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了呀?\”

  客厅沙发边, 探出一颗裹着黑色大衣的白色小脑袋。

  上面赫然顶着对猫耳。

  耳朵薄薄的,透过的光线几乎能让人看见里面交错的纤细血管,耳周是一圈细密的黑色绒毛, 短短的,看起来却手感很好。

  关圣白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冒出了耳朵,整个人蜷缩在茶几和沙发的过道里, 身上是宣景舟脱下来搭在衣架上的长大衣,说话间, 他又把大衣往上拉了拉, 低头埋进衣领里, 声音闷闷得, 有些委屈。

  “我睡了好长好长的觉……醒来就找不到你了。”

  果然是醉了。

  宣景舟稍微适应了下他的新形象,笑着轻叹一声, 走过去把杯子放到桌边,单膝跪在关圣白面前,手扶着他后颈轻轻揽过来。

  “我在, 我去给你倒水了。”

  关圣白丝毫没有抵抗, 顺着脖颈上的力道撞进宣景舟怀里, 半晌,又把头从大衣里探出来,抬下巴搁在了他肩上。毛茸茸又带着些温度的柔软耳尖蹭过宣景舟耳根, 带着些挠到心底的痒意“我好想你啊。”他声音有些含糊,却听得出是在尽力把每一个字都咬清楚, 尾音带着些怅然的气声, “我个人睡了好久好久。”

  “抱歉,我来晚了。”宣景舟第一次听他提起过去,只是没头没尾的句话, 他却听得心头酸涩。

  他侧头亲了亲关圣白在大衣里拱乱的头发,少年发间带着些他说不明的清新味道,像是置身山林间,那些葱茏草木和潺潺溪流的气息。

  关圣白靠在他颈侧,闻言胡乱摇了摇头,耳朵也跟着抖动两下道:“不怪你呀……你来的刚刚好。”

  “你早来些时候,肯定会走在我前面……我就哭啊哭……”他顿了顿,话锋转,语气忽然带了些坚定:“我般不哭的。”

  “嗯,我知道。小关最坚强了。”宣景舟轻笑,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垂眸温声道:“但在我面前没关系的。”

  “我知道啊。”关圣白理直气壮,声音却有些颤抖,他本来是跪着趴在宣景舟怀里,忽然往后靠了靠离开温暖的怀抱,小腿撇到两边,坐到了地上。

  “你看我的眼睛。”他指了指自己蓝汪汪的双眼,眼眶有些微红,眸中噙着小包眼泪,“我这不是马上就要哭了。”

  少年一副惹人怜爱、泫然欲泣的样子,但讲话的语气却又像是在撒娇,叫宣景舟判断不出他的情绪。

  “我要哭了。”关圣白煞有介事地强调,末了还自己告知缘由:“因为你都不给我擦眼泪。”

  宣景舟失笑,道:“我手上有猫薄……有茶叶的粉末,怕迷了你眼睛。”

  “哦……”关圣白呆呆地点了点头,眨眼,眼泪便真的顺着眼角滚落。

  却在半路被拦截在宣景舟唇边。

  关圣白愣愣地呆了两秒,忽然弯着眼睛笑了起来。

  “小傻猫。”宣景舟看着他歪头的样子,没忍住轻笑出声。

  “你说我是猫?”被这样称呼的当事人显然没有吧重点放在那个形容词上,依然笑着道:“你知道了对不对?”

  “嗯。”突如其来的坦白让宣景舟顿了下,随后颔首,再开口声音带着笑意,“其实我早就知道了……绒绒。”

  大约是酒精……哦不,大约是猫薄荷熏香的缘故,关圣白的思绪似乎有些迟钝,他没有追问宣景舟发现他身份的契机,而是思考了会儿道。

  “那反正你也要和绒绒睡觉,以后能不能也和小关睡觉啊?”

