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珠顺着鬓边滑下,尉殊喘着气盯着对面的张珏,这人就是个牲口,力气大不说,气都不带喘的。
这他妈还是个人吗?
张珏摸了摸发疼的脸颊,望着对面喘气的尉殊嗤笑,“我是长跑生,跟我比耐力回去练个几年吧。”
只是表情轻松,张珏心里已经烦躁的开始骂娘,这人看着白净没想到这么能打,脸上挨了几拳牙都疼。
尉殊冷声嗤笑,狗逼玩意儿还有小弟打下手,逞个屁的威风。
扫了一眼场上战况,沈渊还被两个人围着,张珏扬起一抹假笑,“你考虑考……”
虑字还没有出口,张珏已经被人一脚踹倒。
怒气翻涌上头,额上青筋暴起,沈渊一手将人按在地上,另一手掐着张珏的脖子,手上发力,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考你妈的虑,杂碎!”
要不是那几个杂碎一直在旁边绊着,他刚开始就能把张珏的嘴给抽烂。
张珏一边脸贴着地,双手用力撑地用力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沈渊看着随意地压在他身上,却犹如千斤重。
沈渊额上溢了一层薄汗,一手抓着张珏的头将其转向尉殊,“道歉。”
张珏脸被按在地上摩擦,一肚子火气,“道个球的歉。”
“道歉。”沈渊一掌扇到了他脸上,少年清哑的声线一低再低。
尉殊靠在墙上喘气,余光撇着被沈渊按在地上揍的张珏哼笑一声,最好一直嘴硬,他可以出医药费。
张珏一手向下从裤兜里摸出折叠刀,展开就对着沈渊划了过去。
尉殊气还没稳就见余光里出现一抹冷色,转头一句脏话直接就出来了,“狗东西!”
刀刃滑过腰侧,沈渊掐着张珏脖子的手猛然用力将人提了起来,一手夺过张珏手上折叠刀扔了出去,仿佛感受不到疼,五指修长有力,下了狠劲,面不改色地嘲弄道:“你可真是心脏。”
尉殊第一次在别人的伤口上感受到了疼,拧皱着眉头上前,“算了。”他都没生气,沈渊也没必要生气。
他现在只想带沈渊去医院。
沈渊抬了抬眼扫了尉殊一眼,视线落在尉殊隽秀的脸,他藏在心里想都不敢想的人居然被张珏用言语亵渎。
视线收回,沈渊手上发力迫使张珏直视他道:“道歉。”
张珏被掐着脖子呼吸不畅,脸上满是青紫,脸色却憋的通红,“你……先放……开……”
尉殊拉过沈渊的手,语气强硬:“我带你去医院。”
沈渊心下一动,顺势缓缓松了手。
张珏捏着嗓子干咳了几声,瞪着沈渊,却还是不甘地开口:“对不起。”
“还有你,”沈渊转头,盯着还捂着肚子趴在地上的孟凯,“再找尉殊的麻烦,我废了你。”
孟凯抱着肚子脸色一变,连忙点头。
沈渊回首盯着张珏,细长的眼尾轻垂,平静中透着强势,一字一句道:“知道我去年在校门口怎么打的吗?再来一次,就是那样。”
张珏脸色猛然一白,撑地的手紧紧握拳。
孟凯不敢置信地盯着沈渊,这人疯了,绝对是疯了,不相干的事情掺和就算了,还拿出了要命的架势。
去年——可是把一个发了疯的人打的浑身是血。
那个人吸毒致幻,拎着一把菜刀走了两条街到了承裕门口,可一个疯子还是被沈渊生生夺了刀摁在地上打。
孟凯记得,那是一个大雪天,大雪纷纷扬扬模糊了视线,空气冷的让人窒息,可沈渊就那样冲了出去,最后夺了沾血的菜刀,将其按在地上。
一个中年发疯的人,被当时才高一的沈渊打到浑身是血。
尉殊捏着沈渊的手松开,微不可察地皱眉,特别是扫了一圈所有人包括靠在墙上的包扬、林嘉木都变了脸色后,眉头皱得更深了。
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唯有他半路出现,茫无所知。
沈渊盯着挑事的几人,一个字掷地有声:“滚!”
长林的几人拉起张珏,孟凯的小弟扶起孟凯,走之前还不忘捡起被沈渊扔掉的折叠刀。
尉殊从地上拿起两人的书包和校服,抬首见沈渊站的挺直盯着他,突然气不打一处来,“你按着伤口。”
还在流血!这人傻了吗?!
沈渊似乎这才想起自己受了伤,一手摸上腰侧,入手粘腻湿润,沈渊收手抬头,盯着面前的尉殊,轻声道:“没事。”
划了一道口子而已。
拉着沈渊的手按在伤口上,尉殊语气越发强硬,“那也得去医院,你别松手,按着。”
包扬从地上起身捡起书包,拉起比他还虚的林嘉木,“你要是不能打你就跑远点北呗。”
把妹一流,打起架来怎么菜的一批。
“滚。”林嘉木懒得理他,骂完了才看向沈渊,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确实不太会打架。
沈渊一手被尉殊拉到腰后按着伤口,觉得这个扶腰的姿势实在有碍形象,一手微微下滑,对林嘉木耸了耸肩示意没事。
然而尉殊已经将他的手抓着继续按在了上面,用着哄尉愈的声线道:“听话。”
手上再没乱动,沈渊清楚这道声线,是尉殊对他妹才有的温和,含着馥郁的温柔。
包扬在一旁盯着出奇乖顺的沈渊,惊奇道:“渊哥今天出奇的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