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游戏竞技>梦·三国>第一章真龙之死

“还要战吗?”

关云长悠然的将指著“乌魔”项颈的“青蚩尤龙”指尖一挑的回转而卷至腰际,一双看似惺惺相惜的眼瞳、望着这嘴角仍涎着鲜血的男子。

“乌魔”潇洒的抺去了留在嘴边的血渍,一面漫不在意的回道:“组织远古流传下来那‘天魔级’的神话果真是牢不可破。不过看来,此次组织可真是算错了……”

“算错了什么?”

“算错了‘第二·乌魔’终究是‘第二·乌魔’,既是第二,又怎可能会胜过不败神话的‘青魔’呢?……更错算了咱俩是如同手足的兄弟。此次组织不但失败,而且是惨败,哈!哈!哈!”

原来,这名化身为“乌魔”的杀手,其实是关云长于组织内“唯一”亲如手足的义结兄弟。其与张辽同为辽人,本姓耶律,后汉化改为张,名飞,字翼德。

组织,其实是一个不下于汉朝传说中“文评武论”的另一个神秘势力,且若单以此组织中的实力而论,绝有角逐天下的本钱。

不过管理的首脑显然另有目的,尽管有着足以撼动天下的实力,却于其成立之后便仅是受人委托行事,藉此取得高额的佣金,成为武林中最赚钱的一个神秘力量。

由于做的是刀口上的生意,组织内的高手不但是不胜其数,更为了保持此组织的神秘性,就连组织中的所属杀手亦不明组织的所在地,只是隠约知悉位于山东一带。杀手与杀手之间更不可能知晓对方的身份,每每任务皆由组织以特异的手法传达让杀手了解,故无任务之际绝不可能相互认识,就算是需要集体一同执行任务之时也会覆盖面具,以避免其私下各聚势力,反过来为害组织。

关羽适才迫出的功力不凡,他明白“乌魔”已受了伤,故开口道:“无恙否?让我助你运功调息!”

“乌魔”摆了摆手的道:“别了!莫要以为作兄弟的我实力如此不堪一击,这点小伤我还没放在眼中!”

望著“乌魔”不领情的回绝,关羽似是习以为常的静静站在一旁令其自行运功疗伤。“乌魔”受伤虽重,但他本身修为亦是十分浑厚,才不到半响,刚刚被关羽震伤的经脉已暂时无恙。

头顶浓厚的白雾缓缓散去,“乌魔”所受的内伤好了大半,他瞧了瞧一言不发的关羽而开口道:“大哥……这……该怎么叫你名字?”

“关羽,字云长!”

关云长瞧了一下许久不见的“乌魔”,如事不关己的道。

“云长兄,虽然这次我任务失败了。但我想组织并不会就此罢休……另外,传闻组织中久未出面的‘三霸手’已因你的叛逃而重现江湖,你现下在此为刘玄德做事、目标明显,可得小心点!”

“‘三霸手’?!”

关云长本来一直悠然自若,听闻“三霸手”三字,脸上也不禁流露出担忧的神情。

此次格杀叛徒“青魔”虽然失败,不过就“青魔”本身所言,虽然关云长明白其实力早已臻至“天魔级”的境界,但他深信,在组织中或有许多与自个儿相同等级的人物、更可能有超越自己的敌手。而若是组织这回派出的并非“乌魔”而是与其同等实力的其他人一同连手,关云长想必绝不会如此轻松过关。

“乌魔”此次的出击,只是组织太过相信其能力,在未查明关云长本身惊世的本领外,更重要的,是因为他与“乌魔”曾在一次机缘下相识,更佩服彼此的武艺而结为义兄弟的这一层关系。

“三霸手”是组织开创已来从未露面的顶级高手,等闲一般的价码是无法请的动这三个传说中的人物,且从老一辈的杀手口耳相传中曾得知,在组织草立的初期曾两次险遭灭亡之祸时,皆由三人力挽狂澜始能令组织存在至今,且另一个更可怕的消息,就算是上一代“青魔”亦曾是其手下败将,而为此事关云长亦向其师父求证,答案是肯定的。但,由于近年来组织好生兴望,营运一直平穏风顺,是故年轻一辈的杀手鲜少人会知晓这三人的名号。

关云长此刻仔细猜想,“乌魔”此番失利,组织中虽不乏人才再度遣之,但为杀鸡儆猴,如“三霸手”重出江湖的事件属实,这下次的对手,定是实力深不可测的三人,自己虽级至“天魔”,倒不知有否实力可以一拚。

“翼德,缘属天定、份乃人为……当日我叛出组织,实是不欲再继续这漫无目的的舐血生活,且……”

“……望着为了轮替的‘青魔’证明,需手刃自己的师尊,这更令我生起离开的信念。”

原来,神秘组织有个不成文可怕的规定,在原任职的杀手已需更换的同时,接任的杀手则得对其加以搏杀,为的是要其泯灭人性,其次是卸任的杀手对组织已无利用价值,只不过他们知道的太多了。

“翼德,你有否想过,有一天,有一天会有人将利刃插入你身体,取代你‘第二·乌魔’的位置。”

张翼德闻言虽未作表达,但却也是微微的一楞。

“……所以,所以你才会在刘玄德手下做事吗?”

听闻张翼德如此一言,关云长不禁哑然而笑,他这义弟武艺虽是超群,但智慧却不卓越,竟问出如此风牛马不相及的话。

“嗯!这样说好了,我为刘玄德做事并非为了掩人耳目,意欲苟且一生……”

关云长顿了一下,面带尴尬的复道:“其实是因为刘玄德与我师尊的长像一模一样!”

“晴姐,这件要怎么穿啊?还有,这是什么?”

