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游戏竞技>梦·三国>第一章武士·风神

充满刺骨寒劲的一击迎向自己的颈项,就算是对手的实力逊己数筹亦不可忽视、何况此人这刀招雷霆万钧,利锋未到已令武论尊皮肤生疼。

武论尊从容收回攻向华绢的那招,同时回身五指齐拂的向这长刃一拍、意图以强横内力将之震退。

岂料,长刃竟是狡猾的横移闪过武论尊这一拂,改由在半空划一半弧的反而劈往武论尊腰际。

略感惊愕,武论尊这时才知此人的修为绝非自个儿想像的简单;也不待慢,只见武论尊手臂由上扬再往下拍、手指更灌满劲力的即时挟住近几要碰到腰间衣衫的长刃刀锋。

令自己要展现真正本领才能将此招挡下,武论尊顿时觉得颜面尽失、闲暇左手一拍的道:“给我退!”

没想到这人银光一闪,自空出来的那手、不知自哪里抽出另一把亦是十分奇异的单锋短刃,毫无所忌的刺将过来。

武论尊见着此人反应之灵敏,亦不得不赞了声好,忙是撤了拍出掌劲的左手、随以右手手指挟住的长刃借力一挡,再次避了开这人的怪招,且顺势向后移动了十数步。

这时的武论尊与众人才瞧清楚此人的面目。不!该说只瞧清楚此人的双瞳,他一顶缕空斗笠罩着大半个脸,还用着黑色厚布将自己五官遮住;身上的衣着亦是清一色的黑,下半身则是套着似裤像裙的装扮。

而比较特异的,是这人腰际一长一短交错的弯曲长型剑鞘,与他手上相同一长一短、一白一黑,只有单锋的兵刃。

尽管见识不凡,武论尊仍是瞧不出此人的师承与派别,他沉声道:“来者何人?”

那人默然,且见武论尊退开没有立即动手,便像疾风般驱策瞬间来到华绢身旁。华绢不知此人是敌是友,下意识双掌齐出的震发气劲欲将来人挡下,岂知此人竟如灵蛇般的缠绕、从华绢右胁窜出,然后五指紧抓手臂,喝道:“快走!”

听到这奇怪的答案,华绢再怎么迟顿也知道此人为了救己而来。也不答话,配合著此人一抓一拉之势,使出“剑舞”心法与这人向远方逃窜。

武论尊见状,微微冷笑道:“虽说你的身手不错,但想要在我武论尊手上救人……那可是门都没有。全给我回来!”

面色变换的异常严肃,武论尊全身长袍便像充气般的鼓起,只见他十指向着华绢方向箕张、随后掌心向左右外侧一拨,瞬间大自然的气流为之逆转,全都变换了方向涌向武论尊。

那人见自个儿的身法受武论尊双掌吸摄,不禁有些惊愕武论尊此招的喃喃自语道:“尿传钱昏!”

不知是否发音有问题,华绢听了亦狐疑的道:“尿……尿传钱昏?怎么听起来这招式如此难听?”

武论尊闻言,再也忍不住的怒吼道:“什么尿……钱昏,此乃老夫绝学之一的‘逆转乾坤’!小娃儿眼睛放亮些!”

“喔……原来是逆转乾坤!大叔你也真是的,人家这么好听的名字给你唤成如此低劣,也难怪那个老伯会如此生气!”

“……”

又听到华绢与那人胡说一通,武论尊再按耐不住、双掌骤升数成功力,口中喝道:“受死吧!”

此时露出双目的男子见状,哈哈一笑道:“若想凭逆转乾坤此招便妄想将我俩留下、还想要了我的命,倒也太过小覻我了!”

往武论尊方向吸纳的气劲不断增强,原本带着华绢身形疾驰的那人亦受到影响、双足再无法如此的快绝。岂知那人神情仍是自然的顺势回身面向武论尊而来,只见他双手一长一短的弯曲兵刃交错、手臂因催谷劲力而洴出青筋的喝道:“真龙十字斩1

交错十字的兵刃突然爆发白芒。且在那人喝毕之际,芒光更幻化为一道十字利兵气劲直射武论尊。

若此道十字银白气劲发出者实力低于武论尊数班的话,那武论尊其实仅要两袖翻震掌风便可击散。不过,适才与此人交过两招之后,武论尊明白这人的实力虽仍不及自个儿,但若要将他击败亦需费上一番功夫,故对其全力击发的招式,自然不愿硬撼的退避一方。

见武论尊避开,那人向华绢喝道:“还不走!”

“……喔!”

高手过招岂容一式半招的退让。武论尊离开了原本站立的位置,自然对他发出的“逆转乾坤”有极大影响,何况华绢与此人的实力亦是不凡。在这人的提点下,华绢因“逆转乾坤”所造成的吸扯力大幅降低之下,忙是拔腿狂奔。

余光注意到华绢的逃窜,武论尊待要故技重施时,却听到那人回手将白色短刃插入刀鞘,双手一齐紧握墨黑长形兵刃、浑然天成横向一挥道:“狂风一字斩!”

