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其它小说>特案组之真相>第18章 迷影(八)

  众人休息一天还真等来了“柳暗花明又一村”,谢鹏查到了于建一处房产。

  “在安华县的一个温泉度假村,冬天很多人去泡温泉,但是夏天基本上没人。”谢鹏说。

  许漾点头,“确实是个好地方,谁带人跑一趟。”

  罗铭说:“我去。”

  许漾点头说:“注意安全。”

  “如果真是临时落脚点,那里面很可能会有些实验室的线索。”陆诜沉吟片刻,接着问:“那附近有什么适合建实验室的地方吗?交通要方便,又人迹罕至,即使有人去也不会起疑的地方。”

  谢鹏拉出当地卫星图,“符合条件的地方挺多,那附近原来有片工业区,后来破产,厂房就荒废了没人管理。再就是东边环境不错,有很多在建房产,还有大面积被圈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发的荒地。山上以前还是矿区,留下了很多矿洞。”

  当抱着怀疑的态度时什么都看着可疑,就像没有安全感的人走在大街上觉得每个人都像是坏人,而且还有理有据。

  陆诜摇摇头,“这么筛选没用,就看罗铭能不能带回什么线索了。”

  叶队和王希荣知道雇佣兵的存在后马不停蹄赶回云南,连夜审讯之前抓获的毒贩,终于找到了点线索。

  叶队听到名字时难以置信,又再次确认了一遍,“真的是寒山?你没弄错?”

  “对,老大出行东南亚之前预感到旅途不会顺利,找中间人联系到寒山请他保护安全,不过还没和寒山碰面,老大就出事了。”

  叶清远脊背发凉,赶紧联系许漾。

  许漾不了解东南亚,“寒山?是代号?怎么,他很厉害?”

  叶清远语气里带着焦急,“寒山是黑白两道的噩梦,当年越南的大毒枭,出行带着几十人的保镖,在自己家被他暗杀了。还有去年我们抓获了一名涉黑组织重要成员,转移过程中被他从高楼狙击身亡。”

  “你们怎么知道是寒山做的?”许漾问。

  叶清远:“他是非常出名的狙击手,那个距离只可能是他。我们技术人员曾成功登陆过一次他们暗杀榜,揭榜人就单一个寒字。职业杀手为了表达对寒山的敬佩,没人敢冒用这个代号。”

  许漾转头吩咐郑柠,“赶紧给罗铭打电话,让他原地待命,等我们支援。”

  “为什么?”郑柠问。

  “赶紧!”许漾语气有点重。

  陆诜感觉到他的紧张,走到他身边去,正想问“怎么回事”,就听见郑柠说“没人接。”

  许漾没来由的心慌,“打给其他人。”

  郑柠又找到其他外勤人员的联系方式,“还是没人接。”

  许漾狠狠捶了一下桌子,拿起钥匙就往外跑。

  陆诜也跟着追出去,郑柠这才反应过来有情况,通知韩君同和李星去支援。

  陆诜朝许漾伸手拿车钥匙。

  许漾犹豫了一瞬,“陆教授,你就别去了吧。”

  陆诜笑了下,“放心,不会拖你后腿。”他温柔又强硬地拿过钥匙,没容许漾拒绝。

  路上许漾转述了叶队的话。

  陆诜先安慰他,“不一定就是寒山,你别急。”

  许漾皱眉,“我早该想到的,我们在找实验室,他们抓走赵振极有可能也在找实验室。”

  陆诜没再多说废话,踩着油门一路飙车,导航一路都在警报“您已超速,请减速。”

  车还没停稳许漾就冲下去,在小院门口看见罗铭拿着手机往外走。

  “老大。”罗铭愣了下,收起手机。

  许漾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没事吧?”

  罗铭摇头,“人跑了,小张受了点伤。”

  小张摆摆手,“我没事,他踹我的时候我用手挡了一下。”

  许漾看他双手都青肿了,对另一个刑警说:“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

  罗铭带许漾和陆诜进屋,“屋里有个保险箱,还没打开,我们到的时候门口停着辆车,引擎盖还热着,我让小张小邢他俩守在车边,自己进来查看情况,但是对方就埋伏在门口,我一开门就受到伏击,身手很好,快准狠,我不是对手。”罗铭失落地说,“小张两人过来帮忙,他一脚踹开小张,反手将小邢丢在小张身上,等我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开车离开了。”

  许漾拍拍他的肩膀,“人没事就行。”

  罗铭平时酷酷的,也不爱说话,很少有情绪外漏的时候,这会儿很明显的失落,“对方没有杀意,手下留情了。”

  许漾面上不显,心里却咯噔一声,对方比他预想的更厉害。

  李星和韩君同也赶到了,看到罗铭没事长舒一口气。

  许漾朝李星招手,“过来看看这个保险箱能不能开。”

  李星观察半响,“挺普通的,应该可以,我去拿工具箱。”

  李星是技术人员,常年工具箱不离手。

  陆诜叫住他,“不用了,你试试090606。”

  李星半信半疑,“卡擦”一声打开了。

  “陆教授,你怎么知道的?”

  陆诜拿起书桌上的相框,“临时落脚点还放着夫妻合照,看来他们关系很好,6月6日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保险柜里放着几份档案袋,李星一一打开,“好像是实验数据?”

  韩君同拿过来快速浏览,“没错,从这几份资料来看实验还没成功。”

  许漾皱眉,“几份失败的数据而已,寒山怎么会冒险来拿?”

