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峋腔调懒散,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又低又磁,像一枚软钩子,勾得阮北川耳朵发麻。
而且,梦遗这俩字儿从纪峋嘴里说出来,莫名带了点难以描述样的色彩。
阮北川感觉自己好像又有反应了。
操。
为什么光听个声儿就变成这副不值钱的样子了啊!!!
你能不能争点气!!!!!
阮北川眼底划过一丝崩溃,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把手里的短裤塞进纪峋嘴巴里。
或者,他咬舌自尽也行。
闲闲地围观了小学弟羞愤欲死说不出话全程,纪峋喉间溢出一声低笑,非常“善解人意”地,慢悠悠地说:“不用不好意思,这是正常现象。”
“......”
老子用你科普?
阮北川恨恨地磨了磨牙,“用你说?”
纪峋没说话,垂着眼皮,视线越过床架看了他一眼,蓦地捻了下手指,突然意有所指般撇开眼睛,淡淡道:“腿不凉么?”
阮北川一僵,缓缓低下头,然后就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那位闷声干大事的,悄无声息地有了一些长佩不让发生的反应。
阮北川脑子嗡地炸了。
操了!
他,没穿,裤子。
纪峋,不会已经看见了吧?!!
操操操操操操操!!!
阮北川条件反射地并拢双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薅过随意搭在椅子上的睡裤挡在身前。
想了想,这样岂不是有些欲盖弥彰?
阮北川又僵硬地站直,恼羞成怒道:“凉不凉老子心里有数!”
纪峋“嗯”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补充道:“我看不见。”
这下,小学弟是从头到脚,整个人都烧红了。
纪峋偏开脸,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
下一秒,只听“砰”的一声,卫生间的门被重重甩上了。
三秒后,传来门锁反锁的声音。
小怂包。
in了也这么可爱。
纪峋无声地勾了勾嘴角,他手伸进被子里,瞌上了眼,进行了一些长佩不让写出来的东西,额间渗出点薄汗。
——
阮北川把卫生间的花洒开到最大,哗啦啦的水声砸在地上,很好地掩盖住某些不可描述的声响。
二十分钟后,他精疲力尽地停下,手撑着墙壁缓了一会儿,低头看了眼他恢复正常的身体,绷着脸憋出一个“操”字。
“你能不能争点气?”
“今天第二次!再来一次老子可不管你了!”
自言自语完,阮北川又觉得自己简直像个神经病,他拧紧眉,攥紧拳头砸了下满是水雾的瓷砖,心说纪峋真是个祸害精。
他在卫生间里磨蹭了将近四十分钟,推开门出去,却发现纪峋已经不在宿舍,宿舍里只有一只还在呼呼大睡的陈桥猪。
阮北川放松下来,疲惫又庆幸地瘫坐在椅子上。
他起床的时候还不到六点,折腾了这么久,本来他昨晚就没睡好,现下阮北川困得眼皮打架。
他抓起肩膀上的毛巾胡乱擦了擦头发,耳朵里听着陈桥规律的呼噜声,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现在也只是将将八点过一刻,犹豫片刻,阮北川蹬掉拖鞋,打算爬上床再睡个回笼觉。
这一觉阮北川依然睡得很难受。
他又做梦了。
这次的梦境没有奶牛猫和纪峋,只有他一个人。
梦境的背景也变成了现在的宿舍。
大约是天气热,他没穿衣服,躺在床上睡觉,耳畔依稀是卫生间淋浴发出的水声,淅淅飒飒的,有点吵,又刚好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这样的水声持续了十五分钟,开门响起的轻微“咔哒”声后,宿舍的噪音就彻底停了下来。
梦里的阮北川舒展了眉头,翻过身刚准备继续睡,他垂在床栏外头的手腕就被人很轻地捉住了。
抓他的那只手掌心宽大,指腹微凉,带着一点淡淡的水汽。
紧接着,那只手晃了晃他的胳膊。
阮北川有些烦,挣了两下没挣脱,眉心不由得蹙起来,正准备破口大骂,手的主人就低低地笑了一声,低沉微哑的嗓音无奈又宠溺:“还睡呢?太阳晒屁股了,你是小猪吗?”
听见这人骂他“小猪”,阮北川那点起床气一下就上来了。
他睁开眼睛,刚想骂“你全家都是猪”,下一秒,他就腾空了。
这人!把他连人带被子整个儿抱起来裹进怀里了!
而且,圈着他的力道有种不容分说的霸道。
阮北川零散的睡意顿时散了个干净,他蹬着腿使劲扑腾,妄想摆脱这位霸道总裁的桎梏。
哪知这人抬起手,啪——毫不客气地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
打!了!一!下!
