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课间操时间，办公室
“不好意思，给您丢人了。”王浩然显得很自责，“如果那天不是给重点组的人集体放假，那些混蛋也不会那么猖狂。”
王浩然说的是我归队前几天的事。七中那个姜文志竟然又纠结人公然来学校找茬，不过这次是打着球技交流的名义。很意外的，我没有想到李老师竟然在重点组不在的情况下竟然也敢接战书，一个具备体系的团体，竟然被几个个体的挑衅就轻易答应对方，这不管是在哪方面都是很欠考虑的。
“这不怪你，”我看了看王浩然，“毕竟每周一假是我制定的规章，但是你要注意，往后不需要让他们集体放假，一周休一天谁愿意哪天休随时可以。”
“是，知道了，”王浩然点点头，“我现在已经发出了消息，让他们开始搜集各个学校的资料，包括具体个人资料以及对战视频，都已经纳入选择范围了。付钱是肯定需要的，但是我会尽量控制在您所说的预算之内。还有，关于徐彬...”王浩然又把徐彬的事搬了出来，“您打算如何处置？”说的简直就像我能够*控别人的生杀大权一样。
“嗯，”我看了看王浩然，“你觉得呢？”
“呃...”王浩然显得很犹豫，“这两天他没有参加训练，人也显得很颓废，今天听说您回来了好像少了些包袱。我觉得虽然他不是很出色的人才，但是很有潜质，只要加以训练应该可以打打替补。而我比较在意他现在的状态，本来家里的事就够他操心了，如果缺掉校队训练这一块内容，生活就很空虚了吧...”
“啊...”我点点头，能这么为别人着想，如果再不买他的帐，也许有点不近人情，“那就让他归队吧，降两级跟蛋组做最基本的练习算是惩罚，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对于孩子，需要的是耐心与宽容，尤其是这件事事出有因，也许我不该再计较。给他惩罚则是处于心理原因，如果说这事直接算了的话可能会让他有负担，如果给与适当的惩罚，负担就会因为惩罚而降低吧。
“跟我说说那天打球的具体情况吧。”我点了一根烟。
可能是由于我们两人的距离有些近，王浩然自然的向后退了两步：“是，那天是三对三，上场的人跟陈龙来的当天企鹅组成员完全一样。”
“也就是说陈龙也上场了？”
“是，您不在的时候我自作主张给他跳了两级，那些普通的练习对他来说意义已经不大了，以前在美国打球那全场球的能力肯定要比一般人强，如果还要他一直打半场怕会落下不好的习惯。”虽然感觉有些不爽，但是我没有多说什么：“说点具体的吧。”
“呃...那天虽然输了，但是场面倒也并不是很难看。”王浩然思索了一下，“对方有一个1米9多的，其他两个身高也全在1米84、5，基本上是以内线为牵制，以那个领头的为核心的策应打法。他们的中锋攻击力一般，只有个子高体重大而已，技术并不是很出色，跟我们的内线相比不值一提，但是其他两个人很强。那个带头儿的应该是控卫，看样子是街球打法，运球很好；另一个应该是小前锋或者得分后卫，投篮很精准，两边都能突，以他的身高配合这几个技能在业余级别应该是很难防守的。”
王浩然咳嗽了一下接着说道：“陈龙那天进了三球，杨勇进了一球，张泉没有进球。陈龙的技术突破外线的防守还是挺轻松的，三个球都是单打，虽然期间也传了两个好球，但是更多的时间是在自己玩，结果最后被包夹包死了。”
