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顾俭拽住他以不至于望舒跟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他声音沉稳而有力量,“能跟上,小心脚下。”

  “好。”

  二人同行,顾俭随时注意着望舒脚下,烛光微弱,又是一阵黑暗袭来。

  跟丢了。

  四处不见那男人的身形,两边都是墙壁,没有任何出路。

  顾俭回想起那男人从始到终的表现,轻叹,“我们上当了。”

  风也寂静无声,四周阴暗沉淀,浮现出一股子潮湿挥发不出的霉味。

  顾俭将对方堵在墙角,以便四处查探对方的踪迹,望舒太过共情,这反而会成为软肋。

  “咔嚓——”

  顾俭猛然向前,刚才还漆黑幽暗的通道瞬然被砖块堆满。

  他们被封在这里了。

  霎时鞭声震天,眼看便要抽打在望舒后颈之上,顾俭极速回神握住鞭子。

  迅猛的力道借着风力抽打过来,这可不是谁都能接下来的,纵使是顾俭臂力惊人,亦是被震得手心发麻,可想而知,如若这鞭子抽到望舒身上,那身如玉肌肤应当皮开肉绽了。

  风刃猛然崩下割断鞭子,顾俭松开手,“你还好吗?”望舒紧张道。

  “妈妈的!居然敢跟踪老子!耍老子玩儿呢?两只臭狗屎!”

  声音的方向听不真切,鞭声又一次袭来。

  “还不死心。”

  他手指轻点,那跟鞭子便被迫力从对方手中抽了过来,望舒抬头,殊丽的容貌在阴暗之下宛若邪祟鬼魅的妖邪,暗中的人在偷偷窥探,眼中贪婪欲望具显。

  “乖乖的,这还是个盘靓条顺的大美人。”

  黑暗之中,吞咽口水的声音令人恶心想吐。

  望舒没概念,顾俭面无表情,对准狠命趴在砖缝中的一点亮色果断一枪,毫不拖泥带水。

  对方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望舒召唤那些藤蔓种子,从狭窄细封落下的砖块中延伸出去,猛的胀大。

  藤蔓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带着尖锐倒刺的藤蔓裹住被顾俭及破裂的砖块砸伤的男人,慢慢的缩紧距离,肥大的脑袋被扎进藤蔓的肉里供其吸收养分,坚硬的骨骼轻易便被拧断,这粒小小的种子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它既幼小易碎,又可碾断头骨。

  “好了,我有话要问他。”

  望舒开口,藤蔓只好放弃还吊着一口气的男人,暗戳戳爬回了种子里,又是无害的模样。

  它拟人态的蹭蹭望舒掌心,好似撒娇。

  望舒轻笑,安抚道:“多谢你。”

  对方这才满意,隐匿消失不见。

  二人行走间在男人看来宛若催命的符咒,他不住的抖动身躯向后退缩,念念有词,“你们不能杀我,你们这些外来人口,算什么东西!”

  他一只眼睛被洞穿,紧紧的捂着自己的伤口,顾俭轻嗤,“想想刚才那些人。”他直立起身补了一枪,“怎么,如今位置颠倒,你就不甘心?”

  冰冷的军靴碾磨在洞穿的伤口上,令人瑟瑟发抖,“什么东西也敢觊觎?”

  “我错了!啊!别踩!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男人已然缩成一团,实在不符刚才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没了那些毫无还手之力的女人们的追捧,他不过只是个脑满肥肠的废人而已。

  鬼面疮被藤蔓勒出了一条条血痕,望舒的东西都不怕这些邪物,可是男人不行,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与鬼面疮早已是谁也无法拨离出来的寄生关系,同生共死,生生折磨。

  “那孩子呢?”

  男人手上已浑然无物,望舒声音稍有急躁,孩子的哭声也再听不见了。

  “那孩子啊,刚才死了!”

  “再说一遍。”顾俭居高临下,军靴碾进肉里。

  “啊啊啊啊啊!!!!爷,爷您杀了我吧!他真死了!”

  “哦,这样。”顾俭恍然大悟,他拔出刺刀,声音低沉蛊惑:“你看我在你的每个骨头缝里各插一刀,保证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好舒服舒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