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殊昨晚还是在徐楚河这里留的宿,时然早早睡了,留两个人在客厅吃宵夜喝啤酒,后来直接一人一张沙发,睡在客厅。

  第二天等陆鸣殊醒过来,徐楚河已经起来了,正在厨房给时然煎中药。他就是被那股子浓浓的中药味给熏醒的。

  早餐已经在桌上,粥、三明治和鲜橙汁。

  “你弄的?”陆鸣殊捏了捏三明治,不可思议地看着徐楚河。

  徐楚河从厨房出来:“那当然,这屋就我们仨,不是我做的还能是鬼啊?”他胸前围着条天蓝色的围裙,看着像模像样。

  陆鸣殊对着那桌子早餐啧啧称奇:“看不出来啊老.畜.牲,你还有这手艺,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徐楚河挑眉得意道。但其实还不是为了时然,这家伙挑食,这不吃那不吃,他就只能自己动手,根据对方的喜好弄些花样出来。

  陆鸣殊:“那怎么只有一份,你俩吃过了?”

  “没,这是时然的。”徐楚河塞给他两个大馒头,“这是你的。”

  “???”陆鸣殊满脑袋问号。“你大爷的徐楚河。”

  “别、当不起。我可不想做你大爷。别惦记了,就俩馒头,我自己也吃这个,三明治做起来太麻烦了,我懒得弄。你先吃着,我去喊时然起床。”

  陆鸣殊:“……”

  他就不应该在这里,昨晚留下来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吃个屁的馒头。狗粮也不吃。

  “时然,起床啦,我弄好早餐了,吃完咱喝药,时然……”徐老畜牲扣着房门,轻声细语地。

  陆鸣殊嫌弃地把馒头丢到桌上。

  有什么了不起的,谁还没个男朋友了,他也找男朋友去。

  刚到楼下,正准备叫车,手机先响了。

  是许嘉译的电话。

  两人上次联系还是让人把狗送回来那次,陆鸣殊都快把人给忘了。

  他这人对小情儿向来纵容,却有个规矩,就是只有他单方面找对方,不允许对方擅自过来联系他。

  毕竟双方之间不过是包.养关系,他有需求了就找人来解决,平时没必要联系,麻烦。也容易让对方产生误会。更麻烦。

  他承认自己渣,渣得明明白白。

  按理说许嘉译是知道他这规矩的,之前也一直做的很好。

  陆鸣殊皱了皱眉,心里有点不耐烦,不过他正好也有事情跟对方说,便把电话接了。

  “陆少!”电话里许嘉译的声音听着有些忐忑,但难掩雀跃之情。

  陆鸣殊:“你跟了我多久?”

  “陆少……”陆鸣殊的问题一下让许嘉译慌了神,“您听我解释,我知道您不喜欢我给您打电话,但是我……”

  “不是这个原因。”陆鸣殊打断他,“但是许嘉译,我们的关系从现在开始结束,之后我会让助理跟你联系,或者你有什么想要的,也可以跟她提。”

  电话那头很久没有声音,就在陆鸣殊准备直接挂电话的时候,有断断续续的哭声传出来,许嘉译委屈道:“可是为什么啊陆少,是我做的不够好吗,还是我哪里做错了……”

  并没有,相反许嘉译是个乖巧听话的小情儿。只不过他现在心态变了,不想再一个一个地换小情儿,而是想要认认真真同一个人谈一场恋爱,长久地和那个人在一起。

  但这么肉麻的话,他不可能对着许嘉译说。

  事实上他对着当事人说过太多的甜言蜜语,灌了糖水的话不要钱似的一句接一句往外撒。好像只是张口就来、并不走心的哄人话。

  可神奇的是,此时此刻一想到这个,他心口就微微发烫。

  很想顾浔。

  “没别的什么事的话就这样。”顾不上电话那头许嘉译委屈的哭泣,陆鸣殊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转而给顾浔打过去,顾医生在忙,很久才接起电话,而陆鸣殊一听见他声音,就忍不住笑起来。

  “顾医生在忙吗,我可以来找你吗?”

  顾浔:“上午有两台手术。”

  言下之意就是忙,恐怕没时间管他。

  陆鸣殊遗憾地咂了下嘴,“那好吧,那我中午过来,一起吃饭。”

  顾浔“嗯”了一声,旁边吵吵嚷嚷,有护士在喊他的名字,听起来的确很忙。陆鸣殊便把电话挂了,打车回了趟家。

  既然中午要去见顾医生,他得先把自己收拾一番。

  “陆总您来啦!”站在前台的小鱼护士抬头看了眼推门进来的人,发现是陆鸣殊后,简单招呼了一句,就继续吃自己碗里的沙拉。

  这位大总裁几乎天天过来报道,时间一久大家早就见怪不怪了。反正除了找顾医生,还是找顾医生。

  “嗯。”陆鸣殊朝她点了下头,脚步轻快地走向二楼。

  “顾医生我来啦!”下一秒办公室的门应声被推开,陆鸣殊站在门口,冲里面的人扬了扬手中的外卖袋。

  “老丁土菜馆,你最喜欢的老鸭——阿浔你怎么在吃了,我不是说中午会过来吗?”

  陆鸣殊脸上的笑容收了收,一脸掩饰不住的失望。

  而后者只在他进来时掀了下眼皮,之后便低着头闷声吃饭,忽略了陆鸣殊的问题。

  “怎么了顾医生,谁惹我们顾医生不开心了?碰上难缠的客人了?”陆鸣殊担心道。

  顾浔抿了下唇,摇摇头:“没。”

  陆鸣殊狐疑地看他一眼,把打包袋放到桌上,给他舀了碗汤。顾浔语气淡淡地说了句:“你吃吧。”

  如果这还觉察不出来有问题那就真是见鬼了。

  陆鸣殊深刻反思了下自己最近的行为,没包小明星没闹绯闻,少泡吧少喝酒,十点半之前准时回家……简直堪称模范好男友。

  唯一一次彻夜不归就是昨晚。

  “那是怎么了?不会是气我昨晚没回去吧?”他走到椅子后面,一条胳膊环住顾浔的脖子,一只手抵在对方胸口上,慢慢地打着圈。

  “不是我不想过去,但太晚了,怕打扰你休息,就回了自己那。”

  他心里已经认定了顾浔闹脾气的原因,非但没觉得生气,反而觉得对方这样怪可爱的,哄人哄得心甘情愿。