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游戏竞技>秋风误野[电竞]>第39章 叛逆3.0

  按照流程在警局做完了笔录, 手机录音里季涛亲口承认的罪行是供认不讳的证据。他辩无可辨自知难逃一死,请求警察让他与魏丹和邱秋对话,这个流程是非必要的。

  “不行。”池鹤野第一个反对。

  魏丹也不想再与季涛多费口舌,“算了吧。”

  “没事, ”邱秋微抬下颌朝坐在旁边的池序赢那边点, 淡定地说:“池鹤野你去那边等我, 我也有话跟他说。”

  池鹤野知她态度坚决, 扫了眼她的脸颊仍觉心有余悸, 杵在那没动, 手上还拎着邱秋的双肩包。

  邱秋用手挠了下他的掌心, “这里很安全,放心啦。”

  池鹤野想牵住, 那双柔软的手像只小泥鳅滑走了, 他抿唇将到喉间的话咽下去,不情不愿揣着兜走到池序赢旁边坐下。

  池序赢将工作安排完, 抬眸瞥向眼巴巴地瞧着某个位置的人,淡淡地说:“我还有事先走了,等下你坐来时那辆车去怡和云居,医生在那等着。”

  黑睫扫下,池鹤野敛着眉,良久启唇, “嗯。”

  池序赢对他这种反应不意外,冰山脸毫无情绪,他将西装下摆抚顺,起身朝大门那边迈步, 身后却传来声:“谢谢。”

  审讯室外的羁押处, 邱秋和魏丹见到了双手戴着镣铐, 身上到处都是血迹的季涛,他的脸被池鹤野揍得青紫肿胀,完全看不出来原本的长相。

  季涛愤恨地瞪着邱秋和魏丹,潜逃十三年未露出马脚,竟栽在一个看起来乖巧的小白兔和自己亲生女儿手上。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他没看出任何破绽,无论是联系外界或录音,但凡有一个能提前知晓,他可以提前跑或有上诉的机会。

  “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魏丹面无表情地说,她一眼都不想再看见这种肮脏的人。

  季涛觉得自己被背刺,怒不可遏:“你他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明明跟老子是一样的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

  “你......”魏丹知道自己多少有点问题,她想不到理由反驳。

  邱秋将话题接过,“我就替魏丹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后面没人赶到,你会杀了她吗?”

  “不会。”季涛迟疑一秒后说。

  “不,你会。”她用那双清澈的杏眸望着他,“当你决定对我下手应该想过那个最坏的结果,如果魏丹发现却执意告发你,你不会选择自首的。”

  季涛沉默几秒后,用十分不甘的语气问:“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邱秋从口袋里将铭牌拿出来。

  “原来是这样哈哈哈哈,你那个短命鬼父亲死了还能保护你。”季涛大笑。

  魏丹见状拉了下女孩的手臂,邱秋用拍了下她的手背示意自己没事,她安静地看着陷入癫狂的季涛,恨是真的恨,如果没有他邱炎不会死,王芝禾不会变成那样,她也不会压抑,失去自由那么久。

  但现在木已成舟,法律会制裁他,以那些罪行足够剥夺他的生命权。

  于是邱秋学着池鹤野缓缓勾起嘴角,嘲弄一笑,“死刑之前你要经历漫长的审判和复核程序,这段时间会在监狱里备受煎熬,每一秒每一分钟每一天的流逝都代表你离死亡更近,可是你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呆在小房间里,没有人会跟你说话,没有任何能打发时间的娱乐,你唯一且只能做到的事就是等死。”

  季涛紧紧咬住后槽牙。

  “而且死刑犯之间有条鄙视链,经济高智商犯罪在最高层,像你这种,对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病残妇女下手的人,”她笑着给出最后一击,彻底否定粉碎季涛自以为的骄傲,“只配在最底层。”

  季涛本来就懊恼被两个十几岁的女孩耍的团团转,此话一出更是气到极致,他想伸手抓住铁杆,指节却被池鹤野踩折了只能勉强抬起,以至于现在季涛只能用头往前怼,一副恨不得生啖其肉,生饮起血的凶狠模样。

  邱秋往后退半步,杏眸盛的是清醒理智,嗓音却柔软楚楚可怜,“警察叔叔,他想打我们。”

  警察立刻掏出电击棍敲响铁杆,大声呵斥道:“退后!”

  “魏丹你还有想和他说的吗?”

  “没有。”

  “那我们走吧。”

  两个女孩转身,邱秋的话在季涛脑海里重复,他的脸和声音一起扭曲崩溃:“魏丹!魏丹!你这个畜生!不得好死啊!”

