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温凌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只记得商颉打了车。
两人在许温凌家的玄关里激烈的拥吻，差点擦枪走火。
还是许温凌咬疼了唇清醒了过来，坚决没让商颉留在家里。
也不知道商颉怎么知道的他家地址，他都不知道商颉家在哪。
事情的走向开始不受他的控制，仿佛他也被拉入了名为“商颉”的漩涡。
两个人的关系他到现在说不清楚。
他，没有拒绝商颉，可是也没有答应商颉。
第二天，商颉一大早就出现在了许温凌家的门口。
还提着一袋子早餐。
许温凌刚收拾好准备去学校，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商颉。
“许老师，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让家里阿姨样样都做了点，你尝尝怎么样？”
“你不用……我已经吃过了，这么多太浪费了。”
许温凌本想拒绝，可商颉已经眼疾手快的把东西全掏了出来，再拒绝就显得矫情。
商颉将东西递到许温凌面前，脸上带着宠溺的微笑。
“……谢谢，以后别再带了。”
许温凌顿了顿，接过了袋子，顺便给商颉嘱咐。
“不。”
商颉迅速的在许温凌嘴角亲了一下，不等许温凌反应就大步离开。
“……”
许温凌耳朵尖红到了极点。
从这天开始，商颉的早餐从来没有一天迟到过。
但商颉每次都是早早的将东西递给许温凌就离开了，有时候是一个拥抱，有时候是一个轻柔的吻。
他不知道商颉去了哪里。
但商颉真的再没去过学校上课，许温凌也从学校得知对方确实已经递交了取消借读的申请。
许温凌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商颉只告诉他自己的学业不用许温凌担心。
一般的老师也不知道商颉借读是怎么回事，只有高层知道。
许温凌一个临时老师也不好去问校长，只得默认商颉已经不是他学生的事实。
一方面他担忧着商颉的学业，一方面又隐隐庆幸商颉的离开，不至于让他在课堂上难以面对。
他处在极度的矛盾和撕裂感当中与商颉保持着无法言说的关系。
时间过的非常快，仿若弹指一挥间。
最近也快到了期中，同学们都在奋笔疾书，复习劲头高涨。
可许温凌最近很无可奈何，本来高二C班越来越好该让他感到欣慰的。
可是商颉成为了唯一的“困扰”。
其余时间见不到人，可总是在早上或者下课后出现在许温凌想不到的地方。
对方根本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仍旧变着法的创造独处的机会。
或是紧紧的拥抱，或是浅尝辄止的亲吻，反正商颉总是能在许温凌出其不意的时候得逞。
商颉每一次的“我喜欢你”都让他心跳加速，有时也让他忘记自己的身份幻想和商颉真在一起的样子。
还有那些个在梦里不可言说的秘密。
每次惊醒，都是久久的无法释然。
时间越久，许温凌感觉自己就要“溺毙”在商颉这个温泉里。
“商颉，你到底怎么回事？你不用上学吗？”
许温凌这次想了很久，彻底冷静下来后，在商颉再次突然出现的时候，一把将人拉到了办公室。
商颉一脸笑意，却是将办公室的门反锁，微微弓着身将许温凌抵在了办公桌上。
“许老师这么关心我啊……”
许温凌皱着眉头，偏过了头，“我不知道你的借读具体是什么情况，可是你随意取消，告诉父母了吗？你能对自己负责吗？”
商颉看着认真“质问”他的许温凌，只觉得可爱的紧。
他抬手用手指轻轻蹭了蹭许温凌有些发红的耳朵，轻声道：
“放心，我不会没学上的。”
“……”
许温凌感觉完全无法和商颉在同一频道交流，眼看着对方的吻又要靠近，他这次眼疾手快的逃开了。
迅速走到办公桌后面，和商颉隔了一个办公桌。
商颉见许温凌像炸毛的猫一样笑出了声，“许老师你不会怕我吧？”
许温凌冷着脸严肃的和商颉说话，“我还要备课，你没事别来找我了。”
商颉勾着唇，如果许温凌耳朵没红的话说这话还有点威慑力。
“啊，有事。”
许温凌以为商颉又要逗弄自己，于是拉下脸准备将人“赶”出去，可对方却突然伸出手在许温凌眼前递出了一样东西。
“你——”
许温凌瞳孔一缩，像是完全没料到商颉拿的东西。
“你什么时候拿去的！”
商颉甩了甩许温凌家门口的钥匙，笑的一脸无辜，“可不是我拿的，是许老师走太快钥匙被花丛钩掉了都不知道。”
许温凌有些怀疑，似是在思考商颉说这话的真实性。
