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直接进了神秘事务司,甚至都没费事经过安检,他就只是出现在了走廊里。他走向了记录之间。
洞窟之行让他急迫起来,有种想要做点什么的渴望。如果有必要他会整晚待在这里,他必须要找到点什么才行!
他毫不停留得冲进那个房间。他在里面一个人都没看见,这让他不高兴。为什么他们没在进行搜索?
他抓起了几本书,当即开始用正好一周前他展示给金斯莱的那条咒语进行扫描。他扫过一本接一本,可是什么都没发现。他从最高的架子上召唤了一些古老的卷轴,进行了同一流程。依然一无所获。
他挫败得喊出声,将卷轴扔到地上。那个该死的德鲁伊!什么样的白痴才会把那么重要的信息只告诉一个人?他们就没想过他们有可能在把信息传递下去之前就已经死了么?
他试图平息自从去过洞窟起就一直在心中翻腾的怒火。他已经无礼得对待麦格教授,而他感到很抱歉。但他对这永无止境的僵局已经感觉太累了!
他瘫倒在椅子上,甚至都没有再去拿另一本书。或许让莫佳娜费死脑筋去找到杯子然后他们再从她那儿偷走还更简单一点…
“呃,你好?”
梅林吓了一跳,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他转过身,看到有个人坐在房间的角落,手里拿着一个施过咒语的镇纸。是德拉科·马尔福。
梅林眨眨眼。他在那些水晶里看到过马尔福,或许他在这件事里扮演的角色比梅林原先预想还要重要些?
他似乎有些紧张,非常的紧张,他都不敢看向梅林的双眼。
“你在这儿干嘛?”梅林不客气的问。
马尔福咬住嘴唇:“呃…沙克尔部长说我能…我是说,我想要做些能有所帮助的事,而不只是整天坐在那儿…那个…”
他停了下来,而梅林内心里为他感到一丝骄傲。马尔福想要帮忙?罗恩和其他人真是严重低估他了。
梅林看了看四周:“你自己一个人么?”
马尔福点点头:“对。我是说,这儿有个咒语,除非有一个凤凰社成员来带我走,否则我无法离开,但是…”
梅林皱起眉,马尔福的语气似乎更苦涩了:“他们不信任我…”他喃喃到,“他们认为我会回到他身边去。”
“你会么?”梅林问到,想要看看他的反应。
马尔福突然生气起来,而且似乎暂时盖住了他的紧张:“我永远都不会!他是——他是个怪物!我想要他死!”
“你也曾一度主张过他的所作所为,”梅林一字一句的说,想要评估一下马尔福在这件事上的态度。
马尔福的神情很尴尬。“是啊…”他喃喃得说,“但是…好吧,情况现在不一样了…”
“你是说现在‘泥巴种’和‘杂种’们掌权了,所以你必须要喜欢他们了?”梅林问到,刻意得挑拨。
马尔福皱起眉:“并不是那样的!我和以前的那些想法一点都不想再扯上关系!那就只会让我惹上麻烦而已。我想要帮凤凰社做这个,他们并不需要担心我会逃跑。我并不想…我并不认为…我是说,或许我以前是错了…”
他停了下来,似乎是脸红了。梅林将这看做是一个停止讯问的信号。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他想要听到的:马尔福已经改变了。
“很好,”他愉快的说到,在马尔福的身旁弄了把椅子,马尔福吓得后退了两步,“还有好多要做的。”他鼓励得向马尔福笑笑。但马尔福却迷惑不已。
“你是说,你相信我?”
“对。”梅林简单的说。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告诉我的不是真相么?”梅林问他。
“当然是!”马尔福急忙说到。
“那么,还有什么问题呢?”梅林说着,再次微笑起来。可马尔福似乎还有点迷惑不解。他一定是对善意还不习惯。
“你找到些什么了么?”梅林问他,而马尔福摇摇头。
“没有。我在用这个…东西,但是不管它指向什么地方,我都得花很长的时间才能翻译出来。”
梅林看向他正在读的那本书:“你能读懂古代如尼文?”
