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翊手指按在越戈唇上, 冷着脸:“还是有些细节对不上。”
“嗯?”越戈往后退了一步, 懒洋洋靠在墙壁上。
虞翊转过上身看着他,说:“老虎进来的第一天身上有血迹, 刚才狮子的头巾上也有一滴血。”
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倏地,虞翊推门走进旅馆大厅, 对着身旁跟着的越戈说:“我们先去小镇高中, 剩下那8个动物的死因在许愿币这条线里根本没出现!”
许愿币的存在引出了剩余这些动物聚集在动物旅馆的原因,可是根本没有说为什么其余的8个动物会被害。
越戈往前面看了一眼,李牧暮和谢卿廖正好走下楼。
两人脸色看上去不大好,阴沉着脸。
李牧暮跑过来拽住虞翊, 微微踮起脚在他耳边道:“老虎的尸体。”
越戈在旁边听得皱起了眉,问:“怎么了?”
谢卿廖皱着眉:“你们上去看一眼。”
虞翊脚步顿在二楼,刚想转身去老虎的房间就被李牧暮叫住。
李牧暮拉住他:“老师,在三楼。”
虞翊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眼二楼走廊。
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蜥蜴的房间。
虞翊想起老虎浴室出现过的蜥蜴脚印, 拧着眉上了三楼。
李牧暮和谢卿廖说的尸体不在别的地方, 就在狮子刚退的房间里。
房门敞开着,门口还放着一辆保洁车,应该是刚刚他们来做保洁的时候发现的。
虞翊面无表情:“今天是你们值班?”
李牧暮摇了下头:“我们刚从楼上下来,看到门开着但是没人才进来的。”
虞翊点了下头,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很明显的血腥味。
铁锈带着咸腥一下灌满整个鼻腔, 让大家纷纷捏住鼻子。
尸体被明晃晃摆在床铺上,猩红的血染满了整张床,墙壁上飞溅着正在往下缀的血痕。
老虎死都不得安生, 皮毛被人残暴地扒开。血肉被啃食,露出白色骨骼,肠子被粗暴地扯裂,垂在身体外面。
虞翊冷着脸:“狮子干的。”
某位小姐放得可能太开了,开得都变成放肆了。
咚——
一声重响落在窗户外侧。
狮子
刚好能容纳一个人的位置。
大家纷纷抬头看过去。
落在外面的人拍了拍手,抬头就一脸呆滞地和屋里的人打了个照面。
是兔子。
兔子先生有点懵逼,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虞翊拎着耳朵抓进去了。
兔子:“…………”
·
“呃。”兔子先生试图挣扎了一下,竖起一根短圆的手指:“那个,这位先生能先把我放下来吗?”
虞翊冷着脸,把尖耳朵放在地上。
兔子先生舒了口气,理了理耳朵上被薅乱的毛。
确认自己仪表整洁后,兔子先生看着众人,三瓣儿嘴嘀咕了一声:“可真麻烦。”
伸手在衣服里摩挲了一阵,拿出一本黑色的证件,打开递给虞翊。
兔子先生:“您好,我是动物警署的一名警员。”
他指了一下床上的老虎:“这是我一直在追踪的犯人。”
虞翊拿着警章看了一眼,木着脸把证件还给他:“你们找到凶手了吗?”
兔子苦恼地摇了下头:“暂时还没有。”
虞翊:“嫌疑人呢?”
兔子:“也没有。”
虞翊:“怀疑对象呢?”
兔子:“……没。”
虞翊冷着脸:“要你干屁。”
兔子:“…………”
……
房里安静了好半晌。
没一个人说话。
越戈忽地开口:“第一现场有蜥蜴的爪印。”
兔子颓丧地垂着头:“这个是假线索,在每一位受害者被害的附近都有不同的动物脚印。”
虞翊说:“我猜一下,每个脚印都是食肉动物的脚印?”
