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觉得现在这样合适吗?”

  詹姆·波特下定了决心,在把所有的食死徒送进阿兹卡班后,他一定要好好和他的儿子——哈利·波特讨论一下,关于“16岁少年不该在父母面前和男朋友接吻”这件事。

  哈利猛地把德拉科推到一边,涨红着脸支吾了半天,“我、我们把冠冕拿出来了。”

  詹姆扫了一眼被厉火毁坏的魂器,他们已经制服住了所有闯进来的食死徒,金斯莱与西里斯正在邓布利多的帮助下准备把所有的犯人送去阿兹卡班。然而这还不是全部,伏地魔的身边仍然留了一些手下,比如被召唤过去的斯内普,还有曾经背叛了凤凰社的彼得·佩迪鲁。

  “邓布利多让你们去天文台。”詹姆说道,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纠结,“纳威独自去了尖叫棚屋找伏地魔,他说他在梦里看到了他,他和最后的几个食死徒就藏身在那儿。”

  “什么?”哈利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一个人?我以为你们会和他一起!”

  “邓布利多不让我们那么做,”詹姆的语气难掩烦躁,说实话,有的时候,他不能完全接受邓布利多的命令,但他不会违抗,“他希望我们等一等,伏地魔不会让别人对纳威动手,他一定会亲自对他用死咒。”

  “可纳威只能抵挡一次,一旦伏地魔发现他没有死……”

  “所以,你和德拉科必须现在就去天文台,邓布利多安排了人带你们到尖叫棚屋去。”詹姆催促道,他们终于迈开步伐,往塔楼走去,“我会安排一批傲罗埋伏在霍格莫德,我不知道邓布利多希望你们做什么,但如果情况危急,就发射红光,我会去救你。”

  哈利点了点头,他发现高墙外,罗夫·斯卡曼德正拿着那顶分院帽悬浮在高高的半空,但很快哈利意识到,那不是“悬浮”,而是他骑在了夜骐上。

  “上来,我们得走了。”罗夫说道,向他们伸出了手,“最好小心点,我可不希望你们踩空掉下去。”

  哈利没想到他会有第二次在看不见夜骐的情况下乘坐它。三人簇拥在一起,显得有些拥挤,但好在他们此刻的目的地远比英国魔法部要近得多。

  “你研制出了邓布利多要你做的药水,是吗?”哈利在呼啸而过的狂风中大声询问,德拉科紧牵了他的手。

  罗夫·斯卡曼德点点头,但他看起来并不高兴。他将分院帽塞进了哈利的手中,“邓布利多说你知道怎么用它,宝剑已经吸收了药水,你们只需要把它刺入巨蛇的体内。”

  哈利和德拉科面面相觑,交换了一个眼神。夜骐带着他们飞过霍格莫德,降落在了尖叫棚屋前。德拉科用一个漂浮咒捡起一根树枝,捅向树根的位置,使得打人柳安静下来。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越过狭长的隧道,里面很寂静,哈利握紧了魔杖,他看到斯内普站在伏地魔的身边,而后面是弓着腰的彼得·佩迪鲁以及其他一些食死徒,最后一个魂器——纳吉尼被他们保护在其中。

  忽然,伏地魔发出一声高亢而冰冷的笑声,他显得愉悦又得意,似乎认为自己完成了一项大事——就在他几步开外的地方,纳威倒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哈利由衷地希望他只是挨了一道索命咒——魂片被摧毁,但他仍然可以睁开眼睛。

  无论如何,哈利深吸一口气,这是由他们开启的又一次轮回,如果纳威没有办法站起来,那他和德拉科也必须结束这一切。

  “除你武器!”哈利冲了出去,一道红光直冲向那张苍白而扭曲的脸。

  那双猩红色的眼睛兀地瞪大,伏地魔高举起魔杖应对突如其来的咒语,冬青木的魔杖与紫衫木的魔杖又一次相连到了一起,千道金色的光弧将他们包围,编织成一道网。一丝兴奋的情绪迅速闪过,但很快伏地魔露出了愤怒而恐惧的表情。

  哈利紧握住震动的魔杖,他必须克制住伏地魔,只有拥有孪生杖芯的他可以做到这一点。德拉科和罗夫·斯卡曼德蹲到了纳威的身边,哈利一边将金线上的光珠逼向对面,一边屏息等待着。终于——纳威被再次唤醒,他倒抽着气坐起身,像是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纳威,杀了那条蛇!”哈利把分院帽扔了过去。

  纳威从里面抽出了那把银色的、柄上镶嵌着红宝石的格兰芬多宝剑。斯内普和德拉科牵制住了所有试图向他袭击的食死徒,哈利发现伏地魔正试图断开他们的连接,但他没有勇气真正那么做,他不确定金线断开后会发生什么。

  周围充斥着慌乱的喊叫声、厮杀声,还有巨蛇的哀鸣,纳威将宝剑刺入了纳吉尼坚硬的身体,血液洒满了地面,黑色的雾气从蛇身里升腾,将它整个包围在其中。没有人敢轻易靠近它,就连得到伏地魔命令的食死徒也远远地退到一边,不再保护它。

  “我想起来了。”伏地魔瞪着那双红色的眼睛紧盯过来,“是的,你和你的父亲很像,他三次抵抗了我,白白浪费了他高贵的出身。你是那个差点成为了预言之子的男孩。”

  哈利发出一声得意而恶劣的笑,“可惜,你只是一个被预言玩弄的人,汤姆·里德尔。”

  他向上挑动魔杖,正要断开连接,迎接最后的对决。而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绿光照亮了整个尖叫棚屋,“阿瓦达索命。”

  哈利惊骇地后退两步,一双熟悉而有力的手臂环住了他。他侧过头去看德拉科的脸庞,那张苍白的面孔和他一样,恐惧又惊愕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伏地魔无声地倒在了地上,猩红色的瞳孔狰狞地张大着,不甘的、沙哑的嘶鸣从他的喉咙口里冒出,像是最后的挣扎。而在这具瘫软的尸体后面的是一位黑色长发的年轻女巫,她的腹部因刺入宝剑而流着血,但没有人敢贸然上前为她治疗。

  哈利下意识地认为她是一个食死徒,那张美丽的脸庞上流露出极度扭曲的表情,厌恶、怨恨、痛苦还有一种报复后的快意——哈利能感觉到,她的厌恶并不奔向伏地魔,而更像是自我的厌弃,她不住地颤栗着,蜷缩着蹲下身。她放下了魔杖,似乎再也没有攻击的意图。

  哈利这才发现,那是纳威的魔杖——她从他那儿夺了过来,沾了血的格兰芬多宝剑落在一边,哈利如梦初醒,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个女巫就是纳吉尼。

  预言似乎玩弄了每一个人,伏地魔最后死在了他最疼爱的“宠物”手中,他让纳吉尼吃下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让她咬死了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而他自己——是在她的手中死得最体面的一个。

  没有人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直到邓布利多带着凤凰社的成员赶到。傲罗们抓捕住了最后的一批食死徒,詹姆亲自给彼得·佩迪鲁戴上了镣铐,西里斯走到斯内普的身边,他第一次没有对他露出厌恶的表情,“我没想到你竟然留了他一命。”

  “我更想看他生不如死的样子。”斯内普冷漠地说道,那双漆黑的眼睛扫过他的前“主人”,一种扭曲的快意从他的脸上一闪而逝。

  “先生?”哈利忍不住走到邓布利多的身边。任务还没有完成,纳吉尼还活着,伏地魔仍然有一块魂片存于这个世界。可是——在知道纳吉尼是一个女巫而非一条真正的蛇后,他不可能要求任何人终结她的生命。

  “没事的,哈利。我想短短几天的时间,不足以让伏地魔拥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几天?”哈利不解地望过去。

  “是的,她只剩下为数不多的生命了。”邓布利多向赶来的庞弗雷夫人交代了几句,才转向哈利,“不介意陪我这个老人散散步吧?”

  哈利看了德拉科一眼,这才松开他的手,跟着邓布利多走入霍格莫德寂静的街道,黎明的阳光洒落在雪地上,纯净又温暖。

  “我从来不知道那是一个人。”哈利说道,“她很快就会死去吗?”

  “是的,”邓布利多再一次肯定地开口,“很遗憾,她的本性是善良的,但她家族的母系成员遗传着一种血液承载的魔咒,她们被称之为血咒兽人,可以在人形和兽形间随意切换。”

  “就像阿尼马格斯?”

  “没错,只是在某一个特定的时候,她们终究会失去所有的人性,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野兽。目前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治愈她们,无论是魔咒还是药水。”

  “可是罗夫做到了。”哈利指出。

  “我不能说他是成功的。在年轻时,我和纳吉尼有过一个约定,我愿意为她寻找破解诅咒的方法,但如果我失败了——”邓布利多叹息着摇了摇头,“她只有一个愿望,希望以人的模样死去。斯卡曼德先生的药水能暂时让她恢复人形,但它不能抵御诅咒的蔓延。血咒会以夺取生命的方式得到补偿,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她会迅速衰弱,然后安静地离开这个世界。我想你的父亲会确保她舒适地度过这几天。”

  不知不觉间他们绕回了霍格沃茨,哈利看见人们正争先恐后地冲出城堡,金斯莱·沙克尔站在中央,用一个“声音洪亮”宣告着昨晚发生的战役,以及最后的战果。

  哈利看见科林·克里维兴奋地拉着他的弟弟丹尼斯·克里维在草坪上奔跑,卢平牵着唐克斯的手向他们走来,还有无数张曾躺在礼堂里失去了生机的面孔此刻都绽放出最鲜活的光亮。

  “哈利。”纳威走到了他的身后,尖叫棚屋的人也逐步向霍格沃茨靠近。

  哈利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任何话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了他的喉咙口。纳威已经知道了一切,知道弗兰克和艾丽斯为什么会死亡——当然,是伏地魔动的手,但一切本可以不这样。

  “谢谢你。”纳威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说道。

  哈利无比地错愕,他没有想到他会对自己说出这样一句话。

  纳威露出一个自豪的笑容,“我的父母不是白白牺牲的。”他说道,“他们为那么多人换来了新的生命,我为他们感到骄傲,也为我自己感到骄傲。我想我完成了使命,做得还不错,是不是?”

  “你很棒。”哈利发自内心地说道,“我很抱歉让你经历这一切。”

  纳威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格兰芬多们兴奋地冲向他,罗恩与赫敏首当其冲,还有一个扎着麻花辫的金发女巫从赫奇帕奇的队伍中跑来。

  哈利不禁低头扬起嘴角,一切都圆满得像是一场梦。

  “嘿,”德拉科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都结束了。”他感叹道,语气显得有些松散。

  “是才刚刚开始。”哈利侧过身去,从正面凝视他的脸庞和眼睛,“有没有发现你真的很幸运?”

  德拉科挑挑眉,“我一直这么觉得,我得到了你。”

  “我是说你确实被梅林眷顾着,你的时间转换器真的让很多人得到了救赎。”绿色的眼睛里闪着光。

  德拉科看向那些正簇拥在一起欢庆的身影,尽管他并没有那么在乎,但洋溢的喜悦还是感染了他的情绪。

  “如果我现在吻你,会不会被你爸爸讨厌?”

  哈利轻咬着嘴唇,“如果我告诉你,他永远都讨厌马尔福,你会不会低头吻我?”

  “听起来我就算不这么做,也不能改变什么。”德拉科搭上他的肩膀,庄严而虔诚地凑了过去。

  这有些像他们在结婚仪式上的感觉了,哈利不由想着。他能感受到阳光打在背上的温度,还有来自爱人的温柔而热情的吻。

  没有比这一刻更让他感受到“活着”的美好。

  他们永远也无法超越时间,但每一寸的光阴必有它的价值。

  Fin.

  番外一 Kids

  01 2003年

  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们正在挪威度假,哈利刚刚结束一整个赛季的行程——蒙特罗斯喜鹊队又一次蝉联英国和爱尔兰魁地奇联盟杯的冠军,并为他们的队长伦诺克斯·坎贝尔举行了退役仪式。不出意外的话,哈利·波特将成为喜鹊队的新赛季队长。

  然而,正坐在洗手间马桶盖上的黑发男人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的人生永远充满意外。一次,就一次——他回想着一个月前,他和他的合法伴侣德拉科·马尔福因为色急难耐而没有使用任何的阻隔咒和保护咒,结果就是此时此刻他所面对的事态。

  作为一个巫师,哈利当然不需要使用麻瓜的用品来检测他有没有怀孕,一道魔咒便能给出精准的答案。不过,他还是想在一个隐秘的空间里进行,而不是在德拉科·马尔福的眼皮底下那么做。

  哈利说不清现在的感觉,这在计划外——他们一直在用阻隔咒,他以为魔力的融合没有那么容易,不可能一次就中标。然而,这似乎又在情理之中,他之所以忽然决定用一个检测咒是因为昨晚晚餐时,德拉科无意间提了一句,“明天是我第一次向你求婚的日子。”

  他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烛火映照着那张微红的脸庞。哈利在一个轻柔而醉醺的吻里沉沦,迷蒙的大脑像是抓住了什么似的,但又稍纵即逝。直到今天早上——两个小时前,德拉科模仿着过去的回忆将早餐送到他的床边,又用一个变形咒将墨绿色的小盒子变成了一朵绿玫瑰,哈利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同样是他第一次知道男巫可以怀孕的日子。

  推开洗手间的门,他感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金发的男人正在小厨房里忙忙碌碌,用麻瓜的方式准备着午餐——他们约定好了,这是一次麻瓜旅行,禁止一切魔法。用马尔福的话来说,这算是一种情趣,不过卢修斯·马尔福有没有这么认为,哈利就不知道了。

  “马尔福……”他恍恍惚惚地喊出对方的名字。

  德拉科僵了僵,下意识地认为自己惹对方生气了,否则应该是“德拉科”,而不是“马尔福”。

  哈利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我们得回英格兰了。”他轻咬着嘴唇,耳朵有些发烫。

  “为什么?”德拉科蹙起眉头,走到他的身边,“还不舒服?要不要去这里的魔法医院看看?”他问道,自他们来到挪威后,哈利总是断断续续地发着低烧,随身准备的提神剂似乎也不怎么管用。

  哈利抵上他的肩膀,摇了摇头,声音闷闷地开口,“我用了检测咒,刚刚,在浴室。”

  “你真的病了?”德拉科担忧地将他推开,短暂的视线相对后,金发男人终于如醍醐灌顶,“噢——”他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回应,而后整张脸变得木讷又愕然,“昨天是……”

  哈利重重地点了点头,“是我们第一次知道我能怀孕的日子。”他补充道。德拉科微张着嘴唇,维持着同一张可笑的表情,呆愣了好一会儿,哈利因此而变得气恼,“说点什么,马尔福,别傻站着。”

  “噢——”德拉科捂住开始发烫的脸颊,“这不在我们的计划里。”

  “是的,”哈利反而镇静了下来,“但我觉得这是命运。”

  德拉科低头,发出一声轻柔的,又带着几分讽刺的笑,“我还真不知道你相信这个。”他伸手环过他的腰,安慰地抚摸着他的后背,“这次会轻松很多,我向你保证。”

  “前提是——麦克劳德和安格斯能接受他们必须为喜鹊队找一个新找球手和队长的事实。”哈利捧过德拉科的脸颊,亲吻过他的嘴角。金发男人心领神会地捏住他的下颚,以一个热情而汹涌的吻作为回应,侵占他炙热又甜蜜的口腔。

  02

  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

  西里斯·布莱克——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获得者、魔法部最骁勇善战的傲罗之一,此刻正如一头丧家犬一般蹲坐在走廊的尽头,在他身边的是同样面如死灰的傲罗办公室主任詹姆·波特。

  “这不可能。”西里斯又一次开口。

  詹姆将自己的脑袋撞到墙壁上,“不,别说,大脚板,只要你不说,我们就可以当作它没有发生。”

  莉莉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我不能理解,你们明明一早就知道他们可以孕育后代。”

  西里斯猛地抬起头,“可我没想到现在在里面接受检查的是哈利,而不是这个混蛋。”他不客气地指着靠墙而坐的德拉科·马尔福,后者正担忧地等待着结果,压根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纳西莎冷漠地用魔杖拍掉了那只碍眼的手,“别拿你的脏手对着我的儿子,更何况,”女巫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这只能说明你还不够了解哈利。”

  灰色的眼睛愤怒地瞪视过去,但西里斯找不到什么强有力的话反驳。

  终于,诊疗室的门打开了,候在门口的六人一股脑儿地围了上去,哈利着实被这阵仗吓了一跳,“我以为只有德拉科在这儿等着。”

  金发男人解释道,“我让猫头鹰给马尔福庄园和戈德里克山谷送了信,然后爸爸妈妈们就都过来了。”他无奈地耸耸肩,迫不及待地牵过伴侣的手,“那么,隆巴顿怎么说?”

  哈利的耳尖红红的,“我可以开始喝你的魔药了,然后我得联系麦克劳德,告诉他我不能参加下一季的比赛,还有……”

  不等话音落下,德拉科就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交给我,我会帮你打点好一切。”他激动地说道。

  “爸爸妈妈们还在这儿。”哈利顿时涨红了脸,推拒着熟悉的怀抱。

  德拉科却不依不饶,一点都没有松手的打算。

  03

  哈利原以为这十个月不会再有其他任何惊喜——因为他已经从头到尾经历过一遍了。然而事实证明,这条崭新的时间线与过去截然不同。

  “丑死了,马尔福!我告诉你,波特家的庄园里绝不会有一丁点的绿色!他们必须用金红色的婴儿床。”

  “哼,这可由不得你决定。”卢修斯丝毫不让步,“德拉科,告诉波特先生,马尔福家的人只进斯莱特林,没有一个例外。”

  “波特家的人没有一个进过斯莱特林。”

  “事实上你不确定,詹姆。”莱姆斯·卢平公道地说,“弗利蒙说过,波特家的人遍布四大学院——噢,好吧,我不该那么说。”他抱起泰迪,准备远离这场无趣的争论。

  “银绿色。”

  “金红色。”

  “银绿色。”

  “金红色。”

  “噢——看在梅林的份上,谁能阻止他们。”哈利头疼地靠到德拉科的肩膀上,他全身无力、双脚肿胀,过去的一周几乎吃什么吐什么,此时此刻,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听他的父亲和他伴侣的父亲为了婴儿床的颜色而争吵不休。

  “你们为什么不一人退让一步呢?”纳西莎慢悠悠地开口,“会有两个孩子加入我们的家庭,你们完全可以同时拥有这两种颜色的婴儿床。”

  两个男人怔愣了片刻,莉莉挫败地揉了揉额头,“他们没有意识到这点。”

  于是,整个婴儿房从中间一分为二,右边是格兰芬多的金红,左边是斯莱特林的银绿。

  04

  “我以为这次不会那么难受。”德拉科眉头深皱着坐在床边,用了几个温暖咒和舒缓咒,好让面色苍白的黑发男人感觉惬意一些。

  哈利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只能说,以前的我都没有体力感受这些。”

  德拉科低头抿着嘴唇,什么话都没有说,但哈利知道他在想什么。

  “分一点爱给他们,亲爱的。”他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说道,微凉的手心覆上对方的手背,成对的婚戒相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我打赌,妈妈们生我们的时候也不容易。”

  德拉科叹了口气,与他额头相抵,“我好爱你,哈利。”他轻轻说道。

  “我知道。”哈利无力地扬了扬嘴角,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对方的气息充盈自己的四肢百骸,而这就是最好的魔咒。

  05

  当这个过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所有的不适都消失了,这让两人松出一口气。德拉科不再整天阴沉着一张脸,而哈利开始对各种各样拥有奇怪口味的食物有了兴趣。

  不过,变化不仅仅停留在食欲上。坐在宽敞而温暖的浴池里,黑发男人无言地看着已有了弧度的小腹下某根神采奕奕的器官正半硬着。昨天洗澡的时候也是这样,他给自己来了一个手活,晚上他们又在床上做了两次,还有今天早上——哈利深深地叹了口气,明明已经是射无可射的感觉,不知餍足的欲望却还是在他的身体里流窜。

  他试图忽视,但最后还是投降地握住了自己的性器官……

  德拉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微微蹙起眉头,他严格控制着哈利不在他跟前的时间——这一度让纳西莎和卢修斯露出复杂的表情。显然,就连他的父母都觉得这样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未免有些超过,可德拉科无法控制自己的不安。

  “哈利?”他敲了敲浴室的门,不等对方回应就走了进去。朦胧的雾气里,微弱的、断续的呻吟在暧昧地飘荡,浴池中的人一脸潮红,翠绿的眼睛因无法释放的情欲而显得迷蒙又委屈。德拉科笑了笑,开始脱去自己的衬衫,露出线条分明的上身,“你可以叫我,而不是一个人在这里玩。”

  “我没有在玩。”哈利涨红着脸,气呼呼地看着他解开皮带,然后拉下胯部的拉链。他情不自禁地咬着红肿的嘴唇,视线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正在勃起的部位。

  德拉科跨入温热的浴池中,给了他一个湿漉漉的、色情的亲吻。灵活的长舌勾弄着对方的软舌,直到分泌的唾液顺着嘴角流下,德拉科又用一个、一个亲吻舔去。

  哈利仰起头,拉长了脖颈,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吟,“我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

  “发情的小母猫。”德拉科咬着他的耳垂,替他补充完这句话。

  翠绿的眼睛无语地翻了翻,“滚蛋,马尔福。你要是再敢这么说……”

  “你就要做什么?”金发男人眨着一双浅色眼睛,无比得意地看着他。

  鉴于哈利十分清楚对方恶劣起来能在性事上多么折磨人,他明智地选择收回警告,转而打开双腿,难耐地蹭弄对方的侧腰,“快点。”

  几乎不需要特别的扩张,硬挺的性器便毫无阻碍地进入了湿润的肠道。德拉科微微向前倾身,但很小心地、没有真正将自己的重量压到对方身上。垂落而下的金色长发扫过敏感的皮肤,哈利只觉得自己快要舒服地流出眼泪来。

  整场性事并不激烈,就连高潮都来得缓慢而悠长。无数的亲吻落在他的脖颈、肩头和胸膛,他的伴侣总能很好地照顾他身体的每一寸,哈利觉得自己总有一天能溺毙在对方的身下。

  “我总有一天会死在你身上。”德拉科气喘吁吁地贴着他的脖颈呻吟,释放在他的腿间。

  哈利忽然笑了出来,指尖插进柔软的金发中,轻柔地拨弄着。

  06

  例行检查的时候,他们得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这不可能,你确定你没有看错吗?”哈利眉头紧蹙地对着自己的治疗师。

  汉娜·艾博-隆巴顿无比地肯定,“确实只有一个胎儿。”她停顿了一下,只见对方怔愣在那儿。作为纳威的妻子,汉娜自然知道他们的秘密,“我很抱歉,哈利。我知道这不是你们的期待,但……”

  “没事的。”德拉科摇了摇头,俯身给了坐在那儿的黑发男人一个轻轻的拥抱,“这是我们期待的。”他的指尖微微发着抖,不安的目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自己的伴侣,生怕那些看似已经过去的陈年旧事会再一次破坏他们此刻美好的生活。

  微凉的体温触碰上他的指尖,哈利牵过他的手,翕动的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沉默地靠到了对方的胸膛上。

  07

  临近八个月大的时候,他们拗不过纳西莎和莉莉的热情,在波特庄园举行了一个小小的派对,邀请了卢平一家、韦斯莱一家、斯卡曼德一家和隆巴顿一家。

  泰迪对新生儿的降生十分兴奋,尼法朵拉不得不把他按坐在自己腿上,才能避免他动不动就凑到哈利的身边。他们送了一份安多米达亲手整理的婴孩食谱和养育新生儿必备的咒语大全给两位准爸爸,而赫敏则赠送了一些适合念给婴儿听的睡前故事书。

  卢娜和罗夫带来了一袋大嘴彩球鱼,只是哈利不确定他们是希望他和德拉科饲养它们,还是把它们丢进锅里煮成一道汤。数不清的礼物被堆放在波特庄园的客厅里,派对直到很晚才结束,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后,哈利才有时间慢慢地拆开那些五彩的包装。

  “我来吧。”德拉科靠坐到他跟前的茶几边上,抽走了哈利手中的礼物盒,“你应该好好休息。”

  “我还不累。你看这个,我打赌,这是西里斯的礼物。”哈利将一枚小小的玩具金飞贼碰进手心里。

  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德拉科稍稍放松了些,他犹豫着开口,“上次……你说你还不想谈论那个话题。”

  哈利明白他想说什么,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僵硬,“我认为这没什么值得谈论的,没有魔法能把一个孩子变成两个——好吧,我是在开玩笑,你别皱眉。”他抬起手,用食指指尖轻点对方眉间的皱褶,“我确实有点伤心,但无论出生的是谁,这都是一件好事。”

  “你别生我的气。”德拉科将额头抵上他的肩膀,撒娇似地蹭了蹭。

  “我没有。”哈利无奈道,“但是如果你愿意——”

  “不行。”德拉科猛地抬起头来,打断了他的话,“婴儿床必须是银绿色。”

  “这是我的儿子,他以后一定会进格兰芬多。”

  “你明明说过斯莱特林也不错。”

  “但这不代表我想让我的儿子进斯莱特林。”哈利警告道,“你要是敢动那个婴儿房,我就告诉我爸爸和西里斯,你看看卢修斯有没有本事同时对抗他们两个。”

  “……”德拉科开始认真地思考,西弗勒斯·斯内普愿不愿意掺和进这场无趣但决不允许退让的争斗。

  08

  2004年的春天,詹姆·西里斯·波特-马尔福在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平安地出生。

  出乎哈利意料的,整个过程格外顺利,没有任何意外——这大概是因为精明的马尔福早早地做足了准备。在他们抱过他的第一时间,哈利就有预感,“詹姆·西里斯,他的眼睛和你一模一样。”他愉快地逗弄着怀中软绵绵的小生物。

  德拉科在他的额头印下一个吻,“他可以叫这个名字,但我希望他不要继承他们的任意妄为。”

  “这很困难,你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哈利笑了笑,“我只希望詹姆和西里斯不要把他宠得更调皮。”

  09

  2005年12月。

  回到波特庄园的时候,哈利还觉得恍恍惚惚的,德拉科小心翼翼地环着他坐到沙发上。帮忙照看詹姆·西里斯的马尔福夫妇一听见响动,便从婴儿房里走出来,快满2岁的黑发男孩故作乖巧地蜷缩在卢修斯的怀中。

