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尉殊一开口,易文成脸上严肃都装不下去了,眉头一皱道:“被推下去了?”
办公室的画风突变,从对尉殊的口头批评教育变成了对郑可可行为的批评和分析。
老师问一句尉殊答一句,气氛尤为和睦。
“你妹妹还好吧,我大学时室友骨折,正骨的时候叫的那叫一个惨。”
尉殊:“还好,就是右手得养一个多月。”
“我给你说啊,小夹板固定没有石膏稳,你记得让你妹妹千万别动,怎么吊的就怎么放,方向都别乱转,万一没对上,又得遭一遍疼。”
尉殊点头:“谢谢老师。”
“那个小女孩有点反社会吧,怎么能第一时间不是慌张而是笑呢。”
“可能真的是,没有羞愧感,行为冲动又有攻击性。”
“总归不怎么健康了,唉,才多大的孩子。”
“转学了?”
“家里人不重视,以后指不定还会出什么事儿。”
易文成本来是挺想批评尉殊两句的,可他插不上话,办公室十几个老师一起说话,吵起来和学生没什么不同,你一嘴我一嘴的。
终于等到老师们声音小了些,易文成赶紧开口:“就算有事,但你就是考试确实早退还离校了,所以还是得罚。”
尉殊轻“嗯”了一句,“我知道。”
“一千字检讨,明天晨会和沈渊一起上去念,原本打算让你和沈渊一样。”易文成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去罚站吧,晚自习下之前别回教室。”
尉殊盯着他,语气认真,“我还是去擦玻璃扫厕所吧,我爱动,你让我只站着,折磨人不是。”
“怎么,心疼沈渊啊。”易文成抬了抬眼皮,扯什么鬼话,班上就他最安稳,还爱动,他傻吗。
尉殊压着唇角,也不否认,“他是为了帮我才抢钥匙的。”
易文成没好气地开口,“你也知道啊,要不是沈渊我看你得翻出去,今天这门要是翻出去的,你小子别想了,什么玻璃,楼下大厕所都是你的。”
“那我擦玻璃去?”
“去吧,擦干净,擦不干净别想进教室。”易文成挥了挥手,突然觉得这小子爱惹祸的潜力。
尉殊笑了笑,“嗯”了一声,转身跑了。
易文成闻声,歪了歪头疑惑道:“怎么听着还有点开心?”
一旁的徐琳刚改完尉殊的卷子,单独抽出来往桌上一拍,一脸满足:“我在承裕当老师这么久了,第一次遇到满分卷,有点不真实的感觉啊。”
别班老师一听,猛然抬头,“尉殊同学的?”
“还能是谁。”
“老易啊,我有个成熟的小想法。”
易文成熟练的戴上耳机,“不听不听。”
*
“怎么去了这么久,挨训了?”沈渊盯着尉殊问,都快下晚读了才出来。
尉殊回想了一下办公室的场景,也没有恶语相加,挺正常的,“没有吧。”
沈渊:“怎么罚你的?”
“和你一样。”往沈渊身旁一站,尉殊看向他,眼里是很直白的笑。
“你怎么还笑。”
尉殊声音微扬,带点调戏意味,唇角扬着,语气轻快,“本来呢我是不用体罚的,我这不是心疼你就来陪了吗。”
“……”沈渊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他在尉殊的声音里听出了强烈的“求表扬”。
“三楼玻璃很多的。”
尉殊:“一人一半就不多了,你一个人的话今晚回的去吗?”
晚读还有两三分钟下,班上人早已按耐不住,三三两两地从后门探出半个脑袋。
包扬对着尉殊比了个大拇指,“大佬。”考场接电话,承裕闻所未闻。
宋阳也盯着尉殊,跟在包扬后面点了点头,被剪秃的头发长出来了一些,没了毛绒感,看着反倒觉得扎手。
林嘉木手上还拿着单词本,一页没翻,“老易怎么罚你的?”
“和沈渊一样。”
“殊哥,你写过检讨吗,我这儿有万能模板你要么?”开口的是宋阳。
包扬和姜兴安都是个嘴大的,尉殊救过沈渊命这件事在承裕不胫而走,班上叫沈渊“渊哥”的人也开始叫尉殊“殊哥。”
叫的人多了,就成了一种约定俗成,除了女生,男生们都已经习惯了,宋阳也不例外。
尉殊偏过头去看他,有些惊讶,又觉得这人立马顺眼了很多,“马上发给我。”
宋阳有些为难地看着尉殊,“先加个好友?”
从兜里掏出手机,尉殊划开微信二维码,“自己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