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想着想着,疑问却越来越多。最后他与厢泉归去,月上枝头了。

  乾清今日甘心的当了易厢泉的跟班,两人上街巡街,审查守卫。

  皎皎月光下,厢泉的脸色苍白异常。

  “我总觉得你有事没说,”乾清看着他的苍白的脸,试探性的问着,“有疑虑,你就说出来。”

  “我怀疑青衣奇盗偷听了我们的谈话。”

  乾清闻言,赶紧道:“我这几日总觉得有人盯着我们看!说不定他每日都趴在屋顶上盯着我们——”

  厢泉停下,轻轻提起灯笼。黑夜降临,街道上寂寥无人。

  “监视只是一种可能,有内鬼也说不定。”

  厢泉轻轻的吐出这几个字,声音随风而散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诡夜

  “内鬼?什么内鬼?”

  厢泉只是轻声道:“说不定青衣奇盗早就混入了庸城府衙。”

  “怎么会,守卫这么多——”

  “守卫越多越容易出事,”厢泉有些不耐烦,“他装成守卫,混入衙门,你能发现?”

  乾清哑口无言,厢泉也不去理他。

  俩人闷头往前走。

  今夜似乎是有雨,空气透出潮湿的气味。风呜呜作响,卷起残败的枯叶,携几分疏凉,街上花花绿绿的布招牌也随风晃着。也许庸城的秋天终于要到来,蝉鸣就像是一下子从这个世界消失无踪。 

  月光依然明亮,却似有乌云袭来,即将遮月。

  今夜,乾清有一种不详之感。

  街上偶尔能见到街灯,荧荧灯火,甚是可怖。大风天挂街灯是不合时宜的,但也是有御风的法子,良好的挡风板此刻便显现了作用。

  厢泉在前面一言不发的快速走着,手中执灯,在风中晃晃悠悠。连转几条街,为了审查守卫情况。

  明日,青衣奇盗就会到来。

  可是这一路走来,庸城府衙的前两街还好,越往后走,守卫的排列越不规整,有的巷子甚至没有人看守。

  厢泉打算巡街完毕,回去汇报这一怪事。

  乾清今日甘心做跟班,因为他有问题想问。

  “你当真把真品混进去了?”

  “当真。你也看到了。”

  “你也辨别不出来?”

  “五日赶制,做工并不精细,外行人若要细看,是能看出来的。”


  “那你此举还有什么意义?”乾清大声嚷道。

  厢泉转过头来,带着厌倦之情:“那又如何?偷,本身就难,更难的是要偷两根。还好是筷子,若换作是鼎——”

  “对,换做是鼎,”乾清带着不满,却又字字吐得清楚,似是恨的咬牙切齿,“青衣奇盗可以偷齐州府的青铜鼎。如此巨大,偷走却毫不费力。你有没有想过,你做了这么多赝品,他可以……偷全部。”

  寂寥巷道,寒风乍起,雨云已悄然掩月。

  月色即消,灯笼映着厢泉的清秀的脸,他面上喜怒哀乐表情皆无。

  “依你之意,他将一万根全部偷走,回去找个地方慢慢鉴别,总有一个是真的?”

  “是一万零二根。”乾清插话,瞪眼等着厢泉辩驳。

  “鼎可以整个偷走,但筷子不可以。到时,戒备在庸城府衙后院,一万根全部排开,能排满整个院子,如何去偷?扫在一起,打包带走?”

  “他会不会提前做好标记?”

  “不会。守卫森严,生人未近犀骨分毫,如何标记?工坊连夜秘密赶制,对,还多亏你夏家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