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游戏竞技>梦·三国>第四章纸上谈兵

“晴儿,快告诉我么?那个人头断了,待会儿是否就会爬起来将头拾着离开?”华绢似是十分害怕白晴的答案但仍这么问着。

原本以为这不过是个网路世界的游戏,只要对方被自己干掉夺取经验值以累积升级后,大约一分钟便消失然后在别的地方出现的让别人可以累积经验值,但没想到等了运功老大半天的卢植疗伤完毕那具尸体仍是不为所动,一对眼珠子仿佛还活生生的看着自己。这不禁令华绢真正开始担心起来这里并非是设计中的网路游戏。

“将头拾着离开?小绢,你道那人是僵尸么?虽说太平天道传说据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但可并非连身首异处的死人也可救的活……如果真是如此,汉朝早已灭亡了。”

本还有白晴答案否决的一线希望,如今听其这么一说华绢差点就没有晕过去,但她仍是试图的冷静思考:“不会的!这该是我设计的网路世界没有错,只是……定是设计上出了什么样的问题,或者是设计的太过真实才会有这样的状况。……也许,当初就是为了避免先前网路游戏的LAG而自己改良过而不自知才对……定是这样子没错!”

努力的说服自己让心情渐渐沉淀下来,华绢随手从一旁抽了把长剑出来比划。原本只是好玩性质的想耍一耍,没想到才一握在手上就差点没因为它的重量而掉在地上。

“哇!我还以为是道具呢!怎么这样重,差点就砍到我的脚了。”

华绢忿忿不平的骂道的干脆把长剑摔在地上发出“锵锵”的撞击声。

“道具?怎么可能是道具,这里的每一个刀枪剑棍都是用来杀人的工具……不过,小绢你也不该拿那把剑,因为那是男性专用的长剑,你拿起来自然会觉得重量不轻。这样好了,我瞧你身上也没有件防身的武器,虽然我这柄短剑算不上是什么好东西,但留给你防身也是不错的!”

已打算休息的白晴见华绢的模样忙是起了身子的从自己的长袍内取了柄剑鞘以玛瑙、琥珀装饰的短剑并递给了华绢。

眼看这位来到网路世界的第一位朋友的热情,华绢不明究理的倒是不推辞的接了过来。她将其持着但觉入手轻巧,顺手将剑一抽的顿时令帐内的昏暗因而一阵暴亮,剑长约莫一尺半,比之匕首要长却不失灵动,未如长剑般的尺寸但使来更加顺手。不过奇特的是,一般的剑尖为一三角崚型,但此剑剑锋却是直角之貌。

望着这柄短剑,华绢双目发光的赞道:“好剑!”

白晴听闻谦道:“这把短剑本是一柄旷世神兵名曰:‘诛仙’,当年死于此剑下的绝世高手不在其数,且令此剑主人──王翦剑动天下,并为其封上‘剑皇’二字。”

“王翦?是否是战国秦名将王翦?传闻其兵法出神入化,与另一位亦是出自秦国的‘白起’,以及经商大家‘吕不韦’并称为‘秦初三杰’。但……据闻‘诛仙’是柄削铁如泥的神兵,没想到是一柄短剑!”

白晴点点头续道:“‘诛仙’本来确为一柄三尺长剑,但后来王翦仙逝,王家后人学艺不精的难以达至当年王翦的武学成就,故在后来‘剑神’刘邦起义抗秦时其后人曾与刘邦一战,最后终至剑断人亡的结果,‘诛仙’才会一剑两断。”

“原来如此!”

“虽说‘诛仙’已无法与其他神兵争锋,但其余王家后人仍是不舍将之弃去的保留至今,且王家后人认为未学得王翦当年的一半武学是因有遗漏部份或许与‘诛仙’有关,才会代代相传的将之留下,直至我于机缘下得到此物。只不过我检视许久仍一直没有发现,且自个儿目下所有之武学与这柄短剑不和,故才会一直收藏的没有再拿出来。”

听到了这柄剑的前因后果,华绢知道了这短剑的历史,忙将剑收入鞘内的道:“如是白姐所言,这剑该对白姐十分重要,华绢岂可夺人所好呢!白姐还是收回吧!”

白晴一派悠闲的回道:“小绢可别想太多,总之你先拿着用先!”

面对着白晴坚持的好意,华绢不得不重新的称谢的收下此柄短剑。而就在此刻,帐外有人传令卢植卢元帅来访。

原来当日白晴为不愿让程远志一众等抢了自个儿的任务,故出手救了命在旦夕的卢植。之后卢植对其相助十分感谢,要求两人一定要于营上盘桓数日。

白晴本就是奉命前来执行将卢植刺杀的任务,虽说是暂时将卢植自程远志等人手中拉出了鬼门关,但其仍是继续计划着何日动手。听闻卢植自投罗网的要求两人作客,倒是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下来,是故两人才会在卢植安排的营帐中休憩。

两人仔细的瞧了自个儿身上的衣着是否有失仪态,这才应答的让卢植掀开帐布的走入营帐之中。

卢植此下的神色已不似当时中了程远志一拳时的难看,但血色稍褪。三人坐定,卢植挥了挥手的指示左右退下的才开口道:“昨日多谢两位女侠相救,老夫十分感激。因当日的伤势沉重,故于今日才登门道谢,还请两位女侠见谅!”