马尔福微微有点脸红:“我NEWT有这门课,”他承认到,“但是我并没有那么精通。不管怎么说,现在这个用的不多了…”
梅林对此不予置评。他们在沉默中一起坐了一会儿。梅林翻过了二十本书,而马尔福完成了第一本,但那有一部分是因为马尔福一有机会就盯着梅林看。梅林努力不让这打扰到他,但这让他莫名其妙。就他多年的观察,以及哈利和其他人告诉他的来看,这非常不像马尔福。他看起来苍白又疲惫,过去几个月对他的影响远比其他人意识到的还要多得多。
在梅林又抛开了另一本书的时候马尔福看起来非常的烦恼。
“你怎么能看得那么快?”他问,“你怎么能那么简单就都翻译完了?”
梅林微笑起来:“这是我母亲教会我的,是我从小就用的语言。对我来说这就是本能。”
马尔福眨眨眼。他重新开始看书,脸上带着丝皱纹。他似乎又开始紧张了。
“我很抱歉。”他的声音那么小 ,以至于梅林都不确定他是不是听错了。
“为什么抱歉?”梅林问,而马尔福脸红了。
“为——为了在韦斯莱家…的时候,我…你知道,我很惊讶你是个…是个…”
“混血统?”梅林冷冷得问。马尔福下定决心要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而不是梅林的双眼,但他轻轻点了点头。
“你确定自己在为该道歉的事道歉么?”梅林问着,又翻过一本书,“你愿意为了对赫敏家庭的那些侮辱而对她道歉么?”
马尔福在他的椅子上扭了扭:“她永远都不会听的。”
“你为什么不试试呢?”梅林问,对马尔福的行为感到真的很好奇。他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他们永远不会原谅我的,”马尔福最后终于嘟囔到,“不管怎么样,我或许根本不配。”
“我想你配,”梅林说,“对你来说还不太晚。”
马尔福看起来甚至更迷惑了:“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因为,我相信第二次机会,”梅林说,“我相信人们能够改变。”
马尔福的张张合合了几次,看起来还是有些不解。梅林又对他说到:“如果你相信自己无法被原谅,那你为什么要帮忙?有什么意义?”
马尔福直直得看向他:“因为…我不想最后像…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要证明我能做一些正确的事。”
梅林笑笑,又拿起了另一本书。看来他终于让年轻的马尔福明白了。
马尔福好奇得看着他:“你和我想象中的一点都不一样。”
梅林大笑起来:“你是说我没有胡子?”
“不,”马尔福说,甚至都没有笑出来,“我是说,我以为像你这么强大的人会更…吓人。你实在是太普通了。”
梅林再次大笑起来:“或许我们都是错误观念的被害者。”
马尔福努力挤出了一个微弱的微笑,然后看回他手上的书,现在他显然更放松了。
他们沉默得看着永无止境的书和古老的卷轴,梅林看五十本的时间马尔福看完一本。他说通了马尔福的那种喜悦很快就在什么发现都没有的挫败中消耗殆尽了。
马尔福叹了口气,把一本书扔到一边:“这毫无希望!这里什么都没有!”
梅林开始赞同他了。看向马尔福,发现他的双眼下有很重的眼袋。
“你还好么?”
马尔福皱起眉:“很好,怎么了?”
“你看起来很累。”
“我——我睡得不好。”
梅林叹了口气:“我知道那种感觉。莫佳娜要把我逼疯了。”
“她带给你噩梦么?”马尔福问。他的脸色都苍白了:“她长什么样?”
梅林对这个问题皱起眉,但什么都没问。他伸出了他的手。
“Onstellen onlicness.”一个小小的莫佳娜的影像出现在他的手掌上。梅林避开了他的视线,他甚至都不想看向她。
马尔福呆立当场,浑身都抖了起来:“你——你确定么?”他瞪大了眼睛问。
“非常确定,”梅林慢慢得说,“她就是我的死敌。”
他看到马尔福甚至抖得更厉害了,而他开始好奇起来:“你以前见过她么?”
