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回到森林的方向，慢慢向其走去，从那道惊人的咒语中慢慢恢复着。他身体的每一寸都因自己刚刚释放的力量而刺痛，而且晕头转向。像那样使用魔法真是久违了。
当肾上腺素带来的颤抖停止，他就开始跑动起来，奔向黑暗的树林。他希望其他人还没有走得太过深入。这片森林会对思想有所影响，并让人们漫无目的的兜圈子。
但是以最后的结果来看，他并不需要担心。罗恩，赫敏，纳威，金妮，卢娜，马尔福和哈利都站在树林的边边上，半掩在黑暗当中。他们都大张着嘴看着他。
“好了，”梅林振奋地说，“我们难道不该赶快回格里莫广场了么？”
他们虚弱地点点头，还在看着他。梅林低头看向坐在地上的纳威和哈利。两人都脸色苍白，发着抖，哈利是因为精疲力竭，纳威则是因为失血。
“坚持住。”梅林说到，伸出胳膊，这样他就能把他们都传送回格里莫广场，但是在他们伸手抓住之前，出现了一蓬火焰和一双拍动的翅膀。
“福克斯？”梅林在那只鸟降落在他肩膀上时问到，“你怎么就只在我们需要你的时候才出现呢？你就不喜欢在附近等着么？”
福克斯以一声长长的吟唱来回应，这似乎让哈利和纳威重新振作了起来。
梅林对他们笑笑：“好了，既然福克斯都来了…”
他们都又一次围了过来，抓住了福克斯的羽毛。
下一秒，他们都在一团火焰中消失，然后在格里莫广场已经挤满了凤凰社成员的会客室中再次出现。
“呃，对，”罗恩不自在地说（凤凰社在看到他们的瞬间异口同声地尖叫起来），“我们把哈利带回来了。”
全然的混乱爆发开来，接着哈利就被韦斯莱夫人，芙蓉，唐克斯还有一大堆人拉进了能压碎骨头的拥抱里，他们都对他悲惨的境况惊叫起来。食物和饮水马上被送来，还给哈利换了一套新的衣服，他的旧袍子被烧坏了挂在身上，但是在下面的伤口已经被治好了，梅林注意到的时候皱起了眉。
“哦！”韦斯莱夫人恸哭出声，当凤凰社成员团团围住哈利的时候她的眼中溢满了泪水，不可救药地咧嘴笑着，“我们实在是太担心了，哈利！你回来我们实在太高兴了！”
“我也是。”哈利说，但他灿烂的笑容却并未触及眼底。好吧，梅林想，那也是能预想到的，他一定经历了地狱一般的日子。
很快，哈利被按进一把舒服的扶手椅，手里被塞进一杯又一杯安神茶，所有人都过分关心了。
克鲁克山，赫敏的猫很快漫步走进了会客室。之前，当赫敏和其他人已经很明显要在格里莫广场待上一段时间之后，他就被带来了这里。没有人注意到他似乎让他有点不爽。
“我知道你肯定已经经历了很多事，”金斯莱走向前，尽管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可还是微笑起来，“但我们需要问你几个问题。”
哈利点了下头。“好的。”他说到，但声音却呆板僵硬。梅林密切地注视着他。莫佳娜到底在多大的程度上影响到了他？
“你在那儿看到莫佳娜了么？”金斯莱问，“她和你说什么了吗？”
有那么一瞬间，哈利的表情一片空白。“没有，”他面无表情地说，“我谁都没看见。我一直都被锁在那个房间里。”
梅林感觉有些什么不对劲，他的内心深处有些地方不安的拧了起来。
“什么？一次都没有？”梅林好奇地问，“莫佳娜连一次都没过去吹嘘她抓住了你什么的？”
“没有，”哈利说着，这次他看向了梅林，“在她抓住我之后我就再没见到她了。”
“那不像她，”梅林说，“她应该会至少对你说点什么。你确定么？”
“是的，我确定，”哈利的声音比平时还要强硬，“她并不需要和我说什么。那个植物就已经够糟糕的了。”
“植物？”比尔·韦斯莱困惑地问。
梅林简短地解释了曼德拉草和它的效果，全程双眼紧盯着哈利，而哈利甚至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前面。他一口都没有喝手里的茶，就只是坐在那里。他被伤害得那么严重么？