  察觉到旁边的人欲转身,邱秋说:“别听他的,我们都会活得好好的,而且你以后肯定能成为一个好警察。”

  魏丹很轻很轻的“嗯”了声。

  后来魏丹被一个用围巾包裹头部戴着墨镜的女人接走了,邱秋猜测女人大概是魏丹的母亲,她知道这种社会性案件可能会上新闻,找到负责此案件的警察叮嘱他们一定要将季涛与魏丹的关系保密。

  做完这些邱秋去休息区认领某个视线黏在她身上,抱着双肩包的人。

  “处理完了?”池鹤野问。

  “是啊,总算尘埃落定。“视线在他眉骨和鼻梁的红痕停顿几秒,她伸出手,“走吧,男朋友。”

  女孩背着光,手指非常纤细,柔软的乌发凌乱,瓷白的鹅蛋脸被凌虐发红的掌痕还未褪去,整个人看起来脆弱易折,但那双杏眸温柔又坚韧。

  瞳孔微动,池鹤野低头凝向她腕间的黑珠,用指腹碰了下,然后修长的指往上握紧她的手。他站了起来将人往前一带。

  眼前一片浓重的影子落下,邱秋被直接拉进了池鹤野的怀抱里。

  是与之前不同的气息,浓烈的炙烤后的烟草香,柠檬柑橘的甜几乎闻不到了,还有丝丝不易察觉的木料与血腥味。

  他应该抽了许多烟,脸上的伤应该是骑着摩托破门被划的,把人揍成人不人鬼不鬼手应该会很疼吧。

  他甚至没怎么用力,是他们认识以来最轻最轻的拥抱了,只要稍稍施力一推就能挣脱。

  手抵住的位置,胸腔微微震动,她轻叹:“还在警局呢...”

  池鹤野低头将鼻尖凑进她颈窝,轻轻嗅了嗅,安心的味道传入体感后,他闭眼:“小麻雀,终于抱到你了。”

  平时略微冷淡的嗓音被压到微哑甚至有点艰涩,就像真的等待这个拥抱许久,而语气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后怕。

  她的蝴蝶骨被摩挲着,邱秋迟疑不到一秒,探手圈住了池鹤野劲瘦的腰,慢慢环紧。

  她努起鼻头使劲去闻他身上的味道,明明不是什么温和的味道却让整个人安心。

  好似所有努力维持的淡定与疲惫在这一刻全部瓦解,邱秋忽然鼻头发酸,泪就从眼眶里涌上来。

  差一点,差一点就再也没有拥抱的机会了。

  她叫他的名字,语气哽咽:“池鹤野。”

  “我在。”

  池鹤野的喉结滚动,用掌心去温她纤细冰凉的后颈,长眸半敛,再次重复道:“我在。”

  “嗯。”

  来来往往中有因犯事被羁押拘留的恶人,前来保释的家属,来调解家庭纠纷的夫妻,还有穿着制服服务于人民群众的正义使者。

  嫌弃,惊讶,漠视或艳羡。

  他们在警局相拥。

  夹克里的T恤洇湿,好似透过布料皮肤骨头浸进了心脏,池鹤野莫名也有种酸涩和酥麻感,他眼底带笑地凝着邱秋的发顶,“刚刚不是挺勇的嗯?现在知道哭鼻子了?”

  又伸手拂过她微湿的发,手掌按住她后脑勺的霎那他立即松开,怀里的女孩也倒抽一口气,“嘶。”

  他脸一沉,黑眸里的戾气与怒意就像往干草垛里丢了把火种,只想去羁押处再去踹那个杂种几脚。

  察觉到池鹤野的周身陡然变低的气压,邱秋拽了下他的衣摆,闷在他怀里,声线掺着鼻音,“咱们走吧。”

  火焰又被水熄灭,他眼里满是自责与疼惜,沙哑的嗓音愈发轻:“对不起,我来晚了。”

  邱秋把眼角的泪往池鹤野T恤上蹭干净,才从他怀里钻出来,微红的杏眸弯了弯,“不晚刚好,就像大话西游里踩着祥云来救紫霞仙子的齐天大圣,很帅。”

  他楞了一秒,随即拧眉。

  “不要这个比喻。”

  邱秋微怔松了眼角,没懂什么意思,“为什么呀?”

  池鹤野牵起邱秋的手,边往门口走边随口道:“我不会为了取经丢下你,更不会让你嫁给别人。”

  她反应过来,捏了下他的手指,“你瞎说什么呐,我才十八岁。”

  池鹤野脚步一顿,低头睨着她,眼角微微扬起,那几道血痕为本就不驯乖戾的五官增添了几分野性。

  “小麻雀,我只是打个比喻,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啊。”

  他眼里带着点促狭。

  邱秋的面颊蓦然泛起两片红晕,撇开头跳开池鹤野的视线,拉着他往前拽,“我也只是打个比喻!”

  池鹤野轻轻地笑,修长的指灵活绕进她指间扣住,“还有三年,别急。”

  她甩开他的手,却被握得更牢,害羞之下只能佯装生气:“你闭嘴啦!”

  某人瞥来幽怨一眼,凉淡淡地说:“哦,你想欺骗我的感情。”

  邱秋:“......”

  又开始了这人。

  两人往车那边走,池鹤野轻啧一声,颇为嫌弃的用指尖拈起胸口的T恤,“小麻雀,我衣服上全是你的鼻涕眼泪。”

  “...没有鼻涕啊!”

