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联盟全球总决赛·入围赛前夕

  “离谱!中文都不会说开个屁的店!?泡菜吃傻了?明天就给老子倒闭!”

  迟枫骂骂咧咧的从便利店走出来,险些被一股冰冷的邪风刮的魂飞魄散,气急败坏的踹了一脚店门口的空调外机,把脖子缩进深灰色的针织围巾。

  这已经是他走进的第五家24小时便利店了。

  凌晨时分的异国他乡,柏油马路一片静寂,高耸的大楼上空调吐出的废气和清冽的寒风融入到一起,刺骨的风倒灌进胸腔,刀锋般锋利。

  学生时期,迟枫作为一个爱国愤青,打定主意这辈子坚决不出国门,拒绝学鸟语。

  结果就是:

  从酒店遛出来买烟,寻思自己聪明绝顶,必不可能迷路。

  然后迷路。

  手机没电关机。

  为了找这个点还开张的便利店,他不知不觉已经离酒店越来越远。

  经理飞机上还开玩笑说怕把他给弄丢,落地必须先去宠物店买个狗牌挂在他脖子上。

  牌子上写:

  [Made in China,help me]

  当时他还怒气冲冲的抬杠,现在看来真的很有必要。

  真的好冷。

  为了取暖,迟枫拍下五张百元大钞和歪果仁据理力争,两个人互相听不懂对方的话,迟枫却成功拎走了一瓶不知道什么牌子的什么酒。

  味儿有点怪,不过喝起来烧得慌,胸腔里面很暖和。

  度数应该是不低。

  迟枫沿着马路牙子一直往前走,神志是清醒的,走路却越来越不稳,感觉这条道一会儿是直的,一会儿是弯的。

  因为怕被车撞死,他决定先醒醒酒,找了一个角落坐下,被一阵阵肆无忌惮的冷风吊着精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酒精带来的热度散去,迟枫开始觉得自己人有点僵。

  卖火柴的小女孩是TM怎么死的来着?

  这不闹呢?!

  老子好不容易带战队那帮菜比打进全球总决赛,马上就要打16强入围赛了,不会要死在这吧?

  绝了。

  死在这的话尸体能运回国吗?

  如果不把身份证含嘴里,警察叔叔看到他冻成冰雕的英俊容颜之后能认出他是世界第一ADC吗?

  亏大发了。

  迟枫毕竟虚岁才十九,人没浪够,一点都不想死。

  他双手合十仰头闭眼,一边在心里默念观音菩萨如来佛祖孙悟空二郎神等一切他能想的起来神仙的名字希望他们显灵,一边用剩下的力气大声求救。

  “救命啊……”

  “有没有人能听懂我说话啊。”

  “来个肤白貌美大长腿来救救我吧,我不想到死还是处男……”

  “迟枫……?是你吗?”

  温暖磁性的嗓音突然传进耳朵,如同三月春风扑面而来,在寒冷的冬日里显得格外动人。

  迟枫猛地睁开双眸,冷到眼睛里的雾气已经挂在睫毛上凝成了霜,第一时间甚至没有看清来人的脸。

  他动作僵硬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抬起头。

  面前的人皮肤白皙,穿着厚厚的长款黑色羽绒服,围巾高高的遮住半张脸,只能看到纤长浓密的睫毛在昏暗的路灯下仿若银色的羽毛,在漆黑的双眸下方投出一小片阴影。

  是迟枫所熟悉的眉眼。

  “你没事吧?”

  看他这副反应迟钝的样子,喻予泽有些着急,弯下腰覆上他的手,想拉他起来。

  这倒霉孩子的手怎么和冰块一样凉。

  喻予泽愣了一下,来不及思考过多,赶紧伸手轻轻拍打他的脸,试图唤醒迟枫的神智。

  “迟枫?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迟枫凝望着他,心想——

  原来卖火柴的小女孩不是骗人的。

  人如果冻死在冬天的街道,生前的最后一刻真的会看到人世间最美好的场景。

  脸颊上的触感格外柔软,迟枫笑的又憨又呆,脑子已经被冻的不太清醒,感觉自己沉溺在甜蜜的接近虚假的幻境中。

  “喻予泽……来给我打辅助吧,他们都没我厉害……”

  迟枫身上带着些淡淡的酒气,嗓音沙哑,语气是少年人的倨傲和自信,尾音又带着些撒娇的意味。

  “最厉害的辅助,应该和最厉害的ADC在一起的对不对。”

  “……”

  天地苍茫,目之所及只有一个色调,寒风吹醉了人心。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一切全都开始回暖,迟枫缓缓地睁开眼睛,第一时间感觉自己头痛欲裂。

  ……

  什么假酒……

  好特么想吐。

  哪儿啊这是?

