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一笑：“早点休息。”说完转身走了出去，把门轻轻带上。
白羽走出了S的房间，却遇到了张睿良，他支支吾吾地问自己的妻子女儿在哪里。
白羽冷冷说道：“她们不在这里。”
张睿良面色很难看，“为什么？你们当初不是说好了会把她们一起带来的吗？”
白羽冷冷道：“我派人去请她们了，是她们自己不肯来。”
“为……为什么？”张睿良面无血色。
“她们说自己丈夫、爸爸是不会跟恐怖分子来往的，如果是，她们也不会认他。”
“啊……”张睿良张着嘴巴，双眼空洞无神，“怎么会这样……”
白羽不管他接着往自己的房间走去，遇到Linda，朝她微微一笑。
Linda脸红着低下头，心里扑通扑通地跳。她望着他隽秀的背影，心里像打翻了蜂窝一样甜。
她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从枕头后面拿出一个相框，轻轻地拂拭，这是她每晚睡前必做的工作。相框里是一张素描像，画面里的女生微微颔首，目光害羞地斜视一边，风姿绰约而又清新宜人。这是白羽送给他的素描像，是她此生收到过的最贵重的礼物。
十年前那个人给了自己的禽兽父亲一笔钱，把自己买下，他对自己说，他是来自地狱的魔鬼撒旦，他可以让自己过上世上最奢华的生活，但是他要自己把灵魂卖给他，懵懵懂懂只想吃口饱饭的自己答应了他。之后，她经历了两天炼狱般痛苦的变异过程，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千万根线牵着，分别朝不同的方向拉扯着自己，就快要把自己撕得粉碎，几次以为自己会就这么死去。最后她还是坚持下来了，她以为从此就可以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和别的孩子一样，可以穿漂亮的衣服，可以上学，不会挨饿，不会有那个禽兽父亲虐待自己……
可是，她错了。她被迫着学会模仿各种各样的人的面孔，混进各种各样的环境里，为组织获取各种各样的信息。脸上是不属于自己的面孔，做着自己不情愿的表情，渐渐地她甚至忘记了自己原来的样子，忘记怎么发自肺腑的微笑、哭泣。第一次把刀子插进别人心脏的她是何等的惊慌，他对自己说，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你没有错，错的是整个世界。
渐渐地她麻木了，她意识到自己只是一个木偶，一个机器，一个被禁锢在人类躯壳里的丑恶鬼魂，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灵魂，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也不再去想这个问题……
直到那个人，白羽，他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就像一道刺眼的光芒，照进她阴暗潮湿的角落里。
他来到那个人面前说：“权天使的职位太低，给我一个适合的职位。”
周围的干部们非常不屑：“你一个刚刚加入组织的杂碎，还没进行过强化改造，让你做权天使都是炽天使大人的恩赐！”
他说：“我不要你的恩赐，我要自己的能力能够得到的东西。”接着他展示了自己的能力，将所有的干部治得服服帖帖，然后成为了座天使。
她从没想到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强大到那种程度，他就像是神，让她第一体会到了什么是崇敬和信仰。她想尽办法接近他，尽管他都只是对着她淡淡地微笑，但这足以让她心花怒放，觉得世界还是那么的美，充满着无限的可能。
她擦拭着相框，觉得她此生再无所求，只要能永远地追随着他，每天能看到他温暖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