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何疏林吗?”
“我想想,”兰皱起眉,总觉得这人名字很耳熟,听了就让人开心,最后她眼前一亮,“你是说7年前咱们学校的那个天才少年?何疏林?”
“就是他,他比我儿子还小两岁,直接越级上的高三,当时我儿子可崇拜他了,软磨硬泡愣是和人家j_iao上了朋友,毕业后也没断了联系。不过很可惜,他不愿意去国外深造,在首都读完大学后就进了国企,我儿子当时恨不得拿个麻袋一套把他运到国外去了,哈哈。”
“也是,要不是因为他姥姥,这孩子的前途无可限量,他现在人在哪呢?”
“嗯?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他姥姥出了意外,为了照顾老人,他辞去了首都的工作,回槐安了,在咱们学校东南门的那条街开了家书店呐。”
牧宵路过3楼时,下课铃也正好响了,学生们稀稀拉拉地从教室里出来,伸了伸懒腰,围在走廊边眺望远方。
走了没几步,谢媛不知从那个疙瘩冒出来了,一脸得意地瞧着她,她身边的几个女孩也朝牧宵投去鄙夷的目光,她们从谢媛那里听了不少牧宵的坏话。
“你今天还敢来学校啊,”谢媛率先开口,“我要是你,就躲在被窝里不敢出来见人了,谁给你的勇气?咱们的裴大帅哥吗?哎你都这样了还好意思和人家玩在一块呢,不嫌臊的慌。”
牧宵木然地听着对方y-inyá-ng怪气的语调,没有回应。但凡对方有一点良知也不会把她的事公之于众了,所以她决定把此人当做一把到处扫s_h_è的机关qiang,装水弹的那种。
这时,走廊上有人瞧见学校正大门驶入了一辆警车。
警车停在了楼下,车内下来了两个男人,一个穿着全套警服,从楼上的角度看不见人脸,另一个穿着褐色皮夹克便衣,剃着寸头,左手拿文件袋,右手掏了掏耳朵,一副强打起j.īng_神的模样。
走廊的人很快就多了起来,议论纷纷。
“出什么事了?警察怎么过来了?”
“好像是因为401班邢桐的事吧?好几天了,没回过家也没来过学校。”
“我女神还没找着呢?!这得立案了吧?”
“怎么就你女神了,你的排名跟邢桐的排名中间隔了多少个人你算得出来吗?你配吗?”
“你们有看论坛的帖子吗,会不会是因为那个401班牧宵报复她啊?她被那啥不就是因为邢桐给她打了个电话吗?”
“我看到了,我觉得不排除这个可能。”
牧宵站在这群说话的人之间,感到有些讽刺。
她想质问他们:你们认识牧宵吗?你们了解牧宵吗?
她迈开腿要走,谢媛却巴不得见她受人指责,喊到:“哎牧宵,你要回去了吗?下次再来我班上找我玩啊。”
如谢媛所愿,“她就是牧宵啊”“还有人愿意和她做朋友呢”之类的声音出现在牧宵身后。
她攥紧了拳,心道:牧宵啊牧宵,这以后的流言蜚语还不知道有多少呢,你可得撑住了。
或许是因为情绪有些波动走了神,牧宵一个不察,不小心撞到了他人。
“对不起!”
不等她开口,被撞的人反倒先说话了,而且十分紧张害怕,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对方皮肤黝黑,十分瘦弱,走路时像极了驮着粮C_ào在沙漠中前行的骆驼。打理得还算干净的长发垂落在两颊边,遮住了她的小半边脸以及一指节长的旧疤痕。
牧宵认得她,名字叫徐霖,成绩不错,和邢桐一个班而且是她众多跟随者之一,两人几乎形影不离,但她见过邢桐放任自己的朋友们羞辱徐霖却无动于衷。
一见徐霖和人相处时的那种谨小慎微,就有些难过。
这世上一些人因为各种各样的人生经历,只有在看到别人都开心的时候,才会有安全感。
于是牧宵赶紧说:“没关系的,是我撞的你啊。”
徐霖似乎感觉自己“被放过”了,嘴唇紧抿,绕过她走了。
新的一天还算风平浪静地过去了,但牧宵越来越迫切地想要寻找线索,这一整天,她不断强迫自己回忆和侵害自己的那个人的有关信息,以至于连裴歌都察觉出她的不对劲。
“你今晚不上晚自习,是打算去哪里吗?”
牧宵没想到他会在老师上课的时候分心“讲闲话”,压低了声音说:“我想去一趟那天我们住的酒店,那个酒店叫什么名字来着,好长一串。”
“阿芙洛狄忒酒店。”
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