  即便是知道关圣白话里的“睡觉”只是单纯的字面意思,宣景舟大脑里还是控制不住地发散了瞬,他嗓子忽然有些干涩,大约是被关圣白迷糊的“醉酒”状态感染,竟也下意识拿了桌边的杯子喝了口。

  杯子里的液体刚入口,苦涩微甘的味道便在口腔中炸开,原本还不甚浓郁的猫薄荷气息骤然充斥了宣景舟的七窍。

  关圣白皱了皱鼻子,露出疑惑又探究的神情。

  “什么味道……”他揉了揉眼睛,冰蓝的眸子四处打量周围,最后直勾勾地盯住了宣景舟的脸。

  更确切地说,是宣景舟的嘴唇。

  “你背着我……偷吃好吃的东西了吗?”关圣白眉眼微微耷拉下来,露出渴望的表情,道:“能给我也吃点吗?”

  宣景舟刚想开口,嘴唇微张,便看到关圣白眼神亮了下,整个人都微微凑近了些,嘴唇也学着他的样子微微张开,轻轻舔了下唇角,露出一小截肉粉色的舌尖。

  “嗯。”迟疑了下,宣景舟还是闭上了嘴,伸手拿过桌上的杯子递给他,嘴里只敢发出一个示意的音节。

  关圣白探头嗅闻了下,失望又有些生气地摇了摇头,鼓着腮帮子斩钉截铁道:“你骗人!”

  宣景舟哭笑不得。

  “这个比你的味道差远了。”关圣白笃定极了,原本贴在地面的大腿离地,左手试图撑在两人中间,却发现没有下手的空间。

  他低头寻觅了片刻,然后抬手搭在了宣景舟屈起的那条腿上。

  还是暮冬时节,裤子较厚的布料把关圣白的体温完全吸纳,最后传到宣景舟肌肤上的,只剩下少年不轻不重的压感。

  随着手的主人缓缓起身靠近,那只按在宣景舟大腿上的手也渐渐增强了自己的存在感,纤长的五指和掌心的轮廓几乎能被大脑清晰地描绘出来。

  “你不给我吃……”关圣白委委屈屈地凑近,似乎是有点头晕,动作有些轻微的打摆,宣景舟下意识伸手揽了下他的胳膊。

  下秒,被他稳住身形的少年便又像失了平衡般跌落,温热微湿的双唇贴上了他唇畔。

  几天前被他蒙在队服里,亲到唇角紧抿的少年,再次主动打开了他的城门。

  “你能不能张嘴。”少年揽着宣景舟的肩颈,细细地抿过他唇角,像是饿极了的小奶猫,不得章法地寻找似乎近在咫尺的水粮,搜寻无果后急得喊着他的名字。

  “……宣景舟!”

  像是恼羞成怒,又像急迫的求助。

  宣景舟搭在他胳膊外侧的手滑到腰际,轻笑两声,终于肯启唇。

  个含糊的“乖”字被揉碎了卷进各自的唇舌间。

  少年的舌尖毫无章法,只是像久旱逢甘霖般急切地搜寻着猫薄荷浓郁的沁香。

  只喜欢冒险的小猫来到了森林,这片森林常常有和风拂过,树叶沙沙溪水潺潺,看起来温和无害。

  小猫毫无顾忌地闯了进来,采了些他最喜欢吃的猫薄荷草就想离去,转身却被只猛兽拦住了去路。

  他以为猛兽要抢夺他的猫薄荷草,没敢反抗,便躺在地上做出了投降的姿势,露出肚皮和放在上面的猫薄荷草,任猛兽采撷。

  猛兽的舌头舔过小猫柔软的肚皮,卷走了他辛辛苦苦才采来的猫薄荷草,小猫有些委屈害怕,即便猛兽已经放轻了动作,仍然把小猫舔得红了眼圈。

  收回舌头后,这只猛兽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叼着比小猫采集到的更大倍的猫薄荷草尾随在他身后。

  所以……其实这个大块头是要送给我更多的猫薄荷草吗?小猫毫无防范意识,将这个好心的大猛兽领回了家,猫薄荷放在家门口,香气便弥散进了整个房间,小猫才露出幸福的神情,却被这只猛兽的动作吓了跳。

