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其它小说>噩梦执行官>第117章 玩火互焚

  炼狱里的平安夜,过得一点都不平静。

  就在社交网站上的吃瓜执行官们将一张照片顶上热搜榜第一名的同时,充满了圣诞气氛的安全屋内,平安夜的聚餐也差不多接近尾声。

  事实证明,宋隐的确高估了他和齐征南在暴饮暴食方面的战斗力,但是二狗和二虎这两位辅佐官却给了他极大的惊喜。

  或许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体验人类的饮食,还把握不好食量,他们两个全程暴风式吸入,战斗力格外强劲。偶尔还会小声交流心得体会,简直好像转头就能够开具出一份权威的营养分析报告来。

  尽管看着这一猫一狗吃饭也挺有趣,可宋隐还是因为担心他俩会撑破肚子而限定了他们的摄食上限——虽说他不介意自家的二狗变成任何模样,可变成三高脂肪肝大胖子这种事,果然还是尽量避免为妙。

  餐后,齐征南又从商城点了一些酒水。然后他们借着酒兴,聊起了一些清醒的时候或许会犹豫该不该提起的话题。

  比如齐征南的父母——那对至今还闷在鼓里的夫妻。他们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在十多年之前,自己儿子的躯壳里早已经完成了一个秘密的交接仪式。

  虽然从宏观的角度来说,如今的齐征南依旧还是他们的嫡亲独子,但是如果真的让他们知道了十五年前的真相,他们又会作何感想?

  “我觉得他们应该会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宋隐实话实说,“他们只是普通人,并不了解我们所掌握的这些事。在他们眼里,只有原装的才是亲生的,而你只不过是一个借尸还魂的外人。他们不会想到,其实当年的那个孩子,也只是一个借用他们制造出来的肉体降临在这个世界上的陌生人罢了。”

  “如果真是这样,我反倒不奇怪。”齐征南想得很豁达,“人类所谓的亲情认同往往是建立在某种程度的控制之上的。一旦父母们发现有些东西早就不在他们的控制之下,不安全感就会冒出来,逼迫他们作出选择。”

  “但他们也别无选择吧,毕竟当年在你出现之前,那孩子早就已经死了。十五年和六年——如果比较时间的话,明明是你作为他们儿子的时间长的多了。”

  “我和二虎有不同的意见。”

  安静倾听了好一阵子的二狗,也开始发表见解:“你们人类经常将时间形容成一条长河,这其实是不对的。它更像一场大雨,每个雨点落地的先后顺序是完全随机的。还记得你来到炼狱的第一天,我对你说过的话吗?经过机场转生的人,可以走向未来、也可以回到过去。所以那些成为你们父母、长辈、前辈的人,未必一定比你们更早抵达人间。而孩子也不一定就是父母的附属品——具体到焚风身上,他如今的父母、乃至于他这具身躯的原主人,都有可能只是为了让他成为炼狱派往人间的特殊观察员而投放往过去的工具……”

  “对不起,我已经听晕了。”

  宋隐做了一个甘拜下风的动作,请求二狗收了神通,别再继续讨论有关于时空的逻辑问题。

  最后,还是齐征南为这场越来越深奥的讨论做了总结:“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到我作为一个子女的责任……当然,是在从炼狱里出去之后。”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哪里有问题,让宋隐原本轻松愉悦的脸色悄悄地黯淡了下来。

  “时间也不早了,今天要不就到这儿吧。我有点困了。”他故意打了一个哈欠,伸着懒腰。

  “那我要回焚风的安全屋去。”二虎舔了舔爪子,“二狗说想要看看焚风那里的藏书。”

  “是的。”二狗点头证明。

  “去吧。”齐征南顺水推舟,“今晚那边就归你们看着了。”

  这句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齐征南铁了心要留下来过夜。

  宋隐伸了一半的懒腰就这么僵硬在了半空,耳朵尖也微微发红,所幸在夜晚看不清楚。

  两位辅佐官很快告辞离去了,花园里顿时只剩下了安全屋的主人,和他刚交换过戒指的“新婚”丈夫。

  宋隐一直没说话,像一尊漂亮的塑像。

  “想什么这么入神?”齐征南不可能错过爱人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伸手轻轻一撩他遮住脸颊的刘海。

  “……没什么。”宋隐轻轻地侧过脸,躲开了他的抚摸。

  “你还想瞒过我?”齐征南不依不饶,“是因为我刚才提到了从这儿出去之后的事?”

