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异能>撞阿飘后我和祖师爷HE了>第57章 阴宅(10)

  应平是此刻离那副河神娘娘像最近的人, 刚开始看到画上有些褪了色的简单线条勾勒出的水墨人物动起来的时候还没有多大反应,毕竟之前他们已经看到过画上的人物转眼珠变表情的奇景了。

  但他怎么都想象不到画上的人居然还能从画里跑出来。

  那三个丫鬟在画里的时候动起来一摇一晃,摇曳生姿。窸窣窸窣的声音逐渐变大, 先是两只艳红蔻丹的手从画中伸出,随后薄薄的手腕一翻, 像是开窗户一样扒着画外挤出一颗纸人头来。

  应春晚是见过河神娘娘的纸人丫鬟长什么样的,而且还是在那天晚上那会儿极其有冲击力的场景下看到, 现在这番自然就没有让他太过惊讶。

  但其他人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应平。

  纸人丫鬟挤出一个头后,束着双髻的头抬起, 脸上是惨白惨白的颜色,衬着两块艳粉色的腮红, 嘴唇是描的极小显得极诡异的樱桃小嘴,嘴角翘起欢欣笑容, 双眼却是睁得圆圆的, 眼白分明。

  一般画人像的时候, 如果嘴巴笑着,多半也会把眼睛描成眉眼弯弯的样子。但这做纸人的人似乎技艺并不高超, 欢欣笑容配着直勾勾无神的大眼睛显得十分割裂, 死气分明。

  “卧槽!卧槽!!”应平大叫一声一下子跳开,谁知道身后却刚好有个怪物,嘶嘶地张着嘴巴扑来。

  哗啦啦的声音一下子响起,纸人丫鬟猛地挤了出来, 几人甚至还没有看清它的动作,只感觉一阵风从眼前刮过, 急速冲向应平。

  “——应平!!”应浅失声喊了出来, 那些怪物已经让人应接不暇, 再来几个纸人,他们今天这棺材板真的就躺定了!

  应平压根就来不及转身,只听着身后纸张抖动的那种的响声,心里一阵凉,想着自己会不会今天真的就到这里了。

  下一秒,艳红色蔻丹的手伸出,细长惨白的手指捏住那个怪物的脑袋,啪叽一声,就像捏碎一个浆果一般捏碎了怪物的脑袋。

  应平躲闪不及,脸上被喷了几滴飞溅开来的血浆。

  所有人都惊呆了,看着那个满手血肉的纸人丫鬟,心里一时半会儿没转明白。

  应春晚这边也还在和一个怪物死死相抵,那头窸窣声变多,又是一个纸人丫鬟挤了出来,从怪物身后攀爬缠绕上去,纸做的的手臂直接绞断了怪物的脑袋,冰冷可怖的头从另一边绕出歪了歪,樱桃小嘴的嘴角好像提起了一些,旋出一个吊起来的微笑。

  或许是个笑容,但在几个人眼里看来就有些诡异恐怖了。

  那头的石头直接吓傻了,舞着凳子腿一阵儿挥,虎子也是半天没说话,气喘吁吁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河神娘娘身边的纸人丫鬟不对他们下手就算了,反而杀了这些怪物?

  “好像是来帮我们的!”应春晚看着面前的丫鬟头虽然呈现一个非常诡异的角度,但绞杀了他面前的怪物后并没有继续对他下手,而是摇曳生姿地一转身,伸着手走向了其他怪物。

  “......”应浅没说话,有点难以消化面前的场景。

  方君缪之前在走廊里被纸人丫鬟抓过,已经在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一下子见着三个吓得嗷一声大叫,把旁边卖力开瓢的宋冬给吓一激灵。