狂风一字斩劈出,这人与武论尊之间骤然生出一道如气墙般的芒光。武论尊不以为意的欲要硬闯,竟是被这道气墙挡下,且天地间更像分割一半再也感受不到气墙那方的讯息。

明白对方实力不可小覻且怪的惊人,武论尊再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的静静地立在气墙之前,后面的众人见武论尊如此,也不敢自作主张的擅意乱动。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气墙才缓缓退却,华绢与那人当然早已不知逃至何处。目光停留在那人因横刀一斩而造成地面留下逾数十尺的横向裂缝,武论尊喃喃自语道:“‘数字斩法’……想不到传说中神秘组织‘三霸手’,竟会现身与武林,且还与老夫作对……看来,这其中定有不寻常的原因。”

连奔了数里,加上适才与武论尊这班不世高手交战之下,华绢再也承受不住内劲大量的耗损、倒坐在草丛旁呼呼喘气。

这时华绢才真正明白与武论尊实力上的差距,尽管得到文评皇之助而打通自己的奇筋八脉,但若要能与武论尊抗衡,恐怕还得需要一些运气才行!

肚子早已饥肠辘辘,何况是在耗尽大量的气力之后。华绢抚着自个儿的干扁肚皮、喃喃自语道:“唉……要不是刚才忙着逃命,我一定会将马鞍旁边、水镜先生(涅槃)为我准备的干粮带走。真是的……说来说去都是那个武论尊不好,人家不愿意和他去‘同居’,便翻脸动手的想要我的命!不过,救我的那人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虽然我看的出来他的实力不差,但比之武论尊还是略逊一筹……上天可要保祐这样的好人不要被武论尊杀死!”

不知何时有个人影来至华绢的背后,发声道:“要吃么?”

华绢近几是连滚带爬的往前面移动了五、六步,回头一看,才发现适才出手救了自个儿一命的那人,手里拿着白白一团东西、两目炯炯有神的望着自己。见对方不是武论尊,华绢松了口气道:“吓死人了!难道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么?”

那人耸了耸肩道:“抱歉!刚才见你的身法不差,还以为如此接近你已经发现了我的存在……”

华绢挥了挥手道:“算了!算了!谁叫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点小仇小怨,本姑娘就不和你计较了……对了!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怎么看起来怪恶心的。”

那人闻言,亦望了望自己手上那团白白的东西道:“这啊!这是我自制的‘随身干粮’,你刚才不是喊肚子饿么?所以我想问你要不要吃?”

“那里面是什么东西?”

一屁股坐在地上,那人将手上的东西伸至华绢面前道:“这是我想出来的随身干粮啦!就是把糯米包在荷叶内,然后把它放在滚烫热水的锅子里煮到熟烂,等要阴干后,再放在身上随时可以食用……”

华绢恍然大悟道:“喔……你这东西就像是肉粽嘛!只是白白的没有包任何的饀料。”

“肉粽……你是说就像你们春秋战国时代为了纪念那个什么屈原,而在竹筒或竹叶内包裹食物,再丢到汨罗江,以防止江中的鱼虾蚕食屈原尸体的东西么?是有点像,但我可不会像你们这么笨,把食物丢到水里。”

“我们……你……难道你不是中国……汉人么?嗯……听你适才说话的语调,的确不太像是汉人。”

那人不置可否的拿起类似肉粽的东西放进口中咬了一口道:“算是,也不算是!”

华绢狐疑道:“算是也不算是?!老伯,你别卖关子好不好。自个儿说清楚嘛!”

那人摇了摇头道:“说了你也不会懂,咱们就别太费心思在这上面了。怎么!到底吃不吃呢?”

将白白的糯米团放到华绢的面前,华绢犹豫了一下仍是伸手拿了起来。虽说自己因为挑食的缘故,在来到东汉末年后,一直强迫自己改变饮食习惯;但要自己尝试这种看起来怪怪的东西,倒还真是头一遭呢!

只不过,因为先前打斗而将干粮全都弄丢了。眼前饥肠饥饥的,且看那老伯吃的津津有味,自己便姑且试试好了。

没想到这看似白白十分难吃的糯米团,放到口中咀嚼之后。一开始觉得淡然无味,但反覆嚼了数次后,竟生出淡淡的香甜,且有一种生津止渴的感觉。

“好吃!但是……为什么有种生津止渴的味道呢?”

那人道:“喔!因为我喜欢喝茶,不过现下的茶叶很不普遍。所以,便将一些用过的茶叶加在熬煮‘随身干粮’的沸水内,可能因为这样的缘故,所以吃起来才会有股生津止渴的滋味吧!”

三两下便将刚才略嫌犹豫的糯米团塞到了肚子里,华绢一面舔着手指、一面赞道:“这东东真的不错吃!如果加了肉松、花生、鱼干的话……不就成了‘御饭团’么?看他的穿着打扮,倒真有点像东瀛浪人,说不得后来日本的饭团就是这么流传下来的……”

“咦?!什么日本?”

懒得解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华绢转换话题道:“没……没什么!对了!老伯救了我的命,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将头上的斗笠拿下,那人揭开遮住的长布道:“喔……我的名字好久没用了,所以我也不太记得自己真正的名字。不过,认识我的人都叫我──风神武士!”

“风神武士?!这名字有些怪异耶,你是东瀛人么?不过适才你的身法如此迅捷,就连武论尊都不是你的对手。称你为风神可一点也不为过!”

现出真面目的风神武士将头发梳高的绑成一个冠状,五官成国字型的令人一望便生出安心的感受。他偏着头道:“东瀛……我是来自中原东边的岛屿没错啦!但倒不清楚那个岛屿是否就叫东瀛?”

再一次懒得向风神武士做每日一字的解说,华绢又“再一次”转移话题道:“风神武士大叔,那你为什么要出手救我?我之前认识你么?还是你认识我周围的同伴?”

华绢一连问了几个可能的假设,岂知风神武士都是摇摇头道:“我和你其实八竿子也扯不上关系……我是名杀手,是有人给钱要我来保护你。总之,就是看在钱份上啦!”