  “检查结果怎么样?”纳西莎温和地询问。

  哈利的脸颊微微发烫,“是一对双胞胎。”他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这显然有些出乎意料——他们只计划再要一个孩子,现在却有三个孩子需要抚养。而且……

  哈利迟疑地看向小詹姆,德拉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听卢修斯倒吸一口冷气,闭了闭眼睛,“西茜,把他抱走。”年长的金发男人咬着牙说道,似乎用尽了毕生的休养在克制自己的行为。

  “怎么了?”纳西莎边问边抱过黑发男孩,小詹姆转了转灵动眼睛,讨好地给了她一个亲吻,纳西莎顿时露出欢喜的表情。

  卢修斯怒气冲冲地瞪视过去,“他把鼻涕虫粘我头发上了。”

  “噢——他还只是个孩子。”纳西莎护着他背过身去,“偶尔做个恶作剧也无妨。”

  在金发女巫看不见的地方,詹姆·西里斯非常得意地冲自己的爷爷做了一个鬼脸。目睹这一切的哈利很肯定地说道,“他确实是詹姆。”

  “你不会认错。”德拉科覆上他的手背,“你该想想给我们的第三个孩子取什么名字。”

  10

  2006年夏天。

  哈利安顿好了斯科皮和阿不思——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马尔福,这是他们第三个孩子的名字——走进相邻的儿童房,就见詹姆·西里斯枕在金发男人的臂弯着,吵着要他念《诗翁彼豆故事集》中的童话。

  这三年他们可谓过得兵荒马乱,即使有纳西莎、莉莉和安多米达轮流为他们提供帮助,养育三个年龄相近的婴孩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在,用德拉科的话来说他们有足足三个金库的金加隆——波特家族、马尔福家族和布莱克家族,这就使得他们可以全身心地投入进他们的家庭生活而不必分出身心去工作。

  事实上,这就是哈利原本的计划。他曾经没能分出更多的时间给他们的孩子,所以这一回,他想要尽可能地参与进他们的成长里。

  倚在门边看了一会儿,哈利才发现小詹姆已经睡着了。德拉科轻手轻脚地替他盖好了被子,拉着黑发伴侣回到了庄园的主卧。

  “老天,终于安静了。”德拉科疲倦地躺到了床上,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因为詹姆和阿不思都和哈利长得分外相似,而斯科皮——幸运地拥有了一双绿眼睛,德拉科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在他们哭闹的时候残酷地丢去一个昏迷咒。

  “你累了?”哈利坐到床边,用魔杖点亮了屋子里的灯光,是恰到好处的昏黄,不至于太刺眼,又极富有情调。

  德拉科这才发现床头柜上点了烛火,烛台之下还有飘零的几片玫瑰花,一旁的小餐桌上放了冰镇的美酒和火腿起司。所有的疲倦顿时荡然无存,一双灰色的眼睛有神地盯着自己的伴侣。

  “如果你想在斯科皮和阿不思下一次醒来前做完的话,最好现在就开始。”哈利挑逗地以一种极度缓慢的节奏摘去对方头发上的绿色发带。

  德拉科搂过他的腰,翻身将人压到了自己的身下,指尖捏住圆形眼镜的两端,让那双翠绿的眼睛毫无隔阂地展现在自己的面前。

  11

  2008年,新年伊始。

  汉娜·艾博-隆巴顿打开病房门,两黑一金的小身影一骨碌地窜了进来,直奔向父亲们的身边。詹姆·西里斯好奇地打量着蜷缩在哈利怀中的皱巴巴的婴儿,“她长得真难看。”他实话实说道,声音刚落下,后脑勺就轻轻地挨了一下蛇头手杖。

  “你出生的时候也没英俊到哪里去。”德拉科说道。

  小詹姆不服气地撇撇嘴,一下子就躲到了詹姆和西里斯的身后。纳西莎爱恋地抱过拥有金色头发、绿色眼睛的婴孩,“你们想好名字了吗?”

  哈利与德拉科对视一眼,后者说道,“西茜,我们想叫她西茜,妈妈,全名是卡西欧佩娅·莉莉·波特-马尔福。”

  纳西莎惊讶地张了张嘴,随即她欣然地笑道,“仙后座,是吗?”

  哈利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我们研究了一下布莱克家的族谱。”

  “那是我们姨祖母的名字。”纳西莎说道,将婴孩交还给哈利和德拉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的妹妹多瑞娅·布莱克最后嫁给了一个波特。这是一个好名字,她会成为最优秀的女巫。”

  番外一 End

  番外二 Old Time

  01

  德拉科没有想到会在这栋破旧的小屋里遇到如今人人传颂的英国巫师界救世之星哈利·波特,事实上,他以为他们在听证会后就永远不会再与对方有交集了。

  他们都没有选择回到霍格沃茨,而出了校园的大门,他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哈利·波特和他的两个好友罗恩·韦斯莱、纳威·隆巴顿一起加入了傲罗办公室,继续完成他们追捕食死徒的事业。而他自己,对一个有黑魔标记的人而言,此时此刻去任何地方都是很不明智的。

  卢修斯仍被拘留在阿兹卡班,魔法部虽然宣布了德拉科的无罪,但他确信,整个巫师界没有一个人会真的那么认为,会容许他自由地走在对角巷、霍格莫德,或是任何一个巫师地界。

  安多米达将哈利的房间安排到了德拉科的旁边,看来好脾气的女巫对他们过去六年的恩怨一无所知,甚至还有可能认为他们是关系不错的同学。

  德拉科尴尬而无言地站在走廊上,深深地叹了口气。以他如履薄冰的立场而言,实在不可能像过去一样对对方恶言相向,不过,要他对着哈利·波特好好说话,似乎同样是一个艰难的任务。

  “嗯——我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黑发男人颇为不自在地说道。

  德拉科在心底笑了,起码受折磨的人不是他一个,“难道你以为我会期望遇见你吗,波特?”

  他看见他别过头去,为他的话翻了翻眼睛,“噢——好吧,我不想给安多米达添麻烦,至少让我们试着和平相处几天。”他的语气带了几分无奈和厌烦,转身就把德拉科晾在一边,抱起泰迪玩起了无聊的举高高游戏。

  看在梅林的份上,巫师家长根本不会这么对待巫师婴孩,他们会用漂浮咒,难道他没想到吗?

  德拉科倚在楼梯口,目不转睛地盯着客厅里的两人。

  2

  德拉科在黑暗中惊醒,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睡袍被冷汗浸湿。一想起刚才在噩梦中看见的巨蛇,他便不寒而栗,苍白的皮肤上满是鸡皮疙瘩和竖起的汗毛。

  就在这时,相邻的房间传来一声尖叫,德拉科猛地起身,拿过床头柜上的魔杖——那不是一根适合他的魔杖,是纳西莎临时找出来让他使用的,他们还不能去对角巷重新购置一根新魔杖,除非他们希望遭遇某些袭击。

  “弗雷德——不!不要!莱姆斯……”

  房里传来的响动让德拉科意识到那是一个噩梦,他迟疑了片刻,挥动魔杖施下一道静音咒,以免吵到楼上的泰迪和安多米达——他知道,哈利不会希望如此——德拉科惊讶于自己会顾虑这样的事。

  “醒一醒,波特。”他试图唤醒在床上挣扎的人,只象征性地敲了敲门,就自顾自地闯进了对方凌乱的房间。

  那双翠绿的眼睛猛地睁开,但哈利没有立刻恢复清醒,他敏捷而迅速地抽出枕头下的魔杖,杖尖近距离地指向了德拉科,充满了防备和攻击性,促使金发的斯莱特林条件反射地举起手,自己的那根魔杖掉落在了床上。

  哈利花了一点时间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无礼的事,他垂下手,在寂静里疲倦地开口,“抱歉。”

  “没关系。”德拉科缓缓地放下手臂,他有点惊恐地发现,就算刚刚哈利·波特真的朝他丢一个什么致命的咒语,他也并不介意。“你做噩梦了。”他说道。

  哈利不想谈这件事,显而易见的,他沉默地平复着噩梦带来的惊慌与紧张。

  “楼下有火焰威士忌,也许能让你睡得更好一些。”德拉科轻轻道。

  哈利只考虑了短短的几秒,而后他们蹑手蹑脚地摸下床,拿了安多米达珍藏的一大瓶火焰威士忌。那天夜里,他们在房间外的阳台上坐了一整夜,几乎没有人开口说话,都在享受着微醺带来的迷醉与宁静。

  3

  德拉科认为那是他吃过的最美味的酒浸果酱布丁。他很清楚,自己这几天的情绪和脾气十分糟糕,甚至吓到了泰迪,他都有些惊讶于安多米达的大度,竟然没有把他赶出家门。

  他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不想再去得罪任何人,但总有人要来招惹他。德拉科此刻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哈利·波特,他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正在为卢修斯即将到来的审判而烦心,毕竟整个巫师界除了他和他母亲,没有人愿意卢修斯离开阿兹卡班。

  然而,黑发男人带来的手制松糕和头头是道的分析很好地安抚了他的情绪。这不是个好的征兆,德拉科感觉得到,伴随他们和平相处的日子不断叠加,那些被他深埋进心里的感情正在以一种缓慢但不可忽视的速度复苏。

  哈利·波特对他的影响越来越大,一如他们在霍格沃茨时那样。德拉科认为自己该做点什么,阻止事态的发展,比如一个大脑封闭术,或是干脆回到马尔福庄园去,可他的身体却永远不知餍足地想要待在他的身边,温驯地臣服于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4

  德拉科拿着酒杯走进房间的时候,哈利正在浴室里——从哗啦哗啦的水声便可以判断。德拉科随手将威士忌和酒杯放到小餐桌上,打算待会儿再过来,但他听见了,尽管很克制并且微小,可德拉科确定水声之中有人的喘息声和呻吟声。

  他咽了口口水,同为男人,他当然知道里面正在发生着什么——哈利·波特在纾解他自己的欲望,抓着他的阴茎,撸动着,然后……

  情欲升腾的燥热在德拉科的皮肤上留下一层绯红色,他有点勃起了。光是哈利·波特会有情欲,并且正在臣服于自身的欲望这件事就足以让德拉科情难自禁地想要——想要走进去,窥探他高潮的表情,想要掌控他的身体、他的欲望、他的全部——那可是哈利·波特,谁不想那么做?

  在对方舒服地泄出一声长吟后,德拉科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待在那儿了,他落荒而逃地跑回自己的房间。只花了两秒的时间试图驱赶盘旋在脑海中的哈利·波特的呻吟声,然后他放弃了,流畅地锁上门,拉下裤链,将自己完全勃起的欲望握在手里。

  他放纵地想象着对方的身体线条、对方迷蒙的眼神,还有炙热的吐息——他曾经也这么做过,但没有哪一次是在亲耳听见哈利的呻吟之后,这比以往的冲动加起来都要强烈。

  金发凌乱地抵在墙壁上,他快到了——还差一点,哈利、哈利、哈利……这个名字像是刻在了他的灵魂深处一样,当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旋转时,它成了他唯一放不了手的单词。

  “哈利……”德拉科闷哼一声,射在了自己的手里。

  还不够,他还想要——德拉科走进浴室,站在温热的水流下又给自己来了一次,这回更加专注,灰色的眼睛紧闭着,一点、一点地刻画着如果他真的能和哈利·波特上床,那会是什么样的画面。

  德拉科其实并不热衷于做爱,在同龄的男生都跃跃欲试的时候,他只有厌恶——尤其是在布莱斯给他们看了一些书籍和影片后,在别人极度狂热和渴望的目光下,德拉科只觉得反胃。他不能容许任何人触碰他的身体,或是任何私密的部位,他讨厌唾液交换,更不想去品尝另一个人的汗液或是体液。

  当然,他和许多男人一样享受高潮和射精,但和另一个人赤裸相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他无法忍受,光是想象都不行,他宁可自己解决,除非——好吧,德拉科承认,对他而言,哈利·波特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种催情剂,他能激起他最原始、最疯狂的欲望,而又不仅仅停留在感官的肉欲上。

  德拉科长呼出一口气,感受着余韵在身体里蔓延。他真的必须要做点什么了,一次——他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去犹豫便有了决定,他至少要拥有他一次,而一旦离开安多米达家,他将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他要体会一次在他的身体里达到高潮的感觉,更要亲眼看他为自己而高潮。

  5

  将话题扯到性上并不算一个高明的开端,但目的达到了。

  德拉科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有这么紧张的时刻,他的身体发烫到一种超乎想象的程度,他想贴近他,没有一丝缝隙地与他肌肤相贴。

  他情不自禁又近乎虔诚地亲吻着他的身体、他的疤痕,尽管他很清楚,要是不快点进行到下一步,他会搞砸这个晚上,但他舍不得移开自己的嘴唇。

  他假装自己有过经验,然而事实是他临时抱了佛脚,从下定决心的那一刻起,他就在研究、思考、肖想如何取悦对方。隐入臀缝的手指缓慢地开拓着,他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逐渐迷乱的表情,这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看到,德拉科在潮湿的黑色额发上留下一个吻。

  性器真正进入肠道的时候,德拉科只觉得整个后背和大脑都是酥麻的,他比身下的人更紧绷,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就那么射出来——这样的话,他至少会有那么几分钟做不了任何事。

  然而,双颊通红、眼神迷蒙的黑发男人一点都不明白自己的魅力,还在火上浇油地希望他快一点、更深一点。德拉科极力否认自己是一个处男的事实,他想要用一个蛮横的吻说服对方放弃这个想法,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移不开他的嘴唇,他没有想到接吻会是一件这么美妙,而且有趣的事。

  他能感觉到他的回应,而这往往会让他头脑发热,给予更激烈的热吻。

  “叫我的名字。”他捧着他失神的脸颊,要求道。

  他需要他知道现在埋在他身体里的人是谁,需要他知道给他带去第一次真正高潮的人是谁,这样——无论以后如何,他都会是特别的那一个。他需要成为一个对哈利·波特而言特别的存在。

  “德拉科,给我,拜托。”他扬起脖颈,难耐地扭动着,“我要到了,这感觉太好了……”

  他完全沉醉在了这场性爱里,德拉科很满意这一点。他丢弃最后一丝保留,将他送上高潮,看着他的瞳孔渐渐涣散,看着他红润的嘴唇一张一翕,发出呻吟与喘息,感受着他的指尖在自己的后背用力地拉出红痕,被打开的双腿正不由自主地夹着他的腰。

  德拉科将自己的嘴唇贴上哈利的脖颈,以此让自己收声,否则他不确定在来袭的强烈高潮下,他会说出怎样不可挽回的话,比如——一句“我爱你”。

  他轻柔地从他的身体中退出,拉开自己的重量,结束了,全部,所有。巨大的空虚和充实的满足矛盾地向他袭来,那双翠绿的眼睛无比放松地看向他,“这感觉确实很好。”

  德拉科笑了笑,对这个评价感到愉悦,这说明他确实不会忘记这个晚上了。

  一点也好,他希望他记得,他是第一个。

  德拉科给了他一个轻柔的事后吻,但又很快变了味道,变成了第二次的序幕。他们一直做到凌晨,最后还是哈利先抵挡不住倦意,在一次高潮后直接昏睡了过去。德拉科做了一些简单的清理,才躺到他的身边,第二天上午,也是他先睁开眼睛。

  他们全身赤裸地贴在一起,哈利背对着他。德拉科闭上眼睛,在他的后肩上留下一个漫长的吻,他知道自己必须停止了。他将额头抵上他的后背,努力抑制住窜上来的某种情绪,他会索要更多,但他不配。

  左臂上的黑魔标记这辈子都无法抹去,而他昨晚——德拉科不敢相信,他就那么随便地把它展现了出来,幸好,它没有破坏那一切。

  6

  纳西莎很高兴他能再次回到马尔福庄园生活。德拉科开始减少去安多米达家拜访的次数,开始逼迫自己用完美的大脑封闭术扼制那份不该有的感情,他可以做到,他一直都是这样,将情绪和生活分开,因为他是马尔福,是斯莱特林。

  然而,在圣芒戈的偶遇让这一切功亏一篑,安顿好纳西莎的入院手续后,他迫不及待地来到格里莫广场12号。他看到了他被黑魔法击中的伤口,心脏立时抽紧,“就不能找份安稳点的工作,波特?”他不满地表达自己的怨言。

  黑发男人苦笑着给他递了杯热茶,“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哈利说道,“你妈妈还好吗?”

  德拉科抿了抿嘴唇,简略地给出回答,“汉娜·艾博是她的治疗师,看起来没什么需要我担心了。”他故作轻巧地耸耸肩,但这不是事实。

  战后的生活对马尔福家来说并不轻松,而忍辱负重这个词汇并不属于德拉科·马尔福。他揉搓着自己苍白的脸,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只是受着而已,没有别的选择,只祈祷一切能快点过去。也许,他需要有个人来听他抱怨,但那不能是哈利,他没有资格得到他的关爱或者关心。

  “会好的。”哈利说道,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那天夜里,他们什么都没做,只是躺在同一张床上,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当德拉科发现哈利已经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睡着的时候,他放弃了抵抗与坚持。

  贪婪一天算一天吧,他对自己说,他从来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更谈不上克制,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多放纵几次呢,直到他真正拒绝自己的那一天——

  7

  这一次的性爱是完全清醒的,没有火焰威士忌,也没有任何借口。起因是泰迪在喝牛奶时弄脏了德拉科的衬衫,他在房里换衣服的时候,哈利正好推门进去,打算问他晚上想吃点什么。

  “都行。”德拉科随意地回答,回头就看见那双翠绿的眼睛紧盯着自己裸露的身体,他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忍不住挑高眉毛,故意问道,“想要什么,波特?”

  黑发男人眯了眯眼睛,红着耳尖跑了出去。梅林在上,这一整顿和安多米达、泰迪同桌的晚餐就是一场折磨,德拉科不敢和哈利有任何的眼神交流,否则他会马上把他拨光,告诉他,要是再敢用那种挑逗的眼神看自己,他就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事实上,德拉科如愿以偿地那么做了。他摸进他的房间,心照不宣地钻上他的床,从一个亲吻开始,然后星火燎原,情欲很快窜遍四肢百骸,等待一次酣畅的释放。

  然而,当哈利想要脱掉那件白色的衬衫时,德拉科还是迟疑了,“别……”

  翠绿的眼睛茫然地眨了眨,哈利显然不懂原因,尴尬地静止在那儿,不确定他们是该继续下去还是停止。

  德拉科叹了口气,“你会看到黑魔标记,如果我脱了它的话……”

  “难道你认为我上次没有看见吗?”哈利完全不当一回事地问他。

  德拉科一怔,嘴唇瞬间失去血色,“我以为你没有注意。”他诚实地说道。

  沉默让沸腾的温度一点、一点地冷却,就在德拉科以为不会有下文的时候,哈利开了口,“我注意到了,但那不算什么,我的手背上也有我不想要的伤痕。”

  “这不一样。”德拉科干巴巴地说道。

  “好吧,如果能让你乐意脱下衬衫的话,我可以说我完全被你的上身——”哈利一边说着,一边沿着他的胸膛抚摸到小腹,“还有你的……”他的手钻入他没有脱掉的内裤里,握住了已经足够发硬的性器,“阴茎吸引了注意,别的都不重要。”

  德拉科呼吸一滞,“听听你在说什么,别人知道你有这么色情的一面吗?”他又一次放弃了坚持,将自己完完全全地展现在对方面前。

  “目前只有你知道。”哈利得意于自己的成果,他攀上他的后背,感受着他的体温和不断发烫的皮肤。

  那就保持这样。德拉科在心里说着,又一次贯穿了那具身体,他们在做爱——毫无疑问,这不是酒后的失误,也不是两个没有经验的人的好奇尝试,而是实实在在的性爱。

  即使不能说他们是一对情侣,但也有一种建立在肉体之上的关系在他们之间萌芽了。

  德拉科抵着他的额头,牵着他的手,在他的身体里高潮,也感受到对方震颤着射在自己的小腹上。这就够了,够了——他安抚着心底深处正肆虐着还想要更多的念头与渴望。

  他抚摸过他的脖颈,和他缠绵地亲吻,直到软下来的阴茎滑出温暖的肠道,收缩的穴口将他射进去的精液排出,色情但又可爱。

  哈利轻哼几声,蜷缩进他的怀抱中,想要找一个舒服的位置入睡。德拉科不知道哈利有没有意识到,他有在事后做一些类似撒娇的动作的习惯,比如现在这样,而这让德拉科觉得十分的可爱且私密。

  他让自己尽量不要去想,如果有一天,别人同样分享了这一点会怎么样。

  8

  德拉科已经彻底习惯了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主卧里醒来的早晨,哈利·波特安静地躺在他的身边,一头黑发翘得乱七八糟。当然,并不总是这样,有的时候,德拉科睁开眼睛,哈利已经去了魔法部,或是正站在镜子前梳理着那头无可救药的黑发。

  无论如何,德拉科还是喜欢能够抱着对方的早晨,他轻轻地给了他一个吻,不带情欲地抚摸着他的后背或是手臂——一切裸露的皮肤。

  哈利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嘟囔,似是要他住手,又似是在更努力地往他的身上贴。德拉科轻轻蹭着他的发旋,终于——黑发男人朦朦胧胧地醒了过来,“几点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八点多。”德拉科轻声回应,“你还能再睡一会儿,今天休息是不是?”他满含期待地问道。

  哈利重重地点了两下头,“但今天是毕业典礼。”他依然闭着眼睛。

  德拉科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情跌落到谷底,“你要出门?”他这才想起来今天是霍格沃茨的毕业典礼,但这和没有选择返校的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他以为他们可以在这张床上,或是这栋房子里窝上一天。

  “是的,我答应了罗恩,要去参加金妮的毕业典礼,还有……”哈利边说边从温暖的怀抱中钻出,“我还答应了麦格教授要说上几句话,你知道,霍格沃茨度过了很艰难的一年。当然,不止我,她希望四个学院的学生能学会团结,所以我想……”

  哈利的话没能说完,因为他发现德拉科压根没有听进去,只是呆愣地坐在床上,“德拉科?”他唤了他一声,灰色的眼睛才重新聚焦,“他们要在毕业典礼上举行一个纪念活动,我认为你也受到了邀请,你不去吗?”

  德拉科恍恍惚惚地想起,好像确实有猫头鹰送来过一封印了霍格沃茨校徽的邀请函,但被他随手就放在了一边,从他离开的那一刻起,就没再打算回去。

  “我不认为那些亡者会想要一个食死徒纪念他们。”德拉科冷淡地说道,他的大脑从哈利提到金妮·韦斯莱的名字起就已经停止了运作,他张开嘴想问点什么,但又闭上了。

  “没有这样的事。”哈利皱着眉头说道。

  “不要自欺欺人,波特。”德拉科躺回床上,试图放空一切,让自己不要去在意哈利·波特要去参加韦斯莱的毕业典礼这件事。

  黑发男人走进浴室,没再多说什么。德拉科听着哗啦哗啦的水声,不禁自嘲地笑了笑,难道他真的错认为自己是格里莫广场12号的半个主人了吗?就因为过去的几个月里,他几乎每晚都待在这儿?不,哈利·波特只是想要他的阴茎而已。

  德拉科委屈地想着,对方已经围着浴巾走了出来,身体上带着他留下的一些痕迹。德拉科很后悔,昨天他应该在他的脖颈上也留一些……

  “所以,你不去是吗?”哈利挑起话题,德拉科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不愉快,“我还以为我们可以一起去霍格莫德。”

  德拉科动了动指尖,“是的,我不去。”他逃避似地说道。

  “好吧。”哈利应了一声,换上一套整齐的西装,“那么,你就打算在床上浪费一整天?”他的尾音里带着几分笑意。

  德拉科翻了一个白眼,“是的,我就准备这么做,我是马尔福,我有一个大金库。”

  他们之前讨论过这个问题,关于“为什么德拉科·马尔福不需要工作”,然后很不愉快的,“你知道我……”哈利开口道,但德拉科没让他说完。

  “我知道你比我更富裕,傲罗先生,你该出门了。”他厌烦地说道。

  哈利已经走到门口,但是又折返回来,吻了一下他的脸颊,“晚上见。”他说道。

  德拉科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他确信,他看到了一对发红的耳朵,以及他感觉得到,自己的脸正在发烫。

  9

  好吧,他还是来了,这个该死的毕业典礼……

  德拉科咒骂着,现在他必须忍受着被一群斯莱特林孤立在外,并看着哈利·波特给金妮·韦斯莱送花,还被一群韦斯莱簇拥着说笑的画面。当然,那花没什么意义,德拉科明白,因为对方非常不哈利·波特地给了赫敏·格兰杰与卢娜·洛夫古德同样的花束——只是单纯地祝贺毕业罢了。

  仪式开始以后,四大学院的往届生代表——哈利·波特、安东尼·戈德斯坦、汉娜·艾博以及布莱斯·扎比尼分别上台发表贺词。很明智的选择,德拉科都要在心里为麦格校长鼓掌了,对现在的斯莱特林而言,布莱斯确实是最合适的代表——他的母亲在纯血中极有地位,又从未热衷过黑魔法。

  而这也是促使德拉科出现在这儿的原因,潘西·帕金森给他寄了一封吼叫信,因为她不想在布莱斯上台的时候,一个人落单,所以德拉科必须坐在她的旁边。虽然德拉科很想建议她不如不去,但不可否认,他想要看看哈利·波特会不会背着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比如亲吻一个韦斯莱。

  这很可笑,德拉科知道,因为他们不是可以相互嫉妒的关系,就算他的胃因此而拧成一团,他也没有义务来安抚他。

  “变化真大,是不是?”潘西忽然说道,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台上的黑发男人,“他终于知道怎么收拾自己了,我打赌,魔法部的女巫肯定都想得到他的青睐。”

  德拉科阴沉着一张脸,他当然知道现在的哈利·波特有多英俊——他本身就长得很讨人喜爱,皮肤也很好,从没长过一颗青春痘。只是在被黑魔王追杀的时候没人会有时间收拾自己,而这一年,梅林知道德拉科托安多米达给他送了多少件亲手挑选的西服、长袍和配饰。

  好吧,这么看来哈利·波特变得有魅力这件事有他一半的功劳,典型的自己砸自己的脚。然而,德拉科确实很想看他穿上自己心仪的衣物,那会让他得到一种精神上的满足。

  终于,冗长的讲话结束了,布莱斯走向他和潘西,德拉科认为今天的使命已经完成,该打道回府了。不过,布莱斯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番,“波特的品味确实提高了不少,他竟然和你用了同一款的香水,还有洗发露,还有你们的衣服也是同一个牌子的。”

  德拉科震惊地张着嘴,不知道是该奚落一番对方如猎狗一般的鼻子,还是该得意地指出这完全是废话,他的一半日用都塞进了哈利·波特的家。起先是德拉科顺手在做清理的时候用了自己的洗发水,或是在为哈利打领带的时候,无意地喷了自己的香水,后来久而久之的,不需要他动手,黑发男人也会主动地用他的日用品了。

  德拉科有了一个完美的主意,他扬起嘴角,径直走向聚集的格兰芬多们,大部分人还是用警惕又唾弃的目光看着他,但这一刻,德拉科不在乎。

  “怎么样,波特,傲罗办公室的魔药训练没有难倒你吧?”他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黑发男人愣了愣,随即挑挑眉,“我找到了一个不错的老师,不用你来担心,马尔福。”他回敬道,却遮掩不住扬起的嘴角。

  德拉科没有久留,只是从他的身边经过,罗恩·韦斯莱不解地看着他的背影,“那到底是什么意思?等等,哈利,有人帮你补习魔药?这种好事为什么不告诉我?怪不得罗巴兹夸你……”

  “嘘——”哈利用食指抵上嘴唇,打断了罗恩的喋喋不休,“他是我的专属老师,你完全可以依靠赫敏。”

  “赫敏才不会……金妮,你在做什么?”罗恩涨红着脸,尖叫道,“我知道你对哈利还恋恋不忘,但你应该矜持点。”

  “我没有对他恋恋不忘!”金妮争辩道,稍稍拉开了些方才凑近的距离,“我打赌,你是用了那‘专属老师’的香水是吗,哈利?”