  “知道了你还问?”

  宋隐被他捏着下巴,躲不开去,干脆抬起头来与他对视:“那可是洗脑啊大哥!你比我早来这么多年,也肯定比我早走。洗脑出去以后,你依旧是齐家的大少爷、大难不死的人气模特、还坐拥天文数字的退职金。恐怕还没等我出去,你就已经跟别人结婚生子了。而我呢?只能从赌船上买个视频,坐在这棵树下默默地看着你给别人戴上戒指……想想就觉得……”

  刚才喝了不少红酒的他,此刻似乎有些上头。情绪翻涌之下,一双眼眸也是亮晶晶的,仿佛蓄满了人造的星光。

  “小醉鬼,如果你也被洗脑了,会重新爱上我么?”

  齐征南双手捧住爱人的脸颊,用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眼下的湿润,反问他同样的问题:“还是会再找个其他的恋人,彻底与我无关。”

  “说实话,我不知道。”

  宋隐知道这个答案无论对自己还是对齐征南都很残忍,可他不吐不快:“离开了炼狱,很多事都不是你我所能够左右的。那是现实,而这里……更像是一场梦。”

  “我没问你外力不外力的事,我要是你的心意。”

  齐征南不依不饶地追问:“如果没有了在炼狱里的这段记忆,你还会爱上我么?”

  宋隐没有用言语回答这个问题,但他抓起了齐征南的手背——那枚刚刚戴上去的戒指在灯下熠熠反光。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要不是他在潜意识里早早地就爱上了齐征南,那么这枚戒指压根就不可能会出现在那个诡异的山村梦境之中。

  而二狗当初的选择根本就没有错——他之所以变成齐征南,因为早在那个时候,齐征南的确已经是宋隐心中最独一无二的人了。

  而就在宋隐秀出手指上的答案之后,他几乎是立刻就被拽进了齐征南坚实温暖的怀抱之中。

  “我可以向你许诺,我不会比你更早离开炼狱。回去之后,如果你来找我,我就一定会选你、而且只选你。”

  男人重重地亲吻着宋隐的额头,仿佛要驱散他眉间隐藏着的最后一丝阴霾。

  “但如果你不来,我也绝对不会主动向你告白。我会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看着你,抢走所有你为之心动的人,然后再狠狠地甩掉他们给你看。”

  “……你是魔鬼吗?!”

  明明知道这些事并不会真的发生,宋隐还是他给逗笑了:“关别人什么事?还报复别人呢,你怕不是首先被人鉴定成渣男了。”

  “我无所谓。”

  齐征南不无偏激地继续说道:“反正我也没打算再找其他人。我们两个就这么互相折磨下去,直到你亲口过来向我告白,我再次给你戴上戒指。或者谁先扛不住了,去机场报到为止。”

  宋隐皱了皱鼻子,仿佛嗅出一股子火药味儿:“披着云实的马甲跟我比赛还没玩够呢?出去了还想接着来?”

  “开始这场游戏的主动权在你手上。你要是坦率,那我一定会比你更主动。”

  齐征南亲完了他的额头又开始亲他的耳朵,亲着亲着就变了味儿,带出了一股粘腻潮湿的水声。

  “你是狗吗?还是狼……”

  宋隐近乎于撒娇地抱怨着,但是嘟嘟囔囔的声音很快就被另一张嘴贪婪地吞噬殆尽。

  又开始了,这个接吻狂魔。

  宋隐翘了翘嘴角,这一次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准备,况且天地地利人和,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要迎男而上。

  但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个“欲擒故纵”的小游戏,要和自己急不可耐的恋人玩一玩。

  转眼间,两个人已经在圣诞树下搂抱温存了好一会儿。在觉察到齐征南好几次想要将他往长椅上压倒之后,宋隐果断地伸手用力,将对方从自己身上推开了一点儿。

  “……时候不早了,我要上楼睡觉了”