每个人都对发生了什么惊恐不已，然后他们又都过分关心起哈利来。
“哦，可怜的孩子，”韦斯莱夫人啜泣到，“那个畜生！”
“没事了，”哈利茫然地说，“我现在出来了。多亏了其他人。”
他对他们微笑，但这次，笑容也依旧没有达到眼底。梅林心中的那抹不安变得更强了。
一直都和他们在一起的福克斯，俯冲下来蹲在了梅林的膝盖上，梅林心不在焉地抚摸着他。温暖的羽毛和轻柔的低吟似乎让他内心更坚强同时又更不安。福克斯转过头，用他那哀伤的眼睛看向梅林，那里有些什么让梅林很是担忧。
“谢天谢地，”唐克斯说，将手放在哈利的肩膀上，“我们有一阵都觉得你们已经有去无回了！我只希望你们能等等我！再没什么比亲手打倒几个食死徒更让我开心的了！”
“抱歉，”罗恩说，“福克斯没给我们多少选择。而且我们是暗中潜入。你去的话会暴露的！”
所有人都大笑起来，就连唐克斯也是，尽管她假装威胁般的拿魔杖指着罗恩。唯一没有笑的，就是哈利和梅林。哈利甚至连微笑都没有。梅林死命地抓住福克斯的羽毛。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恐惧的事情到来了？
哈利身上有些什么，他的仪态里有些什么，梅林现在感觉这很明显了。他看起来不像是哈利，就好像他整个人都变了。这让梅林脖子后面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不一样了。
但这不是在预料之中的么？哈利刚刚有了一段可怕的经历，他当然不可能毫发无伤了？这正常么？
但梅林感觉有些什么更深处根本的东西。福克斯继续哀伤地鸣叫。
“你欠我们的，伙计，”罗恩说，拍拍哈利的肩膀，“像那样被人抓走，还让我们都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你回来！”
“没错！”纳威赞同道，他正坐在角落里，一个治疗师正在诊治他的胳膊，“你欠我们的！”
“我会记住的。”哈利微笑着说，但他听起来并不感激，甚至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曼德拉草都做了点什么，哈利？”赫敏嘶声问。
哈利沉默了片刻：“老实说并没有多少。它尖叫的很厉害，那的确让人痛苦。但基本上也就那样了。”
就是这个。梅林现在知道有些什么错的可怕了。
“但是，”赫敏皱起眉，“我以为它应该是会做出所有那些可怕的事，并把潜意识扭曲成恐惧？”
“大概是我在那儿的时间还不够长。”哈利耸耸肩。梅林密切地注视他。他在说谎。
但这是因为他不想要其他人担心，或者是因为梅林害怕的事发生了？
“但是我们出现的时候为什么你那么害怕？”金妮问，“你似乎不认识我们了。”
“我只是累了，”哈利说，空洞地冲她笑笑，“而且我其实并没想到你们会来。”
“哦那太傻了！”卢平说着，大大得咧嘴笑了，“你真以为在找到你之前我们有人会休息么？那应该并不让人惊讶吧！”
“我现在知道了。”哈利再次微笑道。
但他眼睛里有什么东西让梅林恐惧。
“你确定自己还好么，哈利？”卢娜问，“你看起来不一样了。”
“我很好，”哈利向她保证，“我不会让她那么轻易得手的！”
但是卢娜看起来并不确定，大睁着眼睛盯着哈利。梅林一直盯着她的脸。她也感觉到了？这是不是意味着…
“哈利？”梅林谨慎地说。
哈利的视线与梅林的交汇，在他们视线相遇的瞬间，梅林确信了。那里有着黑暗，一种让梅林发自内心颤抖的寒冷，就好像他的心被冰冷的恐惧穿透一般。
这时，克鲁克山从他一直藏身的桌子下方走了出来。他抬头看看哈利，然后马上开始嘶嘶咆哮，那种紧张感甚至连梅林都感到惊讶。
“克鲁克山！”赫敏训斥道，跑过去想要安抚他，“你在干什么？”