“别跟我说陈龙了，”我对这个球员没太抱期望，不指望他短短时间内就能改变自己的品行和打法，“杨勇防的怎么样？”
“防突破防的还算出色，有过两次抢断，但是对方一投篮他就没辙了，毕竟身高差距摆在那儿，有些球是没办法的。而我们最多是输在篮板球上。他们打倒八个球的时候就开始嘲笑我们的队员，结果差点儿又打起来，最后就不欢而散了。”
“啊，不要紧，”我摇摇手吸了一口烟，“我没指望张泉能称霸篮下，实力不如人被骂也只能认了。话说回来，我们的内线还没找到合适的人吗？”
“现在能确保进入首发的内线可能只有郑旭、王耀斌、李万晨三人，而其他的那些许鹏飞、张泉、徐彬这些单说身高和体重就很难跟真正的内线匹敌，而且每个人都在技术上或者思维上有些毛病，一时半会儿很难改变。”
“李万晨和郑旭我另有打算，暂时把他们从内线的人选中剔除掉。”
“什么！？”
王浩然显得有些惊讶，“那我们不是更没有人了吗？”
“人是培养出来的，”我弹了弹烟灰说道，“不要把人限定的太死，每个球员都有可能成为出色的球员，一定要把视线放的宽。”
王浩然点了点头，我接着说道：“下次汇报的时候，我要你找出至少为现在3倍的名单，能力不好可以培养，身高这个年纪也可以再长，但是一定不要觉得他们没有希望，更不能把这种意识转达给他们，知道吗？”
“我明白了。”
下*场
第三节有焦老师的课，所谓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受孙立峰免费茶的威胁和她谈魏老师的事，在孙立峰相亲之前我觉得认识这个朋友应该可以算是一件幸事，但是现在却感觉是件倒霉事，估计孙立峰的想法应该正好是相反的。这时却突然看见一个学生正躲在阴凉地里喘着气。
我走了过去，对方抬头往这里看了一眼：“教练！？”看来又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篮球队队员。
我冲他点点头：“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刚才跑了两圈，然后就头晕...”他说着，双手继续捂在膝盖上喘着气。
“哦，”我随手把带着的矿泉水递给他，看样子他应该是脱水或者缺氧了，“拿着它，用它洗把脸。”
那学生点点头接过矿泉水喝了两口：“谢谢教练。”
“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气温已经开始下降，但是也不要猛烈地运动，一定要热好身根据自身情况酌量运动，身体是本钱，如果身体垮了，付出多少东西也换不回来。”
学生点点头：“是，我明白了。”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去找焦老师了。
场边
果然，焦老师又换回了原本的那套服装，依旧一副男人模样眉头紧锁眉毛倒竖着看着正在跑圈的学生。她看了我一眼，然后把眼瞥向一边，假装没看见。
“靠！什么德行...”我嘟囔了一句走了过去，“哎呀，焦老师，好久不见啊...”
焦老师瞄了我一眼，继续看着场上的学生：“别跟我嬉皮笑脸的套近乎，跟你又不是很熟...”
要不是受人所托，岂会跟你这个低三下四的。“哎呀，老这样拒人千里之外可不好...”我向旁边努努嘴，“学生们都在看呐。”
“说，找老娘有什么事。”
“呃...我朋友和魏老师那件事...”