“杀手?那你不就和晴姐是一样的身份……喔!原来是晴姐要你来保护我的。难怪在我要她留下来时,她没有太大的反对就答应了。”

风神武士仍是摇头的道:“晴姐?我不认识什么晴姐……怎么?她是中原哪个新茁起的黑帮大姐么?”

两个鸡同鸭讲了许久仍是没有结果,华绢见状只好放弃的道:“好吧!就算是上苍待我不薄好了,我要走了!”

“要走了么?我可还没休息够呢!……那等等,我先把斗笠和长巾围起来!”

风神武士听闻华绢要动身,忙是开始将胡乱丢在一旁东西往身上装备,一面起来的要跟着华绢出发。

看到风神武士如此的举止,开始起疑的华绢道:“大叔……你该不会要跟着我走吧?”

风神武士点了点头道:“没错!”

“可是……我是没有钱付你保护费呢!虽然你蛮厉害的,可以与武论尊周旋许久……”

风神武士一脸表现出“你放心啦!”的道:“钱的部份你别要担心!对方已经给足了我护送你到长安的部份。只是……那武论尊的实力其实高上我数筹,下次交手我倒真没把握可安全的送你离开!”

“但是我适才瞧你连续两招都让他灰头土脸的……难不成武论尊是装出来的么?”

风神武士正色道:“他倒不是装出来的。而是那两招乃是我毕身修为的精华,且他并未料到我有如此的实力。但是话说回来,如果当时我催谷十成功力的两招仍阻他不下,咱们可真就被他立毙当场了!所以,下次见着他,还是拔腿逃命才是。”

华绢有些咤舌的道:“他真这么了不起!”

风神武士点头道:“这人实力真的十分了得,若不是我的身法独树一格,且又有几式救命的武技,早就一命呜呼了!”

“在想什么?”

壮观可比禁宫皇帝寝居的大床上,全身赤裸、仅以一袭丝被遮住重要部位的男子,望向以裸背对着自己的女子说道。

“你醒了……吵着你了么?”

一头青丝虽是随意的铺在玉枕之上,但却仍是有着说不出的诡异魅力。女子回眸眼露秋波的望着男子,口吐兰香的道。

贪婪的目光从男子的五官表情上显露无遗,他略施力的将覆盖在女子身上的丝被掀开、手指缓缓抚着女子光滑的肌肤且到处游走,甚为得意的道:“我董卓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众阀难敌,但再怎么也没有如现在般的快活自在。我的小蝉儿,你可真是我的救世主!让我知道该怎么享乐,令我感到不枉此生!”

貂蝉故作姿态的扭动曼妙身材,令董卓双目再次冒出欲火。她贴近董卓胸膛道:“现在的太师故是疼惜蝉儿,但只怕有一天,等到蝉儿人老珠黄的时候,太师就会不屑一顾,将蝉儿一脚踢开了。”

连忙将这看似随意便能伤害的可人儿紧搂在自个儿的身边,董卓笑道:“蝉儿怎可能会老?你放心,我这便着人寻遍天下的仙丹妙药,定要想法子将你的美貌留住。”

小鸟依人的低声呢喃,貂蝉此际尽展媚功的道:“太师如此疼惜蝉儿,倒教蝉儿不知如何是好?”

见着全身裸露的温玉在怀,董卓色心再起的吃吃笑道:“那蝉儿便再令我快活一次、享受腾云之乐如何?只不过……老夫喜欢你将头埋在我两腿之间的模样!”

“太师真是为老不尊,老是要蝉儿为您‘吸吮’……”

正准备再一次与貂蝉达至巫山之巅时,却听见堂外有人敲门道:“太师起身否?阿儒有事求见!”

大感没趣的董卓一面伸出魔爪在貂蝉身上游走、一面悄声向其说道:“别要理他,这个不识趣的小子,老是在我兴头上来打扰!只要令他以为我不在房内,待会儿便会自个儿离开。”

本以为外面应门的李儒该要知趣的退下,岂料敲门声再响。李儒的声音又一次传来道:“太师该是在房里吧!外面的侍卫有应答我知晓,您天明至今还没起身呢?”

像是捉奸在床的被人识破,貂蝉更顺势的推了董卓一把道:“太师不理他,但他倒十分了解太师您的状况!”

一身欲火便宛如被迎面浇熄般,董卓低沉的斥骂了一声,向貂蝉道:“小蝉儿到后面先歇一下如何?我担保尽快结束与李儒的对话,再回转与你温存。”

貂蝉不置可否的披了董卓为其特别定制的绣凤长袍,迳自的入了后堂。董卓朝其方向望了一望,随后默然向门口咒骂了数声,这才随手着了一件长裤,走至一侧的躺椅坐下道:“进来吧!”

李儒一听董卓的叫唤,忙将大门推开、一付陪小心的道:“阿儒打扰太师休息了!”

一面唤来下人送上蔘茶,董卓微微冷哼的道:“军师所说的事最好十分重要,否则我定和你追究扰我清梦此事!”

听到董卓用从来没有的不客气态度与自己对谈,李儒已十分清楚自己与董卓的关系已日渐走下坡,他暗地叹了一声,两个眼珠子转了一圈道:“司徒王允王大人,与朝中一群老臣来访。不知此事对太师而言重不重要?”

“王司徒?他算得上小蝉儿的义父,自然好比我的丈人般,此事果然重要之极!还不快请他入内来坐坐!”