虽然对三国的风俗民情十分的拿手,但面对历史记载中没有详加叙述的女性服饰时,华绢所提出的疑问可是如箩筐般的多。

白晴现下看着华绢,就像是看着一个自深山要同化为人类般的模样,差点没笑翻了的开口道:“唉哟!不是这样,袖子不要卷起来啦!你又不是男孩子,怎么这么穿衣服。还有,这条缎带是要披在肩膀的左右侧,并非是绑在腰间的……”

两人就这么在房间里的折腾许久,并且一吵一闹的继续着适才的讨论。

门口的木板传来敲剥的声音,华绢与白晴顿时停下碟碟不休的对话而同时对着门板开口道:“什么人?”

“小婢香儿,老爷要香儿来问两位小姐是否已梳洗换装完毕了,厅上有不少老爷旧识欲一睹两位小姐的丰采。若小姐们已整理妥当,请移驾到大厅。”

大厅上有许多达官贵人欲一睹丰采……白晴心里想着,随即望向穿的乱七八糟的华绢,捂着嘴笑道:“香儿,劳烦你先去大厅和你家老爷说,我们俩随后就到!”

门外的香儿不知究理,恭敬答应了一声的转头走往大厅去。望着门外的人影离去,华绢顶着歪了一边的发髫急道:“晴姐,什么随后就到?你自己看看咱们俩穿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这……这怎么去外面见人呢?”

白晴见着自个儿和华绢的服饰亦觉好笑,虽然说自己也算得上是名门望族之后,对于女子的穿着打扮该是十分拿手,但由于自小其父要求的重点并非在此,故白晴渐渐地已淡忘了如何将自己打扮的方式,今日要她替华绢及自个儿装扮,对白晴而言可比杀人还难。

总算,在两人多次的商量与沟通之下,这服饰问题算是圆满的解决了,虽说站在铜镜前面的两人实是不甚满意自个儿目前的装扮,但碍于时间有限,只好将就将就。

来到大厅是近半刻钟后的事情,大厅两侧排列了十数对的矮几,上面放满了鲜果、珍禽等美味佳肴,几后的人人正似在向着主人庆祝着凯旋归来的胜利而各自举着酒杯向卢植恭贺,而大厅上中间的空地则有约莫二十余名的舞姬正卖力的扭动其曼妙身材的取悦厅中的客人,而空气中传达的音乐,则是由靠近门口右侧的一组乐师所发出。

华绢两人自厅上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在移驾至卢植左右两侧席地而坐之际却无人反应,杀手出身的白晴自是感到气氛的不对劲,一面注意、一面开口小声说道:“不是说了卢元帅的旧识欲要见我们俩一面,但观这情势却仿佛当我们为空气一般。”

卢植本还在与右前方的一名官员对谈,见华绢两人到来,却没有示意停止音乐的演奏,亦无要求舞姬群先行退下,只是微微颔首的确认两人的到来。原是不明究理的华绢听了白晴所言倒是蛮不在乎之下注意到两人的对白而知晓了卢植的用意。

华绢盯着几上的菜肴,动手挟了块牛肉塞入嘴中的说道:“我听见他们的谈论好似是有关一些朝中的机密……咦!晴姐难道没有听见么?”

华绢的提醒,令一旁拿起筷子也正准备要吃几上菜肴的白晴心中一凛,她忙是将内劲灌注于双耳的专心聆听,这才发现卢植与右前方那位官员话题中的不同。由于场中舞姬的踏步声和乐师们的演奏产生了极大的杂讯,白晴在静下心神之际亦仅是断断续续的知道了片面的内容,而见着华绢毫不在意的便知晓卢植刻意隐瞒的对谈,这才发现了华绢本身起了非常大的变化。

当日华绢阴错阳差的吸取了张角大部份的功力,虽是表面上没有太大的异样,但白晴后来担心其是否有后遗症的观察了许多仍没有所以然,不过人既无事,白晴这份忧心自然没有继续烦恼下去,只要华绢一切平安,成为了一个武学高手也算不上什么坏事。

但由今下瞧来,以华绢现令听风辨声的能力而言却比自个儿高明许多,虽说姐妹之间不会在意孰强孰弱,但白晴暗自决定若有机会将要确认目下的华绢程度到底会在哪里?

右前方的这名官员生的粗旷且魁梧,只见其一套金白相间的铠甲似是间接叙述着其身份的贵重,却听他向卢植道:“……此事刻不容缓,本我打算在卢将军大胜而回时再和你商讨该如何处理,但十常侍对整个大汉的威胁日与俱增,故我怕在延迟下去恐会错失良机,所以才会先与其他我认为对朝廷忠心不贰的大臣们说明,至于如何行事便等着卢老弟你的意见。”

一身便服的卢植歪了头的想了一想的答道:“那……与诸位商讨的结果如何?因事实上若咱们无法证明黄巾之乱是因十常侍而起……缺乏如此有力的证据、又找不着其余的借口,可能很难将之扳倒。”

“老夫也十分清楚,但事不容缓,更何况是由皇上亲授老夫的命令……我知此事非比寻常,怎么都得重长计议,而卢老弟你又是我何进的左右手之一,论计谋、兵法谁能出你之左右。此事你如何看待?”

原来,这右前方所坐的武官正是目下朝中武将之首的大将军何进,其日前与汉灵帝刘宏的一席私语后,本欲等待大破黄巾贼的卢植回来与其共商解决之方,无奈冀南的战事不如预期,虽是说最后仍将黄巾贼子消灭,但毕竟慢上了数月。

个性急躁的何进自然等不及与卢植商量,故其先行已在月前与蔡邕、袁隗等共商除“宦”大计,不过由于滋事体大、牵扯甚广,众官无法有人提供何进解决的方法,所以,在何进知晓卢植归朝的第三日,其便借口为卢植庆贺的带来大批文武官员,实则趁此际的吵杂环境中与卢植讨论可行之方。

轻轻一抚长须的卢植这时发现了看似已觉得十分无聊的华绢道:“绢小姐,针对此事如何看待?”