白晴心道,若你知道我亦是奉命要取你的首级……真不知你是什么感想。当下倒是面露微笑的回道:“卢元帅忧国忧民,为平天下之乱还四处奔波。比之元帅此等行径,白晴两人之所作所为真是不值一晒。”

华绢听了倒是面露惊愕的暗忖道:“不会吧!不是才告诉我你的任务是要将卢植刺杀,怎么还能和他好声好气的坐在这里说话。如果是我的话,早就利剑一抽的将他的头给砍了下来了,哪能像你这般演戏的跟他有说有笑的……如果你活在我们的世界,肯定可以拿‘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女主角’。”

卢植与白晴两人自然听不到华绢的想法,而卢植坐于一旁见华绢脸色有异,故向其说道:“华女侠的表情有异,是否是身子有恙否?卢植军中备有皇上御赐之大夫,可以召来为华女侠把脉!”

不过是心里所想却立即被卢植发现了异样,华绢暗中不禁赞叹厉害,正当想要说些什么的回答卢植之际,只听白晴已是接口说道:“小绢是因为与我多日来的餐风宿露可能感了点风寒,白晴稍晚只要以内劲为其驱除便可,不需劳驾卢元帅了。”

卢植待要说些什么,营帐门口却是有士兵前来反应有敌情要报。为尊重汉军机密,白晴与华绢更藉此向卢植说明可先行离去处理,没想到卢植感激白晴的救命之恩,竟是将帐外士兵唤进来,并对着两人道:“两位舍身相救卢某,又岂是外人。说!什么事情要报?”

进来的士兵见元帅毫不避讳,忙是半跪于前的说道:“启禀元帅,据潜于敌军阵内的探子回报,张角军中这一两日内将会针对汉军发动全面性的攻击,对方已忙着准备兵器的维护以及人员的调配,请元帅定夺!”

卢植轻抚长须的沉吟问道:“现下黄巾阵中的兵力以及人力调配如何?目前领军的是否为张角本人?”

士兵犹豫的望了白晴两人后续道:“黄巾军目前因为援军的加入而数量持续增加中,预计已达二十余万,为我军目下可战兵力八万人的两倍以上。负责的以左上将‘马元义’右上将‘程远志’为首,倒是没有瞧见张角的踪迹。”

“二十余万,对方好大的阵势,如此看来却无法知悉张角是否现下在其阵中……该如何是好?”

帐中的数人忽然的沉寂下来,以目前黄巾军超过卢植两倍以上的兵力,且若张角更在阵中运筹帷幄的话,这个仗肯定是打都不用打的。

“虽然说这黄巾军的兵力远在汉军的两倍以上,但若是稍加于地形上变化设计,倒不一定敌不过黄巾军啊!而且卢元帅为何如此在意张角是否目下在阵中呢?”华绢于学生时代便熟读历史,虽不知张角当时成立的黄巾军对于汉末的威胁性有多大,但史书有明注黄巾军终是敌不过汉末各军阀联军而遭至败亡。如此说来,张角该不会是多了不起的角色,否则何以雷声大、雨点小的最终败在汉正规军的手上。而现今听卢植之言似是对张角十分忌惮,故开口问道。

若是于平时有人询问卢植此事定会遭其责骂,但白晴华绢两人却是以女子身份的出面救其一命,令卢植对两人的评价不低,且这两日来更仔细推敲两人是否为哪个名门之后。听闻华绢提出的质疑,卢植微笑回道:“张角虽乃朝廷眼中的一个乱臣贼子,但对卢植而言却是棋逢敌手的可怕首领。老夫自问兵书战略无一不通,纵横沙场十数载皆未遇如此势均力敌的好手。无论是安营、行军、训练、攻略皆是有其特别见地,加上其武学‘太平天道’乃得自高人传授,寻常人等更不可能近其十数尺。所以在两方谋略、用兵皆是半斤八两之下,兵力的多少或者是对方这人根本不在阵中的状况都足可影响其胜负的结果。”

“所以,卢元帅的意思是,如果张角目下不在对方阵中,那这场仗则不一定会输给黄巾军啰?”

卢植闻言干笑了数声道:“虽然这些日子以来老夫一直无法想个计策的将这黄巾逆贼一举歼灭,实是每每想到某个计策之际,就担心会被张角识被。若果不其然的张角目前未在其阵中,老夫便有信心将这群逆贼击败,以转情势。”

“如果元帅有此把握,华绢倒是可以告诉元帅这张角目下必定没有于阵中!”

虽说卢植觉得两人的来历并定不寻常,但见华绢那么笃定的说道,这卢植倒真想了解为何华绢一口咬定张角没有在这二十余万的部队里面。他天生个性温儒,直到如今五十余龄仍好学不倦,故对任何事物定是必需追根究底才肯罢休,这两个女子既非泛泛之辈,且见华绢谈吐更似对兵法有程度上的涉略,只见他忙问华绢道:“华姑娘何以如此把握?”