李儒羽扇一煽,做出阻止的动作说道:“三公之一,与朝中老臣皆同时来见太师。难道……太师不觉得有些古怪么?”

董卓亦非鲁莽之辈,能成为权倾一时的枭雄,自然脑筋也非等闲。经李儒数句提点、恍然大悟问道:“朝中发生了什么事么?”

李儒此时轻摇羽扇、慢条斯理的道:“据闻是为了皇上所下的御旨而来!”

“我还以为是什么?原来又是那小毛头搞的把戏……这次又是送来什么东西?黄金?绸缎?还是一大批看来不堪一宿的婢女?”

李儒双目闭而再张,炯炯有神望着董卓道:“大汉天下的帝位如何?”

“帝位……我早也不希罕了。有了小蝉儿……阿儒,你说……你说那小毛头要将帝位禅让给我!”

董卓近几是跳了起来的在原地打转,喃喃自语道:“那小子是否吃错药,还是知晓皇位绝非如此的好坐,所以才会禅让给我?”

李儒道:“不晓得!不过因为皇上御旨的缘故,王司徒与朝中具份量的老臣,都为此而来到郿坞要与太师见面。”

拍了拍茶几,董卓哈哈大笑道:“没想到!没想到竟会如此容易的,大汉江山转眼间便成了我董卓的囊中物。倒不知道龙袍穿起来的感受如何?……对了!司徒他们人在哪里?”

“来的除王司徒外,另还有十二人。他们一众正在厅前等候太师的命令呢!那不知太师现下要如何处理?”

董卓欣喜的接口道:“快!快!快!赶紧着人准备珍馐款待众人,便说我稍后会至大厅与他们见面!”

听完董卓的命令,李儒并没有任何动作的望着他。董卓见状奇道:“怎么?!军师还有任何问题么?为何不快去招待这些远自长安城而来的贵客?”

决意尽最后一份心力的将董卓点醒,李儒顿了顿的道:“唉……少主,你变了不少!”

“……此话怎讲?”

一派仙风道骨貌,李儒背向董卓说道:“少主……还记得当时自凉州入主洛阳城的豪情壮志么?”

董卓不疑李儒会有如此一问,微微一怔道:“怎么会不记得呢?为了各族的融合,为了咱们羌人能够登上这天下的舞台,我董卓所要做的便是这些。怎么?军师怀疑么?”

闻到董卓有些愠怒的火药味,李儒忙是恭敬答道:“阿儒自然不是怀疑太师的大宏愿……只是,只是想提醒太师……别要因为目下名与利的迷惑、失去了羌人特有的危机意识。你要的……可是天下啊!”

“这个我自然明白,但军师所说的失去了羌人特有的危机意识……我实在不懂?”

李儒目光环顾了一下四周,谨慎道:“太师真不了解阿儒话中之意么?”

“话中之意?军师有话但说无妨,别要躲躲闪闪的要我猜测!这里不过只有我与你两人而已。”

确定四下真是无人之后,李儒低声道:“阿儒所说……女人不过是男人床上的恩物,但若论起国事来……就该由男人自个儿作主。何况,‘她’并非寻常女子,她是……”

“迷惑太师的妖女对么?”

眼见仅披着特制凤袍,里边一丝不挂、微露酥胸的貂蝉缓缓自后面走出。李儒暗自叫声不妙的三缄其口,非礼勿视的恭敬侧身一旁。

本是表情严肃的董卓见貂蝉走向自己,当场眉开眼笑的上前搀扶,口里笑吟吟道:“小蝉儿误会了,军师是在说司徒大人……不!是说别人心怀不轨,你可别放在心上啊!”

貂蝉一脸冷酷,哼的声道:“可我刚才明明就听他说什么,女人不过是男人床上的恩物,国事就得男人自个儿作主;还暗喻貂蝉是妖女,不是么?”

李儒暗叫貂蝉厉害,更开始质疑起她是否拥有高超的修为,否则自个儿为何没有察觉她的存在。忙是辩解道:“阿儒并非此意,我只是提醒太师。如今太师权高位重,得小心有心人士的设计!”

貂蝉露出无人瞧见的冷冽杀意,随即故作跺脚的指着李儒道:“太师你瞧!他的意思分明就是暗指貂蝉就是有心人士,要太师你特别提防我。”

怀中玉人发嗔,董卓当下方寸大乱道:“别动气了!军师怎可能怀疑你呢!他不过是要我小心谨慎一些罢了。”

“好!太师说他没错,那便全是貂蝉的不是了。没关系!我走!我便走的远远的别害到太师您好了……”

貂蝉将头埋进董卓的胸膛,语带哽咽的道。

“太师,阿儒……”

色心当头的董卓,哪会受得住貂蝉的苦肉计。只见董卓打断李儒的话道:“快退下,咱们改日再谈!”

“可是太师……”

“还不快退下!别要我的小蝉儿难过。难不成,你要我着侍卫将你赶出去么?”

唯唯诺诺的称是,李儒没有再反驳的机会。他本是见着王允与一班旧臣来的可疑,虽说自个儿已三番两次确认这御旨的真假无误,但他仍觉得非比寻常。说实在的,自个儿当然也希望真如御旨上的命令,可以令董卓成为九五之尊。只不过,以他敏锐的感官告诉自己,事情绝没有如此的简单,这恐怕是欲杀董卓的对方想出来的计谋。

只可惜,昔日言听计从的董卓不再对他万般信任,他已臣服在这来路不明的女子裙下。

暗叹一声,向董卓与貂蝉两人恭敬的一拜后,后退的将外边的门合上走了出去。

实在不甘心,想着当日自“文评殿”离开、西游凉州被羌族族主“董阮山”识为知己的任命于下,更因为了要协助其少主董卓而为其尽心尽力。没想到,到头来却落得被冷落的命运。

耳边仍传来将大门合上后,里面董卓与貂蝉淫乱的嘻笑声。李儒摇了摇头,想着自己是否还该为此人继续效力,还是……回返羌族!

