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流畅悦耳的音乐忽然乱了一瞬, 古筝古琴琵琶声轻音一下子从重,笛声更是尖锐一响,类似于火车鸣笛。

  不怪这群乐者没控制住, 实在是程铭礼声音没有控制, 清清楚楚地传到他们耳朵。

  他们一般不会笑, 除非是忍不住。

  这是怎样的憨子啊,谈情说爱聊痔疮,这个笑话他们能乐一年。

  但到底是专业乐者, 破功片刻,又很快找到了节奏, 只是之后子期身绝,伯牙摔琴的伤心之乐,被他们弹得无比欢快。

  若换个不知道前因后果的人来听, 还以为这群奏者, 无比高兴伯牙和钟子期be呢。

  解鸣谦扶额,望着程铭礼笑。

  程铭礼满是懊悔, 恨不得打自己嘴巴。

  他在说什么胡话?

  多好的说甜言蜜语, 刷好感度的情景,被他将暧-昧气氛毁灭得一干二净。

  暧-昧气氛已毁, 程铭礼心一横,觉得澄清这事也不错, 他捧着解鸣谦的脸,再次申明,“我没有痔疮。”

  解鸣谦面色一言难尽,再也生不起半点风花雪月心思。

  连眼前雅致的风景, 和高洁的音乐, 这一瞬间人间烟火味特别足。

  全是被程铭礼嘴里的痔疮给污染的。

  他想起那天的事, 拍拍程铭礼的肩膀,“在我面前,不必掩饰,讳疾忌医不太行。”

  “我真的没有,你把把脉,把把脉就知道了。”程铭礼主动伸手,力求为自己正名,“还有,我也没病。”

  他很健康,那方面也会很持久。

  解鸣谦被程铭礼逗得连连发笑,被这画舫拉进来的文人骚客情怀彻底消散得一干二净,天上地下,唯有眼前这个人活-色-生-香。

  他一边笑一边敷衍着给程铭礼把脉,“好好好,我信了,你没痔疮。”

  其实不用把脉,解鸣谦也相信这点,程铭礼如此坚持,肯定有百分百把握。

  程铭礼嘟嘟囔囔,很是不满,觉得自己被敷衍了。

  解鸣谦笑趴在桌上,伸手去碰程铭礼的头发,发丝柔软得不可思议,和程铭礼这个硬汉不符,好似刚猛的老虎,长了一身奶唧唧的兔毛。

  程铭礼弯腰低头,让解鸣谦摸得不那么累。

  察觉到这个细节,解鸣谦忽然又想起另一个细节,他第一次摸程铭礼头发时,程铭礼头发虽然也软,但某些发丝,有啫喱膏定型后的硬,然而之后,无论他什么时候摸他的头,程铭礼的头发都一样柔软,再没有抹过啫喱膏。

  因为他说,程铭礼头发太硬,扎得他手疼。

  解鸣谦心底满满胀胀的,本来揶揄的笑,变成柔软多情的笑。

  程铭礼瞧见解鸣谦这个笑,心头就是一荡,好似受到蛊惑般,慢慢凑过去。

  解鸣谦没有躲,一双眼望着程铭礼,似是鼓励,又似是好奇。

  程铭礼俯身,贴在解鸣谦的唇上。

  他望进解鸣谦的眼底,脸颊慢慢红了。

  他坐直身,望天望地,不敢望解鸣谦,感觉自己好似变成了大火炉,全身都在发热。

  解鸣谦垂眸,也没再瞧程铭礼,偏过头,趴在桌上往窗外青山绿水。

  然而“青山柳影雾漫漫,波送笛声浮日光”的美景,却怎么也映不到眼底耳中,更藏不进心底。

  他藏在手臂下的耳垂,也红似玛瑙。

  一个小时的游船结束,解鸣谦和程铭礼已经恢复正常,两人相视一笑,相斜着下船。

  二表哥和解钰涵早早等在那儿,他俩踩船踩到一半,踩得实在是累,半路就离了河,乘坐观光车来到终点等人。

  二表哥凑过去,问:“鸣谦表弟,接下来你去哪里玩?”