马尔福使劲得眨着眼:“她——她也曾经出现在我的梦里。”
梅林迫切得向他靠过去:“她对你说了什么?”他感觉自己像个笨蛋。他现在想起来了,马尔福是一个德鲁伊的后代,而且对古魔法有比普通人更强的洞察力。
“她曾经在梦里对我说话,”他说,依然在颤抖,“是在黑魔王试图利用我试着召唤她的时候,但我以前从来没看到过她的脸,而且她的声音很…我不知道,不同。但是她一直都在我的梦里。她说我可以再次变得重要起来,如果我帮助她的话,她就会确保我得到奖赏,而我不需要依靠凤凰社的怜悯。”
梅林叹了口气。还有人没有受到她的影响么?
“为什么你没有听她的?”梅林问,非常感兴趣。
马尔福沉下脸:“我并不傻。我能感觉到她在说谎。我一直在使用大脑封闭术来对抗她。”
梅林虚弱得笑笑:“无意冒犯,但是你的大脑封闭术根本无法与她的精神能力相比,”他用手覆上脸颊,叹了口气,“我会给你施一个我也给哈利施过的咒语。它应该能防止她进到你的头脑当中,尽管那些梦依然很不让人愉快。”
“这也发生在波特身上么?”马尔福问。
梅林就只是点点头,然后又重新埋头在他的书里。马尔福也抓了一本。
“这根本就鬼用都没有,”他抱怨到,镇纸放在书上的其中一页当中,他开始试着进行翻译,“我们应该去外面做点什么,而不是整天坐在这个积灰的图书馆里。”
“为什么,你还真格兰芬多。”梅林挖苦得说。马尔福做了个鬼脸,梅林笑起来,最终马尔福也加入了他。
“沙克尔部长说的是真的么?”马尔福问他,“你真的曾经来过十几次霍格沃茨么?”
“对。”
“你曾经进过斯莱特林么?”
梅林微笑到:“对,进过几次。我喜欢那儿。”
马尔福的眼睛睁大了:“真的么?我本以为像你这样的人…”
梅林直接看进他的眼睛里:“每个学院都有好有坏。我享受在斯莱特林的时光,就和我在其它学院一样。我交了很多朋友,我甚至还和你的一个祖先分享一间宿舍!如果说有什么人具有包容精神的话,那就是我。”
马尔福赞赏得笑笑。他的眼神落到他正在翻译的书上,然后他皱起了眉。
“嘿…呃,梅林。这个重要么?我的翻译并不是很好。”
梅林从马尔福的肩头看向他指着的那一页,轻易读懂了。
‘德鲁伊们极为小心和谨慎得保管他们的圣物,但却坚定得相信一件宝贵的物品与其落入坏人的手中还不如永远遗失。在同一时间,只有一个人可能知道那样一件物品的位置,以尽可能紧密得保守秘密。这很明显会因为人们的早逝而造成地点的遗失。其中一个明显的例子就是所谓的‘生命之杯’,据说能够给与不朽之力。它的地点由梅林交给了一个德鲁伊,而他继续将其在他的家庭中传递下去,直到那个秘密遗失了。曾经有过很多尝试找回杯子的努力,但全都以失败告终。但不论如何,据说那些德鲁伊们年复一年得聚集在同一个地点,为杯子被安全得隐藏起来而献上他们的感谢。他们聚集的地点被称为‘德鲁伊的悲伤’,是他们为了他们失落的物品落泪的地方。’
梅林叹了口气,靠回了椅子上:“我知道那个地方。就在曾经甘美洛所在地的外面。也就是为什么他们会在那儿碰面。”
马尔福看起来有些失望:“要是在那儿的话就简单了。”
“它在一栋建筑里,”梅林说,“在我的所见里,它在一个建筑里,一间黑暗的房间。而甘美洛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马尔福似乎对他提到一个所见的画面有那么点惊讶,但却什么都没说。梅林则让自己投入了另一轮漫长又令人厌烦的搜索当中。
“这一段资料怎么样?”半个小时之后马尔福问到,指向一本书。梅林快速的读完,失望的跌坐回去。那是一份十五世纪的麻瓜手稿,他完全想不出它怎么会在魔法部里。
‘于卡姆罗杜努姆找寻,汝将在彼地寻获圣杯’,梅林复述到。“这没有用。卡姆罗杜努姆就是现在的科尔切斯特,很多麻瓜都认为甘美洛曾经在那里。这是麻瓜的观点,他很明显是追随着神话走的,圣杯由骑士们从圣地带回甘美洛,而这类事情从没有发生过。”
他又叹了口气:“这根本毫无希望!”