“有没有被人出卖的感觉?”

“谁!?”

虽说李儒的身份为一名谋士,但饱读经书的他,亦练了一身不俗的修为。只是发声之人竟近在咫尺没有发觉,这可还是头一遭。

抬头一望,面带脸谱的一名男子正好整以暇的站在旁边房舍的屋檐上。李儒忙回首望向四周的侍卫,个个都像是被点了穴的一动也不动。

眼见此人长像非常熟悉,李儒全神贯注以防对方猝然出手的道:“阁下是……阁下莫非是师尊口中的武论尊,武前辈!”

这人正是武论尊,他在击杀华绢未果下,不知为何的来到郿坞。只听他淡然道:“许久不见,李儒小娃儿当年不过是文兄殿下的众弟子之一,今日竟已成了权倾一时的董太师手边的红人。”

原来,李儒亦曾师事文评皇多年。在文评皇身边学习计策与兵法的应用,后来文评皇云游四海后,其不甘寂寞的私下离开“文评殿”另求发展,尔后遇上羌族族主“董阮山”纳为己用。

在“文评殿”的那些日子,武论尊曾数次登门与文评皇一会,故李儒一见便认了出来。

对方可是与自己师尊同级的不世高人,尽管不明白他为何来到此处。李儒仍然不敢待慢的谦道:“阿儒这点成就怎会放在武前辈的眼里……不知武前辈来此有何事呢?”

武论尊显然对李儒的恭谦感到满意,微微一笑道:“老夫特地前来助你一臂之力!”

“啊……晚辈不解?”

武论尊点头道:“你是否希望助董卓能够登上大汉这九五之尊的宝座?”

“这个自然,士为知己者死,虽说当日赏识我的并非董太师。但爱乌及屋,李儒当然希望能助他登上九五大位。”

“显然目前遇上了阻碍,更令你无法施展抱负对么?”

李儒十分讶异的忙道:“武前辈果然料事如神,没有见着事情便知悉全盘状况。阿儒目下的确为了少主被妖女迷惑而困扰不已。因这将令少主失去正确的判断,断送这大好的机会!更有可能误中有心人士的圈套。”

“这我明白,自古以来近几王朝的盛衰与女子皆脱离不了关系。夏桀便是宠溺褒姒而被商汤灭国,商纣亦是受妲己的迷惑而死于周武王之下……若董卓真被那女子控制。很快的,羌凉的帝王梦将在短期内破碎。”

李儒闻言亦冒冷汗道:“那武前辈认为呢?是否该暗地派遣高手将那女子诛杀?虽我亦觉得她貌若天仙有些可惜,但她终究是个祸害。”

武论尊摇手制止道:“杀了一个还会再来一个。天下想要坐这龙椅的岂只有一人,重要的是得将幕后策动的那人找出,然后斩草除根的围剿殆尽,这才是上上之策!”

“武前辈的意思是……”

“这人背后一定有个庞大的组织撑腰,故若是现下杀了她,反而只是引起有心人士的戒备。该要利用此人当饵,引出这整个组织。”

李儒豁然开朗的续问道:“那该如何做?”

武论尊缓缓的一个字一个字吐出道:“将·计·就·计!”

长安城,为西汉高祖历代十七任帝王的首都所在。虽说当年因为战乱的缘故,东汉光武帝刘秀将帝都迁至洛阳,但长安城并没有因此而没落。反而因为地理环境的特殊现象,成为了异国风情最是明显的商业城镇。

甫进入长安城,华绢几乎是合不拢嘴的像刘姥姥游大观园般四处观看,显然对所有的建筑与事物皆十分感兴趣,反倒是后面跟着的风神武士,一言不发的默默跟着。

感受到风神武士的异样,华绢将刚买的一支冰糖葫芦递向风神武士道:“喂!别板着一付苦瓜脸的模样好么?你怕别人认不出你是从外地来的么?笑一个嘛!”

风神武士语调平平的答道:“瞧你这般对事物大惊小怪的模样,人家才会觉得你是外地来的!”

华绢闻言,噗滋一笑道:“也对!看来我才像个没有到过大城镇的乡下土包子,不过,这也不打紧啊!我不是刻意打扮成男子的模样么?你别太担心啦!”

左看右瞧华绢的一身装扮,风神武士亦笑道:“你的易容术是蛮高明的,竟然转眼间便换了一个男子的像貌与装扮。不过,满怀捧着零食与甜点和香包,只会让人觉得是个娘娘腔、想一拳揍扁的怪人!”

听了风神武士的话,华绢不禁看着自己现在的模样,亦不禁笑道:“你说的也是!……好吧!我只好忍痛将这些我用白花花银子买来的东西丢掉好了。”

不置可否,风神武士耸耸肩道:“总之,千万小心!你的易容术可骗的了门外汉,但若仔细点还是会被瞧出破绽。何况武论尊定会想尽办法的欲将你找出诛杀,这可一点都不能大意的!”

提到武论尊(韩信),华绢伸了伸舌头的道:“我会注意就是了,你别吓唬我啦!”