“卢老弟?!”

望见何进似是认为为何会问一个小女孩,但顿时却明白了此女孩的功力竟是如此不俗,在两人刻意营造的环境下的一言一语彷若都被其听去。只见卢植先是伸手将何进要脱口而出的话语制止的道:“莫要小觑了这位小姐,她可是皇上因为除张角有功、钦赐‘护国公主’,别称‘梦幻军师’的华绢华姑娘!”

何进一听,这才恍然大悟的抱拳一揖道:“华姑娘才智过人,于冀南一战成名,解决了大汉的一个危机,军中将兵更尊姑娘为‘梦幻军师’,如此见来,姑娘肯定是个忧国忧民之辈。不晓得……对此事如何看待?”

华绢此时明白这场宴会不过是个幌子,而大致清楚两人重点的她顿了一顿说道:“那大将军以为如何?是否有想过什么样的方法?”

“自然是领着禁军的冲入这些阉党所在,给他们杀个一干二净。”

华绢脑中此际回忆的,是历史注记何进终是中了十常侍的算计而被乱刀砍死宫中,片刻回忆过去,华绢微微笑问道:“是么?那这样的行迳是否名正言顺呢?在找不出十常侍是否有反叛之意的同时,大将军又何以度天下芸芸众生之口?”

何进闻言有些不情愿的拍了拍矮几道:“难道便放任他们胡作非为么?”

“随意的动手杀人,那大将军比之十常侍又有何差别?”

卢植了解华绢正以问与答的方式指点何进,故接着开口道:“但十常侍可是万恶不做的歹人,天下人恐杀之不快,何来责怪的道理?”

“若是大将军的方法可行,华绢认为大将军今日就不会亲自来到卢元帅的府上,并特意安排这些的种种……为的不过是自己可以处理的局面!”

何进闻言心中暗叫厉害,难怪皇上会追封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为“护国公主”,连对兵法十分自诩的卢植亦对其赞不绝口。若果真如传闻般的神奇,那自个儿便该将所遇上的困难据实以告。

干咳了数声,何进望向这个适才小觑了的女子开口道:“……公主说的果然没错,若真如老夫所言的挥兵入宫便能将十常侍除去,老夫今日便不用大费周章的到卢府一趟了。”

“老夫目下掌管京城的禁军数量虽是不少,但实际上……部队中的大部份将领阶级的人员皆为十常侍的心腹!”

华绢大概明白了所以然,虽说何进目下贵为京城禁军之首,手拥军力不下于一个兵阀,但这所有的军力却非真正完全的操控在自个儿手中。就历史上的注解,何进因其妹何秀受汉灵帝刘宏宠爱而兄凭妹贵的任职大将军,但实际上,一手扶植其成功的十常侍绝不会养虎为患的令其有反叛的机会,故最直接的方法便是在其禁军兵团中放置绝对忠心于十常侍、且职阶足可领导士兵的心腹,以免有朝一日的何进意图谋反。所以,仅管何进如现下般的意欲将十常侍推翻,只要其动用禁军兵力之际,十常侍将会第一时间的查觉,且下令置于禁军中的将领将何进制服,这便是何进考虑再三,最后终无法实行的原因。

有了此等分析的结果,华绢脑子再动的说道:“十常侍不过十人,若咱们派出顶尖高手的将之围剿,此事成功的机会如何?除非他们人人皆有如张角般绝世高手的实力,否则此方该是可行!”

何进取了酒壶倒了杯酒的将之一口饮尽复道:“唉……公主有所不知,十常侍是否实力皆如张角般我是不知,但这十人每人皆有其独门绝技,咱们至少需要十位高手以上才有法子与之抗衡……另外,他们更精心设计出一套连击阵式称为‘十绝天阵’,主要以每人的独门绝技所研发出来的一种阵法,威力可挡一倍以上的高手同时进袭……以目下我方的高手而言,毫无胜算可言!”

卢植点了点头道:“这十常侍虽是可恶的紧,但我亦听闻‘十绝天阵’的厉害。咱们仅管能舞刀弄枪,但论单打独斗可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过,绢小姐的方法未必不可行,京城中肯定有隐姓埋名的高手可为我们所用,只不过一切真得重长计议,不可贸然而行!”

何进拍了拍大腿的喜道:“没错!此计虽无法立下施行,但必竟是个开端……我知‘第一袁阀’少主袁本初与‘夏候阀’少主曹孟德皆尽得其家传绝学之真髓,若有两人的帮助将会事半功倍……嗯!我便亲自跑一趟说服他们帮忙。”

卢植闻言亦展眉道:“有‘兽拳’及‘焚城剑法’相助,这成功的机会可是大增……卢植也会遣樊一夫寻找隐匿于市井巷道间的高手帮忙,只是此事切莫急躁行事,否则处劣势的咱们将无立足之地。”

何进颔首的立起向其抱拳道:“此方面便要劳烦卢将军了……事不容缓,老夫先行一步!”

“何进那边仿佛有了些动作!”

“喔!是否为狗皇帝所指使……否则,以何进的个性而言,该不敢与咱们正面硬撼才对。”

“我亦是不清楚……不过,根据可靠消息来源,何进近日一直与朝中部份的大臣密切的接洽,似将有所作为般。”

旁边的一个细尖阴冷的声音一拍桌子的斥道:“这何进也不想想咱们当初是如何将之提拔至目前的地位,没料到他竟会不知饮水思源的欲将咱们十人除去。我说老大,便由我带几个手下暗夜到他那儿先把他除掉如何?”

“老三你给我闭嘴!当日若不是你搞的令张角狗急跳墙的使咱们十人露出把柄,那个狗皇帝又怎么会开始注意咱们十个……还在那里给我出馊主意!”

那人似心有不愤的道:“可是老大……”

“给我闭嘴!……老二,此事你怎么看呢?”

