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你了?”

  “还要不要?”

  他声线低沉又温柔,望舒摇摇头。

  “若不是知道你不畏阳光,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传闻中的小吸血鬼了,就这么好喝?”

  望舒迷茫间捧起脸颊,晃了晃脚丫道:“我只是觉得,很熟悉。”

  “怎么着,还喝过别人的?”

  他浑身降入冰点,仔细听还有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没待望舒答话,门铃又被按响。

  “二叔,我啊!开开门!我顾明阳,你大侄子!”

  他二叔这次是真的咬牙切齿,他看了眼躺在床上晃晃悠悠的望舒,开门出去了。

  “二叔!”

  顾明阳自从进入这里,脾气是愈发烟消旗鼓,抱大腿技能愈发娴熟,如果说先前还是敬畏,如今便是蹬鼻子上脸鬼话连篇。

  “出去说。”顾俭带上了门。

  屋内静起来,愈发像是一座精致的囚笼,无端端使人有些憋闷,狭窄的小窗照不进任何的光线,望舒双脚踩到垫上,毛茸茸的,他倒是玩儿的开心。

  “吱嘎——”

  屋内不起眼的木雕柜门被推开一层缝隙。

  在满是欧式风貌的建筑中,这只纯雕花漆木凤纹柜便有些突兀。

  望舒捕捉到了声音,迅速锁定了位置。

  他握住手柄,从一侧方向开门。

  时间空荡的可怕。

  他轻轻探去,嘴角降了下来。

  空无一物。

  “嗬嗬”

  有什么东西落在他肩上,微凉的触感格外真实,望舒转过头去。

  绕是神明也稍被吓了跳。

  是个女人。

  还是个通身被烧毁的女人。

  黝黑焦亮的皮紧紧绷在骨头架子上,仿若粘腻的早已腐烂的肉。它双目空洞洞的漆黑,突出的下颚骨只能发出“嗬嗬”的叫声来,她着一身鲜亮的凤纹嫁衣,快要掉落的耳骨处还佩戴着翡翠珠环。

  是做新嫁娘装扮的女子。

  可是凭借骨像来看,应当是个五官端正的漂亮女子,只是不知为何会遭到火烧。

  望舒心下紧张,新嫁娘向后退了两步,硬生生扯下耳骨上的珠环,余头还带着烂肉。心她小心翼翼的,用那只已然萎缩得较鸡爪大不了多少的手递给望舒。

  她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执拗的有些令人动容。

  望舒突然间便没那么怕了,他舒展眉目,轻声问:

  “给我的吗”

  女人点点头,又向前递了一步。

  望舒在下方张开手掌,珠环落到他手里。

  她似乎很高兴,拉扯的嘴角都有些歪斜。

  却伴随着下一秒开门声消失不见。

  顾俭进门就看见少年呆呆的捧着手坐在柜门边边。

  走进些,看到那只弯月形状的翡翠珠环正安安稳稳的放在望舒手中,挂钩处还残留着碎肉点点,他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