华绢当下忙是将自己身上看似“女人物”的东西处理后,瞥见前面不远处有个客栈,她向风神武士道:“咱们上客栈填点东西吧!这一路下来都没有吃些什么好料的。”

岂料风神武士摇摇头道:“我得走了!”

不解其意,华绢狐疑的问道:“你要离开了喔!……也对,你先前说会保护我到长安城。所以,既然我已经平安的到达长安城,等于给你钱的雇主所委托你的任务已经达成了。”

嗅出华绢话中的落寞,风神武士不以为意道:“不用担心,我的意思是会在暗处保护你的安全。因为我这一身打扮太过招摇,很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

望着风神武士一身东洋味的打扮,华绢果然发现有不少路人或江湖人士在经过两人前面时,都会不经意的特别注意。华绢奇道:“咦!既然如此,风神你为什么不也换一下衣服的打扮成一般人的模样呢?你要在暗处喂蚊子,不是很累人么?”

“杀手有杀手的坚持,我是绝不会因为如此而脱下这身衣裳的。你别要担心其他事情,我会在暗处寸步不离的跟着你。”

“到什么时候?”

“到我觉得任务圆满达成的时候!”

风神武士说毕,也不等华绢反应,一个人快步的走向街角。华绢待发觉的跟了上去,街角早没有风神武士的人影。

只剩自己孤单一人,但华绢却不以为意的向前头走去。因听闻适才风神武士所言,就算自个儿跑到城中躲了起来,风神武士仍旧会守护在自己的身边。只是,别要洗澡或上茅房也跟着就成了。

街道上的小贩依旧努力的吆喝客人注意自个儿销售的商品,而因风神武士一言、加上肚子不争气咕噜咕噜的叫,华绢索性随便拣了一家客栈进去准备大吃一顿。

客栈店名为“兴隆”,故名思义此店的老板希望财源滚滚不绝的涌入。里面人声鼎沸,好不容易的由店小二招待着的拣了个位子坐下后,华绢随意的点了几样小菜与馒头,便打发店小二去厨房招呼准备。

眼看饭菜仍未上桌,华绢百般无聊的拄着手望向街道、漫无目的的听着人来人往的对话。

“今天的猪肉新不新鲜啊?”

“这白菜可便宜着呢!一斤不过半文钱,您瞧膲!”

“买个香包,送我几条红线好么?”

“谢谢客倌捧场,这是找您的十文钱!”

“到……呜……齐了么?”

“人马……嗯……嗯,都已备好家伙了,便待团长遣嗯……遣来的后援部队一到后便可议事!”

听到后面两句非比寻常的对话,华绢心中一凛,忙是将功力聚于双耳,用心注意这话中有话的对谈。

说话的人共有五名,且目下正坐在华绢后面隔着三个桌子的方位。只见五人表面上看来正将桌上的菜与饭扫入自个儿的肚子,实际上却在嘴巴空闲的当头谈论著不可见人的要紧事。

自己的听力早就今非昔比,何况查察到这五人的异样。眼见店小二呈上热腾腾的馒头,于是华绢便一面咬着馒头、一面用心聆听这几人的对话。

坐于西北方位的一名蓬头老头嚼着花生,有些愤愤不平的道:“咱们‘影子军团’自成军以来,还未逢敌手。在场的五人,谁没有足可与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抗衡的实力,为何团长还要特地派遣后援部队来此,是否嫌咱们的实力不够?”

东南方位正举杯啜饮的长须中年道:“未逢敌手?!仇大哥莫要忘了,先前团长命白一航共十余人去诛杀那个叫什么元化的年轻人,不是无人幸免的回来么?虽说后来这个什么元化的年轻人行踪成谜,但至少表示了咱们‘影子军团’并非万能。也难怪团长会千嘱咐万交待的等人齐了才可以动手。”

西南方的矮个儿男子叹了口气道:“也可能因此,咱们几人才会沦落至要刺杀王允这种三流任务!”

刺杀王允……华绢心中不禁大惊,王允不是连环计推动的主要人物么?若被他们刺杀成功那还得了。而且,他们这群人又为何要暗杀王允?听他们称自己为“影子军团”,那该是李儒的手下、董卓麾下的一支部队之一……难道,董卓已发现了王允连环计的破绽,故欲先下手为强的将这主事者诛杀么?

东南方位一直没有开口的国字脸男子缓缓道:“为团长效力是咱们影子军的天职,童兄不该认为是三流任务!何况各位在这公开场合讨论,难道不怕别人知晓么?”

众人显然对此人十分忌惮,听他制止了谈话,倒也不敢作声的埋头吃着自个儿的东西。

知晓对方不会再说些什么重要的讯息,尽管头脑内觉得事有蹊跷,但一时想不出头绪的华绢,倒只好放弃的啃着馒头、一面继续无止尽的发呆。

而好似也因为那男子的提醒,其余四人再不答话的默默低头吃着自个儿的食物。只不过适才的气愤心情仍是存在,数盎酒后有人不知为何的开了个嫖妓话题,五人显然对此道十分喜好,便就这么转变气氛愉快的聊了起来。

见众人没有再谈论与王允有关的内容,反倒是谈论著不堪入耳的事情,华绢亦无趣的别开头将注意力移向客栈之外。

现下正值寒冬,满天的飞雪随风飘动,落在长安城内街道上点缀的十分好看。街上的行人与摊贩皆因为风雪逐渐增强而纷纷各自避寒,转眼间门庭若市的景象不复再有,反倒是离客栈约莫二十余步的地方有座跨越城中护城河的陆桥下、一个撑着竹筏的渔翁孤独身影的在河上划着。