阮北川惊了,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他瞪大眼睛,转过头,入眼的却是这人隆起的胸肌,结结实实,像一块坚固的石头。
还挺......令人心猿意马。
阮北川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视线顺着胸肌向上,是凸起的性感喉结,和干净利落的下颚线。
再往上,居然是、是纪峋的脸?!!!!!
纪峋眉眼深邃,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好似一早将他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
“还闹么?再闹打屁股。”
我,操。
阮北川大脑一片空白,纪峋怎么会说这种话?
看他不说话,纪峋慢慢低下头,两人的额头短暂地贴了一瞬。
“没发烧。”纪峋屈指蹭了下他的眼尾,嗓音轻而软:“宝宝,疼不疼?”
宝宝?
疼不疼?
什么意思?
阮北川大脑持续宕机,直愣愣地仰脸望着纪峋。
“嗯?”纪峋眉眼微扬,“生气了?”
听见这话,阮北川不知道怎么想的,气鼓鼓地瞪了纪峋一眼,一脚踹上纪峋的腹肌,咬牙切齿地说:“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
纪峋轻而易举地捉住他的脚踝,看着他笑了声,“嗯,我是猪。”
然后他低下头,在他脚踝上很轻地咬了一下。
阮北川一瞬间连天灵盖都麻了。
我操啊!
这、这他妈是什么情况?!!!!!
瞥见他的表情,纪峋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眸光莫名变得幽深,他伸出食指轻轻挑高阮北川的下巴,叹息道:“哥哥,再看长佩就不让往下写了。”
阮北川不由得吞了吞口水,一面觉得这副模样的纪峋有点可怕,像要将他整个拆吃入腹,一面又控制不住地脸红。
然而不等他反应,纪峋就扣着他的后脑勺亲了一下,直勾勾地盯着他,说:“哥哥要帮我一下么?”
阮北川呼吸一窒。
然后,纪峋就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它一下。
救命,这是什么操作?!!!
这副模样的纪峋是正常的吗?!!!
阮北川脊背一麻,不由得放轻了呼吸。
下一秒,纪峋就撩起眼皮,直直地望着他,整个人仿佛喝醉了一般,五指松松地抓着他的头发,有点胡搅蛮缠的,把头埋在他的颈间,狼狗似的一下一下亲吻着他的耳垂。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峋抬起头,眉目舒展,眼中满是餍足。
阮北川表情呆滞地看了看自己不干净的手心,心里只有一声巨大的“我操”。
纪峋抬手安抚似的拍了拍阮北川的后脑勺,末了又不满足似的,低下脑袋贴着阮北川的后颈蹭了一下。
“谢谢哥哥。”
“哥哥真好。”
阮北川陡然惊醒过来,他猛地从床上弹起来,额间覆满薄汗,下意识抬头看向纪峋的床位。
没人。
半晌,他惊魂未定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干干净净的手掌。
分明是梦,但掌心灼热的温度,以及那些东西的触感都真实得可怕。
就好像,纪峋真的,与他发生了那样亲密的事。
阮北川顿时有些口干舌燥,心说纪峋可真是个阴魂不散的祸害精。
他舔了舔嘴唇,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动了下身体,却发现他的裤子,又双双叒叕他妈的不干净了。
操啊。
阮北川崩溃地闭上眼睛,想死的心都有了。
三次了都!!!!!
他一脸麻木地捞起枕头旁边的手机,心如死灰地给他哥发消息。
[川A]:哥!我不干净了!
[川A]:我竟然因为一个男人发生了三次长佩不让发生的反应!!!!!
然而他哥一如既然地没有回他。
阮北川麻木地爬下床,麻木地拉开衣柜抓了条干净短裤,麻木地走进卫生间,麻木地打开花洒,麻木地仿佛一具死去万年的干尸,重复操作着早上的动作。
这他妈可真是精彩纷呈的一天呢。
——
半小时后,阮北川一脸苍白地拖着脚步出来。
刚坐下,他抬头就对上陈桥惊恐又骇人的目光。
“操,兄弟,你为什么这么像即将猝死在床上的肾亏攻啊!”
阮北川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心说一滴精等于十滴血,他今早可不就是大出血了么。
陈桥噔噔噔地跑过来,往他跟前一站,皱着眉一脸严肃地打量了他半天,最后难以置信地下了一个惊悚的结论:“我操,你竟然背着我峋哥找鸭!”
阮北川:“........”
阮北川心说老子找的鸭子就是你峋哥。
还特么只是在梦里,就险些把本猛1榨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