“你的猫疯了，赫敏，”罗恩说着摇了摇头，“把他丢到外面去。”
但是克鲁克山却反抗着，继续在赫敏的手臂间翻滚着，吐口水，盯着一脸空白坐在那里的哈利。
“克鲁克山，”赫敏用安抚的声音喃喃着，可是克鲁克山却试图挠上赫敏身上他能碰到的每一寸也想跑去哈利那边，“你在干什么？你认识哈利的！”
“对，他认识，”梅林慢慢地站起身，将这当成是最终的确认，“但是这不是哈利。至少，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哈利。”
“你是要说什么？”罗恩皱起眉说到，“他回来了！他没有被莫佳娜真的变邪恶！他只是哈利。”
“那就是他想要让你认为的。”梅林说，现在他比之前都更加确信了。
哈利做出一副无辜又惊讶的表情，但梅林并没被骗过。“拜托，梅林！是我啊！你看不出来真的是我么？”
“不是，”梅林坚定地说，“莫佳娜得手了。”
“别搞笑了，伙计，”尽管弗雷德似乎有点警戒了起来，却还是说，“他很好。你们及时把他救出来了！”
“不，”梅林说着，向哈利走近一点，后者的眼神慢慢冷硬起来，“我们没有。曼德拉草做的绝对不只是尖叫。他已经被莫佳娜掌控了。他在对我们说谎。”
“但哈利不会的！”唐克斯反驳到。
“他没有选择，”梅林说，“她扭曲了他灵魂的最深处。他是她意愿的奴隶。”
“我谁的奴隶都不是！”哈利喊到，站起身盯着梅林，“我永远都不会为她效力！你都不了解我么？”
“不了解，”梅林说，“而且我知道你不是哈利。哈利永远都不会有这种行为。她把你困住了。”
“你怎么会知道？”金斯莱尖锐地说，而梅林能看出来他开始疑心了。
“我就是能知道。”梅林说。
“一种感觉？”罗恩问，看起来小心谨慎，“古教什么的？”
“没错，”梅林说，“他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别跟我说你们谁都没注意到。”
“他很沮丧，”金妮脸色苍白地说，“他刚刚经历了很多。”
“就是因为这样，”梅林说，“如果我们及时赶到的话他会比现在要激动脆弱得多。他太冷静了。他过去的两天一直经历着精神上的折磨。那一定会对他有所影响可他却声称没有。没有人能够和曼德拉草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却感觉不到它的影响。”
“或许是你不能，”哈利反驳到，“但是我很好！”
“不，你不好，哈利。”梅林轻声说着，又走近一些。
“你太夸张了，”金妮拼命说，“他没事！”
“不，他不好，”卢娜温和地说，看起来不同寻常的忧虑，“我也能感觉到。他内心里有些黑暗的东西。”
“停下，不要转而敌视他，你们两个都是！”
“我们没有，”卢娜说，“我们需要帮助哈利！你们看不出他不一样了么？”
“我们能帮助你，哈利，”梅林说，朝哈利又走了两步，尽其所能地缓慢又温和，“我们可以让你摆脱她的影响。”
“我没有被她影响！”哈利叫喊起来，脸色通红，眼光闪烁。
“拜托了，哈利。”梅林温柔地说着，将手覆上哈利的胳膊。
“不！”哈利大喊，打掉了梅林的手，“别碰我！”他嘶嘶地说，他大睁的双眼中透着疯狂。
“看到了？”梅林转向其他人，说，“哈利会有这种表现么？”
“如果是为了自卫我当然会了！”哈利反驳到，而现在，梅林在他的眼中只能看到黑暗。
“哈利，”卢平不确定地开口，来回看着他们两个，“或许你应该——”
“我很好！”哈利再次坚持。他绝望地四顾这间会客室，盯着所有现在震惊凝视他的人。“你们不是都相信我的么？你们怎么会全都敌视我了呢？我都认识你们好多年了！而你们才认识他六个月！谁更让你们相信？”
“那不是哈利。”金妮惊恐地低语，摇着头后退。
“为什么你们不相信我？”哈利大喊。
梅林再次走近，注意到房间中的其他人，比如金妮，都因为惊恐而后退了。“哈利，拜托，冷静下来。让我帮助你。我会将她的邪恶从你身上去除的。”