回想过去,对华绢犹如南柯一梦般,仅管现下客栈中的食客人声鼎沸;但望向外面白霭霭景色的她,倒觉得天地之间只余自己般。

不自觉得喃喃自语,华绢有感而发的道:“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好!好个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被人一扰,华绢忙转头见发话的来人。只见一名男子似笑非笑、手中持了一壸水酒往华绢这桌的空位一屁股坐下,满身酒气哈哈一笑的道:“只是目下倒是没有高山飞鸟,护城河中的渔翁亦非在江中钓鱼……在下姓清名风臣是也1

这种几杯黄汤下肚、便借口搭讪的男子,华绢早就见怪不怪。她索性闭起嘴来不吭一声的望向外面景色:“……”

见着对方没有什么反应,这半醉的清风臣倒是不以为意的继续饮着手上的那壸酒,口中像在吟唱般哼道:“高祖仗剑杀白蟒,霸王横刀驾乌骓……”

以为清风臣会自讨没趣的摸着鼻子离开,没料到他竟自得其乐的唱起歌来了。华绢见状不禁大怒道:“你这大男人羞也不羞,人家又没有答应你坐下来,你凭什么坐下来呢?”

清风臣一脸困惑的答道:“这位小兄弟说的可奇怪了。咱们俩都是有‘棒’的男人,一起共饮又有何羞愧?”

被清风臣抢白了数句,华绢亦惊觉自己忘了打扮成为男子一事。为避免身份被拆穿,华绢当下一改态度的陪笑道:“这位大哥真是抱歉,小弟是因为上午有些杂事烦心……还请清大哥见谅!”

清风臣显然亦因为华绢态度一百八十度改变也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小老弟别要介意,也算是我刘某的不对!这么吧!我再着店小二上几盘小菜与几斤酒,咱们痛饮一杯如何?”

眼见此人盛情难却,华绢自忖功力深厚、酒量亦是不浅,故笑道:“一切全凭清大哥决定!不过说好,这酒菜钱可要小弟出喔!”

清风臣闻言大力的拍了华绢肩膀一下道:“好!小老弟快人快语,那我清风臣可就不客气啦!店小二……”

像是十分知悉此客栈的菜色,清风臣一连十数句的菜名如连环珠炮的说出,瞧得华绢目瞪口呆的。

店小二勉强记着菜名离去后,清风臣才向华绢道:“让小老弟作东的破费,风臣倒还不知小老弟的名与姓呢?”

华绢抱拳谦道:“在下姓白名不凡,字元化。”

胡乱诌了个名字,清风臣则信以为真的接口道:“白不凡……嗯!真是他妈的好名字。来!咱们便为了你的名字喝一盎。”

也不顾旁人的目光,清风臣便如饮水般将酒一口饮尽。随手擦了嘴边的酒渍后,清风臣见华绢盎中酒仍没有减少的迹象,故问道:“不凡小老弟为何不喝呢?是否瞧不起我清某?”

“没有的事,不凡因为自小肠胃便不佳。每每饮了过量便会五内绞痛,所以还请清大哥见谅!”

清风臣点点头的表示认同,随即想到什么的问道:“瞧白兄弟的口音与举止,该不是目下居住在长安的人士。且看你出口成章、胸藏万卷书,该是不知道哪里的名门望族才对?”

华绢暗叫糟糕,照适才清风臣听自己一首诗便能观出于现实不适之况,亦显现此人在文学造诣上的程度。

待自己正要想些辩解的话时,长安城大门缓缓开启,一长列的马车群正笔直驶将进来。

长列的马车共约八辆,每辆皆由四匹骏马及一名操控人驱驶着,周围还有八骑武装将军谨慎的跟随着,令人一望便知这列马车群中的人物地位定是不轻。

为首持着一把大砍刀的武将或许因为进城的缘故而下令放慢行进脚步,故一行马车队亦因此而减低前进的速度。

不知是否下令放慢脚步的缘故,或者是已经进入长安城的关系,马匹上的众将此时个个尽皆显现疲惫不堪貌,其中将大刀扛在肩上的一人更是打了个好大的哈欠,引来其他人的笑话。

“有什么好笑的?咱们不但长途跋涉往来长安城与郿坞之间,还要无时无刻的保护马车中几名大人的安全,难道你们不累么?”

“累是会累,但倒不像你这小伙子般如此没有‘挡头’。我瞧待会儿任务结束到‘雨花楼’快活一事,你便不要去啦!早点回去睡你的大头觉吧!”

先前打了哈欠那武将不服气的道:“你才回去睡你的大头觉哩!老子我可是还游刃有余的可以一次对付三个女人呢!”

调侃这武将的另一人则不置可否的道:“你说的没错,是一次对付三个女人没错!不过……是一次捧洗脚水给三个女人才是真的!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老张说的可真没错……真是差点把我笑叉气了……”

那武将见众人皆以自己为笑柄,而出言调侃那人更是笑的大声。有些愤愤不平的将大刀朝那人划了几下道:“再笑!再笑啊!信不信我宰了你?!”

“我才不信……啊!”

那人完全不以为意的正要开口继续嘲弄此人,没想到话才说了一半,脖子竟是“噗滋”一声的喷出血来、坠马立毙当场。

“杀人了啊!”

“出事了!”

众人没料到玩笑话竟会成了如此局面,皆是慌张的纷纷抽出武器退避至马车旁边。那人惊愕的望着自己手上的大刀,支支唔唔的道:“我……”

行事老练、在前面领头的武将却知道事有蹊跷,大砍刀护身的向周遭一众将领喊道:“有刺客!有人偷袭咱们马车队,大伙快将马车围出来,保护大人们的安全!”