“元帅真要听乎?”

“华姑娘的博学多闻平世罕见,若你为男儿身早该拜相封侯。卢植虽是征战沙场多年但觉其心思不及姑娘,若姑娘有所知,还望你不吝说明!”

华绢望了白晴一眼,见其给了自己鼓励的目光后,她深吸一口气的道:“那就担误元帅些许时间了……”

“在下姓耶律名文远,字辽,乃天论堂刀旗旗主,从今将奉先生为主!”

“这……是什么意思,我吕奉先可没说要将你纳入旗下,更何况奉先目下还是‘天论堂’务要除去的目标……”

见着当日的紫目男子又是出现在自己的跟前,吕奉先微感错愕,更立刻环顾四周的查谈是否有设下埋伏。

见着吕奉先的全神戒备,耶律辽更是双手一抱的向其躬道:“主公不必多虑,现下也只有我一人来到这里而已,并无埋伏‘天论堂’的杀手。辽族有一传统,若有人救其一命,将终生奉其为主,除主寿寝,或有另一人救其一命则又另言之……主公当日放在下一条生路,对在下有恩,先前在下虽事武尊为主,但从今起一笔勾消,往后在下将一生为吕主公效力。”

吕奉先初听微感讶异,但仔细想来也不无道理,加上辽族本有此习俗,便也不以为意。

“但……难道你不怕也同我一样将受到‘天论堂’的格杀令么?我倒是不介意你与我一齐同行,但是你可得考虑清楚。”

吕奉先话中之意似是没有拒绝,耶律辽闻言高兴的接着道:“主公愿让阿辽跟随,阿辽早感激不尽,又何来害怕‘天论堂’的追杀呢!只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虽然咱们没有惧它,但若时时遇上对方的突袭倒也是十分讨厌,得商议找个地方先扩张势力再作打算。而且,属下既可轻易找到主公,相信其余人马也会很快寻至此。”

虽说不愿耶律辽这么称呼自个儿,但现下便如耶律辽所说的该尽速离开,于是他回道:“放心!我已有打算,我们现下往西南而行便是。”

“主公如此有恃无恐,想必是有人接应。”

耶律辽忙向吕奉先位置奔去。

“……哈!哈!……对了!阿辽我看你也别以耶律为其姓,耶律的姓氏较为少有,很容易会被‘天论堂’盯上。”

“主公您的意思是?”

“……干脆以燕地汉化之大姓张为其姓,唤为张辽吧!”

***因祸得福的吕奉先得张辽加入后,两人风尘朴朴的依吕奉先的原定计画向西南而下,途中除之前遇上张辽这组的狙杀队伍,两人再也遇不上像样的对手可以接的了二人的攻击,不过吕奉先等深知“天论堂”手段,也不敢轻忽的加快脚步的往中原而来,一路上由大漠西麓(前苏联东部,近沿海地区)西下进入汉边境来到幽州。

幽州境内显然没有因为目下卢植军正与张角的黄巾军于冀州边境对战而遭受破坏,境内人民仍安居乐业,两人一望也颇感讶异,连忙找个老汉询问,才知此地乃三大阀──袁阀之势力范围。

袁阀乃河北名门之家,族中长者曾任三公之职,因使其提升在三阀中之地位,阀中能人异士不计其数,但阀主袁隗为人胸无大志,所幸其子孙辈之袁绍、袁遗、袁术拥有狼子雄心并于河北厚植实力,故成为天下第一大阀。

袁阀兵力一向雄厚,加上精良顶尖的武器防具,在黄巾之乱的同时,除冀州外,不但保住幽州、燕州、云州等地,更因战乱缘故而建了一支名扬天下的“无双骑队”为其在汉朝树立良好的风评,往后投奔之人趋之若骛,俨然成为雄距东北的霸主。

“前面两位请留步!”

吕奉先闻言一凛,暗忖是否“天论堂”的杀手已至,转身一望见来人有二:一个体格壮硕,虽不及自己高挑,但比之旁人已有过之而无不及。另一人走路不丁不八,一看也知是个练家子,两人太阳穴高高鼓起,足见其功力之深。吕奉先心中有数,不动声色的向张辽使了个眼神,张辽会意,暗地将玄天武豹紧握在背后,准备于双方一言不和之际便占先机随时使出致命一击。

“两位当街要我俩留步所谓何事?”

“幽州刺史明令,州内寻常百姓禁止配带兵器,这位兄台不知是否知晓?”体格壮硕的男子指着张辽背上的玄天武豹说。

“这位兄台所言差矣。现下黄巾乱世、世途险恶,人人为求自保不免在身上配带防身武器,而我身无缚鸡之力必需有这兄弟沿途保卫,身上有一两把兵器傍身倒也不稀奇吧!”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两位既身处幽州境内就需遵守其规定,虽说是出门在外我袁遗倒也不追究两位触犯带刀禁令,不过得请这位兄弟将兵器留下吧!”