  金妮不快地讽刺着,但这仅仅是因为她不想接收到来自一个马尔福的示威。

  哈利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顿时连耳朵都开始发红,不可否认,他确实存了一点私心,才肆无忌惮地用着和对方一模一样的香水。

  10

  结束了和父母的圣诞晚餐后,德拉科飞路到了格里莫广场12号,漆黑一片的房子说明里面空无一人。这并不意外,今晚魔法部有晚会,而作为英国的救世之星——哈利·波特理所当然是他们的主角。

  德拉科坐在客厅里,挥动魔杖,调出一个正转播着魔法部晚宴的电台。卢娜·洛夫古德——主持人念出哈利·波特今晚的舞伴的名字,德拉科回想了一下才勉强拼凑出那个金发女巫的面孔,尽管她似乎曾在马尔福庄园被囚禁了好一阵子,但德拉科从未在意过。

  为什么不是格兰杰?

  德拉科有些焦虑地想着,他不自觉地摸上了左臂的黑魔标记。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格兰杰和韦斯莱是一对,他不用对此有任何的担心,但其他任何一个陌生的名字都有可能……德拉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往最坏的地方想。

  他等待着,时而在壁炉前徘徊,时而坐在沙发上听着电台,直到转播结束——那意味着宴会也结束了。一个幻影移形用不了多少时间,哈利马上就会回来,回到他的身边。他们今晚不一定要做爱,毕竟宴会向来很累人,而哈利不喜欢那些,他只是想抱着他入睡。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他的心脏也在一点一点地下沉,挤压着他的胃,他的五脏六腑。在整整两个小时后,德拉科万念俱灰地跌坐进沙发里,他不会回来了——他知道,今晚他不会回来了,他会待在别的地方、别人的床上,他开始比较自己和卢娜·洛夫古德,他们都有金发——也许,这就是哈利·波特对床伴的审美。

  除此以外,德拉科想不起来别的,他在霍格沃茨的六年从来就没怎么把注意力放到别人身上。天空由黑转白,德拉科茫然地开始思考今后要怎么办,他能做点什么?迷情剂?夺魂咒?

  就在这时,门厅里传来一阵响动,他跌跌撞撞地跑下楼,只见哈利被一个卷棕发的巫师揽着腰,他的领口微敞着,露出因宿醉而发红的皮肤。

  “我能自己幻影移形,罗夫。”哈利推开那个男人,揉了揉发胀的额头。

  “我很怀疑,”卷棕发的男巫说道,“他们昨晚灌了你很多酒,我认为我最好留下来……”

  德拉科故意踩出很响的步伐,以显示自己的存在,门口的两人皆看向他。翠绿的眼睛充满了惊讶,似乎没想到他会在这儿,德拉科死死地盯着那只揽在腰上的胳膊,嫉妒的火焰几乎要将他的皮肤燃烧殆尽。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没朝那个男人丢出一个索命咒,但他随时有可能那么做。

  “好吧,看来有人照顾你。”那人说道,“下次再约。”他走出格里莫广场,玄关的锁链自动发出滋滋作响的声音。

  “我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会来。”哈利边说边脱去皱巴巴的外衣,他的身上充满了酒精的味道,“我以为你会和父母一起过圣诞节。”

  “我和他们吃完晚餐过来的。”德拉科握着拳头说道。

  “嗯……”哈利勉强应了一声,“我需要睡一会儿,希望你不要介意。”他从他的身边走过,踉踉跄跄地踩上木制楼梯。

  德拉科不吱声地跟在他的身后,从客厅的橱柜里取出几瓶醒酒魔药,而后进入主卧。哈利困得连鞋子都没脱就趴上了床,德拉科耐心地替他解开皮鞋的鞋带,将他翻过身,塞入温暖的被窝里。

  “喝点魔药,再睡。”他轻柔地说道。

  哈利哼了几声,才不情不愿地照做,但没有睁开眼睛,而是让德拉科将魔药喂进他的嘴里。金发男人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灰色的眼睛紧盯着香甜的睡颜,理智在叫嚣着他离开这个房间,但某种可怕的情绪已经附着在了他的每一寸皮肤上。

  哈利没能睡上多久,他是被下身的快感逼醒的。一个温热的口腔包裹着他半硬的性器,并且十分熟练地挑逗着他的敏感点,哈利猛然惊醒,“你在做什么?”

  “在给你口交,然后操你。”德拉科冷漠地说道,迅速解开他的衬衫,丢到床下。

  “等等!”哈利惊恐地发现,硬挺的性器已经顶在了他的穴口,然而,那里根本没有经过任何扩张,这太突然了,他的手被德拉科压在枕边,无法抵抗——或者说,哈利根本没有想到要抵抗或是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因为对方从来没有伤害过他,或是给他带去过任何痛苦。

  德拉科低声念了一道咒语,哈利瑟缩了一下,他羞耻地发现自己的后穴流出了润滑液,微凉而黏腻的感觉并不好受,但聊胜于无,因为下一秒,他就感觉到对方将性器顶入了他的身体,先是鲜明的挤压感,被撑开,而后变成了尖锐的撕裂般的疼痛。

  “德拉科……”他轻轻抽着气,没有喊疼,但他认为对方肯定知道,因为德拉科的表情看起来也不太好受。

  紧接着他退了出去,将他翻了一个身,从身后进行又一次的尝试。跪趴的姿势让哈利感到无比羞耻,他咬红了嘴唇,紧抓着被单,疼痛感太过鲜明,腿间的性器根本没能硬起来。

  德拉科一下、一下地抽出、进入,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但又不同。每动一下,他都距离崩溃更近一步,他无法抹去在门厅里看到的画面,还有许许多多他猜测的、想象的画面。

  哈利都快觉得自己要适应了,身后的人却放慢了动作,他看不见他的模样,但他听见了一声啜泣。

  “德拉科?”哈利又一次喊了他的名字。

  德拉科将发烫的眼睛抵在他的后肩上,无法控制的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对不起……”他松开了禁锢在他腰间的手,松开了所有的力道。

  哈利小心地让他退出去,而后翻过身,只见那双灰色的眼睛红彤彤的,但这还不够,仅仅几秒后,德拉科·马尔福就在他的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利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梅林,明明快被痛晕过去的人是他,好吗?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试图活跃一下气氛,“你是被夹疼了吗?”

  德拉科只停了一秒,而后又是轻轻的抽噎声在房间里回响。哈利盯着他通红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而后慢慢向下,路过锁骨上他留下的咬痕,还有即使主人哭得窝囊,也硬得一点都不窝囊的性器。

  哈利觉得自己无药可救了,竟然因此而觉得对方实在招人疼爱。他硬着头皮将男人推倒在床上,跨坐到对方的小腹,摸索着让那根性器再次进入自己被完全打开的身体。

  他上下摆动着腰肢,时而扭动,他前倾过去亲吻他的泪痕,和那张不知道是要冒出哽咽还是要冒出呻吟的嘴唇。

  “别哭了,马尔福,你这样很伤我的自尊。”哈利无奈地说道,语气却很温柔。

  德拉科吸了吸鼻子,似是找回了几分主动权。他熟练地抚着他的腰,回应着挺动腰胯,哈利撑起身,决定享受这场性爱,尽管他的身体已经因昨晚的宿醉而疲倦不已,后穴肯定要在完事后抹上一些治愈药剂,但现在——他需要一次高潮,还需要德拉科·马尔福收起那副表情。

  德拉科同样支起上身,让自己进得更深,也能更紧密地拥抱对方。他开始寻找他身体上的痕迹,如果有别人留下的东西,他就要重新覆上自己的标记,他要让他里里外外都只有德拉科·马尔福的味道。

  哈利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扬起脖颈,等待迎接一次舒适的高潮,然而就在即将释放的前一刻,德拉科握住了他的性器根部,涣散的翠绿眼睛猛地瞪大。

  “放开,德拉科。”他讨好地蹭着他的脸颊,“我要到了,拜托……”他半是撒娇半是请求地说道。

  “告诉我,你有没有和别人做过?”他咬着牙问道。

  “什么?”哈利花了点时间,才依靠眩晕的大脑理解这句话,愤怒立时爬上他的脸庞,但他瞬时理解了这一切,“没、没有……”他一边喘息着想要释放,一边回答,“没有,没有。”

  他重复着给出答案,德拉科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淌,他安抚地亲吻着他的嘴唇,松开禁锢同时,用力地冲撞着前列腺,刺激着敏感的龟头。哈利发出一声略带着痛苦的长吟,脱力地迎接了猛烈袭来的高潮,他的精液射在了德拉科的小腹上,后者退出他的身体,草草用手撸动几下,便射在了他的腿间。

  哈利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眼皮一搭,昏睡了过去。德拉科清理掉黏腻,又给红肿的后穴抹上了药剂,然后在对方的额头留了一个吻,安静地守在床边。

  他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泪腺,但德拉科并没有因得到渴望的答案而感到轻松。他刚刚的行为显然不怎么样,而更重要的——他知道自己退无可退了,他不可能从这段关系中全身而退,如果哈利·波特要离开他,他会用迷情剂,他不能允许任何人触碰他。

  哈利睡醒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在做爱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坐在他的身边。坦白说,他有点生气,但大吵大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那是罗夫·斯卡曼德。”哈利冷静地解释,“卢娜的男朋友,我昨晚喝醉了,睡在他们家,客房,当然。我没想到你会来,我以为你会和你的父母一起过圣诞节,否则……我会提前离场,而不是让你一个人过平安夜。”

  德拉科笨拙地张着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哈利不抱希望地看向天花板,在这个节骨眼表白实在显得滑稽又随便。他沉默了一会儿,“你刚刚问我,有没有和别人做,我回答了。那么,你呢?”他又看向他,“你有吗?”

  “没有。”德拉科迅速回答。

  哈利笑了笑,“很好,那就以后也别那样做。”

  11

  德拉科认为他们应该出去共进晚餐——或者说,约会。当然,他不认为自己有胆对哈利·波特说这是一场约会,但他确实需要做点什么好让他们看起来像一对情侣,而非炮友。既然无路可退,那就只有纠正从一开始就模糊不清的关系。

  他想要全部了,不仅仅是上床,他想要约会、恋爱,想要大方地向对方倾诉心意,甚至——德拉科想要和哈利一起出现在公众场合,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一对。

  不过,这显然有点操之过急了,所以他们的第一顿晚餐并不愉快。

  德拉科挑选了一家《巫师周刊》上刊登的新餐厅,位于对角巷。他花钱请潘西和布莱斯做过实地考察,大部分的情况下,能让他们满意的餐厅也能让一个马尔福满意。他原本还打算准备一束玫瑰,但这显得有点太隆重,最终换成了一朵玫瑰。

  在这个相约的夜晚到来之前,德拉科在脑海中预演过很多次,包括他们要谈论什么话题,如何避免冷场,或是分别的时候,他要做点什么才能为自己争取到一个晚安吻和下一次的晚餐。然而,他太关注他们自身,以至于他忘记了旁人会如何看到巫师界的救世之星和一个前食死徒共进晚餐这件事。

  德拉科完全可以感受到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和异样的目光,而他相信哈利也一样,这使得他们谁都无法集中进这场“约会”里。

  他们不该一起出现在公众场合。德拉科不甘地意识到这一点,这意味着他们可能永远无法像正常的情侣一样出去约会,而他根本不敢想象明天的《预言家日报》会刊登什么样的新闻来诋毁哈利·波特。

  “那家餐厅还不错。”哈利站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台阶上对他说道。

  德拉科露出一个苦笑,他没和别人约会过,但他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的评价——如果整场约会只能让对方注意到“餐厅不错”,那就是一场失败的约会。

  “我们下次可以去打魁地奇,到庄园或者树林里。”哈利用轻巧的语气说道,拿出魔杖轻点大门,翠绿的眼睛不自在地转动着,“你要……留下来吗?”他问道。

  德拉科注视着他沉默了两秒,“嗯。”他应道。

  他们踏入玄关,大门关上的同时,德拉科控制不住地将哈利抵上破旧的墙壁,他还是更喜欢这样,去吻他、去要他,他沉迷于啃咬他的嘴唇,用双手去抚摸对方的身体。哈利的上衣凌乱地皱成一团,德拉科将指尖探入他的衬衣里,抚摸过光滑的皮肤,在急促而沉重的喘息里发出一声声地喟叹。

  而后他蹲下身,在对方炙热的眼神中,拉开拉链,手心覆上那微微发热的一团。哈利倒吸一口气,双眸紧闭着仰起头,睫毛微微颤动着。他感觉到德拉科拉下了他的内裤,但不是全部,只是让他半硬的阴茎裸露出来。被温热的口腔包覆的快感令他情不自禁地发出呻吟,舌尖难耐地舔弄过红润的嘴唇。

  他吞了口口水,无处安放的手插入金色的发丝中,这显然是一种鼓励,德拉科更深地将他的性器含了进去。他们不再对性爱感到生疏,甚至十分了解对方的身体和性癖,总能精准地挑起对方的欲望。

  哈利认为,只要德拉科想,一分钟——他就能让他抵达高潮。

  “德拉科……”他轻唤出对方的名字,已经要不行了。灵活的舌头围着他的顶端打圈,快感直窜上大脑皮层,伴随又一次的深喉,哈利舒服地翻了翻眼睛,紧抓着对方头顶的发丝。他没有给出预警,但他知道德拉科比他更清楚他什么时候会抵达高潮。

  微凉的精液射入口腔,大概是昨晚才做过的缘故,有些稀薄。看来今晚不能太过分,德拉科遗憾地想着,起身去和对方接吻。精液混杂在唾液中,有些恶心,但又微妙地刺激着情欲,哈利扭动着身体,只想更往对方的身上贴去。

  他像只撒娇的小猫一样亲吻着德拉科的脖颈和锁骨,那是金发男人的敏感点。德拉科一手撑着墙壁,一手虚虚地环在对方的腰侧,仰起头,任凭他动作。

  “下次,我们去麻瓜的餐厅,怎么样?”德拉科说道。

  话出口了,他自己都觉得好笑,果然,哈利停下了动作,抬起一双惊讶的眼睛看他,“你是马尔福吗?”他讽刺地问道,嘴角还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我是一个大度的马尔福。”他报复般地啃了一口对方的鼻尖。

  哈利边说边将手伸入他的内裤中,“大度的人可不会说自己大度,你听起来还是觉得自己比麻瓜优越。”

  “因为这是事实。”德拉科将指尖埋入对方的臀缝。

  他们在门厅里做完了全套,倒不是难以忍耐到卧室,只是谁都没提。也许偶尔换个地方也不错,德拉科一边将人压到地板上,一边想着。他们的身体激烈地交叠在一起,不知道是谁扯掉了一旁的红色帷帐,被惊醒的沃尔布加尖叫着骂他们不知羞耻。

  然而,谁都没有闲工夫去理布莱克家的夫人。哈利略显痛苦地扭着一张脸,“别停——”他在德拉科的手臂上刻出红痕,“我要到了——到了,别停,拜托!”

  德拉科更用力地进入他,碰撞他的敏感点,亲吻着他发出沉重喘息的嘴唇,在后穴因高潮而收缩的时候,射入了自己的精液。他们的喘息声在寂静的门厅里回荡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复。

  “我一直没有问过你……”德拉科看着那双迷蒙的绿眼睛,亲吻过对方因高潮而发红的脖颈,他抽出自己半软的性器,乳白色的精液从臀缝中流出。德拉科暗示性地用指尖去抚弄,恶劣地将自己的体液涂抹在对方的臀肉上,“喜欢这样吗?”他知道答案,但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所以故意道,“我可以戴套,如果你不喜欢。”

  “闭嘴吧,马尔福。”哈利没好气地咬了一口他的肩膀,满意地听见对方嘶了一声。他又伸出舌头去舔弄那圈牙印,“是的,我喜欢。”他在金发男人得意的笑声中说道。

  12

  潘西怀疑自己面前坐着的是一个假马尔福。

  “麻瓜?我没有听错吧,你在问我什么样的麻瓜餐厅适合约会?”

  “这已经是你第二遍问这个问题了,潘西。”德拉科慢悠悠地说道。

  黑发女巫不可置信地说道,“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知道麻瓜们的事?我从来没上过麻瓜研究。”

  “等等,”布莱斯捕捉到了一丝异样,“你为什么要去麻瓜世界约会?”他可不觉得德拉科·马尔福会忽然心血来潮,去麻瓜世界看看。

  潘西发出一声尖叫,她惊恐地捂住嘴,“你该不会在和一个麻瓜,不、不可能,难道你的神秘女友是个麻瓜出身的巫师?”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闭嘴,我要吐了。”他纠正道,“首先,我只有男朋友,没有女朋友。”——好吧,严格来说,也不是男朋友,但他希望如此。德拉科挫败地叹了口气,“我就不该来问你们。”

  显然,安多米达才是最好的选择,只是德拉科不确定,这样是否会让她想起已故的泰德·唐克斯。

  布莱斯说道,“根据布巴迪的研究,麻瓜们喜欢去水族馆、游乐园,还有,让我想想……动物园这些地方约会。”

  “动物园?”德拉科挑挑眉,“里面有没有鹰头马身有翼兽,哈——我是说,那听起来不错。”

  “你三年级的时候才被一只畜生抓破过胳膊,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再想和那种动物打交道。”潘西无比惊讶。

  “那是六、七年前的事了。”德拉科指出,坦白说,他想不起当时的伤口有多疼,但他记得哈利坐在巴克比克上的模样有多开心。

  布莱斯残忍地提醒道,“麻瓜的动物园不可能有鹰头马身有翼兽,你只能期待老虎、狮子或者蟒蛇。”

  德拉科露出一个遗憾又无趣的表情,“那可真没什么意思。”

  目送金发的男人悻悻离开,潘西实在忍不住问道,“你真的不认为他会和一个麻瓜或者泥巴种约会?他看起来很像那么一回事。”

  “那可是一个马尔福。”布莱斯说道,“不过,无论对方是谁,都可以看出来德拉科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了。要知道,除了捉弄哈利·波特,他从没对别的事情那么上心。”

  潘西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但不得不承认,如果德拉科懂得少关注一点波特,愿意追求他的女巫一定会更多。

  13

  当德拉科说要去动物园的时候,哈利以为那是在开玩笑,直到他们真的来到一家动物园。

  “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他依然震惊于对方早上开了一辆麻瓜跑车来接他的事实。

  德拉科故作轻巧地说道,“既然你一直抱怨我游手好闲,那找点事情来做做也无妨。”

  “所以,你跑去当了麻瓜司机?”哈利调侃道。

  德拉科干巴巴地翻了个白眼,“哈哈,真好笑,波特。”不过,他确实有点喜欢上麻瓜的地界了——在这里,没有人再会对他们指指点点,也不会用担心突如其来的咒语和攻击,最重要的,德拉科看得出来,此时此刻觉得放松而惬意的人不只他一个。

  哈利低头看向手中握着的巨大的巧克力冰淇淋,那是入园的时候,德拉科有模有样地学着麻瓜们的模样给他买的。他想,对方一定不知道这不是他第一次到动物园来——十一岁的哈利·波特只在门口得到一支便宜的柠檬冰棍,而现在,他有一大支豪华冰淇淋。

  哈利不想显得太多愁善感,毕竟他在福洛林冷饮店里的花销也不少,但仍然——这是他吃过的最甜蜜的巧克力冰激凌。

  14

  德拉科认为他们进展得很不错。

  他们吃过晚餐,去过动物园,一起打过魁地奇……噢——他们还去过一次水族馆,他承认麻瓜们的约会圣地确实很浪漫。也许,是时候准备一场告白了,德拉科一边盘算着,一边跪在客厅的沙发前,亲吻着哈利的小腹。忽然,身后的壁炉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罗恩·韦斯莱的到来给德拉科浇了一盆彻骨的冷水。

  哈利还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们在——约会或者上床的事。德拉科不确定对方有没有把他们在外的那些时光纳入约会的范畴,但他确定哈利并没有把他以男朋友的身份介绍给罗恩·韦斯莱的打算。

  德拉科并不是失望,也不是生气,因为他还没有期待过这些事。他同样没有告诉潘西和布莱斯,他一直和哈利·波特有联系。德拉科只是感到不安和害怕,坐在寂静又黑暗的卧室里,他回想起了他们的一年级——在驶向霍格沃茨的特快上,哈利拒绝成为他的朋友,而坚定地维护了韦斯莱一家。

  德拉科不自觉地摩挲过左臂上的疤痕,他该清醒一点了,能有多少人赞成他们的关系?面对非议,哈利又能坚持多久?不,不是这个问题。德拉科无力地躺到床上,他都不确定哈利有没有像他一样投入,或是像他一样去考虑他们的未来。

  他当然喜欢自己——毫无疑问,德拉科感觉得到,但这也许只是一时的兴起,或是短暂的迷恋,也许哈利只是单纯地享受现在的愉悦,而从来没有思考过以后会怎么样。如果自己往前一步,也许他就会退怯,他会去考虑韦斯莱一家的想法,然后当他意识到他们绝不可能赞成他和一个食死徒在一起时——他会输的,德拉科毫不怀疑,因为他已经输过一次了。

  也许,安多米达可以为他说些好话,但不能忽视的是,和纳西莎相比,安多米达与莫丽·韦斯莱的关系似乎更为亲密。想到这儿,德拉科毫不犹豫地否决了表白的计划,那太冒险了,他舍不得。

  沿着木制楼梯拾级而下,客厅里只剩下哈利一人。当他贴上来,拨开自己的睡衣时,德拉科更加确定了那个想法,在有万全的把握之前,他还不能表白。

  15

  好热……

  哈利·波特第无数次地想要吐槽,为什么一个皮肤苍白到仿佛吸血鬼的人会有这么高热的体温?他试着扭动了一下,想要挣脱开身后的怀抱,然后他立刻发现了一个糟糕的事实,“德拉科……”他轻轻推了推身后的人。

  一个吻落在后颈上,德拉科非但没有松开怀抱,还朦朦胧胧地嘟哝了几声,更往他的背上贴去,一边闭着眼睛亲吻,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再让我睡一会儿,昨天很晚才……”

  哈利忍无可忍,“你先醒一醒,把你的阴茎拔出去再……”梅林在上,他不敢相信自己一大早就必须说出这种尺度的话,更不敢相信他们越来越没有节制的性生活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很舒服。”德拉科嘟哝着,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里,柔软的金发蹭在敏感的耳侧,哈利差点就要心软了,然而半硬的性器明显正在增加硬度。

  “我不介意给你一个四分五裂……唔!”

  没说完的话被堵在了一个突如其来的亲吻里,德拉科翻身而上,滑出的性器再次从正面进入,轻而缓慢地抽插了两下才放过身下的人。

  “你舍不得。”德拉科捧着他的脸颊,吻了吻,才退到一边。

  “你可以试试。”哈利不甘地回应,全身赤裸地捡起衣物,走向浴室。

  德拉科百无聊赖地躺在那儿,聆听着哗啦哗啦的水声,他们不是情侣却仿佛情侣的生活已经持续了四年——当然,也可以说“是炮友但又不像炮友”的生活……

  哈利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一点都不避讳地在他的面前脱去腰间的围巾,全身赤裸地在衣柜里翻找干净的衣物。灰色的眼眸用一种即下流又欣赏的目光打量着对方完美的身体,以及上面由他亲手种下的各种痕迹。

  当哈利全部穿戴整齐后,他还慵懒地躺在那儿,眯着一双眼睛等待着,直到黑发男人俯身给了他一个告别的吻。

  “你下周末有时间吗?”哈利忽然问道。

  德拉科点点头,“你想看世界杯的决赛?”他扬起嘴角,早就预定好了门钥匙和贵宾席的票。

  “是的。”哈利说道,“这是克鲁姆的最后一场比赛,我和罗恩打算一起去,克鲁姆邀请我们赛后参加他的退役仪式。”

  “你和韦斯莱。”德拉科的笑容变得僵硬,“当然了,你们到哪里都分不开,哈利·波特和他的穷鬼朋友。”他讽刺道。

  哈利没有生气,“你该去看看魔法把戏坊的生意有多火热。”他坐到床边,温和地问他,“你要一起来吗?”

  德拉科愣了愣,“我和你们?”

