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学校附近一个巷口的时候,费利和小布都听到巷口内传出了打斗的声音。

  “费利老兄,”小布压低声音说,“这个点儿也能在校门口打架,并发现了肯定是要被批评的,搞不好连处分都会有。”

  “确实有点怪,”费利说,“没有学生会在这个时间打架。按理说,不应该上天台顶上或是找个隐蔽的角落吗?这里有点太显眼了,路过的人都能听见。”

  里面打斗的声音持续不断,但奇怪的是,竟然一直没有听到那挨打的人发出□□或者求饶的声音。费利不觉皱紧了眉头,难道被打的人已经昏迷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就不能不管了。

  “混蛋!恶魔!你去死吧!”轻轻往巷子内走去,殴打和咒骂的声音越发明显。听声音应该是一个少年,不,还有哭泣的少女,他们一边打一边狠狠的咒骂着。

  走近了两步,费利看到了那个人--那个被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一起殴打却毫不还手的人。那个人非常眼熟,费利感到世上没有一个见过的人能把他忘掉,他是洛雨。

  费利紧走三两步,上前将少年和少女与洛雨分开。那少年和少女一边拼命的殴打,一边哭泣着咒骂着洛雨,但洛雨非但没有还手,甚至没有躲避。他就站在那里,任由少年将愤怒的拳头打在他身上,任由少女抓住他的衣衫撕扯。他漂亮而精致的脸上已划下了道道血痕,嘴角青紫,眼眶发青,但他仍旧没有说话,只是悲伤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眼神中除了痛苦,还有心疼。

  “不要打了,这是怎么回事?”小布赶紧走过来,拉开那个女孩,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餐巾纸一边给她擦拭着泪水,一边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说,“这是怎么啦?不要在校门口打架呀!要是被老师什么的看见了,那可就惨了……”

  听了小布的话,少女的情绪稳定了一些,被费利隔开的少年则依旧愤怒的看着面前的洛雨,狠狠的说:“他该打!打死活该!”

  “你们是不是徐茹清和徐长清?”费利将目光从洛雨身上移开,回头看向少年和少女。

  “是的。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哦,你就是那个警官吧?”少年激动的抓住费利的袖子说,“警官,崔明业哥哥肯定是他杀的!他对明业哥哥一直怀恨在心!你怎么还不赶快把他抓起来?”

  一旁的女孩听到弟弟这样说,实在忍不住,捂着脸痛哭起来。

  费利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身边一身狼狈的洛雨,落雨悲伤的看了看男孩和女孩,然后,闭上眼睛,落下了一行泪。

  “不要假惺惺的哭!我们不需要你同情……”男孩愤怒的冲上前,被费利拉住,他含着泪水看着费利说,“你们会把这个混蛋抓起来的吧?凶手肯定是他!除了他没有别人了!”

  “别太激动,我理解你们的心情。”费利对徐长清说,“我知道你们姐姐的事,可是这次,我们还没有判定他是否就是那个凶手。也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想和你们两个见面。现在正好你们三个都在,跟我说说关于徐文清的事吧。我想知道,你们的姐姐她是怎么死的,听说是病死?”

  小布一时有些尴尬,在当事人的亲属面前这样说,多少有点不礼貌。不过这个话题实在不能回避,费利也是想得到更多的线索。

  果然,费利刚说完,女孩徐茹清就哭的更厉害了。她边哭边抽噎着说:“姐姐……姐姐她是病死的……但也是被这个男人害死的!其实姐姐的病如果积极救治是可以治愈的,如果不是因为她被这个家伙给……要不然姐姐她怎么会这么快死去?你们不知道,姐姐她生病的时候,拒绝吃药,拒绝接受任何的治疗,医生说她可能是有心理阴影。其实这病本来是有机会治好的,都是因为这个家伙,生生的给耽误了!”

  费利注意到洛雨眼中划过一丝黯然,他的手甚至在轻轻地颤抖着,似乎难掩自己的悲伤。

  徐长清悲愤的看着洛雨说:“如果姐姐和姐夫能够顺利结婚的话,我们也算是有一个家了。可是现在他们都死了,我们现在真的变成了孤儿……这都是你这个混蛋害的!道歉有什么用?能把他们两个还给我们吗?能让死去的人活过来吗?你就是混蛋,是个恶魔!你滚!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

  洛雨猛地后退了两步,眼中的哀伤无法自抑。费利看得出来,他正在努力的不让自己在两个孩子面前哭出来。在受害者面前,加害者没有流泪的权利。

  费利看着洛雨,他觉得突然感到心在钝钝的疼痛。一次错误,一次无法挽回的错误,很容易就毁了几个人的人生,手中的幸福有时实在是太脆弱了。

  洛雨没有说话,他慢慢的转过身离开。费利看着他的背影,那背影是这么的悲伤和落寞,令人痛心。

  小布在一旁安慰着少年和少女,她抬起头看了看费利发愣的样子,无奈的叹口气。

  

  、崔明启的前妻

  中午找了个地方吃饭,费利和小布的心情都很差。

  “费利老兄。如果崔明业的女友是因为三年前的案子而拒绝救治最终死去,那么对崔明业打击如此之大也可以理解了……”小布用筷子点着碗边说,“从目前的资料来看,洛雨的嫌疑确实非常大。首先,他有明确的杀人动机,而且案发的时候还到达过死者家里。虽说目前我们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但他是最值得怀疑的人。”

  费利放下手中的筷子,他心里有点难受,打心眼里他不愿意承认洛雨就是那个凶手,那个人让人心疼。

  小布看了看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理解你,你心里肯定觉得很别扭,其实我心里也觉得别扭……费利老兄,我觉得你看他的眼神有点怪,你该不会真的看上他了吧?”

  “你说什么呢?”费利低下头专心的扒了一口饭说,“专心吃饭,待会再想案件的问题。”

  小布挑挑眉毛,放下筷子看了看费利,她微微一笑:“虽然洛雨的嫌疑非常大,但也说不准……凶手也许只是个入室抢劫的劫犯呢?我倒是觉得那个叫崔明启的可以去查,他和洛雨的关系也太亲密了一些。在洛雨入狱期间,他的崔氏公司吞并了洛雨家的企业,但洛雨却还如此信任他,出狱后和他住在一起,确实是件比较怪的事情。”

  “你说的对,凡事反常必妖。虽然崔明启收留了他,但如果他不吞并洛雨家的企业,洛雨出狱后就不至于无家可归。”费利想了想说,“洛雨他……真的就一点怨恨都没有吗?那个崔明启……”费利顿了顿,抬头看向小布,“我们或许可以去找一个充分理解崔明启的人去了解下状况,小布,给我看看他的资料。”

  “好的。”小布从包包里拿出资料递给费利。

  费利打开资料看了一会说:“崔明启的前妻名叫杜若琳。我想,最了解一个男人的,莫过于他的前妻了。或许我们可以问问这个女人。”

  “费利老兄,你刚才说的话可真够经典的……”小布笑着说“这个主意好,我们下午就去?”

  “事不宜迟,下午就去。”费利点了点头。

  杜若琳没有工作,也是,总裁的前妻虽然离婚了,单凭那分来的几千万资产也可以过得不错。所以当看到杜若琳脸上憔悴容颜的时候,费利和小布多少都有一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