男子语毕,竟是发劲意欲夺刀,但张辽岂是等闲,只见他随即将脚一跨、往前一踏,瞬间来劲已被其卸的消失无踪。男子勃然大怒,反手从背后拔出一对三叉戟就要上前厮杀,只见另一男子拦手将其一阻,并用眼神示意不可乱来。

“兄台身旁这位武功不俗,但见两位衣着不似本地人士,不知所居何地?”男人双手抱拳,又是一谦的说道。

“我俩游历天下,并无居所。”

“在下幽州刺史袁术,此乃敝堂兄袁遗,适才敝兄只是一时性起,两位不知者不罪,家兄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吕奉先两人闻言震了一震,此人便是袁阀新一代年青高手袁术,与袁绍并称“袁阀二雄”,且其祖传“兽拳”名扬天下,更被喻为足以和“诛龙拳”一较高下的拳法。

“在下吕布,此乃在下异姓兄弟张辽,不知是刺史驾临多有得罪,实在失敬、失敬!”

吕奉先未免“天论堂”再找上门,故舍了真名,以“布”称之。

“原来是吕兄、张兄……张兄武功十分了得,袁术好生佩服,不知是否赏脸一同喝杯薄酒,让袁术能尽地主之谊。”

“三弟,他们……那刀……”

袁遗不满的咆哮起来,只见袁术又是以目光制止。虽说袁遗明为堂兄,但由此来看,倒似袁术的威势过于其许多。

“嘿!咱们两人不是什么有礼数之人,乃是乡间村夫,且难登大雅之堂。袁刺史的好意,兄弟们铭记在心……”

吕奉先身上有事,为避免节外生枝、几句客气话的推拖之下竟也不理袁术两人,大喇喇地往街尾离去。

见两人完全不卖袁术的面子,一旁的袁遗再忍不住的道:“三弟为何要阻我教训那两人,幽州带刀本就违反规定?”

目送吕奉先两人离去的袁术牵动嘴角露出一抺謉异的微笑道:“这两人并非泛泛,虽然不知其实力倒底多高,但我肯定一动上手吃亏的必是咱们两人……何况,我有预感在未来的不久,定会有机会名正言顺的与他们好好的较量较量。”

离开了适才的火爆场面,吕奉先两人找了一家酒楼坐了下来吃喝。或许是多年来没有再踏入关中,此时桌上一些寻常的家常菜肴却似成为其眼中的熊掌鲍鱼般的可口,两人竟是埋头猛吃的不发一言。数巡过后,本就木衲的张辽此时却一直望着挟着面条的吕布(吕奉先为逃避“天论堂”之追杀已改名“布”)欲言又止,吕布大嚼面条的同时不其然的向其一望,令张辽着实尴尬。

看见张辽的反常,吕布微微笑的问道:“怎么?这一路上你一直支支吾吾,是否有什么事要说?……若你现在反悔要回‘天论堂’我也不会强人所难的!”

“主公……”

“既然叫我主公便表示张辽你没有要回‘天论堂’的意思,只是……别再叫我主公了,你可称我为吕兄或吕大哥。因为我吕布从没将你当下人看待,我当你是我的好兄弟!”

张辽明白的点了点头,仍是吞吞吐吐的道:“……吕大哥,我有一件事想要请教?”

“什么事?”

吕布抬头望了一望,又将目光瞧向面条。

“张辽以‘玄天豹武’为兵已有数载,但从未有当日大哥手持时之神采,张辽不解?”

吕布楞了楞的笑道:“哈!原来是这档事,我还以为是什么哩……嗯!你所师何人?”

吕布将桌上牛肉塞入嘴内,又饮了一杯酒。

“张辽师承辽族不外传之武学,不过……不明之时,皆向武尊求教,故武尊也间接算得上是张辽的半个师尊!”

“半个师尊……你果然被骗了!老头子啊!老头子!……你一生果真不信任何人。”

面对吕布突然而来的狂态,张辽有些错愕的问道:“主……大哥,你为何如此?”

“你可知十天神兵所有的来历?”

“是有曾听闻十天神兵,但至于其来历的话……属下倒是不知?”

张辽摇了摇头,十余年居于天论堂,反而使他和外界隔绝,手中玄天武豹虽是十天神兵之一,但事实上他并不清楚其来历为何。

“早说别自称为属下,我吕布可没把你将部下看……”

“其实……我也不是完全清楚这十天神兵的出处,不过……我曾偷偷上了‘天论堂’内的‘天经阁’看了那老头在里面藏的经书,里面就有详细的形容这十天神兵的外型和名称,是故……那时你一拿出玄天武豹时,才会被我一望就知。”

“天经阁”,乃天论堂之武论尊收藏各家武学大师武术秘笈之处,内还有中原各地风俗民情和山形险要,是故武论尊下令寻常人等不可随意进入,吕布年少气盛,加上好奇心甚重,所以曾暗潜入内观看,亦因此得知十天神兵的详细来历。

“十天神兵,虽说是十天,但却并非是由十种兵器组成,而是其名称有十。”

“以剑而论有‘倚空碎天’、‘青劲化虹’、‘龙骧凤锡’三种,以刀来说是‘青蚩尤龙’、‘玄天武豹’、‘古锭’……”

吕布停了嘴巴,伸手又挟了一块醉鸡。

“主公……吕大哥!这十天神兵你只说了其六,还有其四呢?”