  “是的,”哈利努力掩饰着自己的紧张和恐惧,“罗恩一直想邀请你,自从……嗯,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以后。”

  德拉科张开嘴,习惯性地想要说一些讽刺或奚落的话,但他忍住了。

  “听起来不错。”他用干哑的声音说道,不确定能不能将这个邀请视为一种进展。

  16

  当德拉科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家养小精灵已经在马尔福家的餐厅里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午餐。哈利还在浴室里淋浴,斯莱特林们望过来的目光各不相同,但都透露出“寻求解释”的含义。

  德拉科叹了口气,“他会和我们一起共进午餐,我希望你们能表现得友善些,否则我会直接把你们丢出马尔福庄园的大门……”

  潘西捂住嘴,过去的一幕幕立时串成了线,“老天,你一直都在和……”

  德拉科点点头,“但我们还没确定关系,我是说,这很复杂,”他用余光看了一眼走廊,继续道,“最好不要问一些没用的,你们可以和他聊聊在霍格沃茨时的事。”

  达芙妮很认真地思考了片刻,“你认为我们和哈利·波特之间有关于霍格沃茨的美好话题?”

  “你是说,虽然他刚刚以一种极其尴尬的方式向我们宣告了你们昨晚很激情,但你们没有在谈恋爱。”西奥多试图理清这层关系。

  潘西不理解了,“可你一直在问我和布莱斯,什么地方适合约会!”

  “但那不代表我们有正儿八经地表白过!”德拉科比她更抓狂这一点,再怎么说一个马尔福和一个波特相爱——时至今日,听起来依然令人瞠目结舌。

  然而,仅仅二十分钟后,潘西就再也无法想象德拉科会和别人在一起,因为没有人会再像哈利·波特那样吸引他的注意。自十一岁起,德拉科的目光所向之处就从未改变过。

  17

  德拉科觉得呼吸急促,他一定是被下了夺魂咒才会答应哈利·波特来参加魔法部的舞会,梅林知道那扇门后有多少人。他站在通往华美宴会厅的走廊上,手心里全是冷汗,灰色的眼眸望向身穿着墨绿色礼服长袍的黑发男人——哈利正在和金斯莱说着话,再过十分钟,他就会挽着他的手臂走进那扇金色的大门。

  然而,德拉科不确定自己能否实现他的期望。他没有告诉哈利的是他有时会害怕人群,尤其是里面还有不少面孔曾出现在他的听证会上——尽管那已是四年前的事,但仍然历历在目。德拉科仰起头,金发抵在暗色的墙壁上,战后人们对马尔福家和对前食死徒的唾弃与恶意令他感到不自在,更别提那些隐藏在人群中随时会向他和他的家人袭来的咒语。

  “德拉科?”哈利终于结束了与金斯莱的谈话,转身就见金发男人面色苍白的站在一旁等待着,“你还好吗?”他担忧地问道,对方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德拉科张开嘴,试图说点什么,却只是双唇打颤,一个音节都冒不出来。他太害怕了,今晚和平时不同,他可以和哈利外出用餐或是去霍格莫德,但是在舞会上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聚集在他们身上、议论他们,也许会有几个热血的激进分子上前质问,或是谩骂他根本不配去牵救世之星的手。

  他该离开。可是——德拉科忽然感到一阵无助,他不想要那样,如果他现在离开,那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进一步的可能了。他知道,一定会如此,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牵起别人的手,在音乐声中翩翩起舞。

  德拉科越想越感到惊慌,就在这时,一双温热的手覆上他冰凉的脸颊。

  “看着我,德拉科。”哈利轻轻道,“没事的,我们只跳一支开场舞,没人会伤害你,我保证。”

  灰色的眼眸闪烁着,他用手心覆上他的手背,他害怕的岂止是这个。

  “相信我,宝贝。”哈利用最温柔,也最坚定的语气说道,“没事的,下次不会了。我会告诉金斯莱让别人跳这该死的开场舞,我已经受够那些光环和议论了。”

  德拉科微微一怔,“哈利……”

  他感到有一股巨大的压力挤在他的心脏上,但那不是不好的感觉。他情不自禁地抚摸过对方微红的双颊,凑身过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他终于放松下来,扬起嘴角,微微前倾着递上自己的掌心,发出共舞一曲的邀请。

  18

  站在卧室的落地镜前,他们依然穿着舞会上的那一套。哈利正在试图解开领带,德拉科像只无尾熊似的从身后环抱住他的腰,下颚抵在肩头。看着对方一副打定了主意要撒娇到底的模样,哈利哑然失笑。

  “你这样我根本没法换睡衣,马尔福。”他无奈地说道。

  德拉科主动替他扯掉了领带,解开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在裸露的脖颈处留了一个吻,“舞会开始前你可不是那么叫我的。”

  指向性的话语令哈利耳朵发烫,但他决心忘记那个瞬间,绝不承认。

  “松手,我要睡觉了。”他佯装气恼地说道。

  德拉科适可而止地放过了他,直到两人都换下繁琐的衣物,洗去一身的香水味,他才又一次拥着他躺进金红色的大床里。黑暗中,德拉科没有闭上眼睛,他迟疑了一下,才打破沉寂,“你要不要……”

  他没有一下子问完,哈利回头催促着询问,“什么?”

  “你要不要和我的父母吃一顿晚餐?”他圈着他的腰,脸颊抵在他的后肩上,等待着一个答案。

  哈利许久都没有说话,就在德拉科打算放弃的时候,他轻轻应道,“好,保证你爸爸别对我施咒就是了。”他用一个玩笑化解空气里升腾的燥热。

  19

  马尔福庄园的晚餐比想象中顺利。

  哈利有些紧张,卢修斯的话不多,大部分的时候都冷着一张脸,但纳西莎很热情,这让哈利受宠若惊,她还邀请他随时到马尔福庄园来做客,哈利局促不安地用余光瞟着德拉科,后者只是朝他笑笑。

  没有人给这场晚餐下定义,尽管哈利从头到尾都很好奇,他究竟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坐在德拉科的身边。然而,夜幕降临,当他躺在德拉科的床上,等待着一场酣畅的性爱时,那又好像一点都不重要,并不是所有的一切都需要宣之于口。

  哈利仰起头去寻他的嘴唇,德拉科发出一声难耐的叹息,从他的臀缝中撤出手指,将自己的欲望抵了上去。他今天明显有点急躁,哈利想着,能感受到对方和自己一样的澎湃。

  他们同时发出一声呻吟,德拉科将他的身体一丝、一丝地撑开,“还好吗?”

  “嗯。”哈利轻轻应道,不敢太用力地呼吸,小腹微微起伏着,“等等,等一下……”他还需要一点时间去适应,以及——哈利环抱过德拉科的脖颈,发着抖的指尖捏住早先时候没来得及扯去的墨绿色发带,柔软的金色长发散落而下,几缕发丝划过了他的脸颊,“可以了,”他艰难地喘息着,“给我,德拉科。”

  伴随一个炙热的、深深的吻,交合的下身开始激烈地迎合着彼此。德拉科将舌头伸入他的口腔,攫取着里面的每一声呻吟、每一下喘息。他的指尖摸索着寻到他的手,十指相扣,德拉科情不自禁地扬起头,又俯下身子,更往对方的深处挺进。

  “我要不行了。”哈利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双颊一片潮红,细细碎碎的呻吟在灼热的空气里飘荡。

  德拉科抚摸过他流着前液的性器,敏感的顶端似乎再也承受不了更多的刺激,“我也……”他咬了一口他的下唇,“等我一起,哈利,和我一起高潮。”他吻过他的鬓角,将脸埋入他的脖颈。

  “快点……”翠绿的眼瞳慢慢涣散,后穴因高潮的临近而不断绞紧,他听见德拉科在他的耳边发出一声几近爆发的低吟。忽地,耳畔响起了什么破碎的声音,但他们谁都管不了了,一声泣吟从哈利的喉咙里冒出,精液一股、一股地射在了他的小腹上,而德拉科也在他的身体里迎来了高潮。

  喘息与余韵渐渐平复,他们如常地交换了一个绵长但又轻柔的吻。德拉科从他的身上离开,发现书桌上放置着的几枚短颈瓶碎裂成了一堆残渣,所幸里面没有任何药剂。

  “怎么了?”哈利问道,声音还带着情欲的沙哑。

  “没什么。”德拉科没有放在心上,又回到了他的身边,“满意吗?”他露出一副有些得意的表情,挥动魔杖,替哈利清理掉了身体内外的体液。

  翠绿的眼睛翻了翻,“还行吧。”他勉勉强强地回答,不想让对方露出得意忘形的模样。

  德拉科执着地亲吻着他的耳朵,“你射了好多,”他恶意地在他的小腹上画着圈,“高潮的时候,我每插一下,你都会射出一股。”他满意地看见对方的耳尖越来越红,越来越烫。

  20

  又一年的万圣节,德拉科陪哈利去了戈德里克山谷。

  他们走过波特一家的纪念碑、走过波特小屋,它们依然保持着原样,最后——他们来到教堂后的墓地里,德拉科用魔杖变出两束纯白的百合花,分别放到莉莉和詹姆的墓碑前。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牵着彼此的手,长久地站在雪地里。直到附近传来孩子们讨要糖果的声音,淡淡的伤感才被消融。

  “走吧,听说泰迪要把自己装扮成一个狼人。”哈利笑道。

  “他是认真的吗?”德拉科翻了翻眼睛,“安多米达不生气?”

  “鉴于他到现在都没有表现出狼化症的迹象,”哈利耸耸肩,“安多米达不太介意,但我想如果莱姆斯活着,他一定会很抓狂。”

  21

  “已经两个星期了,你确定不需要去圣芒戈看看吗?”德拉科眉头紧蹙着问道。

  哈利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使不出一丁点的力气。

  德拉科坐到他的身边,“提神剂对你不管用,缓和剂也没有起效,这两周你几乎什么都没吃下去,一直在发低烧。”

  “我以为我只是吃错了东西。”哈利说道,觉得身体有点发冷,“给我一个保暖咒。”他抱过身边人的手臂,要求道。

  德拉科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又觉不对,“你说你以为?你没给自己用过检测咒吗?”

  翠绿的眼睛缓缓地眨了两秒,答案不言而喻。

  德拉科咬了咬牙,努力克制住窜上来的怒火,“我真想扒开你的巨怪脑子,看看里面到底长了多少根芨芨草。”

  哈利抗议地撅了撅嘴,看着金发男人拿过魔杖,给自己施了一个检测咒。他疲倦地半眯起眼睛,等待着一个答案,他不认为这会是什么严重的疾病,然而很久——卧房里都没有丁点的动静。

  “德拉科?”哈利不得不睁开眼睛,就见金发男人呆呆地站在那儿,灰色的眼眸茫然又错愕。

  他的声音换回了德拉科的思绪,“去圣芒戈。”金发男人不由分说道,脸色阴沉地拿来了他们的外衣。哈利一头雾水,然而不等他问清楚,德拉科就已经发动了那辆改造过的麻瓜跑车。

  “不幻影移形?”哈利惊讶道,他们一般只在去麻瓜世界约会的时候才会用到麻瓜的汽车。

  “不……最好不。”德拉科抹了抹手心,里面渗出了热汗。

  22

  汉娜·艾博给他做了一个检查,十分详尽地,而德拉科·马尔福始终黑着一张脸陪伴在他的左右,强烈要求过目每一张化验单和每一道咒语。严肃的模样让哈利差点以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然而结果——好吧,怀孕这件事听起来也没好到哪里去。

  直到回到格里莫,他都觉得轻飘飘的,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一切——他怀孕了,他有了他和德拉科的孩子,哈利恍恍惚惚地坐进沙发里,德拉科为他升起了壁炉。

  “你听起来……”

  “你刚刚……”

  他们两人同时打破沉默,如果是以往德拉科总会让他先说,但这一次,金发男人语气坚定,“去接受治疗,汉娜·艾博说了有一道魔咒可以终止这个过程。”

  翠绿的眼睛错愕地瞪大,“你不想要?”

  “难道你想要?”德拉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想要孩子?”他问道,又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你不知道男巫可以生育,却想要孩子?”他露出一个讥讽的笑,“你原本是怎么打算的?”他尖锐地质问,德拉科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也知道这份指责毫无缘由,但担忧和焦虑已经冲垮了他的理智。

  “我没有什么打算。”哈利生气道,不敢相信到了这个节骨眼,对方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德拉科坐到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他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半晌,轻轻吐出两个字,“抱歉……但这真的不合适。”他试图说服哈利改变决定,“我们……你知道我们之间还什么都不算,这真的不是个好主意。”他笨拙地开口,说出的话语却像是一把匕首剜在了他自己的心上。

  哈利微张着嘴唇,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他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恐惧,德拉科质问他“原本的打算”,那他自己呢?他原本的打算是什么?因为没有想到百年难遇的男巫生育会发生,所以他原本以为他们之间是可以轻易抽身的吗?

  “我可以独自抚养他们,你不用觉得负担。”哈利冷静,甚至冷漠地开口。

  然而事实上,他此刻根本无法沉着地思考,或是去分析德拉科话语中的真正意图。金发男人猛地抬起头来,“看在梅林的份上,波特,你竟然认为我是不想负责!”

  德拉科有些暴躁地起身,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是在担心你的安全,他们会消耗你的魔力,让你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处于虚弱的状态。”

  “哦,好吧……”哈利看着他无比焦虑的徘徊着的身影,忽然觉得可爱又好笑,而他确实发出了一阵笑声。

  “这不好笑,波特。”德拉科瞪视着他,“看看过去的两周,你就会意识到你在想一件十分愚蠢的事,这只会越来越糟。”

  “我要生下他们。”哈利作出了决定,有些冲动,但说出口后,他更加坚定。

  德拉科可笑地张着嘴,“但我不要,我也有话语权。”

  “事实上你没有。”哈利别过头,“我说了我可以独自抚养。”

  “这很没道理。”德拉科怒踹了一下茶几,插着紫玫瑰的花瓶发出一声刺耳的震动,“你应该尊重我的意见,我有权决定自己需不需要后代。”

  “你不会有任何损失,马尔福。”哈利完全不理解他的愤怒,“要接受变化的人是我。”

  德拉科握紧了拳头,没有损失?他真想知道眼前的人是如何做出这个判断的,事到如今他还感觉不到他对自己而言有多重要吗?德拉科不太记得他们后来说了什么,但他们吵得很凶,这几乎没有过,自1998年5月以后,这几乎没有过。

  最后,他不得不甩门而出,否则他很有可能对哈利·波特用一个昏迷咒,然后将他绑到圣芒戈——而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他们之间就会彻底完蛋。

  23

  “我以为你会留在祖宅那儿,”纳西莎走进庭院,只见德拉科坐在一张白色的露天长凳上,“哈利好些了吗?”

  德拉科微微一怔,抿了抿嘴唇没有回答。

  纳西莎了然,“你们吵架了?”

  “他……”德拉科只犹豫了一下,便诚实地说道,“他怀孕了,我们的魔力融合到了一起。”

  纳西莎露出惊喜的表情,但她很快注意到了德拉科的消沉和阴郁,“你不想要,是吗,德拉科?”

  金发的男人缓缓点了点头,他的母亲始终是最了解他的,“我不敢。我觉得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已经是……”德拉科垂下头,“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成真的事。”

  他抚摸上自己的左臂,纳西莎没有错过这个动作,蓝色的眼眸流露出几分内疚,“德拉科,在你出生的时候,我和你父亲都希望能把最好的一切给你,我们认为你值得。我很抱歉,我们让你经历了太多……”

  “是我自己选择的,妈妈。”德拉科从不觉得自己有多无辜,或是有多被迫,因为他确实拒绝了邓布利多伸来的手,“我没有办法说服他,我认为没有人能,但这真的很危险。”

  “可他仍然想要为你生育,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纳西莎抬起纤细的手,搭上德拉科的肩膀。

  后者摇摇头,“因为他总是喜欢折磨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他略带讽刺地说道。

  纳西莎弯了弯眼睛,知道这是个玩笑,“因为他爱你,比你想象得更多。”

  “那他就应该尊重我的想法。”德拉科嘟哝着,双颊因纳西莎的话语而发红。

  “每个人都有表达自己爱意的方式。”金发的女巫说道,“也许你没有注意到,他看着你的时候,眼睛会发光。他想给你他认为最好的一切,德拉科。”

  德拉科沉默不言,他又何尝不想和哈利拥有一个真正的家庭?这样,他们之间的牵绊会更深,但他更害怕会连现在的一切都失去。

  纳西莎将一个墨绿色的绒布盒放到手心里,递了过去,“今天猫头鹰刚刚送来,时间正好,不是吗?”

  德拉科撇撇嘴,指尖抚摸过绒布盒上的纹路,“爸爸应该很高兴。”他讥讽道。

  “别这样,”纳西莎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在乎后代,我们只希望你幸福。不过,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就是回到真正需要你的人的身边。”

  德拉科不甘地叹出一口气,“我从来没有赢过他,在任何事上都没有。”他略带气愤地说道。

  24

  德拉科在英式松饼的香气里求婚,不太浪漫,但已经是他在紧张又担忧的心境下能做到的最好了。哈利的第一句回应有些不着边际,不过他同意了他的求婚。

  从登记到婚礼,一切都很简约。一方面是因为他们不想太引人注目,进而引起不必要的风波和麻烦,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哈利实在没有精力去应付那些。

  他们从格里莫广场12号搬到了波特庄园,哈利第一次感受到众星捧月的滋味。德拉科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他的身边,纳西莎、安多米达也轮流为他们提供帮助。有一回,哈利甚至看见纳西莎与莫丽·韦斯莱和平地坐在同一张餐桌上,讨论着如何能让哈利摄取更多的营养。

  在漫长的近十个月后,一对健康的双胞胎在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降生。哈利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另一个人紧紧地牵着,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他的脸颊上,在意识远离的前一刻,他听见德拉科·马尔福不停地对他说着他一直想要听到的那三个词。

  哈利不确定自己昏睡了多久,但当他醒来的时候,一缕透明的阳光正穿过窗户打在他手边的那头金发上——德拉科一直待在他的身边,察觉到动静,立时抬起头来,“你还好吗,你睡了整整两天……”他理了一下枕头,好让哈利能够坐起来。

  不过,哈利没有直接回答他,因为他决定了,醒来以后要说的第一句话必然是,“德拉科。”他轻轻唤道。

  “什么?”金发的男人坐在他的身侧,灰色的瞳孔旁有淡淡的红色血丝。

  哈利将他散落的一缕金发拨弄他的耳后,“我爱你。”他回应道。

  灰色的眼眸闪动了一下,德拉科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也许应该重复相同的话,但他一张口便是一声低吟,而后放弃般地将脸埋入对方的肩膀,身体微微颤动着。

  哈利了然地笑了笑,轻柔地抚摸过他的后背,“爱哭鬼。”

  25

  他们度过了相当手忙脚乱的一段时期。哈利不敢相信自己当初竟然有说过要独自抚养斯科皮和詹姆,而事实证明,他完全无法想象没有德拉科,他要怎么照顾好这两个小家伙。他的童年从来就没有一个父亲的形象可以参考,他对“家庭”,尤其是巫师家庭知之甚少。

  不过,德拉科一点一滴地分享给了他,比如如何用魔法给斯科皮和詹姆洗澡,如何制造五彩的泡泡逗他们开心,又比如小巫师们爱听哪些睡前故事——《诗翁彼豆故事集》显然是最普遍的选择,但不能忽视的是,哈利发现德拉科在《好运泉》的故事旁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并坚决抵制哈利将这个故事念给他们的孩子听。

  好吧,你不能指望一个马尔福会喜欢上巫师和麻瓜通婚的故事。

  哈利合上书本,乐此不彼地盯着两个呼呼大睡的肉团子。总得来说,睡前故事对才满周岁的孩子有点早,但他很享受被家人们包围的时刻——每当哈利坐在躺椅上念故事时,德拉科总会待在他的身边,用魔法轻轻晃动两边的婴儿床。

  “他们真像天使。”哈利忍不住感叹,起身分别在斯科皮和詹姆的额头留了一个晚安吻。

  德拉科有些吃味地眯了眯眼睛,“是的,”他走到他的身后,在他的耳边轻轻道,“这两个小天使已经让我们两年没有像样的性生活了。”

  露骨的话语让许久没有受到撩拨的人顿时涨红了脸,哈利气恼地回过头,“不要在他们面前说那个词。”

  德拉科翻了翻眼睛,“他们不会记得,那么……”他放缓了呼吸,充满暗示性的深沉目光让婴儿房里的空气渐渐变得灼热。

  “他们只会睡两个小时。”哈利躲避似地垂下眼眸,“我们应该趁机会好好休息。”

  德拉科握住婴儿床的边缘,将对方完全地纳入自己的领地,“我有精力应付他们,你可以睡到明天早上,在……满足我以后。”

  灼热的吐息落在额发间,哈利并不是真的想推拒,只是太长时间的空窗期都快让他忘了应该怎么去做爱,他紧张地去吻对方的嘴唇,蜻蜓点水的触感让德拉科笑了笑,好像情窦初开的男孩似的,没有任何经验。

  当他们回到主卧,规规矩矩地开始脱衣服的时候,哈利忽然意识到这是他们结婚以后的第一次性爱。它和过去不同,好像有点公式化,少了一些激情——以往他们的衣服往往会从走廊一直落到床边,但现在他们的睡衣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尾的矮凳上。

  但这并不是不好的意思。哈利知道,德拉科是在顾虑他,毕竟他现在连手脚怎么放都显得很是无措,而且——哈利有点喜欢这种像是在履行义务的感觉,这代表他们不再需要找任何借口上床,或是仅凭着一时的激情去索取。这会成为他们生活中最理所当然的部分。

  在一个阻隔咒和保护咒后,德拉科将他压到身下,握住了他还没勃起的性器,久违的爱抚让哈利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放松,宝贝,你太紧张了。”德拉科轻笑道,但带有玩笑意味的亲昵称呼反而起了反作用。他的指尖划过阴囊,在干燥的穴口打着圈,几乎难以进入。“有点凉。”他提醒道。

  召唤而出的润滑液让哈利瑟缩了一下,屈起的双腿微微颤动。当插入体内的手指划过他的敏感点时,哈利觉得自己今天肯定坚持不了多久,如果算上各自的手活的话,他释放的频率肯定要比德拉科低得多。他才刚刚恢复他的魔力和体力,在那之前几乎没有精力去考虑这方面的需求。

  “好了,可以了。”他忍不住催促道,不想还没进入正戏,就先达到高潮。

  德拉科很想在扩张充分以后,再进行下一步,他不希望这场久违的性爱给对方带去任何痛感,不过——坦白说,他也不觉得自己可以坚持多久,索性放弃了挣扎。进入的过程缓慢而磨人,哈利时而抿着嘴唇隐忍,时而仰起头发出阵阵低吟,他抬起双腿,环上德拉科的腰际。

  后者细致地亲吻着他的嘴唇,“终于……”他轻轻喘息着,“如果现在有人敢打断我们,我一定会用钻心剜骨。”

  哈利轻笑一声,慢慢适应那根灼热的性器,他渐渐放开了自己,主动去亲吻德拉科的身体,尽可能地挑逗对方。带着金色戒指的手相互抵在一起,缓慢而不可阻挡地一同攀向巅峰。

  26

  “他还不能吃蛋糕!”德拉科烦躁地抱过斯科皮,罗恩和乔治都被吓了一跳。

  “嘿,马尔福,我有儿子,我知道他们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乔治·韦斯莱不满地说道。

  他们正在波特庄园里为哈利举行升职派对——他晋升成了傲罗办公室主任。然而,庄园的另一个主人明显不认为这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哈利朝潘西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地伸出手臂,接过了茫然无措的金发小男孩——她和布莱斯是斯科皮的教母、教父,而詹姆·西里斯则是罗恩与赫敏的教子。

  德拉科理了理衣服,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哈利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胳膊,“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灰色的眼眸厌烦地翻了翻,“我只会在你的离职派对上感到高兴。”哈利轻轻一笑,惹来金发男人的皱眉,“我不是在开玩笑,哈利。我不想每天都心惊胆战地等你回家。”

  “我明白,”哈利安抚地揉捏着他的肩膀,“可仍然有食死徒逃离在外,这是由我们开始的任务,我想有始有终。”

  德拉科发出一声冷哼,“是啊,你家里就有一个呢。”

  “别这样……”哈利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

  德拉科叹了口气,“我不可能说服你,是不是?”

  哈利注视着那双灰眸,人们总是称赞他的眼睛——和莉莉一样的绿瞳,明亮而清澈,可在哈利看来,他更喜欢德拉科的眼睛,看似冰冷,背后却像是有火焰在燃烧一样。他望过来的目光总是灼热而专注。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德拉科。”他真诚地说道,“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有事。”

  “那就别食言,否则你不知道我能做出什么事来。”

  哈利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目光看向被包围着的斯科皮和詹姆,“你至少得把他们抚养长大。”

  27

  一只雪白的猫头鹰降落到格里莫广场12号的窗台上,斯科皮和詹姆终于放弃了折磨沃尔布加的画像。两人兴冲冲地跑进餐厅,“是泰迪吗?他被分到了哪一个学院?”詹姆好奇地问道。

  哈利展开羊皮纸,“你们希望他进哪一个学院?”

  “格兰芬多。”詹姆毫不犹豫地回答,坐在一旁的德拉科发出一声讽刺的轻哼,詹姆不高兴地努了努嘴,“我以后就想进格兰芬多。”他边说边往哈利的身后躲去。

  “令你失望了,泰迪进了赫奇帕奇。”哈利将信件上的内容展示给他看,詹姆的嘴角耷拉下来。

  斯科皮坐到了德拉科的身边,“我还希望他能进斯莱特林呢……”

  “那绝不可能,”詹姆说道,“他的父母可没有一个斯莱特林。”

  “但多米达是,”斯科皮眨了眨绿色的眼睛,“我就想进斯莱特林,爷爷说斯莱特林的宿舍可以看见黑湖里的人鱼和巨乌贼。”

  “反正我不想去那儿。”詹姆说道。

  眼看两人又要吵嘴,哈利连忙打断,“好了,距离你们上霍格沃茨还有好几年呢。”

  28

  哈利端着酒浸果酱布丁走进客厅,斯科皮和詹姆正分别坐在德拉科的两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巫师台体育频道的实况转播。茶几上的空盘叠放在一起,整整两天,他们都窝在这儿,一步不离地看着第426届魁地奇世界杯决赛。

  “你们确定不想回房睡一会儿吗?”哈利忍不住问道。

  詹姆立时挺直了背,“这可是本世纪最精彩的比赛之一,没有人会去睡觉,爹地。”

  “好吧,”哈利投降了,他把斯科皮抱坐到大腿上,而他自己则靠到德拉科的身边,金发男人习惯而自然地搂过了他的腰,“你们觉得谁会赢?”