  迟枫坐起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切都在打转,他拧着眉心低头给自己按摩太阳穴,花了好长时间也没能缓解这股铺天盖地的眩晕感。

  目光所及好像都是老式放映机投影在方形白布上的黑白电影,分不清真实还是虚幻。

  旁边突然有人说话,温润的嗓音格外动听。

  “好点了吗?”

  迟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头,一眼撞进喻予泽的湖水般温柔平静的双眸。

  那眼神散发着透骨的温柔。

  像秋天的桂花甜香,随着清风扑面而来。

  他笑起来的时候双目会弯成两道迷人的弧线,眼尾微微上挑,好看极了。

  明明曾在赛场上见过喻予泽很多次,但每次,迟枫的心跳都会骤然加速。

  迟枫还是第一次和他私下见面,如此近的距离,人有点懵:“喻予泽?真的是你?”

  “嗯。”喻予泽把床头放着的水杯端起来,贴在手腕脉搏处试了试温度,递给他,“喝点水吧。”

  迟枫嗓子确实干的要死,一口气灌下去大半杯。

  水温适中,胃里瞬间舒服很多。

  哪怕是教训人,喻予泽也温声细语的,一点都不凶。

  “这里又不是国内,你不懂外语怎么可以一个人出酒店,还喝这么多酒在路边坐着?知不知道自己差点冻死?”

  “烟抽完了,我出来想买烟……”

  迟枫平时的嚣张跋扈无影无踪,耷拉着脑袋一脸委屈:“不小心就迷路了,太冷了,买壶酒暖身……”

  “买壶酒暖身?”喻予泽气笑了,“差点去泉水等复活了,你还当自己是大侠。”

  迟枫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抠手指头,眼前发晕,脑袋发疼,胃里烧得慌,太阳穴突突的跳,浑身上下哪都不舒服。

  他抬起眼望向喻予泽,可怜兮兮的眼神像一条没人要的流浪狗,小尾巴在后面可劲摇:“怎么连你都骂我……”

  除了视线聚焦中心的喻予泽之外,迟枫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天旋地转,如梦似幻。

  暖黄色的床头灯打在喻予泽脸上如同滤镜中的柔光,让他看起来格外温柔,身体周围仿佛笼罩着氤氲的雾霭。

  四目相对,迟枫逐渐沉溺在那双勾人心魂的眼眸里。

  他走火入魔般动了动手指,悄悄握上喻予泽的手。

  这个年纪的少年火气大得很,在被窝里捂了一会儿手已经暖和了,掌心发烫的温度带着一股酥麻的电流传至喻予泽的四肢百骸。

  几乎是下一秒,他感觉自己被一股强悍的力量往前一扯,整个人扑在躺在床中央的少年身上。

  迟枫手臂缠上喻予泽的腰,另一只手摸索着一路往上,手指穿过他柔软的发丝,然后用力往前一按。

  独属于喻予泽的气息扑面而来,唇上的触感湿软温热。

  迟枫从中尝到甜头,在对方挣扎的动作奏效之前马上收紧挟他腰间的手,翻身把人压在被子下面,闭上眼睛低下头更用力的吻下去,本能般的撬开他的唇齿勾着他和自己交缠。

  少年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喻予泽几秒钟的剧烈挣扎毫无作用,沉重的被子好像一张无缝的渔网把他整个人罩住。

  当渔网内多了一个人,周围的温度越来越火热的时候,喻予泽呼吸急促,心跳骤然加速,一贯波澜不惊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条裂缝。