张辽本欲称吕布为主公,见其瞪了自己一眼,连忙改口。

“嗯……好!叫我吕大哥也行……你别急,因为还有以长枪类区分的‘双天银戟’与‘泣雨沥血’,而‘月牙刃’和‘击电奔雷’则算的上是暗器类的兵器。总之,十天神兵既被称为十天,自有其令人称服的地方,张辽你既为‘玄天武豹’之主,自是该不让其蒙羞。”

吕布语毕,张辽轻抚桌上的“玄天武豹”心中不禁暗忖:“这十天神兵各个皆有撼人名号,而我手持十天之一……若有机会定要会会其他九天神兵,看看孰是十天之尊!”

张辽忽然想起适才要问的问题,转而再次又询问了吕布一下。

“吕大哥还未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啊!别急,别急,将‘玄天武豹’拿来我面前。”

张辽依言将“玄天武豹”推到吕布面前。

“天下任何兵器,无论十天神兵也好,一般在街上贩卖不到三文钱的劣剑也好……都有……其完美威力!”

“完美威力?”

“不错,所谓完美威力,指的便是其可发挥的最大威力,这可和一般高手灌注内劲使其锋利不同喔!”

吕布轻抚“玄天武豹”、神情自然的看着张辽。

“无论多完美的神兵,必有其优劣,若用兵者能明了其内中玄虚,则可将其发挥的淋漓尽致,超越其同级的兵器……”

“……你长久以来一直觉得已和‘玄天武豹’人兵合一,那是你未碰上真能人兵合一之人,而后来遇到我使用‘玄天武豹’后你才发现了问题……不是吗?”张辽点了点头,但似有满腹疑问想要倾泻。

“问吧!我知道你有疑问想说。”

“那……吕大哥,真正如何才能人兵合一?”

“如何能人兵合一?好问题!……你可将内劲气息灌入兵器内,细心感应那你以为没有生命的物体,而你将发现其内部无形构造,进而将其尽情发挥。”

“尽情发挥之际,然后和兵建立彼此共存的念头……那就真的是所谓的人兵合一,到时……就连我要胜你……也得费上些功夫。”

张辽此时豁然开朗,欣喜之色尽显于面,吕布持起“玄天武豹”要张辽依吕布所言示范一次。几次下来,只见“玄天武豹”再度发出当日同样的靛紫邪芒,张辽兴奋之际却不知自己因吕布一言令其武学更上一层,足可位列天下二十大高手之内。

“哈……老头子之前不愿倾囊相授,是天生不信人的心态和怕你他日会背出于他,不过今后的你,同样可以──风骚天下。”

同样的邪芒,远在并州境内(注:今山西省西部)的一个山谷中也同时发光,不同的是,是青色,是青色的邪芒,而且,同样由一柄兵器上发出。

是一柄刀,刀长和玄天武豹不相上下,蚩尤头型的刀柄其额上长有两根突疣,头型之下则是约长五尺的龙形麟身长柄,这兵刃模样不就便是传说中魔族之最的十天神兵之──“青蚩尤龙”。如果以吕布所言,持刀之人可以将“青蚩尤龙”发挥至此,可见其也绝对是绝世高手。而这样的高手若来袭天下,将成为人人的恶梦。

他,面若重枣,眉似卧蚕,一双眼眸呈丹凤之势,目光中透出一丝悔恨,而他面前躺着一个人,一个教他“倾城一式”的人,他忽然抬头久久不动,面上露出留恋神情,仿佛是在回忆着一些曾经的温暖。

“师父,这是什么?怎与你面上之物一模一样?”

才十五的他自小沉默寡言,除了传授其武艺的师父外再无其他欲开口的对象。今日,他望着这个如师如父的人手里持着一个青色的面具开口问道。

“这是咱们‘青魔’的代表,我们因此而生,也将会因此而亡。”

其师柔声回道。

“弟子不懂!不过……弟子倒很想拿拿那把刀来玩玩。”

他天真的指着盒内的一把状似青面獠牙的长刀。

“哈哈!……有一天会的,有一天你不但可以拿那把刀,而且你还需戴上‘青魔’,总有一天的呀!!”

“弟子仍是不懂?”

“哈哈!这是宿命,……孩子,由不得你不懂……”

转眼间,他回到了现实,看着躺在地上已然断气的他。他们都来自一个神秘的组织,他已二十余岁,不过他仍不知这个组织为何?唯一了解的,这个地上躺的他的师父也是其中的一员,而他师父有一个名称“青魔”。

应该这样说,“青魔”并非是一个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一个杀手的代号,这个代号的人死了,就会由另一个人替代,那人可能是另一个陌生人,也可能是前一人的亲人或徒弟,总之,今日起“青魔”将会由他继承。

他,应该会先去报仇吧?报杀师之仇,不过,他没有这样的打算,因为,他师父是死在他的手上,死在“倾城一式”之下。

他有些害怕,因这是第一次见着师父的真面目,且是在其死了之后。蹲下来轻轻的拔开地上其师面上的“青魔”,赫然发现其面上似乎有书字。望了望“青魔”的他,抹去其面上的血迹,上面有着数个字:“关羽,字云长”

“原来师父姓关!”

