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再次解开了封印的层岩巨渊里,夜叉护法带回了他陷入沉睡的兄长。
“当时真的被吓了一大跳呢!”层岩巨渊外,小派蒙在空中跺了跺脚,有些后怕道:“差点以为我们真的都出不来了。”
五百年前前往层岩巨渊讨伐深渊魔兽的千岩军们已然化为了无意识的亡魂,却一直坚守着自己的职责——不能让魔兽离开层岩巨渊。即使记忆与理智已然不再,深渊的魔兽也已经消失,他们仍拼尽全力想拦下任何想要离开的人。
“还好最后有惊无险!”小派蒙凑到雷夜叉面前,视线落在对方脖子上挂着的红石头上——就是这块石头,帮他们成功逃离了亡魂的追捕。
虽然最后还有一道金色的光出现,大概也是帮了忙的,不过……小派蒙对这块石头还是更感兴趣些。
少年仙人单手扛起他的兄长,对着两人道:“旅行者,派蒙,我先离开了。”
与至亲分离的旅行者很能体会夜叉的心情,只是轻轻点头留下一句祝福:“希望你的兄长能快点醒来。”
“……谢谢。”
下一刻,夜叉护法便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了几缕风元素力在原地盘旋。
小派蒙感叹:“……魈总是神出鬼没的,旅行者,我们……”
转过身,小派蒙便看到了金发旅行者略显落寞的神色。作为可靠的伙伴,小派蒙一瞬便反应了过来——糟糕,差点忘记旅行者也要找妹妹了!
看着夜叉消失的地方,旅行者低声道:“真好啊……”
与家人团聚……
“旅行者……”小派蒙飘到空面前,双手放在胸前握拳:“你们一定会团聚的!”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派蒙保证!”
而且,小派蒙会一直陪在旅行者的身边。
“嗯,我也一直相信着。”回过神,金发的旅行者朝他的伙伴露出一抹温柔的笑:“谢谢你,小派蒙。”
“不用客气!”派蒙拍了拍胸脯——她可是旅行者最可靠的伙伴啊!
……
夜叉的秘境里,少年仙人将兄长放到一座空的石棺里,再把红石放回了阵法的中央。三块石头变成了四块,阵法似乎可以重新运转了。
注视着石棺里的兄长半晌,少年取下了挂在腰上的锦囊。他把这个墨绿色的小布袋放在手中,许久后终于将它打开。
不出他所料,里面装着的是另一颗红色的石头。
夜叉将石头握在掌心,再走到阵法如今唯一一处空缺的地方。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很久,最后终于将手上的石头放了上去。
正如他在层岩巨渊下打消了牺牲自己保全同伴的念头一样,此刻,他选择将石头重新放进阵法之中。
他的朋友需要他的陪伴,如此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是对这段友谊的背叛。
朝木为他们选择继续活下去,如今,夜叉也选择了这条路——这样,他就能长久的守护这份友谊了,正如他的承诺一般。
……
某日
璃月港和小熊一起住在小巷深处的朝木收到了一份邀请。
海边的篝火晚宴,诚挚的邀请我们共同的友人前往,我们时刻欢迎你的到来。
对了,别忘了带上你的小熊。
——浮舍
看着这封简单的信,人类勾起嘴角,心里是感同身受的喜悦——他由衷的为自己的友人感到开心。
千百年后,夜叉终于和他的亲人们团聚了。
一旁的小熊也凑了过来,但它的手上拿着另一封信,上面有蒙德的标识。
它把信递给朝木
接过信封打开,看到信纸上熟悉的狼爪标志,朝木抽信纸的动作一顿,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即使不看也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内容。
两千多年前,当蒙德还不是蒙德,高塔孤王迭卡拉庇安还未陨落的时候,吟游诗人成功的将狼王安德琉斯拉拢到了己方阵营。
而附赠品就是——朝木这个免费的陪练。
是的,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狼王就对朝木身上那股神奇的力量很感兴趣——毕竟它可没能破坏暴君的风墙,可这个人类却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既然成为了同盟,朝木当然也不打算拒绝狼王发出的切磋邀请,于是……这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类成为了不知道多少条雪狼的陪练。
吟游诗人原本是很担心的,可看了几次‘切磋’确定了朝木足够强大,狼王也从不下重手后,竟然兴致勃勃的当起了啦啦队,在一旁两边拱火。
风精灵也好奇的跟在诗人的身旁观察,没有人知道可爱的小精灵从吟游诗人身上到底学到了什么东西。
朝木:“……”
终于,人类在某一天忍不住说道:“安德琉斯,能不能别每次找我都是为了打架?”