  酒精在血液里发酵,迟枫很难说自己现在很清醒,却又清晰的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

  这是喻予泽,联盟公认的最强辅助喻予泽。

  赛场上,他是ADC勇往直前时毫无后顾之忧的原因。

  赛场下,他是好看又温柔,采访时人人都要提出来猛夸几句的存在。

  天底下没有一个ADC能够拒绝喻予泽。

  他是人间理想。

  四周全都是急促又压抑的喘息,血气方刚的少年什么都不懂,被喻予泽剪水般的双眸和眼尾一簇动人的红勾走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动作都是不谙世事的生涩,被本能驱使着,一步步把喻予泽拖向最深的沼泽。

  不知过了多久,早已停止挣扎的喻予泽缓缓的抬起胳膊,把手放在少年的头顶。

  在这样一个微小动作的驱使下,神志不清的迟枫竟停了下来。

  两个人视线在空气中相聚。

  少年的目光散发着野性,散发着比岩浆还要炽热的热量,比星辰还要璀璨的光芒。

  喻予泽已经习惯了聚集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可却从未见过如此热烈的喜爱。

  迟枫嗓音低沉喑哑,黝黑的眸中窜着火苗。

  “可以吗?”

  好像只要听到对方说不,他就会停下。

  喻予泽忽然轻轻地笑了,右手顺着少年头顶的发旋一路摸到后脑勺,在上面轻轻摩挲了两下。

  如此近的距离,喻予泽带着淡淡笑意的眼睛里如同凝聚了满天星光,双眸分明干净的一尘不染,却沾染上了致命的引诱。

  迟枫呼吸粗重,瞳孔一缩,埋头啃上他脆弱又白皙的脖颈。

  鼻翼间弥漫着一种清新又迷人的味道,像是深山薄雾散去的雨后清晨,空气焕然一新,依稀存在的那种滋润的泥土和带着露珠的草木混合起来的气味。

  “别咬……疼……”

  喻予泽带着鼻音以及浓重喘息的呼吸如同猫咪的低吟婉转,撩动的迟枫呼吸更加粗重。

  他收起牙齿转而用唇舌吸吮,一路从脖颈吻到锁骨,辗转流连。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带起火焰灼烧的温度,暖昧的水痕与空气接触后又带着丝丝凉意,痒的喻予泽心跳剧烈加速,他失力的仰躺在床上,睫毛羽翼般颤抖,眼中酿着氤氲水光,云雾缭绕,看在迟枫的眼里转化成致命的诱惑。

  肖想了一千次,一万次,平日如同星空中的皎洁明月可望不可及的人如此这般躺在这里,身体几乎软成了一滩水,紧张的微微颤栗却绝对顺从。

  这是迟枫梦里从未出现过的场景。

  他顺着喻予泽的胳膊摸到他的手,十指相扣,撑起身子深深的凝望着身下的人,试图在混乱的神志中夺得一丝清明。

  喻予泽缓缓睁开眼睛,从迟枫夜幕般漆黑的双眸中读取到一个信息。

  小疯子此时此刻所有的行为都是被酒精驱使着引出的原始欲望,他并不清醒,不一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甚至不一定知道现在躺在自己身下的人,究竟是谁。

  这是喻予泽绝对不能忍受的。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什么都不懂的笨蛋。

  仅仅因对方几句混乱的表白激活潜藏在心底的好感,并且因此动容,就这么傻乎乎的上了对方的套。

  一夜情不是个好词,这不该是一段感情的开端。

  思及此处,喻予泽终于在冲动中清醒过来,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姿势找到支撑点,正准备把这个醉鬼推开,却看见对方勾起嘴角笑弯了眼睛,眸中是昭然若揭的明确喜爱。

  迟枫在喻予泽怔愣的间隙俯下身,轻轻吻上他的双唇,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结束时还色情的舔了一下。

  “喻予泽,你真的是最好的。”

  话是好话,但却点燃了喻予泽的怒火。

  “你什么意思?拿我和谁在做对比吗?”

  一不小心被夺走了初吻,被对方的真诚打动,差点献身的喻予泽生气极了。

  感觉到迟枫某处就硬邦邦的顶着自己的大腿,他猛然使力把人推开,撑着床垫坐起身。

  但迟枫反应很快的扑过来,笨拙的角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我想象中的你就是最好的,现在更加确定,你就是最好的!”