他对这些已经感觉烦到个极致。他希望自己能回到过去掐死那个使秘密遗失的德鲁伊。又或者更好,掐死莫佳娜。
他又坐了下来:“好吧,我们最好是继续找。”
***
哈利又回到了墓地…他正在奔跑…伏地魔在他身后…他向身后扔出一个咒语,但伏地魔大笑起来…‘你不可能永远躲着我,波特!’
…
他回到了神秘事务司…小天狼星正在跌倒,穿过帷幔…
…
他回到了霍格沃茨的战场上…人们正在他的左边,右边,以及眼前死去…
…
然后梦境改变了。他不再被痛苦的记忆环绕。他听到了一声尖锐的愉悦尖叫,然后是一个女人的大笑…
***
他醒了过来。
哈利坐在那里痛苦的喘息,浑身浸透汗水。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哈利?”
哈利吓了一跳。他掀开床边的帘子,看到梅林在他的床上也处于相似的情况下。哈利甚至都没听到他进来。
“你感觉到了么?”梅林问,脸色苍白。
哈利点点头:“她很开心。她非常非常得开心。”
梅林摇着他的头,看起来惊慌失措:“不,她不可能找到…她不可能…”
哈利感觉全身发冷。不…
但还有什么事能让她那么高兴?
“怎么会?”哈利抽了口冷气,“她怎么可能得到任何消息的呢?”
梅林就只是摇摇头:“或许…或许我们反映过度了。”但是哈利知道他并不比哈利自己更相信那句话。
就在此时,四只银色的守护神猫咪滑进宿舍,分别坐到了哈利,梅林,罗恩和纳威的床上。后面两人在守护神开始以麦格的声音说话时惊醒了过来。
“在我的办公室进行紧急会面。马上过来。”
哈利和梅林惊恐得盯着对方。她不会是…
“什么情况?”罗恩困倦的问,“我们就不能等到早上么?”
“不能。”哈利坚决的说,然后他跳下床,拉出一件斗篷套在睡衣外面。他尽快得离开了宿舍,梅林跟在他身后(他前一晚甚至都没换衣服),然后是依然没睡醒的罗恩和纳威。他们在公共休息室碰到了忧心忡忡的赫敏和金妮。
“发生什么事了?”赫敏在看到哈利和梅林脸上的表情后害怕得问。但是他们谁都没说话,只是猛得冲出了肖像画洞口,然后马上去向麦格的办公室。他们半路上碰上了卢娜,但还是一语不发。哈利不知道自己开口会说什么,他感觉就像生病了一样。
之后没多久,他们敲响了麦格的门,而她马上就打开了们,还穿着格子呢的晨衣,带着发网。她看起来很糟糕。
他们都进到办公室之后,看到金斯莱,几乎所有的韦斯莱,还有莱姆斯和唐克斯,都不怎么衣衫整齐。他们都睡眼惺忪的,除了金斯莱以外,他看起来不同寻常的苍白。
“发生什么了?”金妮问,她的声音在颤抖,“有谁死了?”