狼王分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人类,除此之外,你的身上还有其它值得我们注意的价值吗?”
“还有,谁允许你直呼我的名字的?”
朝木:“……”
为了友人的同盟,他接受。
……
从那个时空回来,重新去蒙德遇到如今已经成为残魂的狼王后,朝木终于明白了温迪所说的,狼王所谓的‘思念’是什么意思。
麻木的站在北风的试炼场上被狼崽和他们的卢皮卡们围观,人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和两千多年前又有什么区别?
与‘旧友’重逢的喜悦被无情的狼爪撕碎了。
因此,看着这封邀约,朝木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小熊用那双圆圆的眼睛看着他:是先去蒙德还是先去夜叉那里呀?
朝木蹲下身,揉了揉小熊的脑袋,语气十分温柔:“当然是去魈那里。”
至于蒙德的狼王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帮着送邀请函的‘拱火’诗人……
过一段时间再说吧(微笑jpg.)
“阿——嚏!”
在璃月的酒肆喝酒的诗人打了个喷嚏,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鼻尖。
“……真奇怪,这里也没有猫毛啊……”
是谁在说他的坏话吗?
作者有话要说:
达达利亚番外——在一切结束之后
穿好防水御寒的衣物,带上必要的工具,在冰湖上找到一处合适的位置开凿冰洞,再放下挂满了钩子和鱼饵的捕鱼绳,顶着严寒耐心等待。
这就是冰钓,至冬国最棒的玩具销售员最喜欢的户外活动,从小便是如此。
他的父亲十分不解——明明这孩子的性格如此不安分,可在最需要耐心的冰钓上,却意外沉得住气。
没有什么有趣的步骤,也没有什么彩头,只是静静的冰面上坐上一整天,等待着冰下的鱼儿咬勾。
冰钓的阿贾克斯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这是他的父亲在他成为最年轻的执行官前偶尔会冒出来的想法。
可当他们带着被冻僵的像硬石头一样的鱼重新回到和平的海屑镇后,阿贾克斯就变成原来不安分的样子,到处惹是生非了,仿佛冰钓时的沉稳和坚定只是假象。
是假象吗?
显然不是,倒不如说那只是阿贾克斯的其中一面,是达达利亚的其中一面。这位年轻的执行官是无数碎片糅杂在一起的多面体。
包容随和时而温柔,疯狂好战又锋芒毕露,总是处在纷争漩涡的正中央。可以真心实意的将你看做朋友,却又在下一刻为了信仰与你刀剑相向。他是一把利刃,由天鹅绒包裹,再装进镶嵌着许多颜色不一的宝石的盒子里。
他是最热心的朋友,也是最可怕的敌人,神秘极了。
女皇与至冬赋予执行官的使命暂时告一段落,达达利亚因此有了难得的假期。于是,年轻的执行官回到了海屑镇,与自己的家人团聚。他将从各国带来的礼物分给至亲,再笑着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他们——这是达达利亚一定要守护的宝藏。
假期的末尾,达达利亚再次拿起了钓鱼绳和凿冰的工具,将它们放在一个桶子里又一次踏上了冰钓的旅程。不再像儿时那样浑身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如今已经足够强大的执行官早已不惧严寒,只穿着他略显单薄的执行官制服,再套上一件毛茸茸的披风,行走在冰雪之上。
突然,一个小黑点靠近了。
执行官的脚步变慢,最后停驻——他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的人。
“……兄长。”
巨大的惊喜像烟花一样在脑海里炸开,让血液震荡,由心脏向着全身冲刷。那微不足道的严寒此刻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了。
“好久不见,阿贾克斯。”
正如这个人曾经承诺的,在一切结束之后,每一年,他都会来至冬与曾经的少年,如今已经成为执行官的年轻人一起冰钓。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