  何叶尖叫了几声缩在了墙根微微发抖,看不出来是不是已经昏死过去了。

  纸人丫鬟的战斗力不可小觑,没一会儿,屋内的怪物就被消灭的七七八八。

  但同时,屋外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听着马上就要逼近屋子了。

  应浅急得直跺脚,现在他们这个情况压根就没有地方能去,直接被堵死在这间前厅里了!就算纸人丫鬟们是来帮他们的,但面对数量级碾压的怪物大群,恐怕也没办法一直坚持下去。

  “哎...!”远处的应春晚发出一声惊叫,神经正紧绷着的几人立刻转头看过去。

  那三个纸人丫鬟的其中一个的手臂缠绕住了应春晚的手臂,强制性地往一边门洞那边拖过去。应春晚用力往后仰,奈何纸人丫鬟看着是块纸,力气却大得很,根本就挣扎不得。

  “小春!”应浅叫了一声,手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包,但动作顿了顿,发现那个丫鬟似乎并没有恶意,否则按它的战斗力可以直接扭断应春晚的脖子。

  纸人丫鬟另一只空着的手抬了起来,手指是固定的掐成兰花指的姿势,遥遥指向拖着应春晚去的那个门洞。

  方君缪紧张地看了半天,小声道:“这是不是想带我们去哪里啊?”

  另外两个纸人丫鬟也有了行动,一个推着方君缪的后腰,另一个呈U形弯下腰,十分滑稽地抱起了失去意识的何叶,也是往那边那个门洞走。

  “表姐!”纸人丫鬟的动作很急促,应春晚已经被拉到了门洞前面几步。“这些纸人好像没有恶意,外面的怪物太多了,我们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应平有些暴躁地抓了抓头发,“他说的对,我们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还不如跟着这些纸人丫鬟去看看,说不定有一线生机。”

  应浅也无可奈何,这种情况下跟着纸人丫鬟们走可能生面要更大一点。她咬咬牙,听着身后门洞越来越近越来越多的声响,大声道:“我们跟上!”

  几人匆忙追着纸人过去。

  门洞内黑黢黢的,所有人掏出手电筒,跟着前面踉踉跄跄的应春晚和一直怪叫着的方君缪,还有被纸人抱起来的何叶。

  纸人的动作十分迅速,窸窣声一路响起,几人甚至来不及观察经过了什么样的地方,就已经跟着纸人们来到了一间一进去一股灰尘味儿的屋子。

  啪地一声,屋门猛地关上。

  走在最后的宋冬试图用手推了推,低声道:“推不开了。”前面的几个人表情一凛。

  还不能完全确定那些纸人是敌是友就被关在这里,明显是件风险较大的事情,应平看了眼宋冬,走到门前想再试一试。

  手刚摸上纸糊的门,啪地一声,外面有只手猛地拍了上来,正好和里面应平的手影子互相重合。

  应平给吓够呛,立刻缩回了手。门的那一边那只手摩挲地摸了一圈发现没有突破点后,勾起手指嘶啦嘶啦地挠了起来,一张脸的虚影贴近,几乎凑到了门上,似乎在感受着些什么。

  “...还是那些怪物。”应平退后了几步,有些胆战心惊地看着那层薄薄的浆过一层的纸。这个纸不知道做过什么特殊的处理,外面的怪物挠来挠去,就是挠不破。

  “没事,应该是安全的。”里面传来应春晚的声音,应平一回头,刚想说你怎么确定的,回头看到房内的布置,一下子愣住了。

  短短的时间内,应春晚和虎子找到了几根蜡烛,摸着表面有些凹凸不平,点亮后才发现上面是扭扭歪歪有些拙劣的龙凤浮纹。

  明亮的烛光照亮了这间房内的全貌。

  刚才应春晚他们进来的时候,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这间房间应该很大,那一排门关上的时候腾起一大股灰。

  房内,烛火的亮光渲起了一层薄红色的光芒,是四处墙壁上挂着的大红绸缎反射出来的红光。正堂最里面也是一张供桌,但摆着的东西明显比起前面那些房间规格高出不少,两盘大黄铜盘子上是早就腐烂萎缩干瘪的果子,还有许多花生糖块。