“靠！我就知道！”焦老师瞪了我一眼，但口气随即缓和下来，“这事你还是别问我，去找魏婷吧，毕竟我不能一辈子守着她，有些事还得让她自己拿主意。”看来焦老师也算是想明白了。
我点点头，转了一个话题：“对了，焦老师，你怎么又穿回这样了？”
“老娘乐意！”焦老师又瞪了我一眼，“这是老娘的工作服，不穿这个穿什么？”
“多少顾及一点自己的形象嘛~”我无奈摇摇头，凑到她身边说道，“万一学校里有暗恋你的人，起码让人改变下印象啊。”
“滚~你~”焦老师喊了一句，随即又凑过来问道：“是谁啊？”感情这东西是自己的，还是等本人来表白比较好。
“不知道，猜的。”
“赶紧滚！”
这节课表弟班和王浩然的班都上体育。表弟还是在下操场踢着球，看他那起劲样就没叫住他，我转向上操场走去。果不出所料的，两个班的人已经开始三对三的抗衡了。
除却王浩然、王耀斌和杨勇之外，其余的人也多少有点印象，但是却叫不上名字。说实话，平日里只看到王浩然训练和检测，却没有见过他实实在在的打球，如果说一年级的时候就能进校队，那么能力多多少少会比普通人强一点吧，我打算观察一下。
二年级先开球，王浩然拿球以后面对的是杨勇，杨勇的平移防守已经练的和我差不多了，这根平日努力做的步伐练习不无关系，虽然没有身高和力量作保障但是依旧能够盯死不少人，王浩然能够突破他吗？
王浩然频繁的运着球，看来是想把节奏带快，只看这些基本的胯下和背后运球不难看出这个球员的球感还是有一些的，只不过个子有些太矮。正想着王浩然已经迅速启动贴近了杨勇。他想干什么？因为发觉突不过去所以背打吗？虽然杨勇的力量不强，但是防住王浩然肯定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王浩然虽然贴近了对方但是却没有采取背打，而是不断地向两侧做着转身的假动作，突然，王浩然一个低身贴着杨勇的左肋从他的腋下钻了过去，王耀斌迅速向这一侧封堵，王浩然眼疾手快立刻向篮底空位传球，篮下的球员接球立刻将球送入篮筐。我定睛一看，这不是刚才给他水的那个孩子吗？没想到他竟然是王浩然班的。
前几次晃动的流畅性，低身的角度之低，单看这两点确实有点底子，但是还不足以成为正式球员。正想着的时候，王浩然开始持球突破，他没有选择变向来拉走对方重心，只是向一侧这样突破着，但是这个速度肯定是无法突破杨勇的。
王浩然带球向前试探了两步，第三步的时候他突然一个加速，利用攻方的步频优势又一次快速低身突破杨勇切入内线，王耀斌上前补防，王浩然将球抛起，“投篮吗？太高了吧...”球滑了个平弧向篮筐后侧飞去，底线的球员迅速弹起在空中接球出手将球放入。
杨勇连续被突破两次，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了，毕竟学校内能够成功突破他的人并不是很多，而他的内心对于王浩然这种球员担任队长可能还是不太服气的，他有意想加强一下防守强度。但是这次内线的球员却跑出来给王浩然做了一个挡拆，王浩然迅速向左侧运球突破，二位轮转，王耀斌立刻过来补防，他们的内线球员并不高大，所以很难完成切入，王浩然做了两次跨下运球，王耀斌补了出来，没有机会。王浩然面对王耀斌的防守，想使出一记后撤步跳投，但是王耀斌的身高和弹跳都太高，王浩然犹豫了一下，转而用了一个抛投，球在篮筐上颠了一下，没有进。
这时篮下的队员快速在内线绕前将杨勇卡在身后拿到了篮板球，杨勇试图在后面封堵，但是这个球员完全忽视杨勇的存在，将球强行投入篮筐，打手进筐。
看来王浩然班里的人属于同一类球员，虽然打得中规中矩，但是却没有十分引人注目的个别能力，而平均能力也不是超出其他球员很多，所以这类球员通常会被人忽视。而如果他们想要防守住对方，但看平均身高应该是没戏。
尤其是他们队的第三个人，整个过程完全和对方球员站在固定的位置，运动量绝对不超过50米，这种情况下要和一个具备强力默契程度的球队对抗是根本没戏的。我摇摇头，往他们那边走了过去...