原来,在这隐密地方商量的数人,正是刘宏意欲除去的十常侍一众。也不知张让如何将何进十分保密的行动知悉,在得知此案为刘宏主导的同时,立下紧急的召集十人讨论抗衡的方法。

张让踌躇了半天,沉稳的开口道:“何进不过是因为有狗皇帝撑腰才有这胆子。既然如此,咱们便先下手为强,将狗皇帝给宰了!”

蹇硕闻言道:“这该是不得已中的办法,不过狗皇帝的‘诛龙拳法’非同小可,也许……集咱们十人之力仍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后面还有何进虎视耽耽的意欲偷袭。”

张让没有立即回答蹇硕,只是缓缓自袖中取出一只似水晶类的物品,观察了一会皃的才道:“为了对付‘诛龙拳法’,我亦曾秘密派人设计了此物。这晶石名为‘魄冰’,其特性可暂时将对方的内劲封住令其无法施展武学,想来该可阻那狗皇帝片刻,营造出杀他的机会以及成功性。另外,何进手下的禁军中皆潜藏着咱们暗地埋下的心腹,所以若何进要用禁军兵力对付咱们可是难上加难。何况,只要狗皇帝一死,我们声援大皇子刘协成为傀儡少帝、并伪造是狗皇帝的谕旨,暨时再将狗皇帝之死归咎于何进……少了狗皇帝撑腰,刘协所属的董太后势力更与何进这边不合,到时候不就也解决了这条等待在后门想得到好处的饿狼么?”

蹇硕惊喜道:“老二的策略真可是天衣无缝,那……什么时候是最佳的时机?”

将“魄冰”置于一旁的几上,张让吐了口气的道:“越速越佳,最好是今晚!”

宜宁殿,为现今汉灵帝刘宏寝宫。虽说历代汉皇皆有后宫佳丽三千,但若皇帝本身不欲临幸任何一位嫔妃、而想独自休息或是处理国政大事之际,汉皇便会于此休憩,是故此地戒备亦是十分森严,守夜侍卫不仅皆为精选的一级好手,且更全天候的听皇帝差遣。

因为戒备森严,方圆半里之内皆不可发出任何的声响,尤其于汉皇午夜休憩养神之际,闲杂人等更是不可靠近。不过,并非所有人等都无此出入的特权,如十常侍等就有刘宏手谕能够自由进出。当初,是因为灵帝刘宏年少羽翼未丰的忌惮十常侍而表现的示好之意,但无料到将有可能成为今晚刘宏终身的遗憾。

殿内此刻飘浮清淡优雅香味的檀木气息,其中则是夹杂着混浊的鼻息声,只见在殿中央以纯金打造的龙型卧榻上,躺着中原九五之尊的汉灵帝刘宏。

据传闻汉灵帝年少时因为十常侍的怂恿而沉迷于玩乐、纵欲过度,身体已不复当年般的精壮,而目下观其喘息便可知一二,看来,刘宏大去之期已近矣。不过,刘宏虽貌似不支的但却见其榻上仍撒满了一些陈封已久的奏折,便令人感到事情的不寻常。

“夜深了,皇上别太劳累……臣妾会担心的!”

说话的何秀将榻边的外服披在刘宏的身上,一脸忧心的道。

刘宏干咳了一会儿,右手搭住何秀道:“放心!朕会小心的照顾自己,只是这奏章早已沈封许久,若不是国舅当日的提点……恐怕朕还被蒙在鼓子里呢!所以,朕得赶快把这些被‘刻意’隐瞒下来的事,完全的消化,才能有足够的理由将‘他们’治罪!”

“是……十……十常侍么?”

喝了口何秀呈上的蔘茶,刘宏点头道:“朕这多年来一直将蹇硕等当作心腹的看待,虽说是明知他们在外边有些小奸小恶,但总因念在年幼时逢其扶持而有今日的天下……没料到,‘太平天道’会反叛大汉的原因在于他们十人。总之……这事该是时候有个了结了……晚了,你先回寝宫休憩吧!”

明白了刘宏烦恼不已的是国家社稷之事,帮不上忙的何秀爱惜的交待几句的离开宜宁殿。只不过刘宏与何秀皆没想到,此次将成为他们今生最后一次的对话。

何秀走后的约两刻钟,刘宏仍是满脑十常侍的暴行,望着一直被刻意隐瞒下来记述事实的奏章,刘宏越看一股怒气越益攀升。虽是多多少少耳闻十常侍有些小奸小恶的“丰功伟业”,但刘宏万万没有想到十常侍暗中干满丧尽天良的亏心事,更中饱私囊的将暗纳的官饷转变为自个儿私人兵力的一切开销,这分明就有意欲篡位的企图。

尽管怒意滔天,但刘宏的一身修为仍在,此时的他感到有人刻意的隐藏内息的急速接近宜宁殿门口,他强笑的说道:“张亚父,是你么?接连几天深夜皆来见朕,有事否?”刘宏不动声色的仍是望着手上的奏章,外面果然是张让缓缓的走进了殿门。

“……是的,张让叩见皇上,皇上龙体无恙否?”

张让微感错愕,一直以来他皆以为这狗皇帝早已因为纵欲过度而至强弩之末、病入膏肓,虽说十分忌惮刘氏家传绝学“诛龙拳法”,且适才自个儿入内之前更聚起十二成功力避免被刘宏察觉,岂知自己还在十数尺外,他便知晓有人、甚至连何人都十分清楚。

“唉……朕今日忽觉十分的疲累,该是灯尽油枯、大去之期近矣。只是……朕还有……一心愿未了!”

“心愿未了?!……皇上您先歇会儿,张让适才至御膳房亲自烹了一碗千年蔘王的药汤,对人有延年益寿之效用……您先趁热喝了吧!”张让这才想起了今晚的目的,将手上一直捧着的蔘汤双手过顶的呈至刘宏面前,刘宏瞥了其一眼,顿了一顿的接过蔘汤毫不犹疑的一口饮尽。

用着龙袍袖摆一拭嘴边的汁液,刘宏左观右望的奇道:“也难得了你们的一片忠心,三更半夜的还为朕亲自下厨熬煮蔘汤……对了,蹇亚父呢?”

