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她经过了一场激烈的心理斗争,以很平静的语气对父亲道:“现在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么?段功在大理有一个妻子,在昆明再有一个妻子,这并不碍事呀!”

梁王开始有些惊讶,但她深知女儿的个性,再想到段功如果能成为自己的女婿,那么自己的政权便有了一个强援,终于同意了这桩婚事。

第四卷:纵横天界(完结篇)第五百五十九章 风火花篮

就这样,阿盖郡主欢天喜地的成了段功的妻子。

段功成为梁王府的平章,又娶了梁王的掌上明珠阿盖郡主为妻,成了梁王的女婿,引起许多人的嫉妒,许多人的愤愤不平。

段功为着报答梁王的知遇之恩,为着不辜负阿盖郡主的柔情蜜意,以自己的魄力和才干,为梁王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活动,以使梁王的政权日益巩固。

段功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严惩贪污,裁汰冗劣的官员,严肃法纪,整军经武,使昆明梁王府的政局气象一新,赢得大多数人的鼓掌喝彩。

不过,极少数既得利益者,也被损害了,自然是怀恨在心。

这些人虽然是极少数的一批人,但在梁王府中大多位居要津,是能随时左右梁王的亲近人物。

他们和那些嫉妒段功的人一起,在梁王府内外联合起来,对付段功,不断地说着段功的坏话。

譬如,说段功出身边陲少数民族地区,蛮性狂悖,说他的改革是居心叵测,又说梁王听任他这样做下去,迟早会大权旁落。

梁王开始对这些话还不大相信,但谗言谤语听多了,心中也不免嘀咕起来。

恰好这时段功又离开昆明,回到大理,决定把原配妻子高氏和两个儿女接到昆明来,使一批阴谋家更是万分高兴,加紧诽谤段功。

在他们的煽动下,昏聩的梁王终于听信了谗言,决定除掉这个对自己的政权构成威胁的“心腹之患”。于是,一场阴谋开始悄悄地进行。

梁王把阿盖郡主召来,先动之以父女之情,再晓之以大义,说段功这人貌似忠厚,实际上十分奸诈;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着夺取我家江山,我必须除掉他心里才安稳,才能保住我们全家的荣华富贵。

说完,他把一个装着孔雀胆的匣子,交给阿盖郡主,叫她趁段功不备,将其毒死。

阿盖郡主听了这话,心中十分难过。

一边是至亲——父亲,一边是自己倾心相爱的人——丈夫,自然是十分为难。

她不愿他们之中的任何一方受到损害,也不愿意父亲所讲的事发生,辨解道:“这次段功回大理,就是为了把自己的妻儿接来。这是心地光明的表现,怎么会是为了搞阴谋诡计呢?

这一次他锐意改革,成效已经明摆在这儿,广大的百姓都对他充满了信心,并且为他的改革而欢欣鼓舞,这并不是要危害您统治的事情啊!

相反,他为着保全您的基业,造福滇中人民,做出了巨大的自我牺牲,忍受了许多流言诽语的攻击。您可千万不要听信小人的谗言,而铸下后悔莫及的大错!”

可是,梁王这时已完全相信了小人的谗言,主意已定,根本不顾女儿的态度,执意叫女儿去毒死段功。

一面是父命难违,一面是对自己始终既敬仰又热爱着的丈夫不知如何下得了毒手。

阿盖郡主把自己关在房内,怔怔地望着装有孔雀胆的匣子出神,脑海里犹如万马奔腾,又似浩浪排空,心中犹如利刃直刺。

经过了大半天痛苦的煎熬,她终于将乱麻般的头绪理清楚。

在丈夫与父亲之间,她选择了丈夫,抛弃了父亲。

她天天盼着段功早日归来,好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但她又怕段功回来,怕他得知事情的真相后,会离自己而去,更怕他回来终于遭到不测。

阿盖郡主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下,苦苦地过着日子,捱过一天又一天。

不久,段功带着两个儿女,回到了昆明。

当晚,阿盖郡主就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段功,并且把孔雀胆拿出来给段功看。她把自己的苦楚也全部告诉了段功,希望段功带着她,一起逃离昆明,逃回大理。

可是,段功并不相信这是真的。

在他看来,梁王正宠信着自己,可以说是自己挽救了梁王的统治;梁王应该是个明白人,应该知道自己如果要夺梁王政权,早在明玉珍进攻梁王的时候就夺了,何必要等到现在。

梁王对自己一直很好,过去自己作战,脚趾受伤,梁王亲自为自己裹伤,后来又把你阿盖郡主嫁给我做妻子,任命自己做梁王府的平章,支持改革,怎么会突然之间就要杀自己?

段功顿了顿,对妻子阿盖郡主道:“大丈夫做事,自然要光明磊落,怎么可以昼夜私逃。纵有小人从中挑拔,等我明天当面解释一切,自然烟消云散,郡主不可太过认真。”

于是,阿盖郡主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明天段功对梁王的当面解释上。她以万分的柔情去迎接段功的归来,藉以排遣心中的郁闷。

段功觉得,阿盖郡主这一晚的激情,比以往的来得更加猛烈。

而此时梁正在府中,苦等着阿盖郡主带来已毒死段功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