  “目前的比分十分接近,看起来只有抓到金飞贼才能胜出。”詹姆说道,“我觉得中国队的赢面更大些。”

  “我赌摩尔多瓦。”斯科皮开口道。

  “很好,既然你们一人选了一队,那输的人就负责打扫桌上的那些空盘。”德拉科懒洋洋地说道。

  詹姆立时抗议,“那你和爹地呢?这不公平。”

  德拉科冷哼一声,“我还给你换过尿布呢,我都没抱怨。”

  “爹地,下一届世界杯我们可以去现场看吗?”斯科皮拉了拉哈利的衣袖,翠绿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当然。”哈利笑着回答。

  29

  第427届魁地奇世界杯赛在阿根廷的巴塔哥尼亚沙漠举行,由保加利亚对阵巴西。尽管第二次巫师大战已经结束整整16年,但当哈利·波特和他的朋友、家人抵达营地的时候,人们还是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兴奋之情。

  哈利答应了詹姆要带他认识保加利亚队的前任找球手威克多尔·克鲁姆,当他们穿越过帐篷时,丽塔·斯基特的镜头紧追不舍,最终被几个担当保卫任务的傲罗挡在了警戒线外。在金斯莱的强烈要求下,他们一家和韦斯莱一家、隆巴顿一家以及斯卡曼德一家都居住在VIP营地里,被大量的魔咒保护着,又有专门的保安人员巡逻。

  哈利起初想要拒绝,这有些过于兴师动众,不过,考虑到斯科皮、詹姆和其他孩子们的安全,他还是答应了。比赛开始前,詹姆兴冲冲地跑回营帐,一双灰色的眼睛惊恐地瞪着,“爹地,泰迪好像出现了狼化症的迹象。”

  “你说什么?”哈利立时站起来,但他很快意识到这不对,因为今天根本不是满月。

  “我看见他在啃维克托娃的脸,就在比尔叔叔和芙蓉的帐篷边上。”

  “噢——我的老天,”哈利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我真希望他能注意一下场合。”

  德拉科事不关己地品了一口热茶,“丽塔·斯基特叫他‘卢平大人’,你认为他会长成什么样?”

  “你这样。”哈利咬牙切齿道,正要起身去教育一番,却被德拉科拉住。

  金发男人开口,“詹姆,下次再看到这个画面就去找比尔叔叔。告诉他,只要给泰迪留一口气就行。”

  “我是他的教父。”哈利提醒道,“我有责任教育他。”

  “你已经够忙了,波特-马尔福先生。”将詹姆赶出营帐后,德拉科惬意地枕到了哈利的大腿上,“先履行你作为伴侣的义务,好吗?”

  哈利勾起嘴角,将指尖插入对方柔软而细密的发丝里,轻轻地拨弄着。

  30

  “莱姆斯正在给泰迪训话。”哈利抱着阿不思走进营帐,后者眼圈微红,乖顺地靠在他的肩头。

  “终于——,”德拉科说道,“阿尔怎么了?”

  “被詹姆嘲笑他不会骑扫帚。”哈利将黑发的小男孩安顿到金发小女孩的身边,“和西茜一起玩巫师棋,好吗?”

  阿不思吸了吸发红的鼻子,点了点头。德拉科问道,“哪一个詹姆?”

  “你认为我爸爸会嘲笑阿尔吗?”哈利回看他。

  金发男人认真地思考了片刻,“他不会吗?”

  “好吧……”哈利叹出一口气,“确实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他坐到德拉科的身边,看了看桌上摆放着的熟悉茶具,“没想到我们还是来了。”

  “是啊,”德拉科牵过他微微发凉的手,“但什么都不会发生,你不会死亡,我也不会消失。”

  两个月前的6月5日,当德拉科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诧异地发现哈利一夜没睡,就坐在旁边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已经到了34岁——这个诅咒的年龄了。

  “我知道。”哈利站到他的跟前,捧过那张苍白的脸庞,轻柔地在嘴唇上印了一个吻。

  德拉科圈过他的腰,“这一整年你都准备这么主动,是吗?”

  “我一直都是更主动的一方。”哈利指出道。

  三三两两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莱姆斯·卢平疲倦地发出一声叹息,西里斯·布莱克冷笑道,“现在我们知道为什么泰迪会抱着维克多娃乱啃一通了。”

  番外二 完

  番外三 新时光

  1

  1997年。

  战争结束了,盛大的狂欢在英国巫师社会持续了整整一周,霍格沃茨的所有课程都被暂停。傲罗们清理着战场,将所有的食死徒押回阿兹卡班,鲁弗斯·斯克林杰正式发布了通告——伏地魔被打败了,温暖的阳光终于突破云层,赶走了数月的阴郁。

  在这一整周里,詹姆为纳吉尼准备了一处舒适的隐秘之地,让她迎接生命中最后的时光,而她的葬礼将全权交给邓布利多安排,以确保她能与真正的家人、挚友、恋人团聚。彼得·佩迪鲁被西里斯·布莱克亲手送进了监狱,而卢修斯则因帮助傲罗有功而获得了威森加摩特批的保释——他可以在听证会前回到马尔福庄园,但不能肆意离开。

  斯克林杰决心给食死徒最严厉的审判,以展现他所领导的魔法部的强硬。不过,即便如此,詹姆对卢修斯不会再回到阿兹卡班一事很有把握,但文森特·克拉布就没有这般好运了。魔法部将以谋杀罪名起诉他,他的余生将在监狱里度过。

  至于高尔,傲罗的调查证明他并不知晓袖扣的真实用途,因而免除了牢狱之刑,但他和西奥多·诺特都将接受魔法部的监视,直到傲罗办公室确信他们不再具备威胁为止。

  除此以外,还值得一提的是——

  在霍格沃茨停课的第二天,哈利、纳威、罗恩与赫敏围坐在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壁炉前,此时人们依然在礼堂、门厅和城堡外狂欢着,宿舍里几乎没有什么人,这样正好给他们提供了一个不错的谈话时机。哈利向邓布利多借用了冥想盆,好将自己的记忆原原本本地展现给两位好友。

  哈利仔细地打量着他们的神情,难捱的沉默蔓延了片刻,半晌,罗恩指了指自己,又瞥了瞥赫敏,“你是说,在未来,我和赫敏结了婚,还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他的语气听起来难以置信。

  “嗯……我想是的?”哈利不确定道,完全没想到这会是对方问出的第一个问题。

  “这不可能!”罗恩尖叫道。

  “你最好别那么说……”哈利把头低下去,能感觉到赫敏正在生气的边缘。

  “你并不是唯一一个不乐意的,罗纳德。”赫敏反击道,“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过去的时间线,以后会怎么样可说不准。”

  罗恩的脸颊涨得通红,他小声地开口,“我也没有说不乐意。”

  2

  六年级暑假的第一周,莱姆斯和尼法朵拉在唐克斯小屋举行了婚礼,只有小部分人受邀参加,他们不希望太兴师动众。

  在新的时间线上,这还是哈利和德拉科第一次与安多米达见面。当哈利轻车熟路地从厨房里拿出餐盘和泰德珍藏的火焰威士忌时,慈祥的女巫露出了十分古怪的表情,在旁目睹了全过程的尼法朵拉不禁大笑起来。安多米达投去一道责怪的视线。

  “你该学会文雅一点,尼法朵拉。”她教育道,“你得有个结婚的样子。”

  “有什么关系,莱姆斯喜欢我这样。”尼法朵拉说道。

  西里斯不禁揶揄,“他恐怕只是没有更多的选择。”

  尼法朵拉露出一个威胁的恐吓表情,安多米达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并不满意于女儿的选择,尽管她当年同样离经叛道地嫁给了一个与家族观念完全不符的麻瓜种巫师,但狼人——那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要不是看在卢平是詹姆和西里斯好友的份上,安多米达恐怕很难对他放下戒心,不过,无论她和泰德同不同意,尼法朵拉恐怕都会执意举行这场婚礼。

  “那么,你喜欢羊排、牛排还是海鲈鱼?”德拉科向哈利递去一杯黄油啤酒,而他自己则已经到了能喝威士忌的年龄。由于卢修斯正禁足于庄园,而纳西莎不想独自前来,所以马尔福家只有德拉科到场。

  “都行,”哈利随口回答,“老实说,我现在不饿。”

  “我没有在问你想吃什么,宝贝。”德拉科翻了个白眼,往前走了一步,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我问的是,你希望哪一种成为我们的婚礼的主餐?”

  “噢——”哈利挑了挑眉,将杯子放到一旁的餐桌上,腾出手好环上德拉科的腰,“我记得你说过我只需要到场,这应该是你花时间思考的问题。”

  “看来你是没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了。”德拉科呢喃道,他的心思已然飘到了别处。事实上,打从来到安多米达家的第一刻起,他就有些心猿意马。灰色的眼睛匆匆扫过宴会厅,大人们显然都忙着捉弄那对新人。“你想不想到楼上的客房去?”他一边询问,一边挑逗地在哈利的后腰上打着圈。

  “哪间客房?”哈利眨了眨眼睛,明知故问道。

  德拉科低下头,轻轻地在他的耳边吐出一口气,“第一次的那一间。”

  他们猫着身子,偷偷爬上楼。在一道坚固的锁门咒后,德拉科有些粗鲁地将哈利抵到了墙壁上,狂热的亲吻席卷而来,让哈利感到一阵难以招架,只能尽可能地仰起头,方便对方的入侵。粗重的呼吸很快变得紊乱而急促,夹杂着断续的呻吟。

  德拉科的双手灵活地窜入他的衣物里抚摸着,“我快憋死了。”他有些急躁地揉捏上对方胸前的两点。

  哈利撑着他的肩头,轻哼了几声。在一切都结束以后,他们自然没有任何理由再住在同一间宿舍里,至于放假的这段时间——纳西莎回到了马尔福庄园,德拉科不可能独自留在斯廷奇库姆,更何况,哈利也和波特夫妇回到了戈德里克山谷生活,这还是自放假以来他们第一次见面。

  “你想做?”哈利问道。

  德拉科只犹豫了很短的时间,“有点,可以吗?”

  哈利抿了抿嘴唇,“别脱衣服。”他压着声音说道,光是想想被詹姆和莉莉看见那副衣衫不整的画面,他就感到后怕,“还有——阻隔咒。”

  德拉科一边摸索着魔杖,一边解开自己的皮带。他们极有默契地分了工,哈利抓过他的阴茎,熟练地爱抚、撸动,好让它尽快精神起来,而德拉科则用润滑咒慢慢地打开他的身体。他们亲吻着彼此的嘴唇,跌跌撞撞地来到床尾。

  虽然严格来说他们从未在这张床上做过爱,但在陈旧的时间线上,这张床见证了他们的第一次越界。这让德拉科无比地兴奋,他扶着自己勃起的阴茎,去寻找湿润的穴口。

  哈利难耐地发出一声长吟,缓慢而清晰地将对方容纳进自己的身体里,“好深……”他的双膝压在床上,整个人的重量仿佛都压到了臀间的性器上。

  德拉科轻喘着,将他的裤子褪到大腿,好让被内裤压着的性器释放出来,流着前液的顶端被包覆进手心。他几乎没有时间等哈利完全适应,便开始挺腰抽插。

  哈利一手抓着他的脖颈,一手插进柔软的金发中,将它们逐渐弄得凌乱。炙热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快感迅速侵占大脑皮层,只有残存的几分意识让哈利克制住疯狂的呻吟与尖叫——楼下正在举行卢平和唐克斯的婚礼,即使有静音咒的阻隔,滋长的羞耻心也不允许哈利放纵地宣泄。

  “嘶——”德拉科轻抽一口气,脖颈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哈利咬了他,为了克制住声音,但这反而让德拉科更加兴奋,他按住对方的后脑勺,更用力地挺进。随之而紧缩的内壁绞得他头晕目眩,“我要射了——”他宣告道,有点不甘,但德拉科没有忍耐的打算。

  像是催促一般,哈利撑起上身,抓着他的肩膀起起落落。德拉科用力地掐着他的腰,嘴唇贴上哈利的脖颈,在高潮来临的那一刻,胡乱地亲吻着、吸吮着,将精液射入对方的体内。

  “有点快。”哈利笑着评价,捧起对方因余韵而仍然迷蒙的脸庞,落下一枚又一枚的亲吻。

  德拉科顺从地闭着眼睛享受,在意识回笼的一刻,握住哈利还没释放的性器,富有技巧地揉捏着顶端,又重重地撸过茎身。哈利抱着他的脖颈,摇摆着腰肢,很快也缴械在了对方的手心里。

  他们用了好几个清洁咒才把彼此身上的精液弄干净,然而德拉科仍不愿松手,抱着他在床尾坐了好一会儿,将自己的脸庞埋在哈利的脖颈间。

  “想结婚。”他闷闷地说道,带了点撒娇的语气,“想和你结婚。”

  哈利没有回答,只是将指尖插入对方的发丝中,安慰地梳理着。他不需要说任何话,德拉科也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

  3

  “我们需要谈谈。”詹姆·波特很严肃地坐在茶几前,示意哈利先停下手里的事,坐到他的对面。

  哈利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自他们知道他拥有一小部分未来的灵魂后,便很少再将他视作十六、七岁的男孩一般说教。然而此刻,詹姆和莉莉都露出困扰又为难的表情坐在沙发上。

  詹姆清了清嗓子,“我们知道你也许不太需要我们告诉你这些事,但作为父母,我们还是希望你能约束一下自己的行为。”

  哈利皱起眉头,“具体是指……?”他问道,完全想不到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詹姆望着天花,思考了片刻,希望找到一个委婉的说法,但最后——他放弃了,破罐子破摔地说道,“停止接吻,哈利·詹姆·波特,没人想看你和一个马尔福亲热。”

  哈利顿时涨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莉莉忙拉了拉自己的丈夫,“委婉一点,詹姆!你不能这样和一个十七岁的男孩谈恋爱和性教育。”

  “性……性教育?”哈利捂住自己发红的脸,崩溃地叫道,“我不需要,妈妈!我在未来生过两个孩子,我不需要你们和我聊这个!”

  “噢——是吗?”莉莉不以为然,“你是不是应该至少承认如果当初有人告诉你男巫可以生育,你就会有分寸得多?”

  哈利埋下头,他不能否认那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意外。

  “听着,哈利,在你们做好计划之前,决不能忘记阻隔咒和保护咒。”莉莉严肃地说道,“当然,老实说,我希望你们能在毕业前节制一下,起码不要在别人的婚礼上那么做。”

  “什……什么?”哈利结结巴巴地辩解,“没、没有,我们没有!”

  詹姆和莉莉同时发出一声冷哼。莉莉开口,“是的,你们或许用了静音咒,但你真的认为我们不会发现你们两人同时从婚礼上消失了吗?”

  “还有你的脖子,小尖头叉子。”詹姆翻了个白眼,“难道你要告诉我们,那是蚊子叮的?”

  哈利的头越埋越低,恨不得立刻给自己来一个消隐无踪。

  4

  八月的时候,比尔和芙蓉在法国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由于是在海外的缘故,尽管波特一家收到了邀请,但詹姆需要为食死徒的审判做准备,所以没能赴宴。

  不过,开学前一周,哈利和德拉科到对角巷采购新学期的课本,罗恩与赫敏带了不少婚礼的照片给他们看。四人坐在福洛林冷饮店前,自战争结束后,对角巷又再次恢复了往日的熙攘。

  “这么说,你不打算做傲罗了?”罗恩问道,他才刚刚听说自己的好友要去打职业魁地奇,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惊讶。

  哈利看了德拉科一眼,才点点头,“我已经申请了明年的英格兰队选拔赛,希望毕业就能签上球队。”

  “老实说,这没什么问题。”罗恩耸耸肩,“你是霍格沃茨一个世纪以来最年轻的找球手,他们肯定争着要你。你应该考虑一下你想加入哪只球队,比如——”

  “哈利不会进查德里火炮。”德拉科打断了他的话。

  罗恩顿时涨红了脸,“我没有要说查德里火炮,我想说的是普德米尔联队,奥利弗·伍德在那儿。”

  哈利仔细回想了一下过往的经历,认为那不能算是一个特别好的主意,“我得好好考虑这件事,不过,我得先想想怎么通过英格兰代表队的选拔。”

  5

  告别了罗恩与赫敏后,德拉科和哈利来到丽痕书店。金发的斯莱特林挑选着魔药书籍,一旁的格兰芬多用余光隐秘地打量着他。

  终于——

  哈利忍不住开口道,“你真的不考虑找份工作?你现在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伸手去拿书籍的手顿了顿,德拉科沉寂了两秒才疏通对方话中隐含的某些意思,“这么说,波特,”他勾起一侧的嘴角,“你认为我以前不工作是因为……”他没有说完,因为周围聚集了不少人,而只是敲了敲自己的左臂。

  哈利耸耸肩,不置可否,但他确实有想过德拉科不工作的原因是出于左臂上的黑魔标记。

  德拉科站到他的身后,双手抓在两边的书架上,好将对方完全地禁锢在自己的怀抱中。他深吸一口气,想起他们以前从没机会在外面那么明目张胆。

  “那是马尔福家的传统,哈利。”他说道,“我们喜欢投机取巧,让金加隆带来金加隆,而不是像个笨蛋一样勤勤恳恳地工作,只为了挣几个破加隆。”

  “我觉得你刚刚侮辱了很多人,包括我……”哈利吐槽道。

  德拉科丝毫没有歉意,“而且——”他顿了顿,“这样我才能霸占你的每一个假期,而不是让你来迁就我,因为你不会那么做,你是一个工作狂。”他难掩抱怨的语气。

  “谁说我不会?”哈利为自己争辩,转头才发现他们的距离过于邻近。

  德拉科的目光渐渐软化,他微微前倾,却没有触碰到想要的嘴唇,而是被一本《他如狂人般飞行》挡了下来,金发的斯莱特林立时皱起了眉头。

  “我爸爸要我们停止接吻。”哈利无辜地说道,“我的意思是你也许可以打破传统,这样不会无聊吗?”

  “他在开玩笑吧?”德拉科不满地扯下书本,如愿地亲吻了一下对方,“我确实和你妈妈聊过……”

  “关于接吻?”哈利惊奇道,一双翠瞳瞪得滚圆。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关于霍格沃茨客座教授,她让我考虑要不要直接留校当魔药学教授,她可以向邓布利多推荐我。”

  “那你怎么说?”哈利笑起来,“你真的能应付那些一年级的小孩吗?”

  “我能应付斯科皮和詹姆,为什么搞不定一年级生?”德拉科反击道,然而对此刻的他们来说,这两个名字仍然有些沉重,寂静持续了两秒,德拉科松开手,拉开了些距离,“我没有答应,我想看你打比赛,也想完成生育药剂的研发,这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哈利笑了笑,往他的身边靠去,“但是,从客座教授开始也不错,你的讲解可比斯内普通俗易懂得多。”

  “是啊,没有我,你根本通过不了傲罗办公室的魔药学进修。”德拉科调侃道。

  6

  升上七年级后,哈利觉得他们仿佛又回到了O.W.L.考试前的那段时间,甚至更糟——永远写不完的作业、做不完的论文研究。除此以外,他还得兼顾魁地训练,既要安排格兰芬多院队的选拔与练习,还要为英格兰代表队的选拔做准备。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邓布利多没有让他成为学生会主席——这一职务交到了罗恩与赫敏的身上,哈利很喜欢这个安排,否则他的男朋友将永远无法停止抱怨他繁忙的行程。

  十月的图书馆几乎被七年级生占领,哈利和德拉科坐在最后一排的隐秘角落里。金发的斯莱特林看了一眼手边金灿灿的怀表,十分钟,他的男朋友只坚持了十分钟就丢掉了书本,靠到了他的肩头。

  “满足吧,波特。你该感谢梅林让你拥有我这个男朋友。”他转头亲吻了他的发旋,无奈地拿过对方未完的作业,将需要用到的资料和笔记完美地整理好,以方便对方的理解。

  7

  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个圣诞节,大部分的七年级生都选择留校,哈利和德拉科也不例外。学院间的最后几场争斗从魁地奇球场蔓延到了雪地里,眼看着罗恩毫不留情地朝金发的斯莱特林丢了一身雪球后,哈利生气地站了出来,“嘿,那是我的男朋友!”

  “噢——好吧,”罗恩不情愿地撇撇嘴,见德拉科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又忍不住气愤地控诉道,“他也丢了我一身雪。”

  “是的,我看到了。”哈利回答,蹲下身捧了一大把积雪,“所以,我想说的是——你该把他留给我。”

  德拉科都来不及摆出一个错愕的表情,就被黑发的格兰芬多撞了个满怀,“见鬼,波特!”他愤怒地吼道,重重地摔进雪地里,后脑勺被撞得生疼,衣服里全是冰凉冰凉的雪花,“你这个巨怪脑子!”

  哈利坐在他的身上,笑得很是开怀,“胜利属于格兰芬多,马尔福!”

  德拉科习惯性地扶着他的腰,生怕对方因重心不稳而摔到地上去,而当他意识到自己那么做的时候——德拉科无可奈何地望着那双明亮的绿色眼睛,他一边咒骂着对方,一边想着自己真是喜欢他喜欢到不行。

  8

  斯莱特林级长寝室。

  热气冒出耳朵,哈利将提神剂放到床头柜上,身体终于暖和起来。浴室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德拉科正在里面洗着热水澡。

  “哈利,帮我拿套睡衣。”那人说道,回来的时候,德拉科被冻得瑟瑟发抖,压根就没精力拿换洗衣服,否则他也不会在共浴的情况下,老老实实地把人放出来。

  打开衣橱,拿出一套深绿色的睡袍后,哈利又拉开了底下收纳着内裤的抽屉,一枚缠绕了银色缎带的绒布盒映入了他的眼帘。几乎是同一时间,浴室里的人慌慌张张地打开门,“见鬼!”德拉科意识到自己还是迟了一步。

  哈利的嘴角抿起笑,“我是应该把它放回去还是应该打开它?”

  德拉科叹了口气,“打开吧。”他把湿漉漉的头发弄到脑后,腰际上只围了一条毛巾,没有擦干的水珠顺着肌肤的纹理向下滑落。

  哈利轻柔地拉开缎带,打开绒布盒,里面躺着一对华美的印有马尔福家家徽的戒指。他惊讶地瞪了瞪眼睛,“是戒指。”他陈述道。

  “你以为呢?”德拉科问他,拿过了戒指盒。

  哈利耸耸肩,“袖扣什么的,我以为这只是一份普通的礼物。”

  “噢——拜托,我对袖扣已经有阴影了。”德拉科说道,“这是……”他顿了顿,“这是我们家的祖传戒指,考虑到我爸爸还是有食死徒的罪名在身,所以——我现在是马尔福家的家主了,我想拿它向你求婚……事实上,我以前就该那么做。”

  “我以为你已经求过……好吧,”哈利摇摇头,“马尔福的仪式感。”

  “我可不认为在浴池里抱着你说想结婚,那就叫求婚。”德拉科翻了翻眼睛。

  “那你要下跪吗?”哈利玩味地看着他。

  “马尔福也决不下跪。”德拉科抬起另一只手,覆上哈利冒着热气的脸颊,用指腹轻轻摩挲,在一个营造气氛的亲吻后,他问道,“哈利·詹姆·波特,你愿意成为我的家人吗?”

  “我……”

  “想好再回答,不要说无关紧要的话。”德拉科提醒道。

  “我正要说我愿意!”哈利怒视过去,让对方为他戴上其中的一枚,“为什么以前用金飞贼?”他好奇地问道。

  德拉科伸出自己的手,哈利会意地为他戴上另一枚,“因为你会一直戴着它。”德拉科说道,“但那并不合适。”灰色的眼眸遗憾地闪了闪,在过去的时间线上,马尔福家的名声远比现在要难听得多,而哈利是傲罗,是救世之星,审酌再三,德拉科还是放弃了让他佩戴马尔福家家徽的渴望。

  哈利抚摸过戒指上的每一条纹路,“我确实不会把它摘下来。”他主动去亲吻了对方的薄唇。

  德拉科抵着他发出一声叹息,宽大的手伸进睡袍里,抚摸过光裸的肩头,将顺滑的布料拨开,“做吗?”他象征性地问了一声,却已将对方推倒在了床上。

  哈利应允地解开了他的浴巾。

  9

  1998年。

  圣诞假期过后的第一节 魔药课,莉莉向他们展示了一锅泛着珍珠母光泽的药水。

  “今天要求制作的魔药很适合即将到来的某个节日,谁能告诉我这是哪一种魔药?”红发女巫问道。

  赫敏第一个举起了手,“迷情剂。”

  “非常正确。”莉莉说道,“迷情剂的气味因人而异,根据各人最喜欢什么……有人想上来试试吗?”

  这显然牵扯到一些私密的问题,以至于课堂里议论纷纷,却没有人真的愿意上前当小白鼠。

  莉莉并不介意,只是笑了笑,“波特先生,让我猜猜你会闻到什么……嗯,糖浆水果馅饼,飞天扫帚,还有……你为什么不上来告诉大家我猜的对不对?”

  哈利不太情愿地挪动着步伐,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我可以闻到飞天扫帚的木头味,还有……”他的脸颊顿时涨得通红,“薄荷味的须后水。”

  湿漉漉的翠绿色眼睛下意识地看向斯莱特林们的操作台,一双灰色的眼眸炙热地回应着他。

  “你的嘴巴都要咧到你的脑子后面去了,德拉科。”布莱斯压着声音提醒道。

  然而,德拉科根本无法自控,嘴角的笑意不断加深,“他好爱我。”他说道。

  “萨拉查在上,你看起来像个笨蛋。”西奥多·诺特翻了个白眼,布莱斯已经侧过身去发出了呕吐的声音。

  10

  正值霍格莫德周的情人节往往意味着帕笛芙夫人茶馆的爆满,不过,那粉色的蕾丝边向来不是哈利的取向,他们本不打算到那里去度过他们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个情人节,直到——

  “你是在担心会输给我们,是吗,德拉科?”潘西挑衅地看向好友。

  “怎么可能?”德拉科认为这根本是无稽之谈,“我们接吻的时间肯定比你和布莱斯长。”

  “你都不敢参加帕笛芙夫人茶馆的活动。”潘西说道。

  德拉科咬了咬牙,猛地回过头,哈利绝望地倒抽一口冷气,“马尔福,你不会想……”

  “我们参加了,潘西。”他拉着哈利直往帕笛芙夫人茶馆走去。

  后者不禁大叫道,“我们根本不需要帕笛芙夫人的免单一整年!”

