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到的有关青鸣教的信息在此刻无比清晰，每想起那个地方的阴狠一分，成檀心中对死人渣的担忧便添三分。
“不朽弦压根就不在青鸣教，死人渣你也有犯蠢的时候。”嘴边嘀咕着，他开始迈动步伐朝厅堂跑去。
一路上，也不知是因为奔跑的原因，还是因为有些慌乱的原因，他的心跳动得极快。
想起自己曾经在小说亦或电视剧上看到过的，会让通风报信的人在路上各种诡异地死去，让主角无法得知重要的消息的情节，成檀心底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死人渣我出来这么久你就不会出来找找我吗？！
急剧又沉闷的喘息声在耳际不断地响起，当成檀拖着身体跑到厅堂，扶着木门看到坐在椅子上相谈甚欢的二人时，他松了口气。
“发生什么事了？”陶煦见他面色苍白，见到自己时双眸还迸发出动人的光彩，心里既疑惑又吃惊。
“陶煦，你不——”成檀想跟他说别去青鸣教，但话止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
他还在疑惑为何陶煦会露出那么惊慌的眼神时，他的身体已经直直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漫无天际的疼痛像来势汹涌的潮水冲击着他的大脑，短短一分钟内除了体会到史无前例的疼痛，成檀还有幸欣赏到了陶煦难得的失态，而在一分钟后，他眼前一黑，便没了呼吸。
成檀的身体开始流失温度，而拥着他的陶煦的心也随之冰冷起来，仿佛陷入寒潭，寒冷刺骨。
他在这一刻忘记了成檀是配角，不会真正死亡的事情，他只能感到无尽的愤怒跟痛恨，还有狂涌而至的害怕。
就像当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侍卫在自己怀中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时一样的害怕。
“成檀……”陶煦紧紧拥着他，像是要将之嵌入自己的身体。
孟儒在一旁劝慰道：“请节哀顺变。”
陶煦没有回答，只是紧了紧拥着成檀的手。
许久，久到孟儒忍不住再劝慰一句的时候，陶煦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他冷声道：“我要知道是何人所为。”
孟儒的眸光微沉，点了点头，“当然，无论是谁，敢在我月光山庄下手，他必定难逃一死。”
“多谢。”陶煦低声道，继而抱起成檀的尸体，一步一步往怀中人的房间走去。
几个时辰前，他还在这里跟怀中人讨论接下来的打算，他完全想不到那个前不久对自己怒目相对的人此刻只能毫无声息地躺在自己怀中。
此刻的陶煦已经冷静了下来，他会找出凶手，也会找到再次附身到其他人身上的成檀。
“成檀……”陶煦将青年抱到床上，带着一丝难得的温柔抚摸着他的脸。他多么希望可以得到青年的回应，哪怕是一句——
“喂死人渣。”
……
陶煦愣住了。
“别乱动手动脚的！我的脸是你能摸的吗？！”气急败坏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陶煦甚至可以想象出来青年又羞又气地用腿直蹬地的情景。
他“死”了还不到半个时辰，自己现在就开始出现因为过度想念而产生的幻听了？
陶煦慢悠悠地转过头去，随着他的动作，一个飘渺的熟悉身影映入他的眼帘。
成檀瞪大着眼睛，“别告诉我你怕鬼。”
陶煦没有反应。
成檀有些急了，解释道：“喂死人渣……这是在游戏，我不是真的鬼——”
话未说完，他被忽然扑过来的陶煦给吓到了。
而同样被吓到的还有陶煦，因为他直直穿过了成檀的身体，若不是他及时反应过来，他就直接扑到地上了。
陶煦望着成檀半透明化的身体，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
成檀莫名感到有些心虚，他解释道：“这不能怪我，我已经试过了。只能让我去主动触碰东西，任何被动对我来说都是无效的。”
也就是说，他只能看着白斩鸡，却怎么也摸不到？
想到这里，陶煦的脸又阴沉了几分，看起来十分吓人。
望着一脸无辜的成檀，忽然间陶煦似是想到什么，他露出一个邪笑，道：“只能让你去主动触碰？”
成檀眨巴眨巴眼睛，乖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