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下意识如此感觉,但它却真实给了你这种痛感。”

  “或者更直白的来说,这个世界,其实是由你的通感所主宰,心中所想,自然倒映眼前。”

  “那么你觉得,你真的会觉得呼吸困难吗?”

  “不……”问青显然有些苍白,“我再体会时,那种感觉竟一下子消失不见。”

  “所以,我的猜想是正确的。”望舒狡黠一笑,与顾俭对视不及,看到对方眼里毫无遮掩的纵容。

  “什么意思?”三脸懵壁。

  望舒娓娓道来,三天前,他与顾俭偶然间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做了试验后才能论证今日以下种种。

  “当初,我下楼去给哥……顾俭煮粥,我便想,厨房应该有米,可以先往柜子里看看。”

  “结果你在柜里发现了米?”

  “不仅如此,它好像知我并不许会烹饪,将所有食材工具和图片说明都放在了柜子里。”

  “那一瞬,我好像摸到了些苗头。”

  我与顾俭共同商议后,我做了一个决定。

  他继续道,“于是我又想,时间一天一天往后拖延,若困在屋子里出不去了该如何解决。”

  里德余光扫了眼顾俭:“所以这两天能够开门的时间越来越短,而封闭木屋的时间却越来越长?”

  “其实不止如此。”望舒腼然。

  “然而今日能够开门,完全存在赌的成分。”

  “你能够看到的是什么,便是内心所望。”

  他背光微弯身体,伸出手来,“还能站起来吗?”

  望舒的面容模糊不清,问青试探着伸手握住,却被从中截胡。

  一只冰凉的指节拉起他。

  “赶路吧。”顾俭拉起他后后复又执起望舒的手,他向后望一眼。

  问青分明看到那双狼也似的眸中丝毫不曾掩饰的野心,他阴鸷而又无法逾越,唇角轻启,他说——

  【退后。】

  问青本应与他对视回去,脊骨却不由自主弯曲,他屈辱的向后退步,攥紧双拳时关节都在咯吱作响。

  里德碰了碰他的臂膀,看向顾俭的眸中满是深意。

  “跟上。”里德道,“顾俭不对劲。”

  顾俭与风神郗吾融合的时间越来越长,那张同属于顾俭的面庞愈加冷凝俊美,他探视着□□的记忆,交握传导给望舒的灵力愈来愈多。

  “够了。”望舒小幅度想要挣开他的手,他纠结复又说道,“如今你还没有恢复完全,我不是以前那个需要保护的孩子了,你要好好蕴养身体,不要再浪费灵力了。”

  他好似没听见一般恍若未闻,交缠的手不变的握住他。

  “我从前在时,你却从没如此落魄过。”

  “如何才算落魄?哥哥,”他小声道,“你回来是就望舒最大的幸事。”

  “你因何几度淌血救人,又因何把自己的身体弄得破破烂烂,”。

  那原本被自己日日以灵力灌溉娇养着的宝贝不仅未增丝毫灵力,这具身体就好似一个巨大的缺口漏洞,那些一道道被割破的伤口只是自表面愈合,但血肉经络再承接风神的灵力却有些勉强。

  “哥哥,”望舒道,“我已在虚无之境中被你们保护了万万年,如今我只是想以自己的方式来拯救诸神,所做一切,不过唯我自愿而已。”

  他安慰道,“况且你忘记了吗?我的神格来自众人的爱意。”

  “从还是一团虚无开始,就注定我在这世上恒久不会消亡,直至终生泯灭,再无爱意的须臾。”

  行至眼前,那团灼热的火云触手可及。

  蒸腾的热气喷薄欲出,飞禽的尸骸随处可见,这似乎与他们之前看到的景象重合,万物陨落,骸骨遍地。

  再往前便真的不知如何了,几人当中顾明阳已然快要支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