  大块头一点也不像在森林里那般温驯,他强硬地挤进了小猫的家门,身上的猫薄荷草碾成汁液,涂抹在小猫家肉粉色的墙壁和贝壳做的门边。

  小猫被他忽然反客为主的样子惹哭,却又被满屋子浓郁的猫薄荷气息安抚着心绪,眼泪将落微落,颤颤巍巍挂在眼角,只有被猛兽不小心撞到的时候,才轻轻滚落,还未落地又被始作俑者伸手抹去。

  待这位小猫自己招来的“不速之客”姗姗离去时,小猫的家中已经像森林样,留了满屋猫薄荷草的气息。

  彼此交换了些“礼物”,两人又耳鬓厮磨温存了番,迟迟才分开紧贴的唇瓣。

  关圣白腰间的衣服被微微掀开了点,宣景舟垂眸看见,默不作声地收手,顺便把他的衣摆轻轻拉直。

  相比之下,宣景舟的衣服要更惨烈些。关圣白的手原是放在他大腿的,方才有些头脑昏沉时,下意识便往里滑了些,宣景舟没敢放任他继续下行,伸手轻轻插/进他纤长的指间,带着少年的手搭上肩头。

  结束时,原本被熨得平整的衣服,依然皱成了团。

  关圣白抿了抿色泽艳红的唇,眼角带泪,却毫无知觉地咂吧了下嘴。

  颇有些回味的意思。

  宣景舟眸色一深,移开了目光。

  关圣白似乎醉得更深了。

  按许枫色的描述,原本点些猫薄荷熏香,只是为了不让猫薄荷水的效用太过突然。

  而仅仅只是嗅着熏香,关圣白已经“醉”成刚刚那副和往常截然不同的模样了。

  而他现在咂吧着从宣景舟口里掠夺来的猫薄荷气息,神色更加毫无顾忌。宣景舟后知后觉地发现,关圣白的猫薄荷“酒量”似乎差得可怕。

  “还有吗?”关圣白舔了舔唇角,神色朦胧,眼眶里还有些氤氲的湿意,却依然意犹未尽。

  “没有了。”宣景舟不着痕迹地把猫薄荷草泡水的杯子推到后面。

  已经醉成这样了,再让他喝下去,恐怕会出事。

  不是关圣白出事,而是他怕自己忍不住,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睡觉好不好?”宣景舟揽着他的腰,轻轻哄着。

  两人在地上跪了太久,宣景舟是单膝跪着,倒是要好些,可关圣白双膝都在冰凉的地面上贴着,即使是木地板,宣景舟也有些担心。

  关圣白未置可否,顺着宣景舟的力度站了起来,腿一软,果然打了个趔趄,被早有准备的宣景舟稳稳扶住。

  宣景舟还没开口,关圣白便先步谴责道:“都怪你。”

  宣景舟失笑,全盘接受。然后听见关圣白又来了句。

  “亲得我腿都软了……”

  他发誓,关圣白平时绝对不是这种性格。

  往常确实也都是关圣白撩他居多,且撩的时候也是什么话都往外面蹦,可真被捉住,“梦想成真”了之后,反倒像蔫了的小秧苗,别别扭扭起来。

  摇头轻笑着,宣景舟揽住这个“酒后吐真言”、“酒壮怂人胆”的小家伙,缓声问:“背你回房?”

  关圣白眼睛滴溜转,弯着眼笑起来,拒绝道:“要抱!”

  顿了下,他又形容:“要像抱猫的那样抱。”

  宣景舟无奈笑开,侧身轻轻啄了下他想一出是一出的嘴唇,道:“饶了我吧小祖宗。”

  “诶!”哪知关圣白当了真,惊叫一声,连连摆手:“虽然我大你很多岁……但我都是睡过来的,掐指算吧……醒着的时间可能还没你多,可千万别这么叫我!”

