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笙只是一瞬间大脑中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苏念幸亏是个警察，他如果是个变态连环杀人犯，估计少有人能洞察他的行为想法。
“那我下去了。”
景笙连忙开门下车。
“麦克风戴好！”
这是二人来到青市的第六天，今天也就是九月七号。
苏念揉了揉眼睛，盯梢这个工作的确不是一般人可以完成的，你就坐在车里，高度集中注意力，其他什么都不做。
简单，也太磨人了。
苏念浑身酸痛，卲谦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不行先回去睡一觉。”
“不用了。”苏念摇摇头，一个劲儿的捶着自己的关节。
“你过来咱俩换位置，我给你捏捏。”
疼得不能再逞强了。
卲谦的手劲儿控制的恰到好处，指腹按在关节上，一下一下，有轻有重，将这两天的疲劳尽数赶走。
“卲谦好了…”
大概五六分钟之后，苏念觉得有所缓解，于是打断了卲谦的动作，伸手拿过车前的咖啡，喝上了几大口。
「喂喂喂，卲队听得见吗？」
「你说。」
「我刚才在楼下听见苏小小打电话，说明天周日下班，打算和朋友们去ktv，不过这个计划好像是临时定下的。」
「行了你先回来。」
“临时定的计划。”卲谦偏头对苏念说道，“你觉得可能性多大？她也不是那种不检点天天泡吧的姑娘，上下班都坐公交的。”
“景笙都能知道这个消息，为什么凶手不行？”苏念反问，“景笙这还是巧合，上下班高峰期公交车人多拥挤，凶手在她不注意的时候放个监听器，或者苏小小可能在直播的时候透露一下。”
“想知道一个人的行踪，正规的不正规的手段，太多了。”
卲谦这话是指的凶手还是说给自己听的，他自己都没分清，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觉得大小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
所以明晚至关重要。
景笙回来的时候还带了点吃的。
“面包牛奶，凑合吧。”
卲谦不客气的伸手拿过一个来塞给苏念。
景笙坐在前座上，从后视镜中看着后面的俩人，沉吟半晌缓缓开口道，“你们真的和其他警察不一样。”
卲谦嘿嘿笑了两声。
“所以你终于打算好好干活了？”苏念问道。
“恩。”景笙郑重其事的回答。
于是八号晚上，也就是今晚极为重要，嫌疑人很有可能再次作案，不仅要保护被害人，还要最大可能的进行抓捕。
卲谦并不是最适合的行动人员，他对地形并不熟悉，然而警局里其他人不是在走访就是和他们一样在盯梢，基本没什么可以用的人了。
“我下去走走地形，顺便买点吃的回来。”
随即苏念和景笙也下车打算透透气。
景笙的压力很大，他靠在车上，抖出一根烟来，又给苏念递过一根去。
苏念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戒烟这种事情，还是先放一放吧。
苏念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和卲谦一样喜欢叼着烟，穿着皮夹克蹲在马路牙子上盯梢了，原本的文弱小鲜肉就这样潜移默化成了地痞流氓。
这年头的警官都这么流氓么？
卲谦拎着一大包零食从远处回来，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烟头，“抽什么抽，喝咖啡去。”
从心理学的角度讲，长期摄入咖啡因会抑制神经活动，导致神经递质退化，情况会和长期分泌的多巴胺一样产生上瘾的效果。
这一点苏念从来没有告诉过卲谦。
他「听话的」接过卲谦递来的咖啡，果不其然易拉罐的拉环已经被卲谦打开。
“我跟你们说说地形，一会如果有意外你们也好做出接应。”卲谦说着将零食暂时放在了车顶，“巷子只有两个出口，现在是晚上八点半，十一点左右苏小小应该会从咱们现在守着的这个口进入。”
“我和景笙去守另一个出口。”苏念说道。
“你尽量别下车。”卲谦叮嘱着，抽上一口从苏念手里夺来的香烟，“这烟没什么劲儿啊…”
“抽你的红塔山去。”苏念淡淡的撇了他一眼。
“好好好不抽了。”
景笙默默的回到车里。
对于蹲守两三天的人来说，再等个一两小时不是问题，而且事关人命，卲谦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
在这两小时中，卲谦带着苏念过了一遍相关路口，确认无误之后自己便守到巷子里去了，苏念则是返回车中，坐在了驾驶位。
大约十点半，目标任务苏小小出现在视线中，苏念拿起对讲机，大致向卲谦汇报着状态。
苏小小踩着十多公分的大细高跟鞋，走进巷子。
苏小小也不是非走这条路不可，只是穿过这条小巷就是她的住处，走大路算下来多行了两个十字路口。
耳机里突然传来了惊呼声，然后是一阵打斗。
苏念发动车子，一脚油门开了出去，景笙还没准备好，一头栽到了前面。
车开的很猛，颇有玩命的感觉，刺激刺激，可苏念到底还是慢了一步，他眼瞅着嫌疑人直接跨过了路口减速的轿车车顶，向对面的山林公园跑去。
苏念下意识的下车就追。
“苏…”
“你下车看看那个女孩！”
路口的信号灯还么有变色，苏念紧跟着跃进公园，一个前扑将嫌疑人按倒在地。
他的身手和反应过人，这一下子还真没按住他，好在身后的卲谦赶来，一把将人按在地上。扭打起来。
苏念是卲谦手把手教出来的，身手本就灵活，可卲谦还真没见过比苏念还灵活的。
他的身手不仅灵活，而且还滑的跟个泥鳅似的，几次都险些逃脱。
“来人啊！打人啦！”
恩？凶手喊人是什么操作？
卲谦也是一愣，这刚好让嫌疑人钻了空子，起身就跑，苏念立马追了上去，一把扯下了那人的口罩。
他用的力气很大，指甲「刷」的在那人脸上留下了一大道血印子。
嫌疑人猛地一回神，身后将苏念推到了卲谦怀里，以此阻拦卲谦的继续追捕。
卲谦紧忙扶稳苏念，一回神人已经跑远了，钻进远处的树林。
妈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