他又移开目光注视在“青魔”上。过了半响,他缓缓立起身子,将手上的“青魔”置于关羽身上,向前走了几步。猛然回首的手挥“青蚩尤龙”的向其挥出一刀,刀锋到处皆为飞灰,关羽和“青魔”皆消失于这世上。

“从今起!‘青魔’已死,世上再无‘青魔’,只有一个──关云长!”自称关云长的他一跃上了谷顶,阳光笼罩其身,他左手持“青蚩尤龙”负于背后,俨如天神。

风来了,挟带着碎石和沙土,他却如空气般消失。而留下的,是一颗不知什么的液体,从空滴落谷底。

此后,江湖上多了个高手,多了个极为讲求义气的绝世高手,只不知这高手的涉世会造成江湖上多大的浪涛。

***“减兵添灶?华姑娘是否可以说的更为清楚一些?”

“嗯……但卢元帅是否明白何谓减兵添灶呢?”

卢植兵法造诣不弱,怎可能不知减兵添灶之计,只见他吐了口气的道:“此乃兵法大家孙膑请其仇家庞涓入瓮经过中的一个计谋,目的是欲引敌以为己方的实力陆续增加,教对方不至于轻举妄动,也可以拖延战事。但……华姑娘所言,与张角是否现下在对方阵中似乎无太大的关连?”

“卢元帅觉得张角是什么一个人?”

“咳……算得上是位不世兵法大家,虽然不该这么的赞扬,但其用兵之道比之卢植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卢植真是不得不承认。”

华绢点了点头,暗忖这张角的厉害,历史上倒是从未写到,不过这倒不会影响其对张角的判断能力。见着卢植殷切的等待着自己的回答,华绢回道:“张角虽为黄巾乱贼之主,更具备对兵法十分熟稔的能力,但不知其性格作风,是否是阴沉多诡或者是以德服人,卢元帅可要客观以告,千万莫有半点主观看法!”

听得华绢的提醒,卢植果真思量了半刻的回答道:“老夫亦曾私下研究张角的性格作风,此人光明磊落、绝不作亏心暗事,每每交锋皆不偷机取巧,算得上是名真君子也!”

白晴听了望向卢植道:“如元帅所言,张角是个可敬的对手!”

“可以这么说!……不过,老夫仍然不知为何这等与张角目下是否在阵中有关?”

华绢喝了口士兵早以准备的茶水道:“既是可敬、光明磊落的对手,卢元帅相信张角会否将这么重要的战役,于紧要关头之际全权交给两位左右手处理?还是……因为其根本没有在阵中,故不得不将此役交由两位左右手呢?”

卢植用心的听着华绢所言,顿了一顿的回道:“张角虽是可敬的敌手,但……这也有可能会是他的一个计策吧!”

华绢知卢植处事谨慎,故再次分析予以卢植知晓道:“卢元帅考虑的没错,但……恕华绢直言,卢元帅的计策优于留候张良么?如果没有,以对方两倍以上压倒性的兵力,像张角如此厉害的兵法高手又何必用计将你诓住呢?……所以,华绢胆敢断定张角目下定不在阵中。就是因为阵中少了如张角般的兵法高手,仅管马元义、程远志两人手中握有两倍于汉军的兵力亦不敢轻举妄动。所以,程远志才会不惜代价的带领杀手暗夜里潜入汉营偷袭元帅您啊!”

华绢再一次清楚的解释,终令卢植听毕之际的用力的拍了一下大腿的道:“华姑娘说的没错,那张角定是不知何故的没有在此阵中……那……华姑娘的减兵增灶之计可否向老夫多加说明?”

此时的华绢是第一次生出像是参与了这个游戏的感受,她笑了一笑的续道:“既是计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是元帅相信华绢,希望元帅能依华绢所言去做,到时候元帅自然便会明白。”

华绢如此一说,摆明的就要插手这场战事,白晴在一旁闻言虽感不妥但倒也没说什么。只听卢植用力的点了点头道:“老夫明白了,从此老夫便给华姑娘部份的权力而指挥汉军,只是华姑娘的任何指令都希望让老夫知晓并由老夫传达……毕竟,在这场战役上的指挥仍是老夫,若阵前有些许的变动都可能造成无法弥补的结果。”

卢植的回答,等于间接了接受了华绢于目下汉军中的地位。如卢植所言,其便如智谋般的可以在其一侧提供建议。华绢亦点点头的接受了卢植的说法,回道:“那就请元帅立刻下达命令的准备撤离此地!”

“什么!”

蛙声、虫声交错鸣叫,与明月、星光谱出安详黑夜,山丘上一人静静仰望星空,久久不见动作,若不是这寒冷的天气凸显出此人呼出之热流,不明之人还以为这是个木形人偶。且仔细注意其观察之夜空一角,便会发现有一斗大泛黄光之星辰正逐渐暗淡。此人脸上五味杂陈复杂的表情,交结的眉头、混沌的瞳目,已道出了其心中诉不出的苦处。

“大贤良师,今晚天凉水冻,您不多加一件衣服,当心着凉。”

“爹爹!小虎抱!!”