刘宏伸出手来,张让会意的扶着刘宏起身,他俩移步到一旁布置十分古雅的沏茶区,刘宏指了指自个儿对面的软席,示意张让一同坐下。“朕时日无多,本是想趁今晚与张亚父和蹇亚父谈谈,毕竟……朕只相信你们。”

“皇上别这么说。皇上寿与天齐、洪福齐天,一定没事的,而且……”张让还要对其阿臾奉承,却被刘宏用手制止。

“朕自个事、自个知……朕是希望在朕百年之前,能够决定皇储的人选!”张让闻言,双目为之一亮,本其目的是希望在狗皇帝未对十人有动作前抢先一步将他除去,没料到竟会在今晚面唔时得到如此重要的消息。只见他忙将锋芒尽藏,以免刘宏查觉的生出疑心。

连自个儿都听到唾液流入喉中的声音,张让紧张的开口问道:“倒……倒不知,皇上是否已有决定的人选?”

周边静的连殿内两人的心跳都听的仔细,才不过数十喘息的时间,但张让却感到──恍如隔世。

“……刘辩,我决定立二皇子为皇储!”

张让闻言,一个心脏差点没有跳出,原来狗皇帝真的意属刘辩为皇储人选,这……这怎么可以!若刘宏一死,十常侍在无靠山可以胡作非为,饶是十人身负深厚修为,也不能挡天下之门阀,就算想要令刘辩对十人信任,但这困难度绝非何进与之有甥舅关系般的容易。如此一来,何进将再无忌惮十常侍的取得朝中的绝对权势,那本对十常侍投鼠忌器的他第一个对付的将是自个儿十人。倘若是由大皇子刘协接位,十常侍则可以因为董太后与何进一众对立关系而有一拚之力,暨时在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下,与何进为首的一众仍是胜负难料。

“皇上……这立皇储之事,非同小可……您要三思!不若等蹇硕哪日有空,咱们再共同商议如何?”

“听张亚父如此的反应,是否觉得阿协较为合适呢?”

张让此时一听心乱如麻,仅管今晚入宫一会刘宏目的是要将其暗自除去,但他暗忖若狗皇帝早立下遗书并置于隐密之处,就算十人先下手为强不过是比狗皇帝晚走一步而已。现下的状况便由如十人无声无息的踏入棺材中而不自知,更觉得本以为的所有优势早已无存。

似没有查察张让此刻的异样,刘宏叹了口气的道:“唉……阿协虽为大太子,但智不如阿辩、文不如阿辩,终日更沉迷玩乐,就像现在的朕一般……”“其实,虽说‘太平天道’已被卢植等围剿的至难再有作为,但朕仍是觉得需为此乱象负上些责任。因朕终日不理朝冈,以致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尽管‘太平天道’是你等借朕名义而胡作非为!”张让本是心神不宁的苦思拥立刘协之道,听闻刘宏言至此际大惊,才还看刘宏,却发现其哪像是病入膏肓的模样,反倒是双目骤然炯炯有神且右手随意一甩的就是一拳。

虽说两人实力相差数班,且刘宏此拳来的又急又劲,但生死存亡之际,眼见拳劲已到面门,张让一个狗吃屎模样的滚向左侧数步,再往后翻了数圈而死里逃生,这才敢立起的与刘宏双目相对。刘宏反倒没有因为一击失手而感到惋惜,他将双袖一拂的竟是嘶嘶作响,与适才简直判若两人。

“皇上切莫误会,此乃奸人意欲挑拨张让等与皇上的关系……且皇上未经证实,为何似十足相信的不让张让有解释机会?张让死不足惜,但担心害怕的是皇上为人所骗啊!”刘宏适才的一席话已令张让知道事迹败露,但他深知刘姓皇族家传“诛龙拳”的厉害,若是情非得已,绝不会贸然一人应战。且本依照计划若两人一言不合之下便该出手相助的蹇硕九人仍未现身,更是他不愿立即与刘宏扯破脸的原因。

“你们陷害忠良,且将其上奏的章折暗自收下不欲让朕知晓,何况受‘太平天道’所累的信徒早死的不计其数……难道非你等十人所为?”“私纳官饷、暗自扶植个人兵力,欲独揽大权于己身……单是这几条,早就该死了好几次了!今日朕亲自收拾你们,乃是挂念当年你等扶佐的忠心,若换作旁人,你们死的可能惨上十倍!”

刘宏一面数落着十常侍的罪状,一面也注意到数十步外正有九名高手杀意腾腾的接近中,虽然他目下仍未将诛龙拳发挥之完美臻境,但以其实力倒还未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他心中暗忖道:“本是希望可由国舅之手将这十人除去,以保朕大汉江山,但来的这九名杀意十足的高手与张让的举止……该是已得知国舅的手段……嘿!骑虎难下、不得不发,先祖刘邦当年能有此气吞天下的魄力击败黑榜第一高手‘妖刀’项羽,朕作为其子孙亦不能弱了祂的名号,否则亏对列祖列宗!”心念及此,刘宏将手握拳发出“格格”声响,张让知此是其“诛龙拳”的发功前兆,忙是暗运内劲、严阵以待。

“好!狗皇帝,你翻脸如饮水,那我也不需给你面子了……蹇老大,咱们动手吧!”张让这一怒喝,只见十常侍的余下九人,皆自不同暗处的方位走了出来。原来,蹇硕众人亦是十分忌惮刘宏的“诛龙拳”,担心若在两人谈判破裂之前便被发现了行踪将会失了先机,故一直于远处观望,以待张让的动静。现下见刘宏的情形显然双方已无转寰余地,干脆一不作、二不休的趁此将刘宏宰掉,以绝后患。