  桌上有一个黄铜香炉,里面只剩下一堆香灰和没燃尽的香柱子。香炉前是一张褪了色的喜帖,上头翻开能看到还能何叶这两个字。

  双喜窗花高挂,这是个喜堂。

  应春晚没说话,视线一点点扫过已经积满灰尘的大红绸缎,地上还有零零碎碎的瓜子壳和掉在地上的糖块,他甚至能回忆出这边这块是哪家小孩手里掉下的,那边那颗瓜子是谁磕的。

  应浅端着一盏烛台过来,刚好照亮了脚下。应春晚脚尖挪开,看见地上有一块陈旧的,已经泛了黑的血迹。

  血迹上似乎有什么曾经碾过两下,后面有一片淡淡的拖拽带出来的血痕。

  应春晚呼吸急促了起来。

  这是何叶曾经被逼着拜堂成亲的那个喜堂。

  他忍不住惶然地退后了两步,转身靠着身后的房柱,面朝着另一侧,似乎还能看到那些把他围起来的影影绰绰的人影,人影伸出了手来,指着他念念有词。

  “六嫂子也忒自私,这村里这么多人呢...”

  “求求你快点去死吧!!”

  尖锐嘈杂的声音中似乎又夹带了些其他不一样的人声。

  “滚出去,这里没有你呆的地方!”

  “哈哈,你看他那个怂样。”

  “没爹没妈的,也没什么教养。”

  记忆有些紊乱模糊,应春晚忍不住抱住自己的头,太阳穴随着疼痛一跳一跳,过往纠葛在一起,理不出哪一条是他的,哪一条是那个可怜女人的。

  “——让你继续留在应家就不错了!”

  惊雷般的声音在脑海里炸起,应春晚的手指狠狠掐着发根,痛苦混乱的双眼里蒙上一层迷茫之色。

  那句话是他的记忆吗?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回忆?

  留在应家?他才刚回应家不久啊?

  那句话说的是谁?是对他说的吗?

  “春晚哥哥!”一瓶大概剩了三分之一的水递到应春晚眼前,应浅见他没反应,向方君缪摇了摇头,替应春晚扭开后再度递了过去。

  应春晚这次头痛发作得没有之前在剧组在白咎身边那次那么厉害,但时间要更久一些,十分混杂,他自己都搞不明白这些碎片是什么。

  “小春,把这个喝了。”眼前的矿泉水瓶摇了摇。

  应春晚转眼看了眼,水里面有些灰一样的东西,他接过来一口喝了下去,头痛果然好了很多。

  其他人脸上有些担忧,但并不知道应春晚那一瞬间的记忆混乱,只是觉得是共情的影响还没有完全褪去,以第一人称为视角经历了这一切的应春晚故地重游,自然也会引起创伤应激一样的反应。

  “没事,我没事了。”应春晚深呼吸了一口气,重新站直,视线落在仍旧昏迷着的何叶身上。

  纸人把何叶放下来后就站在一边不动了。何叶阖着双眼,仿佛睡着了一般。

  应浅喃喃道:“为什么纸人会反过来帮我们...”

  “桄榔。”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传来,几人心里一紧,立刻抓紧没有离手的武器重新站了起来。

  是旁边墙壁上接连着地板的木板倒了下来,里面是木头搭起来的中空的骨架,同样是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清。

  刚刚逃出生天,所有人现在都有些草木皆兵,屏住了呼吸一动不动,盯着墙板里面黑黢黢的空间。

  宋冬和应平对视一眼,一人手里捏着铁锹,一人手里拿着板凳腿,举着手电筒往那边慢慢靠近。

  手电筒的光源慢慢照亮墙板里面的时候,所有人的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

  里面层层叠叠的木头下,俨然蹲着一个披头散发穿着村民衣裳的人,脸上是血淋淋的两个黑窟窿,连带着脸上也是一片血污。

  后面的石头惨叫了一声,“这里也有?!”

