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约在了警局附近一家还算不错的餐馆，对于卲谦来说基本啥都还算不错，他不挑食。
韩睿破天荒的没穿警服来。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难得你不为了公事找我。”韩睿嘿嘿笑道。
“点菜点菜！”卲谦将菜单推至韩睿面前，也是满脸笑意。
这种笑是假笑，苏念看得出来，他也只看了一眼又低头继续玩手机。
“让苏念点吧。”
苏念连头都没抬，“不了不了，忙着呢。”
卲谦凑上去瞅了眼他正在打的游戏，摇了摇头，“熊孩子。”
苏念抬头白了他一眼，低头继续玩游戏。
“正是爱玩的年纪没事。”
“那是你不知道，这小兔崽子…”
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行，苏念一心二用，一边玩着游戏一边努力记住韩睿的语气。
最后也不知怎么的，说好不谈工作的卲谦还是把话题引向了工作。
“老韩，你想想这几年咱俩联手过几次？”
“三四次吧…”韩睿摇摇头，迷迷糊糊的回答着，他酒喝的有点多。
“哪次我没负伤？你说说哪次我囫囵回来过？哎咱俩是不是命里犯克啊…不行你一会得跟我去算命去…”
韩睿神志一下子清醒了不少，“老卲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你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喷你啥了？”卲谦反问，“你偷偷给咱俩算过命？行了，咱俩肯定命中相克，这不我先来拜拜你…”
“拉倒吧是我得拜拜你，自从你来了我的奖金就没涨过…这顿饭我请了！”
“行！你请吧。”
韩睿觉得自己可能被坑了，果然被卲谦叫出来吃饭绝没有好事儿。
他认命的起身去结账。
韩睿的反应完完全全在情理之中，卲谦没看出来什么，苏念也没有看出来什么。
分析犯罪心理是苏念的强项，但抓鬼卲谦更擅长一些。
自打到了刑警队，苏念和韩睿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都过了三五年了，韩睿此人除了絮叨了点，没事儿爱来找一队的麻烦之外，认真工作随叫随到，没什么纰漏，更没有瑕疵。
苏念不想去怀疑他，卲谦也是。
“他饭桌上的反应算…过么？”苏念问。
卲谦点点头，“晚上约张一天吃饭。”
“天儿哥？不应该是他吧…”
“他经常和老韩在一块打游戏。”
“你是怕天儿哥无意间泄露什么机密？”
“我也不想，只是这事儿马虎不得，李月红能把时间掐的那么准的除了局里有鬼我想不到其他原因。”卲谦单臂搂过苏念的肩膀说道，“当晚我让所以人都回家休息了，张一天走的最晚，然后去楚正源，后来我听说韩睿那晚直接睡在了局里，哦对了还有接待室的张警官，这真不是我疑心重。”
苏念点点头，他明白的。
“我把张一天约家里来没问题吧？”卲谦又问。
“没。”
“那行，晚上想吃什么？”
“恩…糖醋排骨？”
“还有么？”
“蒸螃蟹。”
“没问题。”
苏念很少和卲谦一块上街买菜，冰箱里的囤货永远是满的，也就是偶尔出门买点青菜。
苏念爱吃肉，只是林一凡那次有些阴影，好在让卲谦「强行」矫正回来了，具体怎么个「强行」苏念真的不想提。
中午回到家，卲谦往沙发上一摊，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个电视剧搂着靠枕开始看起来，苏念磨了两杯咖啡后坐在了地毯上，往后靠在沙发上。
“我屋有零食。”卲谦说道。
“一会吃。”
这种平静的下午时光对谁都是难得，看着光阴流转日头偏西就无比安心。
卲谦拍了拍苏念的肩膀。
苏念回头看他，正如卲谦计划好的那样，两人份唇瓣碰到了一起。
“看了那么多言情剧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卲谦得意的蹂躏着他的头发，起身奔向厨房，他要在张一天赶到前做好晚饭。
“烦人…”，苏念舔了舔嘴唇小声嘟囔一句，也过去帮忙。
谁都知道被卲谦单独请吃饭有多可怕，况且是被单独请到家里去。
下午七点多，张一天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敲开了苏念家的大门，那一瞬间他就被扑鼻而来的饭菜香味勾了魂去。
人间美味！
“傻站着干嘛？进来坐。”卲谦将他扯了进来，关上大门。
饭菜虽然很香，但是张一天心中还是非常忐忑，迟迟不敢动筷子，卲谦满怀期待的眼神令他头发发麻。
苏念低着头只顾吃饭。
“队长，不如咱们有话直说？”
“边吃边说。”卲谦说道。
“队长你还是先说吧…”
“你跟老韩经常一块玩？”
“韩队？”张一天皱眉思索着，点点头，“也不能算经常，就是不忙的时候或者和盼盼吵架的时候…下了班会去，不过最近和小遥玩的多了。”
“老韩有没有问你一些队里的事，或者你有没有无意间跟他说过一些什么？”
我的天，张一天突然觉得上半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顶，脑子嗡嗡的。
鸿门宴，果然是鸿门宴。
“队长你打死我我也不敢啊！”
张一天是卲谦亲手从学校挖来的，手把手带起来的。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卲谦笑呵呵的说道。
“我以为队长你怀疑我…不是你怀疑韩队？”
卲谦没有回答，全当默认。
“不能吧…”
“赶紧吃饭。”卲谦催促道，“你别紧张，之后还和往常一样，你和老韩私下接触比较多，回去想想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随时报告。”
“好的队长。”
张一天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再好吃的饭菜也没了胃口，吃的慢吞吞的。
“我就说让你先吃饭。”卲谦悠悠开口，“让你不听话。”
张一天委屈，突然灵光一闪开口说道，“他好像问过我，你什么时候退休，有没有往上走的意思。”
卲谦张张口，若有所思。
这个韩睿倒是滴水不漏，看来得从他经手的案子碰碰运气了。
说来惭愧，抓鬼这种事，还是从前在做卧底的时候学来的，卲谦盯上一个人绝对是死咬住不放的。
“你回去查查老韩家的电脑。”卲谦继续说道。
“恩行队长你放心。”
“没必要着急，慢慢来，这次咱急不来，也不能急，你明天再给我准备两个微型摄像头。”
苏念抬头看了看他。
张一天也略有诧异。
“做什么？”苏念问。
“隐身。”卲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