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想作为警察,光辉地死去。
在他合上眼的那一刻,严悯才发现自己并没有中弹,而是打偏在了树上。
她蹲下身,收起警察手册,随即继续打响了双方的争斗。
失焦
牧宵幽幽转醒时,周围的环境已经转换了。
她惊呼了一声什么,头顶纱布直直坐起。
原本坐在病床前以泪洗面的蒋慧愣住,赶紧擦干净脸凑上去,“宵宵!宵宵你醒了?对不起……”她把牧宵揽进怀里,“对不起,是妈没用,没保护好你,对不起……”
牧宵渐渐回过神,“妈?”她从怀抱中挣脱出来,仔细看了看蒋慧,“妈,你的病怎么样了?”
蒋慧哭中带笑,“好多了,医生说可以痊愈,你不用担心我。”
牧宵茫然地点点头,她扫视四周,发现屋内还有舅舅蒋新,一名正在通电话的女警员,以及周舜。
她猛地一顿,惊恐地道,“周舜哥哥,你怎么在这?周老师呢,他怎么样……”说着,她又停下来。
不对,她是从哪里过来的?雨、血、枪声、爆炸……是了,最后是严悯找到了他们,送进医院。
她张了张嘴,问:“何……何疏林呢?”
周舜脸上的笑有些勉强,不过依旧无所谓地回道:“我爸你就不用Cào心了,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没有x_ing命之忧。用他的话来说,正好可以休个长假了。何疏林姥姥还有那只猫都没事,你别有太大压力——”
“何疏林呢?呆头哥哥呢?”牧宵打断他,几乎是哀求地问。
周舜把目光投向蒋慧,毕竟母亲比他更能安抚牧宵。
蒋慧没辙,只好支支吾吾说:“他已经做完手术了……在重症监护室,还没脱离危险期。”
牧宵了然地点点头,把脸埋进双手,“是我害了他。”
周围的人都赶紧上来劝,谁知良久后,牧宵抬起头,脸上并没有泪痕,她问:“今天几号?”
“你睡了好几天,今天是18号。”
牧宵算了算时间,差不多是时候了。
于是她不顾蒋慧的阻挠,给帕斯卡打了个电话,“把我父亲的东西,送到槐安市公安局吧。”
外头仍在下雨,挂断电话,牧宵换好衣服打算和女警员一起去警局找严悯。
她必须要把该做的事做完,否则,大家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妈陪你一起去,”蒋慧站在一边道,“你是我生的,我不会让你独自去面对这个残酷的社会的。”
牧宵瞒了母亲那么久,现在没有理由拒绝蒋慧了。毕竟,在这场事件中,最猖狂的罪犯曾建华,已经死了。
在路上,严悯给牧宵打了个电话,“RD基金会的潘多拉盒已经收到了,现在就等你用钥匙打开。”
“还有,付馨已经被请到警察局喝茶了,审讯结果并不是很满意,她坚持自己不认识徐中复,而徐中复呢,依旧声称是自己杀了邢桐,我估计再这么下去,法院就要直接起诉徐中复了。裴歌知道自己妈妈被抓,正在等我们给他一个解释,徐霖也突然跑过来了。”
牧宵开口问,“徐霖也过去了?”
“对,可能是对案子比较关心吧,毕竟她也算是曾建华的帮凶。哦还有,因为丁……善后的事比较多,我差点都忘了,之前你让我查徐霖是不是曾有巨额贷款,我找人帮忙看了一下,没有,不过奇怪的是,徐霖妈妈做手术期间,邢桐账户里有一笔数额相当的汇款,而且这笔钱还真就用来缴纳手术费用了。”
牧宵心里“咯噔”一声。
怎么会这样?
出租车前窗的雨刷器左右来回摆动,一下又一下。
4月5号凌晨,打过来的陌生电话,是1900 0119094。
邢桐的尸体发现于横江大桥底下。
徐霖家海报下都有一串数字,比如说《控方证人》下面,标注的是0051201。
徐霖爸爸在建造横江大桥的时候发生了意外,死在了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