  浑身的血液被酒精烧的滚烫,被喻予泽撩动起情欲的迟枫被折磨的十分煎熬,不知所措的粘在他身上蹭:“怎么办,我好难受……我想要,给我吧……”

  欲火焚身的滋味并不好受,难受的不止他一个,喻予泽也觉得自己快烧着了。

  不得不承认,少年眼中具有侵略性的坦荡爱意,他实在是好喜欢。

  喜欢到,完全愿意孤注一掷,承担一切后果。

  喻予泽努力控制着一直跃跃欲试想要战胜自己理智的欲望,在迟枫不断点火的耳鬓厮磨之下再次停止挣扎,话语中夹杂着凌乱的喘息。

  “别让我后悔,好吗……”

  迟枫隐隐觉得这简直像是一个梦。

  他不敢细想,不愿醒来,想把梦做完,身体比意识更快做出反应,低头讨了一个靡曼的亲吻,直到稀薄的氧气让不善于接吻的彼此都变得呼吸困难,丝丝缕缕的津液从唇角溢出,方才舍得离开片刻。

  “喻予泽,我喜欢你。”迟枫沉下身,在喻予泽的耳边发出一声难耐的叹息,低声道,“没有人比我更喜欢你。”

  哪怕知道人的承诺并不作数,哪怕知道这是在酒后的床上。

  可喻予泽还是相信了。

  不知道是谁先主动吻了谁,也不知道是谁先剥离了彼此之间最后一层阻碍的布料,旖旎又绵长的亲吻在舌尖的相互交缠中难舍难分。

  他们如同经历了久旱干枯之后的野草,在甘霖中遇见,在暴雨中缠绵。

  缺氧导致喻予泽清醒的神智也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终是在最后一丝氧气将要耗尽的时候,迟枫放过了他,低头转向喻予泽身上那些未曾有人触碰和开发过的地方,在他急促的呼吸中一寸寸攻城略地。

  仿佛最追求完美的侵略家,耐心的在每一个角落都留下属于自己的印痕和标记。

  迟枫唇舌带着带着野性的占领让喻予泽觉得自己的灵魂一会儿被高抛在九霄云天之外,下一秒又坠入深渊,除了欲拒还迎的表象挣扎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天生畏寒的他此时此刻明明已经不着寸一丝不挂,浑身却像是有火在烧一样冒出细密的薄汗,在迟枫咬上某个早就因为欲火而硬起来的地方之后,喻予泽苦苦坚守着最后一丝矜持的唇边终于溢出一声细吟。

  “啊——迟枫……不要……”

  仅仅是听他这一声呻吟,迟枫感觉自己又胀大了一圈、硬的发疼。

  他抬起头,故意把呼吸喷洒在喻予泽胸前那一处,伸手一路抚过他极具诱惑力的身体,一路往下轻握挑逗那一处挺立起来的地方,一连问出三个十分为难的问题。

  “什么不要,哪里不要?”

  “真的不要?”

  喻予泽漂亮的眼睛已经被水气润泽的晶莹剔透,哪想得到这个人会有这么恶劣的一面,明明知道男人想要的是什么却故意撩起火迟迟不灭,吊着不给释放,可恶极了。

  于是他故意和迟枫作对,闭着眼抿紧双唇,咬紧牙关不再发出一丝声音。

  但实际上,迟枫真的不是故意的。

  没有经验的少年,别说没吃过猪肉,连猪跑都没见过。

  喻予泽绝对的顺从让迟枫欣喜若狂,他几乎亲吻了喻予泽浑身上下每一处地方,到处撩起火苗,杂乱无章的又吻又摸,下身本能般的又顶又蹭,却迟迟不得要领,搞得两个人都欲火焚身,难耐的要烧起来。

  “晤……你……你到底……”

  又是一个漫长的深吻过后,喻予泽每一寸骨头都已经软了,他睁开溢满水光的眼睛,看到小疯子急的眼睛里都有火苗了却还在进行这场漫长的前戏,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他不会。