  二表哥今日打定主意做个东道主,陪解鸣谦好好玩玩,无论解鸣谦要玩什么,他都作陪。

  解鸣谦瞧了程铭礼一眼,笑道:“去看电影。”

  他欠程铭礼一场电影,因为和程铭礼的朋友文瑾见面,没有成形,此时正好补上。

  程铭礼狂喜。

  呜呜呜,鸣谦这是准备好告白了?

  游船约会,看电影,现在只等晚上回家了。

  “小溪山有影院,3D的,我带你俩去。”二表哥在前边带路。

  解鸣谦婉拒,“二表哥,你和钰涵去玩吧,等要回去时,再联系。”

  二表哥:“……”

  钰涵:“……”

  解钰涵哀怨地瞅着解鸣谦,这个哥哥迫不及待要往旁人怀里飞,他这个弟弟扯不住了。

  想着想着,解钰涵瞪了程铭礼一眼。

  都怪他下手太快,哥哥还没在家待够,他就给叼走了。

  钰涵拉着二表哥,笑道:“那哥哥玩得开心。”

  解鸣谦笑眯眯地朝解钰涵点头,和程铭礼相携离开。

  二表哥不解,“一起玩啊,人多热闹。”

  “傻不傻,我哥不想和你玩。”解钰涵前往马场,准备骑马转几圈。

  二表哥跟过去,有些委屈,“我知道错了,你哥不会以后都不理我了吧?”

  解钰涵睨了二表哥一眼,道:“你想多了,不用等以后,我哥现在也不理你。”

  二表哥感觉自己胸口插了一刀,“兄弟哪有隔夜仇,我的赔罪礼物,他不是收了吗?”

  “跟这没关系,我哥不想咱俩当电灯泡。”

  二表哥风月场里混出来的,听出解钰涵话后意思,他扭头去看解鸣谦和程铭礼,两人已经乘坐观光车离开,只能瞧见两个后脑勺,“你哥和程铭礼?”

  “嗯。”

  “你哥那么优秀,程铭礼哪配得上?”

  解钰涵睨向他,你之前不是这么想的。

  二表哥讪讪,他之前不是不了解这个刚回来的表弟么。

  “二表哥,你看人时,要不要先看看自己呢?”

  解钰涵其实也不想说这个,二表哥家里对他没要求,他想上进,可以助他上进,他不想上进,可以让他吃分红,躺在钱上一辈子衣食无忧。

  因为家里宠着,二表哥活得潇洒又自我,脑子短,话直出,之前贸贸然对上他哥,他不好说什么,毕竟二表哥是在为他打抱不平,但他二表哥又这么对上程铭礼,他有些忍不住。

  自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得罪了也不会下死手,但外边人他这么贸贸然的得罪,谁知道对方会出什么阴招?

  二表哥这张嘴,该改改了。

  二表哥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我怎么了,我很棒啊,又多金又帅气,无数女孩子主动投入怀。”

  解钰涵:“……”

  他拔步就走。

  二表哥连忙跟上,伸手拍嘴,“好啦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改,我以后一定改。表弟,你现在就有点像我哥了,要是你进了公司,我是不是要喊你哥了?”

  解钰涵淡定地开口:“你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言清表弟。”

  观光车上,解鸣谦若有所觉,扭头往后瞧去,自然,他只瞧见木棉花开如锦,路上行人如织。

  “怎么了?”程铭礼问。

  解鸣谦伸手,程铭礼连忙制止他,“别算。”

  解鸣谦收回视线,笑道:“好像,有什么好事发生了。”

  “那挺好的。”程铭礼笑道,“值得一笑。”

  他朝解鸣谦咧咧嘴,笑出一口大白牙。

  解鸣谦被程铭礼逗乐,也歇了探究那个变化是什么的心思。

  两人先吃过饭,之后去看电影,电影看的是一部轻喜剧,剧情无厘头,笑点也有点老,但不妨碍两人心情很好。

  下午五点,一行人吃过晚饭回去,先送二表哥,再将车开回解家,解鸣谦下车送程铭礼回去。

  程铭礼站在自己房子里,期待地望着解鸣谦。

  解鸣谦对上程铭礼的视线,不明所以,“怎么了?”

  程铭礼眨眨眼。

  完美约会,该告白了。

  程铭礼再眨眨眼,给解鸣谦暗示。

  解鸣谦虽然不想破坏气氛,但他实在忍不住,他哈哈大笑,“你眼皮抽筋了?”