  “好……”宣景舟摸了摸他的头发,伸手穿过他的腋下,俯身另一只手从腿弯用力抬。

  关圣白猛地腾空,下意识贴紧了他唯一的着力点,他本来就有些晕晕乎乎,此刻更像是在大海里飘荡一般,像抱住浮木一般,紧紧搂住了宣景舟的脖子。

  “起驾了,绒绒小少爷。”

  关圣白埋在他脖颈旁,有些得瑟地笑出声。

  两人最终还是没能赶在天黑之前回到基地。

  被放到床上之后,关圣白拽着宣景舟的衣服不让他走,无奈,宣景舟只能也和衣躺下,醉猫薄荷的小猫咪这才安稳地合眼睡去。

  许是猫薄荷摄入的还不够多,即便是醉了,关圣白也睡的并不踏实。似乎很快就被卷进了噩梦,眉头微皱,唇瓣微微颤动着,想要挣扎着喊出什么,却又被梦里的场景扼住了喉咙。

  宣景舟直没合眼,把那杯冲泡了猫薄荷的水端到床头,本想叫他醒来喝些,却怎么也叫不醒,只能自己含一口水,小心翼翼地拖着他的脸颊渡过去。

  枕巾不免会沾湿,换了好几条之后,这个临时住所里已经没有多余的毛巾枕巾,自己的队服也已经沾染了猫薄荷的气息。

  最后无奈,宣景舟只能把自己价格不菲的大衣垫到了关圣白枕下。

  窗外天色已经微微擦亮,关圣白头顶的耳朵大约是在平静之后,不知何时缩了回去,宣景舟最后给他喂了次水,动作已经十分熟练。

  他撬开关圣白一直保持着湿润的唇缝,控制着茶水的流速,几乎是一滴一滴地渡进他嘴里。

  唇齿间尽是猫薄荷的清香,宣景舟撤开同样湿润的唇,却猛然对上了关圣白瞪得老大的双眼。

  冰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清醒和错愕。

  关圣白实在无法用语言描述这种被吻醒的感觉。

  他只记得自己和宣景舟回了家,然后便觉睡到了现在,在窗外微亮的时候被枕边的爱人吻醒。

  茫然地眨眨眼,关圣白一时间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几年之后,和宣景舟过着老夫老夫的生活。

  “我……我睡了多久……”他犹豫着开口,生怕从宣景舟嘴里听到十年八年的数字。

  宣景舟也没想到他第一句会问这个,翻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道:“大概十二个小时吧。”

  关圣白长长呼出一口气,副放了心的样子。

  “你……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吗?”宣景舟试探地问,他总觉得关圣白醒来的反应不太对劲。

  关圣白伸手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坦然道:“怎么啦?我记得我们2:0赢了比赛,我拿了两把mvp去采访了,出了好大的风头呢。”

  “别的呢?”宣景舟又问。

  昨天虽然坦白得仓促,但也意味着他之后不用再在关圣白和绒绒小猫咪面前玩角色扮演,更重要的是,他就可以在亲昵的时候喊些更亲密的名字了。

  比如绒绒……什么的。

  然而关圣白眨了眨眼,侧过身捞住他的胳膊贴过来,弯着眼睛笑得毫无掩饰的意味。

  “没有了呀?我不是一直在睡觉吗。”

  说罢,他看宣景舟欲言又止的样子,抿嘴想了想,惊到:“难道……!”

  宣景舟侧耳去听。

  “难道我把我是逆水行舟的事承认了?!”

  关圣白嘴微微张着,错愕的神情点也不输刚刚被宣景舟吻醒时的程度。

  “到底怎么了……”关圣白有些急了,翻身手臂撑起来趴到宣景舟胸口问:“你跟我说说……唔!”

