子飞快托住了坠落的唐九洲,这才来得及开口道:“小心!”

  “你想吓死我啊!”邵明明一瞬间心脏都差点儿从胸腔里蹦出了,双翅一收,飞速落到唐九洲身边,看见他没事,一闪身就用五彩斑斓的大翅膀扇了唐九洲一下,“多大人了,能不能有点儿谱。”

  齐思钧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俩的日常打闹,突然狐耳颤动几下,神色一凛:“有车的声音。”

  正在观察四周以及闲聊打闹的人都停了下来,四周安静得只有风声与虫鸣。齐思钧聚精会神地去听,发现车声已经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对话声。

  越听下去他的脸色便越难看。

  “是偷猎的,我们现在的身份多半就是他们看上的猎物。”尽管他们之中有很多人现在都是人形状态,但齐思钧从来不惮以最深的恶意去揣测祂,自然不会天真地以为保持人形就可以避开这一劫。

  他头顶的狐狸耳朵因为紧张而向下压着,落在周峻纬眼里却是难以抵御的可爱。

  即便情况紧急,周峻纬还是没忍住,伸手摸了一把狐狸耳朵,入手果然和他想象得一样光滑柔软。

  被周峻纬这么一摸,齐思钧也紧张不下去了。他的两只耳朵随着周峻纬的动作泛起一阵电流。没好气地瞪了周峻纬一眼,齐思钧的耳朵摆了摆,语气也和缓下来:“他们离我们应该还有一段距离,我们先离开这里,然后看看哪里能通向下一个房间吧。”

  “看来这个密室就是主打逃生和体力考验了。”蒲熠星想了想上一个欧式卧室逃跑的过程,再想想现在几乎摆明了的丛林逃生,耸耸肩,“这是文的不行就来武的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虎尾又随着他的动作甩来甩去。

  看过了周峻纬摸齐思钧的狐耳,再看见眼前触手可及的、摇摆的虎尾,郭文韬莫名觉得手心发痒。他努力忍了半秒钟,最终还是没抵得住诱惑,伸手从尾至头地顺毛撸了一把摇摇晃晃的虎尾。

  “嘶……”老虎的尾巴最是敏感,被郭文韬这么一摸,蒲熠星只觉得头皮都发麻。

  他几乎是蹦起来看向郭文韬,尾巴竖起来抖啊抖,色厉内荏地开口道:“干什么干什么!不知道老虎尾巴摸不得哦。”

  “不是老虎屁股摸不得嘛。”郭文韬心里暗暗吐槽,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极具迷惑性的无辜笑容:“啊,尾巴不能摸吗?可是手感真的很好啊。”

  看着这样的郭文韬,哪怕明知道这个人切开来心都是黑的,蒲熠星心里小小的火苗也毫无抵抗力地就灭了。白皙的脸上肉眼可见地浮起一层薄红,他的声音也低了下去:“那也不是不能摸……”

  他停顿了一下,翘起的尾巴犹犹豫豫地又伸了回来,一脸舍生取义的表情:“摸就摸!”

  粗糙的虎毛划过郭文韬的手心,带来一阵麻酥酥的痒意。他心中一动,摸了两把虎尾,直到看见蒲熠星的脸又红了几分才停了手。

  “哎哟,酸死了。”石凯刚和黄子弘凡对话了两句,转眼就看见这小情侣秀恩爱的一幕,立马撇了撇嘴,“走了走了,别腻歪了。”

  被抓包的两个人丝毫没有要反省的意思,大大方方回了个礼貌官方的笑,就又并肩往前走去。倒是石凯心里酸溜溜的,转头去看黄子弘凡,小声吐槽着:“有什么好摸的,下次去动物园摸去。”

  看见他有些气鼓鼓的模样,黄子弘凡心里软得不行,明知道其他人听不见,还是小声开口道:“那怎么一样,我也想摸你的耳朵和尾巴啊。”哪怕西伯利亚雪橇犬那样常见,可是在喜欢的人身上终究是不一样的。

  “那、那等晚上回去……”想起昨天真实无比的梦,石凯的脸也红了起来,“那等晚上回去,梦里再给你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