  迟枫难受的直哼哼,在被子里紧紧地抱着喻予泽在他脖子又亲又咬,最后求救似的凝望着喻予泽,急的哭腔都差点出来了。

  “怎么弄啊……我好难受,喻予泽……予泽……”

  喻予泽搞不懂为什么这人长着一张放荡不羁花花公子的脸,却单纯的好像一张白纸。

  他也万万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得在初夜的床上教别人怎么操自己。

  就在迟枫急的焦头烂额,感觉自己烧的头顶要冒烟,硬的要原地爆炸的时候,突然感觉喻予泽动了动,白皙的手臂环绕着他,摸索着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面前。

  迟枫还在疑惑对方想干嘛的时候,却突然看到自己做梦都不敢打草稿的一幕。

  身下的人微眯双眼,缓缓张开嘴巴,把他的手指含进自己嘴里,舌头绕着舔了几圈。

  小疯子脑子当场嗡的一下,感觉柔软的舌头如同灵活的游蛇在自己手指上来回舔弄,淫靡又色情,没一会儿就把食指中指以及无名指的每一寸都舔的湿漉漉的。

  面面实在是太刺激,迟枫哪见过这世面,脑子里如同有火光炸开,不自觉化被动为主动,手指勾着他的舌头搅动了几下。

  感觉差不多了,喻予泽喘息连连的把他的手拉开,然后一步步牵引着,探向自己身下某一处禁区。

  迟枫虽然反应慢,但毕竟没蠢到那种地步,当喻予泽主动引领着他触碰到那个地方的时候,他终于懂了。

  “你尽量轻一点,别弄疼我……唔!”

  迟枫如同一个被拉满了弦的弓箭,紧绷的早就无法忍受了。他近乎急切的堵住喻予泽的唇,另一只手也不愿意闲着,伸下去准确的握住了对方早就硬的发烫的地方轻撸两下,顺着根部轻轻摩挲,拇指指腹时不时按在顶端滑动,不停的变着花样伺候。

  喻予泽身体轻颤,口中溢出一丝被压抑着的呻吟。

  亲吻的力度都是近乎蛮横的占有,喻予泽任迟枫在自己口中横扫,两人的舌头火热的纠缠在一起,你来我往的相互挑逗,轻易在欲火上继续浇油。

  趁着他放松,迟枫用刚才被舔湿的手指轻轻戳了进去,试探性的往更里面探入。

  纵然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喻予泽的身体依然控制不住的僵硬了一下。

  他在感觉到迟枫下意识想后撤的时候尽量让自己放松,然后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和他接吻,无声的表达自己的意愿。

  这一动作成功鼓励到了迟枫,他在狭窄火热的肠道内缓慢的开拓,有了口水的润滑以及刚才漫长的前戏,他十分顺利的增加到了三根手指,并拢在一起模仿着交合的动作抽动。

  喻予泽尽可能让自己忽略难以避免的不适,很快感觉一开始的不舒服和违和感渐渐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急促的低喘和欲求不满的呻吟。

  迟枫感觉浑身的血液蹭蹭的往脑门冲,唯一的想法就是把这个人彻彻底底的尽情占有,恶魔的意识借势苏醒。

  爱他吗?

  看,他终于是属于你的了。

  掠夺吧。

  在他的身上只留下你一个人的气息和印记。

  让他忘却一切,双眸之中只有你的倒影,让他屈服,让他因你而沦陷。

  像是被恶魔驱使一般,迟枫红着眼睛俯身重新吻上喻予泽的双唇,灵活的舌头长驱直入的撩拔着,势不可挡的夺走了他的呼吸。

  喻予泽被让人室息的吻侵犯的上气不接下气,生理泪水从发红的眼角流淌下来,呜咽声从口中溢出。

  偏偏就是那么一声几不可闻的呜咽如同一道符印一样打在迟枫的心上。

  顷刻间,狂卷一切的疯狂像是雨过天晴一样被一扫而光,迟枫继续亲吻着他,动作却变得轻柔无比,像是对待至高无上的珍宝一样的小心翼翼。

  身下还在被持续开拓,喻予泽情不自禁的弓起脊背,残余的那一丝清醒的意识逐渐被掏空,如同伸懒腰的猫一样发出黏腻的低吟,只凭借本

  能闭上眼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佳迟枫的手臂。

  迟枫结束了这个吻,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身下这一片旖旎风光,只觉得仅仅是视觉上的冲击就足够把他逼疯。