  程铭礼:“……”

  算了,告白他来。

  幸好他有准备。

  他看了看时间,时间不算太晚,他拉着解鸣谦前往车库,道:“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摸出手机,将布置通知下去。

  这些布置都是早早准备好的,只待他发话,那边就能完成。

  解鸣谦有些不太想去,但见程铭礼兴致勃勃,他不好扫兴,跟了上去。

  南城临海,程铭礼带解鸣谦去的,就是海边。

  这个时候这个地点,海边没什么人,墨绿色的天空似玉般镶嵌在天际,几点星子闪烁,带着初冬寒意。

  程铭礼拉着解鸣谦站在海边,笑道:“听——”

  解鸣谦下意识接了一句,“海哭的声音?”

  程铭礼:“……”

  关键时刻,你怎么能这么调皮?

  不用程铭礼提醒,解鸣谦听到了大小提琴以及钢琴的声音,柔和欢快,喜气洋洋。

  而随着这些音乐声响起,前边游轮身上忽然亮起,led灯贴在游轮壁上,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形成“解鸣谦&程铭礼”外罩心形图样。

  土萌土萌的。

  程铭礼朝解鸣谦张开手,道:“这游轮,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不许说不喜欢。”

  解鸣谦盯着游轮上色彩斑斓的led,只有一个感想,幸好周围没人,不然他一定要遮住脸蛋,不让任何人认出自己。

  太尬了,怎么这么尬。

  还有程铭礼的审美,怎么是这样的?

  程铭礼见解鸣谦没动,强势地拉着解鸣谦的手,带着他前往游轮,即将靠近时,游轮上亮起灯,将附近映照得犹如白昼。

  踩着台阶上去,游轮栏杆上,挂着一束又一束玫瑰,像是被玫瑰花束包围起来一般,而甲板正中央,有一个大型的心形玫瑰花束,不出意外,应该是999朵。

  玫瑰花束旁边,有穿着西装的乐者在拉大小提琴,欢快的音符在这海边跳动,连潮起潮退的海浪声,也在为这欢呼。

  解鸣谦:“……”

  他真的想捂脸了。

  程铭礼从哪学到的表白方式,怎么能这么土富萌?

  游轮和玫瑰还不是最终告白利器,在程铭礼捧着一束稍小的红玫瑰花走向解鸣谦时,海上忽然绽开大朵大朵烟花,烟花在空中炫灿,盛开,开出一朵“程铭礼解鸣谦”,外边一箭穿双心双名图案。

  之后,又是“长长久久”四字,万花盛放,烟云不散。

  解鸣谦瞳孔微缩,后退两步。

  他再一次庆幸,这沙滩上没有什么人。

  解鸣谦这么一退,推到程铭礼怀里,程铭礼顺势拥着解鸣谦,将玫瑰花放到解鸣谦眼前。

  解鸣谦明白关键时刻到了,脸颊耳朵通红。

  不管这个告白礼有多土,有多俗,但不可否认,他很开心。

  他砰砰砰跳得欢快的心告诉他,他很快乐。

  他接过玫瑰,听到程铭礼在深情款款地开口,“鸣谦,”

  解鸣谦低头,酝酿了一下,正准备说“我也喜欢你”,却听到程铭礼道:“你的追求,我答应了,咱们成为男男朋友吧。”

  解鸣谦:“???”

  他扭头,望向程铭礼,冷静地问:“你刚刚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清。”

  他盯着程铭礼,眼神凶狠。

  你给我好好说,谁的追求?

  程铭礼纵容又宠溺地瞧了他一眼,将玫瑰塞进他的怀里,头偏到一片,羞涩地开口:“鸣谦,你不用害羞,你的心意我都知道的。”

  从回来的第二天,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对他一见钟情,之后更是凭借一腔真心,不顾自己慢热性子,在大马路上与他搭讪,只为送他一朵玫瑰。

  这样热烈而真挚的感情,他一直都珍之爱之。

  那朵玫瑰,他制成花签,现在还留着呢。

  听完程铭礼话的解鸣谦:“……”

  扶额。

  他轻咳一声,捧着玫瑰,眼神飘忽,声音也有些发虚,“铭礼,有件事,我得和你坦白。”

  续命一事,本来也是打算告白的时候坦白的,现在时机正好,将事情一并说清楚吧。

  程铭礼含羞带怯地瞧了解鸣谦一眼,低头轻声应了声“嗯”。

  呜呜呜,好好不好意思啊,鸣谦是要诉衷肠了?