众人经这人提醒亦觉得事情不简单,各自忙将长枪利刃等武器拔出的护住所有马车,等待此人的命令。

为首那人该是众将之首,他额上缓缓流下冷汗的喃喃自语道:“没想到一路上无风无雨,竟会在自个城内中了敌人的暗算!”

还没来得及开口,四面显然计划周详的对方自各个街道持着兵刃向马车队逼近,为数竟有百人。且特异的是,这些人竟都没有蒙面遮体,做任何的保密措施。

持着长枪的一名武将悄悄走向为首的这人道:“陈将军该要怎么办?咱们全部加起来也不到他们的一半……”

被称为陈将军这人露出不畏死的气度道:“那又如何?咱们只要誓死一击,该有机会等要城中守军与禁卫军的到来!你们听着,咱们定要战至最后一刻,保护各位大人的安全。国家便在此际需要咱们武人尽一份心力!”

对方一众缓缓的呈圆形向以马车为圆心的方位包围缩小,不知何时在陆桥方向来了一人更是无所顾忌的走至陈将军面前。

这人便是适才在兴隆客栈说话不多的那位国字脸男子,他向陈将军望了一眼,冷冷道:“留下所有马车,可保你等全身而退!”

马车周围的众将闻言显然有些动摇,甚至连兵刃都摇摇欲坠的快要拿不住了。只听陈将军一身傲骨道:“作梦!保护各位大人是咱们皇军之职责,你们休想得逞!”

“好!好一个皇军之职责。那……全都给我死!”

国字脸男子仰天长笑的数声,突然没有示警的铜锤挥出、揭开混战的序幕。

像是早已算准长安守军与皇城内的禁御军无法及时救援,国字脸男子当机立断、没有废话的便将陈将军一锤击杀,而在下了命令的同时,其余众人亦如同虎入羊群般的开始屠宰众将。

情势是呈一面倒的现状,余下的武将因为长途跋涉的原因,以及没有如江湖人士般的修为,很快便没有反抗的能力。

马车周围再难以保护,对方开始一车车的将里面的人揪出,且不知确认什么般迟疑一会儿后更一刀斩杀。

国字脸男子自击毙陈将军后便拄着铜锤、一派威武而立的全由其他人动手,眼看时间不多,他低沉说道:“快找出王允,此人是咱们今次的目的!”

“是!”

“遵命!”

听见了街道上的对话,华绢不禁大惊的心想:“原来他们不止是打算要将王允诛杀,且早计划多时的在此等候……不行,王允是连环计推行的首脑之一。若他真的丧命于此,恐怕连环计将会生变!”

知道王允对整个东汉未来发展的重要性,也不及与清风臣解释什么,华绢一拍座位旁的栏杆向外翻跃、凌空落向马车那方。

“大哥,你真决定要与董卓反目了么?这可非等闲之事,先前咱们不过是说说气头上的话。若你只是为了替兄弟们争口气,不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啊!”望着平日推心置腹的众人,吕布平静的将自个儿决定诛杀董卓的计划告诉他们。没料到之前因为被夺兵权、怒气冲冲的白进,现在竟然会对自己的决定犹豫起来。

知道还要有更坚定他们信念的理由,吕布缓缓道:“你们真想一辈子,在李傕这些人的脸色底下做事么?我倒是无所谓,因为董卓对我的器重,令他们对我可是无可奈何。就算动手,我也不惧怕任何人……”

“……但你们可就不同了。无法压制我的李傕等人,定会将这股怨气渲泄在你们身上。”

众人无言,该是正在想像着若仍居于董卓之下的情景。一旁的张辽则微微点头道:“我们自然不可能向大哥以外的他人称臣。不过,大哥似乎没有说出真正的原因,这该不会是大哥你要诛杀董卓的理由。”

吕布闻言暗自赞许张辽的头脑,他笑道:“果然还是瞒不住张辽你……没错!这当然不是我真正的目的,但倒确实是我要除去董卓其中的原因之一。不过最主要的是,目下凉州军的整备以至完善,我吕布需要这支军队为我打下天下、我吕布要自己为王!”

环顾魏续等人,吕布续道:“尽管董卓待我甚厚,但夺貂蝉之仇,岂是仅止于此。而且现下他成了众阀人人皆欲杀之不快的公敌,若我能趁地利之便先下手为强,更有助我成王的声望、与其余强者称霸天下的先机!”

宋宪狐疑道:“但大哥又怎能肯定董卓定会中了王司徒之计,奉御旨返回长安城呢?”

张辽沉吟一会儿答道:“集财富、权势、绝色于一身的他,又怎会相信自己的心腹手下会设计于他。再加上有献帝配合撰写的假御旨,董卓更万万不会料到会有如此的策略正等着他入瓮!”

将身体舒适的躺在卧椅上,吕布愉快的发出一声叹息道:“所谓得来全不费功夫,如今便看王司徒如何演这出戏的让董卓上钩!”

有了共识,张辽众人便开始着手与吕布讨论计策的推行与实践。此时适逢外出闲逛的侯成,竟慌慌张张的奔进了大堂。

“不好了!不好了!”

魏续见侯成急躁的样子笑道:“怎么着?是否也学白进般的白嫖不给钱,如今被妓院的拳师满街追打!”

侯成连拍了几次胸膛、顺了顺气的道:“事态严重,王允自郿坞返回的马车队在长安街道上正被不明人士胆大妄为的拦路击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