大呆牵着刚满六岁的小虎子来到此人跟前,这人被大呆称为大贤良师,那即是这几年叱吒天下、其教信徒逾百万的张角。

张角自于赵家村救了小虎子之后,因怜其身世,便认其为义子。三年下来,小虎子生的聪敏慧黠、一双眼睛十足灵活,令人看了不禁疼爱异常,而大呆将其抱回之后更是负责小虎子的生活起居,宛如保姆一般。

与卢植的对恃了约莫半年了,坦白而言,张角虽明白自己所知的兵法该得好好运用在战场上,但说实在的他已厌倦了终日的打打杀杀,所以在了解卢植兵法程度的他留了几只锦囊的交待了马元义以及程远志后,便仅带了约莫五百的子弟兵悄悄的回到了当年起义的赵家村。

三年以来,昔日的赵家村只剩下了当时黄巾士兵草草安葬的墓地与散落四处未烧尽的木头,其余的什么都不剩。

不知道为什么的,张角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回忆起当时这里发生的人事物,故仅管没有任何可以憩息的设备,张角仍是命人临时建了营帐,一行数百人暂时扎营于此。

“大呆,既知此时帐外天凉水冻,小孩子体质较弱,又为何将小虎子牵出呢?……来!小虎,过来干爹这里。”

张角唤来小虎子,轻抚其柔软的幼发,眼中竟是无限的温柔。

“回大贤良师,小虎子作了恶梦,吵着要见大贤良师,属下被其硬拗不过,只好带他至大贤良师帅帐求见……值班弟兄说大贤良师不在帐内,所以属下四下寻找才在这里找着,望请大贤良师见谅!”

“喔!……小虎又作恶梦了么?告诉干爹此次是作了什么样的梦呢?”张角蹲下来和小虎子目光平行。

“小虎不敢说……小虎怕梦境成真。”

小虎子抿着嘴唇表示不泄露的决心,却引来张角讶然一笑。

“小虎你不是吵着要见大贤良师,可是见到了你又不和大贤良师说,这是为什么?”

“对啊!有干爹在此,不用怕……”

小虎子天真无邪,看了看大呆,也看了看张角,随又似说服自己的摇了摇头。

“……小虎梦见大呆叔叔……被人围攻至死,而小虎被一个刀疤恶人狠狠的击了一掌……之后,干爹竟然躺在一张白布铺成的……大呆叔……叔为什么要捂住我的嘴巴。”

大呆闻言一惊,虽知这是小虎子的梦,但在大贤良师前面竟说出此等极不吉利的事情,连忙伸手将其口一阻。

他见到张角露出了深思的神情,还以为其对此事十分忌惮,忙是开口道:“……这……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大贤良师不要介意小孩的话语,梦中之境岂可当真。”

“……嗯!小孩可能今个儿玩耍过于疲累,才生出此梦,也罢!夜了,晚上露水更重,快把小虎带回帐中休息,可别让他着凉了……”

张角若有所思的吐了几句话,也不等大呆回答,一付心事重重的续而仰望夜空,大呆见张角面有难色,以为是受适才小虎子的话而有所影响,当下识趣的和小虎子下了山丘。

“……梦境岂可当真!梦境岂可当真!……那天意又是如何?”

***大呆与小虎子下了山丘,穿越约半哩的草丛便可回那五百黄巾军驻扎的营地,两人一大一小嘻嘻哈哈也不在乎天气寒冷。行约半刻却见路中倒了一个黄巾弟兄,大呆为人谨慎小心,忙向小虎子叮咛站在原地,自个儿则是小跑步的向卧于地上的黄巾弟兄而来。

“这位弟兄,你怎么了?”

大呆扶起此人靠于路边大石,细细观察此人身上是否有无外伤,更不时回头注意对四处好奇的小虎子。

“……有刺……客!”

受伤的黄巾兵嘴角涎着血液,无力的、艰困的吐出几个字。

“有刺客?咱们这次的行踪绝少有知晓,为何会有刺客?这位弟兄振作点,刺客在哪里?有多少人?是谁?……这位弟兄!请你振作!”

大呆着急的摇晃着此人的身躯,这人勉强的举起满是鲜血的右手,遥指旁边的小山坡。大呆忙向其指的方向一望,只有杂草丛生、随风飘扬,哪有什么刺客?大呆才要再问,忽感腹部一阵刺痛,大呆心知不妙,急中挥拳的击向此人,原以为可将此人击毙,没料到偷袭者竟身手矫健的翻身跃上大石。

大呆连忙退后数步并往腹部一看,一把湛蓝的匕首没入其体内,随后四周山坡上跃下共有五个蒙面人,其中一个更早已紧紧抓住小虎子,并将其口封住。

“你们是……谁?竟敢夜袭黄巾军营地!”

