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其它小说>我靠沙雕劝退死亡NPC>第20章 第二幅油画

  这个城堡并不大。

  一共就4层,二楼是客房,四楼被铁链闩上,剩下一楼和三楼很快就被众人搜刮完了。

  6双眼睛盯着餐桌上放着的‘战利品’,李牧暮一个人叉腰站在旁边,脸上得意地笑着。

  众人:“……”

  虞翊开口就很美丽:“你他妈拿着块儿抹布给我说这就是你找了2个小时的收获?”

  我奶奶的看你就是块废布。

  李牧暮的转变很突然,两个人格好像很不稳定。

  一下变成雪飞痕的人格,整个人苍白无力地靠着椅子。

  面上冷静揭开纱布:“我在3楼一个房间发现了一副油画,应该是男爵的全家福。”

  油画和刚才虞翊看到的几近相同。

  女人和顶着越戈一副死人脸的男孩的表情、服装、画里的色彩全部相同,但画里多出来了一个人——

  一个帮他们作画的人。

  作画的男人带着皮革袖套,身上套着一个围裙,脸上的笑容极为夸张。

  虽然画上3个人,只有男人一个在笑,可整幅画的氛围看上去是幸福的,画里的人们双眼充满爱意的注视着彼此。

  雪飞痕看向越戈:“能解释一下这个吗?”

  他指着画里的男孩。

  越戈转着指上的戒指,面若寒霜。

  虞翊“啧”了一声,抿了下唇。

  “等我一下。”

  两步跨上楼梯,消失在拐角处。

  城堡不大的原因,每一层但凡有点大的声响大厅都能听到。

  哐啷!

  哐啷!

  大家就听着3楼拆家一样的锤击声响彻整个城堡。

  顾念小心翼翼地看来看去,没看到管家才松了一口气。

  这特么管家要是听到估计得疯。

  大型拆家大概持续了8、9分钟,楼上那位施工人员终于停了。

  大家以为可以消停一会儿的时候——

  哐啷啷、哐啷啷。

  声音比刚才还要猖狂,像是吵不来管家不肯罢休。

  众人:“……”

  这尼玛没救了,估计所有人今天得凉在这里了。

  ·

  虞翊单手夹着副油画几步一跨地往下闪现。

  走到餐桌前,所有人面带疲惫,神情复杂地盯着他。

  虞翊:“?”

  明明是我在拆画,为什么你们看起来比我还累?

  乞丐先生说话很不客气:“日你妈,傻逼吧,就不能让我们直接去楼上看?”

  一脸凶神恶煞,配着肱二头肌隆起的两大块子肌肉,震慑力十足。

  虞翊冷下脸懒得和他解释。

  乞丐继续狂吐污水:“草了,我看你就是想把管家引来把我们搞死,然后一个人做任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是想踩着人往上爬,妈勒个巴子……”

  他嘴里还在碎碎念。

  虞翊:“……”

  看他的眼神像在看傻逼。

  张恒瞪着眼,撸起袖子就像往虞翊脸上来一拳。

  两个姑娘加一个心理勉强算姑娘的雪飞痕被吓到了,白着脸往后瑟缩了一下。

  越戈步子刚要动,后面扛着锄头的农夫在他后面大喝一声——

  “别动手,谁再逼逼一锄头镐死谁!”

  这一声很有震慑力,所有人都回过头看着他,不说话了。

  江远帆脸抖了一下:“……”

  沃日!真鸡儿吓人。

  虞翊淡淡地开口:“有本事你别看。”

  张恒对着空气日了一声:“不看就不看,妈的老子还稀罕看你似的。”

  骂了句狠话气冲冲走了。

  ……

  虞翊把画咚——一声放着桌上。

  大家以为他要发火。

  虞翊:“来看一下。”

  所有人眼巴巴围过来。

  众人:“……”

  不敢说话、不敢说话。

  看清虞翊拿来的那幅画,众人感觉心里一阵发瘆。

  两幅画摆在一起,除了画家和视角的缩小,其余都一模一样。

  虞翊沉默片刻,视线在两幅画中女人的双眼来回转换。

  对比在一起更清晰了,女人看的不是给他们作画的人,那她看的就是在场的第4人,也就是隐藏在第二幅画背后的作画人。

  就好像是一环套一环,视角不断扩大,将全貌叙述给他们。

  这种感觉其实很不好受。

  从他们进来这个游戏场景就隐隐有一种虚渺的逼仄感,压抑在心里喘不过气。

  从马孔多小镇开始,所有人都在说神、说教皇,而教皇在人们的口中永远都在帝都。来到布达佩斯城堡,管家又在说神、说教皇,而教皇仍旧在他们全然不知的帝都。

  神是什么?

  虚无和飘渺。

  帝都是哪里?帝都是什么?