  是说当初他俩第一次见面,不是第一次见面,更久远的时候,他对自己情根深种?

  鸣谦对他的爱,真的是厚重且深,这样的深情,他也会回报同等感情。

  要不要回去开始准备订婚典礼?

  有了名分,鸣谦会不会感到安心,不再像之前那样矜持?

  他也想鸣谦主动啵啵。

  这一幕,光是想想,就浑身发热发烫。

  程铭礼想东想西,成功将自己弄成个小红人。

  解鸣谦准备措辞。

  程铭礼从自己浮想联翩中抽回神,依旧没听到解鸣谦开口,只听到夜里海浪崩腾声。

  烟花盛放刹那芳华,此时天边美景全收,依旧天空墨绿色,星子寒光闪闪。

  在潮来潮退声,程铭礼忍耐不住,抬头觑向解鸣谦,羞涩催道,声音十分柔和,“鸣谦,你想说什么呀?”

  轮船甲板上,只有桌上柔和却并不明亮的灯光照亮,将这方空间照得暧-昧而朦胧,如披了一层薄纱,打了层柔光,让一切美景都虚幻美化。

  在这特定的灯光下,三分姿色的人,都能美化成七分,更何况是九分绝色?

  在程铭礼眼里,此时的解鸣谦,美人如玉,公子无双。

  他羞答答地以眼神催促鼓励,心底做好被甜言蜜语砸来的准备。

  说吧,我是属熊瞎子的,再多的蜜糖也腻不死我。

  解鸣谦:“……”

  他酝酿的情绪被程铭礼那声“呀”打断,心底倍感无语。

  你说你,人高马大,健壮颀长,和娇-小的女孩相比,小塔似的,这么大个人,学那小女孩“呀”地撒娇,合适吗?

  他也不酝酿什么情绪了,快刀斩乱麻地开口:“唔,你知道玄门多三弊五缺吧?”

  “昂。”程铭礼望着解鸣谦,不明白他这个话题,和现在氛围有什么关系,不会这么个关键时刻,鸣谦还要和他说正事吧?

  他不要他不要。

  。

  “我应的是,缺命。”

  程铭礼瞳孔微涨,什么情啊爱啊全抛到脑后,他一步奔到解鸣谦身边,抓着解鸣谦肩膀恨不得摇晃,“你不是说,你寿命问题解决了吗?”

  体检也检查了,没有问题啊。

  程铭礼茫然,又想起玄术上的命,未必是普通人的身体患病,是命劫。

  很有可能,身体忽然毫无征兆的虚弱下去。

  一念及此,他抓住解鸣谦的手,不由得用力。

  “是,解决了。”解鸣谦反手握着程铭礼的手,朝他笑了笑,安抚道,“不必紧张。”

  程铭礼怎么能不紧张,他双手一用力,将解鸣谦抱在怀里。

  一想到解鸣谦死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甚至都不知道世上曾有这么个人,他就害怕。

  解鸣谦无奈,拥着程铭礼,像安抚小孩子一样,手顺着他的脊背轻轻拍打,“真的没事,我要和你坦白的,就是这件事。”

  程铭礼拥着解鸣谦的双手用力,“别别别,别说,你这解决方法肯定逆天,要是说了,被天地知道了,那法子就不灵了。”

  他视线扫过旁边,发现那些弹奏音乐的乐手,不知什么时候退回船舱,甲板上只剩下他和解鸣谦。

  程铭礼松了口气,又想了起来,他怕鸣谦不自在,当初对流程时,就有一个,他开始告白了,那些人不许站在现场。

  幸好幸好,那些人都不在,除了他,谁也没听到解鸣谦说什么。

  解鸣谦哭笑不得,却又为程铭礼的心而动容,“没事没事,因为这事涉及到你,我不想瞒你。”

  程铭礼眨眨眼,有些听不懂解鸣谦的话,他脑子里转了几个弯,忽然有了个猜测,他站直身,低头望向解鸣谦,压低声音轻声问:“我的命格,能助你活命?你是因为这个找上我的?”

  并不是什么一见钟情?