大呆此时头上已冒出斗大汗珠,他本想其在营地附近且这一行人行踪隐密根本鲜有人知,身边自然不需什么防备之兵器。想不到对方是有备而来一出手便擒住了小虎子,若是小虎子此时有什么闪失,如何对大贤良师交待。但眼下腹上的匕首显然淬有毒液,自己运劲数次连一丝也无法逼出,而对方数人一望也知是硬底子,看来此次是毫无生机了,但盼自个儿可以撑上一会儿令其他人发觉两人受到偷袭的赶来营救。

“我们既然有备而来,也不怕你知道……”

一个蒙面人揭开黑布,并望向适才装扮为黄巾兵之人望了一眼,黄巾兵微微点头更向其他四人示意,其他四人见状不约而同将黑布掀开。

“汉皇有令!要我御前禁卫长陈周和其部下五人至此暗杀张角……但我们埋伏多日,发现其实力非我等所及,故计划将这张角十分疼爱的小孩挟持,要胁张角弃械投降。你明白么?”

原来刘宏明白卢植目下兵力很难聚兵以抗黄巾军,故密令御前禁卫长陈周和其部下五人远赴冀北暗杀张角。陈周等暗中观察多日,发现张角不但武艺高强,身边人才更是济济,故许久皆是无法下手,适逢张角脱阵只带五百余名士兵随行离开,此下机不可失,数人于是再三商量,决定以挟其义子小虎子作为逼张角投降的方法。

大呆闻言又惊又急,但毒物极烈,大呆只能倾力拒毒,再也无力抢回小虎子。小虎子见大呆满头大汗,加上本身聪敏过人,也知事有悉跷,趁其松懈之际竟是咬了封住自己嘴巴的手掌,挣脱御前侍卫的手掌连滚带爬的往大呆狂奔,被咬的御前侍卫不禁勃然大怒,立刻向前一步、手起刀落,眼看小虎子云就将被其一刀两断。

陈周本欲擒住小虎子要胁张角,但那个御前侍卫出刀太快,其欲发言制止已是不及,众人只好默许这刀将落在小虎子身上。

忽然间!一道黄影如风似电的窜向此侍卫,来势如撕云碎日,持刀侍卫心下一惊,忙收式回刀一斩。只闻“波”的数声,黄影扬出数十道黄光击中此人身上多处大穴,侍卫如断木般落于数丈之外,陈周等人一看已然毙命。

“张角!”

陈周等此时总算看清黄影,便是适才仰望天际身着黄衫的大贤良师。

“大……贤良师,大呆不才……无……法保护小虎子……现下您来了……属下放心……了!”

见着了张角,大呆断断续续的将一串话说完,脸色早已泛蓝的他,缓缓地闭上眼睛。脱离侍卫威胁的小虎子此时更是抱着大呆的尸体痛哭,场面着实感人。

还看张角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额头青筋不断浮现,陈周等看了此景也不敢稍有动作,生怕触及张角心绪,引来致命杀着。

清风拂面,月色渐渐被乌云所蔽,除了小虎子的哭声,竟是无人敢发出半点声响。

“……趁我未改变主意之前,给我滚!”

张角双目射出凶残气势,但终是转为和缓。众侍卫一听,面面相覻,也不知其言是真是假,皆把目光投向陈周。

“你……你道我们御前侍卫皆是贪生怕死之辈吗?你吓唬的了别人,可吓不倒我。”

说话的人声如洪钟,脸上一道过颈刀疤,此人名为夏侯侗,一双铁沙掌有着二十多年的造诣,向来自视甚高,见陈周等震摄于张角一招之下不禁勃然大怒,反而讽之。

“你道如何?”

“要你的命!”

夏侯侗如箭飞射向张角而来,两双肉掌泛起黑光,显然已运足黑沙功力。张角面无表情以右手将其势一一格开,夏侯侗看数招无功,也不避张角右手已指其膻中穴,双掌呈擎天之式,由上而下向张角天灵一击。

张角虽高出夏侯侗数班,但也被其誓死决心所震,当下不欲和其交击,往后飘了数丈。

“陈周!快走!告诉夏侯族人我是如何而亡!为我报仇!”

夏侯侗见张角被其逼退,突然高声示警,更同时将黑沙掌劲一转,全力往正在嚎啕大哭的小虎子方向击去。

“……夏侯兄放心……各位走!”

陈周此时已知夏侯侗用心之苦,立即下令余人四散而逃。原来他们至此多日观察,发现张角不但武艺出众,更极为多愁善感,眼下大呆一死,已令其方寸大乱,若小虎子也死在他们手上,那汉军将有机会在战场上一败黄巾军,所以众侍卫必需将此讯息带回,以回报夏侯侗以死拒敌之气魄。

张角看见陈周等四散、夏侯侗的举止,也暗叫糟糕。“太平真气”随意而发的急向小虎子而来,双手泛黄光的疾点夏侯侗,欲以“围韩救魏”之计逼退夏侯侗。仓皇之际,张角瞥见夏侯侗微微冷笑,只看其拚得以身躯硬接张角多道掌劲,并同时全力击中小虎子。

小虎子中了黑沙气劲之后便翻滚了数丈,仰卧于草丛中一动也不动。张角一望不禁叫苦连天,立刻第一时间屈跪于小虎子之前,而其已出气多,入气少,转眼不活了。张角怒气攻心,看着不成人形、早已断气的夏侯侗,仰天长啸:“快给我来人!姓刘的,我要你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