兔子倏地抬起头,惊讶道:“你怎么知道?这是没有公开的线索。”
“为什么在没有任何直接证据的情况下你们锁定的嫌疑人就是食肉动物?”虞翊反问道。
兔子理所当然地说:“在我们的数据库里,80%以上的可能这类连环凶杀案都是大型食肉动物做出来的。”
虞翊“哦”了一声,冷冷道:“那你们的数据库该更新了。”
兔子:“…………”
越戈踱过去,指了下床上的尸体,问:“之前几起凶杀案里有这种情况吗?”
兔子摇了下头,说:“没有,之前都是直接被割颈失血过多导
狮子就不是之前参与连环凶杀案的凶手了。
虞翊余光瞥了眼床上残缺的尸体。
这次应该是狮子发现了老虎的尸体,没忍住放纵了自己。但前面的凶杀案……
越戈侧身靠过来,半边身子压在虞翊身上,嗓音压得很低:“你们调查过老虎吗?”
兔子先生清了清嗓子,跳了一下,背对着众人。
屁股后缀着一个圆尾巴:“他是被通缉的逃犯,之前多次犯下诱拐单身女性到家中并且吃掉她们。”
虞翊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一下,说:“先去找绵羊。”
·
绵羊的房间就在狮子旁边。
转个脚步就到了。
虞翊和越戈落在众人脚步后面。
虞翊扫了眼李牧暮,下巴点了下绵羊的房门。
李牧暮指了下自己,无声地说了个“我”字。
虞翊冷着脸点了下头。
李牧暮认命地垂下头,耷拉着脑袋挪过去,伸手在门上笃笃敲了两声。
越戈看着李牧暮的背影,低沉的嗓音在虞翊耳边轻轻响起:“走得时候他还差篇研究报告。”
虞翊冷然地瞥了他一眼,说:“你是不是想提醒我另一件事?”
越戈笑了一声,答道:“那要是有机会,你顺便把你的报告也交给我吧。”
虞翊:“…………”
交你妈交。
绵羊很快就来开了门。
看到门外堵了一面墙的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兔子先生从胸前拿出警章,在她眼前扫了一下,说:“警署的,有几个关于这次许愿币被盗的问题想问问你。”
绵羊仓惶地退了几步,说:“我我我……”
她声音轻得像是要缀进地里,小声道:“我跟他们没关系。”
他们?
虞翊皱起了眉,冷冷地问:“他们是谁?”
绵羊愣了一下,指指楼下,说:“就是二楼的两个人。”
大家纷纷对视一眼,一股莫名的不对经萦绕在心头、
越戈问:“你和狮子、老虎他们是高中同学吗?”
绵羊答:“是、是的,但我……”
她蓦地止住声,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虞翊忽地看着她的动作,忽地想起一件事。
如果、一旦许愿币不
“哥。”虞翊叫了一声,又凉又冷。
越戈侧过头看着他:“?”
虞翊说:“你们先下去两个人,把蜥蜴和猫绑住,许愿币可能不是绵羊偷的。”
越戈立刻直起身,警惕地看了绵羊一眼,又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哑的“嗯”。
“小谢。”越戈叫了声谢卿廖,说:“我们下去看一眼。”
谢卿廖应了声“好”,跟着越戈出了门。
李牧暮意识到不对劲,紧跟着凑到虞翊身边。
从刚才进来虞翊就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之前所有的动物都会在某些下意识动作中流露出动物本来的习性。
但是绵羊没有,非但没有,她反而有种诡异的违和。
就拿狮子、老虎来说,他们会习惯性发出大型食肉动物的呼噜。
公鸡他们会在某一刻抑制不住原始的鸣叫。
可是绵羊没有,她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一点属于绵羊的习性也没有流露出来。
“你是绵羊吗?”虞翊忽地出声。
大家都傻了一下,不知道这是什么鬼才能想出的问题。
这不是绵羊还能是什么?