  宋冬立刻捏紧手里的铁锹,高举着走了过去,“这里可能也不安全,解决了这个我们还是得找找更安全的地方。”

  铁锹高高举起,并不锋利但十分薄厉扎实的边缘在手电筒下划过一层金属的寒光。

  那道寒光刚好照亮墙里面蹲着的那个怪物的脸。

  后面还在喝水的应春晚下意识仔细看了眼,然后一口水呛在了嗓子眼里。

  他一边咳嗽着一边急切开口,“等等!别动手!”

  但已经有些晚了,宋冬说完那句话时已经狠狠挥下了手中的铁锹,朝着里面那个怪物的头颅砸了过去。

  “珰!”

  极响的一声,后面的石头已经眯起了眼,不想看头颅开花血溅四射的场景,但意料中血肉打破的那种呱唧声没有传来,反而是一声应平的吃痛声响起,他一只眼睁开一条缝看了过去。

  是应平,应平听见了应春晚的话后眼看着已经来不及阻止宋冬,干脆使足了力气把手里的凳子腿横了过去,刚好挡住宋冬狠砸下来的铁锹。

  宋冬这一下是使了十足十的力气,铁锹一铲子把应平手里那根凳子腿儿给敲断半截,震得应平手腕骨错位似的一痛,松手放开了那半截凳子腿。

  凳子腿掉在地上,宋冬愣了一下,随后顺着光芒看到一旁捂着手腕的应平,帅气又轻佻的脸上极其罕见地蒙上了一层愠怒,“你在干什么?”

  应平冷不丁被他这个怒气给震了一下,宋冬这个人一路上都是嘻嘻哈哈的,在应平听来就是说话油嘴滑舌,看起来脾气特别好,很会惹被人欢心的那种,猛然一怒还挺有震慑力的。

  他揉了揉手腕,脸上被凶了的茫然一闪而过,随后更凶狠地回敬过去,“你吼什么玩意儿,不是应春晚喊了停你以为我会拦你?”

  宋冬沉着脸,“你推开我不就行了,拿根凳子腿挡是怎么回事?你要是手伸过了头,我这一下直接就把你手腕给剁下来了!”

  应平本来脾气就臭,这拦人自己伤了手腕反而还要被骂,给他气疯了,“宋冬!我看你脑袋有毛病!”

  两个大男人吵架听得应浅一个头两个大,她直接扯开嗓门问应春晚,“小春——你为什么喊停啊——”

  应春晚直接拿着手电筒绕过大喊大叫的应平走过去,应浅看得心里一急,大叫道:“你别急着靠过去,小心啊!”

  应春晚摆摆手,蹲了下来照亮了墙里面那个怪物的脸。

  果然。

  那些怪物听力最是灵敏,白天可能行动不便,但一到了夜里,看外面那些四处游荡的东西就能看出反应有多迅速。

  而他们已经进这间喜堂这么久了,这边这个怪物要出来应该早就扑出来挖人眼球了,不可能一直悄无声息蹲在墙里,而且还什么动作都没有。

  除非这个怪物已经死了,或者,这根本就不是怪物。

  手电筒灯光下,和二山那张憨厚脸型一样的轮廓映入眼帘。

  “这是二山!找到了!”应春晚喊了一声,心里有些后怕不已。

  还好刚才一瞬间他反应了过来,不然宋冬要是真下了手开了瓢,岂不是等于亲手杀了一个正常人类!

  而且砸碎脑袋后也看不出来这是二山,搞不好直到出去都不知道失踪的二山已经死在几个人的手上了。

  应春晚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现在也算知道了许多事,做他们这行,最怕就是背上什么因果业报,很难还清的。

  “二山?!”躲在后面的石头和一脸严肃的虎子一下子就跑了过来,看到墙壁里面靠着一根木头梁子蹲坐着没动静,双眼黑梭梭两个大洞的二山时,两个汉子扑通一声趴下来,手忙脚乱地把里面不成人样的人给拖了出来。

  那边宋冬和应平也不知道吵完了还是怎么回事,应平阴着脸过来搭了把手,宋冬去方君缪那边要了瓶没开的矿泉水,几个人都走了过来。

  “二山...二山...”石头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拍着二山的肩膀,二山毫无反应,脸上那两个血肉模糊的大洞让人不忍多看。

  “师傅们,二山是不是...是不是...”石头忍不住哭了起来,应浅蹲下来手指摸向二山的脖颈,片刻后摇摇头,“还有气呢。”

  虎子也是抓着二山的手,声音颤抖道:“麻烦小师傅们...救救二山......”