  然而,德拉科一点都没听进去,已经带着他踏上了茶馆里临时搭建的小舞台,而潘西和布莱斯正站在他们的右边,左边是不知何时认识了对方的罗夫·斯卡曼德与卢娜·洛夫古德。

  看在梅林的份上,哈利在底下的哄闹声中感到一阵眩晕。起因是帕笛芙夫人茶馆举行了一项情人节特别活动——全场接吻时间最长的情侣可以获得一整年的免单优惠。

  “老天,我们现在能退出吗?”哈利虚弱地问道。

  德拉科按住了他的肩膀,“别担心,我们不可能会输。”他看起来斗志昂扬。

  “老实说,我不担心那个。”哈利翻了个白眼,周围的呼声越来越热烈,裁判开始了倒数计时,哈利挫败地叹了口气,“管好你的下半身,就……管好它。”

  他太了解德拉科·马尔福,也太清楚这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样。伴随一声哨响,熟悉的嘴唇贴了上来,只要不是一触即分的吻,德拉科绝不可能安分于单纯的唇瓣相依,湿软的舌头耐心地舔开哈利的唇舌,窜入甜美的口腔。

  显然——观众都没有错过这个细节,起哄声越发热烈。

  哈利晕晕乎乎地勾上对方的脖颈,希望这件事千万不要被莉莉和詹姆发现。他回应般地吸吮着对方的舌尖,用牙齿轻磨对方的嘴唇。德拉科情不自禁地按住了他的后脑勺,逐渐加深这个漫长的吻,此时此刻,谁都管不了周围的人,或是他们到底有没有胜利。

  事实上,德拉科一早就清楚,他不可能在和哈利·波特接吻的时候再去思考其他任何事。他永远只想要更多……更多……

  爱神小精灵尽职尽责地计算着时长,尽管哈利认为他们还游刃有余,但在潘西和布莱斯放弃后,德拉科也放开了他,哈利面色通红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金发的斯莱特林将下颚搁到他的肩头,在一个极其隐蔽的角度吸吮了一下他的脖颈。

  “想做。”德拉科呢喃道。

  意料之中,哈利平静地想着,“那走吧。”他牵起他发烫的手,往积雪融化的霍格莫德大道走去。

  11

  三月份的时候,哈利以预备找球手的身份入选了英格兰代表队,他被允许外出参加训练。就目前看来,相比于第422届世界杯赛的灾难,此次以蒙特罗斯喜鹊队找球手伦诺克斯·坎贝尔为核心的代表队很有挺进四强的希望,但人们十分担心阿拉斯代尔·马多克会破坏这一切。

  正痴迷于麻瓜足球的代表队队长兼追球手成了赛场上的不稳定因素,老实说,就连坐在替补席上的哈利都看得胆战心惊——在一次练习赛中,马多克不仅用脚将鬼飞球踹入球门,还试图将金飞贼踢向伦诺克斯,促使后者失去了赢得比赛的最佳机会。

  而显然,马多克的多次失误不仅让《预言家日报》对此次的世界杯赛充满担忧,就连科马克·麦克劳德——蒙特罗斯喜鹊队经理都在认真地考虑是不是该将他剔除俱乐部的球员名单。事实上,这个念头正越来越强烈,尤其是在看过哈利·波特杰出的飞行表现后,麦克劳德代表喜鹊队向哈利抛出了诱人的橄榄枝。

  “傻瓜才会不答应。”德拉科评价道,“蒙特罗斯是联盟里最成功的球队。”

  “可我爸爸认为他们正在走下坡路。”哈利一边回应,一边收拾着行李,“他们的排名掉到了联盟第二,而且看起来很快就会被普德米尔联队超越。”

  “除非他们拥有了你。”德拉科仰躺在床上,笑了笑。

  哈利狐疑地审视着他,“你该不会也是喜鹊队的球迷吧?”

  “事实上,我没特别的偏好。”德拉科耸耸肩,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对方靠过去,“但我决定当你的头号球迷。”

  哈利从善如流,自然地去抚摸对方的头发,“我一直以为你对自己的定位是头号死敌。”

  “反正是头号就行。”德拉科扯了扯他的睡袍衣襟,将人拉下来接吻,“等你回来。”

  “嗯。”哈利深吸一口气,让对方身上好闻的气味充盈自己,“老实说,我们没什么信心。”他苦笑道,“英格兰能闯进十六强本身就是奇迹。”

  12

  事实证明,哈利说得没错,英格兰代表队止步十六强淘汰赛,伦诺克斯错失了金飞贼。不过,无论如何,在曾经10:390惨败特瓦尼西亚的小组赛赛绩之下,此次的失利完全在包容范围内。

  四月下旬,哈利回到了霍格沃茨,而迎接他的是爱德华·莱姆斯·卢平出生的消息。莱姆斯托猫头鹰捎了一封信给哈利,告诉他泰迪是个易容马格斯,看起来完全没有狼化症的迹象,就和哈利曾经描述的一模一样,而他和唐克斯希望哈利能成为泰迪的教父。

  哈利欣然同意,迫不及待地想在毕业后尽快与他的教子见面。

  13

  焦头烂额的终极巫师考试后,七年级生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毕业典礼和晚会而兴奋。

  最后一周的周二清晨,哈利一睁眼就看到一朵娇艳的红色玫瑰,金发的斯莱特林用戴着戒指的手捏住根茎,“我能邀请你在毕业舞会上跳舞吗,波特先生?”对方玩味十足地看着他。

  哈利认为自己永远不可能习惯一个马尔福的浪漫,“如果你不介意被我踩上两脚的话。”他拿过玫瑰花,跨坐到了德拉科的大腿上——他们正在斯莱特林的级长宿舍里,没错,哈利最终没有抵挡住和男朋友同枕共眠的诱惑,大部分的晚上,他都会借用隐身衣偷偷溜到地窖来。

  也许莉莉知道,也许莉莉不知道,但无论如何,他的妈妈看起来都放弃在这件事上教育他了。

  14

  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

  离开霍格沃茨的第二天,波特夫妇带着哈利拜访了马尔福庄园。最终,威森加摩判了卢修斯·马尔福监禁庄园一年,并收缴了一些罚款,因而这顿晚餐除了在马尔福庄园进行,恐怕也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

  “詹姆。”站在沉重的黑色铁门前,莉莉暗示性地摊开掌心,詹姆·波特不情不愿地交出了桃花心木的魔杖。无独有偶,纳西莎·马尔福在开门前,收走了卢修斯的榆木魔杖,以确保这顿晚餐可以和平而顺利地落下帷幕。

  他们讨论了婚礼的日期、细节和准备宴请的宾客。纳西莎与莉莉交流得十分愉快,她们甚至默契地选择了同一家蛋糕店,唯一的分歧是她们对伴娘、伴郎的礼服长袍有不同的意见,不过最终,她们决定将选择权交给年轻的女孩们——赫敏与潘西。

  相比之下,詹姆和卢修斯在餐桌上的表现就有些沉默了,婚礼显然不是他们热衷的话题,当然——也没有人在意他们的看法。

  “很简单,你们只需要换上准备好的礼服长袍,安安分分地坐到第一排的位置上,我们就满意了。”纳西莎如是说道。

  “别忘了笑容。”莉莉附和,“还有管好你的朋友,詹姆。如果西里斯敢破坏我儿子的婚礼,你们恐怕只能搬去和沃尔布加的画像住一起了。”

  15

  蒙特罗斯喜鹊队确实需要重振旗鼓,在季前赛中输给肯梅尔红隼队后,他们的积分正式被普德米尔联队反超,球队经理麦克劳德为此大动肝火。在赛后采访时,他明确向《预言家日报》宣布,喜鹊队将在新赛季迎来一系列的重大变化,他们已经签下了一位条件出众的预备队员——哈利·波特。

  据麦克劳德所说,尽管波特在世界杯赛上的出场时间很有限,但在选拔赛中的表现十分卓越,他的飞行能力有目共睹,普德米尔联队与卡菲利飞弩队都试图向他抛出橄榄枝。不过,波特最终选择了蒙特罗斯,因为他在英格兰选拔队里与喜鹊队的下任队长伦诺克斯·坎贝尔相处得十分愉快,今后蒙特罗斯喜鹊队将以新的阵容迎接挑战和比赛。

  16

  哈利和德拉科搬回了波特庄园,他们的婚礼将在一个月后举行。

  虽然纳西莎和莉莉提出了帮忙,不过德拉科和哈利还是自己完成了搬家这件事,并将整个波特庄园好好修缮了一番,将一切都变回了他们遥远记忆里的模样。

  周六的早晨,德拉科坐在盥洗室的镜子前,老老实实地抬着下巴,上面涂满了白色的泡沫,哈利·波特举着一把剃刀小心翼翼地顺着他的脸部轮廓刮弄,认真的眼神看得德拉科忍俊不禁。

  “别乱动。”哈利警告道,剔去最后一片泡沫,用凉水轻轻拍打,将剩下的水珠用柔软的毛巾擦去。最后,再抹上散发着清新香气的须后水,“非常完美。”哈利满意地捧着那张干净的苍白脸庞吻了吻。

  “我一周能享受到几次这样的服务?”德拉科圈过跟前人的腰,他们都只穿了睡裤,温热的手心贪婪地在对方裸露的后背上滑动。

  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舒适的晨间性爱,这个动作并没有任何隐含的暗示。哈利一边清理着剃须刀,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可能一年一次。”



  德拉科没有试图争取更多的权利,他只是站起身,将自己的胸膛整个贴上对方的后背,用每一寸肌肤去感受对方的存在。这样也不赖,德拉科想着,毕竟他们还有漫长的余生要共度。

  17

  其实,哈利并不太记得婚礼上的一切,他只知道那很圆满,因为没有人抱怨,也没有人狼狈不堪地跌倒或喝得酩酊大醉。

  他们按照莉莉和纳西莎制定的计划,按部就班地完成了整场仪式。在魔法的祝福下,他们的手腕被一条红线相连,哈利能感觉到德拉科的鲜血正通过这条连接流入他的身体,而他的血液也将成为对方的一部分,象征着他们的蓝色花朵将在马尔福家族和波特家族的族谱上盛开,象征着伴侣身份的金线会将他们的名字永远串联在一起。

  “愿你们的爱永不消亡,现在你们可以亲吻彼此的嘴唇了。”作为证婚人的安多米达宣布道。

  他们之间有过无数次的吻,但结婚典礼上的誓约之吻总是有特别的分量和意义——仅仅是嘴唇相贴,都能令人感到澎湃激昂,这是一个热烈又纯洁的吻。

  当他们分开时,哈利情不自禁地将德拉科散落的一缕发丝顺到脑后,那双灰色的眼睛闪烁而深情地望着他,褪去了初遇时的愤怒和冷漠,也丢弃了漫长时光里伪装的轻蔑与讽刺。

  18

  1999年6月,当蒙特罗斯喜鹊队队长马多克被发现对麻瓜的高尔夫运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后,忍无可忍的麦克劳德终于将他开除了俱乐部。伦诺克斯·坎贝尔成为了喜鹊队的新任队长兼追球手,而在过去一年的比赛中表现亮眼的新任找球手哈利·波特晋升为了喜鹊队的首发阵容。

  除此以外,伦诺克斯的弟弟安格斯·坎贝尔从卡菲利飞弩队转会至蒙特罗斯。麦克劳德在采访中宣称,喜鹊队将以哈利·波特和坎贝尔兄弟的无间配合为重心,他们势必在本赛季季末夺回联盟第一的宝座。

  不过,比起喜鹊队的新闻,此时此刻,人们更关注的是查德里火炮队在与威格顿流浪汉队的对阵中,奇迹般地终止了十七场不胜的记录。

  “看到吗?我就说他们没有那么糟。”罗恩显得相当得意,他们正坐在破釜酒吧里庆祝汉娜·艾博当上了酒吧的新老板娘。

  哈利和德拉科坐在罗恩与赫敏的对面,金发的男人露出一个极具讽刺的表情,“没错,十八场比赛才赢了一场,查德里火炮确实很了不起。”

  罗恩的脸变红了,“等着,马尔福,他们还会再赢的。”他咬牙切齿地警告道。

  就在这时,两三个身穿喜鹊队T恤的年轻巫师走到了他们这一桌,其中一个开口问道,“嘿,你们好,请问你是哈利·波特吗?”

  哈利有些尴尬地抬了抬帽檐,“是的。”他生硬地回答。

  “我看了你们对阵飞箭队的比赛,你的俯冲真的太漂亮了!”年轻巫师激动而兴奋地说道,“你能给我们签个名吗?”

  哈利接过对方递来的签名笔,搭在他肩头的手短暂地收回。直到那些簇拥的球迷离开后,德拉科才不满地拉下黑发男人的帽檐,“永远不能当个平凡人,是不是,波特?”

  “别说得你有多不乐意。”哈利用手肘戳了戳他的腰侧,“罗夫说你在魔法研讨会上根本无法停止炫耀。”

  德拉科的双颊微微透红。要知道,打从进霍格沃茨的第一天起,他就认为能够与哈利·波特建立友谊会是一件超酷的事,虽然中间多了些波折,但现在他和哈利·波特结了婚,所以——是的,他永远不可能停止炫耀这件事。

  19

  安格斯·坎贝尔第一次看见德拉科·马尔福是在转会后的第一场比赛上,金发的男人坐在球场最前排的位置。苍白的英俊面孔和淡金色的长发令人印象深刻,然而,最让安格斯难忘的是他几乎从没有缺席过任何一场蒙特罗斯喜鹊队的比赛。

  总是坐在相同的位置上,带着相同的表情,与周围狂热的球迷格格不入,但又不能说他对魁地奇毫无兴趣。事实上,安格斯发现他看得比谁都专注,只是那双眼睛从来没有注意过场上的鬼飞球或是任何一方的球门,没人知道他在看什么——好吧,在十月的庆功会上,安格斯才姗姗意识到整个喜鹊队俱乐部只有他一个人没看透这件事。

  那时他们刚刚战胜了塔特希尔龙卷风队,积分重回联盟第二。眼熟的金发男人理所当然地走进来,紧挨着他们年轻的找球手坐下,安格斯原以为他是个偷偷溜进来的难缠球迷,正想拨开人群上前解围,却兀地在几步开外的地方顿住脚步。

  梅林在上,那两个人在接吻。安格斯拍了拍伦诺克斯的胳膊,“所以,我们的狂热球迷其实是哈利的男朋友?”他问道。

  伦诺克斯压根没有回头,“是他丈夫。”

  安格斯猛地瞪大了眼睛,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相牵的手上戴着一对相同纹饰的戒指。

  20

  安格斯觉得这不能怪自己八卦,而是哈利·波特这料实在太大。

  要知道,在最新一期的《女巫之友》里,哈利·波特可是被评为最想和其谈恋爱的魁地奇运动员Top 1——他是无数年轻球迷的理想型,他不仅是本世纪英格兰代表队最年轻的预备队员,也不仅是英国和爱尔兰魁地奇联盟最炙手可热的新人找球手,他还有一个当傲罗办公室主任的父亲,以及一张该死的英俊的、据说从没长过一颗青春痘的脸。

  坦白说,安格斯一直认为他是麻瓜们常说的那种“钻石王老五”,谁能想到年纪轻轻就成了别人家的小甜心。他细思恐极地想起了对方皮肤上的那些红点和咬痕——曾被他武断地认为是“风流一夜”的痕迹,现在都成了和谐且合法的性生活证明。

  现在,安格斯知道为什么哈利·波特每次捉住金飞贼后都会往看台靠近,那显然不是为了向广大球迷致敬,而是为了向某一位球迷炫耀。

  21

  2002年,第424届魁地奇世界杯赛拉开帷幕。这无疑是本世纪以来英格兰队距离世界杯冠军最近的一次——他们挺进了四强。

  可惜的是队长伦诺克斯·坎贝尔在八强淘汰赛中受了伤,不得不缺席与埃及队的比赛。尽管最终哈利·波特比劳雅·扎格卢勒先一步抓住金飞贼,但由于两队的鬼飞球得分相差过大,英格兰代表队还是无缘决赛。

  营地里的气氛一片颓然,谁都知道这是伦诺克斯的最后一届世界杯了——起码蒙特罗斯喜鹊队的成员都知道他们的队长将在下一赛季季末退役,而哈利·波特很有可能成为喜鹊队的新领袖以及06年英格兰代表队的队长。

  安格斯走出帐篷,想要去外面透透气,他不喜欢这种阴郁的气氛。然而,银白的月光下,已经有人抢先一步占据了小花园里的空地。

  哈利不甘心地抱着自己的丈夫,像个无尾熊似的不愿撒手,埋在脖颈间的嘴唇时不时地啃咬过对方的脖颈,像是要以此泄愤似的。

  “好了,你会拿到世界杯的。”德拉科无奈地承受着对方一输球就冒出的小孩子脾气,“真该让那些喊你‘男朋友’或者‘老公’的球迷看看你的糟糕脾气。”

  哈利猛地抬起头来,“你又逛巫师论坛的魁地奇版面,能不能给我的球迷一点隐私?”

  “不行,他们喊的是我的合法伴侣。”德拉科佯装气恼地咬了一口他的嘴唇。

  哈利轻轻痛呼一声,投去一个抱怨的眼神。自从某家巫师公司效仿麻瓜网站制作了一个魔法论坛后,德拉科就时常沉迷于其中,以掌握蒙特罗斯喜鹊队每一场比赛的回放影像和某些限定周边的首发消息。

  坦白说,哈利永远不能理解这个。

  “你家里就有一个俱乐部的官方工作人员,你还需要别人给你消息吗?”

  坐在庄园沙发上的金发男人悠哉地回答,“那么,你知道上一赛季他们给你做了多少款模型吗?你知道自己抓到的金飞贼能卖多少金加隆吗?还有你的签名球衣……”

  “等等,可我从来没见你买过这些东西。”哈利说道,话音刚落,他就想到了什么似的,直奔二楼的某间收藏室——那是德拉科特意交代过他,不能随便进入的房间,因为里面有十分重要的魔药材料和研究成果,他们向来尊重彼此的私人空间。

  然而,推开房门,只见昏暗的房间里满是黑白色的球服、几乎等比例缩小的惟妙惟肖的魔法手办,还有一整个橱柜的金色飞贼。一般情况下,只要找球手愿意,俱乐部会出售他们在比赛中夺得的金飞贼,哈利自己只保留了第一场比赛的那一枚——此刻正收藏在他们共用的书房里,而与这一整柜相比,那实在过于相形逊色。

  “这就是你说的珍贵的魔药?”哈利惊讶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他试图拿起其中的一个模型,然而还没碰到就被伸来的山楂木魔杖制止。

  “别拿你的脏手碰它,波特。”德拉科激动地尖叫道,“这可是1998年圣诞表演赛的限量款。”

  哈利·波特难以置信,“可我才是真人!”

  “这并不妨碍我同时拥有你们。”德拉科得意地扬起嘴角,将人拉到自己的跟前,“我怎么可能把你抓到的金飞贼让给别人。不过,老实说,你可以和麦克劳德商量一下取消限购的规则吗?为了集齐你的盲盒全套装,我不得不让潘西和布莱斯也帮忙下单,噢——还有我的父母……”

  “什么?你……”哈利深吸一口气,无比虚弱地开口,“让我消化一下这件事……”

  就在一个星期前,麦克劳德还开心地告诉哈利,他的周边产品销量位列联盟第一,现在看来,他自己家的金库恐怕就占了四分之一销量。

  番外三 完

  番外四 安格斯·坎贝尔的直播间

  标题:突击!蒙特罗斯喜鹊队成员的日常第二弹:哈利·波特

  时间:2003年3月

  【黑屏】

  弹幕:

  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安格斯·日常搞事·坎贝尔

  竟然是第二弹,第一弹是谁?求指路。

  不幸的第一人伦诺克斯·坎贝尔→AV06050731

  卧槽,亲哥都不放过,6666

  所以,什么时候开播?

  安格斯·坎贝尔幻影移形到了一扇金色的铁门前,魔杖轻点圆形门环。片刻之后,大门向两边敞开,年轻的追球手踏入了华美的庭院,金飞侠在喷泉边环绕。安格斯调整了一下魔杖的位置——杖尖便是隐藏的“摄影头”,魔法世界的直播当然是以魔咒为媒介,而非网络和电力。

  安格斯清了清嗓子,正式打了个招呼,“各位球迷,早上好,今天是蒙特罗斯喜鹊队成员日常的第二弹,我们来到了波特庄园。全程将以隐藏拍摄的方式进行,为了保护我们宝贵的找球手,在必要的时候,可能会进行黑屏处理,请各位谅解。好了,让我们去敲门吧。”

  弹幕:

  必要的时候是什么时候?请务必确保我们能欣赏找球手的完美身材。

  不愧是你联盟第一的找球手,家里竟然养了金飞侠??

  这不是濒临绝种的生物吗?而且,这个大到看不见边的庄园是怎么回事?魁地奇球员的奖金竟然这么多?

  赌十纳特,这是靠速顺滑发剂买来的地产,魔法部和英爱联盟都表示:买不起!买不起!

  所以,我们有机会看到傲罗办公室主任是吗?

  没指望,波特已经结婚了,不和父母住,但我们可以看到他的老公。

  玄关的门被打开,只见一个穿着睡袍的金发男人出现在镜头中,一看就是刚被吵醒的模样。

  德拉科·马尔福不耐烦地开口,“你和哈利有约吗?”

  “我临时过来的,突然想起麦克劳德要我们讨论一下季后赛的战术配合,还有——”安格斯耸了耸肩,“你知道伦诺克斯马上就要退役了,我们得商量一下未来的调整方向。”

  “先进来。”德拉科冷冷淡淡地说道。

  弹幕:

  竟有如此一本正经的理由,我都信了!

  安格斯:把为数不多的智商都献给了搞事。

  卧槽,我是最后一个知道哈利·波特已经结婚了的球迷吗?

  可能还有人不知道,他一直很低调,不太聊私人生活。

  等等,我怎么记得之前《预言家日报》还说他睡粉来着?这要是结婚了,岂不意味着睡粉的同时还出了轨?

  梅林在上,竟然真的有人相信丽塔·斯基特的胡言乱语。

  呵呵,不见得吧,魁地奇论坛都被屠版了,有图有证据。

  闻到了瓜的香气,求八!

  “哈利还没起床。”德拉科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在客厅里等一下。”

  “当然。”安格斯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了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的产品——一只眼球状的、可与魔杖相连的、远程魔法“摄像机”。在一个漂浮咒和一个隐藏咒下,镜头紧随着金发男人穿过曲折的走廊,来到二楼的卧室。

  弹幕:

  竟有一点点紧张,哈波还在睡觉。

  感谢弗雷德和乔治,他们的伟大发明让我有机会窥探哈波的睡颜。

  回复前面的,据说波特的球迷在发图晒周边时把哈利·波特真人的倒影拍进去了,后来还有人扒出那球迷的照片背景和俱乐部公开的波特日常照背景一模一样,就是波特庄园。

  ……笑死,你咋确定那球迷不是他老公?这要出轨睡粉还能明目张胆地带回家?

  主要是那球迷还挺出名的,不仅花钱多,还爱怼人,各种xxj发言,但波特的老公妥妥的高冷美男,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这倒是,之前看他探班喜鹊队的球迷见面会,真的全程冰冷。刚刚对安格斯都好冷淡。

  不会还有人不知道波特的老公是个马尔福吧,现场那么多麻瓜种,怎么可能打动一个马尔福?

  卧槽,波特的老公竟然是个纯血主义?

  马尔福也不一定是纯血主义吧,波特的妈妈不是麻瓜出身吗?都和混血巫师结婚了,不至于吧。

  反正我是没见过不搞纯血主义的马尔福。

  哈利正抱着枕头在凌乱的被单间睡得正香,德拉科走到床边,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宝贝,你有客人。”

  “嗯……”床上的人只发出一声敷衍的回应,眼皮都没抬一下。

  “起床了,哈利。”德拉科无奈地掀开被子,布满了红色吻痕的皮肤一览无遗。

  短短的两秒后,宽敞的卧室顿时变成纯色的漆黑。

  弹幕:

  嗯……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必要时刻吧。

  看得出来,哈波的性生活很丰富、很激情,那个诬陷他出轨的出来挨打!

  这又不能说明什么。

  没有人想吐槽马尔福的语气和刚刚完全是两个人吗?心疼安格斯。

  那声“宝贝”,骨头都酥了好吗?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嫉妒谁。

  “再让我睡一会儿,昨天一直做到凌晨。”

  “你要我去告诉安格斯,你因为和我做(——)爱而起不了床吗?”

  “噢——闭嘴,马尔福。换个理由……我就睡十分钟……”

  “不行,你得在下午两点以前把他打发走,你答应了要帮我……算了,这样更快。”

  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是一扇门被推开的声音,哗啦哗啦的水声传来,夹杂着悉悉索索的响动。

  弹幕:

  靠,到底发生了什么,好想知道。

  所以,下午两点干嘛?儿童不宜?

  下午不该有那种情节!算了,这对话的尺度已经破防了。

  怎么能有人把某件事说得这么顺口,佩服得五体投地。

  好想看他真的那么告诉安格斯,不知道安格斯会有什么反应。

  你安表示没什么是他Hold不住的。

  画面再次亮了起来,只见黑发男人被强行套上了睡袍,此刻正睡意朦胧地靠坐在床头。

  “张嘴。”金发男人命令道,哈利老老实实地发出一声“啊——”,德拉科拿过床头柜上的牙刷,塞进对方的口腔里,哈利一边打着瞌睡,一边任凭他动作,偶尔发出几声抗议的呜咽和轻哼。

  一头黑发凌乱地支棱着,鼻梁上却已经架起了那副标志性的圆形眼镜。

  弹幕:

  ……众所周知,恋爱中的人没有手。

  结了婚的人也没有手,我这个单身狗表示被深深地伤害了。

  太甜了吧!帮刷牙,竟然!