绵羊哑了一声,有点犹豫地看着他:“我……不是。”
她说话很慢,就像性格一样:“……我是骆驼。”
“……”
大家懵逼了,懵得不能再懵。
绵羊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话又慢又柔:“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12号那天中午,我刚下了一门课,忽然感觉很困,就趴在办公桌上睡了一觉。”
“结果一觉起来我不单单被关到了一间屋子里,我还变成了这个样子。”她伸手在头顶蓬松的羊毛上摸了一下,继续说:“更离谱的是,我发现这是我高中同学的身体,我身边什么通讯设备都没有,那间房子窗户和门都被死死封上。我花了5天时间才从房间里跑出来,立刻回到动物小镇。”
她脱力地坐在床沿上,心有余悸道:“刚回到镇上,我就看到了那起凶杀案的消息,才发现我自己竟然已经死了……我的种族和之前截然不同,回不去原来的家和学校,只能先住在旅馆里。”
兔子警官“啊”了一声,三瓣唇激动地嘀咕道:“我大概明白了!”
虞翊也想通了。
打算金蝉脱壳的绵羊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没有许愿回到原来的身体就被突如其来的凶案夹裹进去,顶着骆驼的身体被害了。
“可是……”兔子在脸侧揉了揉,说:“这起连环凶杀案的凶手到底是谁呢?”
咚!
门口炸开一声闷响。
房里的三人纷纷扭头看过去。
越戈和谢卿廖站在门口,地上躺着两个被五花大绑的动物,嘴里还在“呜呜”叫着。
“是他们偷的许愿币。”
越戈指了下地上不断挣扎的蜥蜴,手里拿着一沓资料扬了一下。
越戈轻描淡写地把资料仍在地上,扫了眼蜥蜴:“他们应该已经研究很久了,不光是许愿币的事情,就连凶杀案没公开的线索都被他们拿到了。”
他看向兔子,黑沉沉的眼珠盯着他,笑了一声,格外嘲讽:“您警署是不是该好好管理一下了?”
蜥蜴顺着他的目光往前看去,猛然挣扎起来,由于嘴被堵上,不断从喉咙里发出尖细的喘息。
兔子走过来,勤勤恳恳地掏出两幅手铐,把蜥蜴先生和猫小姐拷起来。
又抹了把汗,说:“感谢您的监督,我一定会好好彻查警局里的人员。”
说着,兔子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嗯,对,快来。”
他挂断电话,朝众人敬了个礼,有力道:“谢谢各位的配合!我替全镇人民感谢你们!”
兔子拖着蜥蜴和猫的力气大得出奇,很快就带着他们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虞翊站在门口,扯开嘴角,冷冷地笑了一声:“谁说蜥蜴一定就是杀了老虎的凶手?”
越戈低了下头,把他堵在墙上,说:“许愿币在我这里。”
他张开手,掌心里躺着一枚金黄的钱币。
和普通的1块钱硬币差不多大,但要更厚实一点。
正面是一只瞪大的眼睛,代表着洞悉内心。
背面是福尔图娜的画像,脚踏飞轮,手持羊角。
虞翊面无表情地扫了眼许愿币,
“我也有个东西。”他从袖口里抖出一张纸条。
越戈疑惑地接过去,看了一眼。
是报刊栏里的宣传——
想要探索奇迹吗?每日凌晨5点,来动物海滩吧,相信总有一天奇迹会就降临在你身上。
虞翊冷静地看着他,问:“想回家吗?”
不是回到卡达垭,那里不是他们的家。
越戈嘴角噙着笑,往前倾了下身,在虞翊眼皮上啄了一下。
李牧暮:“……”
谢卿廖:“…………”
没眼看,没眼看。
·
虞翊侧过头,对李牧暮和谢卿廖说:“我们可能明早就走,你们要一起吗?”