“教练，”王浩然看见我停下了动作，“您怎么来了？”其他球员也悉数跟我打着招呼。
我在篮球架旁坐下：“啊，没事儿，就是看看，你们继续。”王浩然找了一个人顶替他的位置，然后坐到我的身边。我
指着刚才给他水的那个球员问道：“这是你们班的？”
“嗯，”王浩然点点头，“他叫赵健，我们班打内线的，也是校队成员。”这句话简直就是废话，几乎全校所有会打篮球的男生都是校队成员，“现在跟着肉鸡组在练，最近一直挺勤快的。”王浩然接着说道，“篮下动作虽然很快，防守比较扎实，弹跳也不错，但是有些矮了，只有182公分，而且力量跟内线球员比也差了一大截，最近在试图让他转位置，但是他其他方面底子打得不好，需要全面的练习。”
“嗯，”我点点头，“我一直认为，一个出色的球员就应该能够打任何位置，具备各个位置的能力，以及精通各位置的手段的攻防方法，这样才能全面的开发自己，也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王浩然点点头：“欧洲流派的观点...，所以您把郑旭和李万晨挑出来就是因为这个？”
“对，王耀斌和他们俩不一样。”我指了指场上的王耀斌，他的能力应付这种小场面显得游刃有余，他没有选择自己强攻，而是在组织策应队友的跑位。我接着说道：“王耀斌的打法完全是针对内线，而且他的身体发展方向和技术技巧在内线这个位置上占据了绝对优势，如果强行改变他会抹掉他的优势。但是相反的，李万晨和郑旭虽然底子厚，但是他们的位置打法却没有定型，内外线都能打，郑旭下一步可能需要给他减减体重，但是李万晨我需要他成为一个外线的攻防关键点。”
正说着，球传到了王耀斌的手里，看样子他是想打算自己打了，赵健死死的用手臂顶住他。王耀斌用单脚为轴快速的转身摆脱对方，这个速度确实相当的快，但是出乎意料的，赵健跟了上去。
说出乎意料并不是说王耀斌的速度真的快到对方跟不上的地步，而是因为他两脚间的距离，如果你强行去跟这一步，移动距离势必要比原来大，如果王耀斌撤步投篮或者勾手，之后就无法起跳或者干扰来应付他的投篮了。
但是王耀斌没选择撤步，而是打算直接原地单手投篮，这明显是想以身高差距强吃对方，看来这球要进了。但是没想到，赵健在侧身的情况下迅速起跳，以高出王耀斌出手点半臂的距离把球按在了王耀斌的手上，但是盖下来之后球依旧在王耀斌手里，赵健又试图再次起跳封盖，但是这次的位置和距离都不好，王耀斌闪身上前反手将球放入篮筐，没有盖到，球进了。
弹跳很出色，不管是速度还是高度，以及连续起跳的能力。之前跟上去那一步的时候他就已经把对方的出手空间结合自己的封盖高度计算过了，但是可惜，篮下最基本的条件——身高和力量差了些。那时，我真的没想到，没想到这个年龄的孩子竟然还能长，而且一下子就长了那么多...
一周后，中午，办公室
我和李老师正在看着搜集来的视频，里面有详细的对战或者训练视频，基本半数以上是花钱从别校学生手里买来的，顺便附赠了不少学校的球员资料。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自打姜文志带人来学校“踩场”的那天开始，这个念头就在脑袋里萌发了。
“现在看来有必要分清楚一些敌我状态，”我翻了翻手里的资料，资料封皮上已经被王浩然消息的标注过了，包括球员身份，所在学校和位置，里面补充的内容也比较完善，虽说不能详细的了解对方，但是综合这些视频和资料确实对于对方的状态会有个大致印象，也会有初步的应对方法，球员如果能在赛前对自己的对位球员有了解，心理状态就会更好一些。
李老师看了我一眼：“敌我状态？哈！上了场都是敌人，哪有什么朋友啊？”
“话可不是这么说，”我点上一根烟笑着说道，“虽然上场之后都是敌人，但是训练方法和信息还是可以共享的，想对付敌人之前必须先从对方那里学习。”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李老师双手抱头把身子往后仰了仰，“我觉得咱们的训练已经很不错了，根本犯不着把自己的东西告诉别人，就算你说了，对方也未必以诚相待啊，那我们不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你换过来想想，我们重点组的球员在学校已经罕逢敌手了，”我吸了一口烟，“如果别人变得更强，我们跟他们打练习赛的话，效果不也相对更好吗？眼下时间是一天比一天近了，多打打实战对于球员的经验培养是很有必要的。”