刘宏仍是好整以暇的望着众人,他冷哼一声道:“朕早知你们数人已偷偷在暗中布署,自张让给的那碗毒蔘茶后便了然于胸。这毒虽是猛烈,但仍不在朕的眼里……”

刘宏右手衣袖一抖的震如蝉鸣,只见其内衬竟缓缓有白色令人作呕的雾气窜出,该是适才他口中所说之毒药。众人见状纷纷面面相覻的对看一眼,不禁被刘宏深厚的修为震惊。因张让放于蔘茶中的毒药乃是见血封喉、自武林中人闻名色变的“毒门”中所购得。“毒门”毒名天下,鲜少有人不对其惧怕三分,但饮入其精心配制毒药的刘宏竟面不改色将之逼出有仿佛若无其事般,怎不对其修为恐慌呢?

“怕什么?他若不死,咱们可别想见到明日的太阳,动手!”

眼见众人因刘宏的缘故泄了救生之意志,蹇硕为十人之首,不但武功为十人之冠,其魄力、见识皆有别于众人,他这会儿见着九人势为刘宏所摄,急将成名绝学“鬼爪功”翻转的与刘宏交上手。

“诛龙拳”天下驰名,乃是当年白道第一高手“剑神”刘邦所创,虽说刘宏目下的修为不及汉高祖的一半,但岂是寻常高手可以抗之,甫才接了刘宏一拳的蹇硕早就感到十指欲断,实力之悬殊清楚可见。其余张让等这时似是自刚才的惊恐中恢复了过来,仿佛知晓此战的重要性般再不答话的各自施展压箱绝技的在蹇硕被震退同时,补上了其漏失的空位。震退的蹇硕喷出一口黑血的抡爪在上,低声吟道:十绝天阵

“十绝天阵”乃是十常侍等自成名来从未败过的阵法,其所展现的威力,连目下在计划如何对付十常侍的何进亦不敢小覻,但现下十常侍众人却在鼓催十二成功力对阵的同一个人之际,被乱舞于殿中半空的赤龙拳劲给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刘宏于殿内将诛龙拳发挥的淋漓尽致,只见他所散发之气势凝成满殿的赤龙乱腾,转眼间十人个个瞬间己是伤痕累累、各自为政的忙着应付这有形但无体的摧命罡气,“十绝天阵”早就溃不成军,而大发神威的刘宏却是气定神闲的飘于半空,宛若当年尊皇天下的刘邦。

十人各自用着压箱的绝招总算将赤龙群击溃,正当众人稍作歇息的休憩喘气,刘宏此刻却是哈哈一笑的抱守归一将这被击散的赤色气劲吸纳,而随后双掌如莲花合抱般在其中有一火珠凝聚,火珠越来越大,十常侍等知此该是刘宏欲将众人除去的杀招,本欲趁其不备出手偷袭,却没料到刘宏四周的护身气劲竟硬生生将众人震的无法越雷池一步。

“怎么着!?这狗皇帝竟是强横如此,今晚咱们可是栽了个大跟斗!”

蹇硕接了几记诛龙拳后早就满面青白,乱发纷飞便犹如斗败公鸡的问着一旁嘴角涎着血液的张让。

张让面对此恶劣情境仍是不改其智囊之阴沉模样,他望向蹇硕及其他八人道:“用咱们还未试过的‘除龙一击’!”

“除龙一击?!此招咱们还在测试的阶段……”

蹇硕望向提出质疑的赵忠,怒斥道:“命都快没了,还担心那招是否完成!废话少说,大伙快出招吧!”

“除龙一击”,乃是十常侍除了“十绝天阵”之外的另一合击招式,当时的十常侍虽觉“十绝天阵”已算得上无懈可击,但由于考虑到将来面对的是武学高峰的“诛龙拳”,故为确保能够击败汉皇刘宏,所以十人早在数年前便开始习练并创出此招以备不时之需。

除龙一击的心诀要领是以十人排列成为三角阵型,角尖由负责发招的主要人物站立,后面的二、三、四排便根据其排数而列其数量并行,出招同时将己身功力灌注在前一排的伙伴身上,如此依样画芦葫的将十人毕生修为全都注入角尖发招的那人将掌劲击出。(注:此招式无花巧可言,但便似金庸大师笔下全真派后期创出的“七星聚顶”般纯以众人合力一击的招式。)

此招可谓是孤注一掷,因若无法在此招间击败刘宏,这十人等若是全身功力俱废,只得任由刘宏宰割,所以事关重大,赵忠才会有此一问。

眼看着刘宏的杀招前奏已起,可怕的拳劲又要再度降临,蹇硕等众人再无考虑时间,只见在蹇硕的指挥下,十人迅捷的排列为一三角阵型,后方的其余人再无保留的将自个儿毕生修为灌注入前面一人的身体里。

瞬间蹇硕便感受到全身劲力充沛,一种不吐不快的感受来自其双掌,他双掌一震,两眼布满血丝的喝道:“狗皇帝接我‘除龙一击’!”

十人的修为终让刘宏重视,他本是不停的将功力提升的要击出“诛龙拳”中之杀招“气吞天下”将十人一举消灭,但眼前的这招气势骇人,刘宏忙是停止了凝气动作,回身一派君临天下的气度抡拳阻挡来势。本以为这一拳便可将蹇硕击败,岂料自个儿的拳劲郤似沉入大海般的消失无踪,闻此异状的刘宏并没有惊讶的表情,只见他微微一笑道:“果然有些门道!那就看我十成功力的修为!”