之前厨房的金币还剩下一枚回溯石被李牧暮拿走了,谢卿廖又自己找到了一块。
“先不出去。”李牧暮摇了下头,有点兴奋地说:“我还挺像知道这个故事的最终凶手是谁的。”
虞翊“哦”了一声,说:“注意一下那位兔子警官。”
他把“警官”两个字咬得很重。
“嗯?”李牧暮不解地看着他。
虞翊:“刚才他打电话,根本没有提到动物旅馆。”
连自己在哪儿都没提到,那接他的人到底是这么找到的?
“而且他都没拨号。”虞翊面无表情地补充。
李牧暮:“……这才是重点吧。”
越戈在一旁笑了一声,说:“你没发现吗?”
虞翊奇怪地看着他:“什么?”
越戈说:“他一开始拿给你的警章都是假的,动物小镇的警署叫‘波利斯警局’,根本不是他警章上写的‘动物警署’。”
虞翊:“……为什么不早说?”
越戈:“看你挺认真的……”
虞翊:“……”
这位先生绷着脸走了,头也不回。
越戈:“…………”
·
剩下的玩家仍旧神隐,除了吃饭时露面,其余时间一概不清楚在干什么。
李牧暮和谢卿廖出去跟进兔子的事情。
虞翊靠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落在阳光里。
半眯着眼,忽地鼻尖抽了一下,闻到一股血腥味。
他木着脸往缝隙里扫了一眼,看着满地鸡毛夹着血迹。
越戈看他的表情问:“怎么了?”
虞翊:“黑狗好像还被捆在公鸡房间。”
越戈:“……好
被捆在房里的黑狗:“…………”
我他妈好难,谁他妈能记起我!!!
公鸡的房门和他们刚才离开时并没差别。
还没转过去,就能听到房里传出黑狗呜呜的叫声,可能是关傻了。
虞翊先进了门,越戈缀在他身后。
黑狗看到有人进来更激动了,“汪汪”叫了两声。
虞翊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
黑狗晃了下麻木的身体:“谢谢。”
虞翊:“不客气。”
虞翊问:“一楼的沙发是你挪的吗?”
黑狗点了下头,说:“是,我当时抓住了公鸡,不小心把他脑袋砸了,就那个……”
不小心?就那个?
虞翊:“…………”
越戈动了一下,走过来:“你有愿望吗?”
黑狗看着他:“?”
越戈把许愿币递给他:“许愿吧。”
黑狗激动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下虞翊,颤抖着接过去,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
5分钟后,黑狗把许愿币还给越戈。
“许完了?”
“嗯,谢……谢谢。”
黑狗哽咽了一声,嗷呜地大哭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可太苦了,话都不能乱说,我——”
·
“唔!”虞翊猛地俯下身,脸色狰狞了一瞬,手按在脖颈上。
“虞翊!”越戈几乎是同时俯下身,捏住他。
“没事……”虞翊艰难地摇了下头。
一滴血珠渗过手指的缝隙滴落下去,被绵实的地毯瞬间吸纳。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血液蜂拥着从虞翊手指的缝隙淌出来。
越戈“操”了一声,从床单上撕下一条长布,迅速裹在他清瘦的脖颈上。
虞翊松开手的瞬间血液涌出来,和老虎脖子上相同的位置,一道浅浅的划痕,正在逐渐扩大。
虞翊捏住越戈的胳膊,淡青的血管在手背上虬结。
他皱着眉,用气声道:“第一个死者是蛇,它代表的应该是淫欲。”
14个动物和14位玩家应该是有联系的……
但其中的关联是他们一直找不到的。
现在它自己出现了。
过了某个时刻,玩家身份象征所对应的动物经历的伤痛都会一一反馈给玩家本身。
要找到回溯石和回溯碑的位置很简单,这轮游戏难在了卡住对应身份
如果没有积分要求,找到回溯石和回溯碑的玩家可以直接立刻,可偏偏规则要求了积分不能为0,这就意味着它在拖延玩家出去的时间。