  盯着双眼迷离急促喘息却目不转睛的凝望着他的人,迟枫终于忍不住了。

  他抬起喻予泽的腰下面垫了一个枕头,让他更舒服一点也方便自己进入。

  最后不忘虔诚的在对方额头上印下一吻之后,迟枫抬起喻予泽的腿,扶着自己缓慢的插进了那微微收缩着的穴口,刚到一半就感受到里面微小的仿佛邀请一般的颤动。

  迟枫眼睛一红,克制不住的长驱直入。

  “啊……不要……迟枫……疼……”

  喻予泽被这一下顶的眼前一黑,发红的眼角再次渗出泪花,抱着迟枫的脖子努力让自己放松。

  刚尝到甜头就被猛地叫停,迟枫此时也不上不下的十分难受,但刚才那句“别弄疼我”如同紧箍咒一样控制着他最后的清醒。

  迟枫呼吸粗重,低头看着喻予泽紧皱的眉头心疼的无以复加,立刻不敢动了:“疼吗,那要不然……”

  因为疼和紧张,喻予泽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他缓缓睁开泪眼,借着昏暗的灯光盯着小疯子看了好大一会儿,说话间音调有着细小的颤动:“这种时候……你都愿意为了我停下吗?”

  “不然呢,你都说疼了。”迟枫憋出一头冷汗,看他脸色这么难看,咬了咬牙要退出来,“不做了,我自己去撸一撸也一样,你要实在难受,我一会儿给你口……”

  话还没说完,喻予泽忽然抬起腿缠在他腰上把他勾住。

  “笨蛋,第一次哪有不疼的……”喻予泽嘴角微微上翘,伸手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脸,“轻点操我。”

  小疯子浑身的热血又瞬间冲到了天灵盖,头顶的紧箍咒啪的一声被折断了。

  被柔软的穴道包裹着,时不时的缩动都让迟枫忍不住又胀大几分。

  血气方刚的少年憋了这么久,忍了这么久,终于到了头,只觉得最后那四个字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像是冲锋的信号一样让他在短暂的犹豫之后,毫不犹疑的开始了缓慢的抽插,并且逐渐加快。

  “迟……迟枫……你……嗯啊——”

  接连溢出口中的呻吟被撞击的支离破碎,迟枫没过一会儿就掌握了关键要领,强行拽着喻予泽把他拖入漩涡,在那细微的如同按摩般让人心醉神迷的收缩中大开大合近乎疯狂地顶弄,爽利的头皮发麻。

  迟枫扣着喻予泽纤瘦的腰,目不转睛的望着他,感受着来自于他身体里美妙的反馈,由衷想把这个场景永远记在心里。

  他俯下身,噪音沙哑,凑到喻予泽耳边喘息着说道:“宝贝,我操的你爽吗?”

  这种污言秽语在床第之间总是能染上一些别的味道,喻予泽被顶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更没有那个脸面回答这种问题。

  见他不回答,迟枫就故意缓慢的停下了身下的动作,只使用头部有一下没一下的浅浅戳弄,就是不让他痛快。

  渐渐适应入侵的痛感之后,随着迟枫的抽插一起袭来的还有一股诡异的麻痒感,当触碰到某个区域的时候还会舒爽的眼前发白。

  在这种时候突然停下,喻予泽起眉头,颇为不悦的睁开自己漂亮的眼睛。

  “予泽……你里面好舒服,很暖,还吸着我不肯松开……”

  迟枫轻轻咬了一下喻予泽的耳垂,下身猛地往里一顶,在喻予泽仰起脖子想要尖叫出声的时候吻住他,整根没入。

  肉体的碰撞发出啪啪声响,喻予泽身体随着迟枫的动作起伏着,后穴很快开始传来一阵阵磨人的酥麻感,甬道随着迟枫的动作被彻底打开,险些被那逐渐攀升上来时有时无的快感折磨疯。

  “嗯啊……”

  当迟枫触及了某一个点之后,喻予泽浑身一颤,后穴忍不住的缩紧。

  迟枫差点被这一下给夹射了,看着喻予泽脸上无边的诱人春色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喜:“这里吗?”