话才说完,刘宏本是漫不在意的表情变的严肃,他猛然退跃半空,大喝一声的双臂凝拳的再次攻来。

“大将军的意思是……让有蛮荒的野人领着凶神恶煞的二十万西凉军驶入京城?这董卓乃羌族少主,为人狼子熊心,若真给他入了洛阳,那可怕之处比之十常侍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将军可别要赶了狐狸来了老虎的,到时候这董卓可非随意便能打发的。”

说话的人音平沉稳,长的是虎背熊腰,一股霸者之气虽被其刻意掩饰,但那对锐利的双瞳却令人望了生寒。

“狼子熊心?!……我目下倒是不知董卓到底有否异念,但……你们在场的几个,谁敢说自个儿是忠心为国、绝无贰心的……本初,虽说你满口为国为皇而愿意加入这场除宦大计,但若有机会的话,你舍得放弃么?”

“这……大将军莫要误会。袁绍以为,董卓目前因剿灭黄巾贼有功而坐上了凉州八郡的刺史,手下雄兵二十余万、气势当盛。若当真给其入京……大将军若无法子制住这匹野兽,反将会被他取而代之,如此一来,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就在刘宏正与十常侍生死殊斗的同时,洛阳城内的一处极幽静的地方却异常的不停上演着这样争吵的场面;原本该是休息养性的夜晚却似乎还为了某事而谈论的乐此不疲。

该不能说是乐此不疲,因为原本这其中的大家是睡眼星松、揉着双眼,在被临时唤醒之际露出无奈的神情,不过,却到召集者要大伙集合的地点且听到某事时,这睡神彷若一股脑般的全飞到九霄云外似的。

除此之外,此地的四周更是布满了看来实力不弱的武者,更显出其事情的神秘及严重性。

“老朽亦是认为如此,何大将军别真引狼入室,届时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毕竟董卓源自羌族,又为凉羌的第一武勇,这个匹夫实是难以驯养。”

“嗯……那王司徒有何见解?”

被何进称作王司徒的,名王允,在朝野之间甚有地位,与袁阀之袁隗同列汉三公之位,是故就算是大将军何进仍是对其十分恭敬的请教。

王允长像十分平常,一头银白头发却令人觉得其博学多闻,他忍着打哈欠的念头开口道:“十常侍固然该死,但总不能因为欲要将之致于死地而造成咱们大汉更大的灾难。唉……近来皇上的身子的确每况愈下,但王允认为……皇储人选问题该是尽速解决,若皇储人选确定,朝野就会逐渐平稳而再不会动荡不安。且……黄巾贼子虽是消灭,但其余党肃清却非一天两日之事,若中央无绝对政权作集中各地兵阀的管理,那是什么事都难以办妥。只不过……除去十常侍乃是皇上亲自授命,咱们又不得不……”

“嗯……王司徒说的也是,但将地方兵阀集中管理之何等易事,何况,皇上着我知道,这蹇硕等利用公务之便而将银两收纳其中而用以招募死士增强其实力,我手下的禁卫军中更参杂着其心腹眼线,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十常侍若是突然发难,咱们可是防不胜防啊!”

何进吞了吞口水、眼珠子一转的续道:“不过,说到皇储,我侄刘辩该是不二人选,这小皇子聪明灵俐、举一反三,比之大皇子刘协实有天壤之别,而且皇上亦向我表示属意其为皇储,还需选择么?”现场的众人听闻皆是默然,因皇子辩乃是何进之妹何后所生,就算皇上仍未决定其人选,何进也必定费思的力捧刘辩为下任汉皇。

“恕下官直言,据闻蹇硕等却是偏立皇子协为储君,如此一来,怕是在立皇子辩为储君的过程上,将受到十人强烈的反对。”

敦敦有礼的声音自后面一角传来,何进伸长脖子一望,只见众官忙将避开的让出通道。这人五官端正、肤白皓齿,乃是前中常侍曹嵩之子、现任洛阳北门门廷长的曹孟德,字操,小名阿瞒。

曹孟德本姓夏侯,据说为汉初“五情剑”夏侯婴之后,当年其父夏侯嵩为在官场上能有一番作为而认权倾一时的曹腾为契父,此后夏侯嵩一房才改姓为曹,而曹嵩亦因眼光独道而在官场上自此一帆风顺。而后在曹嵩告老还乡之际仍不忘为其子推上一把,向当朝阉党之首“鬼爪”蹇硕推荐曹孟德,故曹孟德才仅二十余之少便担任北门门廷长之职。

除此之外,夏侯族其他的几名少壮亦身怀绝技,与曹孟德并称为“夏侯五英”,更因此而将夏侯阀提升为除袁阀之外的第二大阀。

原本曹孟德该不能参加此次秘密会议,因其上一代与十常侍算得上十分交好的缘故,而令人不禁担心是否为蹇硕等人的内奸。不过,曹孟德大公无私严惩蹇硕之叔入城门而不下马车的规定自此声名大躁,虽说是间接的得罪了朝中目下最大的势力,但却倒是因此明白的表态立场。也为此何进考虑再三仍将这会议算上他一份。

忠言逆耳,更何况何进现下一意忙要消灭十常侍,自是不太理会曹孟德的话,他挥了挥衣袖的道:“那又如何,难道就因蹇硕等人支持的是刘协,我何进便要附和么?到时各地兵阀大军兵临洛阳城,就算蹇硕的羽翼无损,仍不是咱们的对手啊!”

“将军,我瞧孟德也是一番好意,当日董卓为获凉州刺史之位而贿赂阉党足见此人野心之大,今日他已坐拥二十余万的凉州猛军,身旁的马腾、韩遂、‘四狼’皆非泛泛,要借他之力来将蹇硕等除去……您真不能不防啊!”

才立下斩杀张角大功的卢植也在此。当日与何进于其府下会谈后,在彼此有了初步的共识下,何进又一次的在自己府中密室开了这样的会议,卢植自然不能缺席。

“咦!卢将军太过长他人之气、灭自个儿的威风啦!何进我权至大将军之位,手中持有禁军十五余万,就算董卓有狼子熊心,也不过是本将军麾下的一粒棋子……何况,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的顶头上司,他领二十万来洛阳,算得上是欲助我一臂之力啊!”