  陆诜说:“可能是赵振在拖延时间,对方也只是被骗了。也或者这几份数据里有藏着成功的钥匙。”

  许漾在请示赵局后将文件发给了叶清远,叶清远立即回复:我们迅速安排专家分析。

  “看来王慧茹是被人威胁了,他们夫妻关系应该很好。”陆诜说。

  许漾也是相同看法,不说别的,就是赵振把她从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带出来,这么多年供她读书的恩情就天高地深了。

  一时的谎言能欺骗人,常年累月的一言一行骗不了人。许漾说:“去他们小区看看,他们夫妻在那里住了五六年,应该有了解情况的人。”

  赵振和王慧茹所居住的小区叫凤凰湾,是一片别墅区,独栋别墅带前后花园。

  赵振他们家是端户,一面临湖,另一面才有邻居。

  “看来还真是赚不少钱啊。”许漾感慨道。

  陆诜按下邻居家的门铃。

  “哪位?”可视门铃传来声音。

  “市局的,有点事情想请教。”许漾拿出警官证放到摄像头前面。

  “两位警官有什么事情?”说话的女主人穿着家居服,看到陆诜后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眼神闪躲着不敢看他。

  许漾了解,这位女士要早看到陆诜可能会先打扮几小时了才开门,他上前一步挡住陆诜,“请问您对旁边的那家人了解吗?”

  女主人先是摇头,复又点头,“算不上了解,但是都是左邻右舍的,平日里经常碰见。”她迟疑着问,“他们家出什么事了?前几天救护车来过,后面又有警车来把慧茹带走了。”

  许漾笑了下,“没事,有点工作需要他们配合调查。”

  许漾长相比较有欺骗性,一笑就像是阳春三月般温暖,女主人放松了些,“我就说呢,他们家人还挺好的。”

  “他们夫妻关系怎么样?”许漾顺势问。

  “挺好的啊,晚上总能看见他们夫妻俩在小区里散步,手牵着手有说有笑的。”女主人挽了一下头发,“不瞒您说,像我们这个年纪的老夫老妻,老公嫌陪我散步浪费时间,我嫌他身材发福。只有慧茹和他老公好像一直处在热恋期。”

  “听说王慧茹和他老公的秘书有私情……”许漾说。

  女主人笑着打断,“不会不会,谁在造谣?我有时周末会请慧茹一起喝茶,她呀,心里嘴里念着的可全是她老公,都是女人,我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爱他老公。您说的秘书是叫高铭吧?那更不可能了,那小子对老赵是盲目崇拜,是老赵资助的贫困大学生,他平时都叫慧茹师娘。”

  “那您了解赵振吗?”许漾问。

  女主人摇头,“他们家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不常在家,没怎么接触过。听慧茹讲他挺能吃苦,脑子也很灵活。您想啊,白手起家,能不厉害吗?”

  ……

  王慧茹在拘留室可能没休息好,眼睛里都是红血丝,黑眼圈能和国宝比拼了。

  许漾翘着大长腿,开门见山地说:“今天我们去了安华县的温泉度假村,碰到了一个杀手。”

  王慧茹瞳孔收缩,嘴唇抿紧。

  “你自己想清楚,被警方抓到至少还有基本的人权,我们讲证据,经过法院审理才会判刑。人在监狱里你还能隔三差五去探望,还能有个盼头。即使被判死刑,也不会立即执行。”许漾盯着王慧茹的眼睛说,“你猜,要是对方达成目的,赵振还能活吗?”

  王慧茹一下就崩溃了。

  许漾像是铁石心肠不为所动,“王慧茹,你还要不要赵振活着!”

  王慧茹哽咽着直点头。

  前方每一条路通向的都是深渊,她无计可施,只能想人活着就好。

  “姚律师是给你带话了吗?”许漾问。

  王慧茹点头,“我要是不照做他们就会杀了老赵。”

  “你知道实验室?”许漾语气冷淡地问。

  王慧茹摇头。

  许漾怀疑地看着她。

  王慧茹急切地解释:“我真的不知道,老赵不让我插手这些,他说……”王慧茹哽咽着,“他说,这些都是要命的生意,不让我沾手。”

  “本来我不同意他回江州的,我让他把事情交给我,可是他不放心,不让我沾手,说他有办法。”王慧茹趴在桌子上泣不成声。

  “可是从他回来我这颗心就没安稳过,晚上一闭眼就会做噩梦。他安慰我说最多只需要十几天,等实验成功了,我们就去国外定居。”

  许漾问:“假死是谁的主意?”

  王慧茹说:“是老赵安排好的。周医生是高铭的同学,他正好需要钱。”

  “你们怎么操作的。”

  王慧茹说:“于建和另一个司机在山下洒满钉子,开着救护车在岔路口等我们联系,接头后于建和老赵去度假村,我们继续去殡仪馆。”

  “那具尸体是谁?”

  王慧茹顿了下,“我不认识,不过听高铭说,是于建找来的毒贩,无亲无故的失踪了也不会有人报警。”

  “周印永和李小娟的死你知道什么?”

  王慧茹摇摇头,“肯定不是老赵安排的,他们没必要死。周医生着急用钱,我们还答应事后再补给他100万,他绝对不会出卖我们的。”

  “那赵振在云南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王慧茹摇头。

  “你仔细回忆,多小的事情都可以,这有助于我们找到赵振。”

  王慧茹皱眉回忆,“他很少讲云南那边的事情……”

  “对,他有说过肖衷死后还是有不少追随者,统领起来还需要时间。他回来说这次出乱子,很可能就是肖衷的追随者搞的鬼。”

  “肖衷你了解吗?”

  王慧茹说:“我见过一次,是很可怕的人,脸上随时带笑,但是我总觉得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就像是一潭深水,只能看到表面,永远不知道底下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