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随抖抖索索转过身来,徒然间松了口气,“你怎么在这儿,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干不净的脏东西呢。

  望舒神色如常,正站在随随身后不动。

  随随心有余悸,“刚一回头我就发现你不见了,还以为是鬼打墙,话说,你见到程媛媛了吗”他左右查探,望舒敛眸轻叹,“我们走吧,她不会回来了。”

  “什么程媛媛怎么了”随随焦急问。

  望舒猛然握住随随肩膀,力气大的吓人,他只是执拗的说道,“我们走吧!快跟我走!”随随被他拽的一个跟呛,随随无可奈何,“好嘛,有话好好说,干嘛突然之间这个样子啊。”他抱怨,望舒一言不发在前面开路,顺着阶梯步步向下。

  “我说,望舒。”随随不经意开口问,“你刚才去哪里了”

  “没有。”望舒没好气,“我能去哪儿你废话怎么——”

  “嗬——”

  话语声夏然而止,望舒的腹部从后至前被一柄匕首贯穿,随随的声音如景随形,“装的倒是挺好,但你也太低估望舒了吧我可去你的吧!”

  随随拔出匕首,一脚将对方踹倒,那东西顺着盘旋的楼梯滚到下面,只隐隐约约露出一个灰色的小角便再也不见踪影。

  随随嘟囔,“也不看看望舒是什么样的人,我借他八百个恶念他也不会随便抛弃队友啊,更何况是跟着他出来的人。”

  “是啊,随随真是太了解我了。”那声音轻灵而动听,极有辨识度。

  对方站在随随身后,手边还扶着个昏迷的长发女人,近看才知道是程媛媛。

  “我天!”随随惊叹。“这东西真是不死不休,竟然还真造出个程媛媛来给我看,没被捅够是不是”

  “随随。”望舒声音当中多了几分无可奈何,“真是我,不是幻觉。”

  “你看。”望舒张开手,临行前随随塞在望舒手中的一只玻璃珠闪闪发光。

  玻璃珠可以说是随随的幸运法宝了,随随迄今为止闯过三个世界,他毫无生存本领,遇事全靠苟,能活下来依照他的话来说就是这些闪闪发光内里蕴含着幸运能量的小东西。

  玻璃珠是最普通的款式,里面是一条叶子状的带子,每个玻璃珠里面都有,随随的是红色,望舒的这只是自己眼睛的颜色。

  望舒至今还记得走时随随眼神中狂热的信仰,仿佛这里面真的被赋予了什么魔力一般。“呼——真是你啊!”随随激动,“你是没看到,刚才有个东西冒充你的样子非要带我下去。小爷是那么容易能上当的人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

  “话说,程媛媛怎么了”随随走过去,将程媛媛的半身搀扶在自己身上,好为望舒减轻些重量。

  “我们分散的时候可能是被无人的环境吓得晕过去了,不过没有大碍。”

  随随“那就好。”

  “随随,我们上去吧。”望舒搀扶着程媛媛调转方向。

  “不下去了吗”

  望舒摇摇头,“东西找到了,应该也快能离开这里了,我们先出去再说吧”

  随随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从望舒的话。

  无人的阶梯从阴暗晦涩的空间中探出一只深绿色的眸子,不怀好意的在窥视着四周。“随随。”

  “恩”

  “别回头。”

  又是一个深夜,距离进站已经有四天的时间了,望舒抬眸,月亮半遮半掩,时候未到。以防万一,望舒将昏迷不醒的程媛媛放在自己屋子里,他坐在椅子上,垂眸小憩。“小少爷.”那声音时远时近,“小少爷,醒醒吧。”

  望舒挣扎着睁开眼睛,席卷的睡意与胃里的空荡使人极不舒服。

  “小少爷,您或许会想用些餐食,开开门吧。”

  敲门声如约而至,望舒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

  那声音似乎今夜格外礼貌,只敲了两声便没了动静。

  望舒似乎是稍微放缓了呼吸——

  铺天的血腥气透过刺骨的寒风在窗前拍打。

  望舒转过头去,瞳孔骤缩。

  那东西身着漆黑的袍子,尖锐的脑袋仿佛柄悬挂在头顶的锥子,空洞的眼眶里流着冉冉鲜血,两只锐利的爪子正搔刮着窗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他还在诱哄,“出来啊!出来吧!你不饿吗开开窗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