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
“如果这点痛苦都无法忍受的话，那么比这更糟糕的事该如何挺过去呢？”斯内普轻轻地说，他说这句话时神情都那么淡，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但是哈利收紧了手，哪怕他的手腕被斯内普握住了，他依旧无法让自己松开。
“我有点混乱了。尽管我理应和莱姆斯他们亲近，但我发现在陋居中我最愿意相信的是亚瑟叔叔。这其中也包括你，教授。可能过去一年多的时间我都是丹尼尔，那些记忆困扰着我。甚至在听见克里夫夫人的近况时，我那不耐烦的态度——那完全不属于哈利·波特。”
“你只是因为知道克里夫夫人的为人，所以讨厌她。”斯内普抓着哈利的手，他的声音足够的低沉到使得哈利的心脏也降落了下来，他脸上的不安感开始远离了。
“你有着丹尼尔·克里夫的记忆吗？”
哈利摇了摇头，“我在苏珊那里见过他，在死后他的灵魂被身为印第安萨满的苏珊塞进了棉花娃娃里面。我有的只有我进入丹尼尔的身体后那些经历。”
“你始终都是你，难道你变了皮囊就能够变成另一个人吗？鲁莽、冲动以及惯会骗人，你可真的是一直都没变过。”斯内普说到最后重重哼了一声。
哈利低头看着他被握住的手，他的理智告诉他应该甩开，但是他完全不想那么做——这就是令他最烦心也最头疼的地方。他已经变回他自己了，为什么他依旧放任他自己和斯内普这般亲近？——完全和他的想法背离了啊！
“我梦见了……”哈利说到这里停住了，他到底在干什么？——在斯内普的面前告诉他他的那些梦，就好像他正在怀念着那段时间。
明明是老混蛋对他求而不得，怎么能够倒转过来呢？
哈利猛地挣脱了手，他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着斯内普，歪着脑袋仿佛已经做好了某种决定，那双眼睛也深沉得仿佛染上了墨色，“我是说你欠了很多，西弗勒斯。我应该好好利用奴隶契约，就像你之前使唤我那样。”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斯内普那双如夜色般暗沉的眼睛盯着哈利，仿佛这不是他的主人，而是挣扎着打算落跑的猎物。
但他抓住过小波特，他知道那双手的触感，更知道这个男孩的甜美的滋味。在尝过肉味后很难轻易戒断这绝妙的瘾。
而再次抓住这个男孩并不困难，他们之间明明如此近，只有一步之遥。
“我，”哈利停顿了一秒，眼前的困境重又冒了出来，“我需要一瓶记忆药水，说不定喝下后我就能回忆起西里斯说的手脚不干净的凤凰社成员的名字。”
“有个更简单的办法，”斯内普沉默了一秒后，他的目光带了一种半是讶异半是谴责的批判，就像在质询哈利的智商是不是丢在了陋居，“你为什么不向我咨询呢？”
“我以为你不会告诉我。”哈利当然知道询问斯内普是最快的捷径。
“啊哈，你又在自以为是了，你把奴隶契约当做什么？是一串毫无意义的花里胡哨的标记吗？”斯内普嘲笑道，他的声音像是一泼冷雨砸在哈利的脸上。
“我觉得丹尼尔是自由的，换做是你，也是如此。”哈利说出了他的想法，他抬起头注视着那双漆黑的眼睛，里面闪烁的情感太过于复杂。
他只觉得心脏处暖洋洋的，这和之前不一样，是因为他知道斯内普一直在关心他，还是因为这里面有着其他的情感。他应该是知道的吧？
“如果你的记忆力还能发挥点作用，也许你会记得一个胡子拉碴的矮胖男人，拐着一双罗圈腿，走起路来非常的滑稽。”斯内普没有继续那个话题，而是给出了哈利所需要的答案。
在注意到哈利愣神后恍然大悟的神情，他紧接着开口，“他不是那种靠得住的人，厮混在魔法界的底层，翻倒巷就像他的蟑螂窝。还记得三强争霸赛结束的那个暑假吗？因为他的粗心导致摄魂怪找到了你。”
“当时我打算去弄明白摄魂怪出现的原因，所以我去了德思礼家，然后被你发现了。”哈利说，他的脑海里乱哄哄的，作为丹尼尔时的经历历历在目，就像是昨日。
最令他惊讶的是，他记得和斯内普的每一个瞬间，包括他们并不愉快的第一次——这个老混蛋想要杀死他，全靠他机智脱困，虽然代价是身上被烙下了奴隶契约。
斯内普瞪了这个对这种事倒是记忆犹新的小混蛋，他继续说着，“很多人对他有微词，但是邓布利多认为凤凰社应该吸收各种各样的人——总会有用到的时候，而蒙顿格斯·弗莱奇就是这种，他虽然不靠谱，恶习也多，但总能搞到一些小道消息。另外，你所以为的金斯莱策划的七个哈利转移计划，那是来自邓布利多。”