李老师看了看我：“那你想和谁打？”
“先找软柿子捏捏试试吧。”我丢了一叠资料给他。
李老师接过资料看了看封皮：“三中？”
“嗯。”我点点头，但看战力和近几年的战绩，三中无疑是最好的磨刀石，我希望借这场比赛先鼓舞一下球员的士气，顺便观察一下战术的效果。
李老师放下资料笑着摇摇头：“近几年三中打得确实不怎么样，但是你知道吗？大概98年开始到03年，他们一直是仅次于体校的强队啊。”
“那又怎么样？”我冷笑了一声，“过去式了。”
“但是有个关键，”李老师皱了一下眉，“他们的教练可一直都没换呐...”这个年纪的比赛，胜负基本全由球员能力决定，一堆精英集结就算没有教练仍旧能出好成绩，但是反过来，没有好的球员，再好的教练也是白搭，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啊，你好像对他们很熟悉嘛~”我笑着说道。
“嗯...”李老师点点头，“我就是三中毕业的，他们现在的教练，就是我以前的教练，我就是他们学校98级的学生。”
周六，下午，三中
我们到的时候，对方已经列好队在等了，李老师赶紧过去跟对方的教练握手：“吕老师，好久没见，您还好吧？这次突然来，冒昧了。”
我看了看这个吕老师，年纪约有40岁出头，穿着一身运动服，留着小平头，发丝里隐约已经有不少白发了。
吕老师捶了李老师一下：“你小子，回来这么些年也没想着回来看看我，要不是上次看见老刘，我还真不知道你在二中教书呢。老刘呢？”
“哦，刘老师今年已经退休了，说是儿子要接他去外地住。”
“哦，那还真是可惜...”吕老师说着把李老师带到队伍前，“看看，这就是你们98级的师哥，我们学校以前的黄金一代，现在已经是二中的教练了，今天带队跟我们来打友谊赛，你们别在师哥面前给我丢脸啊！”
“师哥好！”学生们回答的很整齐，虽然乍看之下这帮学生的模样，能力跟跟我们的有差。但是不管是从站姿、眼神或者声调来看，绝对是一支有素养的队伍。
反观我们这边...我回头看了一眼，一个个外七竖八的，站没站相，蹲没蹲相，一个个开着玩笑，听着MP3。难道他们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给李老师丢脸吗？“都给我站直了！”我冲他们喊了一声，学生们慢悠悠的排队站成了一排。
“呃...”吕老师往我这边看了一眼，转头问李老师：“这位是...”
“啊，对了，我还没有介绍。”李老师走过来引见道，“这位就是我们学校最近刚来的球队教练...，这位就是我的高中教练吕老师。”
“您好，”看见吕老师讶异的表情，我赶紧笑着上前跟吕老师握了握手，“经常听李老师提起您，我是刚刚来的助理教练，帮李老师打杂的。”怎么说人家这也算是“衣锦还乡”，得给人家留足面子。
吕老师听完皱着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啊，这样啊，助理教练...年轻啊...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电大！”
“电大？哦，篮球专业的？”
“不是，物流管理专业。”
“物流？”
“就是运输。”
“喔...”吕老师点点头，看了李老师一眼，表情好像在问：为什么要找一个这样的人来？
三中的学生们已经开始热身了，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之后，双方各自开始热身准备开始比赛。
