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放下了枪,难不成他真的是雷帝的爱人?

「你说什麽?」他冷着俏脸,漠然地瞪着我,让我非常清楚这种威胁反倒让我看起来更加可笑,因为他有绝对的自信不会让雷帝死在其他人手下。

「我没说什麽,嗯……Merry Christmas?」我胡言乱语地迸出一句连我都感莫名的话。

「神经病。」

是错觉吧?我竟然看见他嘴角勾起一道微弱的笑,我还以为像他这种人是不会有表情的。

「可能就是因为疯了,才会顶着大雪让人在圣诞夜有机会用枪指着我的头吧!」我无奈地指着天空飘下的雪花,再望了一眼他身上仅裹着一件单薄的宽领白毛衣。

他微微抖颤了一下,也意识到寒意,管不着枪管的子弹会不会再下一刻贯穿我的脑袋,我竟一把把他包进自己的大衣里,而这回他虽然有点愣住,却没用枪让我的心脏再止住一回。

直到紧紧拥住他整个人,我这才发现他简直瘦得不像话,浑身活像个大冰棍,要是他真是那个雷帝的情人,他怎麽会舍得把这只小猫扔在这种荒凉的海边?一个人……散心?

我低头望着怀中的动物,在他黑发遮覆下的颈项若隐若现,我愕然发现自己对一个少年竟升起莫名的情欲!而且还是我一直跟黑鹰强调我没有的那种癖好!天……

雪越下越大,我受不住地将他拉进跑车里,打开车上的暖气,硬拉着他冻红的小手搓揉着,看似这麽娇弱的少年,若非几分钟前他还盛气凌人的用枪顶着我,我实在难以相信他会是人人闻之丧胆,Fire Death的首席杀手。

他一直静静地看着我的举动,没有反抗,有时又会把那双黑色的大眼绕过我的肩头,看向窗外的雪白,过度宽松的毛衣在此时滑下他的纤颈,雪白透红的锁骨肩夹即在我眼前曝露无疑,我全身突地不自觉得燥热起来。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想起了华总会在车上放上一两瓶红酒,於是手忙脚乱地四处翻找了起来。

「宾果!」我笑着拿出酒瓶。

「虽然我不相信上帝,不过既然是圣诞夜,咱们还是应景地庆祝一下吧?」

「你不恨我吗?」他看了一眼我手上漾着澄澈红光的酒瓶,开口问着。

「恨你?呵呵……这世界上再没有比你杀的那对夫妇更叫我讨厌的人,或许我还该感谢你」我回避他质疑的目光,自顾自地倒起酒来。

「我不喝酒。」他扁着嘴,捧着我递给他的酒杯,拒绝的模样当下我竟觉得他可爱极了?

「跟雷帝吵架了?」我一口饮进自己手上的红酒,并不打算逼迫他喝掉他手上的那杯,倒是对他为什麽会出现在这边比较感兴趣。

「……」

他低下头,眼光显得有点黯淡,薄唇紧抿着,让我清楚我大概是猜中了谜底,我用手把他的头给抬起,认真地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他的心思,但却在与他眼眸相望的瞬间,因他那迷离的美而失去了理智。

在我有意识的时候,自己已一把吻上他仍带点冷意的唇,我清楚感觉到他的身子因为我的无礼而陡然一震,不过他却没有推绝我的动作,我更进一步地开始胡乱退去他身上的毛衣,当他细嫩白皙的腰身裸露在我面前时,我着实倒抽了一口气,高涨的情欲让我当下就想把他占为己有。

我延着他的颈肩,一路吻至他的胸前、腰腹,细吻着他的每寸肌肤,直到他的裤档,当我伸手想要解开束缚着他的最後一道关卡时,他开始有点抗拒,手上的酒杯掉落在座位底下,小手则是推拒着我的肩膀,呼吸也渐迷乱,朦胧的神情让我更加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