而邓布利多还活着这件事只有斯内普知道。哈利的目光变得惊异了起来，“那是你——不不，金斯莱他们还以为你是个叛徒。所以你混淆了蒙顿格斯·弗莱奇。”前后一联系就知道斯内普提到这个男人的原因了。
“你早就知道他把真的吊坠盒偷走了！”哈利一想明白后顿时气得鼓起了面颊，他在斯内普这边可是受了不少的气。而不论他如何想要报复回来，只能收获挫败感，连胜利的泡影都看不见！
“他趁乱偷走了不少银器，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斯内普面无表情道。
“看来我们需要拜访一下这位弗莱奇先生了。”哈利郁闷地说，如果早就知道斯内普是站在他们这边的，他能够省下好多功夫了。
但斯内普只会和其他人一样瞒着他，除非他自己顺着蛛丝马迹去找到这个混蛋。
哈利不高兴地瞥了眼斯内普，他忽然上前一步缩减掉他们之间最后的距离，一把抓住了斯内普的衣领。
他注视着这个做了那么多却从不希望他知晓一切的混蛋，只考虑了一秒不到的时候——豁出去了，他就想顺着他的感觉，而不是像是考虑如何找到真的吊坠盒一样谋划所有的事情。
于是斯内普等到了这个小混蛋亲自缩短了他们的距离的这刻，一个轻到容易被忽视的碰触落在了他的唇上。而身为一个耐心十足的猎手，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他撬开了那双唇，尝到了甜美多汁的滋味。
在陋居附近进行幻影移形会被检测咒探查到，幸好斯内普带了门钥匙。很快通过门钥匙和飞路网，加上简单的乔装改扮，哈利和斯内普在一处堪比垃圾堆的棚屋逮到了刚从外面回来的蒙顿格斯·弗莱奇。
“我抓到你了！你这个小偷！你在布莱克宅偷的银器呢？”哈利的魔杖戳在弗莱奇的下巴上，杖尖冒着危险的红光。
这种事他做得可熟了，用无害的恶作剧魔法冒充黑魔法来威胁——尤其是这些神经敏感的底层混混，他们的很会审时度势，为了保命很多时候他们会妥协，怂得像是夹着尾巴的阴沟里的老鼠。但有时候他们也会急得跳起来，咬一口也会疼的。
“早就卖给下家啦，偷来的东西我会立即脱手，不会放在手上超过一周！”弗莱奇扯着嗓门，他举起空无一物的手，表明自己纯良无害，而另一只手则摸向了藏着魔杖的口袋。
哈利立即石化了他的手，“你这种老鼠我处理过很多。”挥着魔杖给老鼠加上绳索并打了个死结。
“其他银器你会尽快处理，但这个不同——斯莱特林的吊坠盒，它的价值远超其他的货色。”哈利压低了声音，他下意识看向斯内普，发现他只是站在那里，似乎并不诧异他的所作所为。哈利微微勾起了嘴角，仿佛不论他变成什么样，斯内普都会包容他的变化。
被束缚住的蒙顿格斯·弗莱奇死命地摇着脑袋，几乎把他脑浆都摇晃出来的力度，他快速地说着，“我知道你说的——我原本想要留着找个可靠的下家。那可是有着非同一般历史意义的宝物！但是乌姆里奇那个贪婪的老女人把它夺走了！她威胁我，不给她就告发我，把我丢进阿兹卡班！我说的都是实话！”
哈利挥着魔杖用一块脏污的抹布堵住了弗莱奇的嘴巴。他和斯内普走出了这个在风雨中摇晃的垃圾堆。
“看来为了找到真的吊坠盒，我得去魔法部。”哈利小声地说，他转过身看向斯内普，犹豫地开口，“我听亚瑟叔叔说丹尼尔·克里夫只是失踪，如果他出现在魔法部的话……”
“一天不在危险线上蹦跶，你就浑身不自在，波特？”斯内普警告地拉住了哈利的衣领，他直视着这个可恶的小子。
哈利露出一抹纯洁无邪的笑容，他拿回了他的衣领。在走出了翻倒巷的范围后，他突然开口，就像是不经意地想起了这件有段时间没提起的事，“你说过会带我去见邓布利多教授，现在是时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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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想的剧情，脑袋空空。工作好忙啊。
哈利：我想见邓布利多。
斯内普：……安排上了，主人。
哈利突发奇想：我能够留下来过夜吗？
斯内普：这是我付出的劳动所得到的报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