  或者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帝都真的是一个存在于真实的地方吗?

  就好像这两幅画,有人在画女人和男孩,有人在画画家、女人、男孩,那会不会还有一幅画在画更为扩大的视野。

  所有人都沉静下来,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在空气中蔓延。

  这种感觉不是对于妖魔鬼怪的恐惧,而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渺小感,就如外面有广阔的草原,而他们却被困在这个小城堡里,不得解脱。

  越戈忽然迈了一步,站在大家的视线里。

  两指拎着2人油画的下部边缘往上一抬。

  越戈:“这副画的眼睛下面有东西。”

  所有人齐唰唰看过去。

  2人画像在越戈抬起的视角下与3人画像出现了细微的不同。

  画中,女人的眼角显现出了两道隐约的泪痕,嘴角的阴影由于光线产生了变化,微微下垂,眼眸的光点暗淡下去,像是失去了灵魂,整个人看上去……

  很悲恸。

  顾念脸白着,战战兢兢说:“我在一楼的杂物间找到了一张撕下来的日记。”

  她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皱巴巴的纸片。

  不知道为什么,她直觉,画像上女人表情的变化和这片残页上记录的话有关。

  看得出来残页的主人文化并不高,一句话8个单词有7个都是错的,‘a’写成‘e’、‘r’变成‘v’……

  唯一对的1个还是一竖——‘I’。

  ·

  纸上写了3天的日记。

  公历1677年10月4日。

  我觉得这个城堡已经快要死了,绝望和死气已经静悄悄吞噬了这里。大家都变了,这种感觉很古怪,我说不上来,但所有人都失去了笑容,好像就在一夜之间。

  公历1677年10月5日。

  夫人今早又发病了,自从那件事之后这是她第一次发病,她突然让我去把她最爱的花瓶摆到柜子上,可我找不到,哪里都没有。

  夫人傍晚突然吐了几口血,她好像时日无多,我,桃丽丝,祈求上帝慈爱祂的子民,让夫人快点好起来。

  公历1677年10月6日。

  夫人……死了。

  最后一句话写的很扭曲,像是匆忙之下赶出来的——

  教皇大人忽然来了,管家他到底想干什么!In the cal……

  字迹变为一道长线,笔触穿破纸张,留下一道伤痕。

  连笑咕哝:“是在车里吗?”

  她沾了点杯里的水,在桌子上写出来‘car’。

  顾念说:“她是想写‘car’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写成,把字母‘r’拉成了‘l’?”

  江远帆猛然反应过来,拍了下桌子:“对的!她写的是车,在车里,什么车?接我们的马车吗?”

  “不对啊。”他丧下来,“门锁着,我们出不去怎么找马车。”

  然后垂着头抱着自己的锄头缩成一团。

  “……”

  越戈木着脸,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没说话。

  雪飞痕斜靠在木椅上,脸上白的吓人。

  “咳咳。”虞翊咳了两声。

  所有人看过来。

  虞翊:“……清嗓子。”

  操。

  大家又陷入无尽的恐慌。

  ·

  时间过的飞似的,晚上8点。

  男仆们敲响2层的7间客房。

  对着开门的人鞠躬:“先生,晚宴时间到了,请您下去用餐。”

  他抬起头,对上一个吓死人不偿命的鸟头。

  男仆:“……”

  下次得和其他人换一下,天天这么来一下,估计7天过后,尸体的队伍里要加我一个。

  虞翊的声音透过乌鸦头闷闷传出:“一楼?”

  男仆尝试扯出一个笑。

  但失败了。

  “是的,先生。”他生冷地说。

  虞翊跟在他身后,城堡2层是环形的构造,7间房绕了一圈,他是最后一间,前面的6个人正往下走。

  晚宴要求穿正装,可他们没有,管家好像也吝啬地不想提供。

  管家看着走下来7个奇装异服的人,脸上拉下来的皮往下又缀了缀。

  他的视线在一群神经病里扫了一眼,就天文学家和教师还像那么回事。

  管家挂起明显的假笑走过去,准备夸奖一下两位仪表优雅的客人。

  “您二位真是——”

  他眼睛扫到越戈被藏在虞翊袍子后的右胳膊夸不出来了。

  向来教养良好的教师先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右边胳膊的衬衣袖子被扯下来半截,不伦不类地亮着半截线条流畅、肌肉微显的手臂吹着冷风。

  “——很好。”管家词穷地憋出来两个字。

  夸了等于没夸。

  虞翊瞥到越戈的胳膊,问:“不冷吗?”

  越戈脸更冷:“还好。”

  虞翊:“……”

  对话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越戈:不冷。

虞翊:ok,fine。

今天的内容提要是不是很绕口哈哈哈

感谢两位炸我的大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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