  解鸣谦轻声“嗯”了一下。

  程铭礼拥有大功德,这也算是命格吧。

  程铭礼有些小伤心,但更多的还是高兴,高兴自己能拥有这样特殊的命格,能让解鸣谦找上他,更高兴拥有这样的命格,能助解鸣谦活命。

  “那就好,我很高兴,能帮上你。”程铭礼想得很开,没有这个缘由,两人未必能相识,能走在一起。

  解鸣谦见他这么快就接受,并不多问几句,不禁好奇,“你就不怕,我用了什么邪法续命,你很快就会死了吗?”

  程铭礼笑出一口大白牙,“虽然我俩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了解的。你不会这么做。”

  也不屑这么做。

  解鸣谦的傲,刻在骨子里。

  解鸣谦笑了笑,拉住程铭礼的手,仰头直视程铭礼,“是,我不会这么做。”

  如果真是邪法,他再怎么想活命,也不会做,他从小受的教育,他的原则他的道心不允许他这么做。

  解鸣谦一双眼比天上星子还要璀璨,脸仰着时更像是在邀吻,程铭礼的心不由得怦然跳动,那动静比海浪冲刷海岸的声音还响。

  他激动得恨不得将解鸣谦揉进骨子里,最终只对他笑出一排白牙。

  “我是用功德续命。”解鸣谦继续解释,“只是,”

  解鸣谦望着程铭礼,眼含愧疚,“借助你的命格,当了个中转器。”

  这事说到底,是他对不住程铭礼,未经过他的同意,用了他的功德,虽然他又用自己的功德补齐,程铭礼本身无损失,但到底不合法。

  听完解鸣谦的解释,程铭礼更高兴了。

  这说明,他的命格对解鸣谦很重要,只要解鸣谦没找到第二个一样命格的人,就离不开他。

  怎么说呢,更安心了。

  虽然他自信自己的魅力,也相信解鸣谦的品性,但能为这爱情多上一份保险,谁不欢喜?

  “我很高兴,我拥有这样的命格,能帮到你。”程铭礼忽然又想起什么,问,“我的功德呢?我的功德你能不能用?”

  解鸣谦一顿,才答道:“如果你允许,可以。”

  “那给你用。”程铭礼毫不犹豫地开口,“你随便用。”

  解鸣谦没想到程铭礼得知这事,一点介怀都没有,还大方地给出承诺。

  若他不知功德的好处,这般给出承诺,解鸣谦不会如何动容,但程铭礼明知功德重要性,还给出这么个承诺,再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这一片真情,暖成温水。

  解鸣谦抱住他,暗道,真是个傻子。

  程铭礼被解鸣谦主动抱住,嘿嘿傻笑。

  夜风拂动,海潮翻涌,程铭礼拥着解鸣谦,感觉风钻入肌肤,泛着冷,他摸摸解鸣谦的衣服,上边凉意明显,程铭礼主动松开解鸣谦,道:“我们进游轮里。”

  解鸣谦伤还没养好,万不能着凉了。

  “好。”解鸣谦应道。

  程铭礼觑着解鸣谦神色,握住他的手,见他没有拒绝,眉开眼笑,“鸣谦,咱们这算是在一起了吧?”

  解鸣谦跟在解鸣谦身后,闻言耳廓一热,低头望向怀中玫瑰花束,玫瑰花束深红,浓烈如火,一如程铭礼。

  他低声道:“昂。”

  程铭礼再也忍不住,嘿嘿笑出声。

  走一路笑一路,完全没有平常的俊朗非凡,就一傻乐傻乐的傻狗子,解鸣谦被他高兴的笑声渲染,心头的不好意思散去,跟着笑出声。

  听到解鸣谦的笑声,程铭礼停止前行,望向解鸣谦。

  解鸣谦时有所觉,抬头望向程铭礼。

  他俩后边桌子的灯光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在夜晚的海雾里,将彼此本就出众的容貌风华,烘托得更为如仙如神。

  连带着程铭礼憨憨的傻笑,此时也耀耀炫灿如朝阳,让人目眩神移。

  两人对视着,你笑一下我笑一下,谁也停不下来。

  笑着笑着,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停下笑声,两双眼睛对视着,如互相吸引的双子星般,越靠越近,直至于耳鬓厮磨,呼吸相缠。

  潮起潮落,海浪声声,这大海也好似也被两人的开心渲染,为两人谱写出独属于两人此刻的华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