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力的项目很早就已经终止了，”清逸森疑惑道，“檀总，你不记得了吗？”
“抱歉。”
檀羽湫窘迫得咳嗽一声，从檀家回来后，他就一直在思考着檀羽卓话语的含义，居然把盖力项目废止一事忘得一干二净，“那就请把其他项目拿过来，我看看进度。”
“好的，请稍等。”清逸森似乎没有在意他的尴尬，而是平静地将文件从助理室拿过来放在办公桌上。
檀羽湫从最上面拿下一本，翻开。
这一个多月，在清逸森的协助下，各部门效率都在提升，尤其是成品质量提高显著，客户对成品的满意度很高。
“非常好。”
“过奖了，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成果。”清逸森勾起嘴角。
过了一会清逸森没有离开，就这么站在办公桌前欲言又止，“清助理，还有什么事？”
“没有，我担心檀总有事会再次叫上我，所以守着比较好。”
清逸森的举动与以往大相径庭，檀羽湫抬起头，只见那人安静地站在一旁，恭敬和忠诚的词汇描述安放在他身上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檀羽湫低下头，也是，作为一个助理，经过那天的提醒之后，变得更加称职。
心中越发烦躁，他下意识伸手抚摸一旁的雏菊盆栽，一个多月的时间檀羽湫养成了抚摸雏菊叶缓解心情的习惯，谁料指尖传来轻微的针扎般痛楚。
清逸森收回手扭头看去，摆在桌面上的雏菊一夜之间变换成仙人掌，顿时微微皱眉，“清助理，我想问一下，原来的雏菊哪去了？”
“最近温度下降非常厉害，雏菊没来得及护理，就枯萎了。”清逸森如实回答。
“是吗，”檀羽湫感到有些惋惜，天天都看习惯了，突然有一天就这么没了，自己还是真的非常期待它开出什么样的花。
不过，既然是清逸森换下的，什么盆栽都不重要了，不仅如此，哪怕他连整个公司的装潢都要换个遍，檀羽湫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要是放在古代檀羽湫自己就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昏君，沉浸美色，荒废事业。
“噗。”檀羽湫摇头低笑。
无缘由的笑让清逸森大为不解，“檀总最近心情很好。”
“啊，没，想起某个有趣的事情，你不要太介意。”檀羽湫继续翻看文件，无意中发现在一大文件中夹着一份牛皮纸袋，抽出来是一封信封模样的物件。
还没待他细看，清逸森瞬间抢过信，“真的很抱歉，这是我恋人寄来的东西，一时不注意放在文件里。”
原来是恋人寄送的…檀羽湫犹如于闷头一棒，原先轻松愉悦的心情瞬间低落谷底，真是神秘的恋人啊，原以为自己早已放下，可是在不知不觉间，无法表达出来的感情逐渐加深，嫉妒和羡慕接踵而来。
“没关系。”檀羽湫继续拿出第二本文件，清逸森目光落在檀羽湫的手指关节，白皙修长的手指处的淡淡淤青隐隐若现。
檀羽湫看似专心翻阅文件，思绪却漂浮到刚才的牛皮袋上。虽然只有短暂的瞬间，但他还是感觉出信封里面装着的东西：有些沉甸甸、又带着冰冷的扁平硬块，像是金属片的样子。
清逸森的恋人居然会用毫不起眼的牛皮袋装着一个铁片礼物。
“清先生，晚上有空吗，”檀羽湫想了想，轻声说道，“我们能不能谈谈，以平常朋友的身份。”
凝视着檀羽湫垂下的眼睑，无法遮掩的哀伤流露出来，清逸森缓缓答应道。
“好。”
不知不觉，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又到了C城的夜晚。
檀羽湫办完手里的事，走出了公司，此时街道早已灯火通明，他摸索着钥匙，正想走向停车场，清逸森正好开着跑车从停车场行驶出来，平稳地停在他的前方，“湫先生，请上车。”
外形炫酷个性张扬的跑车不用看就能判断其价格不菲，檀羽湫实在是想不明白，清逸森为何会拥有这种完全和他沉默寡淡性格不相匹配的车子。
“这车是你的？”见到前车门自动打开，檀羽湫上了车，锁上安全带，“很酷。”
“没有，我恋人的，看着不错，就借来用用。”清逸森简短的话语让檀羽湫泛起惊涛骇浪。
真是不简单的恋人，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檀羽湫叹气，不像自己，为了筹集母亲治病整天想着如何吃一顿省一点地增加存款。
“我们去哪？”清逸森关上车门，启动引擎。
“护城河，”檀羽湫回答后很快意识到不妥，“随口说的，你喜欢去哪都可以。”
清逸森爽朗笑了一声，“那就护城河。”
C城即将入冬，气温骤降让街上行人明显的稀少，护城河边的古桥也变得冷清，没到8点，很多小贩急匆匆收摊回家，偶尔几个路人匆匆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