  宣景舟抬手搂着他的后脑勺微微压下,启唇把这张尽说些他不希望听到的话的嘴封缄。

  五分钟后,关圣白才挣扎地逃出他的桎梏,整个人一滚,便裹着被子缩到了床沿,离宣景舟十万八千里。

  没到五秒,这只蚕宝宝便又慢慢往回挪动,后背隔着厚厚的被子贴上了宣景舟的胸口。

  宣景舟看着眼前细软的白色发丝,和少年头顶的朵发旋,大脑忽然就自己补出了睡前见到的那对粉底黑绒毛的小耳朵。

  无声地轻叹了口气,他知道关圣白的反应并没有骗他。

  关圣白是真的忘了。

  俗称断片。

  他忽然有些颓然地低下头,把鼻尖埋进关圣白总之带着些淡香的发丝间,浅浅地吸气。

  算了。他想。

  继续角色扮演就……继续吧。

  说好的等他愿意的时候再坦白,总要遵守诺言才是。

  半晌,怀里的小蚕宝宝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之后,抬头轻轻碰了下他的下巴,然后便缩脑袋,埋进了宣景舟的胸口。

  “你晚上是不是没睡好啊?”关圣白闷闷地问。即便只有几眼,他也注意到宣景舟眼下泛起的微青,有些内疚道:“我是不是晚上闹你了……”

  关圣白知道自己睡相不好,做猫的时候,常常是在枕边睡着,在地上或者宣景舟肚子上醒来,千奇百怪的起床地点他都见过,早就见怪不怪了,但人形的时候因此打扰到宣景舟睡觉,他有些过意不去。

  “没有。”宣景舟含笑,低头贴了下他的头顶,“你很乖的。”

  严格来说,是自己直在动手动脚……还有动嘴,才是。

  “真的吗!”关圣白惊喜,想了想,给自己的猫咪身份打了个码,开口道:“我自己睡觉的时候睡相好差的!”

  “那以后晚上,我能找你起睡吗!”最后,关圣白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反正总是要去找宣景舟睡觉,变成猫也是睡,变成人也是睡……变成人被搂着的时候还更舒服些。

  那为什么不呢!

  宣景舟迟疑片刻,还是摸着他的发顶轻声拒绝了。

  自己每天都要忍着美人在怀,不去想一些不合时宜的事情,确实不是一个容易的挑战,且抛开这点,不管怎么说,如果总是被队友看到他在自己房间,总归是不好。

  关圣白也没执意要求,退而求其次变成猫也不是不能接受啦。

  两人静静地躺着温存片刻,宣景舟就要起床做早饭。

  “你别起了,快睡一会儿吧。”关圣白把他按在床上,才发现自己刚刚裹成蚕宝宝的时候,把他那边的半被子也抢了去,连忙手忙脚乱地给他盖好,还有样学样地掖了两下被角。

  “现在才8点,下午两点才训练,我们1点走,你还能睡五个小时!”关圣白算了算道。

  “午饭的事就交给我吧。”说着,他便翻身下床,顺手了件队服外套披上,发现尺码有些大了,知道穿错成宣景舟的衣服,也没在意。

  少年一觉睡饱,蹦蹦跳跳地出了卧室,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你睡吧,做好饭我叫你起哦!”关门前,他透过门缝弯着眼睛笑,还挥了挥手跟他告别。

  宣景舟看着他关上门,厨房隐约传来锅被架在灶台上的声音,切菜板被“咚”地一声放下,关圣白似乎是发现声音有点大,大概是放轻了手脚,之后便再没了声响。

  宣景舟拉了拉关圣白给他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

  他想起几个月前,自己急病场,关圣白也是未曾合眼地照顾了他晚,第二天柔软的小毛团在他枕边沉沉睡了天。

  晨间的暖阳落在被子上,夜未眠的眼睛有些干涩,他打了个哈欠,嘴角轻轻扬起。

  世间爱情如此便好。

  相互扶持,人间烟火,暮暮朝朝。

  作者有话要说: 嗤嗤,下章比赛的麦克风就剪出来了。

  小关同学你的好日子到头了(bu侍)感谢在2021-04-16 23:51:32~2021-04-17 23:58: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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