“离我远点！”哈利尖叫，他的眼睛闪耀出金色。
措手不及，梅林被向后扔了几英尺，直到他撞上了那堵有着布莱克挂毯的墙，然后滑到地板上。房间中充满了震惊地尖叫。
“哈利！”赫敏尖叫起来，用手掩住了嘴。
“我们认识的那个哈利绝不会攻击一个朋友。”卢平表情可怕地说，然后不情愿地将魔杖对准了哈利，哈利现在看起来很疯狂的样子。
梅林站起身，无视了后背的疼痛，直视着哈利。
在梅林能说点什么之前，哈利猛然抬起手，摆出一个防御的态势，他的手开始微微发光。
“你真的认为自己能打过我么？”梅林轻声说到，稍微走上前，“哈利知道要是打起来他不是我的对手。理智一点，我是你的朋友。”
“不！”哈利嘶嘶地说，“你就只会撒谎欺骗我！你扯我的后腿，不让我拥抱自己的全部力量。你像对待一个孩子那样待我，可我不是个孩子了！我不会让你再这么做了！”
“你无法与我战斗，哈利。”
哈利发出一声让梅林一阵寒战的大笑。“你并不像自己所想的那么强大，”哈利说，“你真是可悲！你从没有真正拥抱过古教的力量。你总是太过恐惧。而我不会。”
“哈利，”梅林以冷静的声音说，尽管他的心脏正在疯狂地鼓动，而且一股让人窒息的恐惧在全身蔓延开来，“你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吗？我只是在试着帮助你——”
“就像你帮助其他人那样么？”哈利的声音中满溢着一种奇怪的憎恨，“你曾经看着多少人死去？你曾经看着多少无辜的人被绑在木桩上活活烧死却袖手旁观？你曾经多少次帮助乌瑟和他的手下杀戮自己的同类。而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女巫狩猎的时候你都在哪儿？你做过什么吗？还是说你只是一个残酷成性的懦夫？”
所有人都一致地抽了口凉气，而梅林震惊地退却。他心中那曾经亲眼见证的旧时的伤痛再次浮现并张牙舞爪地威胁要压倒他。但他不会退却的。哈利并不是那个意思，那不是真的他。哈利绝不会对他说这些话。
“我做了我力所能及的，”梅林努力不让痛苦从声音中显露出来，“这不是你在说话，哈利，这是莫佳娜。她曾屠杀了难以计数的无辜的人。你知道的，她杀戮起来毫不慈悲。”
“那你今天又如何？”哈利问，“你用一个咒语就摧毁那整座塔。那个时候你又杀了多少人？你的慈悲又在哪儿？”
“他们是邪恶的，”梅林说，“他们试图杀掉我们。”
“没有不同，你想都没想就屠杀了他们，”哈利说，“你们两个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你就那么高尚？为什么我们都要听你的，就好像你得到了某种预言的本事？是谁给你权利来告诉我们该怎么做？你本来应该死了！你根本就不该活这么久！你的时代过了。你不值得我们的忠诚！”
梅林努力不让这些话伤到自己，但他却毫无办法。他不能听这个，哈利现在头脑不清醒。
“哈利，”金妮说着，害怕地走近了一点，“拜托了，这不是你。请让梅林帮——”
“为什么你们全都站在他那边？”哈利怀疑地看着他们，“你们看不出他在做什么吗？他在让你们反对我！他知道我在古魔法上越来越拿手了，他不想要一个对手。他只是在他对莫佳娜的私人复仇里利用你们！他实际上根本就不在乎你们！”
“哈利，亲爱的，”韦斯莱夫人轻柔地说，“你知道那不是真的。那是莫佳娜想要你认为的，你必须要和她斗争！”
“不，”哈利坚称，他的眼神再次疯狂起来，“我必须要斗争的人是他！Acwellan！”
随着哈利眼中一道光芒闪过，一股巨大的力量飞向梅林，梅林轻易的升起一道护盾。咒语和护盾的碰撞使房间中充满炫目的光芒以及灼热的气息。