  他舔了舔湿漉漉的嘴角,打了一个哈欠,眼角却朝着齐征南勾了一勾,明摆着的不怀好意。

  齐征南当然读懂了这只小狐狸的心思,却也按兵不动,只看他一个人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见齐征南按兵不动,宋隐歪嘴笑了笑,一手扯掉自己脖子上的领带——这还是他在看见齐征南穿着正式之后,特意回到楼上去更换的行头。

  他将领带套在了齐征南的脖子上,然后起身离开长椅,朝着屋子的方向走去。

  大约走出了七八步,他如愿地听见了身后传来了主动的声音。

  “你没忘吧?”

  齐征南依旧好整以暇地坐在长椅上,把玩着手里蓝紫色的领带,“你还欠我一个愿望呢,今晚上必须实现的。”

  “没忘喔。”宋隐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装作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快点说吧,我听着呢。”

  “别急,你会喜欢的。”

  齐征南露出了几乎是“没安好心”地笑容,伸出手,就指着宋隐此刻站立的地方。

  “从那里开始,每走一步就脱掉一件衣服。直到完全脱光、或者你主动邀请我进屋为止。”

  “哈?”

  有那么一秒钟,宋隐是真的被这个破廉耻的提议给惊到了。但他很快又回过了味儿来,露出兴致勃勃的表情。

  “可以啊,我无所谓喔。那先脱为敬。”

  说着,他十根手指上下翻飞,没一会儿就解开了外套的纽扣,将衣服脱下来拎在手里晃了晃,又丢在了地上。

  “怎么样?”他甚至还多解了几颗衬衣扣子作为福利,“满不满意?”

  “继续。”

  齐征南歪了歪脑袋,表示脱得干脆,脱得潇洒,脱得心旷神怡。

  于是宋隐又朝前迈出一大步,回过头来挑衅的看了看齐征南。先将手摆在衬衣纽扣上,接着滑落到腰间,最后却弯腰脱掉了自己的一只鞋。

  “成对的东西只能算一件。”齐征南提出异议,“耍滑头要附加新的惩罚。”

  宋隐冲着他做了一个鬼脸,但还是很干脆地脱下了两只鞋,啪嗒一声远远地丢到了花园里。

  丢完了鞋,他又可怜兮兮地向着齐征南喊话:“我没有鞋了,走廊里又那么脏。不如你过来抱我上楼吧?付你小费哟!”

  “你是在邀请我进你的卧室?”

  感觉呼吸有点困难的齐征南同样解开了领口的两粒纽扣,并且换了个坐姿,却并没有站起来:“如果你老实承认,我现在立刻就到你身边来。”

  “呵呵,谁先认输谁是狗。”

  宋隐用表情告诉齐征南自己还没有投降,一边赤着脚又往前迈了一步。

  “接下来应该脱哪一件呢?”

  他自言自语着,细长的手指在自己身体上下摸索。首先将衬衣的纽扣解到了腰间,又从腰间抽出了下摆。

  好端端的一件衬衣就这么松松垮垮地半挂在了他的身上,但就在关键时刻,他的手却又放过了那最后一粒衣扣,潜入了左右分开的衬衣下摆中。

  齐征南不自觉地做了几次深呼吸,可心头的燥热却越来越旺盛。

  宋隐的脸颊和嘴唇红得好像最诱惑的玫瑰花瓣,他缓缓地扭动着细腰,紧接着衬衣下摆后面就发出了金属拉链被缓缓拉开的声音。

  “……”齐征南忽然预感到这场游戏,接下来可能会有些“艰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狗:所以这个游戏最后是谁赢了?

  宋隐:肯定是我啊,也不想想故事才开始没几章我就在安全屋里裸奔了。我怕谁?

  二狗:这倒是,我作证。

  齐征南:你在二狗面前裸奔?!

  宋隐:狗子那时候还是正儿八经地人工智障好不好

  齐征南:那也不行!

  宋隐:别装了,你也有腰上裹着条浴巾就跑出来撸猫的旧账!是不是二虎,不许撒谎!

  二虎:我只是一只苦命的小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