我从不曾对一个人有过这样急却的渴望,我不顾他的抵抗拉去他宽松的牛仔裤,吻上了他回应着我的碰触而勃起的欲念。

「拜托你,不要这样……嗯……」

他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让我有一丝控制不住他的动作,也许是他这样的反抗激怒了我,在欲望主导理智的情况之下,我也不再管是否已经做足了充分得前戏,渴望尽快得到他的想法,让我霸道地分开他过於细瘦的小腿,直接挺进他的身体里,他暗暗地低呼一声,当我深刻感受到他的温暖包覆着我的同时,他的指尖也几乎陷进我的背里,他痛苦的表情让我几乎差点放弃,只因为我以为这种事,跟在雷帝身边的他,应该早已熟悉。

泪水从他的大眼中淌出,这使我不得不放慢侵略的速度,可是却仍无法说服自己抽离他的身体,只是缓慢地享受他火热的体温在这个寒夜里带给我的快感,我要他,我愿不顾一切的得到他,除了他!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着任何可以如此迷乱我心的事物!

我从来不曾为自己做过的事这麽後悔过,这算是强暴吧?

当阳光中从海平面升起,斜射入窗,我惊醒,直到确认到怀中软嫩的温暖还在,才放下心,轻抚着他绵密的黑色发丝,少年赤裸地缩在我怀里,雪白的身子在晨光的反射下让他宛如天使。

我还可以看见他小脸上带着一丝泪痕,突然感觉到昨晚的自己很像一只猎杀白兔的野兽,我心疼地拨开他的发,望着他紧闭双眼上,修长的眼睫,仍如同我们初见时那样毫无瑕疵。

突然,一记沉闷的撞击声,让他惊醒,他张着懵懂的大眼,跟我一同望向窗外那看来极端不悦的黑衣男子,他蓝黑色的长发在晨风中荡漾着,是个长相不输黑鹰的俊美男人。

雷帝!这是第一个闪过我脑海的名字,黑鹰让我看过他的长相,该死!这下好了,我在圣诞夜玩了他的宠物。

相对於我的惊慌失措,处在我怀中的小猫不但十分镇定,甚至可以说是无视於窗外男人的怒气,他沉默地在我怀中挪动了身子,低首翻找着已被我撕得有点破烂不堪的毛衣随意套上,这时我已经看见雷帝从腰间掏出了手枪。

「戒!你立刻给我下车!」雷帝几乎是用暴吼的声音朝着车内大叫。

戒?我总算知道小猫的名字,但只怕我也要带着这个美好的名字走进坟墓了,虽然意识到自己即将濒临死亡,想想这阵子我还蛮常面临生死交关的当头?但当戒听话地开了车门就要下去时,我竟然伸手一把拉住他的细腕,这让雷帝马上朝我後方的玻璃开了一枪!那瞬间我好像与死神擦身而过。

「雷帝!」戒气愤地冲下车立刻就用力甩了他一巴掌,这个举动当场让我跟雷帝楞在原地,我俩活像在争夺女人的世仇!而那位可爱的小姐则是气红着脸为我出头?我仅能这样安慰自己。

「你要是动他的话,我会死的!」戒抢过雷帝的配枪,即使他那句没有我他会死的表白,让我深深感动了一下,不过我跟他有这麽熟吗?他为何要为了一个昨晚才强暴了他的人说话?

「戒!」

雷帝气恼地抓着他的长发,凶狠地瞪了我一眼後,竟然真的停止了准备痛扁我的举动?见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戒便用眼神示意我快溜,而我也很听话地关上车门,犹疑了一会儿,试图把他的影像印在自己脑海後,才加速油门离开。

一路上,我满脑子都是戒的身影,为什麽是雷帝先遇上他的!我很不甘心,不甘心到胸口有了隐隐作痛的感觉。

我想得到戒,这是我回到凯都勒後,有生以来向黑鹰提出的第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