“没有人死,”金斯莱说,他一定觉得他听起来是在安抚别人,但他听起来更像是他正处于震惊当中,“但是…”
“莫佳娜找到了杯子。”梅林说,他的声调平板无波,毫无起伏,他的双眼盯着虚空。
所有人都倒抽了口凉气,最后一丝困倦的痕迹也消失无踪了。“你怎么知道?”韦斯莱夫人问,抓紧了她的丈夫。
“在我们的梦里,”哈利说,梅林似乎太过震惊而无法继续说下去,“她突然间变得非常高兴。她解开了某个谜题。”
“我想我知道是为什么。”金斯莱说着,转向他的左侧,哈利突然注意到,马尔福在那儿,他整洁光滑的头发因为睡觉而乱糟糟的。马尔福跳了起来,似乎很惊恐。
“我并不是有意的…”他小声说道,沉重得喘息着,“我不是有意…”
“你告诉她的!”罗恩咆哮起来,他的脸上满是愤怒,“在说了那么多要信任你之后,你转身就告诉了她!你这个肮脏的,恶心的——”
“我没有!”马尔福抗议到,声音也一样的大,“我什么都没告诉她!我甚至都不知道它在哪儿!”
“那她是怎么知道的?”
马尔福紧张得看看四周,看到了很多带有敌意的眼神。“我不知道,”他诚实的说,“她在我的梦里,她折磨我。她对我用摄神取念!我无法阻止她!我没那个能力去阻止她!她看了我今天的记忆,然后突然之间她就高兴起来,离开了我的意识,然后她说…她说‘终于,我得到它了。’但是我没有告诉她任何事!我无法控制!之后我就把这告诉了部长!”
罗恩还在盯着马尔福看,但哈利发现自己无法责备他。他知道大脑封闭术有多难。话说回来,或许是现实的情况还没有真的被好好理解,而他很快就要和马尔福一样处在暴风中心了。
“但是它在哪儿?”莱姆斯急切得问,“她看了什么记忆?是什么点醒了她?”
马尔福颤抖着:“我不确定,”他脱口而出,“就是今年我和梅林在魔法部浏览那些记录。她一定是在那儿看到了什么,或者是理解了一些我们没能理解的东西。”
梅林看起来很迷惑:“但是我们没有找到!我们没有找到任何与之相关的资料,都是一些垃圾,什么麻瓜认为它在甘美洛,还有…德鲁伊们在那儿会面,还有…”
梅林停了下来,他的表情甚至较之前更为惊恐了。
“它在甘美洛,”他的低语如此微弱,以至于哈利几乎都没听见他说什么,“我怎么能那么蠢?它就在那个该死的预示里!它让我看到了甘美洛!我怎么会没发现呢?那个德鲁伊把它藏在了甘美洛的废墟里。”
一阵紧张的沉默降临,感觉上就像一个小时那样漫长的沉默。哈利感觉全身都僵硬了。
“但是我以为你说甘美洛什么都不剩了?”马尔福急切的问,“那么那个预示显示那个杯子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
梅林现在的呼吸沉重起来:“一间黑暗的房间…”他微弱得说,“地下…那里什么都没留下…但是地牢里…”
梅林的手攥住了胸口,那里现在或许就和哈利的胸口跃动着一样的疼痛。
“我们需要去那儿!”比尔宣布到,他的喊声撕裂了那戏剧性的静默,“它在哪儿?”