  这么好的老公,波特要是真出轨,真的天理难容。

  都说丽塔·斯基特的报道不能信,他们一直恩爱到没眼看好吗?建议多读读伦诺克斯的采访,不止一次提到过马尔福,喜鹊队的成员基本都认识他。

  要是对自己的眼力有信心,可以回看喜鹊队的比赛,马尔福基本从不缺席,一直坐在前排。02年的世界杯好像还跟队一起去了国外。

  “吐水。”德拉科将杯子递到哈利的嘴边,“现在醒了吗?”

  哈利惬意地伸了个懒腰,但仍然没有下床的打算,还是哼哼着将下颚抵到德拉科的肩头,不自觉地用手指去勾弄他随手扎在脑后的金色长发。

  “我有时候都要怀疑,你喜欢的到底是我还是我的头发?”德拉科无奈地看过去。

  哈利笑了笑,“都爱。”

  弹幕:

  没眼看,我信了。

  +1

  +2

  不愧是联盟最想和其谈恋爱的球员,哈利·波特好会。

  刚刚到底是谁说哈波的老公很高冷,这是高冷的样子吗,我摔!

  不懂就问,其实有人知道他俩什么时候结的婚吗?这算是蜜月期还是已经老夫老妻模式了?

  还真不清楚,反正官宣是在丽塔·斯基特的报道出来之后,算是变相澄清没有睡粉吧,但也有人说是转移注意。

  伦诺克斯好像说过,哈利进队前就结婚了,反正差不多那段时间,这应该算老夫老妻了吧。

  那为什么不早官宣?迷惑……

  这有啥好迷惑的,联盟那么多球员,难道每一个结婚都要通报一声吗?有一说一,照伦诺克斯的说法,哈利还没出名就结婚了,一个刚进联盟的球员就发通告说已婚,不得被嘲死?Be Like:1.这个新人球员怎么那么把自己当一回事,2.谁关心你有没有结婚,3.你是谁?怎么做都是错,哈波太难了。

  波特庄园的餐厅里,明亮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落进来,哈利与安格斯坐在餐桌边讨论着喜鹊队的新战术。装有酥脆可丽饼的餐盘在魔法的控制下飘浮到哈利的手边,上面点缀着剔透的奶油和绵密的巧克力酱,搭配经典的香蕉、草莓与薄荷叶,紧接着是一盘烤得金黄的法式吐司,搭配烟熏肉、荷兰蛋和炒蘑菇,最后还有一大杯南瓜汁。

  德拉科·马尔福挨在哈利的身边坐下,自然而然地加入了他们的谈话中。

  弹幕:

  好丰盛的早餐,真实地饿了……

  没想到马尔福也会做早餐,但是那么大个庄园没有家养小精灵吗?

  马尔福家好像不能雇佣家养小精灵,被权益促进会列进了黑名单。

  果然,马尔福还是那个马尔福……

  前面的,确定吗?那个马尔福给你们家波特做了早餐,我的天,他还喂了他。

  怎么能这么自然!我是说,波特吃得好顺口,安格斯竟然没有吐槽。

  安格斯·坎贝尔:一脸麻木。赌五纳特,坎贝尔兄弟已经对他们熟视无睹了。

  我一直以为会是波特在家做饭,俱乐部给他的人设不一直都是爱家暖男吗?

  俱乐部什么时候给过人设?他是球员不是流量明星,谢谢。

  从来没有人设,只是安格斯说过哈利是整个联盟里最难约出去喝酒的球员,每时每刻都要回家陪老公。

  我记得哈利的采访里提过,其实他俩一直一起做饭来着,但因为安格斯在,总不能把客人晾在那儿吧。

  话说,哈利的老公也打过魁地奇吗?他刚刚是不是鄙视了安格斯的球技?

  可能上学的时候打过吧,找回了几分对马尔福的刻板印象,傲慢还是你们傲慢,嘴欠还是你们嘴欠。

  这么一说,我都有点相信那个被睡的球迷就是马尔福本人了。

  那也太操了,马尔福至少得有一个房间放哈利的模型和金飞贼,有一说一,那球迷的收藏绝对是顶配。

  哈利与德拉科将安格斯送到门口,三人寒暄着道别。

  弹幕:

  这就要结束了吗?我以为日常是指一整天的日常。

  我还等着下午两点呢!

  慢着,他把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的远程镜头留下来了!所以,是打算继续拍吗?

  搞事还是你安格斯·坎贝尔会搞事。

  好想知道哈利发现后,安格斯还能活多久。

  波特庄园的大门再次被关上,老实说,哈利有点迷茫,“他到底来干嘛?这又不是什么急事。”他回过头去,环过金发男人的腰,翠绿的眼睛惬意地半眯着。

  德拉科了然地吻了吻他的嘴唇,“谁知道呢?”灰色的眼眸冷冷淡淡地往空气里瞟了一眼。

  弹幕:

  卧槽……反转,我怎么觉得马尔福看镜头了?他是不是知道在拍?

  那岂不是很假,故意装恩爱吗?

  为什么马尔福要装恩爱?又不是他被爆睡粉和出轨。

  可怜的哈波,还一无所知。

  也有可能是巧合?安格斯的直播间不是只有俱乐部会员才看得见吗?哈利可能都不知道他有个直播间。

  哈利·从没get到巫师论坛的乐趣·波特

  “中午想吃什么?”德拉科边问边坐进沙发里,一旁的茶几上有他修改了一半的论文和整理的资料。

  哈利侧躺下来,枕到他的大腿上,修长的双腿搁在沙发另一端的扶手上,“吃不下了,我要再睡一会儿。”他嘟囔道。

  德拉科挥动魔杖,金红色的毛毯从单人沙发上飘了过来,稳稳地落在了哈利的身上。

  时间点点滴滴地流动,偌大的客厅里,只有轻浅的呼吸声和羊皮纸翻动的声音在回响。

  弹幕:

  哈利·波特的日常:老公喊起床、老公帮刷牙、老公喂早餐、睡老公大腿……

  讲道理,这种婚后生活……睡粉出轨都是扯淡好吗?

  难道马尔福拥有一整个房间的波特手办、波特模型、波特娃娃就不扯淡吗?

  他都有一个真人波特了,为什么不能拥有一整屋的小波特?是谁在嫉妒这个马尔福,是我。

  但真的很难想象现在这个拿着羊皮纸的学术男会像个xxj一样和球迷吵架。

  学术男?马尔福?

  一个科普:马尔福是霍格沃茨的魔药课客座教授,还发表过很多论文。对了——好几篇都是和波特的妈妈一起做的研究,靠,这和谐的家庭关系,慕了。

  他去年还发表了一种男巫生育辅助药剂,已经被圣芒戈纳入魔药列表了。

  前面的信息量有点大,那么——我们是不是有理由期待小波特的出生?

  墙上的挂钟指向一点四十五分,山楂木魔杖响起了预先设定好的提示警报。德拉科飞快地放下研究论文,“快醒醒,波特,马上就两点了。”

  哈利被他用力摇醒,翠瞳扫过挂钟,“还有十五分钟呢,马尔福,你有什么毛病?”

  “是只有十五分钟,你根本不知道巫师论坛魔力过载之后,会有什么可怕的事发生。”德拉科边说边使用咒语打开了巫师论坛的魁地奇版面。

  哈利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咒语,登上自己的账号,“会发生什么?爆炸?”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会无法登陆,然后我们就要错过你的新款魔法手办了。”

  哈利哀嚎着靠到沙发背上,“噢——我的梅林,是的,那真是非常可怕的事。”他极具讽刺地说道,然而专注的金发男人已经不搭理他了。

  弹幕:

  ……

  礼貌一问,马尔福是不是……他刚刚是不是……

  是的,他说了波特的新款魔法手办。这就是他们下午两点的活动——抢波特的新款手办。

  这个马尔福……不,波特的老公,真的极品。

  马尔福:帮我抢你的手办,不然就一边凉快去。

  是谁被秀了一脸,是谁在嫉妒?是我,哦,没事了。

  可他不是知道在拍吗?摆明了是在演……

  都说了为什么马尔福要演?这要是假的,他吃饱了撑的去维护波特?怕波特的形象跌落谷底被解约然后没钱给他买波特手办,是吗?搞笑。

  “我都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抢这款。”哈利说道,“麦克劳德说这不是限定的。”

  “但是前一百名有你的签名。”德拉科满意地看到自己的预订单排在了前列,“还有你的留言。”

  哈利不知道其他人遇到这种情况会不会感动,反正他没有——哈利干巴巴地说道,“你确实知道你随时随地都能要到我的签名吧?”

  “没有情趣,波特。”德拉科抱怨道。

  “哈哈,把我晾在一边就是有情趣。”哈利挑挑眉。

  金发男人露出一个得意而恶劣的笑,“吃你自己的醋?”

  “我不像你那么幼稚,马尔福。”

  德拉科凑身过去,却在距离对方嘴唇咫尺的地方顿住,灰色的眼眸信心十足地凝视向低垂的绿瞳,几秒后,哈利气恼地勾住他的脖颈,吻上了他的嘴唇,将自己的整个重量都压到了德拉科的身上。承载了两个成年男人的宽敞沙发顿时显得有些狭窄,但是谁都没有介意。

  哈利跨坐到德拉科的大腿上,后者扶着他的腰以稳定重心,“我想知道你接下来的尺度。”金发男人问道。

  “什么?”哈利困惑地看向他,将扎在金发上的绳结扯开,拿起一缕散落的金发,缠绕在指尖把玩。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只是想接吻,我们还可以陪安格斯玩玩,但是……”他的手在哈利的大腿外侧摩挲而过,“如果你想做点别的,我们就得维护一下隐私了。”

  哈利还是一脸茫然,压根听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德拉科轻笑一声,伸手去摸魔杖。对于一个根本不逛巫师论坛的人而言,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德拉科想着,发现自己拿到的是冬青木魔杖,“咒立停。”

  伴随他的话语,一颗眼球状的远程摄像机出现在他们身侧,哈利惊叫一声,“这是什么?见鬼,我要去杀了安格……唔!”

  剩下的话语全然被吞没进德拉科的口中,轻柔的吻反而让哈利更难招架,他的身体渐渐软化,双唇分离后微微地喘着气,德拉科吻过他的鼻尖,又将魔杖对准了镜头,轻声道,“四分五裂。”

  影像只剩下一片漆黑。

  弹幕:

  靠,这就没了?没了?让我看你们接下来的活动啊!

  不得不说,马尔福救了安格斯一命。

  所以,马尔福真的在买波特的各种手办?连前一百名有限定签名+留言都知道,资深粉了吧?什么套路都get了。

  就这个抢单手速,粉龄肯定不小……我服了。根本没有什么出轨睡粉,从头到尾都只被自家老公睡过。

  我想看他俩的睡觉全过程。

  ……你波是球员,不下海的,好吗?虽然我也想看!他们接吻就好撩!

  建议安格斯·如果能活下来·坎贝尔考虑一下要不要出波特-马尔福家的日常特辑,我愿一键三连还付费打赏。

  尊重、祝福,愿99。

  番外四 完

  番外五

  01

  “哈利,你在做什么?”

  德拉科一睁开眼睛就感觉到某双不安分的手正在自己的长发间穿梭,他的合法伴侣——哈利·波特,傲罗办公室主任正倚靠在床头,捏起他的一撮软发,细致地分成三股,从头顶心一路编到发尾。

  “嘘——别乱动。”哈利制止了他企图起身、拯救自己头发的动作。

  德拉科无奈地翻了翻眼睛,“上次潘西取笑了我整整三十分钟,看在梅林的份上,我今天还要去圣芒戈提交订单。”

  哈利置若罔闻,仍旧在摆弄他的头发,“好了,起来,还差最后一点。”他推着德拉科的肩膀,催促男人起身。尽管嘴上抱怨,德拉科还是顺从地照做了,哈利拿过床头的绿色缎带,将编成麻花的那一撮头发和其他的散发系到了一起。

  “这样更好看。”他无比满意于自己的杰作。

  德拉科抬眼,瞄了一眼墙上的穿衣镜,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是我的头发,不是你的玩具,波特。”

  他正欲解开,却被黑发男人捉住了手腕,“如果我今天回来没看到它原封不动地在你头上,你就去陪斯科皮和詹姆睡。”

  德拉科挣扎了两秒,最终选择放弃,他不能接受和两个精神力旺盛的小男孩待在同一个房间里。柔软的嘴唇贴上温热的脸颊,“我得准备去魔法部了。”哈利飞快地跳下床,窜进了浴室里。

  德拉科静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笑。

  02

  “老实说,你为什么不把它解开呢?”布莱斯不能理解,德拉科花了整整二十分钟的时间向他们抱怨哈利·波特怎样糟蹋他的头发,强迫他顶着那一抹编发出门,“我相信你能在他发现之前,就将头发复原。”布莱斯说道。

  一旁的达芙妮·格林格拉斯不禁问道,“可是,德拉科,就算你把头发解开了,他又能拿你怎么样?”

  “波特会把他赶出卧室。”西奥多一边回答,一边不知摆弄着什么金属器具。

  达芙妮愣了两秒,不可置信地看过去,“你怕这个?”

  德拉科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安静地修改着论文,金色的发丝从耳侧垂落而下。

  潘西捂着嘴发出刺耳的笑声,“亲爱的,你弄错了。”她搭上布莱斯的肩膀,用娇柔的语气说道,“你们究竟是从哪里看出德拉科不喜欢那抹编发?事实上——”潘西露出一个似是得意又似是讽刺的表情,“他爱死了。”

  德拉科放下羽毛笔,冷冷地看过去,“潘西。”他警告地喊了一声女巫的名字,但没有否认。

  是的,他喜欢哈利碰他的头发,将他的发丝弄出各种花样,那让德拉科觉得非常的亲密且富有情趣。

  布莱斯愣了愣,像是终于明白过来,“所以——他是花了二十分钟向我们炫耀他和波特有多恩爱,是这样的吗?”

  “我想是的。”西奥多漠然地回答。

  03

  德拉科披上漆黑的西服外套,又拿过摆放在柜子上的祖母绿袖扣——这或许不是最合适的颜色,但他想戴它。穿衣镜里倒映出他消瘦的身影,散乱的金发只在脑后扎成一个松松的马尾,他低垂着眼眸,熟练又麻木地将袖扣别上西装。

  “这样不好看。”一个空灵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像是来自某个遥远的地方。

  德拉科回过神,苍白的脸庞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感觉到一双冰凉的手触碰到了他的脸颊,但事实上只有凉意穿过他的发丝,而没有任何实质的触感。

  “这样不好看。”那人又说了一遍。

  德拉科张开嘴唇,微启的唇畔轻轻发着抖,湿润的灰色眼眸望向那个半透明的身躯,“那你帮我扎啊,弄成你喜欢的样子,用你的手触碰我,哈利。”

  那人发出一声叹息,“你知道我做不到,我只是一个思念体。”

  德拉科失望地闭上了眼睛,滚烫的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过脸颊,他别过头去。一阵微凉的风从他的额发间拂过,是一个吻,是一个他再也感觉不到热度和柔软的吻。

  “我爱你,德拉科。”

  “那就留下来,别走。”他恳求道。

  哈利露出为难的表情,“我做不到,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他靠近他,透明的手贴在他的脸颊上,“你应该去爱一个活人,去找一个……”

  “我不会去找任何人。”他几近仇恨地看着他。

  哈利反而笑了,“如果你和别人在一起,我一定会心碎,但我希望你幸福,德拉科。”他凑过去,亲吻上他的额头。

  德拉科配合地闭上眼睛,指尖却握住了银椴木的魔杖,“我想你留下来。”他轻轻道,在黑发男人惊异的目光中,一道蓝光从杖尖喷出,像是锁链一样将他的魂魄一圈、一圈环绕,一阵强烈的风吹乱了金色的发丝。

  德拉科打开一枚银制的挂坠盒,将他最后的念想和爱意都锁进了由西奥多·诺特连夜赶制的魔法物件中。他的指尖划过左侧散乱的发丝,再也不会有人将它们整齐地梳理好了。

  04

  德拉科·马尔福站在穿衣镜前,他特意选了一个拥有金色长发的麻瓜的发丝做复方汤剂。颜色比他原有的发色更深一些,也不够柔软,他挥动魔杖,将左侧的一抹发丝分成相等的三股,从头顶一直编弄到发尾,再和其他的散发系到一起——一如曾经,那人喜欢的模样。

  对角巷里熙熙攘攘,他看见纳威·隆巴顿跟在一个年迈的女巫身后走入了丽痕书店,额间印刻着那道闪电状的烙印;他看见纳西莎·马尔福牵着年幼的自己走入摩金夫人长袍店,紧接着——

  德拉科·马尔福站在福洛林冰激凌店前,静静地注视着那个被红发女巫牵着手的黑发小男孩——依然戴着那副愚蠢的圆形眼镜,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但不像记忆中那般消瘦,身上穿的也是脱凡成衣店里最昂贵的面料。

  “我想买一只猫头鹰,妈妈。”男孩要求道。

  莉莉·波特微微弯下腰,“先去试穿你的制服长袍,亲爱的。妈妈去给你买课本,之后你可以挑选一只自己喜欢的猫头鹰。”

  男孩露出愉快的笑脸,玻璃门被推开,纳西莎·马尔福从里面走出来,男孩拉住门把手,单独走进了长袍店。

  德拉科走进咿啦猫头鹰商店,坦白说,他和那只雪白色的雪枭一点都不熟,但挑选最漂亮的那一只总没错。

  他等了许久,终于——那对母子走进了猫头鹰店。

  德拉科故意提起鸟笼从男孩的身边经过,绿色的眼睛很快被吸引了注意。德拉科将雪枭放到收银台上,店里的男巫向他报了一个价格,德拉科付了钱,没有错过望来的好奇目光。

  “喜欢她吗?”他问道。

  男孩点了点头,“她是店里最漂亮的猫头鹰,可你已经把她买下来了。”

  “我可以送给你。”德拉科将鸟笼递到男孩的面前。

  “真的吗?”男孩的眼睛一亮。

  莉莉·波特从旁走了过来,“哈利?”她有些为难地看了看眼前的陌生男人,“如果您愿意相让的话,我们可以将她买下来,先生,感谢您的好意。”

  “夫人,只是一只猫头鹰。”德拉科说道,“她值得一个爱护她的小主人。”

  “我会好好饲养她的。”小男孩保证道,拉了拉莉莉·波特的长袍。

  莉莉答应了下来,他们向他表达了感谢,祖母绿的眼睛转了转,最终落在了德拉科左侧的发丝上,男孩扬起一个微笑,“您的头发很漂亮,先生。”

  他目送他们离开,“生日快乐,哈利。”德拉科轻轻道,他的话语很快就消散在了空气里。

  05

  这一次他选的是一个棕发的巫师,仍然是长发,仍在左侧弄了一段编发。

  丽痕书店里,各个年龄段的女巫热情地排成长列,终点是吉德罗·洛哈特的签名会。德拉科·马尔福站在楼梯上,俯瞰着那群红头发的巫师,几近怨毒的目光停留在正与红发小女巫谈笑的黑发男孩身上。

  他到底没有自己想得那么豁达和善良,银椴木的魔杖动了动,金妮·韦斯莱的坩埚便飞了出去。早就虎视眈眈的年幼的金发男孩立时窜上前去,“波特,你的小女朋友连坩埚都拿不住吗?”

  “闭嘴,马尔福。”黑发男孩生气地瞪视过去,不出几句话的功夫,两人就扭打到了一起。

  卢修斯与詹姆·波特同时从店外走进来,不仅完全没有劝架的打算,甚至还怂恿各自的儿子下手再狠一点,绝不能输给一个马尔福或是一个波特。

  德拉科深深地叹了口气,最后还是鲁伯·海格上前拉开了纠缠在一起的男孩们,韦斯莱夫人严厉地数落着波特家的父子。金发的男孩幽怨又留恋地瞥了一眼黑发男孩的背影,才不情不愿地跟着卢修斯离开了书店。

  你这样是追不到哈利·波特的。德拉科无奈地注视着自己的背影。

  06

  “我说过了,你应该留在德姆斯特朗,这样很不安全。”斯内普压着声音说道。

  他们坐在猪头酒吧里,德拉科勾弄着乌黑的长发,目光忍不住往窗外的雪地里望去,金发的斯莱特林被不知从哪儿砸来的泥浆击中,淡色的头发顿时变得惨不忍睹。

  “波特,我知道是你。”他气急败坏地吼道,“有本事脱下你的隐形衣,我们来决斗。”

  “你已经放过我一次鸽子了,马尔福,我才不信你。”黑发男孩从隐身衣中探出头,拉过自己的两位好友便往蜂蜜公爵走去。

  “我用了复方汤剂,没人会认出我。”德拉科说道。

  斯内普目光复杂地盯着他的头发看了好一会儿,“我一直想问你,你那是什么让人恶心的趣味,你在德姆斯特朗也这样?”

  “当然没有!”德拉科摸了摸左侧的编发,“当然没有……”他低语着重复。

  他只是——只是想以他喜欢的模样来见他,即使他根本认不出他,也不记得他。

  07

  哈利推门走进了房间,纳西莎朝他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你们聊了什么?”哈利小心翼翼地坐到床边,生怕自己一用力,眼前如同幻觉般存在的人就会消失似的。

  德拉科扬起嘴角,“她想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他说道,摊开自己的掌心,哈利心领神会地握住了他的手。“凤凰社的人还有多久才到?”

  “得晚上了,魔法部有许多事需要善后。”哈利说道。

  回想起方才在神秘事务司的一幕,德拉科忍不住叹息,“不愧是天选之子,是不是?魔法部的反幻影移形咒?金斯莱知道你能那么做吗?”

  “我想他不知道。”哈利将额头抵上对方的额头,那冰凉的体温令他心慌,“我能为你做什么?”他问道,“我能为你做任何事,德拉科。”

  金发的男人滚动了一下喉结,吞下一声哽咽。他轻轻解开束在脑后的长发,说道,“帮我扎头发。”

  “好。”哈利应道,熟练地挑起一撮发丝,细致地将它们编成好看的模样。

  德拉科顺从地低着头,不禁笑道,“潘西以前夸过你给我弄的头发,她还想过问你讨要诀窍。”

  “我不会告诉她的。”哈利拿过缎带,将散乱的发丝整齐地扎成一束,轻柔地在那柔软的金发上落下一个吻。

  08

  “还没好吗?”德拉科不耐烦地抬头,看向正跪在他身后的伴侣。

  “别乱动。”哈利皱了皱眉,手指在金发间灵活地穿梭,“我保证,你的学生会很喜欢你留给他们的第一印象,起码看起来不像你爸爸那样令人讨厌。”祖母绿的眼睛向上翻了翻。

  “我爸爸会知道你那么说过他。”德拉科警告道,召唤来了柜子上的手镜,仔细端详了一番,“我觉得他们会认为我没有任何威信可言。”

  “但你很快就会让他们知道,你是一个比斯内普更刻薄的魔药学教授。”哈利说道,“对了,我早上……”

  他还没说完,波特庄园主卧的房门便被人轻轻推开,一个金发的小女孩走了进来,卡西欧佩娅美美地转了一圈,“爸爸,你看我这样好看吗?卢娜说要带我和莱桑德去找彩虹泡泡鱼。”

  德拉科的目光落到了那头和自己如出一辙的金发上——同样的位置,同样的编发,金发男人挑高一侧的眉毛,问道,“西茜,谁帮你扎得头发?”

  卡西欧佩娅兴奋地眨了眨明亮的祖母绿眼睛,“是爹地,爹地早上起来帮我扎的。”她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似是喜欢极了,还没张开的小手抚摸过自己的发丝。

  德拉科眯起灰色的眼眸,摸索到枕边的魔杖,伴随一道紫光,绑在小女孩头发上的缎带立时变成了一堆碎片,虚无地飘落到地上。

  哈利甚至都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卡西欧佩娅怔怔地站在原地,嘴角还悬挂着僵硬的笑容。

  看到那重新散开的金发,德拉科心满意足地放下魔杖,“让你的哥哥们帮你重系。”

  一声响亮的啼哭和尖叫轰动了整个庄园,祖母绿的眼睛顿时溢满了眼泪,卡西欧佩娅一下、一下地吸着鼻子,发红的鼻头看起来委屈极了。

  “我再也不要理你啦,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讨人厌的爸爸!呜呜呜……我要找哥哥们!”卡西欧佩娅抹着眼泪,跑出了他们的卧室。

  “西茜……”哈利着急地想要追出去,却被始作俑者抓住了手腕。

  “让她去,斯科皮和詹姆会哄她的,还有阿尔。”

  “这不是你欺负一个小女孩的理由,她还是你的女儿。”哈利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

  “这事得怪你,波特。”德拉科一脸严肃,“你不该给别人扎头发。”

  哈利翻了翻眼睛,已经不想和一个不讲道理的马尔福争论了,“把你的手从我的屁股上挪开,马尔福。”他警告道。

  “但我们早上还没做过。”灰色的眼眸闪烁着渴求的光亮。



  哈利笑着走下床,“头发扎好了,不能弄乱。”

  “你是在报复我弄哭了西茜。”

  “那你就不该弄哭她。”

  “你给她扎头发了。”

  “看在梅林的份上,德拉科,那是我们的女儿。”

  “你给她扎头发了。”

  “……”

  “……”

  “好吧,我会教斯科皮怎么给西茜扎头发。我保证我不会再动其他任何人的头发了,你快去哄哄她吧。”哈利挫败地叹了口气,“我不希望她在早晨的餐桌上像个报丧女妖一样控诉你的恶行。”

  “记住你说过的话。”德拉科无比满意地与他交换了一个亲吻。

  番外五 完

  番外六 All About 34

  01

  德拉科回到波特庄园的时候,哈利正待在院子里教斯科皮和阿不思骑扫帚,詹姆·西里斯非常没有耐心地在半空中独自飞行,时不时地俯瞰而下,自满地嘲弄着两个尚还不太熟练的弟弟。

  一旁的遮阳伞下,卡西欧佩娅捧着一杯南瓜汁,津津有味地看着哥哥们吵闹不休的画面。哈利有些为难了,德拉科靠在门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没有出声打招呼,只见黑发的男人头疼地蹂躏着那头蓬乱的黑发,祖母绿的眼睛气恼地瞪视着调皮的大儿子,希望他能懂得适可而止。

  不过,德拉科勾起嘴角,向来喜欢讲道理而几乎从不对孩子们发脾气的哈利早就镇不住詹姆·西里斯了。一旁的斯科皮终于学会了低空盘旋,然而,阿不思还怯生生地趴在扫帚柄上,一动都不敢动,哈利蹲下身,一边纠正着他的姿势,一边说着鼓励的话。

  德拉科喜欢这样的画面。

  当然,他更希望自己能从一开始就加入他们,只可惜四年前——卡西欧佩娅刚满两岁的时候,詹姆·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就厌倦了傲罗办公室的工作,决定和莉莉·波特一起去南方旅行,德拉科不得不接过霍格沃茨魔药学教授的全职工作。

  这一次,从职业魁地奇退役的哈利·波特倒成了在家照看孩子的家长。而德拉科,他永远看不腻哈利和他们的孩子们的互动。

  “德拉科,”哈利最先发现他的存在,“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将阿不思抱下扫帚,而后走到金发男人的跟前,交换了一个问候性的亲吻。

  尽管只是最短暂的触碰,德拉科还是享受又满足地闭上了眼睛,“没多久。”他回答道,灰色的眼睛注视着自己的伴侣。

  哈利笑了笑,“你陪他们玩吧,我去准备晚餐。”

  德拉科捉住他的手,应了一声,感受着对方的指尖不舍地从自己的手心里划过。

  02

  “可是,他真的不会骑扫帚啊。”詹姆坐在餐桌边说道,“我七岁就能比泰迪飞得快,可阿尔练习了一周都只能摇摇晃晃地趴在扫帚柄上。”

  “好了,不要再谈论魁地奇了。”哈利警告道,坐在对面的阿不思俨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哈利叹了口气,将男孩抱坐到自己的大腿上,“只是魁地奇而已,没有人规定巫师必须会打魁地奇。”

  詹姆翻了个白眼,“但我们有一个爸爸是世界冠军,我保证,阿尔,等你进了霍格沃茨,每个人都会觉得你能打魁地奇,如果你做不到,只会让自己出洋相。”他骄傲地扬起头,“说不定明年我就能破格进格兰芬多的院队。”

  德拉科挑高一侧的眉毛,“你确定你能进格兰芬多?”