  “我刚刚看到你冒鼻涕泡了。”

  “......滚啊你。”

  西京市的晚高峰,繁华街道上的人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车辆穿梭在橙黄的尾灯中。

  黑色的宾利后座车窗只降下一寸,被纱带缠起的指节微屈抵在腮颊,池鹤野望着窗外倒退的景色,暗下的天色与虚虚晃晃的灯光为他棱角分明略显凶相的轮廓镀了层柔光,质感细腻。

  他另一只手搂住怀里的女孩,指腹虚虚搭在她后脑勺的肿包,时不时在她纤弱的肩胛轻轻抚着。

  一个小时之前,因为私人医生不会自带扫面仪器,在池鹤野强烈的坚持下,邱秋被拉着去医院照脑CT,还好不严重只是轻微的脑震荡。

  折腾许久或是终于放松下来,一上车邱秋直接抵不住疲惫沉沉睡去。

  “唔嗯......”她轻拧着眉,似乎有些不舒服。

  车窗全部升起再无一丝缝隙,池鹤野低头去吻女孩褶起的眉心,用全身上下最柔软的地方去抚平,随后垂着眼目光贪心地掠过她脸颊每一寸,又克制的收回。

  他抬睫睨着车前座升起的挡板,黑眸沉郁。

  如果没有池序赢的帮忙,他也许就再也见不到小麻雀了。

  难怪,那么多人对金钱和权力趋之若鹜。

  双肩包里的手机嗡嗡响起,池鹤野回过神,怕打扰邱秋休息,他迅速将手伸进包里,掌缘碰到个纸质硬盒,他楞了一秒握住震动的手机将它从包里拿出来,扫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指腹划过。

  “啾啾!你怎么还没回来!”

  池鹤野将声音压到最低,“小点声,她睡着了。”

  一个多小时前,邱秋出警局后给杨可打了电话,简单地叙述了情况将那些凶险一笔带过,还叮嘱她不要把魏丹的事情说出去。

  邱秋不知道的是,池鹤野已经详详细细的将经过发给了杨可。

  而杨可也从这件事改变了对池鹤野的印象,她默了几秒,“检查没事吧。”

  “没有,”池鹤野说:“医院回学校的路程太远,我准备带她回住的地方。”

  “什么?!”杨可惊呼。

  池鹤野不悦道:“你能小点声?”

  “不是...你跟啾啾?两个人?一起?”

  “嗯。”

  杨可坚决反对:“不行!绝对不行!”

  池鹤野用指腹摩挲女孩柔软细腻的脸颊,无声的晒笑,“你大可放心,我没那么畜生对一个伤残的十八岁少女下手。”

  杨可:“......”

  杨可:“你要是敢对她做什么事,老娘真的会拿把剪刀全球追杀你。”

  池鹤野:“......”

  疯女人。

  他直接挂掉了电话,懒得再和杨可哔哔有的没的。

  不过他家小麻雀似乎特别招女生喜欢,还有死狐狸和一些傻逼。

  池鹤野越想眉头越紧,低叹一声。

  三年好像太久了。

  穿过城市的车水马龙,车驶向藏在西京二环一处隐私性极好的私人宅院,尾部界过白理石砌成的门头,在一处绿荫停住。

  司机下车打开了后座的门。

  池鹤野小心翼翼的横抱起邱秋,肘部挂着她的小书包。

  女孩似有所觉,努起小巧的鼻头嗅了嗅,然后用头像小猫儿一样蹭了下他的胸口,自己找了舒服的位置又安心地睡去。

  他勾了下唇,大步往门那边走,单手将密码锁打开直上二楼的房间。

  把人放在床上后,池鹤野站着凝了床上的女孩几秒,无奈的轻叹,任命似的弯下腰将她的运动鞋和袜子脱掉,视线落在她有些脏的搭扣式白色毛衣上,滞住。

  穿毛衣睡觉会不舒服吧......

  而且有些脏了。

  他深呼一口气,耳朵还是有些燥热感,向她领口的第一颗钮扣探去。

  在游戏里操作秀飞起键盘敲到眼花缭乱的手,此刻微微有些发颤,掌心也冒着汗。

  第一颗扣子成功解开,池鹤野深呼深吐,准备着手胸前的第二颗纽扣。

  邱秋从中午到现在都没进食,她是被饿醒的,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人在解自己的衣服,因为今天受到刺激她瞬间警钟大作,猛地睁眼,脑子里炸开了一朵烟花。

  某个顶着白灿灿金发的人,修长的手指在她胸前的纽扣上捣鼓,嘴里还念叨着什么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胸前的第二颗纽扣被解开,女孩的白色毛衣下面是一件深打底,饱满的胸部露出了两个白皙半圆,中间有一道引人遐思勾人的线。

  池鹤野脑袋也轰得一声炸开,秋干物燥,鼻腔和喉腔一阵发痒,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鼻子里流了出来。

  因为是俯身的角度,那液体顺着就滴了下来......

  羞赧,尴尬,惊讶让邱秋白皙的脸颊迅速透红,她的杏眼睁大,嗓音干巴巴的又带着刚睡醒的软糯:“池鹤野,你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

  池鹤野:穿毛衣睡觉会不舒服吧?我得帮小麻雀解开...

  邱秋:???

  有人表面bkng实际是个初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