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夏在一边看着嘟嘴,“好嘛……来看场魔术秀也能碰上命案,看来今晚又早睡不了。”

  

  “哥,要不你先坐地铁回家吧,我忙完了就回去。”希声一想也是,有点后悔了,原本计划好今晚是要……这下全泡汤了,又得另找机会。

  

  沉夏低头看脚,叹了半口气又憋了回去,仰起脸撇嘴,说:“算了,我留下来帮你的忙……不过别指望我提点你,你做决定、做判断,我勉强听你使唤八个小时。”

  

  关心我还这么别扭啊?希声在心底笑了笑,看了看还站在舞台上的上官半夏,扬起下巴说:“哥,你去随便问问他,他的人际关系,半夏浓汤的制作过程什么的,不用我多说,你懂得对吧。”

  

  这算是心有灵犀不点也通?沉夏挑了挑眉毛,走了过去。

  

  希声又对那两个刚被指派来的实习警员说:“这样……你们去后台,问上官半夏和段广晨所有接触过的工作人员和助手等,调查他们与死者的关系,之间的任何关联都要记下来……社会背景之类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两个小警员摸摸头,一知半解地就往后台里冲。

  

  精神气不错,就是不知道脑子好不好使……希声看着他们莽莽撞撞的样子轻轻摇头,果然破案这种事是要考经验累积的,不然就会跟没头苍蝇似的瞎转。

  

  他自己干什么呢,检查舞台,以及从法医官获取更多信息。

  

  法医没花多大功夫,便从段广晨的嘴巴里找到了氰化钾的残留物,还有一丁点没有完全化光的糯米纸。呈白色固体的氰化钾就是被糯米纸包裹着的。

  

  又在他嘴里里掏了掏,用牙医才用的那种小镜子伸进去照了照,法医嘿了一声,又伸手进去摸索,随后将半副假牙取了出来。

  

  “东西是被分别镶嵌在好几颗假牙里的,挺精巧的活儿,不死盯着看根本看不出来,侧面都有两条这么点的空隙……看见没?这些假牙里面几乎是空的,制作假牙时就得把糯米纸裹着氰化钾放进去,再封好,也不知道凶手是花了多大功夫弄得的……唾沫进不到里面,但一喝水……水有压力,从这几毫米的缝隙一渗透进去,糯米纸就化了,氰化钾也很快溶解……他就中毒了。”法医看看左边,看看右边,怎么两个人夹着自己问哪,真是的。

  

  “这么说,这半夏浓汤里并没有毒了?”吕孟一边拿着笔在小本子上写着什么,一边问。

  

  “得检验过后才知道,不过汤都洒了,还有的检查吗?”表示深度怀疑。

  

  希声对他点头,说:“不知道有没有备用的汤在后台……刚才上官半夏变出的汤,我座位上还有一碗,没喝,应该和台下观众喝的是一样的,可以带回去检验。”

  

  法医欣喜地看了他一眼,马上叫助手过去拿。

  

  他不觉得能从半夏浓汤里检查出什么,这毕竟是要给多数人准备的汤,在这里面下毒,无差别杀人吗……不太可能,既冒险又不能保证一定成功,凶手要杀的……他又看了段广晨的尸体一眼,心道:凶手要杀的,应该只有这个人。

  

  观众喝不喝这碗汤还在一说,但段广晨站在舞台上,为了营造这个魔术的神奇效果,肯定会喝这碗汤,所以他必死无疑。

  

  但是,凶手是用什么方法将毒下在他假牙里的呢?除非是他想自杀,自己将毒藏在了假牙里,但有什么原因促使他非要选择这种方式,在这个时候死……要不然就是有人替换了他的假牙,让他不知不觉换上了藏有毒药的假牙?

  

  托腮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座位上,希声观察着案发当时在舞台上以及附近的几个人。上官半夏,段广晨的助手,三个剧场的工作人员……视线往旁边移了移动,在幕帘后,他发现有一个看过的面孔——是那个一进剧场,与他们擦肩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