也就是说,规则已经在游戏里埋下了炸药的引线,只等着玩家放下一把火。
立刻就能灼灼燃烧起来。
现在虞翊触发了这根引线。
零星的火电迅速顺着它冲了出去。
·
“嘘。”越戈手指按在虞翊唇瓣上,嗓音微不可查地发着抖:“先别说话,我们很快就能出去。”
细长的伤口灼烧在虞翊的脖子上,顷刻间大量失血让他脸色渐渐发白,脚步有一阵的踉跄。
越戈把布条绑在虞翊脖子上,暂时止住了血。
但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没人知道到底要持续多久。
越戈在虞翊眼前顿住脚步,蹲下身,扭过头说:“我背你。”
虞翊皱起眉:“不——”
越戈笑了一声:“快上来,哥哥背你。”
虞翊眼瞳一震,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轻轻爬到越戈肩上。
越戈把虞翊背到房间里,放轻动作把他平放在床上。
有点无措地握了下拳,说:“我……”
越戈哑了一声,看着逐渐渗出白布的血液扩散出来,眼眶有点发红。
“……”
“哥。”虞翊力气随着血液的流失少了下去,他抬了下手:“许愿币……许愿。”
他艰难地喘了口气,能够感觉到脖子上的伤口在不断加深。
温热的血液从身体里滚出来,接触到空气凉下去。
越戈手里捏着许愿币:“……”
虞翊察觉到他的沉默,撑着无力的眼皮,看着他。
越戈无力地开口:“许愿币没用,我拿到的时候系统就说了。”
系统说——
【此为许愿币说明:许愿币功效对玩家不起作用,仅为游戏内NPC剧情道具】
虞翊扯了下嘴角,说:“带我去海滩,这是回溯碑。”
声音明明那么轻,语气却前所未有的笃定。
越戈点了下头,让他爬到背上。
……
夜已经很深了,动物海滩前坐着两个人。
虞翊嘴唇没了血色,平躺在沙滩上。
耳边是海浪呼啸的回响,似乎还能听
“没有极光……”虞翊脸色苍白,望着上空。
但头顶是浩瀚的星海,群星闪烁着奔向他眼里。
融成一道璀璨星河。
“去冰岛好吗?”越戈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等我们回家,我们去冰岛看极光。”
虞翊微微侧了下头,眼珠又亮又明。
他说:“好。”
凌晨5点。
太阳跃出地平线,栖息在暗礁上的海鸟鸣叫起来。海风带着水汽朝他们吹来,碧蓝的海水翻涌着白浪。
终于,他们送走了最后一颗泛白的星星。
越戈张开手,纯金的许愿币静静地躺在手心。
越戈往上扫了一眼,问:“回家?”
许愿币在越戈掌心渐渐扩散出刺眼的光。
像是他抓了一缕星光。
虞翊看着他掌心里的许愿币不断放大的白光,撩起眼皮望着黎明前最后的夜空。
依稀还能望到一串连成一排的星星,正在缓缓褪去颜色。
“虞翊。”越戈黑沉沉的眼珠注视着他的侧脸,在身后叫了他一声。
虞翊转过去“嗯”了一声。
“你不孤独。”越戈说。
“嗯。”
越戈朝他伸出手,虞翊漠然地垂着眼看了片刻。
最后把手放了上去。
他们相携着走进了那道闪烁的、刺眼的光圈。
·
很久之前,久到虞翊一度觉得那是一场梦。
自闭儿童是星星的孩子,孤独地漫游在沉黑寂寥的宇宙中。
兀自闪烁着光亮。
虞翊呆板地望着布满星河的黑幕。
“你好虞翊,我是越戈。”
虞翊缓缓地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有一颗星星来和他作伴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srds,我写到最后把自己写哭了,我的小羽毛真的一直以来好孤独啊,是越戈戈帮他成长起来的。后面番外会写的,我哭了呜呜呜感谢在2020-05-15 15:28:44~2020-05-16 13:19: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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