梅林摇摇头:“解释起来太复杂。没时间了。我自己过去。”
然后他开始快速的以那种他在过去一周里试图教给哈利的奇怪的语言念诵咒语,一阵旋风开始在梅林的周身形成,让大量的羊皮纸像是鬼魂那样在房间里飞舞。
他开始消失了,但哈利速度极快。他急切得踏上前,抓住了梅林的胳膊,见鬼的他居然要自己去。
梅林终于消失了,但哈利紧紧得抓着他,几乎就像是幻影显形一般,他被带进了虚无。
他们落地了,然后哈利跌倒在地,地面是某种潮湿的草地。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注意到他不是唯一一个抓住了梅林的人。
罗恩和赫敏正挣扎着起身,恢复他们的呼吸。哈利迅速得看向四周。他们身处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潮湿的半山腰。几英里之外有一小片森林,他能看到在一定距离之外有一条马路,上面有一些微小的灯光表明有汽车跑过。他们正站在一片广大的田地,四周散落分布了一些奶牛,似乎因为他们的突然到来而迷惑不解。山脚下有一片农场,哈利能听到远处的猪叫。
总体来说,这里并不是什么会让他期待能找到那个传奇之城甘美洛的地方。
梅林毫不浪费时间。他速度飞快的爬上山丘,哈利和其他人发现自己难以跟上。梅林跃过低矮的栅栏,穿过田地,跑向山顶。哈利想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他在往哪儿去。天色还很黑,所有东西在他看来都一个样。直到他们开始走过杂乱堆在田地一角的大石块,偶尔从草地下方出现在视线当中的石板地突然间让哈利领悟了他身在何处。
他真真切切的在甘美洛。
梅林继续向前奔跑着,直到他到了山顶并发疯一样的看向四周。
“这里曾经是宫殿的所在,”他几乎是对他自己低语着,双眼绝望得大睁着,“地牢以前在下面的什么地方。可是却没有门…”
赫敏抽了口冷气,突然指向某个地方:“梅林!”
诶林猛然转身,看到地上有个小小的洞口,在黑暗当中毫不起眼。在它旁边有一块巨大的石块。石块一定已经将地牢的入口隐藏了数百年。
梅林向其跑去,但是——
“Acwellan!”
梅林和其他人被向后扔到了地面上,梅林因为匆忙弄出了一面护盾而没有被扔到太远。哈利的满脑子都是刚刚让他撞到地面的那股力量,就和曾经的一样温和。
他坐起身,看到了他最为恐惧的景象。
莫佳娜从那个黑暗的洞口走了出来,眼中有着一抹胜利的闪光。
她看向梅林,得意得笑了。梅林当即向她丢出了一些强力的无声咒语,但莫佳娜挡了下来。
“自从我们的时代过后这里就每况愈下了,是不是,梅林?”她悠闲的说,看向四周光秃秃的山顶,“但我已经得到我要的了。”
从她斗篷的夹层中,她拿出了一个闪耀的金杯,在月光下似乎在闪烁着光芒,哈利在那一瞬间不由得着迷了。
他重新找回自己的神智:“除你武器!”他喊道,希望能出其不意将杯子从她手里弄走。
但是她轻松的防住了,然后将她得意的笑容转向了哈利。
“你好啊,年轻的波特,”她说到,笑容变得更大了,“Lord Voldemort很期待能够再次见到你。”
哈利感觉无法估量的怒气涌上心头,他站起身。
“Forbearnan!”他尖叫到,不顾一切得使用了梅林教给他的古教咒语。
火焰从他的魔杖尖端喷涌而出,冲向莫佳娜,她勉强来得及升起一道护盾。
她的双眼因为惊讶而睁大了。
“好吧,现在,这倒是有些意思。”
梅林跑向她,又发出了另一个咒语,他的眼中全是愤怒的火焰。但莫佳娜升起了另一道护盾,不过对于梅林的猛攻来说这太弱了,她蹒跚着,受了伤。可是在梅林能够再使用一道死咒之前——
她开始消失在一个旋风当中,就像梅林把他们带来的那个一样。她露出个假笑,抓住她被梅林打伤的胳膊,但在转瞬之间,她消失了,带着杯子一起。
梅林挫败得叫喊出声,并对那座山丘释放出了大量的魔法,照亮了周边的方圆几英里。哈利感觉梅林的喊叫在他的灵魂深处不断的回响,那种痛苦他也感同身受。
罗恩和赫敏分别出现在他的两侧,并在寒夜的冰冷空气中更加靠近了一些。他们都一言不发。
他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