不过他刚刚确实路过花园了。
“……谢谢。”
他舒展了眉，想伸手接过商颉手里的钥匙。
许温凌现在住的地方是租的，钥匙只有一把，还没来得及配备用钥匙。
如果丢了又要找人开锁换锁很麻烦。
可他刚把手伸出去，商颉却仗着自己高一把将钥匙举过了头顶。
“商颉！”
许温凌瞪着商颉，难得的恼怒，感觉一次次被这个小八岁的高中生捉弄却无可奈何。
商颉盯着仰头的许温凌，没忍住在许温凌气呼呼的脸颊上咬了一口，在人彻底炸毛前将钥匙塞到了许温凌手上。
“好啦，给你，下次可不许说违心的话了。”
说罢不用许温凌再赶，商颉自己就吹着口哨离开了办公室。
许温凌后知后觉才感受到脸颊上的微疼，应该留了牙印。
商颉是狗吗？
许温凌为自己之前心软没及时拒绝商颉而感到羞愧。
他觉得是自己影响了商颉，他一个成年人却和学生暧昧不清，是他的失职。
可若要让他明确的拒绝，又有些不舍。
何况商颉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学生了。
对于商颉，他有了二十六年来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那种悸动，那种羞涩，那种憧憬。
*
“许老师～”
再一次，商颉没敲门，推开了许温凌办公室的门。
现在他进许温凌办公室就像进自己家一样。
商颉的出现打断了许温凌的思绪。
许温凌刚转过身，商颉就拥了上来，在许温凌唇上印了一个吻。
“……你已经不是附中的学生了，是怎么进来的？”
许温凌偏过头，之前一直都在忧心商颉的学业和二人之间的关系，此刻才突然反应过来商颉现在已经算是校外人员。
学校又不是菜市场，照理说保安应该不会放他进来。
“啊，保安是我叔，我又不偷不抢不打扰他们上课，我只是来看你，他肯定让我进来啊。”
商颉说的理所当然，许温凌却觉得对方是在满嘴跑火车。
商颉的背景只有学校高层知道，传闻里打架闹事那么多次休学了都能捐楼接着回来念的学生，怎么可能和保安有关系，这两者之间根本无法让人扯到一起。
“商颉，我知道你有背景，也有能力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确实干涉不了你，奈何不了你，但我是个成年人，我有权利拒绝你，明白吗？”
许温凌深吸一口气，昨晚梦醒后他想了很久。
这一段时间他确实在慢慢沉溺，他也知道自己不可控的对商颉有感觉。
商颉对他来说是特殊的，但他们之间并不合适。
不管是年龄，阅历还是家世背景……
他不能再任由这段关系发展下去了。
“话我之前已经和你说过，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对我一时兴起还是觉得好玩，但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许温凌温和平静的和商颉对话，即使二人靠的很近。
却像是真的隔了一座大山。
商颉沉默着听完了许温凌的话，眼神垂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温凌以为自己的话奏了效，于是慢慢推开了商颉。
虽然说这些话的时候心情确实算不上美妙，但他并不后悔，他不能“误人子弟。”
商颉像是真的听进去了一般，缓缓地和许温凌拉开了一段距离。
办公室很静，静的许温凌都能听到二人的呼吸声。
“没有可能……”商颉咂摸着许温凌的话，面露痛苦的看了一眼许温凌，似乎想通了，抬脚转身像是要离开。
许温凌有些心疼，少年人不管是不是真心的。
那份热忱他确实实打实的感受到的。
只可惜，二人不合适。
可就在许温凌以为对方要走的时候，却听到对方有些莫名其妙的话。
“许老师，这周六我十八岁的生日，我去找你好不好？”
商颉看着一脸真诚，刚刚的沉默与难过不再，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你、你生日？”
许温凌有些讶异，商颉之前不是说自己成年了吗？
“你不是……”
“对啊，户口本上我确实成年了。”
“……”
许温凌脸上多了丝裂痕。
果然，商颉的嘴就不可信！
“户口页当初填的公历，但我们家传统过的是农历，所以周六我正式成年。”
商颉说的理所当然，在许温凌耳边笑道：
“我就能正式追求你了，你可再不能把我当小孩子看──”
“商颉。”许温凌有些嗔怒的叫了声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