何进如此一说,已确定了意念,众人见此,倒也再无异议。

何进见大家再无反应,唤来文书官的道:“快秘密发出檄文,要天下所有州郡的刺史、太守齐聚洛阳,商讨除‘十’大计。”

大将军府内的密商结束,各人纷纷由侍卫小心保护的伴着黑夜离开,人人却带着忐忑不安。众人中却只有适才谏言的曹孟德往另一个方向急行。

一道黑影自左侧的屋顶坠下,且跟随于曹孟德后面的开口道:“会议讨论的如何?”

似乎好像十分明白有人尾随的曹孟德并没有回头,他仍急速前进的扬起一抹鄙视的微笑道:“原本可以独领风骚、挟天子以令诸侯,却偏一意找来饿狼欲以其守门,何进不过是名匹夫而已,成不了大事!他已离死期不远了……走吧!咱们该趁此时间努力培养实力以因应天下将要带来的冲击!”

刘宏这一掌拍来,已是他毕生的修为之劲,掌还未到,但这火辣辣的劲风早令最前面的蹇硕感受到威胁。

蹇硕知道刘宏这掌决定了十人的命运,若无法将这掌接下,十人所有的雄心壮志将烟消云散般的宛若南柯一梦!

心念及此,他鬼爪再出,“除龙一击”真正的硬撼皇族绝学。

两股罕有气劲相碰,简直如天崩地裂般的可怕,殿内奇玩古董尽皆遭殃,只不过因为双方这为此招而面临死生存亡而没有人有闲情理会这事。

招过,蹇硕后面聚功的九人如出之骰子乱滚一地,首当其冲的蹇硕更是狂吐鲜血。反观刘宏,只见其在交手后一派轻松的又退回半空,且若无其事的再次聚集内劲要做另一次的出手。

“你们十人能撑至如此已算十分了得,而如今,便由朕给你们个痛快,令你们瞬间向阎王报到吧!……啊!”

正当十人面面相覻,而刘宏意气风发的再次灌注内劲就要发难,刘宏的面上突是青筋绽发的爆出血柱,不仅是面孔,自其身上龙袍浸满鲜红血渍看来,他周遭的大穴不知是为何的全都爆开,只听其哀号之声响彻云霄。

原来,当年白道之最“剑神-刘邦”创下“诛龙剑诀”后,因有感其威力未能完全的发挥,故在登上大汉宝座后更用了数年时间苦思,“诛龙拳”总算问世。但“诛龙拳”虽是强横,却有一个十分要命的缺点。若习练“诛龙拳”的武者未以“诛龙剑诀”为根基的便强行修之,轻者武功全废、四肢俱断,重则行功之际便会当场毙命。

这或许是刘邦担心这不世绝学被外人偷师的手段,但后来却不知为何的此“诛龙剑谱”竟是凭空消失,而历代的帝皇亦皆贪生怕死而不愿独自修练“诛龙拳”,故此绝学已算是久未问事,直到因朝中不安而担心大汉王朝就此灭亡的刘宏强行修练,此拳法才又再次的让世人见着。

不过,仅管刘宏勉强的习成了此拳法,少了“诛龙剑诀”相辅,每每刘宏发成的一拳对自己实是凶险万分,才会央求何进为其解决十常侍。故若非十常侍找上门来,刘宏绝不会孤注一掷的使其皇族不传拳法。

原本一面倒的局势,竟有如此戏剧般的发展,一时之间,本来如再世高祖的刘宏却成了一个令人恶心的血人。

“……快!这狗皇帝发功之际突是走火入魔……用……用‘九邪杀龙阵’!”万念俱灰的众人,却也想不到刘宏会在此际走火入魔,蹇硕见机不可失,吃力的喊出本以为不会用到的最后一着──九邪杀龙阵!

原来十常侍早先计划铲除汉灵帝刘宏时,因顾忌其“诛龙拳法”,是故先请张让借口夜探刘宏的方式而在其蔘茶中放下剧毒以削损其内力,再由十人合力创出汇集内力合一的“除龙一击”抵挡皇族绝学“诛龙拳”,但仍前面的法子皆无法伏诛刘宏,便动用张让精心设计的“九邪杀龙阵”将其射杀。

“九邪杀龙阵”是以九位精选的一级神射高手,以由天下至寒的“魄冰”制成箭尖,同时向目标的九大死穴同一射出,由于“诛龙诀”乃至阳武学,是故众人认为至寒魄冰该可与之相生相克。

蹇硕一喊“九邪杀龙阵”,殿外九位本来固未的御前贴身侍卫(其早为蹇硕之布局)竟默契十足的从不同方位窜入,九人面对如此刻变却是没有丝毫犹疑,同持强弩射出以魄冰制成的“魄冰箭”。

九支魄冰箭便如九道彗星般美丽的由不同角度冲向刘宏,此刻的刘宏内息大乱、以至走火入魔的地步,自顾不暇的将这九支魄冰箭照单全收,只见中箭之后更紊乱了刘宏忙着压制的内息,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由半空坠落地面的动弹不得,如肉在砧板任人宰割。

十人之中,蹇硕伤受的最重,不过此际的他却早将仅余内劲聚在右爪之上,他见刘宏无力反扑、毫不迟疑的跃至其身旁摄住头颅,而刘宏命在旦夕之际,双目依旧恶狠狠的盯着蹇硕。

“蹇硕,你……”

“天意!天意注定你这狗皇帝要死在我蹇硕的手里!”

也不给刘宏任何的开口机会,蹇硕手腕一扭,已连肉带皮的将刘宏的头颅扯下。

刘宏的鲜血喷满蹇硕的脸孔,但他却撕牙裂嘴的向外狂笑道:“哈!哈!哈!从今以后将是我蹇硕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