  “嗯..这里......舒服......“喻予泽媚眼如丝的睁眼看着他,难耐的扭着腰低哑着嗓音道。

  这下迟枫当然不会再忍,摇晃着腰近乎凶狠的寻找着着那一处进攻起来,肉体碰撞和呻吟喘息的声音连成一片,两个火热的身体很快完成了契合,情欲的色彩溢满了整个房间。

  被不断撞击敏感点的喻予泽从没体会到这种下一秒仿佛就要室息的快感,双腿勾住迟枫的腰迎合着他的动作,性器的前端不断渗出透明的液体。

  “啊——这里……嗯……”

  喻予泽彻底没了理智,断断续续的杂乱的呻吟不断从口中溢出,每一声都几乎要把迟枫给生生喊得射出来了。

  “喻予泽……看着我。”

  迟枫身下动作不停,低头凝视着喻予泽。

  喻予泽听到他的话睁开眼,被身下的快感冲击的几乎要昏过去,眼神找不到焦距显得十分飘忽,即使如此还努力把视线聚焦到迟枫的脸上。

  “看到了吗,是谁在操你?”

  甜腻的呻吟从嘴角遗漏,喻予泽身体止不住的战栗。

  “是你……”

  迟枫身下的动作改为缓慢研磨,目光锁定猎物般落在喻予泽身上:“我是谁?”

  喻予泽眼中水雾般朦胧,动人的嗓音已经喊的有些哑了。

  “迟枫……”

  迟枫凑到再往前一点点就能吻到他的地方:“我在做什么?”

  喻予泽声音开始颤抖:“在……操我……”

  “真乖。”迟枫奖励般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哄骗般说道:“告诉我,你想要吗?你说你想要,我马上就给你。”

  喻予泽几乎是以一个任人采撷的姿态躺在床上的,一滴生理性的眼泪从眼角滑下,食髓知味的身体可以感受到迟枫脉络的跳动,此时正在发出抗议,他急促的喘息着,说道:“想……给我……”

  柔软的眼神和邀请的话语都是剧烈的春药,迟枫眼神一暗,用力吻住他的双唇开始快而深的挺弄起来,整根抽出再重新撞入,操的交合处一片泥泞,淫靡不堪。

  喻予泽根本承受不住这暴雨般猛烈的撞击,紧紧的抓着剩下的床单,感觉自己在连同床单一起被一下下顶向床头,然后再被掐着腰拉回来,无限循环。

  在极致快感一波又一波的冲刷下,喻予泽大气都喘不上来,带着哭腔求饶:“迟枫……我……好累……不要了……”

  “不行,我还没要够。”这份温暖的紧致让迟枫鬼迷心窍,根本舍不得停下,死缠烂打般缠着他往那处顶弄。

  这个年纪的少年最是容易纵欲过度,喻予泽现在后悔刚才的主动撩拨也为时已晚,感觉自己都快要被捅穿了,只能试图曲线救国,让他早些结束。

  “饶了我吧……求你了……”喻予泽用带着鼻音的语气喘息着说道,“说好了给我的,射在里面,快点……我要……”

  与此同时,那层软肉层层叠叠包裹着往里面吸,迟枫哪受得住这个,立刻挺腰埋入最深处。

  身体一颤,高潮的瞬间像是炸开绚丽的烟花。浊白的液体喷涌而出,强势的灌进喻予泽感到极致的身体里。

  喻予泽被刺激的眼前一黑,与此同时喷洒而出,呻吟带上了绵长颤抖的尾音,紧紧搂住迟枫。

  同时高潮的两人相拥着深重喘息,余韵久久的回荡在神经之中。

  喻予泽全身发软的缩在迟枫怀里,被灭顶的高潮冲击的神志不清。

  等他终于从这场漫长的性爱中缓过神来的时候,开始很深刻怀疑网上科普的那些成年人的知识。

  说好的处男都不会很持久呢?