“你看到了？”梅林轻声说，毫不避讳地看向哈利，“以前的哈利无法不拿魔杖就使用古魔法。是存在于你体内的莫佳娜的黑暗给予了你这种力量。你不过是她的一个木偶。”
“你怎么就知道这不是因为我比你所想的要强大呢？”哈利冷笑起来，“你一直都在试图抑制我！”
“哈利——”
“为什么你不和我打？”哈利问，“如果你认为我被莫佳娜附身了，为什么不和我战斗？还是说你太害怕了？你是个懦夫！我恨你！”
梅林张嘴想要念出一道咒语，却发现自己无法做到。他不能攻击哈利，就算在这种情况下也不能。他一定能找到办法触及他的内心！
“哈利——”
哈利再次抬起他的手，开口准备念出一个咒语——
“昏昏倒地！”
一束红光凭空出现，哈利瘫倒在地板上。梅林猛然转身看到马尔福站在一边，哈利的魔杖被他紧紧地攥在手里，并指向地上的哈利。
“你为什么这么做？”梅林询问到。
马尔福挑起一条眉毛。“他没在听你说话，”他说，“他已经完全迷失了。你无法和他讲道理。”
“你需要把他打晕么？”罗恩瞥了眼马尔福，问到。与此同时，韦斯莱夫人急忙向哈利跑过去。
梅林沉下脸。
“我必须要和他讲道理！”他喊道，“只有这样才能消除问题，如果我能触及到他深处依然存在的部分的话。我必须要试试！”
“你是说你能逆转它？”纳威问到，发着抖。
“并不容易，”梅林呻吟一声，在椅子上安坐下来，“这是我唯一知道的方法，而且还几乎不可能做到。尤其是现在古教已经不再像曾经那样卓越。这很可能会被证明是无法逆转的。”
“但是你必须要做点什么！”韦斯莱夫人尖声说到，她把哈利安顿在最近的一张沙发上，“你听到他说的那些可怕的话了！我们得把他带回来！”
“我无法相信她有能力对他做那种事。”赫敏低头看着失去意识的哈利，眼里含着泪。
“那是你们的曼德拉草，”梅林苦涩的说，“那正是莫佳娜想要的。”
“但是我以为他应该是要把你骗到莫佳娜所在的地方去，”纳威说，“这应该是个诡计的不是么？他是不是本来就该袭击你？”
“不，”梅林说，“我们阻止了她的那部分计划。她忽视了我们中有人会注意到他的变化这个事实。她是个傻瓜。不论什么时候甘美洛里有了叛徒，我总是能知道。你会以为她已经学乖了。”
梅林长时间注视着睡着的哈利，一阵绝望淌过。他该怎么做？这本来不该发生的！
“你真的仅用一个咒语就杀死了数十个食死徒么？”金斯莱突然间问梅林。
梅林点点头：“是的。”
这似乎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那真是厉害。他们要严重减员了。莫佳娜的小手段反而砸了自己的脚。”
“有么？”查理问，绝望地低头看向哈利，“哈利依然忠于她！这对她来说难道不是个胜利么？”
“不，”卢娜突然说，而且还微笑起来，“因为这并不是终结。哈利不会一直这样。他不能。”
“卢娜，”梅林说，“你不知道什么仪式才能逆转这个现状。这很可能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的是，哈利的内心里有太多的善良，他绝不会永远邪恶下去的，”卢娜毫不动摇地说，“会有办法阻止它的。而且那个办法或许就在我们的鼻子底下呢。”
“你是什么意思？”梅林问，迫切地看向她。她只是笑笑，然后伸手一指。
梅林猛然转身，看到了她所指的是什么。自从在战斗中从梅林的膝盖上飞起之后，现在福克斯正端坐在一把古旧的硬背椅的椅背上。他再次悲伤地鸣叫起来。
随着炙热的火光闪过，福克斯飞了起来，一边冲向房间上方一边歌唱。当他歌唱时，梅林感觉到一股燃烧的希望和勇气在体内涌起，并在福克斯的飞翔中沉醉。每个人在听到他的歌声时都安静下来，而突然间，梅林感受到的那些恐惧与绝望都消失了。
仿佛无尽的时光流逝之后，福克斯降落下来，跃过哈利躺着的沙发。他坐在哈利的胸口上，将头靠过去，直接触到他的心口。然后他开始鸣叫。
