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哥当年同时收养了我们俩,虽然这些年来他一直宠我,可是那是因为他安着花花肠子呢,他对方宁一直都也还不错,方宁对他更是像父亲一样地尊敬着,现在怎么忍心让他走黑路呢?一定是A姐挑唆的。 

  「A姐,跟我说实话吧,我也听到了些风声,方宁他到底怎么样了?」 

  A姐似笑非笑地轻哼了一声,说:「是啊,不然你怎么舍得回来。方宁他被龙老大抓去了……」 

  「什么?」我跳起来打断A姐,「那他现在人呢?童哥怎么不救他?是不是你……」 

  我住了口,现在还不能跟她撕破脸。A姐也生气了,把猫拉出来的咖啡在桌子上一放,说:「我?哼,跟我什么相干呢,童哥这阵子为了你搅得所有人都不安宁,你倒成了无辜的了!方宁就算受了罪,也是因为你,跟别人都不相干。」 

  「为了我?」方宁为了我跟童哥闹翻了吗?怎么这么傻呢,我们两个绑在一起也抵挡不过童哥的一根小指头啊! 

  「他干什么了?」 

  「他哪里还用干什么?你在机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走就走,童哥舍不得委屈你,还舍不得方宁吗?」 

  「再说上次刺客的事,摆明有内奸,偏那天是方宁安排的场地,而且他一进去,那刺客就出来了,大家能不怀疑他么?是方宁自己沉不住气,去找龙老大质问,给扣下了。」 

  「那他现在人呢?」 

  「我不知道,等童哥回来你问他吧。」A姐冷冷地说。「那我过阵子再来!」 

  我站起身就要离开,童哥不在,我就不信谁敢拦我。A姐急了,居然扑过来抱住我的腰说:「好了好了,我的小祖宗,是A姐说错话,你别恼,只要你别走,怎么着都好办。童哥眼看着就回来了,你真走了,他还不活吃了我。」A姐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这女人从来都是端庄得体的,永远知道见什么人,穿什么衣,说什么话,像现在这样我还从来没见过。方宁下落不明,我当然不是真的想离开,可是童哥要过来,怎么办?自从上次机场分开,我还没见过他。 

  「童哥……他好吗?」 

  「算你有良心,知道问。他好得了吗?你不在这几个月,开始的时候就玩儿命地找你,就差把天翻过了,不过那会儿兄弟们累是累点,没那么心惊胆战的。 

  「后来你回来了,什么都不说,闹着要离开,童哥才真疯了似的,四处找茬儿,看谁都不顺眼,跟龙老大翻了脸,认真动起手了,这还不到两个月,死的少说有几十人了,再这么下去,真要两败俱伤了。算A姐求你,别闹了,回来吧。」 

  看来事情真的很糟,不然A姐一定第一个反对我回来。 

  「他不是又有别人了吗……」我对着自己的手指说话。 

  「原来为这个生气呢,」A姐笑着拍拍自己的心口窝,「是A姐不好,我看着童哥实在闹得不象话,找了几个像你的男孩送过去给他解解闷,可怜见的,被童哥弄得死的死伤的伤的,唉……」A姐酸溜溜的口气拉着长声给我听。 

  我咬着嘴唇,怎么办呢?走,又不忍心,留,又不甘心。 

  A姐看我皱着眉头不说话,在我身边坐下,拉着我的手。 

  我看着A姐涂得鲜红的指甲,像是刚刚挖出了谁的眼睛似的,如果我一定要离开,她会不会用这指甲撕了我? 

  只听A姐说:「小然,A姐跟你说句知心话吧,你跟了童哥这些年,童哥怎么对你的,大家有目共睹。你还委屈?童哥对你,算是好的了,就你那个脾气,换了别人,早不知道被糟蹋成什么样了。 

  「你这次拼了小命为他挡了一枪,换回自由,我知道你不甘心就这么回来,可是,不回来你又能怎么样呢? 

  「你自己长成这个样子,这些年要是没有童哥护着你,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你还真以为没有了童哥你好得了?多少人垂涎着呢。你以为这两个月没有童哥关照,你能过得这么逍遥自在?别天真了。」 

  A姐猩红的指甲变成了那四个杂碎扭曲的嘴脸,我不由想起那个可怕的晚上,如果不是王朝,我又会怎么样? 

  原来是童哥让他照顾我的……可是,谁也没有义务保护我一辈子啊!难道我真的不配有自由吗? 

  我正想着,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童哥的脚步声。我还没准备好用什么表情、心态来面对他,客厅的门猛地被推开,童哥大踏步闯了进来。 

  他直接来到我面前站定,不知是走的急了还是太激动,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鼻孔一张一合地喘着粗气,死盯着我不说话。 

  我看着他一阵心软。 

  童哥啊,从来都是趾高气扬意气风发的,现在却像是突然老了十岁,满脸胡子茬,衣服都皱巴巴的,眼睛像食尸鬼一样红红的。 


  罢了,与其我为人憔悴,不如人为我憔悴。 

  我伸出手,抚上他的脸说:「你该刮胡子了,童哥。」 

  童哥猛地把我抱进怀里,他抱得那么紧,我都听到自己的骨头被勒得咯咯作响。 

  童哥发狠地抱我,发狠地吻我,口齿不清地说着:「小冤家,我今天非把你吃进肚子里,看你还往哪儿跑……」 

  童哥开始只是发泄地啃噬,喘息急而短,眼中有喜有恨,我像面团样地乖顺,任他吻任他咬,直到他的手探进我的衣服里揉摸,呼吸低沉起来,而且,他的小士兵也开始抬头,硬邦邦地抵着我的肚子。 

  我开始挣扎,童哥毫不妥协地把我搂得更紧了,看着我的眼红得色情。 

  「唔唔,不要,童哥,唔,我不要在,唔,A姐家的客厅里做!」童哥总算分了百分之一的思考工作给了上面那颗头,他一把抱起我,像抱小孩一样,让我跨坐在他的左侧腰上,一只胳膊托着我,另一只胳膊雄赳赳气昂昂地摆着,大步走了出去。我只好把脸埋进他的脖子里,这回脸丢到别人家了,而且,天啊,看童哥的气势,我今天晚上还有命吗?奇怪的是童哥那天晚上并没有很过分,他「只」做了三次,而且温柔的不得了,我刚要开口讨饶,就停了。 

  临睡前,他紧紧把我的脑袋压进他的胸口,说了声:「小然,答应我,永远不要再离开我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好装着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童哥居然趴在我身上还在睡,天知道,欺负过我之后,那个变态从来都是神清气爽的,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赖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