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恋，他的姐姐，终究还是因为金钱和地位，把他卖给了自己的父亲。
姬狱闭了闭眼。
这就是真相啊……
但姬狱不怪姬恋。
人终究是利己主义者，父亲用金钱和地位威胁姬恋，姬恋做出这样的选择也很正常。
只是有些失望罢了。
当初他躲在只有自己和姬恋知道的地方，他以为自己不会被找到。
所以当初被找到抓起来后，他一直在思考，到底是不是姬恋出卖了自己？
他不想怀疑姬恋，但又没办法不怀疑。
这几乎成了姬狱心里的一根刺。
哪怕后来没多久末日降临，姬家人死得七七八八，但这根刺依旧在他心里扎着。
他只想要一个真相。
而现在，真相他知道了。
……
在末日还没有降临之前，小丑就呆在马戏团里，每天画着滑稽的小丑妆容，在马戏团的舞台上演着滑稽的表演逗乐观众。
他逃过，但是又被抓了回来。
每次被抓回来，就会挨一顿毒打。
而他，是被卖进马戏团的。
这个马戏团并不是简单的马戏团，它的全称是「血腥马戏团」。
这支马戏团主要是给贵族表演的，因为马戏团的收费很高。
而马戏团的表演内容也对得起这高昂的费用——马戏团，驯服表演的动物，是野兽而非普通的动物。
马戏团里，小丑和美女的角色是最容易死的。
因为观众最爱看小丑和野兽的组合，以及美女与野兽的组合。
小丑是血腥马戏团里，活得最久的小丑。
他想知道，到底是谁，把他卖进了马戏团。
卖了多少？
“阿空啊，你也别怪我们卖了你，家里实在是穷得活不下去了……”
苍老的女人看着昏迷的小男孩儿碎碎念个不停。
除了这个女人，在她的旁边还有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儿。
“妈妈……”衣衫褴褛的小男孩儿抱着苍老女人的胳膊，“哥哥要去哪里啊？”
苍老女人摸了摸小男孩儿的头，勉强笑道：“阿空啊要去个很远的地方工作，阿蓝乖，等你哥哥去工作了，你就能吃肉了。”
小男孩儿顿时高兴地拍了拍手掌：“吃肉！吃肉！”
“为什么……为什么！”处于上帝视角的小丑神色阴郁，有些激动，“凭什么卖了我你们吃肉！凭什么！”
难道他不是家里的孩子么？
为什么！
虽然穷苦，可是一家子人住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开心啊。
明明爸爸妈妈很喜欢他……为什么……
“呵，都说了是你爸妈把你卖给我们的，什么偷不偷的，你是卖到马戏团的，知道么！”
在小丑第一次逃跑被抓回来毒打之后，马戏团的人嘲讽地对小丑说道。
“我不信！你们骗我！”被打得浑身流血的小丑喊道，“我爸妈那么爱我，怎么可能卖了我！”
小丑不信……
他也不愿意相信。
但一次又一次，马戏团的人都这么说。
他总觉得，马戏团的人是在骗他。
但现在……
小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将昏迷的自己交给了马戏团的人，然后接过了马戏团给的钱。
他，被卖了。
一万星际币，就把他卖了。
“哈哈哈……”小丑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十分讽刺和疯癫，“我就值一万星际币……一万星际币……”
再往后看，他就看到自己的父母拿着这一万星际币离开了这座城市，然后去了乡下，买了一块小田地，过着虽然穷但还算不错的生活。
一家三口每天日落而息日出而起，笑得十分开心。
只是这一份开心里，没有他。
没有阿空……
……
“都过去六分钟了，他们怎么还没醒？”坐在沙发上的牧西零看着双眼紧闭的两个人，忍不住看向了法砍问道。
法砍只是淡淡地开口：“不用担心，快了。”
刚说完，姬狱就率先睁开了双眼。
睁开眼后，他的眼中是一片平淡与淡漠。
一直执着的真相现如今知道了，他倒是没有什么过激的情绪。
是因为……
潜意识里已经猜到了么？
只是一直以来都不敢去相信。
他沉默地走到了牧西零的身旁坐了下来，一言不发。
牧西零侧过头看向姬狱，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把一肚子话咽了回去。
看姬狱这样，现在大概更想静一静。
又过了大概一分钟，小丑也睁开了双眼。
只是和姬狱的平静不同，小丑的情绪显然十分的激动。
“呵呵呵……”
他的嘴角挂着讽刺的笑容，眼角却有些控制不住地湿润。
“凭什么……凭什么……”
他不停地呢喃。
对于小丑的情绪波动，法砍只是淡淡地说道：“真相你已经知道了，我们该出发了。”
小丑没有说话。
牧西零和汪含雪对视了一眼，感觉小丑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对劲儿。
“出发……出发个屁！”
小丑终于抬起脸，脸上的情绪却带着几分疯癫和狂肆：“哈哈哈……要去你们自己去吧！”
说完，小丑就直接快速从别墅的窗户口跳了出去。
法砍没有阻拦小丑，只是静静地看着。
他似乎早就料到了小丑的举动。
“行了，那我们出发吧。”法砍将视线从窗户口收回，然后看向了客厅里的众人，“再说一次，除了零度和King，其他人都可以选择不去。”
没有人选择离开。
法砍点点头，他挥了挥手，整个客厅内便亮起了一阵银光。
这次一次性要传送这么多人，所以耗费的时间稍久一点。
大概就是……之前是一瞬间，而现在需要两秒。
银光散去，原本满满当当的客厅顿时空无一人。
……
再次睁开眼，牧西零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望无际的海面上空。
这把牧西零吓了一跳。
虽然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在海里，但他以为好歹会过渡一下。
比如，先传送到一艘船上？
“把这个吃下，就可以顺畅地进入海底。”法砍站在众人的面前，手一挥，五个人的面前就各自出现了一颗蓝色的小圆球。
看上去像是一颗蓝色的糖果。
众人没有迟疑，直接就将这颗蓝色糖果状的东西给吞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