  二十多年好不容易开了荤,差点要了他的命。

  不过,虽然脏话还有恶趣味多了点,但是,小疯子有些地方还是很让人惊喜。

  毕竟在这种时候还愿意为对方着想的人真的不多。

  感情大于欲望,很难得。

  想着,喻予泽勾起嘴角,调整了一下姿势往迟枫身边靠了靠。

  正在此时,好巧不巧,耳边传来一声浅到几乎听不出来的呼噜声。

  转头一看,喻予泽发现迟枫闭着眼睛呼吸平稳,抱着他睡着了。

  而此时此刻,这人半软的东西还在他身体里没拔出来。

  “……”

  有那么一瞬间,喻予泽想掐死他算了。

  *****

  一觉睡到自然醒,迟枫懒得睁眼,闭着眼睛在床上赖着,直到被床头的电话吵醒,歪果仁叽里呱啦不知道在说什么。

  “知道了思密达,撒由那拉。”

  烦躁的挂掉电话,迟枫在床上翻了个身,伸着懒腰换回神志,脑仁还在隐隐发疼。

  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在路边吹冷风差点冻成冰棍上新闻的经历,迟枫揉了揉眉心。

  妈的,假酒害人。

  在枕头下面没摸到手机,迟枫撑着床坐起来,在周围看了一圈,发现自己的手机正放在床头柜上,上面连接着酒店配备的数据线,已经充满电了。

  昨天谁把我救了来着?

  这个问题刚从脑子里蹦出来,一张熟悉的脸立马浮现在迟枫眼前,伴随着零星的记忆。

  救命之恩要是放古代得以身相许吧!

  喻予泽怎么这么好,一路把他背回来还不忘帮他手机充电,太贴心了!喜欢!

  哎呀,真是的~

  以后赛场上碰见都不舍得杀他了!

  算了,杀还是得杀,不然怎么在他面前秀世界第一ADC的华丽操作。

  尽量不越塔不虐泉好了。

  迟枫美滋滋的在床上坐了好大一会儿,在心里打印下次遇见时候的感谢词草稿,很快脑补出一篇小作文。

  拿起手机一看,上面好多未接来电,时间也不早了,刚才酒店打电话应该是要退房。

  给战队经理回电话并且发了个定位让他们派人来接,迟枫随手把手机丢到床头柜上,并没有注意到摆在床头柜上的某样东西被撞到了地上。

  少年伸了个懒腰,准备去洗漱。

  雪白的被褥被掀开的那一瞬间,一股所有男人都不会陌生的味道冲进鼻子。

  迟枫发现自己身上黏黏的,被窝里有还一滩滩可疑的痕迹。很快,昨天晚上更多的记忆排山倒海般涌进脑海。

  嘶……

  突然感觉鼻子一酸,迟枫马上伸手摸了摸,低头一看,确定自己没有流鼻血之后松了口气,下一秒立刻从床上跳起来。

  爽!

  刺激!

  这梦也太刺激了吧!

  妈的,昨晚假酒什么牌子来着?

  要是副作用是做这种梦的话,老子可以天天喝!

  还打什么狗屁职业?

  不打了!

  迟枫神清气爽的晃悠到洗手间洗漱完毕,整理好发型,哼着小曲悠哉悠哉的回来,抬起眼仔细看了才留意到床铺乱得要死,枕头全都散落在地,床单很大一部分都皱巴巴的挤在床头,床尾只覆盖了可怜兮兮的一丢丢。

  虽然知道自己从小到大睡觉都不老实,破坏力很强,但迟枫还是觉得这次格外牛逼。

  不愧是你,世界第一ADC!

  还没来得及自恋太久手机就响了,迟枫拉开窗帘,接完电话正准备离开,转头之前余光突然捕捉到有什么东西一闪。

  他弯下腰,发现有一个小圆环安静的躺在床边的地毯上,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

  哪来的戒指?

  难道是喻予泽忘在这里的?

  这个念头刚出,迟枫马上就反驳了。

  他整天盯着喻予泽,从没见过喻予泽手上有戴过戒指。

  可能是之前的房客落下,酒店员工后来打扫的时候没看到吧。

  迟枫想着。

  最后,这枚没有过多装饰也没有任何刻字,普普通通的铂金戒指,被放在了酒店前台的失物招领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