人数不是很充足，郑旭、刘晓东、李万晨、施良、王浩然、陈龙、张泉、王耀斌、杨勇和许鹏飞。名单是李老师和王浩然订的，我没有过问，原定只带10个人的队伍还缺一个，霹雳帮的肖霆和王磊因为私事不能来，结果这两个人想破脑袋也没想出带谁，毕竟除了这几个有特点的，其余人实力差距都不大，许鹏飞哭着喊着要跟来，最后没有办法，只得把他带来凑个数，但是我极度的怀疑自己会不会让他出场。
顺便介绍一下霹雳帮的这两个人，肖霆身高183，二年级的前校队成员，不仅有着稳定的外线3分球能力，也可以穿插进内线打打，有很好的挡拆与无球挡拆意识，但是防守相当“一般”。
王磊，身高179公分，是田径队的队员，练短跑、跳远和三级跳的，爆发力很足，打球比较硬，尤其是他的投篮给人感觉是在砸篮筐，他的跳步很有一手，经常能够在人堆里找到出手空间。
平时这几人经常扎堆，施良归队去了重点组，而这两个人却在企鹅组随队练习，而他们好像有意要避开我，所以入队当天就自动选择了从企鹅组降级去肉鸡组跟随李老师练习，可能是想借此维持几人之间的关系。但是时候随着我和李老师关系的改进，他们就通过了检测升了级，重新回企鹅组进行练习。
由于没有订新队服，队员穿的都是去年老队员留下来的队服，每个人都想挑自己喜欢的号，但是最终按照出生日期为次序让他们选了号。
“说一下今天的首发名单。”我拿着单子说道，“中锋郑旭，大前锋张泉，小前锋陈龙，得分卫刘晓东，控卫施良，今天不制定战术，按你们自己的想法上场打吧。”
“什么！？”几乎所有人全部瞪大了眼睛，相信每个人都会怀疑王耀斌和李万晨为什么没有出场，但是这两个人倒是显得很坦然，李万晨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笑着说道：“上吧，这种层次的比赛我们这种精英级别的球员是不需要露脸的。”
王耀斌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在凳子上看着对方热身。
施良也感到有些不满：“陈龙为什么会上场？”
陈龙摊着两手从施良背后走过：“我上场是应该的，这证明教练会看人了。”
张泉显得有些犹豫：“教练，我行吗？”
郑旭看看刘晓东笑着摇摇头：“看来压力很大啊...”
刘晓东看了看对方热身的球员转过身来跟大家说道：“教练肯定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作为球员只要执行就可以了，不需要你们对战术意图有意见。”听完他的话，球员各自带着自己的问题上了场。
“你是不是太小看对方了？”李老师在我身边坐下，“看看对方的内线并不矮，虽然说我们这些人的个人能力都不错，但是你一下子把内线掏空了篮板球和二次进攻能有保证吗？”
“比赛很长...”我点上一根烟慢悠悠的说道，“想换他们随时可以，不急在一时，我让他们这样是有目的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出场名单确实是因为一时兴起而做的决定，如果非要说一个理由，可能就是出于好玩儿的心理把陈龙这匹独狼扔进这个团队看看他们是会自乱阵脚呢？又或者会出现什么改变呢？
“开始！”陈龙走上了跳球点，他对自己的弹跳还是很有自信的，虽然不能扣篮，但是他的起跳高度确实已经可以超出篮筐半个小臂的距离了，面对高于自己的对方11号，他高高跳起，但是对方却以超出他将近半臂的距离将球打走。
“什么！？”陈龙显得很吃惊，11号打走球之后快速向篮底跑去，对方5号接球后迅速一个高抛抛到前场，施良迅速过去堵截，但是对方在他到位之前高高跃起将球拿到，并在他落地之前一记背后运球突破了施良，冲上前去一记扣篮得分了。
“什么！？”我惊讶的站了起来，“怎、怎么会有这种事？这个球员是从哪冒出来的？”
“靠！”王浩然喊了一句，“流川枫吗？”
施良接过球准备发球，11号叫住了他：“喂，以为我们三中是好欺负的吗？今天你们恐怕要大败而回了。”
“小子，”施良咂咂嘴，“才一球而已，不要太猖狂。你叫什么名字？”
“吕林峰！”11号笑了笑指了指场下的吕教练，“我就是3中篮球队教练的儿子，今天我就要带着这支队伍拿你们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