当梅林看到凤凰的眼中流下银色的眼泪时，他感觉自己的心中涌起巨大的悲痛，凤凰所散发出的魔法是如此的强大。这能起作用么？凤凰的眼泪能治愈这种情况么？
一滴又一滴的眼泪从福克斯的眼中落下，终于，那些似云雾般在哈利上方盘旋的黑暗消失了，而且那种来自于他的敌意也烟消云散。
梅林在屏息的希望中靠上前。
哈利突然间睁开双眼，深深地喘息，使劲地眨着眼。一抹皱纹出现在他的额头，而且要说有什么的话，就是他似乎只是很困惑而已。
“福克斯？”他用虚弱的声音问，“什么…”
然后他注意到了房间里的每个人。他猛然间坐起身，使福克斯飞了起来，不满地抗议着。
“发生什么了？”他疯狂地问，来回转头看着他们，“我是怎么跑到这儿来的？”
“我们救了你，”卢娜温柔地说到，在他身前跪了下来，“你现在安全了。”
哈利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几乎都要热泪盈眶了。“感谢上帝，”他喃喃道，“我再也承受不住更多…”
“最后一件你有印象的事是什么？”韦斯莱夫人温柔地问。
哈利皱起眉，在回想起来的时候攥紧了拳头。福克斯回到他身边将头靠上他的手臂，哈利似乎从他身上得到了勇气。
“莫佳娜在那儿，”他颤抖着说，“她把我关在一个小房间里，那里面有一种植物一样的东西…它不停的叫啊叫啊，然后我就看到了…某些东西。那太可怕了。我以为我要疯了。然后她总是回来并试图善待我。告诉我在甘美洛发生了什么还有…梅林是怎么背叛她和一切的。我努力不要听她的但是…”
哈利打了个寒战，然后金妮马上在他身边坐下来，她的手臂搂住他。
“没事了，哈利，”她说，“她不在这儿。她已经走了。”
哈利虚弱地对她笑笑。然后他又皱起眉。“我记得离开…”他慢慢地说，表情因集中精力而皱成一团，“我记得…从某个塔里跑出来然后回到这里然后…”
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他惊骇地看向梅林。“我袭击了你？”他难以置信地问，“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你被她控制了，”梅林柔声说，“但你现在已经没事了。”梅林此刻感受到的安慰要远超他过往经历中曾体验过的。
“我们应该让他休息，”他对其他开心地开始像之前那样围上来的其他人说，“他经历了某种创伤，那一定让他非常困惑。让他休息，我们晚点再讨论这个。我们现在需要知道的就是他没事了，或者说他会没事的。”
梅林对哈利露出微笑，让他的快乐直率地表达出来。终于，有些好事发生了。
韦斯莱夫人和卢平帮助哈利起身，并护送他离开房间。哈利的脸色难以置信的苍白，抖得厉害，但梅林知道在得到一些休息之后他会好起来的。黑暗已经离去，光芒重新回到了他的双眼之中。
他转过身，又安心地呼出口气。他满意地对自己咧嘴笑笑。他成功阻止了莫佳娜的计划。当她发现发生了什么以及伏地魔追随者的死亡之后，莫佳娜暴怒不已。这几乎都让梅林觉得洋洋得意了。她或许会以她全部的邪恶猛然出击，但最终，她是无力的。
卢娜向他悄悄贴近过来微笑道：“你看？邪恶永远都无法掌控哈利。我们会赢的。”
梅林也微笑起来。“可我们还没赢，”他沉重地说，“莫佳娜会前所未有的愤怒。更别提她确保了很多自己的食死徒被很好的保护了起来并让他们能使用更加强大的魔法。她一直都在学习并适应这个现代的世界。”
“你会找到解决方法的，”卢娜充满信心的说，“她给予他们的护盾还有给魔杖施的法术都不会持续长久的。你不是曾经说过那种魔法如果她没有再次施法的话会很快消耗干净的么？那不过是一种暂时的优势。我们这边有更重要的东西。”
梅林叹口气又微笑起来，低头看进她令人迷惑的天真的双眼：“是的，我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