  应浅看了他一眼,掏出包里的一小瓶酒精,往二山脸上那两个大洞淋了下去。

  “——啊啊啊啊!!”二山一下子哀嚎了起来,虎子扭头抹了把脸,和石头应平一起按住了二山扑腾的身体。

  应浅拧着眉,消了毒后简单处理了下,接过应春晚递过来的纱布,绕了几圈缠住二山的眼眶。

  消毒处理的过程中二山一直惨叫哀嚎,让应春晚几乎无法控制地想起了共情时女人无休止境的嚎叫。

  等二山好了很多后,虎子和石头才小心翼翼地把他扶了起来。

  二山摸索了一下,“虎子哥?石头?师傅们?”

  虎子点点头,想起他看不见了又赶紧嗯了一声。

  二山一下子撑起身来,“你们可算来了...我以为我死定了...”

  在二山断断续续的讲述中,应春晚他们几人大概了解了那晚的事情经过。

  原来,那个怪物那次对应春晚没下手成就掳走了二山,然后生生剜出了二山的两个眼珠,正准备拔掉二山的舌头的时候,不知道什么东西出现,一下子拉走了二山带到了这间房里。

  而害怕的二山自己摸摸索索地撬开了一块松动的墙板,藏到了墙里面。

  应春晚犹豫了一下,试图伸手向进屋之后就一直漫无目的游荡在屋内的纸人丫鬟招了招手,纸人立刻风姿绰约地走了过来。

  应春晚默默地问二山,“拉走你的东西走路的时候是不是这种声音?”

  二山赶紧点头,“对对对,就这种沙沙沙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怪吓人的,但是也没害我。”

  应春晚陷入了深思,片刻后抬头对应浅道:“表姐,我还是觉得作乱的不是河神娘娘。”

  不如说,河神娘娘反而仿佛在庇佑他们一样。

  应浅疲惫地点点头,“看来是这样了,害人的好像一直都是那些没眼睛没舌头的怪物。只是就算不是河神娘娘作乱,咱们要出去也必须破了河神娘娘这个庙堂才行。”

  能让厉鬼停下的,只有超度它,完成它的心愿和执念,或者直接镇压掉。

  应浅低声说,“小春...你应该明白,我们不可能真的杀死全村的人...就算我们想这么做,也得先出去才行...这是个死局,没有其他选择了。”

  应春晚的指尖有些冰凉,抬头刚好能望到褪了色的双喜剪纸。

  他们只能在何叶死的这间宅子里,再让何叶死一次吗?

  应春晚的头又痛了起来,但这次不是因为记忆紊乱或是情绪失控的痛,而是一种自己掌握不了事情的走向,找不出解决方法,只能任由其滑向不可控制的一端的无力愤恨感。

  他其实也可以算当事人之一了,所以知道只能选择这样的方法后,更是生出一股无法抑制的不甘和悲哀。

  他也做过何叶,他知道何叶的痛苦,何叶的百般哀求,何叶的不甘,何叶的执念。

  何叶的...执念...何叶的执念...

  应春晚猛地抬头,一把抓住应浅的手腕,“表姐,我们完成何叶的执念就可以超度她,就能出去了,对不对?”

  应浅看着忽然双眼放光的应春晚心里一跳,“对...小春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应春晚站起身来,绝处逢生一般兴奋地连着转了好几个圈,“我们都想错了!何叶的执念压根就不是报复所有害死她的人,从来都不是这个!”

  作者有话说:

  谢谢宝贝读者【鷇啾啾】【阿拾】的营养液,爱你们么么哒!

  =3=师公说拿给小春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