  “反正不要斯莱特林。”詹姆冲他做了个鬼脸,“詹姆和西里斯说了,斯莱特林是最不受欢迎的学院。”

  “但我想去。”斯科皮插话道,“爷爷说斯莱特林的宿舍在地窖,可以看到黑湖底下的生物。”

  詹姆撇撇嘴,“总之,我的意思是——”他的目光又落回到阿不思的身上,“你是哈利·波特的儿子,你不能不会魁地奇。”

  “可我不喜欢魁地奇。”阿不思小声道。

  “没人规定你一定要喜欢,阿尔。”哈利轻抚着男孩的后背,轻柔地开口,“你的教父就不太在行,第一次上飞行课的时候,他把自己的胳膊给摔断了。你会在霍格沃茨找到自己喜欢并且擅长的科目的。”

  03

  “听起来詹姆已经认为自己会被分进格兰芬多了。”德拉科侧躺在床上说道,声音显得有些慵懒,他一手撑着头,一手抚摸着身边人光滑又汗湿的皮肤。

  哈利仰望着金红色的帷幔,呼吸仍有些急促,高潮的余韵在他的四肢百骸里流窜,失神的模样更让德拉科感到得意。好一会儿,哈利才看过去,“你知道,他从小就和我爸爸待在一块儿。”

  “这是一个大失误。”德拉科抚摸着那头黑发,哈利更往他的身边贴去,用小腿轻柔地蹭弄着他。德拉科微微蹙起眉头,夹住那只作乱的腿,“怎么了?你今天有点心不在焉的。”他说道,倒没有埋怨的意思——方才的性事中,哈利比往常更加投入,可越是如此就越显刻意,像是在竭力不让自己为别的事分心似的。

  哈利摇了摇头,将脸埋入他的脖颈,低声嘟囔了一句,“没什么。”他深吸一口气,满足地闭上了眼睛,“想和你抱在一起。”

  德拉科挑挑眉,他们仍然保持着赤裸的状态,皮肤与皮肤毫无阻隔的相贴带来奇妙又惬意的感受,任何细小的动作都能被对方感知。

  这难得的撒娇显然是有原因的。德拉科想到,不过没有刨根问底的打算,如果哈利想要告诉他自然会开口,信任与坦诚并非需要建立在完全的毫无保留上——任何人都需要自己的空间和隐私。

  他低头吻了吻对方的额发,保持着相贴的姿势陷入了熟睡。

  04

  德拉科醒来的时候,哈利仍躺在他的身边。

  这很难得,即使对方已然不需要工作,可家里毕竟有四个正值精力最旺盛的年纪的小孩,他能获得的休息时间比德拉科更少。往常这个时间点,哈利早就在厨房里忙碌了。

  德拉科能感觉到他的手正放在自己的心脏上,一双祖母绿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过来。

  “早安。”他覆上他的手背,起身给了一个轻柔的吻。

  德拉科本以为哈利只是醒得比他早,然而在一个迷蒙的呵欠后,他意识到对方是一整夜都没有合眼,就那么撑着发麻的手臂看着自己的睡颜。

  “生日快乐,德拉科。”哈利小声说道,带着几分倦意,却仍执拗地睁着眼睛,紧紧地盯着德拉科的脸庞。

  后者这才意识到这是2014年的6月5日——是他34岁的生日。

  “我哪里都不会去。”德拉科叹息一声,将指尖插入浓密的黑发中,以欺身而上的行动强迫对方躺回床上。赤裸相贴的皮肤给了哈利一些安全感,让他终于放松地闭了会儿眼睛。

  其实,在过去的一整年里,德拉科都知道他会偷偷地挤出时间,躲到庄园的图书馆里去寻找一些关于时间旅行的资料,他需要那些深奥、复杂的如尼文古籍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严重违反了时间法则的德拉科·马尔福不会凭空消失。

  然而,这是没有答案的,也许一辈子都会是一把悬在他们幸福生活之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德拉科轻柔地在他的脸庞上落下细细密密的亲吻,既是一种安慰,也是一种歉意的表达。然而,他的抱歉与他曾经的选择无关,而是出于他因此萌生的某种阴暗又扭曲的情绪。

  他爱极了哈利为他整日提心吊胆的模样,这让德拉科深感自己被爱着,同时,他的内心深处还有一种隐隐的报复的快感——梅林知道他在原来的时间线上为他那份危险的工作魂不守舍了多少次。

  哈利缓缓地睁开眼睛,并不打算弥补昨晚的失眠。

  德拉科笑着挺了挺胯,晨勃的性器在柔嫩的大腿根部磨蹭,“要不要更深入地感受一下?”

  哈利眯起那双绿瞳,深入被单下的手慷慨地握住挺立的欲望,然而仅仅只用力地爱抚了一下,便松了手,正欲低头亲吻的金发男人不满地蹙起眉头。

  “留着晚上享受。”哈利亲吻了他一下,便将人推开,下了床。

  德拉科扫兴地翻过身,灰色的眼睛以一种情色的目光欣赏着对方逐一穿上内裤、睡袍,又戴上眼镜的动作。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了斯科皮与詹姆·西里斯争论的声音,德拉科无比遗憾地叹了口气,看起来他是一点好处都要不到了。

  穿戴整齐的哈利又凑过去吻了吻他的额头,“快起床,”他催促道,“你父母今天会过来和我们共进午餐。”

  德拉科不满地努了努嘴,不情不愿地离开了温暖的床铺。

  05

  他们没有举办生日宴会的打算——34岁的生日可不值得兴师动众,只有纳西莎和卢修斯会来拜访。

  整个上午,哈利都在厨房里忙碌着,阿不思和卡西欧佩娅贴心地在旁帮着忙。而詹姆、斯科皮则围绕在餐桌边,和德拉科一起拆着猫头鹰们带来的生日礼物。

  十一点,客厅的壁炉闪过翠绿色的火焰,马尔福夫妇飞路到了庄园。

  这无疑是一个和谐的午后,唯一的小插曲是卢修斯在谈及詹姆·波特选择离开魔法部时流露出了几分气恼——要知道,在斯克林杰的任期即将结束之际,詹姆·波特可是呼声最高的下任魔法部部长候选人。即使波特家族有着明显的亲麻瓜派历史,可卢修斯仍然认为詹姆·波特的上任会为马尔福家族带来更大的利益,却没想到詹姆对地位和权利没有丝毫的兴趣。

  卢修斯就此发表了一连串批判的话语,直到卡西欧佩娅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盘散发着诡异气味的蛋糕,走到他的跟前,“爷爷,这是西茜亲手做的蛋糕,我和爹地花了一整个上午的时间。”金发的小女孩展露出甜美的笑颜。

  一旁的纳西莎浅笑着抿了一口红茶,“看起来很美味,西茜。”

  卢修斯抽了抽嘴角,对这个评价持保留意见。他将卡西欧佩娅抱坐到腿上,后者的笑容更加灿烂,“詹姆也这么说,还让我一定要拿给爷爷吃,他说你一定会喜欢。”

  卢修斯轻吸一口气,就见詹姆·西里斯双手交叉在脑后,灰色的眼眸明显心虚地躲避着他的注视。卢修斯扬起一个微笑,“西茜,今天是你爸爸的生日,为什么不让他品尝一下你的杰作?”

  正低头给阿不思切牛排的德拉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猛地抬起头来。卢修斯冷漠地瞥了他一眼,然而,卡西欧佩娅只是歪了歪头,“可詹姆说,爸爸要吃爹地做的蛋糕。”女孩眨了眨祖母绿的眼睛,嘴角不禁耷拉了下来,“爷爷不喜欢西茜的蛋糕吗?”

  “不,当然不……”卢修斯说道,声线有些颤抖。他完全记得卡西欧佩娅哭起来时的模样,就在不久之前,她还因为德拉科弄乱了哈利为她扎的头发,而哭了整整一个上午,以至于这件事不仅传到了马尔福庄园和波特小屋,就连纳西莎的姐姐安多米达都抱着她,安慰了好一会儿。

  “那西茜喂给爷爷吃。”卡西欧佩娅热情地将一块涂满五彩奶油的蛋糕送到卢修斯的嘴边,“啊——”

  詹姆·西里斯终是忍不住捂嘴偷笑起来,哈利有些责怪地瞪了他一眼,但就结果而言——起码,这个午后,卢修斯再也抱怨不了詹姆·波特了。

  06

  “我知道你更喜欢波特爷爷,但恶作剧要适可而止,詹姆。”德拉科认为自己有必要好好教育一下越发得寸进尺的大儿子。

  詹姆轻哼一声,满脸的不在乎,“总有人得吃西茜的蛋糕,不然院子里的金飞侠都能被她的哭声吓跑。”

  德拉科倚在沙发背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他心不在焉地训着话,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坐在餐厅里的哈利与纳西莎。两人正不知低声交谈着什么,哈利的脸颊忽地发了红,有些不自在地捏了捏后颈,而纳西莎则露出一个温和又包容的微笑。

  这让德拉科想起了96年的夏天,也是在那间餐厅里,他和纳西莎谈论起了第一次“拥有”哈利·波特时的感受,金发女巫嘴角挂着的笑容就和此刻的一模一样。

  黄昏时分,纳西莎与卢修斯向他们道别,“生日快乐,德拉科。”纳西莎友好地给了他们一人一个拥抱。

  “你们可以留下来吃晚餐,妈妈。”德拉科说道,有些不明白两人为何这么早就打算离去。

  纳西莎暧昧地笑了笑,将卡西欧佩娅抱了起来,“孩子们会和我们一起去马尔福庄园。”她说道,只见德拉科错愕地瞪了瞪眼睛,纳西莎加深了嘴角的笑意,“我想你们偶尔需要一些独处的时间。”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哈利一眼,后者略显局促地表达了感谢。

  翠绿色的火焰闪过,一行六人相继消失在了壁炉里。

  07

  “这么说,下午你是在拜托我妈妈照看他们一晚上?”德拉科问道,饶有兴趣地盯着脸色依旧潮红的伴侣。

  哈利没有否认,“我只是想让今晚特别一些。”他闪烁着眼睛,显得有些羞怯。老实说,无论多少年过去,他都学不会对方制造浪漫时的自然。

  德拉科歪过头,双手交叉在身前,挑高的眉毛满含期待地等待着接下来的惊喜。哈利叹了口气,自暴自弃地挥动魔杖,明亮的客厅顿时变幻成了舒适的暖橙色,早就准备好的红酒与起司从厨房飘到了壁炉前的茶几上,舒缓而优雅的音乐不知从哪儿响起,充盈了整个客厅,将最后一点气氛衬托到位。

  当哈利向他伸出手时,德拉科彻底收起了那副玩味的表情。他们踩着悠扬的旋律,在壁炉前缓慢地旋转,时而在火光的映衬下,注视着彼此的眼睛,时而将下颚抵到对方的肩头,共享温暖而熟悉的拥抱。

  坦白说,德拉科没有什么期待,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哈利都不擅长、也不会想到去制造什么惊喜或在他们独处的时候营造一些气氛。而对德拉科来说,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他不在乎,只要哈利·波特属于他,他就赢得了一切。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对此时此刻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

  事实上,德拉科不确定自己能否忍住想要去亲吻对方的冲动,仅仅是一支舞就勾弄起了他无限的爱欲,但他不想破坏哈利精心的安排。然而,当那双宝石般的眼睛望过去的时候,德拉科发现自己错了——哈利·波特正等待着他的吻。

  嘴唇相碰的瞬间,体面与理智便消失殆尽。他们相互吸吮着彼此的唇瓣和舌尖,四肢交缠在一起,双双跌进狭窄的单人沙发里。德拉科轻吸一口气,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因为哈利的手已然覆上了他半勃的欲望,隔着他的西裤轻轻地揉按着。

  一个吻不偏不倚地落到了他最不经撩拨的锁骨上,哈利分开双膝,坐到他的大腿上,“我来,可以吗?”他问道,发红的嘴唇夺走了德拉科全部的注意力。

  金发男人耸了耸肩,松开掐在对方腰际的手,示意今晚自己任他摆布。

  哈利满意地笑了笑,从他的膝头滑落到柔软的地毯上,勃起的欲望已经勾勒出一个明显的形状。他一边爱抚着,一边去解对方的皮带扣。德拉科没有想到,事到如今,一个口交还能让他激动到指尖发麻。哈利将他的性器全部含了进去,双手按摩着底下饱胀的阴囊,一双明亮的眼睛似是在询问地打量着他的反应。

  德拉科难耐地抿了抿嘴唇,喉结缓慢地滚动了一下。其实,他们的性爱并不算开放——当然,次数很多,偶尔会不计地点,但很少会玩那些新奇的花样,尤其是在卡西欧佩娅出生以后,他们的性事基本只局限在庄园的主卧里。

  灰色的眼睛眯得细长,牢牢地盯着哈利伸出的舌尖,注视着那一抹粉色从他的顶端舔弄到根部,又张开双唇,含住了他的阴囊,重重的吸吮让德拉科闭着眼睛发出一声呻吟。

  哈利趴在他的膝盖上,以一种磨人的速度抚摸着他的性器,拇指与中指围成一个圈,伸出的食指研磨着顶端敏感的细缝。

  “上来。”德拉科半是命令半是请求地开口,他不能再多忍一分一秒了。

  哈利从善如流地解开了自己的裤子,跪在他的双腿两侧,德拉科仰头凝视着他居高临下的模样,颤抖的指尖划过对方的后背,伴随长裤的滑落而来到臀缝间,指尖触碰到湿润的那一刻,德拉科惊讶地瞪了瞪眼睛。哈利有些得意地抓住他的性器,直接沉下腰,将它纳入了自己的身体。

  呻吟与喘息交融在一起,早就扩张过的小穴温暖又湿热,德拉科微蹙起眉头,绷紧了大腿,试图让自己不要太早抵达高潮,然而这个体位的主动权并不在他的手中。当性器刺入最深处时,哈利缓缓吐出一口气,尽管他给自己做了充分的扩张,但要容纳对方完全勃起的欲望依然有些费力。

  停顿了片刻,他才开始撑着扶手,微微晃动起胯部,由慢到快,时而上下抽插,时而前后摇摆,寻找到能让自己颤动的那一点。一阵又一阵的快感接连不断地顺着相连的部位窜上大脑皮层,德拉科的呼吸变得分外粗重,几乎没有花太多的时间,他就感受到阴囊的紧绷。

  “哈利……”德拉科抓住对方柔软的臀肉,希望他能慢下来,否则他很快就会抵达高潮。

  哈利轻笑一声,一边低头去亲吻他的嘴唇,一边似是善解人意地放慢了速度,从饱胀的顶端缓缓向下坐去,一点、一点地吞入发红的性器,直到臀部贴上底下的阴囊,祖母绿的眼睛享受地眯成一条细缝,他用力地收紧穴口,内壁热情地绞着那根性器,又一点、一点地将它抽离。

  德拉科仰起头,低声咒骂了几句,湿热的穴道变本加厉地吸着他敏感的顶端。哈利再次快速地扭动起来,对职业魁地奇出身的他来说,以骑乘的姿势从头做到尾并不算一件难事。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流露出难耐的表情,更卖力地缩紧臀部的肌肉。

  “操——”德拉科哽着声,骂出口,“别夹,我会——”

  他重重吸了口气,毛茸茸的脑袋凑到他的脖颈处,灵巧的舌头舔弄着他的锁骨。德拉科的眼睛翻了翻,他的高潮近在咫尺,这就有些折磨人了。

  哈利抬起头,满意地看着他逐渐迷蒙的眼神,他热情地摆动着胯部,抓在他臀瓣上的手越来越用力。德拉科失控地低吟着,“停下,停下——宝贝,我要……我要射了!”

  “射吧。”哈利抚摸着他发烫的脸颊,深情地注视着他,“射给我,德拉科,把我填满。”

  “操——”德拉科重重向上顶了一下,“该死的——”他不可能再从这个巅峰上下去,他近乎暴力地撞击着迎合而下的臀部,偌大的客厅里只有他们的喘息声和肉体相撞的啪啪声在回响。

  哈利撑在他的肩头,更快速地摆动,呼吸越来越短促,他的高潮也正在酝酿。德拉科咬紧了牙关,试图先让对方越过最后的高峰,然而忍耐许久的欲望到底先一步喷发,伴随一声低沉的轻吼,他将自己深深地埋入对方的体内,抽搐的阴茎射出大量黏腻的精液。

  “嗯——”哈利满足地呻吟着,向后仰去,像是还不够似地用力夹紧着体内的那一根,仿佛要榨取更多。

  德拉科喘息着拍打他的臀部,没好气地开口,“别夹了,都要被你榨干了。”他不满地看着对方依旧挺立的欲望,正准备低头口交,却被哈利阻止。

  “不用这样。”他挪了挪酸软的臀部,让还没软下去的性器抵上自己的敏感点,而后在德拉科惊异的目光中抚摸上自己的性器,开始旁若无人地自慰起来,时不时地晃动胯部,摩擦着体内那根渐渐没了硬度的阴茎。

  坦白说,刚刚射完的性器脆弱到经受不住一点刺激,然而,德拉科一点都不想制止这奇异的体验。哈利的呻吟声越来越放肆,他勉强睁开湿润的眼睛,有些可怜地望过去,“摸摸我,”他撒娇地用流着体液的顶端蹭弄德拉科的衬衫,“摸我,拜托——”

  德拉科一把将人压到身下,掉换了位置,他熟练地爱抚上哈利的性器,用手指代替自己滑出的阴茎去刺激体内的那一点。大张的双腿放荡地搁在扶手上,隐秘的部位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德拉科的面前,埋入其中的手指快速地抽插着。

  “要到了,要到了——”哈利紧绷着挺起了腰,“嗯——”他长吟着将精液射满了自己的小腹,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着。

  德拉科将他包覆到身下,给了一个缠绵而又厮磨的亲吻。

  08

  第二次的时候,他们从客厅一直做到卧室。

  德拉科夺回了属于自己的主导权,他报复般地让哈利全身赤裸地贴在落地窗上,从身后进入那个紧致的穴道。身前的冰凉与身后的灼热叠加在一起,让哈利既眩晕又羞耻。

  直到后半夜,激情的感官体验才落下帷幕,在舒适的热水澡后,他们披上干净的睡袍,筋疲力尽地躺到了床上。哈利有些埋怨地开口,“你至少可以等到卧室,而不是让我射在——”他涨红了脸,气恼地瞪了一眼,“我们得在詹姆他们回来以前,把外面的狼藉收拾干净。”

  “我会的。”德拉科环抱着他,在酣畅淋漓的性爱后,他总是会轻易地答应对方的一切要求。

  哈利轻哼了一声,算是表达接受。他闭着眼睛小睡了一会儿,再次睁开时,却发现德拉科依旧注视着他,“怎么了?”他问道。

  德拉科摇了摇头,这让哈利不安地蹙起了眉,更往他的身边贴去,不经意的动作拨弄着德拉科的心弦,“我曾经犹豫过。”他忽然说道。

  哈利困惑地抬起头,试探着询问,“你是指你原本打算——”他顿了顿,才将那些词语说出口,“你原本打算和我分开,是吗?”

  德拉科收紧了手臂,轻轻叹了口气,“恰恰相反,哈利,我没有真的那么想,所以——”灰色的眼眸闪烁着,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谈论过时间转换器了,然而34岁这个特别的分界线让回忆如潮水一般涌来,德拉科看了一眼无名指上的戒指,说道,“在最后一次转动时间转换器之前,我想过放弃。”

  哈利流露出几分惊讶,他从不知道这件事。

  德拉科苦笑道,“四年级结束的时候,你在火车上说过,新的时间线上我们没有婚咒。当时的我没有记忆,可事实上,在回到过去之前,我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你知道,那只是我在生气。”哈利蹙起眉头,趴到他的胸膛上。

  德拉科抚摸着他的后背,继续说道,“我从来没有勇气走得那么远,起码不能是我们结婚之前的时间点。可我失败了,未来没有改变,”他自嘲地笑了笑,“我真的有想过,是不是和我结婚这件事本身让我失去了你。”

  哈利伸出手,覆上他微凉的脸颊。

  “后来,林弗雷德告诉我,改变那些细小的事只是徒劳,要改变一个人的死亡只有推翻整条时间线,而那意味着我不可能再活着回去。”

  “你会被叠加年龄,然后死亡。”哈利说道,心脏不由得抽紧了。

  “是的,但我不是害怕时间的惩罚。”德拉科握住他的手,“我害怕我会做出错误的选择,如果我仍然强求保持我们的婚咒,也许你还是会死,而我已经没有重来一遍的机会,但如果——我回到更久以前,也许我连拥有你的机会都不会有。”

  祖母绿的眼睛兀地紧缩,哈利坐起身,在昏暗的灯光下,注视着对方伤感的脸庞。

  “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他说道。

  德拉科对此不置可否,只是说道,“我有想过,与其那样,不如放弃。至少最后,你能戴着我的戒指,我们的姓氏。”他抬起一只胳膊,挡住了迷蒙的眼睛,“结果,我还是忍受不了孤独,我唯一庆幸的是我保留了你的记忆,这给了我一线争取的机会,是不是?”他垂下手臂,看向哈利。

  后者静静地坐在那儿,很长时间都没有回答。也许这不是一个好的话题,德拉科想到,有些懊恼地撑起上身,“总之,都过去了,没什么值得再谈论的。”他说道。

  哈利搭上他的手臂,流露出复杂的神色,双唇数次翕动,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好一会儿,他才张开双臂,先给了德拉科一个拥抱,“我很抱歉。”他真诚地说道。

  “这不是你的错。”德拉科抚摸上他的后背,回应道。

  “不,这是我的问题。”哈利松开手,注视着那双灰色的眼睛,“我……我爱你,我爱你,德拉科。”他柔声说道,夹杂着几分急切。

  动人的话语如羽毛般拂过心头,德拉科放松下来,与对方交换了一个短暂的亲吻,“我知道。”他笑道。

  “你不知道。”哈利显得有些生气了,但那不是对德拉科,而是对他自己,“我……你知道我原本是怎么长大的,我不熟悉,也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和爱,可我一直以为你明白这一点。”

  “我没有不明白。”德拉科说道,难免染上了点赌气的意味,“可你也得承认,如果我当时没有把你骗上床……”

  “骗?”哈利挑了挑眉。

  “只是一个词,波特。”德拉科不耐烦道,“我的意思是,如果在安多米达家的人不是我,如果你的第一个对象不是我——”

  “这就是我想说的。”哈利打断了他的话,祖母绿的眼睛认真地看过去,“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被动,马尔福,也不像你想的那么随便。如果我不喜欢你,我就不会和你上床。”

  德拉科花了一些时间才消化那最后的一句话。

  哈利在他迷茫的注视中抚摸上他的胸膛,那里如今苍白一片,可他们都知道原本该有一道伤痕印刻在上面,“我一直以为我讨厌你,甚至有点痛恨你,因为你冒犯了我的父母,还有罗恩的父母。可是,那一天——”他的指腹轻轻地在他的皮肤上描摹,“看见你倒在那里,我几乎没有办法呼吸,我在为你心痛,如果我只是恨你,我不会有这种感觉。”

  “你从来没告诉过我。”德拉科牵住了他的手。

  “事实上,我没告诉过任何人。”哈利垂下眼眸,“这不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所以我做了一些冲动又不太明智的选择。”他心虚地躲闪着对方的目光,片刻,才重新看过去,“我很庆幸我们能在安多米达家相遇,那不是一个随便的决定,德拉科,你说的‘如果’都不成立,那只能是你,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我——”德拉科开了口,却没能把话说完,哽咽和抽泣堵住了他全部的话语。

  哈利将指尖伸进那柔软的发丝间,让他倚靠到自己的肩头,“就算没有记忆,我们还是会走到现在。”

  德拉科抓紧了他的睡袍,鼻尖明显发了红,“这只是漂亮话,波特。”他控诉道,“你不能证明。”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哈利好笑地看着那张有些狼狈的脸,他拉着他的衣袖躺了下来,让德拉科欺压到自己身上,“如果你还能硬得起来……”

  “别强人所难了。”德拉科低头重重地吸吮了一下他的唇瓣,“已经被你榨得什么都不剩了。”他嘟哝道,也并不想真要什么证明,“我爱你,哈利。”他抵着他的额头,轻轻道,“我爱你。”

  番外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